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让李亚安听得心驰神往。“你运气真不错。”
“没使用的财产,不等于零?”
“如果容丽没有杀你妈,她开价500万,你会给她吗?”
“我不会。”陆劲笑道,“别把我当傻瓜好吗?我没那么博爱,这些东西,我只留给我唯一在乎的人。”
“邱元元?”
陆劲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他道:“警察已经在我们的周围了,我好像已经听见了他们的呼吸声。”
“我也看见一个,那个人早上在我家对面买过早饭。”李亚安不动声色地说。
“那我们继续耗时间。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你老婆打电话?”
“再等五分钟。”他看了一下表。
陆劲点了点头,问道:
“你当时让童雨装疯是想逃避容丽吗?”
“不,她不是装疯,她是真的得了忧郁症。自从知道我们的关系后,她做了很多疯狂的事,包括到酒吧去酗酒,她没想到,那里有很多狼……”李亚安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扎了一刀,他的声音不知不觉低沉下来,“她因此还怀孕过,她是为这件事发疯的,当然也不是全疯,应该算是精神崩溃吧。”他眼前出现了她呆滞的眼神,“我跟她说,我会去看她的,她才答应去治疗。正因为我去看她,她才会慢慢好起来。”
“她出院后,医生打电话到她家,是不是她告诉对方童雨已经搬家了?”
“是啊,是我教她说的。”李亚安笑了笑。
“她有没有告诉你,我去看过她?”
“有啊,我们吓了一跳,不过,当时也没把你放在眼里。”
“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斧头镇寄包裹?你完全可以早一天。”陆劲问。
“我知道容丽乘长途汽车会在10日上午六点左右到斧头镇,她要在那儿跟金小慧会面,然后一起去你家的农场。她们比我早走一小时,我是上午七点左右到斧头镇的。……我想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寄出包裹,会给人一种感觉,金小慧是受了容丽的鼓励才这么做的,里面的小玩意儿也是容丽给她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好像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是的。因为寄件单子被撕了,所以一开始就怀疑这不是金小慧本人寄的。”
“撕掉单子是为了不让你们查出我的笔迹。我当然也不可能委托那边的工作人员写单子,因为那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李亚安解释道。
“容丽为什么要带金小慧去我家的农场?”陆劲问。
“当然是为了威胁你,警告你。她正好准备干掉金小慧,因为金小慧想收回那笔钱。容丽答应把钱还她,她看金小慧心情不好,就提议带她去散心,金小慧一点疑心都没有。”
陆劲笑了笑:“果然是这样。”
“就是这样。”
“容丽是怎么找到赵天文的?”陆劲饶有兴趣地问道。
“曾红军找到钟乔的一个台历,上面有个电话号码,曾红军查了以后发现是钟乔的一个老同学家的,但一打听,那个老同学已经去世了,就没再查下去。但是容丽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了那个老同学的家,后来也不知怎么她就知道了赵天文这个名字,反正她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查到她要的东西。她回S市后,就找到了他,还用自行车故意把他撞倒,导致他骨折。接着,她就把他送到了她所在的那家医院……大致就这么回事。”
“是她一个人干的?”
“是。”
“她还真行。”
李亚安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你为什么要向我要容丽写给我的信?”陆劲又问。
李亚安回头看了陆劲一眼。
“因为她说,她把我跟童雨的事都跟你说了。”
“她只跟我说了童雨的名字,她还冒充是她的男朋友。呵呵,其实,她对你一直不错,有时候,我觉得容丽是最可怜的人。她这辈子都没得到过真爱,还死在自己最喜欢的人手里。”
李亚安不置可否,继而问道:“如果你是我,那天晚上接到她的电话,你会怎么做?”
陆劲想了想,笑了出来。
“那么你太太遇到抢劫是怎么回事?”
“她是遇到了抢劫,但人家只抢了她的包,是我把她推倒的,我是故意的,跟她商量好后才干的。”他觉得心在滴血,“你知道,我们不能有孩子。平时,我们都很小心,只不过一次失误而已。”这事他不想再说了,他扫了一眼隐藏在人群中的那个警察,问陆劲,“他们会不会失去耐心,他们会等多久?
“他们很有耐心。放心吧。”陆劲说。
他掏出了手机,“我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他说,可就在这时,他发现陆劲的脸色骤然变了,“怎么啦?”他连忙问。
“你朝窗外看。”陆劲说。
他朝陆劲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正朝候车大厅走来,啊!小优!他顿时觉得手脚冰凉,脑袋却烫得像个火球。怎么办?怎么办!
