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倒是不假,晏司青王慕翎也见过,小小年纪,已现风华,眉目精致,气度闲适,素有神童美名。其父司宁归贵为当朝宰相,其母晏海珠身为世家千金,所娶的另外几位夫侍也都不是庸才。要说整个国都,这样门当户对,人品样貌上乘的少年,确是不多。


117、秋路隐番外完

纵然晏司青美名在外,但王慕翎也不敢乱下决定,好言好语的打发掉罗岳清,只说要同家人商议。

待罗岳清一走,王慕翎便问苏顾然:“顾然,你看如何?”

苏顾然微微点头:“我看那孩子倒是极好的。”

王慕翎寻思一阵:“我们觉着好,但也要苏苏喜欢才行,不然便是误人误己了。待晚上苏苏下了学,我便问问她。”

这阵儿秋景和苏苏已经到嵩山学院去念书去了,要说学习,王慕翎自然能请得才高八斗的先生上门来教,但要说交朋结友,到了年纪还是去学院的好。

墨星几个早在一边咭咭直笑,蓝馨眼珠一转:“待二姐回来,看我怎么取笑她~”

蓝裴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得胡说,此事未成定论,若被你们传扬出去,岂不坏人名节?”

几个小的不甘不愿的应了一声。

王慕翎奇怪的看了蓝裴衣一眼,也不多说。

众人说笑一阵,又饮茶消食,到了时候便各自回院午休。王慕翎便粘着蓝裴衣一同走了。

到了他房中,王慕翎摒退下人,便抱了上去。

蓝裴衣笑着推开她:“也不怕热。”刚在花园中呆着,太阳虽不烈,晒的时间长了,王慕翎也出了一身薄汗。

蓝裴衣走到旁边放在案上的水盆旁,拧湿了帕子,过来帮她擦了把脸,又略弯了腰去解她的衣带帮她脱外衫,王慕翎乐得让他伺候。

最后两人一起窝上了床,蓝裴衣侧着身,一手支着头,一手去帮王慕翎把头发理到耳后。

王慕翎略有些迟疑,但想着同蓝裴衣实在无需诸多忌讳,便道:“裴衣,我瞧你像是不太中意晏司青。”

蓝裴衣的手顿了顿,顺势捏了捏她的耳垂:“我从未见过他,何来不中意?”

王慕翎舒服的眯了眼:“但我看你方才神色不如往常。”

蓝裴衣不做声,仍是轻揉着她的耳垂,过了半晌才道:“我并非不中意晏司青,那孩子平日里听闻,倒是个好的。他我虽没见过,但他父亲我倒见过,想来虎父无犬子,差不到那去。只是。。。。。。苏苏资质出众,被人青眼是自然,但她在我们王家女儿中排行第二,长姐尚未议亲,她如何好先行一步?倒让路隐和秋景面上不好看。”

王慕翎一怔,想来也是这个道理,这个时代倒是极重长糼伦常,何况家中人口复杂,若想一碗水端平,没个规矩顺序,确是不行。

想着便叹了口气:“犯不着为了他引起咱们家不和,明儿我回了便是。”

蓝裴衣挑了眉尖:“不怕误了一对金童玉女?”

王慕翎笑:“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我家苏苏将来还怕娶不到好的?”说罢又有些不正经:“但要像她娘我这样,娶到你这么好的,可不容易。”

蓝裴衣失笑,王慕翎年纪越大,嘴却越甜,明知道她胡说八道,却能让人开怀。

王慕翎思忖着也不必过问苏苏,明日直接请了罗岳清过来回了便是,还需加上厚礼,小心说话,务使宰相府不至误会才是。

到了傍晚秋景和苏苏下了学,一道回了府。

苏顾然便吩咐在大厅摆膳,一家人吃到半道,王慕翎只字不提,其他人虽觉得奇怪,但总是顺着王慕翎的意思,也不多言。

颜宝吃饭向来不专心,又爱挑嘴,吃了几筷便搁了筷子,爬下了椅子,跑到苏苏旁边,拉了拉她的袖子:“二姐,什么是说亲?”

