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翎看得可爱,呼得一下贴过去抱紧,凑到他耳边:“顾然,你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么?昨夜居然让我空等?”

苏顾然眨了眨眼睛:“等什么?”

王慕翎不要脸:“等你抱我亲我压我进入我。”,

苏顾然眼一睁,人清醒了大半。

他认真的想,两人成亲了,她这种话,该是说得了吧?

眉尖一挑:“不是该你来么?”

王慕翎嗤的笑了。抱着他的头一阵乱亲:“好,我来。”

翻身骑上他,附头下去吻住他,舌舔了进去交缠。

苏顾然三两下就被她亲红了脸,微微有些喘气,这才算全醒了。

那日是夜晚,现在却是白天,王慕翎清楚的看到他面上的红晕染在玉脂皮肤上,格外诱人。
轻易的就扒掉他的里衣,含住他一边胸前的茱萸,另一只却以手指逗弄着,不时用指尖轻刮。
苏顾然唇中便逸出细细碎碎的呻吟,王慕翎在他白玉一样的皮肤上留下痕迹,手伸到下边,从他膝盖往上慢慢的摸上来,把苏顾然引得全身轻颤,最后她的手却坏心眼的停在腿根处,就是不却握住那处。苏顾然那处却是已经挺立了,难耐的哼了哼,下身往上挺了挺,想送到她手中。

王慕翎自己也是难耐,仍是轻声诱哄他:“顾然,你喜不喜欢我?”

苏顾然闭上眼睛,微转过头,不答。

王慕翎哼了一声:“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做这种事,你若不喜欢我。。。。。。”

苏顾然知道她在耍赖,冷冷的一眼横过来,但他此时含羞带怒,媚态百生,一记冷眼也引得王慕翎狼血沸腾。

王慕翎自己忍不住了,不再逗他,扶着苏顾然的挺立,坐了下去。红纱帐里轻轻摇动,一室长吟浅叹。

苏家陪嫁过来两个小厮和两个主事公公,这时已经捧了洗脸漱口水在门口等着,准备伺候主人洗漱更衣,去给王家长辈敬茶。

听得里边两人发出的声音,不由得一个个红了脸。一会在心里骂,大白天的,这个王家小姐实在荒唐,怨不得夫人老爷们不喜欢,一会又在想,大少爷怎的也这么胡闹?

房里两人足磨蹭了一个时辰,才叫人进去伺候。

倒叫王家的长辈坐在厅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但王家人早就娇惯了王慕翎,看到苏顾然又是个这样的谪仙人儿,谁也不忍心责怪。

一屋子人硬是和和气气的敬完茶派完红包。没蹦出个恶爹爹折磨小女婿的戏码来。

王大娘看这女婿,越看越满意,先前还以为墨砚就是顶点,原来又蹦出个无敌的存在来。当下拍拍女儿的小手:“生出的娃娃一定漂亮。”

王慕翎一听脸就垮了。怀胎八月,现在医疗水平又不高,死于难产的大把,想想都可怕,但她本人也是挺喜欢孩子的,不生也不行。不行,一定要坚持到二十岁才开始生孩子。

拿定了主意,也就一字曰拖,只同王大娘打哈哈。

王慕翎娶了正夫,她的这个小家,才算是有了主心骨,安定了下来。之前虽然有了墨砚,但墨砚的出身很令人忌讳,在一般人家,他这样的身份不但不能抬作小侍,顶多也就是个通房小厮,不能当夫侍看的。王家长辈虽然不会这么讲究,但也没把他看得多重。只有苏顾然,才算得到了他们真正的认可。

王慕翎自然不会计较身份的问题,但十个指头还有长有短呢,真论起来,自然是喜欢苏顾然多一些,但墨砚的柔顺乖巧,体贴可爱,以及对她的痴情,也在她心里占了不小的份量。

这一个多月,整个王家都差不多在围着苏顾然转,墨砚也跟着忙里忙外的,他乖巧的笑容后边,那一抹落寞,王慕翎还是看在眼里。一时也没有办法,新婚这一段,总得陪着苏顾然,没得刚过门就把他丢在一边的。苏家陪嫁过来的下人,那眼睛都跟钉子似的盯着呢。

