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氏眼中郁气一散,抿着唇笑,伸出手来摸了摸薛池的脸颊,轻声道:“你真是我的好女儿…”话到末了,又有些伤感。
其实这么多年,别人没放在心上,小曹氏却是一直令陪房在暗里打探当年之事,也已掌握了些证据。
两人一路商量着,马车已经驶进了融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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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挑了帘子进来,向明珠使了个眼色。
明珠会意,站直身子退了出去。
太夫人躺在贵妃椅上,微睁开了眼睛看了翡翠一眼。
翡翠上前几步在太夫人身边蹲下,接了明珠的活计给太夫人捏起腿来,一边低声道:“莲夫人和大姑娘已是回来了,听说看着十分高兴。”
太夫人嗯了一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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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妙瞪大了眼睛:“她们今天是去了荣恩公府?”
乳娘邱氏点头:“跟车去的婆子们都是这么说的,说荣恩公府打赏手面不小。”说着她拿出个银锞子来。
融妙接过一看,小小的海棠花银锞子,成色比一般府上用来赏赐的银锞子成色要好,翻到底面一看,正刻着“荣恩公府造”五个字。
融妙白了脸色:“这么说,莲夫人岂不是太后娘娘的妹妹…可能是庶妹?”
邱氏摇头道:“从不曾听人提过荣恩公府有庶出。听婆子们说,龚老太君待莲夫人亲近异常,像是亲母女。”
融妙咽了口口水:“怪道接了回来!”停了一阵又道:“我母亲可怎么办?”
邱氏道:“姑娘不必担忧,太夫人总是个明白人,不会乱了嫡庶。姑娘往后也不要再去惹大姑娘就是…”
融妙点了点头,她原也不敢再去惹她。
融妙虽然不明白当年玄机,但总觉得心惊肉跳,邱氏只得细细的劝慰。
**
薛池一觉醒来,便觉得融伯府变了风向。
仆妇位的热情空前,她眉眼一动,便有人上前抢着服侍。去太夫人处请安遇着融妙等人,也只是不理睬她,却再不敢给她脸色。
薛池心道小曹氏同太后一母同胞,当年不想受委屈也因太后之故不得不受委屈,今日不想沾光也因太后之故处处沾光。
这么一想,就出了会神,直到重紫在她身后轻轻的推了推她。
薛池抬起头来,看见太夫人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薛池陪着笑,不知说了何事,重紫立在她身后,悄声道:“让姑娘明日去尚书府做客呢,是尚书府老夫人的七十大寿。”
薛池笑容不变的点头。
太夫人更高兴了:“明日你们姐妹在外头要一处行动,千万不要使小性子,让外人看了笑话。须知道融家的女孩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薛池又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朝融妙等人去看,融妙面无表情,其余姐妹倒是陪着笑。
事后小曹氏替薛池挑选好了衣饰,又对她道:“刘尚书是辅政大臣,明日捧场之人不少。你万不可鲁莽行事,好好让人看看。”
薛池拿了梳子慢条斯理的梳着头发,不以为意:“让人看什么?”
小曹氏笑道:“让人看看,一家有女百家求,到时替你挑个好夫婿。”
薛池的头发一下断了几根,她木然道:“夫婿?”我才十八岁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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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扔的地雷,非常感谢,这是我的小慰藉了。
人家写书都是越写越好,我怎么写得一本不如一本,江河日下啊。
这本真是惨不忍睹,我一定要改个文名55555


做客

薛池变成了木头人。
小曹氏挑了朵绿宝石的鬓花出来道:“这番邦的绿宝石颜色喜人,就是品相不佳,内里杂质过多了,这几颗算是好的了。你年纪轻,戴一戴倒也使得。”
鬓花放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按动了薛池的开关,将她从僵硬状态解除。薛池勾着脖子看了一眼:卧槽,好像是祖母绿啊,听说祖母绿中包裹的杂质有秘密花园之称,竟然被嫌弃了?