苏苏拿眼角扫他:“从那里听来这不三不四的?”

王慕翎马上喝了颜宝一句:“正是,不好好吃饭,胡说什么。”

颜宝胆小又乖顺,憋屈的撅了撅嘴,低着头回了自己座位。

墨星瞧着心疼:“娘,颜宝那有胡说?明明就有人要给二姐说亲嘛。”

秋鹿用筷子用力的戳着碗中的饭,来证实自己说话的力度:“对,对,二姐,说是要把晏司青说给你。”

苏苏一向神情寡淡的脸上腾的升起了薄薄的红晕,王慕翎暗中叫糟,再转脸去看秋景,她微张着嘴,瞪眼看向苏苏,竟是有些表情僵硬。

苏顾然未注意到秋景,只看苏苏神情,忍不住露出一丝淡笑:“苏苏可情愿?”

苏苏微微垂了头,小声道:“女儿与晏司青是同窗。。。。。。”

话只需说一半,众人心中都明了。

苏苏与晏司青同窗,想必早已心许,晏司青回家求了母亲,这才有说亲一事。

秋路隐笑道:“再没比这更好的了。明日便可定了。”

苏顾然突然想起:“秋景房中还未收一人,此事还需往后延一延。”

秋路隐摆摆手:“这有什么相干,只是订亲罢了,完婚还需几年,晏司青是个好孩子,先订下来,也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秋路隐浑不在意,其他人也无顾虑,倒忙着取笑苏苏去了。苏苏平日断没这样给人取笑的机会,今日竟是半垂着头,任人为之。

唯王慕翎和蓝裴衣,看着秋景一直神情不豫,有些担忧。

到了夜间,秋路隐领着秋景回了院子,摒退了下人,便冷了脸看向秋景:“景儿!你今日为何如此小家子气,不去恭喜苏苏,反倒摆出脸色?”

秋景把头转向一边,并不回应。

秋路隐皱眉。

“为父平日是如何教你的?你身为长姐,上要孝顺长辈,下要照顾弟妹。心胸最是要宽广,小小事情便置气,像什么样子。”

秋景回头看他,满脸的不服:“你总是要我让让让!绸缎要让,珠钗要让,现在连人都要让?!”

秋路隐愣住,迟疑了一阵,方才缓慢问道:“你。。。。。。也中意晏司青?”

秋景抿着嘴,不作回答。秋路隐耐了性子,慢慢的开导,终于撬开了她的嘴。

晏司青不愧为人中龙凤,学堂之中,倒有大半女子对他青眼有加。那个少女不怀春,秋景自然也有些心动,却还未到情深几许的地步。

秋路隐弄明白情况,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把秋景揽到怀中,温言软语:“景儿,你对于他,不过就是觉得像一件好看的衣服,虽然喜欢,但没到舍了心疼的地步。你妹妹今日这幅样子你也瞧见了,她与晏司青必定互许心事。对你虽不疼不痒,对她却极其重要。你何必为了件衣服,坏了姐妹情谊?”

秋景也是并没到动真情的地步,是以今日在晚宴上还能按捺得住,但她意识到自己又需要一次退让,自是心中不豫。更令她介怀的是,她被比下去了,大家一同上学,为何晏司青选的就是苏苏,而不是她。

她隐隐的红了眼圈:“爹爹,我听别人说,我是王家女儿中,最平庸的一个,是也不是?”

要说王家的五个女儿中,苏苏气若莲华,墨星水灵可爱,蓝馨媚态天成,秋鹿娇憨率真,真是各有千秋,唯秋景,虽然也是中上之资,但放在姐妹中一比,确不突出。

“乖女儿,若论样貌,爹爹也不能昧心说你最漂亮。”

秋景听了大怒,便要挣扎走开,秋路隐更加抱紧了她,温声道:“但是,人最要紧的,不是样貌,而是性情。”

“心地纯良,善解人意,谦让有礼,便胜过样貌一百倍。你原先总同妹妹们争,近来也有了几分长姐风范,你娘和各位爹爹,谁不夸你?”

