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啊?”
秋水明想了想:“好像叫什么王慕翎的,长得不如我十分之一,又没钱,那大美男跟她,真可惜了。你说,我想个法子把她弄死,出了事,你帮我顶着,行不行?咱们可是一父同胞啊。”
小郡王的脸刷的青了。瞪着眼睛看着她,半晌才道:“你敢碰她,信不信我先弄死你?”
秋水明瞧着他脸色可怕,愣了半天才讷讷的道:“你怎么整得跟秋路隐一个爹似的,阴森森的。”
小郡王眼里冒出了火苗:“你记住,不许碰她!”
秋水明是真怕他,这小子倍受娘和爹爹宠爱,顶上头还有个女皇,实在扛不过他,连忙摆了摆手:“好好好,我不碰她,我就是跟你这么一说。”
小郡王死死的看着她,眼皮都不带眨的。
秋水明无奈的举手发誓:“我保证不碰她一根寒毛,成了吧?”
说完看他还不罢休,丢了一句:“不跟你说了。”赶紧遁走。
小郡王呆呆的立在原地半天,心里直想着,王慕翎这家伙,果然需要人保护,
怎么办,找秋路隐商量吗?
秋水明嘴上这么说了,但心里总控制不住,想见蓝裴衣。
便抽了空又摸去了王慕翎家小院子。
王慕翎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在这位大小姐的脑子里被掐死了好几次,但天生的就有点排斥她。
尤其是看她一对色眼巴巴的往蓝裴衣身上贴,更是全身不舒服。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比她的这副模样好不到那里去。
有心要给她脸色看,但总归记着要看秋路隐和小郡王的情面。这么一憋,心里更不痛快了。
就趁蓝裴衣起身出去的时候,把他拉到了一边。
腻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的道:“不要对她笑嘛…”
蓝裴衣笑眯眯的揽紧了她的腰。“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的眼神太下流了!像要把你的衣服扒光了一样。”
“有吗?”
“有!”王慕翎点头,然后宣布:“你只能是我的!”
瞅着她还跟以前一样霸道,坚决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权,蓝裴衣就忍不住笑意,他何尝看不出秋水明那点小心思,不过是故意逗着王慕翎玩罢了。
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道:“嗯。”
王慕翎那有放过的道理,一勾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秋二小姐眼瞅着蓝裴衣起身出去了,就尾随而来,亲眼见证了这个激吻,不由得肝肠寸断,悲愤欲绝,站在一边咬手帕。
她这边还在纠结,院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把蓝裴衣和王慕翎惊开了,一看,秋路隐和小郡王来了。
原是小郡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秋路隐手上有人,只得跟他商量了。
秋路隐便派人盯着了秋水明,听人回报她往这边来了,便都赶了过来。
兄弟两瞅着秋水明这幅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大家伙便一齐进屋去。秋路隐刻意滞后了一步,微微的拉了王莫翎的袖子。王慕翎会意,停在屋外头。
秋路隐和她走到一边,看着她道:“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王慕翎“啊?”了一声,没明白过来。
秋路隐微微垂了头:“我二妹…不学无术,喜好男色,怕是看中了蓝兄了。”
王慕翎哦了一声,这她倒是看出来了。
秋路隐见她毫无危机感,又道:“她倒还想做些动作。”
王慕翎这才明白,这位姐儿,和她是不一样的,她若喜欢了一个人,顶多死缠烂打,表表情意。这位姐儿,只怕杀人灭口的事也干得来。
顿时就撅起了嘴,很不满意。
秋路隐不自觉的,说话间就带上了两分温柔:“别担心,我会看着她的。水湛也警告过她,现在不会有事了。”
王慕翎勉强点了点头,一扭头,发现苏顾然就站在后边了。
天气太冷,他没穿平时的靴子,倒穿了双棉鞋,走起路来又没有声音了。
他是见众人都进屋了,王慕翎又没进来,想起来看一看。
倒没想到听到这番话,顿时沉了脸,对王慕翎道:“慕翎,你先进去。”
王慕翎一瞧苏顾然的脸色,就觉得有些不妥,又看到秋路隐也向她点头,这才进去了。
苏顾然冷冷的看着秋路隐:“我很感谢秋大公子多次相助,但我不希望令妹有一丝伤害到慕翎的可能,请将她带走。”
秋路隐气定神闲,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处理妥当的。”
他这番态度,倒叫苏顾然一拳落到了空处,接不上话来。但好在他素来话少,不再接话也不奇怪。便转身就走。
秋路隐又淡淡的接了一句:“苏公子,今日是我妹妹,我可以做得了主,若明日换了别人呢?”
