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对它的印象就不深了。而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曾因为逃学旷课去过那附近玩,稍大一点后,知道那里的老房子都是吊脚楼,是属于危房。于是

在我离开重庆的前两年,那里的人们几乎都搬走了,四周围也被围上了彩条布,防止滑坡垮塌等等。等我回到重庆后再去,就差不多已经变成如今这种民俗文

化街的模样了。
于是我把告诉司徒,我就记得以前是一堆破房子,其余的印象不深。司徒说,洪崖洞最早的时候并没有住人,只是一个悬崖而已。那悬崖上的确是有个洞,里

边有水形成瀑布流出来,当年非常著名的“洪崖滴翠”就是因此而得名的。司徒还说,那洞子里的水源,据说是发源自如今较场口一带的溪流,水非常清澈,

但是后来由于城市的发展,加上战乱的关系,水就变成了污水。据说如果沿着那个洞内一直走,是可以走到如今解放碑的碑底下的,当年修建解放碑的时候,

因为那附近死了太多的人,较场口惨案,隧道闷死上万人,十八梯的大轰炸,以及通远门埋死人的传说,导致冤魂太重,动工的时候总是遇到问题,于是秘密

请了人来处理,在碑底座地基里,浇筑的时候也加入了打量的金刚袈裟,佛经等物,才得以完工,随后就炸掉了这个秘洞通道,以至于没人真的能从洪崖洞走

到较场口,而水质也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
司徒接着说,你们记得缆车下车的地方,就是洪崖洞悬崖顶上的沧白路,那儿有一排炮台对吗?我说是的,因为我长期光顾那儿的许多美食,所以这点我还是

了解的。司徒说,那里的炮台就是修建在重庆古代的城墙边上的,是为了抵抗当年张献忠。因为当时的守军误判张献忠是从洪崖门进城,谁知道他却绕道从通

远门杀了进来,于是这里的炮台,连一枚炮弹都没打出去,就破了城。
我问司徒,洪崖门?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一个门?司徒嘲讽似的切了一声,然后对我说,亏你还说你是老重庆,你比我这个离开重庆几十年的老骨头都

还不够了解你自己生活的这个城市。重庆古代的城墙基本完建于明朝的时候,城门总共十七道,九道开门,八道闭门,也就是说,这八道闭门只是给守军用的

,不让百姓从这里进出,洪崖门就是其中的一道闭门,位于千厮门和临江门之间,因为下边就是悬崖峭壁,视野很好,能老远就提防敌人垮江侵城。
司徒接着说,从陪都时期开始,抗战爆发了,因为战争的关系,很多外来逃难的进不了城,就开始在城外游荡,许多叫花子都察觉到原来洪崖洞的洞子里可以

遮风挡雨,于是这个地方在那个时期一度成为一个叫花子窝,直到当时的陪都政府开始接济这些乞丐的时候,才修了一条简易的路,正是因为有了路,慢慢开

始有人在这里搭棚子居住了,而嘉陵江每年都会涨水,涨水的时候会淹没一部分悬崖,于是就出现了吊脚楼。
司徒的眼神开始迷离,他说他还记得他小时候,洪崖洞就已经是住了不少人了。但是大多数都是穷苦人家,有专门给富人在码头抗东西的力夫,抬着滑竿(两

根竹子上绑一张椅子,类似轿子)把有钱人抬进抬出的轿夫,还有在河里拉船的纤夫,以及在河边淘沙的,洗煤的,洗衣服的。总的来说,都是社会最底层的

人民。司徒说他小时候每次走到那附近的时候,就觉得到处青烟袅袅,空气里都是肥皂水的味道,耳朵里全是穷人们嬉笑怒骂的声音。
胡宗仁打断司徒的回忆说,是不是有点像周星驰电影里边,那个猪笼城寨的感觉。司徒想了想,然后笑起来,说虽然不是那种一栋整体的房子而是一条弯弯曲

曲沿着悬崖边修起来的老街,但感觉很真像是那么回事。司徒接着说,而到后来,就拆掉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修了个观赏性的假瀑布,上边写着“洪

崖滴翠”,尽管如此,这里专属于重庆那段岁月的江湖味,还依旧在。
胡宗仁问司徒说,那那个原本真正的洞子呢?是不是当初炸毁内洞的时候一起也炸掉了?司徒指着胡宗仁的鼻子晃了晃自己的手指,然后说,我看你成天傻乎

