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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甚至没有转过头来,“对不起,我最近太累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那瓶香水么?”
他没有说话。
“孟安,我在这里,等你的电话,等你的消息,等你回来,等着等着,我都忘记有多少时间了,”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可以继续把话说下去。“开始,这房间就有你的味道,后来,味道没有了,我就把剩下的香水用掉了,因为,那样,我就算看不到你,就算你不在,我也觉得,你就在身边。”
听她一字一句的把这话说出来,他的肩头一颤,“我…”
叶知秋看着这么陌生的他,想要说什么,可是想想他的苦楚,想起那夜他的眼泪,又把话咽了下去,捂住心口,看着他,有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孟安,这里,偌大的缺口,你看不到的么?”
“我走了。”他没有回头,生怕自己一个差错,一个不忍就让一切重回原位。
这一回,他的决绝,让叶知秋的世界,一片黑暗,让整个春天,没了阳光,没了丝毫温暖。
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他是如何痛恨自己,他是如何抱歉,秋,对不起,对不起,秋,对不起!
手里握住“一生之水”,叶知秋努力给自己找理由,这瓶香水,他惯用的,那就他送过去吧。希望这次见到他,他心情会好些,虽然自己什么都帮不到,至少见到自己的时候,总希望可以抚平他所有的不快。
“孟安,”接通电话,唤着他的名字。
“恩。”电话那端,他只恩了一声。
“孟安,我想见你了。”低低的声音诉尽思念。
停了一会儿,他才说,“我今天中午有个客户要见,不方便。”
“那…好,你记得好好吃饭。”她努力掩饰着心里的失落。
“恩。”挂掉电话,刚刚的暖意全无,她只觉得冷飕飕。
手里拿着的香水,刚刚美美的心情,瞬时间化为乌有。叶知秋叹了一口气,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无聊的看眼前的车来人往。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天,看着人,虽然才是冬春之交,可是广场上早就有人放起了风筝。看着风筝,她才想起来,起初,她跟他放风筝的那一回。那一回,她假作不会放风筝。遇见他,自己便收起了翅膀,掩住了光辉,叶知秋变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小傻子,什么都喜欢由他来教。她记得,他的手心轻轻的擦过她的手背。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说等春天一起去长城,想到这里,不仅哑然失笑,原来自己竟然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
抬眼看着天上飞的风筝,叶知秋想着,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孟安,你说咱们俩,谁更像风筝?”
“恩…”他捏捏她的鼻子,“你啊!就喜欢飞。”
“呵呵,”她笑,“那反正线就在你手里啊。”
“秋,我不要线,我要你自由的飞。”
“那…”她想了想,“那不管怎么飞,我都是绕着你啊,呵,其实啊,你就是风,把我这只风筝送到天堂的…”
“天堂,秋,你真的觉得那就是天堂么?”他刮了刮她的鼻子。
捉住他的手,靠在他的怀里,“怎么不是呢?孟安,遇到你的那一刻起,你便为我搭了一条路,每一刻,都在飞,飞至云端,才知道,那就是天堂…”
心随着风筝飞走,周围一切都不再有,只有风,周围一切都消声,只有她,在心里叫着他的名字,孟安…只是,孟安,怎么我找不到你了呢??
忽然间,一阵风,远处的风筝坠了地,她看着小孩子跑过去,目光所及之处,惊觉那熟悉的车,那是他的车子,心里瞬时又高兴了起来,这是老天在帮她吧,在这里等着,他见完客户,就可以见到了,就可以把东西给他。欣欣然的想着,就走了过去。
人行道的红灯亮了,她拿着电话要打给他,却看到他身后的女孩,身影如此熟悉,叶知秋心头一紧,电话却接通了。
“喂…”他接起来电话。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有事么?”
她喉咙有些干涩,“你忙完了么?我去找你可以么?”
