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只手中了坟土后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动作并未发生改变,反而看起来越伸越长,长到好像整个人都要从里边钻出来似的。
我害怕了,于是我对胡宗仁说,愣着干嘛,快跑!说完我就打算朝着门的方向逃走,胡宗仁刚才也被吓了一跳,但是他显然比我更亡命一些,他嘴里一边大喊
着我日了你个ABCDEFG的,吓死老子了,看老子不打你几下雷符才怪!一边朝着第二个格子间扑过去,然后狠狠一符朝着那只手打过去。我眼看着胡宗仁的手
穿透了那只红袖子的鬼手后,拍打在下水口的水面上。接着胡宗仁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力撞了一下,他直接从格子间里弹了出来,然后手脚绷直,微微颤抖,
眼睛还翻着白眼。
于是我才想明白,胡宗仁这一雷符,打在了水上。水是一个非常中性的东西,也是非常良好的导体。倒不是说胡宗仁手上的雷遇水后触电了,而是应该说他打
出的那道雷符被水给反弹到自己身上了,其结果,和触电也是差不多的。
在我小时候,我妈曾养过一只京巴串儿的狗,由于它的身上有很多黑色的斑点状,所以我们称呼它为点点。点点是个男同学,自从掌握了翘起一只脚撒尿以后
,家里的几乎任何一个转角处都成为了它霸占的地盘。但是在之后有一次,它因为过度骄傲,自恃过高,朝着我家墙上的插座尿了几滴,因此触电。当时我听
到一声呜呜的惨叫后,就看到点点四肢绷直,舌头挂了半截在外边,微微颤抖着。那姿势和造型,和当下胡宗仁一模一样。不过还好,点点最终缓过劲来了,
不过再也没办法把舌头完整地塞回它的狗嘴里,从此也学会了像母狗一样蹲着撒尿。
看到胡宗仁倒地后,虽然我知道他很快会醒过来,但是这个地方可不是让他躺着缓劲的地方。于是我像扛土豆似的把他从厕所里拉了出来。肖经理看到他的样
子后,一脸惊诧,由于是上班时间,路过的客户看到以后,也都纷纷热心的围了过来,并且有好心人打了急救电话,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于是在警察和救
护车赶到的时候,和肖经理一起合力把胡宗仁抬到了我的车里,然后肖经理也跟着我的车一起开车离开,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停了车,在我扇了胡宗仁几巴掌,然后淋了点矿泉水在他鼻孔里后,他就醒了过来,精神还挺好,看来是把他给电矍铄了点。只是说话有点不利索,我很想嘲
笑他,不过这个时候嘲笑人家无疑是一种落井下石揭人疮疤的缺德事,于是我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胡宗仁略微口齿不清的说,妈哟,这回安逸了…
第十九章 【案四】别有隐情
肖经理问我们,刚才在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没事,胡老师是个战士,近身攻击,受了点伤。肖经理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于是我又
补充说,但那个女鬼是个法师,远程的,有闪电。说完我忍不住又哈哈哈大笑起来。胡宗仁白了我一眼,口齿不清的说,我现在不跟你吵架,等我缓过劲来再
说。他的语气和口吻,和那些说火星文的非主流很像。
我给彩姐打了电话,说晚上要晚点才能回家了。接着我就把车开到能远远看见那栋楼的位置,等到警车和救护车都走了以后,时间也差不多临近下午5点多了
