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生说,按理说,在那个时间段,上了岁数的老人一般都休息了,况且那一段路虽然不是严格意义的高速路,但是由于之前道路改造,原本是高速路最后开

始不收费了,改成了内环公路,不过即便如此,也依旧是高速路的设施,周围都有防护网,一个老人怎么会这么晚出现在这里,还每天都挑自己路过那一段路

的时候出来横穿公路呢。
冷先生说,最初看到的时候,他自己也没在意,只是在心里骂道这个老人不珍惜生命,不过连续好几天,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并且在后边一天特别放慢了

车速,留意了一下那个老人。结果当他的车速放慢后,他却意识到这个老人压根就是直奔他的车而来,而且最后一次看见的时候,那个老人直接朝着车撞过来

,在引擎盖上发出哐当一声,自己心里害怕,于是下车查看,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老太太了。
胡宗仁皱眉问道,你是说那老太太是鬼魂吗?我看你对老人外貌的描述,似乎和你母亲差不多啊。冷先生一愣说,我母亲?胡宗仁说对啊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不

就是吗?冷先生说,你误会了,那并不是我妈妈。


第一百二十二章 【案十七】两个老人
自从2008年的那一版交规颁布以后,我实际上对于开车的时候遇到老人是觉得非常畏惧的,因为从那一年开始,人车事故中,即便你是个死车,但是车上有人

的话,司机也要相应承担责任。这样的霸王条款让我非常不满,我甚至还因为这件事和我爸爸进行过一次讨论。所以自打我认识胡宗仁以后,并且知道他暂时

还没有买车,而我们出去办案子通常都是我开车,于是我就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幸因为各种情况导致车子碰到了人,那么我一定会拔下钥匙交给

胡宗仁,并且亲切的叮嘱他,从现在开始,这辆车就是你的了。
冷先生的话不止让胡宗仁,包括我和赵婧也都感觉有点惊讶。因为从我们一走进病房开始,我们就一直觉得病房里的那对男女和病床上的老太太一定是母子母

女关系,在冷先生把自己的手包交给那个女人的时候,我又开始觉得他们俩也许是夫妻关系,谁知道这会儿竟然说他们之间其实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于是胡宗

仁问冷先生说,那不是你妈妈,那你在这儿干什么?你认识这个老太太?
冷先生沮丧的摇摇头说,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是自己倒霉,也是因为自己做了错事。冷先生告诉我们,床上的那个老太太和那个女人是母女关系,自己

在此之前压根就不认识她们。胡宗仁问说你不认识你跑到人家病床边去干什么,学雷锋送温暖吗?冷先生说,是因为两个礼拜以前,自己开车经过一个十字路

口的时候,由于在打电话,并且当时是绿灯,所以一下子没控制车速,撞到了人,被撞的那个就是那位老太太。
冷先生说,我说这件事倒霉是因为那位老太太明明是拧着菜篮子在红灯的情况下横穿马路,而他自己则错在的确不该一心二用,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不过好

在老太太伤势并不严重,但是当时腿好像已经被撞骨折了,当时是白天,自己也不可能丢下人就这么跑了,于是连同周围的群众一起,把老太太扶上车,赶紧

送她来了医院。说完他朝着病房的方向指了指说,就是这里了。
冷先生接着说,当时自己身上现金不多,只是先把老太太安顿好以后,就打算出门去取钱,在垫付了全部医药费以后,老太太很快得到了救治,并且冷先生还

主动询问了老太太家里人的电话,于是就给她女儿打了电话。冷先生说,房间里那个女人就是老太太的小女儿,大女儿我没能联系上,他们之间好像关系也不

怎么亲密。
冷先生叹气说,本来自己犯了错,理应受罚,自己也并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在等待家属前来的时候,他也多次询问过医生,医生也说只是骨折,老年人骨质

比较松脆,容易出现骨折的情况,病不严重,等打好了石膏就可以回家调养了。医生的话让冷先生安心了不少,心想总算是没酿成大错,剩下的,无非就是和

家属达成一定的赔偿协议罢了。
冷先生告诉我们说,他自己在主城区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汽车快修店,论经济能力他还是能够负担起的。只不过当老太太女儿赶到后,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她

女儿二话不说就开始在医院走廊里撒泼,故意在其他病人跟前夸大自己母亲的伤情,这理由不是很简单吗,就是想以此为条件,要挟我多给点赔偿罢了。冷先

生苦笑着说,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在讨论赔偿金的时候,她女儿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个我根本无法接受的价格,不光是这个价格过高,她还非常过分的提出,