“没有,还在跟客户一起。”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哦。”她拿着手机,不知所措的看着马路对面清晰的画面,那是他,还有方怡。他们正在告别,他笑的那么开心。她安慰自己说,没事的,方怡也不过是孟安的朋友呢。再接下来,他吻了方怡的脸颊,温柔若春风。叶知秋愣在原地,拿着那一瓶一生之水。她有些懵,明明隔着这么一条街,她却偏生能看的那么清楚,她甚至可以看清楚他的笑,他的温柔。直到交警的哨子唤醒她,看他上了自己的车子,就要开走,她才疯了一般奔了过去,跑到他眼前。
“孟安。”她笑的心虚,叶知秋觉得这世界好奇怪,竟是自己心虚,害怕,担心。
“恩。”他还看着方怡的车离开的方向,看到她,他的脸上的笑刹那消失。
“刚才是,方怡?”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跟踪我?!”孟安皱起眉头。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碰巧遇到。”叶知秋慌乱的解释。
“进去再说吧。”他从车子里走出来。
咖啡厅里,空调的温度太高,她有些晕,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杯橙汁,一杯拿铁。”两人习惯的饮料。
他点了一支烟,间或吸一口。大口吸了烟,吐出烟圈的霎那,他说,“分手吧。”
她恍惚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什么?”烟雾缭绕,遮住了叶知秋看他的视线。
“孟安?”知秋唤他的名字。
他不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了一句,“如你所见。”
“什么?”她心突的一沉。
“分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为什么?”
“你该看到了的。”他只说了这一句。
“我没有。”
“别骗自己。”短短一句话打碎她所有梦。
“孟安,你别开玩笑。”叶知秋努力笑着。
“对了,这是刚刚我在对面商场给你买的一生之水。”她放下杯子,拿出香水。“导购小姐还送了一份小的女香,导购还说用一生之水,可以幸福的。”她声音颤抖,笑的越发勉强。
“秋,别骗自己了,分手吧!”捻灭了烟,他单手支额,不再看她。
屋子里热的有点让她眼晕,想要努力想清楚刚刚的一切,却怔忪的问了一句,“分手?孟安,你说分手?”
“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太累了。”他狠下心说了这两句话。“分手的事情,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不过,这样对大家都好,我累了,先走了。”
“不要,不要。”她喃喃的,却无力挽留。
他站起身,叶知秋一个激灵,“孟安…”她叫住他,递给他那瓶香水,“孟安,这是你的一生之水,你那瓶用光了,这瓶给你,虽然迟到了。”她努力想笑的像没事一样,可却不知此刻自己的脸色有多惨白。
“不必了。”他没有回头。
叶知秋坐在原地,站不起来,“你拿着!”她大声说!
周围的人们看向这边,他没有说话,接下香水,就在走的那一刻,他回头,“方怡,秋,希望你不要,她是无辜的,你要恨就恨我,我累了…”
叶知秋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孟安,忽地好陌生,是他么?咖啡厅的钢琴师正在演奏,好生讽刺,似乎记得某个夜,他也是在一架钢琴后,对她说,秋,我要你快乐,我只要你快乐!
是他么,那个送了他满园海芋,对她说此生不渝的那个人么?他忘记了的,可她记得的,满院子的海芋花,香气依旧,他怎么忘了?
是他么?是那个雪天,给她一个梦的他么?她记得的,那个雪天,他带着一脸的微笑,对她说,秋,嫁给我!怎么他竟不要她了?
桌上的橙汁还热的,可是一切已然瞬间不同,怎么会这样?只是一句,累了,只是一句,分手,一切,就不一样了,叶知秋独自陷入纠结的痴狂,孟安,不会的,怎么可以呢,孟安,可是橙汁还热的呢!
强忍着心伤,他走出咖啡厅,拿着那瓶香水,他恨自己,怎么这么残忍,一拳打在墙壁上,血流了出来,瓶子碎了一地,看着那一地的玻璃,想着她刚刚说的话,他疯了般笑了起来。那天,整整一瓶的一生之水,弥漫在空气里,那气息,一直持续了整个冬季,直到下一个春季。
过了好一会儿,叶知秋终于有力气站起来,恍恍惚惚,走出咖啡厅,看着广场上的风筝,她下意识的走了过去,“小姑娘,买只风筝吧。”大妈热络的推荐。“好。”随手掏出钱,她买了一只。
握住风筝线,她按照小时候的方法,顺着风向,慢慢放手,看着风筝越飞越高,她撒手放开,风筝飞的高远,她扬起头,看着刺眼的阳光,就仿佛这样看着,就能瞬间忘却了刚刚的一切。似乎这样,眼泪,就永远不会流下来。
不一会儿,风筝坠落在不远处,叶知秋低下头,眼前一阵模糊。心却一阵颤抖,孟安,我就是你手中的风筝啊,你亲手把我送至天堂,却又瞬间放手,撤去一切,下一刻,我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孟安,你于心何忍…
第二十四章: 真相
打车回到寝室,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屋里只有肖敏,她看着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肖敏,你说是不是有时候人会处于无奈而说一些话伤害自己最爱的人呢?”