薛池捡了便宜,拿起来用袖子擦了擦。
过了会儿她凑到小曹氏身边,呵呵的笑。
小曹氏挑起眉看了她一眼:“何事?”
薛池涎着脸道:“娘,商量个事呗,别的事我都配合着,就这嫁人咱们就算了罢?”
小曹氏诧异:“你…你看着也不是什么冷心冷情的,难不成还要做个在家居士不成? ”
薛池揽着她的肩,半赖着她:“不是,您不知道。我们那地儿吧,并没什么三从四德。男女互相尊重,成了婚就是只是一双一对,不许纳妾的。我自打来了,听的看的都是女子以夫为天,男子三妻四妾。实在是觉得经受不住。若是勉强嫁了人,我怕我闹出事来。”
小曹氏看着她:“闹出什么事来?”
薛池啧了一声,神秘兮兮的:“我的夫婿若是要纳妾了,我要么就和离,他若是还言行过分恶心人,我指不定得半夜里把他给阉了…”
小曹氏愣了一阵,哭笑不得:“你可什么都敢往外说!”
薛池正经道:“我说真的!您想想看,您给了我这么多金银珠宝,我变卖变卖经营份产业不是难事!我缺衣穿,缺饭吃么?养得活自己,做什么要找个人来做我的天做我的主?”
她觉得自己说得好有道理!
然而小曹氏默了一阵才道:“一个女子若想不嫁,独自必撑不起门户,任谁都可欺你无势。需得有娘家父兄护着,又或者索性到庙里清修避世。你看看你,融家人可能做你的依靠?又或者是你的性子耐得住寂寞?”
薛池:…怎么办,她也好有道理!
小曹氏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道:“我是吃过苦头的。当日若我和我姐姐都循规蹈矩,岂会有日后的祸事?你我既有母女的缘分,我便要替你着想,仔仔细细的替你寻一家门当户对,人品可靠的亲事。若不想夫婿纳妾,仔细甄选门风和人品,亦不是不可能之事。你也该入乡随俗,按部就班,万万不可如我一般一步错,步步错。”
小曹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
“如今你的婚事已是有些迟了,就是选中了人家,还要备嫁妆,三媒六礼下来,出阁也是一年后的事了。再耽搁下去必招人笑话,惹出许多事来。”
薛池自穿到古代,竟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是恨嫁的年纪了,一时惊恐万分:“娘,先缓缓,缓缓,让我想想明白。”
小曹氏看着她,不好再逼。
薛池明白两人是假戏真做,尤其小曹氏迟来的领悟到了丧女之痛,对她很有些移情,此时字字句句都是替她着想。入乡随俗的道理她也懂,但一想到自己都还算是早恋的年纪,莫名其妙的就要结婚了,老师你们还管不管啊?警察叔叔快来拯救我这个早婚少女啊!无处不在的街道大妈,我这不符合优生优育的年纪你们放过了啊?
薛池咬着手绢,决定能拖就拖,明天一定不能表现太好了。
**
第二日一早太夫人领着,阖府上下一齐往刘尚书府上去。
小曹氏身为妾室不好出席这种场合,实际上自她做妾后也就从来没有应酬过。
伯夫人此时方觉得有些痛快,半垂着眼帘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瞥了融妙一眼,见她神情萎靡,不由道:“是昨夜没歇好?”
融妙咬着唇抬眼瞄了她一眼,低下了头。
融语淮看着车窗外,闻言回头看了融妙一眼,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别是看中融妩的头面了?”
不得不说融语淮还挺了解融妙,方才上马车时,薛池头上的宝石花在阳光下闪着绿色的光芒,和她的绿裙子十分相宜,确实让融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就是了。
此时母子三人坐在一辆马车里,并无旁人,伯夫人并没端着架子,而是慈爱的摸了摸融妙的头:“回头我让你舅舅替你留心,多收些番邦的宝石。”
融妙扁了扁嘴:“母亲,大哥哥,我那里就为些头面首饰成日里不痛快呢?我只是替母亲忧心。”
伯夫人略微一僵,晓得女儿恐怕知道些内情了,抓着她的手拍了拍:“怎么就轮到让你忧心的地步?她们看着是鲜花烈锦之势,你却看着上头那位敢不敢越矩一步!”