“她没听你的话。这回完了。”陆劲道。
他看见有个警察已经在向她那边看了。接着,另一个警察朝他这边走来,他听到自己脑子里的神经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噪音,然后,几乎是身不由己地,他抬起脚,朝她的方向快步走去。
“李亚安!”他听到陆劲在他身后叫了一声,但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跟她会合,也许把她推出车站,但是,还来得及吗?也许来不及了,但就算握下她的手也行,就算凑近看她一眼也行,去他妈的!
他越走越快,感觉后面有人跟了上来,他又加快了脚步,这时她也看见他了,立刻朝他这边飞奔了过来,“亚安……”她叫道,他没答应,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继续往前走,他们越来越接近了,可就在他要抓到她手的时候,他觉得他的身上重重挨了一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一下子就痛到了骨头里,接着,他整个人失去重心摔了下去,他的头重重砸在地上,马上就流血了。
“李亚安!不许动!”
“亚安……”
两个声音同时在他头顶响起,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件警服,接着在另一边,郑小优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亚安!”她又叫了一声。
他用手捂住额头上的伤口,朝她那个方向望去,却惊恐地发现,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她神情呆滞,眼神涣散,脸上却带着笑,以前他也在她脸上见过这种笑,就是那次她在公园跳河前……他预感到不妙,果然,她忽然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将刀刺向他身后刚刚将他摔倒的警察,但这时他看见不远处另有几个警察正朝他们奔来,他们手里都有枪。
“不——”他大叫一声,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崩”,他听到一声闷响,她倒了下去,正好倒在他身上。
“小优!”他嘶叫了一声,狂乱地摇着她,却发现她大睁着眼睛望着他,睫毛在不断颤动。
她哆嗦着嘴唇,抓住了他的手,“哥哥,不要离开我。”她轻声说。
他没说话,也不想说,就在她倒下的一瞬间,他已经捡到了那把刀。
“小优。”他摸到她的后背,发现后面已经被血沾湿了,他抬起头想寻找开枪的人,但没找到,在他眼前晃动的只有那个差点被小优刺到的小警察的愤怒的脸。
“她怎么样?”后面的警察大声问道。
“中枪了。”小警察答道。
“快叫救护车!”有人在下命令。
“晚了!”他心里无缘无故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像被注入了另一个人的力量。现在,他想做一件事,他知道那不明智,但他就是想做。他觉得好恨,恨这里的空气,恨这个世界,恨所有的人,恨小优,也恨自己。他恨不得放把火把眼前的东西全都烧成灰烬。对,他知道那很不明智,但他就是想杀人,想看见有人流血。
“李亚安!放下武器!你被捕了!”他头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他知道这个小警察的枪口已经对准自己了。
“我是想把刀交出来。”他平静地说,甚至还笑了笑,“谢谢你们帮我太太叫救护车,她太冲动了。”
“你知道就好。站起来!”小警察扫了他一眼,喝道。
他慢慢站起来,把刀送了过去,这时他眼前浮现出罗秀娟的脸,愚蠢、可笑、丑陋的脸!他们都一样,他们都一样!真想看到他们翻白眼!真想看到啊!其实,刺谁都行,他们都是警察,都是来抓他的,他们都是目标,现在他还在乎谁?他在心里阴笑了两声,就在小警察要接过那把刀的一瞬间,他忽然握住刀把猛地向对方的腹部刺去。对,他知道这个人有枪,他们都有枪,但那又怎么样?我不怕!我照样刺你!就算我刺死你,你们还得给我老婆看病!付医药费!找人服侍她!给她吃饭!哈哈。
但他没料到,这时一个黑影在他眼前一晃。接着,他耳边突然炸开一声尖叫:“陆劲——”是女人的声音!这声鬼叫差点把他的耳朵震聋,他正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亊,却发现陆劲已经倒在了他面前。
奇怪,陆劲也是他的仇人,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刺他。
“你在干吗?救人?”他望着地上的陆劲,呆呆地问。
“我没那么伟大。”陆劲望着他,笑道,“我跟你一样,想给我的女人自由。你做得好。”
他愣在那里,还想再说一句,但马上就有三个人把他扑倒在了地上。
当元元看见陆劲推开那个小警察,自己冲上去的时候,她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就好像在一瞬间,她的灵魂从头顶飞了出去,脱离了她的身体,她想叫但叫不出来,她的脑袋嗡嗡直响,只看见自己的身体在拼命朝他那边奔,而她的灵魂,在对她的身体说,快,快,快,让他看见你,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听你说!
