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遍一遍的回放起和白迟意相处时的一言一行,她当然是知道白迟意喜欢她的,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大胆的拜托他帮忙救出夜央,女人对于男人是否喜欢自己,总有份天生的感觉。
那她喜不喜欢白迟意呢?千羽浅浅的笑了,发现自己在这个孤单的环境里,能够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喜欢上了白迟意。早就觉得他美丽魅惑,又让人心生怜惜,还强大可靠。
可惜两人心里都有着一分顾忌,没有揭穿这层窗纸,不然同那样绝色倾城的人爱过一回,死也甘愿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在香味中睡去。
一晃过了一年,外面的世界继续在运转。寻找千羽的命令持续有效,但执行的人却不那么认真了,官兵们往往只是走个过场。
公主府的人渐渐觉得不对,时间太久了,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难道公主彻底放弃他们了么?
肖胡子找了自己那些暗处的朋友开始四处打听。
红烟同蓝香跑去晴雨楼下了悬红。
终于被他们发现了那条密道。但是对事情毫无帮助。
千羽似乎就要被关一辈子了。
她自己是这样以为的。
刘彩如出宫来给佛祖上香时,偶尔会来这里看她一眼,亏得她,否则自己语言功能都要丧失了。据她说这是她祖上的一处别院,从兵荒马乱的时代传下来的,当时为了躲避战乱,修的地下密室。就连她族中,知道这处别院的人都不多。知道这处别院有密室机关的,就只有家主了,可惜她爹过世的时候,她那不争气的大哥又在外地游玩没回来。她爹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让她告诉她大哥,当然,她没有同她大哥说,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密室,当世只有她同那个哑奴知道。
千羽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有被救的可能性。琉光不会想到远清会害她,远清也确实没想害她,只不过被当枪使了。知道那密道的太皇太后又同她没有直接接触,而且琉光不会觉得太皇太后说的话,她千羽会去照着做。这事吧,又查不到太皇太后身上,她又没有动手。刘彩如又不知道这秘道,表面上看她是没有动手的理由的。更该死的是,自己是留了出走书信的。没有任何人看到自己被绑,绑自己的那两人估计也被刘彩如给弄死了。真希望白迟意像上次一样,从天而降。
石门被打开,又到了送饭的时间。千羽没有理睬,她一点也不饿。无比纠结着。面向墙壁侧躺着,用最后一点玉簪头在墙上一千零一遍的写着:白迟意快来救我。

第 29 章

 

怀英皇帝君琉光手下的大齐上下一统,数个王爷都领着闲职,几乎没有臣子特别势大,这是他苦心均衡的结果。以往出了事爱走后宫路线的人现在也没了办法,太皇太后越来越说不上话,太后吧侍奉在婆婆身边惦记着在行宫寻欢作乐的太上皇,妃子们也没有谁特别得宠,得宠现在也不敢议政,半年前刚打死一个仗着得宠去求情的。
整个大齐竟像是铁桶一样,一服压抑的气氛从上到下漫延着。
路驸马回了家,侍女上来替他更衣,他叹了口气。
远清正在逗弄孩子,这孩子生的聪明伶俐,让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肉球,幸福快乐,面上柔柔的带着笑。孤身打马跑去留仙山时那样悲愤绝决,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这时听到路驸马的叹声,稍微把注意力分了一丝在他身上,“怎么了?”
路驸马十分委屈:“我进门到现在,你都没看我一眼。”
“快来坐着吧,宝宝今天走路了。”
路驸马又不能真同儿子争宠,就郁郁的坐了过去。
远清抬眼看了他一下,发现他是真的有事,又问了句:“怎么了?”
“也没怎么着,就今天在朝上,田侍郎犯了些错,当场让陛下扒了官服打板子,田侍郎,治水立了大功,陛下一点情面不讲,一些私底下有些小动作的人都吓得说不出话。”
远清愣了愣神,皇帝哥哥十分聪明,应当知道水至清则无鱼,怎么会如此苛求?