。像肖经理他们这种工作其实挺好的,因为和公务机关的业务挂钩,所以基本上公务员下班或不上班的时候,他们也就办不了事,于是除了收入不同以外,工
作时间和公务员差不多。这个时间正好也是下班时间,许多楼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走出大楼。我问肖经理有没有底下楼道门的钥匙,他说他没有,只有大
厅和自己办公室的钥匙,不过没关系,这里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自己又是在里边工作,随时都可以让保安师傅开门的。
于是我就开车绕路去了沙坪坝,找了家港式茶餐厅解决了大家的晚饭,当然,这一顿是由肖经理买单的。我之所以选择这家餐厅,是因为胡宗仁估计不能吃味
儿大的,这刚刚触电的人,还是需要关怀和同情的。吃完饭以后大概7点半,天已经黑了下来,于是我们又开车回了那栋大楼,把车停在大楼边上一个4S店的
停车场,然后步行过去。胡宗仁已经好了很多了,只不过说话还是有点不利索,尽管他不曾拥有我家点点那性感的长舌头。
到楼下的时候,肖经理拍打着铁门喊道,师傅!保安师傅!麻烦你开一下门撒!一个穿得很像警察的大叔打着手电筒走到了门边,隔着门把我们几个打量了一
番。肖经理说,杨师傅,麻烦你开一下,我们上去还有点工作没做完。那个大叔肯定是认识肖经理,于是他一边打开门锁一边对肖经理说,是你啊,这么晚还
来加班真辛苦啊。肖经理说是啊,事情没做完,没办法啊。那保安大叔又说,今天下午你们楼上是什么情况啊?我来上班的时候看到警车刚走,听交班的师傅
说是你们公司出了点事,有客户在厕所晕倒了是吗?肖经理笑着说,是啊,自己下午不在,也是收到消息就回来了。那保安大叔又说,又是你们那个厕所,邪
门儿,邪门儿…
肖经理打着哈哈说,你也知道前段日子我们公司有员工在传言,那些都不足采信哈,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做倒了这栋楼生意的事情的。说完我们几个就鱼贯
而入,然后谢谢了保安大叔以后,就上楼了。按理说晚上我是很排斥来到闹鬼现场的,因为我们虽然以此为生但是不代表我们不害怕。白天的那一幕依旧还在
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在我十几年的从业生涯里,我极少遇到这种故意让我们看见,且以如此生猛的方式。由此我可以断定,这厕所里的女鬼,必然是个猛鬼。
而至于猛不猛,则要看我们能不能找出事情的根源了。
回到五楼后,我们并没有直接去厕所。因为我知道那个女鬼大概不会离开厕所的范围,所以我连在大厅的门口拉绳头钉都省下了。我们两个内行加一个外行在
大厅里坐着,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按照肖经理的转述和早前小吴的说法,他们所知的,总共有三次撞鬼的事件发生,这还不算上我们今天下午遭遇的那一
次。而这三次在我看来有这么几个共同点,第一,看见鬼的都是在最末一个格子间,而之所以事主都去了那一格,是因为别的格子间门都关上了,没别的选择
。于是这就引发了另一个问题,当初小吴撞鬼之后,曾大声呼救,如果剩余的几个格子间里有人的话,起码会做出适当的反应才对,而门只能从内侧锁上,理
应有人,但目前看来,那些门的关闭属于非正常现象,甚至说,极有可能这就是女鬼干的。
第二个共同点,都是女性。当然不可忽略的是那本身就是女厕所,而三次事发的时候,事主都是独自进的厕所,身边没有跟随别的人,这就意味着这个女鬼其
实是有选择的在挑选看见自己的人,起码它挑选的都是单独进出的人。第三,鬼魂出现的方式都是一样的,这个已经从肖经理口中得到了证实。我一直都认为