苏顾然愣住,不明所以。
秋路隐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却仍是说下去:“你和蓝兄,甚至墨砚,都不是寻常姿色。会被一个人觊觎,就会被第二个人觊觎。寻常人,苏公子武功高强,自是可以解决。但若是对上像蒲台宗敏这种人,率了官府的人四面包围,引弓相对,逼迫就范,甚至,干脆除掉慕翎了事,你又怎么办呢?”
苏顾然听得心惊肉跳:“你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慕翎没有地位罢了,苏公子爱妻心切,人同此心,换了我,也再不想自己的妻主多娶一个。不过,若慕翎的夫侍中有秋水湛…试想小郡王的妻主,谁又敢轻惹?”
苏顾然眼中两道寒光直迫向秋路隐:“秋大公子,是为令弟做说客,还是为自己开路?!”
秋路隐对上他的目光,一片真诚:“我说的只是实话,或者对苏公子不敬了,但,你一人,护不了她。慕翎并不会因为贪慕权势而娶夫侍,但若有一日她能接受水湛…”
说罢两人都一时无语。
王慕翎终是看着两人神色不妥,放心不下,又跑了出来:“大冷天的,老在外边站着干嘛?快进屋来!”
第 64 章
小郡王直直的瞪着眼睛,而秋路隐则要笑不要的。这两人一齐这么看着秋水明,倒叫她出了一身冷汗,心知这位“朋友”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实在不低,这事实在没得希望。
便死了心,但终究心里有些不甘,便盯着王慕翎左看右看。
王慕翎如今,比以前顺眼许多。
身材胖瘦适宜,一头青丝保养得极好,眼睛虽不大但有神,嘴唇稍厚还有几分诱人,最妙的是皮肤,白白嫩嫩的,成日里左拥右抱,倒显得满面春色。
但秋水明还是觉得她这长相离美人还是差了十分之远,瞅着又没钱没势,实在不知道她如何诱人了。
想着就悻悻的对她道:“王家妹妹,姐姐问你个问题,你是如何,呃,讨男人喜欢的?”
屋中几人没想到她草包到这种程度,这种问题也是当面询问出口,一时几人都不作声了。
王慕翎倒是觉得她还算直率,看到她一脸悻悻,吃憋的模样,倒没那么讨厌了。
反正现在有秋路隐和秋水湛做靠山,倒兴起了作弄她的意思。
“我这可是有秘诀的,那能这么轻易告诉了你。”
秋水明上当了:“你要什么?要银子?”
王慕翎皱着眉苦想了半天:“嗯…我和路隐水湛都是朋友,同你说银子就太见外了,有心告诉你,不过我这法子啊,需得聪明人才使得出来,蠢一点的人知道了也没用。”
秋水明站了起来:“其实我就挺聪明。”
王慕翎斜着眼睛睨她一眼:“哦…那我就考考你?”
秋水明不知她如何考法,对自己其实没多少信心,但总归不愿意放弃。
“好。”
王慕翎道:“从前有个人开铺子,有一天,有个人来买一串二十两的珠链,给这老板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老板找不开,就到隔壁铺子里用这张银票换了碎银回来,找给这人八十两银子。等这买珠链的人走了以后,隔壁铺子的人找来了,说这银票是假的,非找老板换回来。这老板无法,只得换了张一百两银票给他,收下这张假票。你说,这老板,一共亏了多少银子?”
