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老话是这么说,年轻人如果觉得现在的条件差了,努力奋斗就是了,总有出头日。这个孩子的妈妈,就是太过于不满于现在的生活

了。
张妈说,这个孩子的爸爸本来是厂里的职工,在车间工作,没什么文化,虽然钱挣得不多但是人还是很踏实。孩子的妈妈成天人前人后就说自己老公没用,不

会挣钱什么的,还说当初自己瞎了眼才跟了他等等之类的话。这些话跟我们邻居说,你说好笑话人嘛!张妈接着说,我们大家都当她是孕期反应大,也就没说

什么,也没把这些话跟娃儿的爸爸说过,何必去搞得别人夫妻不和呢。可是等到这个孩子出生以后,还不到一岁就给孩子断奶了,然后突然有一天我们听到娃

儿和娃儿的爸爸都在屋里哇哇大哭,大家很关心于是就去问怎么了,才知道娃儿的妈妈早在怀孕的时候就另外去混了一个男人,等到孩子一断奶,马上就跟着

那个男人跑了,至于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包括她自己的爹妈都不知道。就只是底楼老王看到那天娃儿的妈妈上了一台黑色的好车,然后从此就再也没人见

过她了。
张妈接着说,你想想嘛,娃儿还这么小,一岁都没有,这个男的又是在车间上班,咋个照顾得过来嘛,所以一开始就是喊娃儿的奶奶来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帮

忙带小孩,到了孩子三岁的时候,奶奶也去世了。这么一来这个家就基本上完全垮了,男人要照顾娃儿只能把工作辞了,可能是觉得生活不如意,这个男的就

开始酗酒,赌博,等到娃儿5岁开始,这个男人就开始变得很狂躁了,亲人都不来往,脾气也很大,看到娃儿就像看到他妈妈一样,经常打娃儿,有时候我们

去劝,他就拿起菜刀吓唬我们说,他们家的事情谁也不要管。有好几次我买菜回家都看到他把娃儿双手绑着捆在门口那个消防栓那个管子那儿。
于是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消防栓管子上曾发现了类似手抓住管子的灵异反应,原来这就是原因。我虽然听了张妈的述说觉得很生气,但是我竟然不知道我究竟

该生谁的气,是孩子的爸爸还是孩子的妈妈,这期间如果孩子妈妈没有跟别的男人跑掉的话,或许这个家也只是过得穷苦一点,绝不至于妻离子散的。张妈接

着说,后来有一次孩子就生病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挨打的关系,孩子本来就很虚弱,送医院都是我和我家老头子送去的,打电话也找不到娃儿的老汉,结

果娃儿在医院没撑多久就死了,回来办丧事需要通知家属,这才找人来把门给撬开了,结果撬开后发现,娃儿的爸爸一直在家里的,喝酒喝醉了,不省人事。

等到好不容易酒醒了,街坊们帮忙把丧事都办完了。
张妈说,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后悔自责了,总之那之后没好久就不声不响的搬走了。胡宗仁听完之后,摊开手对我说,你还记得你在楼梯口找到的反应吗?

没有上楼也没有下楼。我说记得,胡宗仁说,孩子想过要跑,但是他不敢。也害怕自己本来就没有妈妈,跑了连爸爸也没有了,这就是他告诉我的。
我突然心里酸溜溜的,转头看杜女士,她也在悄悄抹眼泪。我们没有动屋里任何东西,只是找了个借口把张妈给支开了,也没必要让她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就

在屋子里给这个孩子带路送了一程。杜女士问了胡宗仁这个孩子的姓名,并说自己会在家里给他供一个牌位,虽然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既然他想要在我这里

找到关爱,那我能给的就一定给。
拿了钱离开杜女士家后,我还是心情不怎么好,和胡宗仁无关,完全是因为那个孩子。胡宗仁大概是看出来了,于是对我说,咱们俩也别继续吵了,我知道你

