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梦咬了咬唇,觉得无话好说,只得窝进皮椅里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道路愈来愈熟悉,不一会,车子驶进叶老将军居住的军区大院,一声刺耳的刹车后,车子停在叶家的大门前。
“这么晚了,你来这干什么?”斯梦有些慌,心里七上八下的。
米离意味深长的瞄了斯梦一眼,然后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斯楠,我是米离,在你家大门口,你出来一下。”
斯梦一惊,抓住米离的胳膊,担忧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米离眼底滑过深邃而细碎的锋芒,他抬手摸了摸斯梦的发线,轻轻地说:“斯梦,你光看着,听着就行了,别下车。”
“米离,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你……”
斯梦的话没说完,米离的眼神已越过斯梦望向窗外。斯梦警觉回头,见小院的门已经打开,斯楠俏丽的脸藏在厚厚的外套下,正看着车子微笑。
米离扯开斯梦的胳膊,斯梦徒劳地伸了伸手还想扯住他,可是米离已经下了车,砰地一声关上门。然后,他绕过车头,来到斯梦那面的车门处,身体懒洋洋地斜靠上去。
斯楠见了米离,眼睛里立时亮起明亮的灯,雀跃地说:“linn,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出现了呢。下班的时候我到处找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
米离掏出香烟,点上火。吸了一口之后,眼圈清吐,他略显邪魅的脸便在烟雾里若隐若现。
“linn,”斯楠向米离靠近,轻轻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巧克力捧到米离面前,然后害羞地说:“情人节快乐!”
那声音软软地,甜甜地,车里的斯梦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晰,但心里却酸酸地难受起来。窗外的人看不见车内,可是斯梦却可以看见车外。透过漆黑的玻璃窗,斯梦看见叶家大院门口那盏灯扯着零散的光线。光晕里,斯楠微红着脸,眸光闪亮,带着女人特有的羞怯与爱恋,缓缓向米离又伸出了另一只手。
米离吐了一口烟,看了看斯楠左手捧在自己面前的巧克力,又看了看她那光洁修长摊开着的右手,眉蹙了蹙,漫不经心地问:“干什么?”
“花啊!”斯楠的声音更加甜糯,“人家送给你巧克力,你应该送我玫瑰啊花啊。”
米离把烟蒂仍在地上,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说:“斯楠,你和我,不是可以在情人节交换巧克力和鲜花的关系!”
“linn?”斯楠惊讶地睁大眼睛,低叫,“那这么晚,你来干什么?我以为……”
“不要胡乱以为!”米离打断她的话,不顾她渐红的眼圈,继续说下去:“斯楠,我不
知道为什么你的认知会出现这样的差错。我说过喜欢你吗?或者,我暗示过喜欢你吗?我自认,无论在言语和行动上都没有一点对你有意思的表示。相反,你借着在美国见过我的事情,一直叫我linn ,接近我,这让我很困扰,也很……反感。”
斯楠半张着嘴,憋红了脸,喃喃地说:“linn ,我以为……”
“又是你以为。如果我确实做了什么令你浮想联翩的事,你可以现在告诉我,我认。”
米离断然地说。
“linn ,你怎么了。你对我一直很好啊,你对我比对别人亲切,你还请我吃饭,你……”“还有吗?”米离斜睨着她。
斯楠摇摇头,乱成一锅粥的脑海里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多的东西。
“如果这样就叫喜欢你,和你谈恋爱,那我早已谈了成千上万次恋爱,要对无数个女人负责了。”米离冷笑。
斯楠摇了摇头,对米离得爱意压过了自尊,她轻轻扯起米离的衣袖,仰头看他英俊的脸,哀求地说:“linn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喜欢我的女人太多了,街边随便一个女人说喜欢我,我也要喜欢她吗?”米离挣开她的手,离开车门,转身欲绕过车头上车。
“米离!”斯楠看着米离得背影大喊一声,这次她喊得是米离,“我是你口中那些……街边一抓一把的女人吗?”
米离定住脚步,转过身盯住含泪的斯楠,认真地答:“对我来说,是的。
斯楠咬紧牙关,生生把眼里的泪逼回去,她的眼光从漆黑的车窗上飘过,冷冷地问:“那你,今晚到底来干什么?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吗?”