“田侍郎犯了什么错?”
路驸马看她一眼,有些说不出来。
“…就是去青楼嫖了,回头又同人喝酒说漏了嘴,说是…说是那个妓女与千羽大长公主有七分像。唉,朝官嫖|妓,虽然祖训是不许,但这么多年了,也没谁真执行啊…”
远清拧了眉:“岂有之理,那家青楼?驸马快向皇上请旨去抄了它!”
路驸马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用这样较真吧?!”
远清一脸寒霜,逼视着他。
他只得投降:“我去我去。”
起身穿上官服,管家给套了马,又进了宫去。
至了御书房,马公公让他在侧边候着。
突然听得里边有个女声在哭求,琉光冷冷的说了声:“拉出去,禁足。”
门帘挑开,两个太监从里面一左一右的挟了个女人出来,他们倒是不敢粗鲁使劲,但那女人却似失了魂一样,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大齐的男女风气并不十严格,宫妃同臣子也常在宴会中见面,驸马更是跟着远清出席家宴,因此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女个就是彩淑妃。
彩淑妃算得上是得宠的了,生得格外美丽,又有奇才,偶尔诗兴一发做出的诗直叫人膜拜,大齐的不少才子都视她如女神。
此时不知道怎么也被这样拉了出来,路驸马就对屋里的气氛很担忧。却没看到彩淑妃低下头,眼角一抹算计。
马公公上前道:“皇上请驸马进去。”
“啊…是。”
路驸马跟着马公公进了屋,跪在地上:“路子文参见皇上。”
“起吧。”声音平平的。
路驸马稍安了心,站了起来,偷偷拿眼看了下琉光。他正端坐在椅上,垂着眼看奏折。
“什么事,说罢。”
路驸马实在有点难以开口,但是远清的话又不能不听。吭哧了半天。
琉光一抬眼,冷冷的看着他:“路驸马。”
路驸马腿一下就软了,话冲出了口:“属下请命,去抄了绮香楼。”
只等着琉光发火,出乎意料,琉光的神情居然柔和起来:“是远清叫你来的吧?”
路驸马愣了一下:“是…”
“回去吧。”
“啊?”
琉光几乎是笑着看了他一眼:“绮香楼,已经被抄了。”
于是路驸马很梦幻的回了家。
绮香楼是京都四大青楼之一,一向宾客如流,这会子它一被抄,其他三家的老板就乐开了花,都作好了准备突然客人暴涨。但却意外的发现,客人,怎么还少了?
这是因为朝官们都畏畏缩缩不太敢去嫖了。
虽然自田侍郎以后,皇上并没有再对青楼发表过意见,但他们还是害怕。
一时间家里的夫人们极为满意,连称皇上圣明。
彩淑妃吃得好睡得好,让上门来看她笑话的妃子们失望了。
她挂着完美的笑容送走了最后一支参观团。
宫娥明珠就在一边气愤:“娘娘,这些人真可恶。”
彩淑妃笑了笑:“这有什么。”
心里乐开了花。琉光啊琉光,你上勾了。
她一点也不丧气被禁足。
绮香楼是她三哥的秘密产业,这回绮香楼被抄,连带着她三哥也被拿了。
她先前去找皇上,就是为此事求情,怎么着都要做个样子不是?
当然,她预想到皇上是不会容情的,但只有皇上越严厉,她才越高兴。
这证明,皇上有多喜欢千羽大长公主。
别人看不出来,以为是姑侄,但她同为穿越来的,又怎么会受这个伦常的影响,早看出琉光对千羽不是普通亲情。
如今皇上越想念千羽,就会在见到晴瑶时,上勾得越快。
果然不出她所料,皇上虽然抄了绮香楼,却让人把晴瑶带进了宫。
彩淑妃心里想着,面上笑得愈厉害。
明珠在一边看着,打了个寒颤。
琉光一连几天都往暮香斋去。
皇后早得了消息,却不作声,皇上一向抬她身份,让长相普通家势普通的她执掌后宫,宫妃们不敢有所怨言,如今就算宠幸个妓女,她也不想去拿祖训去闹他,反正宠谁不是宠?