乎的,这句话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司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我说,那个洞子现在还在。


第五十章 真正的洞口
我对司徒说,这不应该啊,如果那个洞现在还在的话,我们这么多次去那儿怎么从来就没发现过?司徒说,因为房子修得高,大部分能看见的角度都已经被遮

挡住了。但是如果你们要去找这个洞子的话,我到是知道一个角度是绝对能看见的。司徒说,如果你站在洪崖洞的正下方,朝着湖广会馆的方向走,在那个高

架桥上,是肯定能看见的。我对胡宗仁说,那咱们明天就去这个地方看看去。
胡宗仁也点点头,司徒接着说,但是你们去之前,可要先想好,那个洞子单凭徒手是上不去的,没路。如果要进入那个洞子里面,可能会有点冒险,你们先去

看看再说吧,实在不行的话,再想想别的办法。司徒伸出一根手指,非常笃定的说,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个洞子里,轩辕会的人进去过。而且就是这最

近的事情。我为他为什么这么讲,司徒说,胡宗仁及邢崖子前辈跟轩辕会早已脱离了关系,而最近正式交恶,却是因为胡宗仁当着人家弟子的面扫了师傅的面

子,这才是引火烧身。所以对方如果在洞子里做了手脚,或者是留给胡宗仁一个线索的话,肯定也是在那之后的事情了。
司徒对胡宗仁说,你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么多年你的臭脾气给你惹了多少麻烦,怎么就不知道改改呢。胡宗仁嘿嘿笑着,无奈地挠挠头。司徒说,这棺材

里的东西,你们应该发现了,洋娃娃是残缺的,这就是一个关键的信息。试想一下,你们把鬼魂收走的时候,不管是装在袋子里,还是在罐子里,最起码,这

个容器应该是完整的对吧?我点头说是。司徒说,这个娃娃却偏偏是缺少了一些零件的,换句话说,它这个容器本身不完整,这就注定了这里头的鬼魂要么是

不完整的,要么就是随时可以破壳而出的。你不要以为这张符就真能丝毫不漏的封住鬼魂,人家既然找了一个这样的容器,肯定不会没有理由。如果我推测的

没错的话,假设你们进了洪崖洞的洞子里头,应该能够找到这个洋娃娃身上缺失的某一部分,而把这个娃娃拼凑完整了,给你的这道考验,才算过关。
胡宗仁问司徒,那我们要是找不齐怎么办,因为对方设计这么一个局给我,本意不会是要我来破,而恰恰是希望我破不了才对啊。司徒摇摇头说,这个他就暂

时想不明白了,既然要整人,为什么一整就整死,还非得故意留下点蜘丝马迹的,莫非这真是有什么高人在暗中考验你吗?司徒还说,而且你们要注意了,天

地八卦对应的是方位和星相,星相每天都会变化,随之而产生影响,尽管我看不出这道关你所剩的时间还有多少,但是你要记得,越快越好,而且即便是你找

到了洞子里的东西,也不见得就能完整的拼凑出这个娃娃来,也就是说,这坤位上的一关,你就算过了,后边还有新的难题等着你。
虽然司徒最后的这几句话是我和胡宗仁早就预想过的结果,但是他这么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我们俩还是忍不住心里紧张了一下,起码我自己是这样。
司徒接着说,这虎头岩的岩,本身这个地名出现的时间就很晚,如果要说这个“岩”在哪儿的话,就应该是如今虎头岩隧道顶上那块巨石了。但是我想不明白

这个地方和我们这行讲究的学问里有什么关联,如果硬要扯一个出来的话,就应该是那山顶上的那座医院了。
我一拍大腿,兴奋的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虎头岩背山坡上,就是重庆的某个大型军医院,但凡有医院所在的地方,就免不了每天都会死人,死人后

就一定会出现灵魂,虽然未必每个死掉的人都会变成鬼,但医院的几率比任何地方都要大很多。司徒告诉我说,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勉强联系上的一个地方了,

但他还不敢确定,而东水门的门和江北城的城,他需要在私下做点了解以后,才能进行推论。
司徒说,总之,现在你们要抓紧时间先把洪崖洞弄清楚,先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这样才能在后边准备充分一些,我这边也会尽力来帮助你们。我现在岁