现在心情不好,现在你明白我那天为什么突然很郁闷了吧?
他叹气说,本来我以为我早就看淡了生死了,谁知道动辄情感的事,心里就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越来越重,我本来生活得单纯快乐,却要不断走到别人的生

活里,去承担这些原本不该我承担甚至我不该知道的事,怎么能不沉重?我告诉胡宗仁,你说得对,这并不是谁的责任,而是我们无法逃避,所以还能怎么样

,咱们还回得去吗?
胡宗仁没有说话,而是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易拉罐啤酒,我俩一人一瓶,默默干杯。


第三十七章 【案七】新的雨棚
如果有一天有人来问我一个问题,说你身为一个猎鬼人,那么你看过的那些恐怖片认为最吓人的是哪一部?我想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一定在心里例举了好几个选

项,如果我说中了他心中的其中一个或者几个的话,也许会让他高兴一阵。或许很多人都会把什么诸如《山村老尸》,《咒怨》,《午夜凶铃》等影片排在内

心恐怖指数的前几位,但是对我而已,从小到大第一次把我吓哭的片子,竟然是83版《西游记》里的白骨精变成骨头时候的场景。但那毕竟不能够算作是恐怖

片,所以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我小学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一部日本怪物的电影,大概讲的是一个类似蜘蛛的怪物,喜欢把人的脑袋给扯下来放在自己

的身上,那个怪物的名字,叫比留子。
而到了长大以后,特别是在我从师之后,见识了太多在我真实生活中带给我恐惧感的东西,那些电影艺术的表达反而不能引起我的注意了。这其实是很悲哀的

一件事,我仿佛是得了一种叫做恐惧患失症的病,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名称。恐怖片我也常看,特别是刚刚跟彩姐交往的时候,我总是喜欢邀请她跟我一

起看鬼片,并且从片头开始,我就一直期待着她因为害怕而躲进我的怀里。
事实上在她知道我的真实职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一起看过恐怖片。而我也从没想过,我和彩姐一起看的第一部恐怖片里的桥段,竟然会真实出现在我的世界

里。
那部电影是泰国的,叫做《鬼影》,影片的内容大致上是在讲一个小瘪三突然转运成了一个很牛逼的摄影师,然后他在某一段时间里拍摄的每一张相片里都有

一个模糊的人影,等到这个人影连贯起来,他才发现那是多年前被他和他的猪朋狗友们一起轮奸致死的前女友。而其间我认为最吓人的,莫过于一个满脸是血

双目圆睁的女鬼倒着从楼上爬到楼下时候的样子,当时和彩姐看的时候我一笑而过,说这好像还挺吓人的哦,谁知道当多年后这个场景近在咫尺地出现在我眼

前的时候,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事情发生的地点是在重庆的北滨路,一个比较知名的望江楼盘。事主是一位在某大型商场担当督导工作的高级管理,看样子是个官,说穿了也只是个打工的罢

了。和之前的那些事主差不多,当他们遇到问题的时候辗转数次才透过轩辕会的关系联系上胡宗仁,而这次的事件却是胡宗仁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并没用像之

前一次那样,收到轩辕会的人直接打来的电话。这也表面我们俩和好的消息对方实际上已经知道了,尽管我们没有能力查出到底是谁暗中当了我们俩和轩辕会

之间的眼线,但是我肯定的是这个人我和胡宗仁都认识,他如果不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的话,那一定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于是那天我接到胡宗仁的电话之后,约好了时间我们就碰头了。
由于是新交房没有太长时间的商业小区,所以我们找到这家事主的过程并不费劲,只是辗转在好几栋楼的保安师傅那儿问了问就找到了。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

岁不到四十的大姐,同时站在门边的,还有一个瘦高光头留了胡子的男人,岁数看上去比这个大姐大几岁,样子很像是我钟爱的李伯清老师。
在表明身份之后,他们让我们进了屋。那位大姐姓朱,朱大姐的丈夫姓黄。朱大姐看到我和胡宗仁都是年轻人的时候,不免在脸上露出了那种怀疑的表情。早