半个月后后宫就盛传着琉光正宠着一个妓女。
彩淑妃笑了,她等着晴瑶向皇上求情,解除她的禁足。
但晴瑶很急,也很冤。
宫里各个妃子走马一样上她这屋里转了一圈,每人都不会拍桌瞪眼摔东西----要这样就好了,她就可以同皇上来出泪眼朦胧怜弱戏--------但她们不,她们温声软语,只是她跪在地上请安时,她们常忘了时间叫她起来,让她跪得腿发软。
是的,现在她的身份未定,皇上使人把她带进宫,但却没给她个身份。只得向每一个娘娘跪安。
但让她叫冤的是,皇上虽然每天都来,但一次也没碰过她。
她使尽混身招术,皇上也只是看着。有一次甚至冰然道:“不过看看你这张脸,老实呆着吧。”
一个月以后,终于有朝臣颤颤微微的上奏皇上宠幸妓|女不合祖制云云,然后等着琉光发怒。
但琉光只是哦了一声,淡淡道:“那就划花了脸,扔出宫去吧。”
彩淑妃没有料到她全盘皆输,本来她花了不少力气找到晴瑶,又花了不少心思让晴瑶向她效忠,只等着靠晴瑶来迷惑皇上,自此她能间接的获取一切,却没想到败得这么彻底。把一个以色侍人的人脸划花了,还不如赐死她。

第 30 章

 

天色已经近傍晚,空中黯淡,天边一抹残阳不甘落下,映得晚霞艳丽无比。
远远的天空中升起了一星光亮,在半空中绽开,竟不输云彩的艳丽。
白迟意骑在马上,看了一眼。一甩马鞭:“走!”
身后门人一径跟着催马飞奔而去。
到了目的地,罗生堂堂主带着人马迎了上来,抱拳道:“掌门,属下已经打探清楚,百乐门青城分部就在这,抓的那些女子,都被关押在这宅子里,这宅子表面看来是民居,但它后面的山都被挖空了,人都藏在那。”
百乐门是江湖上一个下三滥的门派,暗地里做些贩卖女人的勾当,也不是没人找过他们的麻烦,但他们分部众多,总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次白迟意已经连着端了他们二十三个点,一股作气叫他们都没处跑。
白迟意点点头:“米堂主辛苦了。”
一个示意,众人冲了进去。百乐堂的人一阵惊慌,抵抗的心思都没有,只想逃。留仙山是武林第一大派,武功和他们是天壤之别。但逃也没逃出几个,大部份都跟萝卜白菜一样被切了。
米堂主带人把那群女人救了出来。让她们排着队一个个从白迟意面前走过。
白迟意看了,摇摇头,没有。
米堂主就道:“好了,现在你们都去领点路费,各自回家吧。”
突然就有个女人扑的跪了下来:“白掌门救命之恩,奴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米堂主和白迟意身边的几个弟子,想笑不敢笑。
白迟意抽了抽嘴角:“到底是你想以身相许,还是想要我以身相许?省省吧。”
那女子呆了,似没想到白迟意这么没风度。对方已经转身上了马,绝尘而去。
她只得哭哭啼啼的起了身。
白迟意一张嘴最是气人,近身的几个弟子看多了,都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天下第一的留仙山掌门白迟意,最近侠名远扬。四处解救被困弱女子,不少人家都立了他的长生牌。
琉光远在宫里,也听到了这个传闻,若有所思。
一转眼,各地亲王都要上京祭祖,白迟意虽然和皇家血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封号中也有个王字。按制也是要入京的。
反正他现在一路杀剿,也离京城不远了,干脆跑了去。结果他反而比其他山高路远的王爷们来得早。
琉光召了他进宫去。
“安平王今年入京甚早,正好陪朕。”
白迟意笑了笑:“陛下,臣想在京中四处走走,寻个人。”
琉光默了一会,递给他一块金牌:“你拿这块牌子去,京中各处都会给行个方便。”
白迟意低头一看,金牌上刻了四个字:如朕亲临。
他也不推迟,笑嘻嘻的揣入怀里:“谢陛下隆恩。”
琉光突然露出一抹淡笑:“听说留仙山脚下,最近新盖了座红颜宫?”