她要考虑的事情也很多。现在她手上的银子,若安心住到乡下去,也能算是个土财主了。

但在国都,天子脚下,却只比蚂蚁的腰粗了点。

之前蓝裴衣的伤离,及后边同苏顾然成亲,让她没法仔细去筹划下一步。

但现在尘埃落定,她也该计划一下了。

家里的长辈是帮不上忙的,呆在城里全身不自在,三爹同铁匠铺的契约到期了,这几天都在跟着王大娘他们整理行装,统统要搬到乡下去。就连年伯,也被他们说动了,要一起去乡下做伴。

那么现在家里就她,墨砚,苏顾然三人。

墨砚心细,管着家里的琐事和细账刚好,苏顾然过了门,他唯恐落了话头,硬要把家账交给苏顾然。但苏顾然于此事上一窍不通,也不顾陪嫁来的主事公公明里暗里翻了多少个白眼,仍让墨砚管着。

再说苏顾然,让他去经商,真怕他把自己卖了,去为官,谁也别想听他一句见解。整日里无事,就拿一卷佛经边看边译,王慕翎也由着他,看他冷冷清清,洒脱出尘的样子,也不愿拿俗事去压了他。

那么她也只能靠自己,纸张这一块,已经是签给了蒲台家,但她现在的假想敌就是蒲台家,就必然得想点别的财路,最好是让人一见心喜的玩意儿。

好好的琢磨出来,再去找秋家合作,搭上这条线,徐徐图之。

秋家便是尊国第二大商贾世家。和蒲台家各种光环加身不同,身为尊国第二大商贾世家,却极为低调,但做起生意来却一点不手软,和蒲台家几乎平分秋色,但蒲台家始终得皇家眷顾,压他一筹。王慕翎想平地起高楼,终究还得踩一下巨人的肩膀。

王慕翎在书房里,不停的翻着各种卷宗,冥思苦想。

墨砚轻轻推了门进来,把手中的册子放在桌案上:“妻主,这是婚礼,各家送的礼,还有苏正君陪嫁来的物件,都登记在册了,你过一过目。”

王慕翎拿过,稍稍扫了一眼,这次收获颇丰,孔水笙就送了一对翡翠玉狮的摆设,这么大个, 又水头十足,很难见,价值不菲。她娶十二皇子的婚礼却在王慕翎被绑期间已经举行过了,这对玉狮子,算是王慕翎白得的。

王慕翎看了几眼,没有耐心,把册子扔在一边:“你管着就行了,我要钱了,只管找你。”

一面向墨砚看去,墨砚微微一笑,乖巧柔顺,大大的眼睛,粉嫩的嘴唇,把王慕翎看得心中一动。

她向来手上动作不比心思动得慢,但手就握了墨砚的胳膊,一使劲,把他拉得向前一跄,扑在她身上,墨砚忙用手支着椅子两边的扶手,和她维持了一寸距离。

王慕翎微微抬头,就吻到了墨砚的唇上。香香软软的,许久没有尝过了。

眼神变得暧昧起来,低低声道:“好墨砚,我想着你的滋味了,去,把门给拴了。”

墨砚腾得脸一下变得通红。大白天在书房,实在有点放荡。

但从王慕翎被绑几个月,她回来后又接二连三的事情,他也是没有沾过她的边了,心中着实也很想要,便一面纠结,一面全身僵硬的去了门口,把书房门给反拴了,再回到王慕翎身边来。

王慕翎一看,墨砚都紧张得变成同手同脚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待他走到身前,伸手揽了他的脖子,放娇了声音:“墨砚~”

墨砚定了定神,低下头去,轻轻的吻上了王慕翎的脸,一边伸手去解她的衣裳,边抚摸边亲吻,身子越来越低,直到跪在了地下。王慕翎闭上眼,享受他灵活的指头,湿热的唇舌,最后他起身整理了书案,将她抱了上去按在上边,温柔的进入。

王慕翎半睁开眼,抬手摸了摸墨砚动情的小脸:“墨砚宝贝,你安心,我要顾然,也要你。”