她听到岳程命令下属叫救护车的声音、车喇叭的声音、警察们大声说话的声音、哭声、吵闹声、自己的喘息声、心跳声……她的身体在往前奔,她的灵魂在催促她,快快快,快快快,……直到当她终于奔到他面前时,她的灵魂才好像终于落回到了她的身体,这时,她的耳边骤然清静了下来,她只能听到他们两人的说话声。
“陆劲!……”她蹲到他身边,扶住他,他的一只手盖在肚子上,她看见那里在冒血,恐惧让她的声音变了调,“陆劲!陆劲!你,你觉得怎么样?”她不敢想象他腹腔中的状况,那里,那里应该有很多重要的器官,胃、肠、肝……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是她,便伸出一只手,她赶紧握住了它。
“你没事的,救护车马上来了,你要坚持住,你会好的……”她焦急地说。
他望着她,眼神有些呆滞,她想,一定是疼痛让他无法自由表达他的感情。
“元元……”他望着她,憋了好久才叫出声。
“我在。”她连忙答应。
“元元……”他的眼珠呆板地停在眼睛中央,她知道他是在望着她,但看上去,他又像在望着别的东西,她听到他说,“元,我,我……今天救了一个人,我,我终于……终于有资格爱你了。”
她心如刀绞,眼泪流了下来。
“你本来就有资格!”
“元元,我,我从来没跟你说过,一句话,那是……我欠你的……我爱你,”他喘着气,身子越来越沉,可黑洞洞的眼睛里却映照出蓝天的颜色,他隔了一会儿,好像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下去,“我希望,你能幸福。”
说这些话像是耗尽了他的体力,他一边说,一边慢慢闭上了眼睛,恐惧和心痛让她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陆劲!不许睡!我有话要说!我有孩子了!你的孩子!你听见没有!你要当爸爸了!陆劲!不许睡!醒过来!”
他的眼皮好像被火烫着了,她看见它们抽动了两下,终于又睁开了,这一次,他的眼睛里有了表情,她看出他很惊讶,于是,她急切地说:“陆劲,你要当爸爸了,这是今天我在医院查出来的,我没吃药,我有了!你要坚持住!你要活下来!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孩子吗?你跟我的孩子?”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但是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说的是真的!我有了,陆劲!你要坚持住!你会没事的!不许死!你要死了,我带着孩子跟你一起死!我爱你,你活下来好吗?求你了,你活下来……”
他想说话,但嘴张开就没能闭上,两行眼泪从他的眼睛两边滑落了下来,接着,她觉得他的身子忽然一沉,她的心顿时收紧了,“陆劲!”她惊恐地叫了一声,他没答应,眼睛慢慢又合上了,她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听见她说话,她只是慌乱地抓住他的手嚷道:“陆劲,不管你要不要这孩子,我都要把他生下来!你听见没有!我要他!我要他!”她失声痛哭,心里却一遍遍在问,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她不敢去试他的鼻息,她不敢。
这时候,有人走到了她身边,她睁开婆娑的泪眼,抬头一看,原来是岳程。他蹲下身子,先把陆劲的嘴合上,接着又伸手探到陆劲的鼻子下面,过了会儿,又握住了他的手腕,她知道岳程在干什么,禁不住停止哭泣,屏住呼吸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终于检查完毕了,岳程道:“元元,他还有气。”
“那……”她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救护车来了,”他用头朝后一指,她别过头去,发现一辆救护车已经停在了眼前,两个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急匆匆从车上走下来。不一会儿,他们就把陆劲抬上了车。
“你不回局里了?”岳程上车时,她问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也想跟着去看看……”岳程的目光落在陆劲的身上,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心思理会,但这时,岳程递给她一包纸巾,说道:“你别哭了,我妈说,孕妇要心情好孩子才会好。”
她接过纸巾,眼泪又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谢谢你,岳程。”她道。
三十五、四个月后
“你又瘦了。”岳程看见他时说的头一句话跟两周前一样。
“这句话你上次已经说过了。”陆劲把看了一半的报纸放在一边,靠在枕头上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可以吃普通米饭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瘦?”岳程不住打量他,好像被他的枯搞形象吓得不轻,“你现在有没有八十斤?”
“我不知道,我吃不下多少东西。”他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样?”
“就那样。”岳程情绪不高。
“哪样?”
“在忙新案子,累死了。”岳程在他床边坐下,从包里掏出个汉堡包吃了起来。
“你这是午饭吗?”现在是下午三点,陆劲见他狼吞虎咽,忍不住问道。
“管它是什么饭,我想吃就吃。”岳程答道。
“那边有水,你自便。”陆劲指了指病房的角落。
岳程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回来的时候,他道:“前两天,李亚安被枪决了。”
陆劲心头一惊,但又马上平静了下来。
“那郑小优呢?”他问。
“她在精神病院里,已经完全疯了。”
岳程望着墙壁,叹了口气,“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虽然我不太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李亚安死的那天,我去看她了,我把她写的那篇文章还给了她,她很感激我,说要重写,我想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件坏事,至少有件事做。”
“她问起过李亚安了吗?”