这还是王慕翎念书那会子,同学间出的趣味题。若例个程式容易算,若跟帐目打过交道的也容易算,但是寻常人心里一时迷糊,倒会有许多种答案。
此时秋路隐听了气定神闲,神色未变,蓝裴衣微微眯了眼又加深了笑意,墨砚常管着家帐,眨巴眨巴眼睛也清楚了,苏顾然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小郡王想了想:“亏了一百二十两?嗯,两百两?”
秋水明皱着眉头,寻思了一番,道:“一百两吧。”
王慕翎心中一动,这秋水明并不如她面上看来那样不学无术啊。
秋路隐也是微微挑了挑眉头,难道大家都看走了眼?
秋路隐不由得同王慕翎对上了视线,王慕翎向他眨了眨眼睛,飞了个眼色过来。秋路隐却怎么都觉得像是媚眼,微有些失神。
王慕翎就开始给秋水明下套:“好吧,既然你答了出来,我就告诉你吧。”
说罢一下从椅子上起来,站到屋中间,双手后负,神态凛然,一字一句缓慢有力:
“男人,不管多大,骨子里,都是个孩子。
你瞅瞅,一天到晚不管自己做没做白功,打架的是男人,争勇好胜的是男人,因为他们还是孩子心性。
孩子心性的男人,就依恋强大的女人!
你是不是以为,做女人,只要娇滴滴的就行了?
错了,你若是力争上游,努力拼搏,认真努力的女人最美!
男人就会在你身上看到同类的光彩,觉着找到了能比肩的玩伴,若是他们累了,还可以在你肩上靠一靠。
而娇滴滴的女人,他们只会初时新鲜,时间久了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你明白了吗?!
我初时就是从一个乡下来的孩子,做到现在手头也有些产业,我就是成功的例子。你瞧瞧我家中这几位,啧啧啧,我这是还努力得不够,还有好几位比他们更胜一筹的大美男与我失之交臂了。”
王慕翎唱作俱佳,一脸痛色。
秋水明震惊,更胜一筹的大美男?她无法想象还要怎样更胜一筹。顿时血就沸腾了:“在那里,在那里?”
王慕翎巴着她的肩:“要我介绍给你吗?”
秋水明点头点头点头。
王慕翎鄙夷的上下看她一眼:“就你这模样,成天不事生产,长这么大没自己赚过一两银子,介绍给你,他们也会甩袖而去的。”
秋水明呆住,开始思考王慕翎的话有多真,貌似她家后院的小爷们出去打猎,拔得头筹的那个,总是兴高彩烈得意洋洋,确实同五六岁的小娃娃也没什么差别。想着想着便有了一分相信。
苏顾然本来心里不痛快,见王慕翎又在这瞎掰倒忍不住好笑,墨砚只觉得这比她平时正儿八经讲段子好笑多了,不由得微微偏过了头藏住笑意。
蓝裴衣倒是忍功一流,只是拿袖掩住半张脸,轻咳了一声。
小郡王开始倒没怀疑,一时想,王慕翎你不赚钱,我也喜欢你,一时又想,好像自己真是看她一路很努力的模样怪可爱的,一时又想,那我长这么大,也没赚过一两银子,她是因为这不喜欢我吗?后来听到说有好几位更胜一筹的大美男,才知道她在胡扯。顿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秋路隐则极为上道,忍住笑意,对王慕翎道:“慕翎不要胡说,别糊弄我二妹。”等到秋水明看向他时,他又急急的掩起一丝防备和惊疑。
倒把秋水明唬住了:难道他是怕我发奋图强争了他的权?嗯,很有可能,王慕翎说的,倒有可能是真的了。
王慕翎看一看秋水明沉思的模样,暗笑到肚子疼,差点想颁个小金人给秋路隐。
过了好半天,秋水明慎重的对王慕翎道:“那再等一段时间,你再带我去找他们。”
王慕翎点头点头点头。
、
秋水明回家,就去询问排行十八的小爷:“小辰子,你说男人喜不喜欢强大的女人?”
小辰子一想,她抽了么,怎么问这种问题?不过我现在是靠她养着,总归她是比我强大的,捧着她就好了。当下就道:“当然喜欢,喜欢极了!”