墨砚闻言,一怔之后微微笑开了,却是连着几下用力挺身,王慕翎不自禁的扬起了下巴,长长的唔了一声。

这时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个想法,不知道把墨砚和顾然两人一齐弄到床上,三人一起,又是怎番滋味?墨砚一向乖顺,自己耍耍赖他也就半推半就了,苏顾然只怕会反手把她和墨砚给扔出去?脑海里浮现了苏顾然冷冰冰的脸,这想法,她也只匆匆掠过。

两人在里边颠鸾倒凤,门外边小郡王却在贴着门听。

他本来婚礼过后一直等着王慕翎找他赔礼,却一直没等到,后来给自己找了理由:王慕翎就是想找他,也进不了宫啊。也因此他放了点架子来了。王家他熟得和自己家似的,下人们也不敢多言,任他自来自去,他远远的看见墨砚进了屋,便跟着走了过来推门,居然推不动,从里边拴上了。

其实他推门是有声响的,不过里边两个人都痴醉了,谁还听得到这么点声响。

小郡王心中奇怪,大白天的书房拴什么门哪,就贴了耳朵上去听,虽然里边人已经低低的压抑住了声音,小郡王也听了个七八分。

他打小,看自己娘亲和阿姨,甚至家中大姐,行的荒唐事,也多了去了,家中的小厮,只要稍有姿色的,只怕被她们都淫了个遍,逛着花园也能看到草堆里露出一截衣裳。听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不过以往他没放在心上,这时心里却突的一下,感觉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血脉在汩汩的流似的。脑子里不自禁想起了在涌泉边见王慕翎那一次,她从水里被捞出来,衣衫都贴在了身上,各处曲线分明。当时对她只有不屑,此时听着她的声音,却面红耳赤。

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王慕翎禽兽,转身就甩了袖子回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洞房太清冷了,今天热闹热闹。河蟹大神快过快过。。。。。。
蓝童鞋呼声挺高,但他要走他的路啊,不能被乃们影响。
表说王慕翎偏心不公平哦,感情怎么也不能一碗水端得平呀。
实在顶不住日更了,好费神,眼泪流似宽面条啊。。。。。。再坚持几天,实在不行就两天一更了哦。
第36 章 往路州行路悠悠
蒲台家垄断了尊国内百分之五十的行业。例如丝绸,瓷器,脂粉,茶叶等,尊国指定的皇商都是蒲台家,国内百分之四十的钱庄和酒楼客栈也都归于蒲台家名下。

在尊国内的各项行业上,秋家被蒲台家处处压制于下,但他们另有优势,秋家在五十四个国家间,都拥有成熟的商路,形成了完善的系统,把此国的特产,贩卖到彼国,可以用一间大型跨国的贸易公司来比喻。

但秋家的根本之地,还是在尊国的路州城。

路州城经过秋家世代经营累积,比国都还要奢华繁荣,简直可称作尊国第二都。

而秋家却是路州城的无冕之王,路州城的州官,说话之前,也要看看秋家人的脸色。

这一点,即便是女皇也无可奈何,蒲台家,就算扶得再高,也握在皇家的手心里,但秋家进可连通五十四国,退可据守路州城,虽然他们为尊国带来了巨大的税收,但不为皇家所掌握的力量,始终让人放不下心,犹其是近年,秋家的掌事人,作风一改前几代之沉稳,变得诡异多变,不可捉摸。因此皇家多年来一直扶持蒲台家压制秋家。

王慕翎仔细的把秋家的资料看了看,隐约想起路州城,便是她和苏顾然去看涌泉的地方,和小郡王也是在路州城遇上。

那地方,确实十分繁华,当时倒没有料到是因为秋家的原因。

这些买来的情报上,也只是略略介绍了一番,关于秋家的具体情况,例如秋家的成员和现在的掌事人是谁等等,却是全然空白。

王慕翎思忖再三,决定还是要往路州城去一趟。总得要见一见秋家上层的人,看能不能搭上线。

如今王家的一众长辈都跑回了乡下,家里只有王慕翎和苏顾然墨砚三人,王慕翎自然不舍得和他们分开太久,便想都把他们带上,就当游玩似的,一路悠过去,顺便找找商机。

和苏顾然墨砚一说,他们都没有意见,各自打包起行李来。

王慕翎另挑了一辆宽敞结实的马车,马车的底板下面可以拉开,有暗格可以放行李,墨砚仔细收拾了铺盖细软,换洗衣服,一叠银票和一包碎银,一齐整齐的码在车下暗格里边。

正在收拾,小郡王就溜达来了。

“这是在干什么?”