“当然。她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好像心情不错,她说他会去看她的,这是他们的约定。她还说,等他来了,她的病就好了。”
这句话让陆劲听了心里很难过,他想,如果李亚安没有参与谋杀他的母亲,他也许会放他们走的,不管他们做过什么,他都愿意成全他们。为什么不呢?他明白那种感觉。
这时,陆劲想到了一个人:“对了,舒云亮后来怎么样?”
“他?他能有什么事?前阵子F区的局长退休了,他就调到那儿去当新局长了,我的头儿李汉江现在坐舒云亮原来的位子。罗小兵,知道吗?就是被扎伤眼睛的那个,现在被评上先进了。”
“那李汉江原来的位子呢?”
“从别的局调来了一个新人。我又有新上司了,陆劲。”岳程拖长音调说。
陆劲知道,那场升职竞赛,岳程最终还是输了。这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个不小的打击,现在又听说,背景可疑的舒云亮不降反升,李汉江也升了职,他手下的小警察因为光荣负伤被评了先进,就连他陆劲也被确认有立功表现,马上就会获得减刑,人人都在这案子里分到了一杯羹,而唯独他,岳程,这件案子最辛苦最主要的侦办者却最终一无所获,这的确不公平,所以岳程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岳程,你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他安慰道。
岳程咬了一口汉堡包,慢悠悠地嚼着,片刻之后才开口:“我承认,我是觉得有点没劲,我不像之前那么有斗志了,但我也想过了,我之所以会选择这份职业,不是为了升职,而是因为我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我不想了,听其自然吧。我也不会去托关系,我现在懒了,懒得做这些。”
“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尽管说。”陆劲道。
“呵呵,放心吧,能利用你的地方,我不会客气。”岳程笑了笑,说,“对了,再告诉你件有意思的事,你未来的岳父大人最近给舒云亮介绍了个女朋友,好像三十出头吧,是个女公务员,现在他们好像谈得不错。”
“他的日子过得倒蛮滋润。”陆劲嗤之以鼻,“那宋正义呢?”
“他还在当医生,不过不是主治医生了,他还是有点背景的,估计还是搞定了院长吧。”岳程喝了一口水,抬起眼睛问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舒云亮和你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不是让你去查卷宗和看《超完美谋杀》吗?”
“我懒得査,懒得看,你就直接告诉我吧。”岳程一副意兴阑珊的表情。
我也懒得说,陆劲想。
“元元最近怎么样?”他问道。
“元元吗?”岳程从包里掏出一封信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不过,你最好还是先告诉我舒云亮的事,我想知道。”
“为了舒云亮,你居然绑架元元给我的信?”
“少废话!快说。”
“好,我说得简短些。”陆劲瞄了一眼岳程手里的信,他打算尽快把这陈年旧事说完,“那天在电影院,我戳穿王雯想毒死我的诡计后,她就哭着把她跟舒云亮的事都说了,我很同情她,便答应帮助她。我让她那晚不要回家,直接离开,事后再给舒云亮打电话,说自己掌握了他杀孩子证据,要求分手。其实这女人也很希望能摆脱舒云亮,只是舒云亮一直不肯放过她。她照我的话做了,本来她可以就此走人的,但她第二天又回那个公寓收拾东西,结果遇上了舒云亮,她对舒云亮说,她把他杀人的证据交给了我。舒云亮跟她吵了起来,最后一怒之下杀了王雯。他在王雯的钱包里找到一个地址,那是我给她安排的住处,这个舒云亮就把王雯的尸体装在一个麻袋里扔到了那个地方,等我晚上去的时候,发现了尸体。那时候,我已经是个杀人犯了,我当然不想卷入这种事,所以我就把王雯的尸体运到忘生桥附近扔掉了,后来发现那是个很不错的弃尸地点。舒云亮知道我的存在,一直在找我,但由于我跟王雯交往时,用的是假名,所以舒云亮一直没找到我,直到王雯出现在我的被害人名单里,他才恍然大悟。他之所以要杀我,就是因为他一直以为我掌握了他杀人的证据。”
“那你到底掌握了没有?”
“我干吗要告诉你?”陆劲向来不喜欢把手里的底牌全亮出来,他不耐烦地问,“现在可以把元元的信给我了吗?”