要我豢养她的母亲,直到腿脚完全恢复到被撞之前的样子。
胡宗仁骂道,这好像也太过分了点吧。冷先生摇摇头说,那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她说如果我不答应就会上法院去告我,这种人车事故,毕竟是因为我自己作为

驾驶员对环境没有观察细致造成的,法院也一样会这么裁定,到头来耽误了时间,我还落个败诉,赔偿的问题更是不好解决,再说了,这一旦上了法院,剩下

的事情可真就不好说,她女儿一到医院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谁知道就算法院裁定后,这个女人会不会再次撒泼呢。
其实我和胡宗仁都还不怕这样的女人,因为对付这种人,只需要做出一件让她害怕的事情就好,而我和胡宗仁一辈子都在干着让别人害怕的事情,所以我也从

来不怕被人讹住。冷先生继续说,当时我也很生气,于是拜托了朋友找到这家医院里的熟人,说要尽全力把老太太尽快治好,出院以后再谈这些事情的话,会

比现在有利得多。我点点头,这个冷先生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确实比较理智,而且顾全大局。
冷先生叹息说,可是在那之后的一两天里,我每天都要来探望这个老太太,并且希望老太太跟自己的家人说明一下,这次事故的错在于双方,而严格来说大部

分甚至是这个老太太自己的错,是她自己在红灯的情况下横穿马路才造成的,如果要因此死赖着自己的话,这对于驾驶员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你不能因为别

人有车就赖着别人啊。而老太太连连答应,甚至还当面跟自己的女儿替冷先生说情,说是自己有错在先,治好了大家就和解吧。可是她女儿不答应啊,每次老

人一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女儿总是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样子斥责老太太说,叫你别多嘴,我这是在帮你你这吃里扒外的老东西。
我惊呼道,那女人当真这么说,我靠这可是在招雷劈啊!这当女儿的怎么能对母亲说这样的话呢。冷先生苦笑着说,可不是吗,不过这家庭关系终究是人家的

,自己作为外人,就算再看不顺眼也不方便去多说什么,况且自己都还身在其中呢。所以每次当老太太跟女儿说的时候,话还没说完就会被打断,从那样子看

,这个女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我赔偿高额费用,否则就一定会死赖着我。
不自夸的说,我和胡宗仁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还算是正义感挺强的人。听冷先生说完这些,我都有些想要抽那个女人几巴掌了。胡宗仁问冷先生,这

些社会问题你要解决其实也很容易,不过你叫我们来是处理鬼事的,怎么又扯上你撞人的事情了?冷先生叹气说,那就是自己犯下的第二个错了,因为和老太

太的女儿始终无法达成一致,于是问题就这么僵持着。在第三天自己去医院探望老太太,并且在老太太的枕头底下塞了两万块钱,然后就离开了。冷先生解释

说,我这么做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我的车是新车,并没有上牌照,所以就算当时我撞人后跑了,要查起来其实也比较困难,但自己始终没这么做。第二

则是因为骨折的手术费其实并不高,而且自己在入院的时候就已经支付了,这两万当作赔偿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按照医生的建议也丝毫没有亏待老人。但

是由于实在无法和老太太的女儿沟通,于是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打算就此不再来了。
胡宗仁纳闷的说,我觉得你做得没错呀,换我的话我也这么干。胡宗仁说的是气话,其实这么做还真不对。冷先生说,自己离开医院以后,心想最多也就是自

己内心不安一阵子,但是确实自己也是无奈之举,如果那个女人不这么咄咄逼人的话,自己也是个好商量的人,自己要是这次软弱了,谁知道后边会不会继续

讹诈自己。冷先生说,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开车回家,心里事儿多,有点心不在焉的,在下道的时候就差点撞到那个老人。
冷先生说,连续几天后他开始觉得,自己在高速路上遇到的这个横穿公路的老太太,竟然似乎就是前几天被自己撞到,躺在病床上的这个老太太,也不知道是

不是因为自己把自己迷惑了,他总是觉得,越想就越像是同一个人。
冷先生告诉我们,于是他开始有点害怕,他心想是不是自己早前撞到的那个老太太死掉了?否则怎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看见一个和她很像的人,连续好几天

都来撞自己的车?冷先生说,自己是做生意的人,有些信奉这些,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开始害怕了。
他告诉我们,还不止这样,在那天晚上好像撞到了,但是自己下车检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又恍恍惚惚开车回家,半夜睡不着,就趴在阳台上抽烟,