已见惯,我也就当作视而不见了,对于这样的客户,我一向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没有刻意的去证明,而是让你明白我来替你消灾,就是为了赚你的钱。所以

当我和胡宗仁坐下后,点上黄先生递过来的香烟,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我就开门见山的说,这回你们遇到的情况请尽量详细的跟我们说说吧。
我的意思是,咱们那些客套和相互试探深浅的话就省了吧,我们进屋时候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朱大姐听我这么说,和黄先生互相对望了一眼,黄先生

点点头,于是朱大姐就开始跟我们讲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事情大概是一个月之前开始的,因为住的楼层比较高,在二十二楼,尽管采光什么的相对较好,但是对于遮风挡雨,他们高楼层的住户总是要比低层的操更多

的心。小区有是靠近江边,夏天江风刮起来也算是没完没了的。所以每当下雨的时候,假如自己家的阳台挂了衣服,那靠近栏杆的那几件肯定会被雨水淋湿。

胡宗仁侧了侧身子,望着朱大姐身后的阳台说,那你们为什么不装个窗户什么的啊?我也顺着胡宗仁的眼光望了过去,阳台呈S形,凸出的那部分肯定会比较

容易被雨淋到。
朱大姐说,1年前自己刚刚搬进来的时候,在遇到这个问题后的确是想过要安装窗户,但是由于阳台的外边缘是不规则的波浪形,所以安装起来会比较麻烦,

而且成天关着窗户空气也不流通,自己洗好的衣服也就不怎么容易干,那么这个阳台就失去了意义了。我心想也是,如果要我住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下,我也不

肯。朱大姐接着说,后来一寻思,心想既然没办法装窗户,那就做个遮雨棚吧。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家的一致认可包括还在上小学六年级的儿子。然后又想,既

然都装了,那就整个屋子的窗户都装上得了,阳台的面积最大,即便是多也多不了几个钱的,于是很快一家人就找来了专门定做雨棚的商家,一个礼拜后,家

里就装好了雨棚。
起初的那几天,恰逢下了一场雨,他们一家人才知道,原来没雨棚的时候还能好好睡觉,这装上以后,雨滴打在塑料薄板的雨棚上,发出哐当哐当的撞击声,

在夜里尤其巨大。但是他们安慰自己,毕竟下雨的次数少,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到了大半个月之前,那天夜里月明星稀的,明明没有下雨,却在半夜的时候

听见雨棚上传来滴滴答答好像有水珠打在上边的声音。
朱大姐告诉我们,他们两口子的卧室是个四方形的,靠近进门的这面墙上还开了个小门,小门里就是主卧的卫生间。房间的正中央就是他们的床,而另一侧就

是窗户,由于朱大姐睡的那一侧靠近窗户,所以那天晚上这声音出现的时候自己很容易就被吵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又下雨了,就没管接着睡了。等到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卧室的雨棚上,出现了一个小口子。
说完朱大姐伸出手比了个形状,说大概就只有半个硬币那么大,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于是当时她就让老公打电话让做雨棚的这家商家过来,自己因为要赶

着去上班所以就把事情交给老公处理了。黄先生接过朱大姐的话说,那天他就喊了对方来检查,对方说那个小口子刚好就在两张塑料板之间黏合的地方,可能

是安装的时候没有粘牢造成的,当下一阵赔礼道歉后,对方还帮忙重新粘好了雨棚,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谁知道当天晚上,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出现了滴