白迟意一阵恶寒。他四处解救弱女子,其中好些都要以身相许,虽然他嘴毒,吓跑了一些。但胆大的还是想跟着他。白迟意的武功谁跟得上?但有人想了个法子,跑到留仙山的山脚下,结芦而居,等待白迟意。一来二去学的女人多了,竟然浩浩荡荡的住了一大片,整日里姐姐妹妹相称,还自命红颜宫。留仙山是武林正派的领头羊,又怎能同一些女人计较,何况人家也只是在山脚,并没有闯上山来。
没想到皇上都听到风声了。
白迟意无奈:“陛下,臣回去就把她们给疏散了。”
“自古美女爱英雄,安平王无需介怀。只是再多,安平王也吃不消了罢?”
“哦?自然是不敢同陛下比的。”
双方的情报都无孔不入,通过种种现象分析,已经知道了对方就是自己的情敌。白迟意最近的名头被漂得白白的,琉光也不能拿他身份说事。琉光虽属乱伦,但白迟意又没受过正经的道德教育。于是两人就正对上了。
刚才琉光暗地里的意思是说,你有了这么多女人,将来就别惦记我姑姑了。白迟意也不示弱,陛下你三宫六院,比我似乎还过一些啊。
两人正死一般的沉寂。
太监就来禀报彩淑妃求见。
刘彩如最近才被解除禁足,人老实了,娇滴滴的缠着琉光,这会子估计又是炖了东西送来了。
琉光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彩淑妃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行了礼一抬头。也被白迟意一瞬间吸引了眼光。
她回过神来笑开了:“皇上,臣妾今天去莲花寺拜佛,同方丈说陛下最近颇多烦忧,方丈给占了一卦,说吾皇洪福齐天,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请陛下安心。”莲花寺历史悠久,方丈是个得道高僧,宫里头上到太皇太后下到宫妃都常去听他讲课。
琉光点头。
彩淑妃又道:“陛下,方丈送了道宁神符给陛下。”从荷包中掏出了黄符上前几步,马公公伸手欲接。
白迟意狭长的丹凤眼瞬间睁大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彩淑妃。
琉光没有斥他无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白迟意偏过头,轻轻抽动一下鼻翼。
等到白迟意靠辞。琉光轻轻的击了击掌。
一个穿着灰衣的老者,悄然的出现在房间一角。面容淡然,双眼无波。
琉光神色略为松动:“庆叔,你能不能跟在白迟意身后,不让他察觉?”