米离点头,不欲再说下去。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大半夜跑来跟我说这个呢?今天可是情人节,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斯楠咄咄逼人,突地大步向前,猛地打开车门。
米离一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昏暗的灯光飘进漆黑的车内,座位上的女人有着明亮的眼睛,她正同情兼惊讶地看着斯楠。
斯楠眯了眯眼,盯了半饷,咬着牙冷森森地说:“原来是你。”
斯梦压下心里狂涛,硬着头皮抬眼迎上斯楠愤恨的眼光,抬腿下了车。
“这个女人,也是随便的某个女人之一吗?”斯楠抬起手,蛮横地指着斯梦,眼光倔强地盯着米离。
米离深邃的眸光盯上斯梦苍白的脸 ,一字一句地答:“她不是随便的某个女人,她是我唯一的……女人。”
“呵呵呵,哈哈哈,”斯楠惊讶过后大声冷笑,在任何人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抬手一巴掌扇在斯梦脸上。斯梦猝不及防被打得斜跨半步,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斯楠,脸上已经印出鲜红的五个指印。
米离疾行两步过来,一把捏住斯楠打人的那只手,铁青的脸说:“你敢打她?斯楠,你别后悔。”
斯楠的手腕被米离捏得钻心地疼,但是她还是昂着头说:“我打了怎么样?我还要骂呢,我骂她和她妈一样不要脸,专门抢自己姐妹的男人。”
“啪!”一声更大的耳光声传来,斯楠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斯梦。连米离也惊讶了,松开了箝住斯楠的手。
斯梦只觉的热血直冲头顶,在斯楠提及她妈妈的时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扇了过去。她的胸口激动地起伏着,脸孔涨得通红,尖利地说:“你说我可以,但是最好不要提及我妈妈。要是再听到你对我妈不恭敬,我撕烂你的嘴。”
斯楠被斯梦激烈的反应吓得呆住了,怔怔地半天没说出话来。两个互相扇了对方一耳光的姐妹,就这样对望着。
正在这时,叶家大院的门内又走出了个人来。斯楠一回头见到来人,泪水再也忍不住,扑进那人怀里大哭起来:“爸,爸,斯梦打我,斯梦打我……呜呜呜……”
斯崇年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特别的清晰,仿佛一下子老了。他怜惜地拍着斯楠的后背,轻声哄着:“好了,别哭了,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样,让人家笑话。”
“可是,斯梦打我,从小到大,您都从来没碰过我一下。”斯楠埋在斯崇年的怀里不肯抬头。
斯梦看着在斯崇年怀里的斯楠,心里想着,从小到大,母亲也从未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她冷哼了两声,拳头攥紧。米离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揽上她的肩,对着斯槿冰冷地说:“如果你不先打人,不先出口不逊,你怎么会挨打!”
斯崇年皱了皱眉,清咳了一下说:“米先生,斯梦和斯楠,哪一个我都不愿意她和你在一起。如果没有发生今晚的事,我米离将手插进口袋,唇边一缕讥诮:“我不会和你谈,我想斯梦也不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但我可以告诉你,斯梦,我绝不会放弃。”
“我不愿历史重演,她们是亲生的姐妹。”斯崇年沉重地说。
“放心!”米离极快的接口,“历史不会重演,因为我不会在两姐妹间摇摆不定,今天,我已经把话和斯楠讲清楚了。
斯崇年被米离的话噎得一愣,似乎掀起了心底某些旧创。那些伤,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可是,那鲜血淋漓的痛,历久弥新。
斯崇年转头对斯梦:“斯梦,今晚,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和米离来到家门口给斯楠难堪,做的也有些过份了。有什么话,你们两姐妹可以坐下来慢慢地谈……”
“她从没把我当过姐妹,尤其今天她侮辱我的妈妈。斯崇年,如果你对我妈还有一份情分,那你今天当着我和斯楠地面说清楚,我妈,到底有没有抢姐妹的男人?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说清楚,我永不会再靠近这里一步。我不能厚着脸皮,呆在一个所有人都把我当野种,把我妈当成贱女人的地方。我妈……她在天上看着我呢,我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侮辱。”斯梦把心里的怨,像倒豆子般地到了出来。妈妈,是她心里最圣洁最不能被侵犯的角落。
斯崇年听着斯梦的话,嘴唇不禁哆嗦了起来。他要怎么当着斯楠的面告诉斯梦,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就是叶清珮。清珮已经走了,可是斯楠和斯槿的妈妈还在,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他的话一出口,带来的是家庭的动荡。
“斯梦,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你妈,也肯定不愿意你再为了这个而伤心。”斯崇年犹豫了半晌,只得低低回了这一句。
“呵呵,好,我懂了!那么斯书记,我就不和你说再见了,因为,我再也不想见你。”斯梦决然转身,大步走开。