“等一等。王雯回公寓遇到舒云亮继而被杀这个过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眼目睹。其实,我在那个房间里装了录音机和摄像头。”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你怎么会……”
“那天在电影院,我向王雯要了她公寓的钥匙,她给舒云亮打过电话后,就不敢回去了,我答应帮她去拿点衣服。那天我在公寓外面一直等到半夜一点半舒云亮走后才进去,我进去后就装了那些东西。”
“王雯既然那么怕舒云亮,她为什么第二天还要回去?”
“傻呗。她以为那天舒云亮要开会,结果怎么样?舒云亮还是在那里等她。”陆劲向岳程伸出了手,“把元元的信给我。”
“还有一个问题,舒云亮把王雯的尸体搬到你给王雯准备的那个房间后,他难道没在外面等着,看看你是什么样子?如果他知道你的长相,不就用不着等那么久才来害你了吗?”
“他搬尸体进房间,一定被人看见过,因为那是白天,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刻逃走。待在那里,对他来说很危险。至于我,我晚上到了之后,马上就处理了尸体,大概在那里只逗留了五到十分钟。再说,他除非站在我的房间门口,如果等在房子外面,出出进进的人多了,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他又没见过我。我把尸体连袋子一起装进了我给王雯买的准备逃亡的大皮箱里,他更认不出我了。”
“那你准备把这些证据怎么办?”
“这以后再说吧,我们以后还会有交锋的时候的。”
“你后来还用王雯的血做了人血纽扣?”
“第一个纽扣是因为好玩。”
“还有,你到到案后,为什么不把这事全说出来?”岳程对此极为诧异。
“对我来说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差别?我无所谓,其实我也暗示了一些,只不过没人看出来罢了,所以才让你去看卷宗啊。”陆劲横了他一眼,再次催促道,“快把元元的信给我。”
岳程想了想,终于把信丢给了他。一拿到信,他就拆开来,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亲爱的劲:
你好吗?我昨天在商场碰见了岳程,听说他要来看你,我就在肯德基里找了个座位给你写这封信,希望看了这封信后,你会跟我一样高兴。
首先告诉你,我今天去做产检了,医生说,我和宝宝都很健康。我最近吃得比过去多了,我觉得我胖了好几斤,真有点担心以后会变成胖子。
第二件亊是,我在你说的结婚照的油画后面找到了宝藏的地图,上星期三,我把它交给了我爸爸,星期六他找人去挖过了,回来的时候,他很兴奋,说那里面有很多稀世珍宝。现在我爸爸把其中几件以你的名义捐献给了国家博物馆,另外又拿了两件送给了他认为“有用”的人,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昨天得到的消息是,因为你在“一号歹徒”案子里的重大立功表现,以及你的身体状况,大概三至四个月后,就能为你办理保外就医了。
我爸爸还说,警方的高层觉得你有破案方面的才能,又会画画,可能会长期让你协助破案,但是你的人身自由仍然会受一定的限制,我猜测大概是要你经常去公安局报告吧。我不太清楚,但我觉得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想想看,这样的话,我生产的时候,你就能在我身边了,你会看见你的宝宝出生,那该多好。对了,我爸爸已经打听过了,囚犯也可以申请结婚,为了我们的宝宝有个正式的身份,你得向监狱方面申请跟我结婚。具体怎么操作,我爸爸的律师过几天来看你时,会跟你说的。
我现在已经搬回爸妈那里了,也跟我爸爸和好了。其实自从我爸爸挖到那笔宝藏后,他就不再骂你了,在这之前,他一听到你的名字,就会暴跳如雷,可现在,他已经平静多了,有一次,他还说你是个聪明人。他现在也接受了我即将给你生孩子这个亊实,他说,他不会认你,但会认他的外孙。我知道让我爸爸做出这样的让步很难,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其实我很爱我爸爸,希望以后他能慢慢忘记你的过去。
在我和你的亊上,我那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妈妈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我妈妈从来都没对我爸爸说过重话,可这次,她为了我把我爸狠狠说了一顿,说他自己从小把我教育成这样的人,结果到我真的自己拿主意的时候,却对我这么冷酷。我妈妈是那种会在孩子受苦的时候无条件站在孩子那边的人,她心疼我一个人住在外面,后来还搬来跟我一起住了。我爸忍了两天,最后终于没办法只好灰溜溜来接我们了。我妈妈已经完全接受了你,我给她看你画的画,她夸你有才气,还说等你出来要炖虫草鸭汤给你补身体呢。看,你多运气!