于是从阳台上往下望的时候,发现了那个高速路上的老太太,正坐在自己车的车顶上,抬着头望着他。冷先生说,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确信自己是撞鬼了。
胡宗仁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解,我的感觉和他也一样,这老太太活生生的,我们刚才还打招呼问候呢,怎么会有个和老婆婆一样的鬼魂?就算是中阴身

,也不会分身一个在身体里一个在外边啊。于是胡宗仁问冷先生,那你后来再来医院,就是为了确认这个老太太是不是已经死亡了对吗?
冷先生点点头说,是的,但是自己来的时候,不但被她女儿抓住不放,还发现这老太太根本就活得好好的,而且确定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鬼魂,和这个病床

上的老太太一模一样,连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当天撞到她时候的那一身。


第一百二十三章 【案十七】准备调查
听到这里,我觉得这件事已经不能算作是奇怪了,简直就是诡异。
在我曾经的案子中,的确有那种身体已经死亡但是灵魂却不自知的例子,那往往是因为死亡发生得太过于突然,以至于灵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或者

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亡,但是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于是刻意让自己遗忘这件事。但是根据冷先生说的情况来看,这个老太太,似乎都不符合这两种情况,再说

了,如果她真的是已经死亡的话,那么我和胡宗仁先前跟她打招呼的时候,我们没理由不发现。
那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呢,就是魂儿掉了,还暂时找不到回到身体的路?但是我很快也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如果一个人掉魂,那么肉体虽然没有死亡,但是肉体

在我们看来一定会呈现一个昏迷或是植物人的状态,想老太太这种意识情形,却有魂离肉身的情况,从未见过。
于是我不得不开始假设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可能性,就是这个老太太是严重的双重人格,这类人其实也只有一个灵魂,但是由于个性过于分裂,以至

于一个灵魂分成了对立的两派,这倒是有可能,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老太太的灵魂应当是不完整的,也就是说,另外一部分在高速

路上撞到冷先生车的那个,就是脱离了自己的肉体单独行动的一部分。
虽然匪夷所思,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但是照目前冷先生的描述看来,这却成了最大的一个可能性。由于没有得到任何佐证,所以我也不便于把这个假设

说给大家听,并不是害怕被大家取笑,而是我认为其太过于荒诞,只能在进一步求证后,我才能得到结论。于是我赶紧问冷先生,那后来呢,又发生什么了没

有。
冷先生说,后来自己担心影响到家人,于是就跟家里打电话说自己这两天可能有点事不能回家了。因为毕竟他在自己家楼下也看到了那个老太太,所以不敢大

意。然后自己这几天都一直在医院里,守着这个老太太之后,也就没再见到那个撞自己车的鬼魂了。我问他,那这些怪事你除了我们以外还跟谁说过吗?包括

跟那个老太太自己。冷先生摇摇头说,正式的说倒是没有,老太太对自己也算客气,就是她的那个女儿有些不友善,说白了就是想要敲诈我的钱,我还没有别

的办法。
冷先生顿了顿说,自己也曾怀疑过会不会是这个老太太有个孪生姐妹,但是已经过世了这之类的情况,也曾侧面去打听了一下,老太太说自己就一个人,兄弟

都死了,但是没有姐妹。除了这个以外,冷先生还打电话给自己生意上的朋友,因为那些朋友大多都比较相信这些事,做生意的嘛,能够理解。于是大致说明

了一下情况后,他的其中一个朋友就说自己熟识一个阴阳先生,就帮忙打听了一下,谁知道那个阴阳先生不接这种来路不明的鬼事,于是就又转交给了别人,

这么辗转了几次,也有不少师傅亲自打电话问冷先生情况,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转到了赵婧的头上。
我问冷先生说,你说这期间有师傅跟你打电话,他们都说了什么了?说完这句话,我迅速的对胡宗仁递了个眼色。胡宗仁立马会意,因为我们一直很奇怪为什

么这些奇怪的案子在一开始没经处理的时候就会转达到胡宗仁的身上,如果光是说有人会测算我实在不觉得有人能够算得如此精准,所以之前这十六个案子一

定都是有人得知了事情的一个详情后,才会经过轩辕会的关系转到我们身上。也就是说,我们每办的一个案子,就好像轩辕会在众多题库里选择了一道具有代

表性的题,然后考验我们一样。
冷先生说,那些师傅也就大多是询问了一下事情的具体经过,因为像我们这种遇到怪事不知所措的人,有人肯询问肯帮忙我们当然就是实话实说了,但是那些

