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翔微闭着眼睛,这个时候殷漓才发现原来他的睫毛很长,五官比一般男人要精致,像个混血儿。他有双冰绿色的眼睛,想必双亲有一位是外国人吧?
好奇宝宝们在她的胸膛里跳跃起来,她突然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走上这么一条道路?盗墓是损阴德的事情,而且还犯法,他为什么会铤而走险?他有个怎样的童年呢?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殷漓看得有些入神。突然,司徒翔的嘴唇勾了一勾,竟然笑了起来。殷漓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从他怀中一跃而起,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依然拥在怀里。
“你在看什么?”司徒翔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将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说,“是不是觉得我很英俊,所以看上我了?”
“自大也要有个限度。”殷漓有种被窥见心事的窘迫,咬牙切齿地道,“我会看上你?别开玩笑了。就你那小眼睛大鼻子宽额头尖下巴一身的赘肉,连看一眼都会恶心,会有女孩子喜欢你?”
司徒翔并不生气,脸上的邪气更盛:“观察得蛮仔细的嘛。既然你觉得我很恶心,怎么还盯着我看了老半天?莫非你就喜欢我这样恶心的?”
殷漓脸更红了,一股怒火在心中横冲直撞,冷笑道:“我对品行不端的盗墓贼没有兴趣。请你放手!”
司徒翔的脸色倏地冷了下来,深深地望着怀里的殷漓。殷漓突然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心跳快如擂鼓。他,他要干什么?如,如果他想要霸王硬上弓,她能逃得了吗?看来,她只有使用那一招了。可是,她答应过祖父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会使用的啊。
“如果,”凝望良久,司徒翔终于开口,表情近乎可怕的认真,“如果我不是盗墓贼呢?”
“啊?”殷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没什么。”司徒翔抬起头,不知道望向什么地方,但抱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当我没说过。”
殷漓一下子愣住了,司徒翔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是盗墓贼?难道他为了她,想要洗手不干了?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啊?
一直以来,殷漓对自己的容貌都没有什么自信。要是有人告诉她,有个男人为了她连工作都不要了,她肯定不会信。可是,面前这个男人是个盗墓贼。或许他也厌倦了这种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日子,想要改行呢?
如果他不是盗墓贼…
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如果他不是盗墓贼会怎样?她会做他的女朋友?可是他毕竟犯了法啊!
“你还不知道我姓什么吧?”司徒翔的脸色平静下来,依然望着遥远的地方,“我复姓司徒,单名一个翔字。你就叫我司徒吧。”
司徒翔。
殷漓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望着面前这个男人,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司徒翔察觉到她的目光,也低下头,和她对视着,眼神出奇的温柔。
两人的心中忽然之间生出了同一种愿望。希望这一刻,能够一直持续到永远。但是世事难料,如果总是天随人愿,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诅咒命运的不公了。
就在两人对望着发愣的时候,一声尖叫突然传来。两人一吓,都差点摔倒。他们一起转过头去,顿时目瞪口呆。
一根手腕般粗细的绳子,从天花板那个巨大的洞穴里垂了下来,一直垂到离地面不足一米的地方。一个女孩抱着绳子,正缓缓地降下。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两人,嘴里几乎可以塞进去一只鸡。
“小,小雯?”殷漓像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般跳了起来,冲到那根绳子前,抓住绳子就摇,“小雯,你要相信我,我们什么都没做。”
秦雯吊在绳子上,被她摇得七荤八素,在空中不停地转圈。跟在她后面的杰克也看到了这一幕,在离地将近五米的地方荡来荡去。纵使经过大风大雨,也不禁变了脸色。
“小漓,别,别再摇了。”秦雯吓得脸色惨白,“我快抓不住了。你想我摔死啊?”