“何况是自家人,纵样貌被比下去,又有什么要紧?”

“妹妹们年纪小,自是可以任性,但你是姐姐,将来我和你娘,都是要老的,这个家便要你来维持。你只有对各位妹妹和颜宝关心体贴,将大家拢在一起,一家人才能长久安乐。若你也跟着使性子,大家迟早要自立门户,成为一盘散沙,再不复今日和睦景象,这你可乐意看到?”

秋路隐温言软言,细细的哄着秋景。秋景也不过是一时懊恼,被他开解半天,心中已有些疏通,一抬头看见自家爹爹一脸强自按捺的焦急,隐隐便有些心软。

便别过脸去:“爹爹,不用多说,景儿明白了。只是想问一句,样貌当真不要紧?”

秋路隐舒了口气,笑道:“你爹爹我的样貌也不甚突出,远及不上你大爹爹和三爹爹,日子不也过得照样开心么?”

秋景一想也是,倒未曾看见娘薄待了爹爹去。

两父女说到尾声,秋水湛在门外听到不耐烦,推了门进来。

秋水湛看了秋景一眼道:“行啦,快回自己屋去歇着罢。”

秋景被催了出去,他便瞪了秋路隐一眼:“小女孩儿春心萌动,就算要放手,也是她自己的意愿才好,你何必如此压制!”

他原是约好了晚上来学看帐,不期然听到秋路隐教女,若是秋鹿,他是断然不舍得这样委屈她的。

秋路隐说了半晌嘴都干了,端起茶来喝了半杯,才道:“水湛,不要唯恐天下不乱。”

秋水湛哼了一声:“苏苏也好,景儿也好,都是王家的女儿,我也不是偏袒,不过觉得孩子们的事,由着她们的性子便好,你也把景儿压得太狠了。”

秋路隐也不正眼瞧他,只从桌面抽了本书摊开来:“学看帐,还是从入门教起罢。”

秋水湛伸手啪的一声把书合上。怒气冲冲的:“秋路隐!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是以为我不懂,不愿意和我说罢了,这么多年,我有什么看不懂的?你一意的充好人,赚银子,王慕翎也不会是最喜欢你!”

秋路隐双手交握支着下巴,冷冷的看了秋水湛一阵,才道:“水湛,你不要把不甘转嫁到我的身上。你最初的本心,不过是想着能陪在慕翎身边便足矣,时日渐长,你的贪念与日俱增,心中央求她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是不是?”

秋水湛被说中心事,并不否认:“不错!”

秋路隐淡笑:“我却未失却本心,陪在她身边足矣,赚银子给她花我亦甘之如怡。若当初与她失之交臂,我如今又是何种状况?在秋家孤独终老?水湛,我要的和你不同。我愿意疼她宠她,却不愿她为难。我对慕翎,不求情钟,只求缘深。”

秋水湛听到睁大了眼睛,呼吸加重,面色涨红,与秋路隐双目对视。

他在秋路隐眼中看到平静和知足,但从他眼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又是那么不甘与愤懑。

秋水湛终于双手一拍桌子,首先别开了视线,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秋路隐吐了一口气,慢慢的靠在椅背上,放松了身体,闭上眼睛。

不错,慕翎,唯愿此生日日如今朝,我们能长相厮守便好,我于你,不求情钟,只求缘深。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以来,《米虫》得到大家的厚爱,十分感激,有不少朋友说过想要未删版的。我曾经说过,网络版和我自己的原始稿有点不同,因为我会在线修改检查一下,原始稿并没有对应的修改,会有错字和不通顺的地方。本来想修改一遍放出来,但是四十多万字的文,我实在没有勇气从头检视修改了,那末便把原始版给大家吧,希望大家能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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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我把全文发给看盗文的同学,我十分不甘心,所以请亲们在索要的同时,附上购买消费截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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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秋水湛番外 完