不管是人是鬼,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最初的动机的,如今亲身经历已经确定了这里闹鬼是不争的事实,剩下的,就是找到这个女鬼的动机,从根源上来解决
这件事。
肖经理说,他也确实没想到,自己身为一个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原本的职务是对外进行业务沟通,开辟新的业务关系等等,谁知道自己却因为这件事变成一个
负责解决灵异事件的委托人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苦笑着说,上学的时候虽然害怕看鬼片听鬼故事,但是都没真正相信过原来真的有这些玩意。胡宗仁问他说
,你们开门做生意的人,应该很多都相信才对吧。肖经理笑着说,这不就真的相信了吗。
我看肖经理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于是多嘴的问了他一句,肖经理你在公司工作多长时间了?他说有五六年了。我说你们公司是一直都在这个地方吗?他说不是
,以前是在石桥铺,但是后来那儿形成了以数码产品为商业主线的区域,汽车贷款在那一带不好做,于是就到这里来了,这里和车管所近,周围又有4S店,行
业氛围比较好。我说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肖经理说搬过来能有两年多了。我又问那这里的场地在你们来之前是做什么用的?肖经理大概是明白了
我这么连续发问的用意,然后认真的说,这个他就不清楚了,两年前自己还不是经理,这些事也轮不到自己来管。
胡宗仁突然对我说,你还记得刚才下头那个保安师傅说的那句话吗?我说记得啊,他说邪门…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住了,然后看着胡宗仁说,是不是他知道点什
么事?胡宗仁说,看样子不像知道内情,不过如果他在这里工作时间很长的话,应该是知道些肖经理不知道的事情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决定下楼去找
那个保安聊一聊。
到了楼下后,发现那个保安巡逻去了,于是我们呆在保安室门口等了一会他才回来,看见我们他问,是事情忙完了要走了吗?我这就给你们开门。肖经理急忙
说,杨师傅别着急,我们想跟您打听点事。说完肖经理就看着我和胡宗仁,于是我就开始向杨师傅询问。
从问话中得知,这个保安大叔的确是知道点什么事,因为他已经在这里当保安五年多了。他告诉我们,在肖经理公司搬过来之前,这里是一个俱乐部。我问他
什么俱乐部,他说是类似车友会那种,车友聚会的地方,俱乐部当时的负责人是个资深车友,常常组织这些车友以缴费参团的形式参加自驾游,走的地方可多
了,全国都走。
杨师傅说,这个车友俱乐部人数可不少,不管是不是休息日都很多人来这里玩,而且俱乐部会员多了,也开始做一些针对会员的增值服务,例如代理年审,代
理保险,或者更换驾驶证等等,这种形式的车友会重庆不多,所以特别吃香。我问杨师傅,那做得这么好,为什么就不做了呢?杨师傅摇摇头说,这就不知道
了,人家老板的事情,他小保安怎么会晓得。我又问杨师傅,肖经理公司前段时间出的那个厕所的传闻,你听说过吗?杨师傅说听说过,而且几乎同样的事情
,在早几年前也曾听说过呢!我见话题绕到这里来了,于是一脸不相信的问,不会吧,杨师傅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会真的相信那厕所里闹鬼这种荒唐话吧
?杨师傅一瞪眼,一副你小子见识短浅知道个屁的样子对我说,你们是早几年不在,所以不知道罢了,这栋楼五楼的女厕所,邪门得很!