融妙眼睛一亮,融语淮若有所思。
伯夫人道:“原不该和你们说这些,却怕你们因惧怕而失了行事气度,咱们是嫡,她们是庶,身份有别。规矩礼法,那一桩也容不了她们放肆!再说你外祖父是三品大员,你大舅舅又是刘尚书的门生,咱们并不惧了谁去。”
融妙听了,多日的忧色一去,又欢喜起来。
融语淮却见母亲短短时日,眉心的竖纹又明显许多,眼底始终带着浅浅的焦虑,便知事情绝不简单,只他并不说破,仍是转头望向了车窗外。
**
刘尚书是先帝的重臣,颇受先帝重视,任命为辅政大臣之一。今日刘尚书的母亲七十大寿,就连深宫中的小皇帝都下旨赏赐,刘府上下自然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融家一行人被引入府中,男宾引到外院,女宾被引入内院去。
薛池一路看来,却觉得刘府格局狭小,比起来不如融、曹两府多矣。
这其实也是正常,刘尚书是一介寒门学子,熬了几十年方有今日地位。而融、曹两家却是勋贵,世代累积下来,底蕴自不是刘家可比。
就算融曹两家如今在朝为官之人无一人能及得上刘尚书,但刘尚书一旦告老还乡,若子孙没有会读书的,恐怕刘府就会就此没落。
而融曹两家凭着恩荫,仍能不温不火的熬着。
薛池一边看着,一边琢磨。一旁融妙几姐妹悄悄的咬着耳朵,只将她一人排挤在一边。薛池自然是我行我素,只当没看见。
刘夫人领着刘家大少奶奶迎了上来,先给太夫人见过礼,又热热闹闹的与伯夫人几妯娌说话,最末刘夫人才看到了薛池:“哎哟,这孩子我竟是没见过。”
伯夫人在太夫人的注视下打起笑容:“无怪你没见过,她自生下来便算过一卦,要远离至亲之人直到十七岁,不然便多灾多难。因此寄养在别处,前儿才接了回来。要论排序,她还是我们家的大姑娘,单名一个妩字。”
当年的事融曹两家捂得死紧,然而也有人知道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当然刘夫人此时不会去与伯夫人较真,她拉了薛池的手上下看看:“真是个水灵的孩子。”
薛池因为生怕被人看中,此时连点斯文表面功夫也不装,露出个灿烂的露齿笑来:“融妩见过刘伯母。”
刘夫人微微一愣,旋即又笑道:“这孩子,大大方方的招人喜欢。”因早料到今日会见到不少生面孔,早有准备,一伸手刘家大少奶奶便递给了婆母一个荷包。刘夫人放到薛池手中做了见面礼,又道:“瞧我,就将你们拦在此处说话,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我家老太太正在里面等着,一早起来心心念念的就要和太夫人叙旧呢。”
太夫人呵呵的笑:“正是,我且先去和老姐妹说会子话。”
一行人往正厅去,寿星刘老太太正坐着乐呵呵的听人奉承,见融家一行人到了,厅中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薛池上前给刘老太太见过礼,又收得份见面礼。
一群老太太坐着说话,各自的媳妇在一边照应服侍,姑娘们便都退了出来,被人引到园子里去。
刘家的二少奶奶、三少奶奶,以及还未出阁的刘姑娘、刘家的表亲丁姑娘一道招待着各家姑娘们。
各家姑娘们不是在这家见过,就是在那家见过,多少都能叫得出名字。只有几个生面孔,薛池就是其中之一,尤其融妙等人又不搭理她,便更是无人可攀谈。
薛池正觉得无趣,便听到有人清脆的喊了声:“表姐!”