王慕翎虽已人到中年,但在各种名贵药物的细心调理下,体态容貌仍是有如少女,肌肤吹弹可破,身姿轻盈,然久居上位,平平淡淡的神情中也带了几分气势,若是一笑,整个人便一下灵动起来。比起少女时期,反倒更添几分韵味。

身居安阳候之高位,却无实权,无需忙于政务。

不用为钱财费神,家中庶务自有人打理。

六位夫侍俱情深义重,膝下孩儿也个个出色。

但王慕翎觉得很累,偶尔的偶尔,她会想起自己的过去,尽管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她已经不知道那是否是自己的一个梦:自己曾经生活在一个独特的世界里,钢筋水泥的世界,汽车飞驰的世界,穿着轻便的世界,一夫一妻的世界。。。。。。

细节都已经记不太清,但这个世界在她的灵魂上铬下了印记,她就算再怎么与此间的人同化,仍是有些区别,她总是珍而重之的将各种情意放在心上,直到负荷不了,不由得暗中感叹,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揉了揉腰。

一边出神,一边漫步。信步往前走,拐过一个弯角,眼前一空,少了树木的遮掩,突然看见秋水湛正向这边走近。

王慕翎回过神来,眉头皱得更紧,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四处打量有没有岔路。

但秋水湛眼尖,已经抬头看来。王慕翎暗叹一声,只好站定。

秋水湛脸上露出一分欣喜,加快了步子走近:“慕翎!今日你可有空?”

王慕翎嘴角抽了抽,淡淡的说:“我今日定了要去白家,她家大小姐大婚,得去喝杯水酒。”

秋水湛脸色一变,欲要发作,又抿住了嘴角。半晌自己松开绷紧的面皮,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咬了咬牙,尽量放低了声音:“那我陪你去吧?”

王慕翎头疼,她六位夫侍,并不想薄待任何一人,但全都用上心意,便觉疲累不堪。其他人还好,尽是温柔体贴,偏秋水湛,凡事爱争,以致于她现在看到他都觉着想回避。

想到这里,不由得回头看了下跟在身边的福生。

福生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只觉得夫人这一眼好利,刀子似的。

不错,他和贵生两个,私底下收了五爷的银子,时常把夫人的行踪报给五爷。但这事,应该除了天知地知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怎么夫人却像知道一样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王慕翎轻咳一声:“水湛,我去去就回,去了也是和一群女人呆在一块儿,胭脂水粉的,你怎么耐得住?不如留在家里,同路隐盘一盘帐,这都月末了。”

秋水湛再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王慕翎!你就这么敷衍我?!你今日明明无事,却百般推脱,你就这么厌着我?!”

福生听他这么直说出来,心里一惊,头上就开始冒汗,这个五爷,往后再不敢收他的银子了,只求今日这一关过得去才好。

王慕翎淡然的面孔绷不住了,万般无奈,伸手捏了捏眉心:“水湛,我有些乏了,莫要这样大声。”

秋水湛看她神色,竟是视自己如洪水猛兽一般,不由得心头泛起一阵悲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正这时,传来苏顾然淡淡的声音:“又有何事?这么不管不顾的,也不怕失了脸面?”

说话间,他伸出手来,白玉一般的修长指头轻轻挑开树枝,前行两步,出现在众人面前。

面上冷冷清清,目光滑动,落在王慕翎身上,方才多了两分暖意。

秋水湛素来有些惧他,便也不说话了。

王慕翎扯出一抹笑:“无事,闲聊罢了,水湛却经不起逗。”

若是蓝裴衣,必然顺着她的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苏顾然却少了些人情世故,冷眼看向秋水湛:“你近来是愈来愈上脸了,不知道体贴慕翎,反倒诸多要求?”苏顾然是正夫,这样的话,他自是说得。

秋水湛心中正不好受,被他这么冷言冷语一激,也顾不得了,沉下脸来:“不错,我是诸多要求,若慕翎对我多一分好,我也不会如此!”

这话一出,王慕翎也有些不高兴,她已经是在尽量一碗水端平,恨不能把自己掰成六个人,个个陪着,他却看不到她的苦!