殷漓这个时候才发现上面的两人危在旦夕,连忙抽回手来。红了脸,道:“你,你们还是下来再说吧。”
两人胆战心惊地跳下来,紧接着便看见考古队的众人一个接着一个从那绳梯上爬下来。每个人都面如土色,让他们冒着那么大的危险爬绳梯下来毕竟太过勉强了。
“小漓。”秦雯瞪着眼睛望着面前的殷漓。殷漓只觉得全身的寒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背上仿佛有一千根针在刺一般:“小雯。”
“小漓,这是怎么回事?”秦雯一字一顿地道。
“你,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司徒翔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说着,一把将殷漓抱在怀里,“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三十一、火炽地狱
众人只觉得全身一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话一出口,满场皆惊。连杰克都睁大了眼睛,老四和山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的翔哥向来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曾经,田叔让一个国际名模来向他献身,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在这个鬼地方,他竟然对这个小女孩?原来他们老大竟然有这样的爱好?
“你,你说什么?”殷漓脸上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猛地转过身,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女孩的一掌能有多大力道?司徒翔根本没有想过躲闪。谁知右臂一沉,只觉得一股酸麻,从她所拍之处一直蔓延至整个手臂,皮肤如同千万根针在猛扎一般,又痛又痒,仿佛无数蚂蚁在皮肤下面汹涌。顿时惨叫一声,按着右臂,跌倒在地板上,痛苦得连脸部肌肉都在扭曲颤抖,不住地呻吟。
“翔哥!”两人大惊,连忙扑过去,一把扶起他。发现在他肩窝处插着一根纤细的银针。连忙拔出,司徒翔疼痛大减,但整个右臂仍然毫无力气,连抬都无法抬起来。
“贱人!”老四冲殷漓厉声吼道,“你对翔哥做了什么?”
殷漓脸色煞白,似乎也吓得不轻。她定了定神,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道:“也没什么,就是在他的麻穴上插了根针而已。要不了命,只不过会酸痛个两三个时辰。”她从小跟随外祖父学习中医,十五岁时已经深谙其道,即使是半夜在睡梦中突然醒来,也能轻易找到人体的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要熟悉了人体穴位,想要制服一个人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也因为如此,她家里人才放心让她们两个女孩独自出门旅游。即使如此,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真正用这个方法来对付别人。今次出手,自己也吓得面如土色。
“你!”老四猛然站起来,恶狠狠地向她走去。秦雯立刻挡在她的面前,冷声道:“你想要干什么?”
“她伤了翔哥一条手臂,我就要她一条手臂!”老四眼中射出一束凶光,落在两个女孩的身上。两人不禁全身发寒,心中生出一阵恐惧。
他是认真的!
“老四,住手。”司徒翔总算是缓过气来,脸色苍白,但玩世不恭的笑容依然不减,“不过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罢了,我就喜欢泼辣的女人。”
“你,你!”殷漓终于明白什么叫色胆包天,什么叫无耻。一抬手,另一根银针已经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秦雯连忙伸手拦住她,义正词严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考古队的众人,早已经开始拍照和整理墓室里的文物了。司徒翔示意老四和山虎不要轻举妄动,杰克沉吟了一下,俯下身去拾起地上的宝物,往自己的背包塞去。
看到他的所作所为,考古队的众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但碍于他手中的枪,没有人敢提出任何异议,只是用一种焦急和复杂的眼光注视着他。
李教授给壁画拍完照后,来到那具奇异的碧玉棺材旁边。戴上手套,激动地去抚摩那难得一见的玉石,嘴里喃喃道:“这真是一个神奇的陵墓。你们看,这具玉石棺材是用一整块碧玉做成的。除了棺盖和棺身之外,没有其他切割拼接的痕迹。真难以想像,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玉石。想必当年为了修建这座陵墓,西夜国倾尽了全国之力吧。”
这个时候,杰克的背囊已经塞满了,眼光落在了玉石棺材上。李教授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用手臂抱着棺材,满脸恐惧地道:“你,你想干什么?这个墓室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带走,只有这个棺材不行。”
“为什么不行?”杰克冷笑。
“我劝你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绝。”秦雯冷着脸说,“凡事做尽,缘分势必早尽。何况盗人陵墓,终究是损阴德的事情。就算你信奉的是基督教,也应该知道打扰过世的人安眠,是多大的罪过。”
“但棺材里的人是异教徒,基督教的教义对异教徒没有用处。”杰克道,“田叔指定了要这具尸体,我必须把她带回去。”
说着,便朝那玉石棺材走去。殷漓头脑一热,纵身挡在棺材的前面。直直地盯着他,厉声道:“如果你想把她带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杰克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你以为我不敢?”