这是第二次从杨师傅嘴里听见“邪门”这俩字,于是我继续装出不相信的模样对杨师傅说,怎么个邪门了,难道还真有人淹死在厕所的下水道了吗?杨师傅摇
了摇头说,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不知天高地厚,不怕人死,就怕那人不得好死。
我楞了一下,问杨师傅说,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得好死?说完我递给杨师傅一根烟,然后给他点上。杨师傅说,五楼那个厕所摔死过人的。我说
那层楼总共不到三米,怎么会有人摔死?杨师傅斜着眼睛看着我说,不是在厕所里摔死,是从厕所窗户外摔到楼下摔死了。我说不可能啊我检查过那个窗户,
拿吗窄,而且还不能完全打开,脑袋大一点的探头出去都费劲。说完我指了指胡宗仁,接着说,人怎么爬得出去啊?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又停下了,因为我想到了那个摆放了盆栽的露台。果然杨师傅说,顶楼有个门,现在是锁上了,以前是给那些车友会的人在顶楼烤烧烤用的
,唯一的一个露台就在那儿,人就是从那儿摔下去的。
说完杨师傅朝着我们身后,大楼外的坝子一指说,当时就是摔在那儿的。
第二十章 【案四】一通电话
我顺着杨师傅的手看过去,其实外边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到。我问杨师傅,是不小心摔下去的,还是自杀啊?因为我心想如果是失足的话,可能会有怨气
,但是时间一长或者自己释怀的话,不少亡魂也是会选择自行离开的,但考虑到是红衣,这就不好说了。再加上如果是自杀的话,那就更麻烦。自杀这种行为
本身就是一种罪过,我早前曾遇到过不少次自杀身亡的人,而处理的结果却真的无法保证。遇到温和点的,也许劝导一番也愿意跟着走,但是自杀本身就怨气
很重,加上红衣自杀,再结合之前我和胡宗仁在厕所里的所见所闻,很明显这个鬼魂就不好对付,而且压根就没打算走。
杨师傅摇摇头说,这个就不清楚了,警察是来了,也把当时五楼的负责人带走调查了,具体情况只有当时在场的人知道,而在那之后没多久,这个俱乐部就关
门了,然后才让你们接着租走了。我问杨师傅,关于这个俱乐部,你了解多少呢?例如你这里有没有之前那个营业主的联系方式什么的。杨师傅笑着说,我就
是一个小保安,联系人这些我怎么会知道。
我又问他,那你说之前还有一次邪门,具体是指的什么?杨师傅说,在俱乐部关门后不久,物管公司就为了安全着想,避免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就封锁
了通往顶楼天台的门,不让人上去了。但是那个门还是有钥匙的,因为空调的设备还在顶楼,定期要维修。而且摔死过人的地方,大家也都忌讳,所以谈论得
少。不过在那之后有天晚上,我们其他一个当班的保安同志巡逻的时候,到五楼就听见厕所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我赶紧问,是什么样的声音。杨师傅说,他也是听说的,当天那个同事刚刚走到五楼的楼梯口的时候,就听见从厕所的方向传来一阵哭声,是女人的哭声。杨
师傅形容说,据说那哭声还很奇怪,感觉很像是野猫在叫唤,声嘶力竭的。当时那个同事也没想那么多,于是就打开楼道和厕所的灯进去看,发现几个格子间
都是锁上的,他挨个查看,并且大声问是谁在里边,都没人回答,而且当他走进厕所的时候,那个哭声就停止了。杨师傅看着肖经理说,剩下的就和你们公司
那个小妹崽说的差不多了,在最后一个格子间里,我那个同事就看见脏东西了。
胡宗仁问杨师傅说,那你那位同事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他具体看见了什么了。杨师傅端起保安室桌上的一个洋瓷茶杯,嘬了一口,发出呼呼的声音,然后说,他
看见一个女人,别着腿坐在蹲便器的边上,脚还伸在蹲便器当中,水箱也在哗啦啦的一直出水。穿着红衣服,长头发,直发,垂着头,头发遮住了大部分的脸
,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吸了一口凉气,要是换我是那位保安的话,这个时候我一定杀猪般的嚎叫着逃跑了。杨师傅说,可能当时他的那位同事压根就没想到过这些,于是就伸手去
拍那个女人的肩膀,心想可能是哪家公司的员工喝醉了之类的,结果在他碰到女人肩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透了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肯定是撞鬼了,于
是大叫一声拔腿就跑,在冲到门边的时候,伸手打开门却发现,那个女人就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堵住了门。
我打断杨师傅,我说你等会,你的意思是,当时你同事看见的那个女鬼,是站在厕所门的门外是吗?杨师傅说,不是门外,就直接在门上的,打开门就看到了