师傅问完以后,就说需要考虑一下,如果可以帮忙做下来的话,就会找人主动联系冷先生。冷先生说完这句话后,胡宗仁看着赵婧哼的冷笑了一声,然后对赵

婧说,所以其实不是冷先生打电话找的你,而是你接到这个情况后,你主动打电话找的冷先生对吧。赵婧没有说话,脸色尴尬。胡宗仁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那

之前的那些案子想必也都是如此吧,你才跟我们几个案子呀,之前的十多个,我们俩也都是让你们这么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对吧?
胡宗仁的语气里充满了那种被利用的不爽。赵婧瞪着胡宗仁说,我只能告诉你,你们的头几个案子跟我没关系,我是半途才跟进你们俩的。你不用这么拐弯抹

角的,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不就是觉得我把你们骗了吗,骗就骗了,你想怎么样。
赵婧之前的态度虽然对我和胡宗仁也不算友善,但是这么直接嚣张的叫板还是第一次。难道是那天晚上我跟她说的话让她想通了?我们和她此刻看来尽管是一

个合作关系,但是根子上还是始终对立的。于是我见气氛有点不对劲了,冷先生也正纳闷我们一群来帮忙的人怎么还自己跟自己干上了的感觉。我就对胡宗仁

说,有事咱们办完事之后再慢慢解决,当着客户的面儿,你们这算是什么样子。
于是他们两人都不说话了,只是有点气鼓鼓的看着对方。
我岔开话题问冷先生,所以直到我们找到你以后,这中途就完全没发生过别的什么事情了对吗?冷先生点点头。我问他说,那那个老太太的女儿呢?我看刚才

她看我们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善啊,你是不是跟她说过我们是干什么的?冷先生摇摇头说,怎么可能,我连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这次总的来说是我撞到了

她的妈妈,无论拿到哪儿,我都是理亏,我干嘛还要跟她说我找了道士先生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他说得没错,但是如果这样的话,老太太的女儿一直在场,我们也确实很难不引人注意的办事,病房也就那么大一点,而且还是个三人间,要怎么才能躲避别

人的眼神?思考了一会后,胡宗仁对冷先生说,你最早意识到自己撞鬼,就是在高速路上碰到那个横穿公路的老太太对吧?冷先生点头说是。胡宗仁又说,你

除了那个地方以外,再次见到鬼魂的位置是在你家阳台,看到那个老太太在你的车上对不对?冷先生又点头说是的。胡宗仁说,那就是说,如果此刻我们去你

的车上检查的话,那么应该是能够在车上找到那个鬼魂的一点痕迹的,即便只有一点对吗?冷先生没说话了,因为胡宗仁这句话是对着我问的,于是我学着冷

先生的样子猛点头,麻雀飞过都有个影子,所以如果冷先生说的话句句属实而且并非自己的幻觉的话,那么车上是肯定能够找到的,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天,

变得很微弱,但是始终都找得到的。
胡宗仁说,那好,既然如此,咱们这就先去你车上找找去,迟点再来想办法检查这老太太的事。冷先生面露难色的说,可是现在有个问题,我的车钥匙不在我

这儿啊,在那个女人手里。胡宗仁问他说,是不是刚才我们进病房的时候,你给她的那个手包里头?冷先生摇摇头说,那到不是,手包里是自己的驾驶证身份

证和现金这些东西,那个女人极度不信任他,总认为他要逃跑,于是每次冷先生离开房间,就一定要拿到他的包再说。而自己的车钥匙,早在那天自己回来求

证老太太是否死亡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个女人藏了起来了,不知道藏在哪里。冷先生苦笑着说,你们看,可笑吧?这现在的人啊,就这样,比做生意的人还冷

漠,还没有信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冷先生的遭遇后,尽管我知道是单方面的说辞,但我却忍不住有点生气,就是气那个老太太的女儿。原本她讹诈人这已经让我非常不

爽了,还把冷先生当成自己的囚犯一样,这让我觉得实在是有点太过分了。于是我摸出我的车钥匙递给赵婧说,你现在去我的车里,后备箱里有个带暗扣的小

纸箱子,里边放了灭火器和急救包,在那层下边我自己私下隔了一层,下边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你去那箱子里帮我找几样东西,一个就是那个军官证和一

个警察证,上边都有我的照片,你顺便帮我把那里头的扎带拿几根来。
那些扎带,早在我们从蓬南回重庆的路上,就对付过一个赵婧请来的小跟班。果然当我说扎带的时候,赵婧脸色一变。而那些乱七八糟的证件,则是我过去十