原来是曹七姑和曹八姑来了。她们这一声,便将旁人的目光引了来,刘姑娘作为东道迎了上来道:“两位妹妹来了。”
曹七姑和曹八姑一人挽了薛池一边手臂道:“刘姐姐,你还没见过我们这位嫡嫡亲的表姐罢?”曹八姑一边说,一边拿眼有意无意的瞟了融妙等人一眼,融妙脸色一变,敢怒不敢言。
刘姑娘先前与薛池不过是见礼论了序,其实并没交谈,此时微微一笑,语带三分亲热:“已是见过融妩姐姐了,却不知和你们还有这一重关系。”
曹家作为皇帝外家,自然不容人小觑,又听曹七姑和曹八姑强调与薛池的关系,一时间上前来和薛池攀谈的人不在少数。
薛池并不觉得有什么共同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却听得丁姑娘道:“可要叫个女先生来说书?今日外院请了倾月坊的凌云来献舞。可惜外男过多,咱们不能前往一睹了。”
薛池听到熟悉的名字,一下竖起了耳朵:倾月坊,凌云?
她不免回忆起那位气质高雅脱俗的女子来,当日离城外多得她搭救,事后又答应了刘婶子照应凌云,可惜回到平城后一事接一事,不得自|由身,并未去看过她。
姑娘们说起这个话题,都来了兴趣。
薛池侧耳听着,原来众人皆以为凌云的舞蹈仿若仙姿,见之令人忘俗,歌声又如天籁,听之绕梁三日。可她一月最多只舞一场,多是往来于各地达官权贵之所,又多是舞给外院男子观赏,闺中女子多是只闻其名,不得见其面。
刘家二少奶奶倒与凌云年纪相仿,她未出阁时凌云家中还不曾犯事,两人也算有过往来,此时听一群小姑娘说得热闹,面上不由有些古怪。
刘姑娘见曹七姑等人面露遗憾,不由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想看么?我知道有个地方正能望到外院的舞台,一会咱们悄悄的去。”
一时喜得曹七姑、曹八姑等人直拍手:“好,好。”
曹七姑终是沉稳些:“今日是你家的东道,你走得开么?”
刘姑娘往丁姑娘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有我两位嫂嫂和表妹,只去一小会子不妨事。”
几人商量好了,便借着出恭依次走到花园一侧的柳树下汇合。
薛池原就想见凌云,这会子正是合了心意,兴致勃勃的同三人溜了出去。
刘姑娘轻车熟路的领着几人沿着回廊在园中前行,不一会儿到了内外院相隔的一堵围墙边上,刘姑娘指着墙上一扇圆窗洞道:“这个位置正正好。”
曹八姑过去踮着脚一看,一时喜形于色。
原来这窗洞正面对台下看客们的后脑勺,距离虽远些,途中又有花木遮挡,但错落之中好巧没遮住舞台,看了个正着。
一阵飘渺的歌声随着琴声悠悠的传来,舞台上凌云一甩水袖,如轻云慢移,如疾风旋转。
几位姑娘们掂着脚,将脸挤在一处,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薛池在几人中是最高挑的,算是看得轻松。
离得虽远,但凌云在舞台上便有如个发光体,曼妙、灵动、飘逸。薛池心道若是能近些观赏,恐怕更是动人心魄。
一曲完毕,几位姑娘都是难以回魂。
刘姑娘低声道:“如此人才,可怜沦为歌舞伎。”
就连曹八姑娘也是叹了口气。
刘姑娘道:“好了,咱们得快些回去了。”
薛池正在这时感到一阵内急,拉了拉刘姑娘的袖子:“刘家妹妹,官房在何处?”