庆叔看了琉光一眼,摇摇头。
琉光眼中现出一分失望,迅速的掩去。但庆叔又怎么会没看到。迟疑了一下道:“但老奴见他方才心神不宁,可以一试。”
琉光欣然:“那就好,只需跟在他身后,禀报他的行踪。”
庆叔点点头,领命而去。

第 31 章 有音乐,不喜按ESC

 

白迟意一路追查,查到彩淑妃在城外有个宅子,正在宫里去莲花寺的路上。
他一寸一寸的沿着这条线路追查而去。
没有骑马,边走伏低了身子,像是在嗅着什么。
靠着脚程,慢慢细细的把骑马不过半个时辰的路,足走了一天。
到了天色微暗,远远的看见的一座宅子。灰砖红瓦,不显张扬,四进四出,中等大小。
他翻身上墙,仗着武功高强潜入了宅子。
这宅子里比较清冷,但还是看得出有人住的痕迹。
他找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
犹不死心,正准备找第二圈。
就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迟意靠在窗后,看见一个神色木然的村姑提着一篮菜走了进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他一路使出踏雪无痕的轻功跟着这村姑。
等到村姑在厨房站定,低头摘菜的时候,白迟意轻轻飘近,近身嗅了一下。
一怔之下倒退了一步,将身后架子上的一个罐子带了下来。他反应极快的伸手接住,却不免有了些声响。但那村姑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白迟意皱起了眉。思忖一会儿。到了外面林子里,捉了一条蛇回来,一使手劲,蛇就飞到了村姑面前,那村姑惊得一跳,喉咙里啊啊呀呀的只是气流声,发不出声音。
白迟意冷笑了一声,又聋又哑,真是好计算。
那蛇已经被弄得半死,一转身子就从墙角钻了出去。村姑过了半晌才壮着胆子继续摘菜。
白迟意心知无法对她逼供,只好耐着性子藏在一边。
只见她做好了饭菜,用碗碟装出一份来放进篮子里,余下的自己吃了。再拎着篮往里屋走。
到了里屋,她把篮子放下,从东边的墙上扣出一块砖来,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有个锁孔。她再从衣内掏出一把钥匙,插进去一转。地面上的活动地板就向两边滑开,露出阶梯。白迟意心里知道,这只怕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也不知道这里边还有没有村姑的同伙。心念急转,一伸手就点了村姑的穴。正大光明的转到她眼前。
村姑一眼就被他妖艳的容貌给惊得出神。直到白迟意走了下去,她才吚吚呀呀的想阻止。
白迟意沿着阶梯往下走,转了一个弯后,前面隐约透出点桔黄的光亮来。继续往前走,一间大石室豁然出现在眼前。
简单的一张桌椅,靠边有张石床,墙上点着油灯。
他寻寻觅觅的人,正站在屋中央做着奇怪的动作,嘴里一边还哼唧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抖抖手啊抖抖脚啊
勤做深呼吸
一个人唱唱跳跳
我才不会老
笑眯眯笑眯眯
刘彩如你别落我手里…”
千羽正在随兴的做体操,这是为了自避免自己被关久了肢体退化虚弱,一边扭一边乱唱,歌词隔了多年早就不记得了,干脆乱编一通,
唱到一半千羽眼角一抬,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白迟意。
她维持着扭腰的姿势卡在那里。
白迟意想了想。
“你这是什么武功…很独特…”
咯的一声,千羽的腰闪了。
一脸痛苦,汗就下来了。
白迟意闪了过去,搂住她,手在她腰上一推,她才缓过劲来。
骂了一声:“你这个刻薄鬼…”
骂到一半眼泪就流下来了。
白迟意抱紧她,看她泪流不止,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无师自通的去吻她的眼泪。
千羽一抬脸,和他嘴唇相触,白迟意呆了一呆,就回以疯狂的热吻。
两人之间的火焰轰的一下就点燃了,不管不顾的纠缠在一起,滚倒在石床上。热烈的吻,动情的抚摸,深深的进入,(此处省略五百字)直到千羽全身散架。
白迟意紧紧的搂着千羽,抚摸着她光洁的背,低哑着嗓音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千羽带着一丝委屈:“怎么找到我的?”
白迟意伸手握住她的镯子。 “这镯子,是天积香木做的,香气能定人心神,驱毒健体,弥久不散。我闻到彩淑妃身上有一丝这样的香味…”说着,又细细的吻着千羽的眉目,满足的叹了一声。
两人抱着低低的聊了一阵,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千羽先前扭了腰,后来又这一翻折腾,腰已经酸到不行。
嗔了白迟意一眼,白迟意笑嘻嘻的横抱起她往外走去。
出了密室,白迟意的神情一沉。
千羽本来就在搂着他的脖子欣赏他的脸蛋,马上发现不对:“怎么了?”