多年间不断收集的假证件,有军官证,有警察证,有学生证,还有残疾证和结扎证等等,有时候身在此行,不得不给自己变换身份。好在我是个天生的演员,

装什么都比较像,所以如果早年我如果失足进入了娱乐圈的话,恐怕刘德华梁朝伟这些,就要与影帝擦身而过了。
赵婧拿了钥匙就去了,冷先生不解的问我,军官证和警察证?我还以为你们是道士。我笑着对他说,我不是道士,至于为什么拿这些东西,待会你就会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案十七】假冒身份
很快赵婧就拿着我说的那些东西上来了。我检查了一下我的两个假证件,心想这回还是我来装警察好了,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于是我把军官证丢给胡宗仁说

,待会我先亮证,没让你拿你就不拿,就算拿也晃一眼就行了知道吗?胡宗仁看着证件上我的照片说你当时看上去好青春啊。我白了他一眼说我现在依旧很青

春。
由于没有手铐,所以暂时只用扎带代替,真希望我待会用不上它,想到这里,我害怕自己一冲动就把那女人给捆了,于是把扎带递给了胡宗仁,让他揣着。接

着我对冷先生说,等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就始终给我板着一张脸,谁问你话你也别回答。冷先生大概知道我们要干嘛了,于是连连点头,尽管眼神里全是疑

惑,或许他认为我们不该这样干。我也知道不该,但是拿不到冷先生的车钥匙我们就没办法把车检查仔细,这也是无奈之举,虽然含有我不少报复的心理在。
于是我们四个一起走回了病房,那个女人看我们走进来后依然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走到老太太身边说,老太太,当时撞你的时候就伤了脚对吗?老太太颤

巍巍的点点头,那眼神看上去似乎是没搞清楚状况。我双手揣在裤兜里,看着坐在一边的老太太的女儿说,你就是她女儿是不?
我语气轻蔑,这是发自内心的。那女人没好气的指着冷先生说,人家肯定跟你说了的撒,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我说麻烦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要记录在案。这

句话一说,那个女人开始仔细的打量我,隔了好久才问了一句,记录在案,你是做什么的?我说这个你不需要管,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的语气很

冷淡,甚至有点故意气这个女人的感觉。谁知道她一下子竟然发起火来,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的模样就冲着我大声喊道,你算老几,你问我我就要回

答哇?我卖给你了哇?她的声音很大,引起了另外两个床上的病人的注意。
于是我对她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我说我现在是在执行公务,你最好是回答我的问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就只有把你带回派出所去问了。我也提

高了声音,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我这么大声说话还是很有气势的。于是她从我的话里边似乎察觉到我是一个警察,于是她问我,你是警察所?然后看着冷先生

问,这些私事私下解决,你为撒子要把警察喊起来?接着又转头对我说,你说你是警察,我需要查看你的证件。
我就等她这一句呢,因为我众多假证里,这个警官证除了没有镭射码以外,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是我早年在丰都办案子的时候,斥巨资高达人民币200元从

电线杆上找来的一个电话号码去办理的,除非是内部的人,一般人很难察觉到是假证。于是我从包里摸出我的警官证,拿在手里伸到女人面前要她看,她试图

伸手来抓我的证件,但是我缩回来了,我说这是警官证,你伸手做撒子?于是她凑近了看,仔细辨认了照片上的样子,这才一脸不开心的说,我就是她女儿。

说完朝着床上的老太太一指。
这时候旁边病床的家属凑过来看热闹,胡宗仁一边阻拦他们一边说,这里在办案子,群众请配合一下不要围观,回避回避!他果然也很有天分,学得有模有样

的。于是我对那个女人说,麻烦你坐下不要站着,你是在给我施加压力吗?女人不情愿的一屁股坐下后,对着冷先生怒目而视,显然他对于冷先生“报警”这

件事感到出乎意料,也非常不爽。
我接着对那个女人说,我听说你扣押了这位先生的车钥匙,身份证和钱包对不对。那个女人说,他把我妈妈撞了,我是要有点保障才行撒,不然他要是转头跑

了,我该找谁去?又不是没跑过,只不过被我抓住了而已。冷先生急忙辩解说,我当时是实在被你逼得没法了,你狮子大开口,我还算仁至义尽了,给你留了

几万块,本来一点小事,你妈妈的情况加上后期的营养费也完全够了,绰绰有余。我瞪了冷先生一眼说,我喊你说话的吗?我又没问你你搭撒子腔?于是冷先

生不说话了。
我对那个女人说,事情我也大致上了解了,我说你这位同志也真的是有点过分,你就算找别个赔钱,你也要适可而止撒,你啷个能亡起命的喊价嘛,别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