墨砚一边细细的把王慕翎的发钗和梳子镜子放到小梳妆盒里,一边抬眼看了小郡王一眼。

小郡王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过来王家了。

“我们和妻主,要一起去路州城一趟。”

小郡王好几天,才能做到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想到一来就听说人家要走。赶紧拉住了墨砚的袖子:“去路州城干什么?”

“妻主说去找人。”

小郡王眼珠转了一圈:“那我一起去,路州城是我家,我熟着呢,找人我也能帮忙,再说我离家这么久,也是该回去了。”

墨砚想了一想:“嗯,那我们去问问?”

王慕翎当然不同意,她除了让大柱子在前面赶车外,一个下人都没带,就是想和苏顾然墨砚三人窝在这小小的车厢空间里,她先偷偷的揩油,再循序渐进,光明正大的揩油,直到两个夫侍能习惯她当面揩对方的油,最后达成3P的目的。怎么能让小郡王这个愣头青给横插一杠?

当下摇头:“小郡王身高位重,民女负责不起,还是由皇家侍卫护送小郡王返乡比较好。怎么可以窝在民女简陋的马车上?”

小郡王哼了一声:“你原先绑我的时候,也没见有这些顾虑,莫不是有什么下流想法,不想让我坏事?”

小郡王不过是随口说说,但王慕翎一下被正中心事。偷偷拿眼瞄了瞄苏顾然,苏顾然脸上淡淡的,一双眼睛清纯微冷。再瞄一眼墨砚,墨砚正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王慕翎就做不到无耻得那么坦然了。

“女皇定不会同意你就这样跟我们走了呀。”仍不死心的劝说。

小郡王笑眯眯的,微一扬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直接留书出走,挤上了王慕翎的马车。

直到出了京城,王慕翎还郁闷着。她本来想睡在苏顾然膝上,拉着墨砚的小手,现在局面却变成四人各坐一角,不由得眼泪汪汪的。

心里没了好气,也就不说话了。

苏顾然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墨砚也不多话,没人搭话,小郡王也安静了。一时间车里便有些沉闷。四人只随着马车的前进而轻微晃动。

还是小郡王先打破了沉默:“你去路州城找什么人?路州城我最熟,你说给我听听。”

王慕翎被他一问,稍稍抛开了郁闷:“路州城的秋家,你知道么?”

“路州城有很多秋家。”路州城被秋家这么多代发展下来,旁支分宗无数,十个路州城人里边,怕是就有一个姓秋的。

“我要找的是秋家本宗,就是尊国第二大商贾世家的秋家。”

小郡王的脸色变得奇怪:“你找他们家干什么?”

王慕翎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像在说服自己:“谈生意呀。”

小郡王忍不住嗤笑,王慕翎家的情况,他也是看在了眼里的,虽然说吃穿不愁,但是银子只怕还没有秋家下边请的十大掌柜年薪多,那十大掌柜,一个个家里都是良田美宅的,那像王慕翎家,三个院子打通成一个,不成格局不成气候,也敢说要去和秋家谈生意?

顿时上下打量了王慕翎一眼:“谈生意,你免了吧,秋家现在生意做不完,那里有空来和你玩?”

王慕翎翻了个白眼:“这你就不懂了,我脑子里有很多的主意,价值千金,只要能见到秋家的掌事人,定能说动他。”

小郡王懒得理她:“痴人说梦,秋家掌事人,”说到这里好似恼怒的皱起了眉头,他本来就是眉眼飞扬意气风发的相貌,这时皱起眉头便带出几分孩子气,王慕翎也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句。

“秋家掌事人,别说你见不到他,就算见到了,他眼里也见不到你。”

王慕翎不被打击:“事在人为,我若不努力试一试,总是对不起自己。”

小郡王听了,眼中一动,也不再说什么。

王慕翎这条路算是已经走过两趟了,第一次被绑,什么也没见着,第二次回程,也只前一小段还游玩了会,后面一路被追赶,再后来演变成艰苦的徒步。唯有这一次,没有什么急务在身,四人真真是一路游玩了过去。