刘姑娘伸手一指:“那头两株桃树后头便是。”
薛池感觉了一下,恐怕快不了,便道:“你们先回去,这路我认识,就沿着这回廊一直走便是。”
刘姑娘觉得自己不好离开太久,曹七姑和曹八姑怕薛池觉得尴尬,又见薛池的两名婢女正是远远的跟着伺候,料是无妨,便也跟着刘姑娘一道走了。
等薛池从官房出来,下意识的又从窗洞看了一眼,见台上换了一出热闹戏,敲敲打打的喧嚣不已。正预备离去,就一眼看见墙外有条沿着围墙的小径,小径两边种着几丛文竹,此时在一丛文竹和墙根的夹角处正有人在玩壁咚。
作者有话要说:微微安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16 13:22:01
微微安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16 13:21:20
筱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16 06:20:55
感谢亲爱的们扔的地雷。
曾经有人说过我的男主肯定是高富帅,这个嘛,我仔细一想,好像是的啊…
但有的时候我被人猜中了剧情会想改的哎,所以不要太快猜中啊。
隐瞒男主看人猜错是我的恶趣味…


主角

薛池的视角只能看清这名男子,痴肥的身躯几欲将石青色万字团花绸衫撑破,肥头大耳塌鼻,目光混浊,一脸月球表皮肤。撑着一双壮手恶形恶状的禁锢着一名女子,这女子背贴着墙,薛池只能看见她的一抹浅粉色衣角。
薛池顿觉日了狗了,她没少幻想过有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深情霸气的给她壁咚一次,但看现眼前的#毁形象系列#,深深的觉得种种浪漫果然都只在想象中。
正打算走开,就听见有个压低了的女声急促的道:“你放开我!”
薛池一下止住脚步,又趴了回去。
这男子嘿嘿的笑:“你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人来人往的,这点时候也不够大爷我爽一回啊!只要你的小手帮我摸一摸就行…”
一边说,就一边抓了那女子的手往衣摆下头去摸。
女子剧烈的挣扎着,男子喘着粗气道:“配合配合,爷可不舍得动粗,闹大了响动你这清倌人的名头可就保不住了!”
薛池回头一看,见一边的树边倚着根竹竿,想来是刘家下人用来粘蝉的,连忙回身蹑手蹑脚走过去拿。几步外伺候的重紫、叠翠两个不明所以的张嘴要问,薛池连忙伸出一指嘘了一声。
她又回到窗洞前,玛蛋,真是瞎了眼了,因为这女子不停的挣扎不就范,这痴肥男在激烈的动作间裤子都解了一半了,露出了那必需要打马赛克的丑东西!
薛池再不迟疑,往窗洞里伸进去竹竿对准了就是一戳。
她住在海边,小时候不懂事还想练就绝世神功:拿鱼叉站水里戳鱼,就像电视里那么吊炸天的一甩手就一条鱼。
当然最后神功没练成,但对于这种几乎静止不动的马赛克,那是相当有准头。
这痴肥男正火急火燎呢,突然想要得到温柔对待的命根子就剧烈一痛,他一下缩得跟只虾米一般,捂着裆部痛嚎了一声。
声音之大把薛池吓了一跳,幸好台上此时锣鼓震天,一个戏子拿一杆银枪在台上舞得密不透风,台下人纷纷叫好。因此这痴肥男的嚎叫声一下被盖住了。
那女子也吓了一跳,立即从痴肥男的禁锢下闪身出来,抬头与薛池对个正着,正是凌云。薛池冲她吡着牙一笑,杀鸡抹脖的使眼色做手势示意她快走。
凌云看了她一眼,虽有些慌乱,却不失气度的向薛池福了福身,转身钻入小径中去了。
薛池眼见那痴肥男也要抬头,连忙一转身从窗洞前闪开,死死的贴住墙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面容,连竹竿也不收了。
就听那痴肥男又痛又恨的喝道:“是谁?”
薛池翻了个白眼:傻了才告诉你!
不过心中却有些想捉弄他的意思,有意装出娇怯怯的声音隔着墙道:“大爷,对不住了,今日厨房里丢了一碟子腊肠,奴婢奉命寻找,方才看见您腰上挂了一根,想勾了过来,不意用力过度,伤着您了。”
痴肥男怒吼:“去你妈|的腊肠,快给爷爷我出来!”
薛池又道:“大爷,我胆小,伤了您不敢露面了。腊肠我也不要了,刚才是我找糊涂了,其实就这么一小截,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我做什么迷了心窍非得要呢?还是留给您吃吧,算给您赔罪了啊,我走了啊!”