水的声音,然后第二天早晨醒来后发现那个口子又出现了。黄先生说,他觉得让人家商家又跑一趟好像是有点麻烦,自己还得在家里等着。于是就搭了板凳站

上去,看到那个黏合的地方有一层厚厚的胶,粘性十足,于是自己就伸手重新粘了起来,还用力拨弄了几下确定这回真的是粘牢固了,才放放心心的出门上班

了。
可是当天晚上,还没到头几晚的时间,黄先生回忆说,大概也就夜里11点左右,同样是晴天,又听见了滴水的声音。于是黄先生猜测会不会是楼上住户的空调

机滴下来的水滴啊,因为楼上的户型和自己家是一样的,空调机箱的位置也应该是一致的,但是由于他们的卧室外边是个盲区,从阳台或是另一个卧室都看不

到楼上的情况,加上现在又安装了雨棚,就更加看不到了。于是黄先生就爬楼梯上楼去敲楼上邻居的门,希望他们能够把空调的水管挪个方向,不要影响自己

休息。可是敲门敲了很久却没人开门。
胡宗仁问,你认识楼上的住户吗?黄先生摇摇头说,这小区里的入住率还不算很高,很多家都还在装修没住人进来,大家彼此也都陌生,所以不认识。胡宗仁

点点头示意他们接着说,黄先生又看了一眼朱大姐,朱大姐就接着说,于是那天晚上开始两口子只能再继续坚持一晚上,等明天再去找楼上的邻居。可是第二

天找还是没找着人,第二天的晚上也是11点左右,滴水的声音再次出现,不仅如此,朱大姐还发现有一个类似拖把的东西哐当一声搭在了自家的雨棚上,能看

到拖把头上的那些布条悬在雨棚的边缘处,滴滴答答的流着水。这一来就让朱大姐夫妇俩觉得楼上有点过分了,把自己家的雨棚当成给拖把沥水的地方了,而

且敲门还不应门,所以就给物管打了投诉电话。
朱大姐说,第二天自己特别提前下班,然后跟着物管一起去敲楼上住户的门,却在敲门很久后,物管的对讲机里传来一句话,问现在是和22-5的业主在一起吗

?那位跟朱大姐一起的工作人员就说是的。对讲机里又说,你告诉下那位业主,查过了,23-5没有住人。
朱大姐当时就大叫起来说,怎么可能!拖把都沥到我加雨棚了怎么会没住人!对讲机里接着说,已经交房了,但是一直没有入住,也没有在物管登记装修,我

们这里有钥匙,如果你们要进去检查漏水的话,就来拿钥匙吧。
我和胡宗仁对望一眼,都觉得有点蹊跷了。


第三十八章 【案七】午夜惊魂
尽管我和胡宗仁都没有说话,可是我们都知道,当一个被确认没有人的环境里如果出现了人为造成的情况,会被我们归类为“不正常”,而我和胡宗仁这种原

本就不正常的人,我们所认为的不正常,那基本上就是真的不正常了。
朱大姐接着说,由于没有钥匙,也没人应门,于是她和那位物管的工作人员只能下楼去物管办公室拿这家住户的钥匙。并且在物管处她也查询到户主的姓名和

电话。在从物管管理处回23楼的时候,朱大姐依旧一直在强调不可能没人等之类的话,直到那位工作人员用钥匙打开了门以后,她才彻底傻眼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就跟自己当初接房的时候一样,她不甘心的里里外外寻找了一番,除了地上建筑时留下的灰尘,她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在对应到自己家卧室

的房间窗户伸出头去看,窗户下方不远处就是自己新安装的雨棚,雨棚上又明显的出现了一个小口子,从形状上看,是被人为的外力给捅开的,没有拖把,更

没有水底,连雨棚上因为前几天下雨留下的印记都清晰可见,这一下,就让朱大姐觉得无法理解了。
可是她不死心,又抬头往上看,从23楼开始朝上数,剩下的没几家住户了,而且有些也和23楼一样没安装空调机箱,也就意味着没有人住。能看到的第一家有

人住的,还装了防护网,防护网的底部是铺上了木板的,估计是那家人用来放点杂物或是花盆一类的。加上这间房屋是卧室,拖把按常理来说是在卫生间或者

阳台等地沥水,所以朱大姐傻眼了,一时间完全想不通。
接着她就跟着那位物管工作人员一起退出了房间,并连连和人家致歉,耽误了人家这么多时间之类的。回到家里之后,怎么都想不明白,等到老公回家以后她