“斯梦,斯梦……”斯崇年心急地叫。
斯梦充耳不闻地疾行,直到胳膊被扯住,斯梦挣了一下没挣开,愤怒抬头,才看见米离眸光闪亮,凝视着她。
米离叹了口气揽着她的肩轻声说:“你去哪?上车,我带你走。”
斯梦觉得头晕目眩,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她任由米离把她安置在副驾驶位上,看他把门关好。
米离转身欲上车,斯楠可怜兮兮地叫:“米离,我爱了你很久了,在美国,我就爱你。”
米离嘴角一抹嘲讽:“你爱我什么?你爱我的钱?爱我的背景?爱我的外貌?要是我什么都没有,你还会爱我吗?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心里想什么吗?如果你不是和斯梦还能扯上那么一点关系,我今天绝对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你对我,就死了这份心吧。”
“米离,你不要太自信。你怎么知道,斯梦就真的爱你呢?”斯楠不服气地叫。
“因为,十年前,在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斯梦就和我在一起了。
现在,你满意了吗?”米离轻飘飘说完,潇洒上车。
汽车的引擎发出柔和的轰鸣声,扬长而去。
第二十五章
斯梦缩在座椅里,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米离瞄她一眼,再瞄她一眼,可是,她什么反应都没有。
米离松了松领口,故作轻松地笑笑开口:“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
斯梦下意思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没说话。
米离继续笑:“我很少看你这么牙尖嘴利地和人吵架,也第一次见你打人。真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我没见过的一面。斯梦,这十年,我们太少在一起了……”
斯梦抬头,眼神直直地定在米离的身上,幽幽地说:“米离,你很开心?你看我和我的亲姐妹吵架,而且是因为你,你很开心?你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
米离耸耸肩:“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米离,你为什么要带我来找斯楠?”斯梦尖锐地反问。
“是你逼我的,你忘了?我需要向你证明,我和斯楠没有什么。”米离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斯梦冷笑:“你就是这么证明的?当着我的面打击斯楠?”
米离沉默了一下,说:“如果你信任我,我不会带你来找斯楠。”
“斯楠怎么会看上你,你太冷酷了。”
“你呢?别跟我说,你没看上我。”米离的脸色铁青,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
“是,我是看上你,所以,这就是我和斯楠的悲哀。”斯梦唇边漾起苦笑。
“斯梦,你到底要什么?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能相信?”米离挫败地拍着方向盘。
“其实,是不是唯一,已经不重要了。”斯梦用那种能逼得米离心慌的口吻,慢悠悠地说。
“你到底要什么?”米离咬着牙。
“米离,我要一份正大光明的感情,我要一个真心爱我疼我为我着想的男人。我不要总是猜测你到底在哪里?总是怀疑你对我是不是真心?总是为了你做的事情提心吊胆。米离,我只要一份坦白,一份安全感,我已经不是那个16岁的少女了。”斯梦清澈的眸子盯进米离的眼底,盯得米离从骨子里泛出一股慌意。
“可以,你要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处理好米氏的事情,我就全心全意地呆在你身边。”米离压着胸中的愤懑,缓了语气。
“时间?米离,你还要我给你多长时间?我,已经不敢相信你了。你对女人,太残酷,我怕有朝一日,你会领着另一个女人到我面前,告诉她,我只是随便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斯梦轻飘飘地说。
“斯梦,你一定要这样吗?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我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应付你的无理取闹。求你,暂时先安静,等这段时间我把一切处理好,是打是骂,我随你处置,好好不好?”
斯梦好像没听见他带着懊恼带着软弱的声调,她只是幽幽陈述:“我 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你。我见过你和斯楠在一起的样子,如果我是她,也会误会。米离,我心里最大的伤,就是我妈妈。我和斯楠……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我说了,我不是斯崇年!”米离终于忍不住吼出了声。
“米离,我想,我们都要冷静冷静。”斯梦揉了揉穴,被米离吼声震动的脑袋里正打着鼓一样的喧闹且疼痛。
“冷静?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给你时间给你空间冷静,但你说的冷静,是这个意思吗?”米离侧俯了过来,冷硬的五官逼近斯梦,眼底的湖水结成了冰,几乎立刻要将斯梦冻僵。
斯梦向后靠,苦笑着一句话已经出口:“你……在逼我说……分手吗?”