岳程一直在旁边催我,我不能多写,只好简短些了。我妹妹依依已经结婚了,她本来想做全职太太的,但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她现在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她觉得有自己的生活很开心。对了,你还记得袁之杰吗?今年10月,他也要结婚了,他前几天来看我,知道了我跟你的亊后,他有点被吓住了,但最后还是祝福了我,我们已经说好要做永远的朋友。他还给我看了他跟他女朋友的照片,我觉得他的女朋友很爱他,之杰英俊、正直又善良,他配得起这样的爱。我为他感到高兴。
哦,对了,还有James,他跟肉圆,就是你看到过的那个漂亮的小女警,他们正在一起破一个可怕的案件。昨天心急火燎地打电话跟我说,肉圆好像有了新的追求者,对方还是个大款。哈哈,James这下可着急了,看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吧。他啊,我觉得肉圆是该给他点教训!
好了,我不能再写了,岳程又在催我了,他赶时间,这个家伙,永远是这么急。不过,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他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希望他能早日找到真爱。
最后,我要叮嘱你多吃点,养得胖胖的来看我和宝宝,不然我可不答应。
爱你!
元元
他抑制着激动的心情,把信放在枕头旁边,问岳程:“你昨天看到她了?”
“废话,没看到她,我怎么给你带信?”
“她……怎么样?”
“辞职了,上上个星期已经搬回家里住了,她跟她老爸也和好了。”岳程给自己又倒来杯水,重新坐下,“她老爸到底还是斗不过她,可怜的老人家,英明一世,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女儿。上次我见到邱源,他跟我叹息,他说他不该从小鼓励元元有主见。哈哈。”
“那她的身体……”这是陆劲最不放心的,一想到她有孕在身,即将成为一个未婚妈妈,孩子的父亲还是个囚犯,一想到她要面对的社会压力和各种流言,他就寝食难安。
“很好,我昨天碰见她,她刚做完产检,神采奕奕的,她妈妈在旁边陪着,嘿嘿,我看她已经有点小肚子了。”岳程笑着说。
“没那么快吧,才四个月。”他嘀咕了一句,想到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他既兴奋又内疚,理智上,他不想让她生下来,但又很想看看他,不知道小宝宝是男是女,像元元还是像他。
“哦,元元让我给你拍张照片。”岳程好像忽然想起来。
“不要,不要。”陆劲忙说。
“我觉得也是,如果她看见你瘦成这个皮包骨头的鬼样子,估计会影响心情。”岳程又上下打量他,随后夸张地抖动了一下身子说,“可怕,可怕。”
“喂,我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瘦吧。”陆劲禁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又摸了下自己的胸膛,真的是有点瘦。
“你的样子很像鬼。”
“不至于吧。”
“我劝你在这两个星期多吃点,这样我下次来就可以给你拍张有点人样的照片了。现在我不敢给你拍。”岳程道。
“我……尽力吧。”其实他是真的吃不下,只要想到元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就什么都吃不下,他想她,他很想写封信给她,让她放心,但他也知道,按规定,岳程不能把他的信带出去,除非经过监狱检查,但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给元元写的话,所以,他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相过亲?”他忽然想起了元元信里对岳程的祝福。
“相过几次。”岳程不太热情地回答。
“怎么样?”
“都没感觉,”岳程把最后一口汉堡包塞进嘴里,过了会儿,他说,“我以后再也不相亲了,觉得自己傻得要命。”
“岳程,这种事急不得,要看缘分。”陆劲想安慰他。
岳程拍掉手里的面包屑,站了起来。
“陆劲,你少为我操心,我没事。”他的目光朝空空如也的墙壁扫去,又移回到陆劲的脸上,“其实,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谢谢。”
陆劲想问他,你谢我什么?这时,他看见岳程朝他伸出了手,他心头一震,有些困惑,有些欣喜,又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握住了这只手,岳程的手,比他壮实,比他温暖,也比他有力,握住这只手,他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走了。”岳程说。
“再见。我会想你的。”
“哈,我得赶快走,不然就要吐了。”岳程笑着说。
附录:郑小优的回忆录《我和亚安》片段
我很早就认识亚安了。小时候,我父亲常常带着我去他家吃饭,他跟他的母亲坐在饭桌的那一头,我跟我父亲坐在这一头。亚安就坐在我对面,但他总是匆匆吃完就走了,谁都不理。可那时候我就发现,他既聪明又帅气。有一天,他把他女朋友的照片放在一个火盆里点着了,我看得出来他很悲伤,但是当我问他时,他却笑笑说,他要辞旧迎新。我觉得他的解释真帅气。