还专门把这件怪事告诉了老公。黄先生大概和很多男人一样,不喜欢麻烦,也不爱去斤斤计较一些事情。所以当天晚上他又一次把之前开口的地方黏合上,然

后也没当回事。
朱大姐说,从那以后大概一个礼拜的时间里,没有下雨,却也没再出现怪事。虽然黄先生觉得无所谓但是朱大姐却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一个礼拜后的一天

晚上,她自己洗完澡之后打算回房睡觉,那个时候黄先生已经睡着了。于是朱大姐就躺在床上一边做面膜,一边玩自己的手机,躺下没多久,又听见了雨棚上

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而且这次的声音明显比之前急促了很多。
胡宗仁打断她说,什么叫做急促了很多?朱大姐说,之前听到的声音,就好像一个水龙头没有关死,不时有水滴下来,但是间隔频率是一致的,速度均匀。而

那天晚上听见的声音,就更像是有人把打湿的毛巾拧了一把水似的,尽管声音不大但是速度很快,而且在夜晚里听得就格外清楚。听见声音之后,她也本能的

朝着雨棚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雨棚的边缘的确是在滴水,于是就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看,发现那水还不是雨水那种比较干净的水,而是深色的类似污

水。
朱大姐一下子又生气了,顾不得已经是夜里了,就从窗户伸出头去朝着楼上大骂起来,说楼上的,你们不要这么缺德好不好,要沥水不要往户外沥,这个是公

共区域,你们弄得我加雨棚哗啦啦响,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朱大姐说她当时有点生气,语气难免不好,这期间还骂了几句脏话,纯粹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在她

骂完了以后,那滴水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她正以为可能楼上的住户听见自己的骂声了,于是不声不响的把拖把或是什么东西之类的收回去了,免得引起邻里间

的矛盾,所以朱大姐自己也打算不再继续骂了,而且刚才自己的骂声已经吵醒了床上的黄先生,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却说已经解决了。
于是当她正打算回到床上继续做面膜的时候,突然哐当一声,声音还比较大,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到了她们家的雨棚上一样,她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

去看,看见之前才黏好没多久的地方又开了一道口子,大小和之前自己看到的大小差不多。而且雨棚的边缘又出现了那个拖把头,顺着那些布条滴滴答答的滴

水。
这下朱大姐就彻底怒了,她打算把那个拖把头给拉到屋里来,不管是不是晚上了,准备去挨个敲楼上的门了。可是就在她搭着板凳伸手去拉那个拖把头的时候

,她却突然觉得不对劲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朱大姐和很多第一次遇到这类事件的雇主一样,也许是因为回忆得太过于具体,免不了再把自己吓到一次,于是她打了一个冷战,坐在一边的

黄先生愁眉苦脸的拍着她的肩膀安稳她。朱大姐咬着嘴唇张不开口,于是胡宗仁对她说,没事,这儿大家都在,你只管说,也只有你说清楚了,我们办起事来

才会少走一些弯路。
朱大姐冷静了一下说,当时她刚刚抓到那个拖把头的布条的时候,她觉得手感不对,仔细一辨认,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拖把,而是头发。朱大姐说,是一个女人

的头发,很长,好像头下脚上似的,头发丝一把一把的垂了下来。而且她捏到的时候手里是湿漉漉的,她察觉到那是头发丝的时候,下意识的吓得松开了手,

却发现那头发丝上湿漉漉的并不是污水,而是血。朱大姐说,当时她就尖叫一声吓得从板凳上摔了下来,坐在地上一边后退一边盯着那些悬挂在自己雨棚上的

头发丝,只见那些头发一点一点慢慢的往回缩,速度很慢,而即便是朱大姐并不想看,却始终没办法把眼光给移开,直到头发全部消失在雨棚的边缘,就好像

有人把它给拉走了一般,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那个豁开的小口子那儿,出现了一直睁得圆圆的,盯着她看的眼睛!
朱大姐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那只眼睛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那只眼睛外边,还有一些打湿了的头发,那感觉就像一个淋了雨的女人,在一个小口子那儿盯着