四人中唯有小郡王算得上是见识多一点,他自出生以来,便是路州城和国都两地跑,每年至少也要跑上两次,他又好玩,这一路稍有点名头的地方,他几乎都有去过。

于是这一路,他就成了半个向导,好玩的好吃的,全不错过。

王慕翎发现,小郡王相处久了以后,会把对方圈为自己人和外人两个阵营。对自己人,他再不嚣张,虽然仍是易怒,不过看他被气到跳脚也颇有意思。对于外人,他仍是个典型的二世祖,嚣张到让人想扁。

王慕翎和墨砚毫无疑问已经被他圈成了自己人。对于苏顾然,小郡王虽然从心底里不喜欢,再处一百年也没法成为自己人,但总归苏顾然强大的武力对他有着不可动摇的震慑作用,让他不会在苏顾然面前狂妄,因此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

一行人,在路上拖拖拉拉的走了一个月,照这个速度,大约再有四五天就能到路州城。

王慕翎已经成功的在苏顾然膝上蹭得一个位置,横躺着,把头搁他腿上。

苏顾然看她这惫懒赖皮的样子,本来想推开她,但眼一扫,看到小郡王瞪着的眼睛,便微微垂下了眼睫,指尖转动着佛珠,任王慕翎去了。

王慕翎先是在苏顾然腿上蹭了几下,再伸出手去隐密的在他身上摸了几把,见他隐忍并不斥责,心中得意,顺手从边上的油纸包里掂起一块牛肉干扔进嘴里。

就在这时,前面的马突然一阵嘶鸣,马车急刹车,剧烈的震晃。王慕翎本来就仰躺着,一块牛肉干就呛到了嗓子眼里,顿时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眼泪也流了出来。

苏顾然一见,连忙把她抱着坐起,搂在怀里。墨砚也忙爬了过来,一手拿着水囊,一手帮王慕翎抚着背。

小郡王也被这急刹车弄得脑袋撞在了车壁上,此时倒不去揉自己的头,只看着王慕翎心中着急,但偏不好凑近,就生气的朝前面喊话:“大柱子!想死么?赶的什么车?!”

大柱子结结巴巴的回话:“被。。。。。。被包,包围了!”

王慕翎若有仇人,也就是蒲台宗敏,蓝裴衣嫁给她以后,双方都把此事按了下来,何况要生事,也不会离了国都这么远才发作。

小郡王一甩车帘,就看到车子四周,果然被一群人包围了,一色的银白盔甲,统一持着弓箭对着马车,箭头散发着森森冷光。

王慕翎看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苏顾然先前是听得有人接近,却没想到是冲自己这边来的,此时面无表情的将王慕翎揽在怀中,隐隐把墨砚也挡在了身后。

小郡王定神仔细一看,突然冷哼一声:“丁宣兵,你好大的狗胆,谁准你这样做的,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就听得有人冷笑了一声,接口说道:“我的好弟弟,你也要扒了我的皮么?”

卫兵向两边分开,从后面走上来一个人,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

他生得高瘦,一头青丝简单的挽起,穿着也并不出众,相貌与小郡王有两分相似,但却多了些阴柔感,上挑的眉,杏眼微眯,和小郡王一样鼻梁高挺,嘴角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笑意却未达眼底。身上有种不好惹的气势,偏王慕翎觉得他有一分凄然。

他身上也没什么饰物,腰上玉佩都没有一块,只坠着一块金子打的小算盘吊饰。

和小郡王一身珠光宝气比起来,简直让人怀疑他那句“好弟弟”是不是戏语。

小郡王没有否认兄弟一说,只反唇相讥:“本郡王用得着秋大公子如此厚爱么?”这话很有问题,他称自己为郡王,却称对方为秋大公子,明显的生疏之意。

对方却混然不觉,笑了起来:“弟弟顽皮,留了封信给女皇陛下就不告而别,阿娘左等右等不见你归家,做哥哥的奉命来迎,担心你又被人绑了,少不得多请些人来迎,弟弟可还喜欢?”