一柄巨大锋利的刀带着冷冽的风以万钧之力在两人之间切了下来,彷佛一个身体被横刀切断,顿时,两人都鲜血淋漓地痛了起来。
米离握紧方向盘,用尽浑身的力量不让自己颤抖。斯梦则被自己的话吓呆了,这句话是刀,一刀又一刀切开她细嫩的皮肉,不紧不慢地向心脏进发。那疼痛延绵不绝,每一下都带动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又直落脚底。每一下都觉得快窒息过去可是痛感一点都没有消失。
“斯梦,你老实说,是不是……你……爱上……米盛颀?你从来没想过离开我,就算我扔下你一个人走了,你也没想过离开我……”米离赤红了双眼,紧紧箍住她的双肩。
斯梦茫然地看着米离,心痛得眼前发蒙,世界在眼里已经支离破碎,米离扭曲了的五官在她面前摇晃,让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
米离被她冰凉的指尖定住了,他冷绝的眼光下有掩藏不住的烈烈火焰。他将斯梦大力抱紧在怀里,几乎将她揉碎。他发狠地咬上斯梦的脖颈,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牙印。
“斯梦,有时我多希望你就是件东西。我只要把你揣在怀里一刻不离就好了,我不用担心你,不用思念你,不用隐瞒你,而你……也不会想离开我,这样让我伤心。”
“米离,送我回家,我……想休息了。”斯梦疲累地任米离拥紧,她,不愿再做任何思考。
米离将头埋进斯梦的后颈,低低地说:“斯梦,恐怕,今晚之后会有更大的震荡,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动摇,……”
“姐……呜呜呜……”
斯瑾自沉睡中惊醒,朦胧间,看到有个人影立在自己的房门口。
“谁?”斯瑾起身拧亮床边的台灯,眯眯眼,看清是斯楠光着脚,只穿着睡衣,可怜兮兮地立在房门,泪眼朦胧地正望着她。
“斯楠,你怎么了?”斯瑾赶紧小跑着把斯楠拖过来,两人一起挤进棉被里。
“姐,姐,我的心好疼……呜呜呜……”斯楠把头埋在斯瑾怀里。
“楠楠乖,别哭了,你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斯瑾睡意全消,心里急,手上却轻摸着斯楠的头,嘴里小声地呼着她的小名。
“姐,米离他,不喜欢我……”斯楠浓重的鼻音从斯瑾怀里传出。
“怎么会?前一阵子,不是还很好吗?”斯瑾奇怪。
“不是,不是。”斯楠抬头,抓着斯瑾的胳膊:“姐,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米离来找我了。”
“今天是情人节,他来找你,是好事啊。”斯瑾唇边浅笑,心底却泛起苦涩。她今晚,本也有十分想见的人
“他,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还傻乎乎地送他巧克力,跟他要鲜花。结果,他和我说,他和我根部就不是能够交换巧克力和鲜花的关系,他要我,对他死心……呜呜……”斯楠越说越伤心。
“他特意来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个?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斯瑾安慰她。
“误会?”斯楠咬了咬牙,声调飘忽却饱含恨意:“姐,你猜米离带了谁来?”
“谁?”
“啊?斯梦?怎么回事?他们有什么关系?”斯瑾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姐,米离当着我的面,说斯梦是她唯一的女人。他这么晚带着斯梦来,就是为了羞辱我。斯梦,还打了我一个耳光。”斯楠眼底闪过犀绝的光。
“斯梦……打人?她不像那样的人啊……”斯瑾疑惑。
斯楠坐直身体,嘴一撇,不高兴地答:“你还帮她说话,虽然是我先打了她一巴掌,可是,她不该让米离羞辱我,她和她妈一样,抢姐妹的男人。”
斯瑾皱了眉,心里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情况肯定和斯楠讲的有所不同,但是斯楠是个倔强的孩子,这时候,还是不要多说什么的好。
于是她握着斯楠的手说:“楠楠,大人们的事情,我们就别瞎掺和了。至于米离,世界上又不是就他一个好男人,你忘了他,找个更好的。”
“姐,”说到这,斯楠的眼泪更加忍不住了:“我上哪找个更好的去,我全世界哪里都去过,唯一看上的男人就是米离,姐,我好喜欢他,他说不喜欢我,我心疼得厉害,我……怎么办啊,怎么办?”
斯槿心疼地看着双胞胎的妹妹,脑中微光闪过,立刻劝着斯楠说:“谁说没有比他更好的,不是还有那个linn,你不是和我说,你在美国的时候超级喜欢那个男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又会相遇地。”
斯槿本来是为了转移斯楠的心思,给她点别的希望,可哪知,她这话一出口,斯楠哭得更大声音了:“姐,米离就是linn啊,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啊。”
斯槿的脸色突地变了,她抓紧斯楠的肩膀问:“你不是说,linn是在MIT念完书又攻读了哈佛的MBA吗?怎么会是米离呢?米离在国外连个三流的大学都没毕业啊!”
斯楠惊讶地看着斯槿:“姐,你怎么了?你听谁说米离在外国连三流大学都没毕业啊?他明明是linn,我在美国时亲眼所见,怎么会错?而且前一阵子,我还和他一起见了他在哈佛的导师呢?”