苏顾然道:“来人,把五爷请回他的院子,想清楚了才许出来。”

两个小厮便要上前,秋水湛袖袍一甩:“谁敢?!”

苏顾然出手如电,瞬间就点了他的软穴和哑穴。两小厮上前去接住了往下倒的秋水湛,抬回他院子去。

王慕翎看苏顾然有些上火了,也不敢吭声。寻思迟些再去安慰秋水湛。

苏顾然却拉了她的手:“走罢。”

王慕翎对他有点犯怯,只得随着他到了他的院子。

到了他房间,苏顾然命人放下了帘子,点上一炉香。便伸手来宽她的衣。

王慕翎那有心情,不由得闪躲了一下:“顾然,别。。。。。。”

话未说完,就被苏顾然冷清的目光钉住,只得任他解了比夹和襦裙,只余一身衬裙。

苏顾然微微弯腰,横抱起她,放到床上。

王慕翎对苏顾然是又爱又怕,极少见他主动寻欢,这时见他如些,先把不耐按下了五分,默默等待,谁想苏顾然只是躺在她身侧,伸手环住她的腰,淡淡的道:“我见你面色不好,且歇一歇罢。”

王慕翎心中一股暖流烫过,无比舒坦,反抱住他,把头窝到他颈窝,便有些个不老实,言语也轻浮起来:“哎哟,我的苏大老爷,我胸口疼,你倒是帮我揉揉~”

苏顾然按住她不老实的手:“别动。”

王慕翎嘻嘻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又想起来问:“你怎的对水湛这般不假辞色?他向来有些倔,往后怕是要同你争锋相对了。”

苏顾然不作声,王慕翎便伸手摇他,苏顾然无奈:“我只顾得了你,他是怎样,本不关我事。”

王慕翎愣了一下,把头埋在他怀中,心中酸涩。

苏顾然感觉胸前濡湿,大惊之下扶住她双肩推开来看,却见王慕翎咬着唇默默流泪。心中大痛:“怎么了,慕翎。”

王慕翎点点头:“顾然,你原本最是冷清,不耐烦这些事情的,我偏让你陷入这泥潭,以前年纪小,只想着占有,如今却是。。。。。。是我对不住你,唯愿来生,大家两不相识,也就不再烦扰了。”

苏顾然伸手抹干她脸上的泪,重新又抱她入怀:“我道是什么,你岂不知,我早就认了,就算有些不如意,也能视而不见,毕竟开心的日子更多。我也离不了你,就是来生,我也是要跟着你的。”

王慕翎紧揪住他的衣裳,只觉得这一番情意,真真承受不起一般,但又甜蜜入骨。心头略略安定了一些,便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入睡。

下边作者有话说中还有

2月7日中午添加新内容,我不在正文中添几个字,VIP系统不许我修改章节。

2月8日补完内容。在下边作者有话说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赶在元宵节写上来,结果电脑被人占用,愁得我啊,祝人新年快乐都不赶趟了。

但还是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顺顺利利和和美美。

正文中的字是收钱的,我本来想随便写几个字就算了,但VIP系统不允许,下面写在作者有话说中的字是不收钱的。

因为这是新年的礼物,也是迟来的爱啊,哈哈。

不过这次没有写完,时间不够了,明天接着写,会继续贴在下边。

这边秋水湛被押解回院,心中怒火中烧,若不是动弹不得,真是要跳起来才好。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怒火总算压住了些,左右是躺着,便开始琢磨。

以他对王慕翎的一点了解,她是断然不忍他受这样的委屈的,过得一阵,必然会来安慰,到时候,就把她。。。。。。秋水湛想着想着,心中大喜,脾气居然全不见了,也就安安份份的等着了。

但是等来等去,直到穴道都自动解了,也不见王慕翎的人影,秋水湛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还没暗下来,嗯,天黑后她一定来,慕翎最好的一点,就是心软。