肖敏看叶知秋情绪不对,“怎么了,小秋?孟安跟你发脾气了?”
“其实,你想想,你是他最亲的人了,不跟你说还能告诉谁呢?有时候徐明郎还跟我闹分手呢,其实…”肖敏劝着她。
“分手也有的时候是因为生气,还可以挽回的么?”叶知秋像发现了新大陆。
“小秋,你怎么了?”发现问题有些严重,肖敏放下了手里的衣服。
“没有。”叶知秋忽然充满信心,他一定是有什么难处的,她记得的,她的孟安曾经说过,自己是他的梦,他们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他许给她三个愿望,才说了两个的,她记得孟安在她眼前哭来着,男生只会对自己最爱的人哭不是么?
看着手上的520戒指,想着没多久以前,他说过的,秋,嫁给我,仿佛那一刻,信心十足。叶知秋忽然笑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为了什么特别的缘故,他不过是为了一时之气,一定是的。整个晚上,叶知秋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因为一直想着明天要去见他,要说清楚的一切,从未失眠过的她,竟辗转难眠。
天快亮时,才睡着,不一会儿,又被闹钟吵醒,六点钟,天已大亮,她急匆匆的打车到了他们家门口。门,竟然开着,她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人。走上楼梯,阳台的门也开着,才看到,躺椅上,他合着眼睛,似是困顿之极,手里的烟已经熄灭,手边是一地的烟蒂。
一阵心疼,叶知秋走过去,蹲下来,拿掉他手上的烟蒂,轻轻摇醒他,“孟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别过头去,满眼都是挣扎。
“孟安!”叶知秋走上前去,要去拉他的衣袖。他却嫌恶的甩开,那么干脆,完全似变了一个人。
她笃定这一切都是上帝给她的一场试炼,不过是一场噩梦,“孟安,我知道的,你骗我的,我知道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孟安,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才要我离开你…”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心虚,开始发抖,他背对着她,任由她拉住他的衣袖,停了一会儿,转过头,一字一句对她说,“秋,这不是电视剧,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你不痛苦,既然你问,好,我说。”
“是,公司是出了事情,也许只有这些日子,我才想清楚,我的心到底是怎样的。”
“怎样?”叶知秋颤抖着身子。
“我才知道,原来,方怡才是现在住进我心里的人。”字字句句深情款款,只是那个住进心里的人已经换了人。
“为什么?”她追根问底。
他没有回答。
明知道一切已是枉然,可却是不甘心,“不是真的,孟安。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不是方怡,不是,孟安,对么?”摇着他的胳膊,她无力的问。
看着痴狂的她,他无奈的扶住她的肩,“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是,真的,其实只有一个原因,我,不再爱你了!”他轻轻吐出的几个字,却让眼前的女子生气全无。
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看眼前的他,耳边似轰鸣,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不爱,不爱,不爱!
她摇摇头,眼泪就要止不住,她拼命摇头,然后强自镇定,“孟安,你不会的!这鱼,你忘记了么?还有生日,你忘记了么,那满园的海芋花,还有,孟安,那场雪,你说过的,你说你永远会跟我一起的,你说你永远…”她已经泣不成声。
她记得的,记得那个夏,他轻声细语,告诉她,这世界上她就是他的最爱,她记得的,他曾指着那两尾鱼对她说,他会知道她的心思,因为,她同她一样,永远生活在水里。
她记得的,从小到大二十个生日的礼物,她记得的,那一句至死不渝,她记得的,那个冬天,他抱着她,要她这一生陪伴左右,她记得的…
他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爱了的时候,这一切就什么都不能代表,可是,对不起,希望你能忘记。”
“孟安,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去火车站送她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就…
“孟安,是以前么?那你为什么去火车站送我,为什么过年的时候还说想我?你为什么要让我嫁给你?”
是啊,眼前是他期许一生的女子,为什么?
“…”他无从解释。
“我只是想等你回来之后再告诉你,其实,秋,好些事情都没有那么绝对,我只是不爱了,我们…”
“不爱了?”叶知秋傻傻看着他,“孟安,可是,我还爱你啊。”
他身子一僵,“秋,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
“不…”叶知秋捂住耳朵,“你不要说了!”
忘记,不爱了,忽然间,她像是在梦中被人猛然敲醒,不爱了?忘记了?
以前的,以前的?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怎么,这么快,就是以前的了?勉强不得,原来现在爱竟成了勉强?