斯槿眉中的疑惑之意更盛,渐渐地,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苍白了下来。
斯楠抹了抹脸上的泪,摇着斯槿的胳膊问:“姐,你怎么了?”
斯槿回过神,挤出一个微笑,拍了拍斯楠的脸说:“好了,不哭了,快回去睡觉吧。一觉睡醒,所有的事都当没有发生过。”
“姐,我要和你睡。”斯楠声音低低的,透着伤心和低落。
斯槿叹口气,让斯楠挤在自己身边躺好,抬手关了灯。
黑暗中,她感觉到斯楠贴近过来搂着她的腰,她安抚地握紧斯楠的手。
墨一样黑的空间里,静谧而幽深,除了两姐妹轻微的呼吸声,似乎还另有些什么情绪在房间里缭绕。斯槿瞪大了眼睛,盯着虚空处,久久不能成眠。离呢?米离在国外连个三流的大学都没毕业啊!”
斯楠惊讶地看着斯槿:“姐,你怎么了?你听谁说米离在外国连三流大学都没毕业啊?他明明是linn,我在美国时亲眼所见,怎么会错?而且前一阵子,我还和他一起见了他在哈佛的导师呢?”
斯槿眉中的疑惑之意更盛,渐渐地,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苍白了下来。
斯楠抹了抹脸上的泪,摇着斯槿的胳膊问:“姐,你怎么了?”
斯槿回过神,挤出一个微笑,拍了拍斯楠的脸说:“好了,不哭了,快回去睡觉吧。一觉睡醒,所有的事都当没有发生过。”
“姐,我要和你睡。”斯楠声音低低的,透着伤心和低落。
斯槿叹口气,让斯楠挤在自己身边躺好,抬手关了灯。
黑暗中,她感觉到斯楠贴近过来搂着她的腰,她安抚地握紧斯楠的手。
墨一样黑的空间里,静谧而幽深,除了两姐妹轻微的呼吸声,似乎还另有些什么情绪在房间里缭绕。斯槿瞪大了眼睛,盯着虚空处,久久不能成眠。
二十六章
晨曦初现,阳光射穿窗棂,一室的清辉灵动。
斯梦紧阖的眼帘动了动,刺目的阳光让她忍不住将手背挡在眼上。适应了好一会,惺忪的眼才看清头顶的窗帘没有拉好,阳光正是是从那里射进。洁白的窗棂上,天蓝色的窗帘被拉向一边,只余一层薄薄得细沙飘曳。
这不是自己的小窝!
斯梦心里一惊,爬起来时,昨夜的一幕幕已在脑海里重现。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身处的是一间宽大的卧室,浅蓝色调的装修雅致而简洁,细微处却颇见华贵,一看即知是米离的格调。床头处,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女士西服小套装和一套内衣。
斯梦揉了揉眉,找到洗手间匆忙的洗了澡。内衣内裤和小西装被她一一穿上身,从里到外,无一不贴身舒适。斯梦轻叹了一口气,米离对她的一切,无不尽在掌握。
叹了口气,眉一皱,昨晚,她对这个男人说过分手了?
想到这,心底一抽,一阵钻心的疼丝丝散尽四肢百骸。她突然很想知道,米离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疼?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拉开门,轻轻走了出去。可是,迎接她的只是一室的静谧。餐桌上摆放着烤好的面包和培根片,牛奶还冒着热气,男主人却不见踪迹。斯梦吐了口气,颓然坐到餐桌前瞪着面前的牛奶发呆。
昨晚怎么回来的,已经有点记不清楚了。只知道米离说不能让她回家,因为还有人在她家守着。回来这里后,米离什么都没说,只是叫她好好睡。她心乱如麻地想了半夜,在那些纷乱的情绪中朦胧睡去。现在,她的脑中依旧纷乱,内心更加忐忑。可是,没有人给她退缩和逃避的余地,她必须要继续生活。
叹了口气,她穿了大衣,拿了手袋,踩上高跟鞋,关好门。一直出了小区门,她才分辨出这是市中心一套高档小区,离公司并不远。打了车,一路堵堵塞塞来到公司,将将在最后一分钟赶到自己的办公室。
简单处理了一番公事,斯梦拿着自己的杯子去休息室找咖啡喝。休息室里米离正斜倚在沙发上,面前叽叽喳喳地围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小职员。小姑娘们一见斯梦进来,立刻噤声。米离瞄了她一眼,神色冷魅,斜斜扯了嘴角勉强表示了个笑意,似乎不怎么想搭理斯梦。斯梦尴尬,觉得昨夜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