白迟意沉声道:“有人在接近…我们被包围了。”
这时院门砰的一起被推开,一群御林军执着火把涌了进来,分两列站好。
琉光缓缓的踏了进来,站定。
一张脸铁青的看着他们:“安平王找到了朕的姑姑,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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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千羽都在后悔,如果当时白迟意找到她,两人立马就跑,就没后面这么多事了,可惜当时两人都太饥渴了。白白的给了庆叔发信号弹的时间,以至于琉光率兵狂奔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插翅难飞。
白迟意估计是可以跑掉的,但是琉光带了皇宫的十大暗卫来,加起来虽然比白迟意弱点,但不会比抱了个人的白迟意弱。
夜央是名份上最亲的人,琉光却是千羽心里最亲的人,她不愿意同他兵刃相见,于是只好被俘了。
虽然被俘了,但千羽仍是赖在白迟意怀里,琉光按捺的看着,一个字也不说。
在层层兵卫的包围下回了皇宫。
这一番调动御林军,早把太皇太后给惊动了,等到琉光他们返回御书房。
太皇太后正坐在里边等着,两个小宫娥正在帮她锤腿捏肩。
她自若的抬起头打量一番,目光从千羽身上滑过。一丝异常也没有。
千羽心里真的很佩服她。如果放现代,千羽会以为她整形失败面瘫了。
琉光绕到书案后坐下,面无表情。指节轻轻在桌面敲击几下。他不开口说话,谁也不能说,连皇太后也只是老神在在的入定。气氛压抑沉闷。
千羽站得腰酸,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琉光淡淡道:“赐坐。”
马公公忙领着几个小太监搬来软凳,给两人坐了。
琉光用目光把面前这两人打量一番。
“说说怎么回事罢?”
千羽毫不客气的就告了刘彩如一状。说着顿了顿,终于是把太皇太后相关的事给剔了出去,毕竟没有确切证据,不要正面冲突,免得给刘彩如那边添了筹码。
琉光默然听着,心里一阵阵痛,她居然受了这么久的苦,她虽然经历波折,但一直都是锦绣富贵堆里养着的,奴仆成群,倒杯水都不用自己动手,爱热闹,嘴又刁。怎么受得下来的。
想着不由得把指关节捏得发白。
偏头对马公公道:“去把刘彩如拿来。”声音森冷如冰。
马公公赶紧低下了头:“是。”
刘彩如正在宫里试妆,江南新进贡了一种胭脂,色泽很好。
突然两个太监就进来了。她回头看了一眼,不高兴有人擅闯,正要喝斥。却看清是琉光身边的太监。忙站起来笑了笑:“皇上掀了本宫的牌子么?稍等一会,待本宫上完妆。”
那想到两个太监上来就一边一个架着她的手臂往外拖。
她这才惊了:“大胆!狗奴才!”
其中一个太监冷笑了一声:“淑妃娘娘,奴才劝您安份些,马大总管吩咐奴才等来拿您的。”
刘彩如心里想的是:莫不是上次晴瑶的事被皇上知道了?皇上如今很独断,定是不喜欢别人算计他的,那该怎么办?她始终没想到千羽的事暴露了,在她看来,那里实在是很隐密。
她换了个声调说道:“皇上定是有些事情误会了,本宫回头便会同皇上解释清楚,你们还是不要狗眼看人低的好。”
两个太监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迟疑了一下,宫里头起起落落,是说不准的事情,咸鱼翻身后再来秋后算账的事一点也不少见。这个淑妃目前还是很得宠的…
刘彩如趁着他们一迟疑,从他们手里抽出手来,整了整衣裳,又叫过贴身宫娥来,每人赏了几锭金子。
两个太监收了金子,也不好再对她动粗,低声道:“无论如何,娘娘还是要走一趟的。”
刘彩如点点头:“得,走吧。”
等一行人走到了御书房,马公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远远的看着两个去拿人的太监居然恭恭敬敬的跟在刘彩如后边慢慢走着。板了脸:“皇上已经问了好几趟,两个狗东西,就是这么去拿人的?收了什么好处赶紧吐出来,不然小命不保!”
马公公历经两朝,平日里下边的兔崽子做些什么,他都不太放在眼里,极少见到今天这样气急败坏的。刘彩如愣住,意识到严重了。两个太监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