薛池捂住嘴憋笑,一眼看见旁边两丫头神情古怪的望着一边,薛池眼一转头看了过去,立即石化了!
就见上首路上走来了一行人,后头的从人都垂首静立。前头是个留着山羊胡须的四旬中年人,他身材清瘦,留着把美须,一身朱红色滚金边道袍,面上神色十分古怪。
在他旁边站着个青年男子,鸦青色的头发被玉冠束起,面容俊秀非常,一身蓝色素面直裰,腰悬白玉束带,挺拔如松的站着,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却虚握悬在腰前。他微眯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薛池。
薛池只觉得他看着眼熟,猛然一下想起来他不就是在离城见过的七爷嘛!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是你!”
今日难道是旧友重逢日不成?可惜当时跟七爷的相识也很尴尬,此时再见面又…是不是相克啊!
薛池一下脸就涨红了,完全无心叙旧。她刚才只是在网上看多了吐槽,什么男朋友那儿比唇膏还小不性福要分手之类的,有意取笑取笑痴肥男。实际她好纯情的啊!
没想到居然会向一群人直播了她的豪放淫.荡!天啊地啊,来道雷劈死她吧!
不过还好她挺机智的,本来只捂住嘴的手立即上移,将整张脸都捂住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跑。
两个丫鬟已经培训出师,连忙学着主人的样子,抬手捂住脸跟着一起跑,三人很快就消失在树丛后。
痴肥男正奋力的撑直了身子走到窗洞前,将脑袋从窗洞中探了出来大吼:“小贱|人你给我出来!”
一转脸看到了朱衣中年人,顿时就像被掐住了颈项的鸭子:“…舅…舅舅…”
刘尚书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方才一行沿着围墙走来,自然是听到了屈宝玉的丑事!可恨妹妹只得这一个儿子,硬是送到他府上让他教导,却打不得骂不得。早知他定会有一日闯下祸来,不想今日却让自己在摄政王面前丢了把老脸!
屈宝玉焉焉的,然而立即又道:“舅舅,你可看见个小贱|人?她居然敢伤了我,一定要将她找出来,不得甘休!”
刘尚书喝了一声:“住口!”,心中想到那姑娘脱口而出的一句“是你!”,不免转脸去看摄政王,发现他眉眼不动,心中已是有了两分计较。
顿时呵斥道:“那有什么姑娘家!你有伤就去找大夫,不要在此瞎胡闹。你外祖母今日寿辰,你也消停些!”
这小贱|人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屈宝玉还要再争,就见舅舅的满脸的严厉冷竣,意识到事有不对,只得应了声是,退后两步离开了窗洞,转身蹒跚着去找大夫。
刘尚书转脸去看摄政王,见他并未露出不悦的神情,便知自己方才该是应对正确,拱手赔罪道:“微臣的外甥顽劣,冲撞了摄政王,还请摄政王宽恕。”
摄政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今日老夫人寿辰,凡事先不计较,刘大人日后好生约束就是。”
刘尚书头垂得更低了:“微臣领命。”一边伸手引路:“摄政王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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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面红耳赤的跑了回来。
曹七姑连忙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表姐,跑这么急做甚?满头都是汗,快擦擦。”
薛池呵呵的笑,拿了帕子擦额上的汗。
一边婢女有眼色的端了盏酸梅汤送上来,薛池接过一饮而尽,这才稍稍平复了躁热。
姑娘们说了好一阵话,约好中午寿宴过后来斗百草玩。
正这时便有婢女来请入席,众人都尾随她而去。
薛池没了说话的心思,只随着曹七姑、曹八姑二人向前行。
到了宴厅也贴着两人坐下,心中琢磨着会不会有人找来,不过今天是刘老太太的寿辰,对方应该顾忌刘家的体面,不会闹大吧?
过得一会儿仆妇们开始鱼贯上菜,众人向刘老太太祝酒,正式开了席。
薛池见事发了一阵,并没有仆从进来找人什么的,刘家各人神色也都是正常,将心放下了一半,低头去挟菜。
头一低就见面前放了碟切成寸段的腊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