秋水明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小辰子也跟着笑,各自满意。
、
秋夫人当时手上正在给水凌澈纳个鞋底,听到秋水明的话,差点一针扎到自己的手。
她慢条斯理的放下鞋底,看向秋水明:“你方才是说,叫我给你几间铺子管管?”
秋水明道:“正是,孩儿想历练历练。”
秋夫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你不是想把这几间铺子拐到手,然后卖了钱去哄小倌罢?”
秋水明忙道:“母亲大可派个能干的管事跟着,也正好教教我。”
秋夫人点头,这倒也是,就派桐管事跟着,谅她也翻不出花样,但她这举动,倒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一边的秋路隐垂着眼睑,慢慢的饮茶,持着杯耳的指节却捏得发白了,秋水明一看,越发笃定了。
、
秋路隐第二天,就令人抬了两大筐水果到王家小院。
这时节的水果很稀罕。王慕翎天天鱼肉也吃腻了,扑了过来拿起一个就要吃。
墨砚连忙夺了过去:“我去洗洗!”
王慕翎心想,又没得农药的,能有多脏。但也由得他去。
只笑看着秋路隐:“怎么着,这是?”
秋路隐笑:“感谢你的。”
王慕翎拍拍他的肩:“慢慢的困住她,你就可以脱身了,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嫁。”
秋路隐心里暖暖的,这个丫头没有大才能,鬼点子倒是不少,更让人窝心的是她的心意。
他看着她就那样笑眯眯的站在面前,真想抱一抱,却不能。
王慕翎忽的脸色一变:“我也有一事求你。”
秋路隐定了定神,明白她的所指的必然是蓝裴衣:“嗯,你放心,就把他留在身边吧,我会想法子拿来休书。”
王慕翎欢呼一声,扑过去将他拦腰抱住:“真太好了,路隐,爱死你了。”
刚抱了一下,她就觉得不妥,连忙直起身子,吐了吐舌:“抱歉。”
秋路隐淡淡的道:“无妨。”却恨不得她多抱一会,只没料到她如今言行上已收敛了许多。
、
王慕翎这厢得了秋路隐的保证,心里就乐得不得了。
蓝裴衣虽然回到了她身边,但她一直不敢真碰。有苏顾然一边看着呢,她自己心里也总有些不舒坦。
这两天被秋水明粘着蓝裴衣的目光就刺得心里生了妒,恨不得立时就能同蓝裴衣滚在一起抵死缠绵。再得了秋路隐的保证,已经是横下了一条心。
到了夜里就摸进了蓝裴衣的房里。
瞅着他房中已经熄了灯,便轻手轻脚的摸到他床边,伸出手去。还没有碰到他,就被蓝裴衣扣住了手,一下拉上了床,反身压住。
王慕翎自是无限配合。
两人之前就对彼此的身体熟悉,人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何止小别。这一番热情高涨,又刻意配合,竟是做到两人都不能自已。
(河蟹掉,V文字数修改不能比之前少,不然就修改不成功,所以我说些废话先顶着,回头有空重写此段,占了童鞋们的字数对不住,文完结后写一篇免费的番外来弥补。)
王慕翎睁开眼睛,满含春情,却一边喘息着,带着戏谑的问:“怎么…我比她好么?”
虽然她喜欢蓝裴衣,也不介意他的过去,但心底还是对那些让她又妒又恨的日子有些阴影。
这时全无心防,自然就说出了口。一出口不由得就暗骂自己,怎么能说这种话,简直不是人,他是为了自己才嫁过去的。何况王慕翎你自己,也是三夫四侍的,凭什么倒对别人这么苛求了。
蓝裴衣果然停住了动作。王慕翎摒住呼吸,生怕他抽身走人。
蓝裴衣一双美目在黑暗里也隐约能看到光华流转,只听得他声音里带着笑意:“翎翎这是在吃醋?我不是同你有过约定么,同你好上以后,在你厌弃我之前,我不会和别的女人上床,你忘了么?还是…你厌弃我了?”
说罢又动了起来。
王慕翎心中一动,他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他没有和蒲台宗敏做过?