你一样,太可怕了。说完这句,朱大姐的双手也开始发抖,因为她端起茶杯的姿势已经告诉我她此刻非常害怕。换成谁我想都是如此,尤其是这种一辈子难得

见上一次鬼的人。
说实话,我也有点被朱大姐说的内容吓到,可是在客户面前如果你不装得淡定一点的话,就太不专业了。胡宗仁问朱大姐,那后来呢,那个眼睛盯着你看了多

久?朱大姐摇摇头说,就那么一小会的时间,因为自己看见那只眼睛的时候,吓得尖叫了起来,然后拼了命的朝着老公的方向爬去,等抱到了老公之后再回头

去看,发现那只眼睛已经不见了。朱大姐说当时自己是被吓惨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在屋里住下去了,但是黄先生却一直宽慰她,说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产生了

幻觉,她当时懒得和黄先生解释这么多,放下狠话非走不可,于是黄先生只好顺着她,两口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叫上还在睡觉的孩子,连夜出了门,到外边住

酒店去了。
胡宗仁说,所以从那天以后你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东西了是吗?那你干嘛还找我们来?朱大姐皱眉说,即便自己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是撞鬼了,但是说什么这房

子也是自己花了全部积蓄买下来的啊,自己虽然是个商场管理,但是收入也不见得比其他人高很都,自己的丈夫是个公交车司机,收入情况完全在于这条线的

客运流量大小,所以夫妻俩虽然日子不算过得紧张,但也绝对没到连房子都不要的地步。她告诉我们,那天以后过了几天,她和黄先生四处托人打听懂行的人

,找来了一个道士,进屋就说这房子煞气太重,七日之类若不尽除的话将来必有大祸一类的话,于是在屋子里神神叨叨的弄了很长时间,在每个房间和门的入

口上方,都贴了一张符咒,在夫妻俩的卧室也就是撞鬼的那间房间,还专门把窗户给牢牢关上,然后像封条似的贴了符咒,嘱咐他们千万不可撕开。于是夫妻

俩又半信半疑的搬了回来,起初的几个晚上自己压根就不敢回房间睡,一家人都在客厅打地铺,后面几天胆子大一点了,回屋却睡不好,总担心半夜的时候被

什么东西给惊醒。
朱大姐说,就在昨天晚上,本来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还以为那个道士的符起了作用,却又在半夜被那种莫名其妙的声音给惊醒了,但是这次自己长记性了,知道

这声音出现了肯定没有好事,于是不敢睁眼,只是装作没听见似的缓缓转身面朝着丈夫,然后轻轻把黄先生给摇醒,对他说,外边又有声音了,我不敢看…你

帮我看看那是什么…
说完朱大姐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胡宗仁问黄先生,那你看了吗?看见什么了?黄先生脸色惨白,看上去也是被吓坏了,但是他故意装作镇定的样子说,我看

见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人,从肚子的位置开始,倒挂在我家的雨棚上,双手吊着,就好像那些受讯的人,但是脑袋却不是倒着的,而是好像努力想要扭正,看

着屋里,满脸是血的女人。
黄先生说,而且她的肚子上,还有条长长的口子…


第三十九章 【案七】重要线索
肚子上有口子?我和胡宗仁不约而同的说出口。黄先生纳闷的看着我们俩,显然他并没有认为那会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线索。在2004年的时候我曾经经手过一个

案子,也是一个女鬼,也是肚子上有条大口子。最后查明这个女人的死因是死于产科医生的操作不当,具体是因为麻药过量还是切到了动脉我给忘了,总之那

个女人是死在手术台上的,剖腹产,孩子是救回来了,但是却生死永隔。
胡宗仁大概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在黄先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想我们俩都想到了这个女鬼会不会是也是一个因为类似事件而死的产妇。毕竟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