脚下往后退着,退着,被脚下的电话线绊倒,扯住了鱼缸,她着急向前去接,他脚下也动,只可惜了鱼缸,一条鱼却跳了出来,地上浅浅的一涴水,它挣扎着呼吸。
“那是小一!”以前跟他喂鱼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说的。
那才多久以前呢?
“对不起,长痛不如短痛,我本来不象现在告诉你,可是…”他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对不起,只是,不爱了。”
“求你,不要说了,求你!”她委顿在地,那个不爱,没说一句,就仿佛一把尖刀刺进心里,血淋淋的痛。
地上的鱼儿还在挣扎,叶知秋觉得自己跟这鱼好相似。
同样直勾勾的看着两尾鱼,他想要走近过来拾起来,却怕惊了知秋,便没有动,说那话的时候,他的整个身子也在发抖。
若有旁人在场,这场戏,他是怎样也演不下去了,只是此刻,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条濒临死境的鱼。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嚎啕大哭出来,是啊,一切都是过去,此刻彼时,一切都是不同,人生不过是一场跷跷板的游戏,她输了,一开始便输了,走进了这样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就同这两尾鱼,只能在一湾浅水里挣扎。
忽然间,叶知秋匆忙奔下楼梯,脚步凌乱的拿了一只纸杯,小心的把鱼放在碗里,渐渐的,看它们安静下来。
“能把这个让我带走么?”她直直的看着他。
他点点头,不敢去看眼前这女孩儿,他知道,自己再心软下去,对她便是最大的伤害,秋,希望你忘记!
“秋!”她转身的那个瞬间,恍惚的听到他唤她的名字。
愣愣的转身,“对不起,忘了我!”六个字,字字如针,扎在两人的心里。
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秋,希望你,幸福,我知道的,秋!
忘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用一只纸杯捧着的两尾鱼,她看着前面的路,她认得这条路,却是头一回用脚步去丈量,她清楚的认得路过的每间小店,还有眼前这条铁路线,红灯亮了,人们站在栏杆外等待,她听见火车要驰过的声音,看着火车通过,震颤着心,她好生害怕,她怕自己就这样,会直接被火车的风带走,可是,毕竟这不可能,绿灯亮了,她依旧没反应过来,后面有人推搡,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鱼儿被人践踏着,瞬间就没了踪迹,她似失了魂魄一般,就那么,蹲在火车道口,再撑不下去,蹲在地上,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爱,不需要理由,才知道,不爱,同样也,不需要半点理由。真想就那么告诉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当那句,我不再爱你了,自他口中说出的时候,叶知秋的世界都崩塌了,不是心疼,不是呵护,只是,不再爱了。
只是,没有人知道那天的那个阳台,有个男子,哭的无状,没有人知道,他这辈子最恨的人便是他自己。
他记得的,那个被飞扬欺负却理直气壮的叫板的女孩儿。
他记得的,被他逗得脸涨的通红的那个女孩儿。
他记得的,那个跟他跳舞时手一直在抖的女孩儿。
他忘不掉的,那个雨夜里,一直等他的那个傻瓜。
他忘不了,那个对他唱着情歌的女孩。
他刻骨的她,铭心的她,他最不能丢掉却必须离开的宝贝。
他的秋,是他生命里的天使,她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丝暖意,没有了秋,他的生命仿佛陷入暗夜,永无光明。
第二十五章: 买醉
爱情不过是含笑饮鸩酒,当爱已成往事,她把每天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不给思念留下一丝的空隙。
“肖敏,我今天要去上辅导班了。”
“亚楠,我今天跆拳道训练。”
“小一,你最近…”
“云飞扬,我可不是像你养尊处优的,我还得去赚钱呢,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做家教了。”
她瞬间忙碌了起来。然而,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一个人躲在外面,对着天空发呆。有时候,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他住的地方,他上班的地方。却在惊觉的时候,逃也似的离开。
时常会出现大段空白,好像看到了孟安,就在眼前。
他笑着,说“秋,我等你好久了。”
而她,就站在原地,回答说,“孟安,谁让你都不说一声就来啊。”
吃饭的时候,一个人点了两人份,吃着吃着,就觉得他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夹了一口菜,“秋,尝尝这个,我小时候经常吃的。”
她也便笑着接过来,可是接住的却只有空气。
有时候,就那么微笑看着他,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被肖敏唤醒,“小秋,笑什么呢?”