“敢不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没这个本事!”殷漓的眸子里射出一丝奇异的光。令杰克微微一愣,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异地望着面前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孩,她的身上仿佛在缓缓地、毫不间断地弥漫出一种高贵的气质。那气质像一道屏障般挡在他的面前,令他几乎迈不开脚步!
她究竟是谁?
司徒翔三人显然也看出了殷漓的不一般,老四小声地道:“翔哥,这小妞…”
“住口。”司徒翔低声却不乏威严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静观其变。”
老四不再说话,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怕。如果自己刚刚真的要去折断这女孩的手臂,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小丫头,你好像忘了自己的处境。”杰克强按下心中的不安,重新拿起那把鲁格P-85式9mm手枪,对准了面前的女孩,“这里现在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殷漓突然冷笑起来,这下子连秦雯都微微吃了一惊。从她认识小漓以来,还从来没有看到她有过这样的表情。仿佛在来到这座陵墓之后,她就有些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
恍惚之间她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她不是小漓!她不是她所认识的小漓!
“你以为有这把手枪就有了护身的法宝了吗?你不会不知道百年前,挖掘图坦卡门王陵墓的那些人有什么后果吧?在诅咒与神灵的面前,你以为这把手枪有用吗?”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近乎凄厉。秦雯脸色大变,小漓这是怎么了?难道鬼上身了?
杰克倒吸了口冷气,手有些微微发抖。老四和山虎的脸色也变了,压低声音道:“翔哥,这坟墓真他妈的邪门。我看还是早点想办法出去的好,田叔这生意我们不做了。”
司徒翔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殷漓,眉头紧皱。突然,他猛地站起身,朝殷漓走去。刚走出两步,就听到一声惊呼。他脚步一窒,回头,瞳孔顿时放大。
也不知道李教授碰了什么机关,那玉石棺材的盖子竟然无声地滑开了,露出整个棺身来。考古队的众人都围了过去,惊讶地看着棺材里的女尸,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即使死亡了两千多年,大漠的风沙与地热也损害不了她的美丽。她就像是一朵开在池里的莲花,清新淡雅,却不失艳丽。即使是在场所有女人的容貌加在一起,都及不上她的一根指头。
此时,她安静地躺在棺材里。脸上罩着一层极薄的面纱,身上穿着大红的袍子。上面用金线绣着灿烂夺目的凤凰,每一只都栩栩如生,仿佛翱翔于九天之上,让人目眩神迷。
这个女子殷漓并不陌生,她曾无数次在梦境和幻觉中看见她。每一次她都为她的美貌所折服,为她凄惨的人生所悲伤,就像在为自己的遭遇悲伤一般。即使如此,当真正见到她的时候,殷漓还是不得不震惊于她的倾国倾城之貌,也难怪子合王和公孙良那么爱她,肯为她舍弃一切尊严与生命。
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些嫉妒。美貌,真是一种毒药。
就在大家都惊讶于昭伶公主容貌的时候,白云凝突然伸出手去,掀开了那条罩在公主脸上的面纱。
顿时一股腥甜的香味扑鼻而来,众人大惊,连忙捂着口鼻纷纷后退,表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云凝,你疯了?”李教授气急败坏地冲她吼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考古,怎么没做任何防范措施就掀死人的面纱!”