,就好像那个门和那个鬼重叠了一样。我点点头,杨师傅接着说,当时那个同事吓得不轻,但是大概是觉得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干脆拼了得了。于是就开始张
牙舞爪的胡乱挥拳踢打,自己的手还打到了墙上的瓷砖,手指为此还骨折了。不过他说是闭着眼睛打的,打没打到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后来鼓起勇气睁开眼
睛的时候,发现厕所的灯已经熄灭了,但是厕所外走廊的灯还亮着,门口已经没有那个女鬼了。就在他犹豫该不该马上跑掉的时候,他的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
,传来一声最初他听到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于是他就不敢再停留了,马上冲出了厕所。
杨师傅说,他跑到楼梯口的时候,看没追过来,于是就回头看了一眼。他说外头的灯光照射了部分到厕所里,他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女人,看不清脸
,站在门内。胡宗仁对杨师傅说,刚才我们也去了那个厕所,但是厕所的门不是开放式的呀,是自动关上的啊。你那位同事逃跑后回头怎么会看到厕所门是打
开的呢?杨师傅扁扁嘴巴说,这谁知道啊,没准人家就是故意打开门,好让你进去呢。
杨师傅的语气很冷静,但正是这种冷静让我觉得特别可怕。女鬼我遇到过不少,自杀的案子也处理过很多,甚至连一年前缠着我和胡宗仁的那个女鬼,也都是
穿红衣的。对于那个女鬼,我甚至不愿多想,因为那实在太他妈可怕了。也就是说我个人对红衣女鬼有种天性的排斥,至于是不是自杀,这反倒没那么要紧了
,因为事实说明,那都属于凶鬼。
杨师傅接着说,当时他的那位同事就跑回了保安室,当时还是冬天,所以保安室里有两个同事,他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跟另一个同事说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整个物管公司都知道这个同事昨天晚上见鬼了。于是很自然的领导把他叫过去问话,人家保安师傅是老实人,也就有什么就说什么,
但是这些言语在领导看来简直就是荒诞至极,而且在公司里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当天就把这位保安给辞退了。胡宗仁问杨师傅,那现在还能联系上这个保安
师傅吗?杨师傅摇摇头说,早就联系不上了,这都好几年的事了。
杨师傅还说,后来公司的管理层改变过,由于经营问题把整个公司转交给了现在这个物管公司来管理,当时的管理层的人都走光了,就留下了一些保安和停车
场收费处的人,这保安都还换了不少呢。
杨师傅基本上算是很具体的告诉了我他所知道的一切,但是问题在于他既不能提供当初那个俱乐部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也无法告诉我们早前撞鬼的那个保安师
傅的电话号码,所以我们除了多听了一段传闻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进展。我心想也许在这个杨师傅嘴里也套不出什么新鲜消息了,于是就谢谢了他,回了五
楼,临走之前,我还又递给他了一支烟。
到大厅坐下以后,我把我觉得现在事情的困难告诉了胡宗仁,说起码那个保安或者俱乐部负责人,要找到一个才能继续查下去,现在这样要么就只有放任不管
,要么就只能动粗了,而且咱们俩还不知道打不打得过这个女鬼呢,你忘了你下午那一下吃了苦头吗?说完我就翻着白眼,伸出舌头,模仿胡宗仁那种即将撒
手人寰的衰相。
这时候,肖经理突然说,如果说是要找之前那个俱乐部的负责人的话,我或许还能想点办法。他说,自己虽然当时没有参与租下这层房屋的事情,但是他知道
这个场地是当时经办的同事直接从那个负责人手里转租过来的,也就是说当初那个同事应该是有那位负责人的电话的,起码人家还算是房东啊。于是我立刻问
肖经理,那你那位同事现在方便找得到不?他说还在公司啊,现在是老总的秘书,你们等着我这就打电话给他。在肖经理拿起电话的时候,胡宗仁口齿不清的
问了句,是男秘书还是女秘书。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肖经理大致上跟对方讲了一下情况,然后对方在挂上电话后十几分钟就回了电话来,说是找到当初负责人的电话了,只不过这个电话号码
自己也很久没打了,物业管理费水电费什么的都是物管公司实行代收,这个房东的佃租也是公司账上每半年定期划一次,所以这个号码到底能不能找到人就不
好说了。
不好说归不好说,但还是得说。要到电话之后,我和胡宗仁商量了一下,眼看时间已经是差不多快夜里10点了,但是多拖一天,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所
以我们还是决定现在就给他打过去。
我把手机调成免提模式,然后让胡宗仁和肖经理都别说话,接着就拨打了这个号码。电话铃响了几声后,一个听上去好像是正在睡觉的男声说了句:“喂?”