这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王慕翎却无条件相信蓝裴衣。只要他说没有,当然就没有。
王慕翎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不对,但却抑制不住喜悦。
禁不住说了一句:“我爱你…”她并不喜欢说“爱”这个字,觉得太正式,太肉麻,她喜欢用“喜欢”这个词。此刻却觉得自然而然的把“爱”说了出来。
( 河蟹掉,V文字数修改不能比之前少,不然就修改不成功,所以我说些废话先顶着,回头有空重写此段,占了童鞋们的字数对不住,文完结后写一篇免费的番外来弥补。
河蟹掉,V文字数修改不能比之前少,不然就修改不成功,所以我说些废话先顶着,回头有空重写此段,占了童鞋们的字数对不住,文完结后写一篇免费的番外来弥补。)
第 65 章
王慕翎枕在蓝裴衣的臂上,睏倦的不肯睁开眼睛。
蓝裴衣低头在她眼皮上细细的吻着:“起来罢,懒虫,他们都起来了。”
王慕翎别开脸,像只小猪一样直往他怀里钻:“再睡会…”
蓝裴衣微微一笑,拿她没办法。
苏顾然同墨砚大早就起来了,她却赖到日上三竿,也不许他起床,也不知道苏顾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总之现在还是先避讳点,来日方长。
就伸手到她腰上轻轻一挠,王慕翎耐不住,捉住他的手,勉强睁开眼抱怨道:“你昨晚都不放过我,现在还要我起床?”
蓝裴衣瞧着她嘟着被亲肿的小嘴,越发可爱,低下头去又重重的亲了一下。轻声道:“嗯,是我的错,我太想你了。”声音懒懒的,低沉如大提琴,这么一句情话说来简直像在人心里拿羽毛轻挠了一下似的。
王慕翎浑身一激灵,倒精神起来了,翻身骑到他身上压住他,同他额碰着额:“昨晚只有我说了爱你,你都没有说!”
蓝裴衣好看的双眼笑得弯了起来:“我爱你。”其实这种表达方式他并没见过,太过直白祼|露,但既然她喜欢听,说一说也无妨。而且昨晚听到她说这句话,他也觉得心里满满的。
王慕翎得了这句话,这才眉开眼笑的翻身下来,穿衣洗漱。
待到见了苏顾然,才觉得有点不妥,细细的看了他的神情,并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放了心,少不得随后撒娇耍赖哄他。
、
在路州城待得出了正月,秋路隐的属下又传了王慕翎家的信来,说是王慕翎的四哥挑中了一户人家,已经下了定,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嫁了。
王慕翎从小同四哥王李四年纪相近,满村乱跑的时候就是他跟在后边护着,王慕翎仗着是穿来的一出生就神智完全,在王李四还傻不拉叽的时候,没少欺负他。自是同他感情最好。
便想着要返回国都,而且也不能一辈子躲在路州城。
但蒲台宗敏的事总是悬着没有解决,便有些迟疑。
秋路隐便笑:“我同你们一道去,正好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去处理,顺便多带些人手。”
王慕翎听着,这才放了心,由秋路隐揣着那个“如朕亲临”的金牌跟着,还怕什么?
于是几人又呆了四五天,收拾好行装就出发。小郡王却没有理由跟着去,骑着马送了他们几里路,眼巴巴的看着,好生可怜。王慕翎都看得不忍了,直摆手叫他回去。
王慕翎想着自己来来回回的走在这条路上,倒真是有缘。
走得一路,蓝裴衣就说去同秋路隐下棋,下了王慕翎这边马车,上了秋路隐的车。
他同秋路隐,这段时间也没有机会好好聊聊,现在正是时候。
秋路隐一见他上车,便抛了个坐垫过去,挑着长眉,要笑不笑的问:“那边是不是太挤了?”