“我,我,”白云凝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呆呆地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刚才这双手就好像不是自己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众人的惊呼打断了。殷漓抬起头,看见那身穿大红衣服的昭伶公主正从棺材里缓缓地飘出来,和无数电影中用滥的剧情一样。她闭着眼睛,身体轻盈,浮在半空中,厚重的衣裾微微起伏,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尸体,尸体复活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媛媛突然之间尖叫起来,紧紧抱着白云凝,惊恐地叫道,“是僵尸!一定是僵尸!她要杀我们了,我们逃不掉的!我们逃不掉的!”
众人被她吼得心烦意乱,李教授不禁怒喝一声:“闭嘴!”
张媛媛一震,神情委顿了下去,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仿佛丢了魂。
“大家小心。”司徒翔沉声道,纵使是他,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冷静下来。他盗了这么多的墓,还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情景。难道尸体真的会复活?
昭伶公主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她的容貌还是那么美丽,但却添了一丝戾气,紧闭的眼帘泛着微微红光。在众人的眼中,此时的她已经与魔鬼无二。
秦雯突然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慌地大叫起来:“大家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那是邪神索菩罗之眼!所有看见那双眼睛的人都会堕入火炽地狱!”
可是已经迟了。她话音未落,昭伶公主猛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美丽妖娆得让人惊悸的眼睛。眸子是令人恐惧的红色,红中又带了一丝青色,就像是两团耀眼的火焰!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只觉得周身一热,已经置身于万丈火焰之中。四周充斥着惊心动魄的惨叫,仿佛有千百人在忍受着烈火焚身的痛苦。
地狱!这真的是火炽地狱!
众人惨呼起来,感觉全身的肌肤都融化了,渐渐地露出下面血红的肌肉。那些肌肉一碰到火焰便冒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瞬息之间化为焦炭。
最可怕的是,他们还活着,还有意识。他们亲眼看着炽热的火焰舔食着他们的身躯,就像魔鬼的舌头。
与其在这里忍受永世的折磨,还不如死了。
这个念头如同他们身上的火焰一般在所有人的心里蔓延,杰克举起了他的鲁格P-85式9mm手枪。这次,他对准的是自己的头颅。
就在他的食指已经扣上扳机的时候,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一阵歌声。那歌声很美,轻柔温婉。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仿佛有一种令人神迷的魔力,穿透所有人的耳膜,一直传到大脑深处,在脑子的沟壑里滋生出清凉怡人的光晕。
众人只觉得全身一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三十二、催眠
紧接着便是令人心悸的沉默,他们都死死地望着自己的手。司徒翔的刀子已经架上了自己的脖子,老四和山虎拿着便携式电锯。那锯子疯狂地转动着,只差一寸就要刺进他们的胸膛。就连考古队的众人,手中都拿着可做凶器的随身小刀和铁铲,意图将自己送进真正的地狱!
歌声还在响着,他们缓缓地抬头。看见殷漓站在角落里,双眼微闭,唱着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歌谣,曲调古怪而悠长,仿佛来自那还未开化的远古,带着令人着迷的神秘。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的歌喉,真的是万里挑一。
突然,她声音一窒,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十分厉害。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异常痛苦,仿佛要把肺给吐出来。
司徒翔和秦雯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扶住她,替她拍背。秦雯焦急地问道:“小漓,你,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殷漓才停止咳嗽,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看了看众人,说:“你们没事吧?”
“大家都没事。”秦雯道,眼中突然射出惊讶的光,“小漓,你刚才唱的,莫非是佛曲么?传说只有如来佛祖的佛曲才能将堕入火炽地狱的无辜之人救出来,你——”
“哪有什么佛曲?”殷漓苦笑着打断她的话,“这是我外祖父研究出的破除催眠的方法。我的歌声天生就与别人不同,外祖父说可以用歌声来破除深层次的催眠,效果极好,就算是最深的催眠也能唤醒。只是要唱出那个特定的调子非常不容易,对喉咙有伤害。”
“催眠?”司徒翔脸色一变,道,“你说我们刚刚被催眠了?”