想到这里,他连忙吩咐人上水洗漱,又换了件天青色的云锦袍子,王慕翎曾说这袍子衬得他意气风发的,最合适不过。又命人上了一桌菜,温一壶黄酒。

自己先坐在桌前,想着怎么给她劝酒,今日自己预先打听她的行踪,她必是察觉了的,便向她服个软,又如何?苏顾然就是个冰块,自己若是百般殷勤,慕翎两厢对比,总会觉得自己好。又想,苏顾然今日如此不给自己脸面,唉,罢了,自己只得忍了,要闹将起来,慕翎必然糟心。

他在这边左思右想,一会儿执壶做劝酒状,一会儿眉头皱起,嘴中念念有词,一会儿又满面笑容。一旁伺候的运生看了,只觉着不对劲,偷偷的出去,另拉了个小厮,让去请五姑娘来。

不一会儿秋鹿也来了,今日秋水湛在花园中吃了挂落,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家里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秋鹿也知道了个大概。

她今年不过十二岁,生性率真,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偏有个不着调的生父,让她在姐妹们中间颇有几分尴尬。

一进来,眼见秋水湛守着一桌子菜,就有些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爹~,您怎的这样不省心?”

秋水湛多少年了,还有些少年心性,在女儿面前自然也摆不起严父的款,平日都是纵着她,时日越久,秋鹿倒像比他还大了一级似的,说话全无恭敬之意。

这时见秋鹿虽没好声气,仍是无谓:“怎么的不省心?从何说起?”

秋鹿皱眉:“爹,本来女儿也不该管到爹娘的房中事,但您都一把年纪了,还争什么宠,闹将出来,多不好看?何况女儿在一旁看着,娘并没薄待了谁去,从大爹爹到六爹爹,每人轮着陪一天,自己再歇息一天。您偏连娘自歇这一天都争,娘累起来只怕更烦了您。”

秋水湛沉下了脸:“你懂什么,轮不到你多嘴!”

秋鹿只当没看到他的脸色:“爹~您是不知道,蓝馨跟墨星两个,都拿什么眼神瞧我。”

她们一群姐妹,从来少不了磕磕碰碰的时候,虽然不伤感情,却是意气之争的多,不同两个大的比,只说两个小的,论心计她拍马也追不上蓝馨,论变脸她只配给墨星提鞋,本来就憋着气,秋水湛还帮着送话柄给人,实在是气得都要吐血了。

秋水湛站了起来:“什么眼神?姐妹之间不知友爱,倒拿长辈说事?我教训下她们。”

秋鹿一下慌了神,赶紧拉住了他的衣袖:“别别别,爹,您别添乱,我们谁都没认真,就是闹着玩。”她们闹归闹,却有默契,从不敢教长辈出面,结果是输是赢都归自己吞。当然各自的生父也都有这个心境,要真为了小儿女的事情闹起意气,这个家也就不得安宁了。偏秋水湛由来又傲又倔,秋鹿一直不敢教他知道端倪,今次却是说漏了口风。

秋水湛看女儿实在着急,也就坐下了,他向来娇惯这个女儿,王慕翎早就不愿意再生了,这便是他同王慕翎两人共同的唯一宝贝骨血,虽然其他几个孩子也叫他一声爹,但只有秋鹿,才能让他感觉到王慕翎也是有一部份属于他的,也是有一份心记挂他的,不然怎么能为他生孩子呢?

秋鹿眼看着他无事了,不由吁了口气,到底年纪小,被人吓了一跳就没好气,嘴上就不装门栅,信口开河了:“爹,您真是,我常听人说,当年您是上赶着非要跟着娘的,说是只要能长伴身边就好,怎么现如今倒诸多要求?”

秋水湛怔了一下,脸色有些迷茫。

王家的男人,虽然都不见老态,但多数气度上有些变化,稳重成熟起来。唯有秋水湛,时光真正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一样的俊俏骄傲,一样的意气风发,连心性也是如此,从来不懂后退,求不得也要求。

这时被女儿一语惊到,忽然想起十多年前,自己百般纠缠,终得偿所愿时心底的万般喜悦。是啊,当时自己不是觉得再无所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