十七岁那年,我跟我妈又吵架了,我坐在马路边哭,亚安来了,他对我说,你跟你妈妈是同性相斥,她妒忌你。我不觉得我妈是妒忌我,不过,我喜欢他说话的表情,他说话时,好像全世界都在他脚下,真傲。他的脸很干净,眉毛也整齐,我有时候忘了听他说话,忍不住想去摸摸他的眉毛。有一次,我真的伸出了手,他看着我,就笑了。接着,他就把我的手放进了他的胸前的衣服里,我摸到了他滚烫的皮肤,我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
我日日夜夜盼着他来,后来他真的来了,他支走了别的医生,说要跟我单独谈谈。等人家一走,他就握住了我的手,他怕给别人看见,所以不敢对我太亲热,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哭了,我说不出话来,只想哭。他把我的手捏在手心里,对我说,雨,你要听我的话,好好治病,好好治。我叫起来,我说我没病,我现在越来越清醒了,我爸和你妈才有病,他们是混蛋!他呆呆地望着我,然后又望了望门上的那扇小窗,发现没人后,他就过来吻住了我。他离开的时候,对我说,我还会来看你的,你不会永远待在这里。
他说我要听他的话,我没理由不听,我的世界只有他,我不想离开他。他让我穿好他送我的衣服在他屋子等他,两个小时后,他沉着脸回来了,他郑重地告诉我,他杀了一个人。我听了之后,双脚发软,差点摔倒,他接着又跟我说了他的计划,他说,他想让我取代那个女孩,忘记原来的童雨,成为一个新的人,一个可以跟他结婚的人。我想骂他,但结果还是抱住了他,他为我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我又为什么不能呢?我也能。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对他说,我什么都愿意。再说,我想跟他结婚。
他回来了,他说我妈敲诈了他,这我相信,她向来只喜欢钱。买菜缺零钱也会翻我钱包的人,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亚安不想杀她,因为她是我的母亲,但是我对她说,她从小就对我不好,再说,她不是我妈,你知道我妈是谁。听了这句话,亚安在他的书桌前坐了很久,他的手一直摩挲着他的钢笔,好像那是一个杀人凶器。
他蜷缩在我身边,一直在流泪,我从未见他如此软弱。就在两个小时前,他在大门口把我推倒,让我流产了,他亲手谋杀了他自己的孩子。我不怪他,我也没有哭,我一直抱着他,我想,在我软弱的时候,我依靠他,在他软弱的时候,他依靠我,这就是我们。现在,我是他的依靠。我对他说,是我不好,我忘记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了,有时候,真的忘了,我以为你就是我的丈夫。
他对我说,他杀了容丽。我们开了一瓶香槟庆祝,喝完酒,他就解开了衣服。我喜欢看他解开衣服扣子的样子,他总显得那么野心勃勃。他说他对我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其实我也是,但我觉得那不是欲望,那是死亡前的大餐。跟他亲热,总有一种末日将临的感觉,所以总是要得很拼命,怕有了今天没有明天。有时候,我在亲热的时候也会想起容丽,我知道亚安跟她的关系,也知道他们一直断断续续保持着这种关系,但因为我没有亲眼目睹,所以我并不十分伤心。我只知道,亚安从来没吻过她,这就够了。对我来说,爱情在上面,不在下面。
上上网、写写书、破破案
上上网、写写书、破破案
——访浪漫推理小说作家鬼马星文/郑秋雨
鬼马星说,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谋杀案的现场了。
别误会,说这话的人不是警察,而是一位近期在国内日渐受到关注的推理小说作家。
采访是在鬼马星家里进行的,跟大部分作家一样,一走进她的家,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精心装修的玄关,而是几个放得满满当当的书架,另外还有。零乱的书桌,横七竖八的碟片以及塞满草稿纸的废纸篓。鬼马星给我泡茶去了,趁此机会,我n拿起了她桌上的一张草稿,发现那其实是张简易的房屋地形图,在房屋的角落里有个用图珠笔粗略勾画的人形,我正在猜测这个人形代表什么,一个欢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是被害人的尸体。”
我一回头,鬼马星已经在我身后,这是一个体态圆胖、剪着短发、眼睛里闪着狡黠目光的女子。于是,在午后洒满阳光的小屋,我们边喝着她朋友从南方带来的好茶,边聊了起来。
关于写作
郑:你为什么叫鬼马星?
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一开始只是随便取了个中性的名字在网上发文,结果没想到,一旦用上后就改不过来了,因为大部分人都只知道我的网名。其实我更喜欢我的本名,马雨默。
郑:你为什么把自己的推理小说定义为浪漫推理?它跟别的类型的推理小说有什么区别?
鬼:最大的区别是,我让侦探谈了恋爱。其实,推理小说迷应该都明白,在推理小说领域,这种尝试是反传统的。
郑:从一开始就打算写这类型的书吗?