“没错,你们刚刚所看见的一切,都不过是你们自己的幻觉罢了。”殷漓道,“刚刚白云凝掀开面具时放出的香味,是一种有制幻作用的药物,药性极强,连我都不禁被它控制了。还好我从小就当外祖父研究药物的药罐子,抵抗力高出平常人几百倍。刚好在被催眠的时候脱离了它的控制。”
“那,到底是谁对我们进行了催眠?”秦雯迫不及待地问道。
殷漓抬起头,用诡异的眼神深深地望着她,缓缓地说:“就是你啊,小雯。”
无数惊讶的目光立刻朝秦雯射去,灼烧着她的肌肤,她倒吸了口冷气,变了颜色:“小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催眠?”
“你别紧张。”殷漓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笑容,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中了药物的毒,极容易被别人的话所影响。而你刚好又喊出了索菩罗之眼,我们自然而然就被你所催眠,出现了相应的幻觉。”
“这么说来,”秦雯皱着眉头,迟疑道,“还是我,害了大家。”
“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你?”殷漓的声音沙哑,不时地咳嗽。司徒翔将自己的水壶递给她。她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饮下一口水,觉得从来没有过的甘美清甜。
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悸动,仿佛被弹乱的曲子,纷繁无章,几乎不能思考。她咬了咬牙,将水壶丢还给司徒翔,走到棺材边。朝里看了看,松了口气,道:“公主还在,看来她已经不能再作怪了。”
“既然,既然找到主墓室了,我们也该出去了吧?”陈羌突然道,这句话说中了所有人的心声。这个邪门的陵墓,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翔哥。”老四凑到司徒翔的耳边,小声道:“我们要不要带点东西回去?”
司徒翔冷笑一声:“这墓里的东西,你还敢拿吗?”
“怎么不敢?”老四理直气壮地道,“富贵险中求,我就不信这具臭皮囊,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说到后来,他的语气里明显底气不足。秦雯不屑地望了他一眼,低声嘟囔道:“那你就拿吧,反正缺德事你都做尽了,也差不了这一点半点。”
她话音虽小,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老四的耳朵里,老四脸色一怒道:“臭娘们,你说什么?”
“你管我说什么。”秦雯从鼻子里喷出一个哼字。老四大怒,几乎就要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却被司徒翔一把拉住:“老四,别跟一个小女孩斗嘴。”
山虎站在一旁,默默地望着且嗔且怒的秦雯,竟然呆住了。他活了将近三十年,玩过的女人无数,竟然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始终跟随着那女孩的身影,再也无法移开。
“李教授,昭伶公主的尸体要怎么处理?”殷漓对还未从火炽地狱的惊骇中回过神来的李教授道。
“要不要一起搬出去?”
“当,当然要。”李教授结巴着说,“棺盖已经开了,如果不做相应的处理,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大家快来帮忙,把这具棺材带出去。”
“连棺材一起带出去?”郭桐一愣,“教授,我们现在可是在地下啊。”
“至少昭伶公主的尸体一定要带出去!”李教授斩钉截铁地说:“这可是珍贵的文物。中国至今为止还没有保存得如此完好的尸体,在全世界也属罕见,我们不能任由她在这里腐烂!”
“可是…”
“教授说得没错。”殷漓沉吟了一会儿,道:“如果眼睁睁地看着昭伶公主的尸体,在我们面前腐烂,我们会抱憾终生。大家都想想办法,看怎么将她带出去。”
“把她用毯子裹起来,再用绳子吊出去吧。”白云凝提议。
没有人有异议,考古队的众人忙着将昭伶公主的尸体从棺材里搬出来,而老四和山虎则忙着将满地的金银珠宝往自己的背包里塞。
殷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当昭伶公主被人从棺材里抬出来的时候。那一身红色的衣服让她产生了轻微的眩晕,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险,她的梦境就要结束了吧?只是,昭伶公主,将来的你又该何去何从?如那辛追一般躺在玻璃器皿里,任由旁人观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