蓝裴衣含笑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想挤。”
蓝裴衣现在面上的春意更胜以往几分,这么一眼看过来,连秋路隐都有些失神,清咳了一声道:“我坐在这边,宽松舒适,多好。”
蓝裴衣笑而不答。
秋路隐便说起正事:“我已经令手下四处活动,牵制蒲台宗敏,大约再过一个月,宫里便会重新挑选皇商,务必让她家下台,蒲台凌也等着向她发难,到时候再拿捏住她。不过,总觉着她的事情有些不寻常。这次也不知道她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蓝裴衣想了想:“她防得紧,我在她身边这么久,也没能知道。只知道她似乎背着莫虞君同一伙人有生意上的往来,上次,我还撞见两个人,是剽人口音。”
说到这里蓝裴衣难得的沉了脸,失了笑意。
秋路隐道:“嗯,我是怀疑她在同剽人做生意。不过,边城这几年来同剽人大战小战不断,女皇下了令要困死剽国,谁敢同剽人做生意,便是诛九族之罪,蒲台宗敏该不会傻到拿几百年的家业去赌罢?”
剽国的地势非常不妙,它背靠着的是十万荒凉的大山,颗粒难收,另外三面都被尊国包围着,它本国的土地也十分贫瘠,但剽人生得高大凶猛,擅作战,由于本国的荒凉,便常年打劫尊国的沿边城市,几百年来两国战争不断。
尊国自当代女皇即位以后,便决定同剽人抗争到底。剽国三面的通路都要经过尊国,尊国偏卡死了他,不让他与别国通商,尊国本国也决不卖一颗粮食给他。
这条政策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剽人再凶猛,吃不饱也无法作战,尊国士兵虽较弱,但好在地大物博人口多。此消彼长,近些年已经是尊国在战争中占了优势。
两人正在商议猜测着,突然听得那边马车王慕翎的尖叫声。
秋路隐跟蓝裴衣相视一惊,两人快速下了马车,往那边奔去。
这次秋路隐出来,也带了八个秋家的家养保镖,大七便是头领,这时迅速的带人包围了王慕翎的马车。
蓝裴衣急急的上前,一把掀开了车帘,就见得王慕翎娇气的趴在苏顾然的怀里撅着嘴。
不由得松了口气:“出什么事了?”
王慕翎嫌恶的扬起自己的一边袖子给他看,上面深色的一团水渍,泛着恶臭。
“也不知道怎的,马车顶上突然滴了这个东西下来,脏死了。”她眼角的余光觉着有东西掉下了,抬头去看,这东西差点没滴进她嘴里,还好苏顾然眼疾手快。
秋路隐一边听着,也舒了口气,吩咐到:“大七,让人上车顶看看,好端端的,是什么东西?”
大七也不吩咐别人,自己轻轻一窜跳到马车顶,就看见车顶上落了一只羽箭,箭上毛毛的串着一团东西,已经发了臭,汁水就顺着马车顶的木板缝往下滴。他拎着箭,就跳了下来,送到秋路隐面前:“好像是只信鸽。”
秋路隐淡然道:“拿油纸包了,先放着,到了前面找个崖扔了,可别传了瘟疫。”
大七点点头应下了。
又命人把马车顶弄干净,王慕翎又换了身衣裳才出发。
这边秋路隐和蓝裴衣重新坐回车里,相视一笑,看来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呢。
果不其然,一会儿大七借着送茶的功夫,递上来一个小竹筒,里边用蜡给封了,倒是没有被腐烂的信鸽给污了。
捏开一看,正是蒲台宗敏同剽人约定交易的内容。
秋路隐冷笑:“她竟蠢到这地步,看来是剽国的金子,花了她的眼。”剽国不产粮食,却偏偏产金矿,若不是尊国阻着,其他国家都愿意同剽国作生意。
蓝裴衣微眯了眼,靠在车壁上,半晌不说话。
这只信鸽的来历却是巧到不能再巧,王慕翎在蒲台家外呆那么一会,正是蒲台宗敏放了信鸽的时候,偏偏不知道是那家的公子哥儿在练习射猎,一箭将这信鸽给射了下来,落在王慕翎车顶上。蒲台宗敏眼看着信鸽被射落,忙着人去查,结果就查到这时间段王慕翎停留在附近。
后来将王慕翎等人押住,马车里四处都查了,就是没去看车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