原来不是他,原来没有他。
站在马路边,看对面,孟安正跟她招手,“秋,电影要开场了,你怎么又迟到。”
“我在学校,然后路上堵车。”她解释着。
“小秋,快点啊,绿灯了,不然电影晚场了。”雨娴催促道。
原来,那不过是幻影。
她把戒指藏了起来,把照片藏了起来,把自己的伤心和思念都藏了起来。只是即便是藏了起来,她依旧哪里都不能去,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是回忆,经常走着走着,就会看到某处,下意识的一句,“孟安,你看那个鱼缸,我们买回去…”
她会忽然间停滞在马路中央,只为那个恰似他的身影,她会跟着别人就走了,只因为那几尾同样的鱼。也曾某天,受不得下雨,也曾某个时刻,忽然心脏漏跳一拍,猛的一沉,那一刹那,失去呼吸…
也许,爱上他就是中了蛊,爱,由一个笑容开始,一个吻成长,现在,却用一滴眼泪结束。只是她却不曾知晓,会有这样严重的后遗症,没有办法,似乎她也不想有办法去解决,就这样吧,就这样继续下去,纵容自己沉溺在,只有他的世界里…
渐渐的,有他的地方成了禁地,一接近,她整个人都在抖,甚至不能呼吸。 她常常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天,发呆。晚上总也睡不着,她总睁着眼睛想,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他们的事情,想着没有他的明天。没有人知道她已经没了孟安,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没有人知道在那个春天的夜里,她一个人,体会了怎样的料峭寒意。
只是,有些人,终归要见到的,有些事情,总归不能避免的发生,有些眼泪,迟早要流…
酒吧里面喧闹的人群,依旧让她无法忘却白天的那一幕,那么远,那么近,那么清晰的,他和她走在对面,迎面而来,她猝不及防。走在路上,不期然的,想见的,想躲开的,此刻就在眼前的,他,还有他心里的人,起初她以为这又是自己的幻觉,待走近时,他的味道擦身而过,什么都不想看,却什么都看得清楚,他的笑直达眼底,笑意满满的,跟她并肩走在一起,好一对璧人,好一双情侣,叶知秋来不及躲闪,只能靠在电线杆后,不要看到自己,不要看到。
“孟安,这…”方怡的声音近且在耳畔。
“不要让大家等了,你刚不是说饿了么?”他的声音,是他的声音,叶知秋背对着他们,希冀一切都在傍晚的黯淡中,让人看不清。他们渐渐走远时,她才松了一口气,却依旧追随着那个身影,孟安,那个,不再属于她的孟安…
叶知秋傻愣愣的看着,才知道,这才是现实。
那段从未清晰过的日子,一瞬间就清晰了起来,然而这个时候,她恨极了这样的清晰,于是便叫了酒来。一个人在酒吧里买醉,这一生从未想过这个词会跟自己有任何牵扯,叶知秋心寒的看着眼前这杯酒,眼窝又一酸,使劲努力止住眼泪,她喝了一口酒。一杯之后,接着又给自己要了一杯,一杯接着一杯,不多会儿,就觉得在方凳上坐不住了,一个人歪歪的找到一处沙发,斜斜的趴在上面。
旁边有人凑过来,烟的味道很是浓重,她没有躲开,那人比她醉的重许多,看着那人,她能想见自己的模样。似是醉的厉害了,那人歪歪的靠在叶知秋的身边,不时的皱起眉,又好似压抑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烟和打火机就搁在了她的眼前,着魔一般,叶知秋伸手拿出一只烟,放在嘴边,打着打火机,凑近前,慢慢燃着,浅浅吸了第一口,第一口,涩了整个口腔,她咳了几声,那人迷蒙着眼睛,抬头看她,笑了,“第一次吸吧?慢慢来,吸久了,你就惯了…”说罢就又靠在了沙发上,躺了下来,脸上还带着决绝诡异的笑。
这第一口烟吐出的时候,缭绕的烟雾迷蒙了她的双眼,她看不清眼前晃来晃去的人们,什么都看不清,脑子却在烟雾中越发清醒起来,她厌倦这样的清醒,于是便大口喝酒,酒的味道和着烟得味道,呛出了眼泪,伸手一把抹去,叶知秋也学了那人依靠在沙发上,一根下去,第二根的时候,她好像已经适应了,继续吸的时候,她仿佛有些晕,晕晕的,她好像看到了烟雾后面有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只是伸手去捉住时,当她喊出孟安时,才发现不过还是烟雾。
再后来,就是干呕,然后吐出所有喝下的酒,直到精疲力竭,剩下的,她再也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