小郡王恨得咬牙,心知自己一行人在路上毫无隐瞒行踪之举,种种情况怕他早就一清二楚了,偏又这样装腔作势的来捉弄人,只苦于没有办法对付他。

作者有话要说:泪,不要对我期望太高呀。
本来我是想双休的。。。。。。
别把小棠哥放心上了,虽然他还会出现,但不过就是个龙套啊龙套
第37 章 世家大族潭水深

小郡王气闷了半晌,终是哼了一声:“现在既然知道本郡王没有危险,还不把人给撤了?我自会去见娘亲和爹爹。”

秋大公子褪了笑意,一本正经:“此言差矣,我即奉命来迎弟弟,都到家门口了,就更不容闪失,为兄特地为弟弟备了一辆特制马车,弟弟赶紧坐上去,几个月没有见到弟弟,娘亲想念得很。”

说话间就有人把那辆特制马车驾了过来。

王慕翎一看,抽了口冷气。那马车果真安全得很,外面包着层铁皮,想来刀枪弓箭难入,但连窗口也没开一个,只隐约有几个星点大的透气孔,关在里面,估计和关小黑屋没区别,更何况现在入了夏,天气渐热了,关进去把人闷也要闷坏。

小郡王一看,立时瞪起了眼睛:“这是人坐的车么?本郡王自会回家,不用你管!要坐你去坐!”

秋大公子一挥手,后面就窜出个两个侍卫,一边一个架起了小郡王的胳膊。

一面极认真的说道:“弟弟,哥哥本就不引人注目,即便引人注目了,死了也不可惜。我比不得你,你身份高贵,是女皇陛下亲封的小郡王,娘亲的爱子,当然以你的安全为第一。这车中拥挤,还是优先弟弟一人去坐着。”

说着那两个侍卫就把小郡王往马车上拖去。小郡王口中连喝大胆,一面挣扎,但那两个侍卫都是有些功底,不是他能挣动的。周围的兵卫也都听从秋大公子命令,任小郡王如何叫骂,也无人理会。

小郡王是只纸老虎,嚣张行事,小坏小恶没少干过,但总没害过人命,心底里存了良善。

王慕翎早揭了他的面具,时不时还欺负他一下。

如今看他和他所谓的哥哥一交锋,高下立分,小郡王只有气闷的份。

王慕翎和小郡王,虽然说不上多亲密,但总归相识一场,自己又对被关押马车内有恶劣记忆,便拉了苏顾然的袖子:“顾然,你去帮帮小郡王。”

苏顾然瞥她一眼,不动。

王慕翎继续说道:“哎呀,慈悲为怀,小功一件么,你还给不给妻主的脸面了?”

苏顾然还没有反应,秋大公子倒是转过脸来,似笑非笑的一眼轻轻一瞥,王慕翎身上一僵,倒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秋大公子勾起唇角,缓缓的说了一句:“王慕翎么?我以为你是来求我的。”

王慕翎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他。大约她这时略张着嘴,一副蠢像。

小郡王两只脚死死的抵住地面,不让侍卫拖动,一面艰难的挤出一句话:“这狗东西。。。。。。就是秋家本宗现在的掌事。”

王慕翎啊了一声,先是佩服这个秋大公子的手段,将她这么个小人物的来意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然后是奇怪,小郡王既然被称为小郡王,那么他的母亲也该是郡主才对,虽然秋家本宗具体人物不详,但总不是郡主这条线上的。最后再挣扎,要不要因为帮小郡王而得罪了秋大公子?

秋大公子嘴角挂着讥诮,对于她的挣扎一清二楚。

小郡王已经挣得吭哧吭哧直呼气了,恨恨的瞪着王慕翎,只怨自己刚才瞧她一副傻样,忍不住就告诉她答案了,这下好了,她专程来求这狗东西的,怎么还会帮自己?

王慕翎想了又想,手指在下巴上摩了几遍。终于还是对秋大公子道:“我也不便管公子家事,只是与小郡王相交一场,总不能看他有危险,想必秋大公子也不会害了小郡王。但不看着总不安心,还请秋大公子许我一路随行。”

秋大公子嘴边讽意更浓:“我当然不会害了自己的亲弟弟。你即便不说,也要请你随着走一趟的,先前绑了弟弟的帐,总还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