我压着自己的嗓门说,你好,我是高新区刑警大队的,我姓李,我的警号是98980,关于你之前经营的一家车友俱乐部发生命案一事,我需要你配合调查。
那人愣了一会,说这件事不是早就结案了吗?我没回答他,只是严肃的说,请你配合工作。语调反正就是那种要死不活你不配合老子就弄你的那种。
于是我问他,姓名?“石鹏。”出生年月?“1975年6月12日。”原俱乐部名称?“某某某车友之家。”
很好,石先生,你的基本情况我已经掌握了。
第二十一章 【案四】坠楼真相
我对石先生说,是这样,这个案子我们上头有人要重查,现在委派了两位专业人员来跟进这件事,希望你现在能够赶到之前俱乐部的场地来,我知道现在很晚
了,但是请你辛苦一下。石先生在电话那头有点犹豫的说,可是这件案子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主要责任人也不是我啊,为什么要我来查。我对他说,这些
肯定是有些原因的,但是我的立场不能跟你说那么多,请你立刻过来。
听得出来,石先生虽然感到很蹊跷,而且很不情愿,但是可能是几年前那次案子在调查过程中,让他对警力部门产生了一些畏惧的情绪。于是他说,好吧,我
这就赶过来。我对他说,等你到了楼下就打这个电话,我会让人来给你开门的。
挂上电话后,我隐隐感觉这个石先生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因为他是当初配合了调查的人,作为责任人来说,即便只是被警方叫去问话,他也应该从警方那
里掌握了一些基本情况,例如死者是谁,为什么会选择在俱乐部的楼顶自杀,和这个死者相关的其他人有哪些,这些情况,却是保安杨师傅所不可能知道的。
而我也没办法直接去警察局问,首先是这个区域的警官我没一个认识,而且这种几年前的案子,人家有什么理由来让你查阅。
肖经理说,那边客户休息区有饮料贩卖机,问我和胡宗仁喝什么,胡宗仁要了矿泉水,我说我要脉动,于是很快肖经理就去买了回来,顺便还带回来一包烟。
于是我们三个就商量了一下待会那个石先生来了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和人家说这件事。如果直接说明身份的话,没准人家会因为上当受骗而愤然离去,保不准
还会揍我们一顿。所以我们决定即便要摆明身份,那也是在我们掌握了真实情况以后的事了。
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11点多的二郎街道上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不过因为这里有一个高速路入口,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交通要道,所以还是有很多车速很快的
车呼啸而过。当我趴在窗户边,嘴里抽着烟,鼻子里闻着室外那有点热乎乎的空气的时候,铛铛铛传来一阵敲击玻璃门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一个身穿橘黄
色上衣,板寸头,身高在1米到米7之间的男人出现在跟前。他看上去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但是表情却因为之前我的那通电话,而显得有些不安。
我走过去对他说,你就是石鹏先生是吗?他说是。我说我是高新区警队委托过来调查当时你们俱乐部那个坠楼案的人,这是我的两位同事。说完我指着胡宗仁
和肖经理,然后对石先生说,这么晚还把你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了,请坐吧。
我们四个在一个玻璃小圆桌跟前坐下,我摸出我那可以玩愤怒的小鸟的高档手机,然后调出了录音机,对石先生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的对话我将会录
音。这一段我是在港片里学的,张家辉演的警察审犯人的时候常常用这招,太帅了。而且这样一来也能够让石先生觉得我够专业,且在录音机跟前,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