鬼:不是。我的第一本小说《暮眼蝶》就是纯推理。这本书基本是向阿加莎致敬之作,因为,小说主要沿袭的是“阿加莎模式”,即私家侦探为主要破案人,凶手在几个人之中,最后以召集相关人开会的形式揭示真相。
郑:那后来怎么会想到要写这种类型的呢?
鬼:还是要从《暮眼蝶》说起。当时,我把这本书交给一个电影制作人,他对我说主角简东平像个破案机器,不够有个性。我当时听了有点生气,不过考虑再三后,我还是接受了他的意见,决定在新书《风的预谋》里作下尝试,没想到大受欢迎。从那以后,我就确立了我的写作风格。
郑:你现在写了几部小说?
鬼:十部。大约两百万字。
郑:都是推理小说吗?
鬼:是的。区别只在于,陆岳侦探系列是惊险的连环谋杀案形式,莫兰系列是俏皮的生活推理,简东平系列则比较倾向阿加莎风格。
郑:到目前为止,你自己最喜欢的作品是哪部?
鬼:应该是《迷宫蛛》,因为它最特别。让凶手做侦探,对我来说是个很带劲的尝试,而且,我还在里面写了铭心刻骨的爱情,紧张惊险的追捕场面,以及案中案,所以看过的人几乎都喜欢,我自己写起来也非常过瘾。
郑:我看到网上有不少人在讨论谁来演陆劲。你自己心目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鬼:我觉得黎明蛮像的,斯文的时候可以很斯文,狠的时候也可以非常狠。
郑:你的读者好像都很关心小说人物的命运,是不是这样?
鬼:因为我描写了很多生活的小场面,让人物显得很真实,所以有时候大家会有种错觉(包括我在内),都感觉主人公好像就活在我们中间。莫兰跟高竞吵架的时候,读者会问我要莫兰的电话号码,说要去安慰她,还有的读者会在帖子里问,陆劲有没有死?元元有没有跟他生宝宝?简东平什么时候向肉圆求爱?等等。最有趣的是,有个朋友还绘制了小说人物的漫画,非常可爱,它们有些后来还被印在了书里。
郑:你的小说都是以都市为背景的,有没有想过写点古装的?
鬼:想过。但目前没有精力,因为已经开了三个系列,写不过来了。
关于上网
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网上连载的?
鬼:严格说,是2006年的年末,2007年5月开始在天涯的莲蓬鬼话连载《猫的复生》,从那以后就一直在天涯了。
郑:喜欢网络吗?
鬼: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标准的网民。
郑:听说你脾气不好,在帖子里有时会跟人发生争执,是不是这样?
鬼:哈哈。是的。我脾气很急,而最初接触网络时,我不明白网络上什么人都有,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尊重你的劳动,所以常常会很恼火。但现在,经历过不少事后,我也渐渐习惯了网络上的一些潜规则,变得“淡定”了。
关于粉丝
郑:你现在有几个读者群?
鬼:有三个。默默坊、马雨默读者群、鬼马星浪漫悬疑读者群。
郑:听说入你的读者群需要考试?
鬼:是的。因为以前默默坊曾经有不良人士混进来,截图骚扰部分女读者,所以,后来就要考试了。
郑:考试内容是什么?
鬼:都是我小说中的内容。群里的管理员或者老群友会一起考新人。
郑:都有哪些题目?说来听听。
鬼:题目啊。比如说,郑恒松给乔纳烧的四个菜是什么?陆劲在便利店买保鲜膜是做什么用的?元元喝的矿泉水是谁留下的?……
郑:你的读者都是哪些人?
鬼:年龄跨度很大,有五十多岁的阿姨,也有十几岁的学生。不过主要人群应该是二三十岁的白领,因为我主要描写的是比较小资的白领生活。
郑:你跟粉丝平时怎么交流?
鬼:我通常会在帖子里跟他们网聊,有时也会去群里。
关于推理小说
郑:你自己最喜欢的推理小说家是谁?
鬼:那当然是阿加莎·克里斯蒂,我最喜欢的是她的波罗系列,本本都喜欢,马普小姐有时候就觉得有点啰嗦。其实看她的小说,很多时候是在欣赏当时的英国风情。
郑:看过日本推理小说吗?
鬼:看过很多,比较喜欢横沟正史,虽然他的小说推理成分不多,但是他很懂得渲染气氛。
郑:你觉得悬疑小说、惊险小说和推理小说有什么区别?
鬼:讲故事的角度不同。同样一个案子,悬疑小说主要是渲染气筑,答案合理与否并不重要,惊险小说是讲述追捕罪犯的过程,或者凶手的杀人过程,而推理小说则是研究谁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