数大了,腿又摔断了,我们不能直接跟在身边帮你,就在身后给你打听消息吧。胡宗仁站起身来,对司徒行了个礼,然后说,这次你老人家肯出手帮忙,我就

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麻烦你亲自跟着我们跑来跑去的?司徒瞪着胡宗仁说,你那些客气话在我这儿就给我省了吧,咱们既然共患难过,那就别搞得那么

生分,以后不管谁有事,还第一时间相互知会一声。说完司徒指了指铁松子师傅说,今后我和这个老家伙要是嗝屁了,我们又都是无儿无女的人,还指望着你

们这些小朋友来给我们送终呢。
司徒让胡宗仁走到他身边,然后他一把拉起胡宗仁的T恤,仔细看他背上的八极印。我只记得在司徒师傅撩起胡宗仁衣服的时候,铁松子师傅发出了一声“哦

~”的赞叹,看样子他是喜欢胡宗仁这种背上肌肉紧实的类型的,于是我忍不住又看了司徒师傅一眼,在一副香艳的画面出现在脑子里之前,我迅速将它扼杀

在了摇篮里。
司徒说,这艮和坤之间的线是不是会连起来,就要看你们明天打探洪崖洞的结果了。他放下胡宗仁的衣服,对我们说,明天你们去的时候,记得把铁松子师傅

给你们的符咒带上,万一遇上点什么事,能挡住一些算一些。
余下的时间里,我们就开始享用这美好的一餐。席间铁松子师傅和付韵妮之间对各自手上佩戴的宗教饰品产生了热烈的讨论,铁松子师傅拉着付韵妮的手,就

好像一个老妈子似的嘘寒问暖,于是很快他们俩就成了闺蜜。我和胡宗仁与司徒之间常常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胡宗仁大口吃饭,脸上却满是焦虑。我明白他

的想法,因为他现在已经开始把每一顿饭都当成是最后一餐了。司徒说很久没见到我们俩了,这一顿他来请客。我们自然也不跟他客气,要知道,这在座的所

有人当中,司徒可是最有钱的一个。
饭后我让胡宗仁先把那个骨灰盒给放回车里去,铁松子师傅还挽着付韵妮的臂弯滔滔不绝地聊着,我则把司徒扶着下楼梯,路上我问他,当时打开棺材盖的时

候,你那个一闪而过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司徒笑着跟我说,你眼睛可真尖不去当贼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说你别跟我瞎扯,快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会这样

。司徒站定脚步,然后看着我叹气说,胡宗仁这回的麻烦远远比他自己预想的要严重多了,你知道那个洋娃娃为什么在棺材里吗?这说明会死人,如果胡宗仁

不好好处理,死的可能就是他。
我对司徒愤愤的说,为什么那些一个个自己标榜为老前辈的人,却都心胸这么狭窄,几句口舌之争,就要弄死别人。因为我深知,如果玄学上的人使出阴损招

数,按照常理的话是没办法要求法律给个公断的,如果胡宗仁这次迈不过这个坎,死掉了只会掀起一场寻仇而已,没人能主持公道。
司徒说,这就是为什么阴阳路不是人人都能走的理由。在咱们看来,那些使阴招下烂药的家伙都是人渣败类,但是别忘了,咱们在他们眼里看来,也是一样的

。我不再说话了,心想司徒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司徒接着说,明天你们去洪崖洞的时候,悄悄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看上去比较惹人注意的人,在暗中打

量你们。当贼就怕输了那一眼,如果真有人暗中在盯着你们,在你们办完正事之后,能抓来问问,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在我们几个人当中,我无疑是胆子最小的一个,我甚至还不如付韵妮胆子大。很多情况下,我也只是硬着头皮顶上去,这跟我历来的个性有关,我一直信奉的

就是遇到危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但跟司徒和胡宗仁混久了,我也很钦佩他们的冲劲和勇气,尤其是老当益壮的司徒。当然,抓人来拷问,这并不是什么值

得表扬的勇敢。
送了司徒和铁松子回家之后,我又送了付韵妮和胡宗仁回去。等到我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简单把这一天的遭遇尽量挑不可怕的告诉了彩姐,她

看我好像没事也就放心很多。
第二天我和胡宗仁还有付韵妮约好,三个人去打探下那个传闻中的“洞”。我们先是开车到了朝天门,然后反方向沿着滨江路慢慢朝着洪崖洞的方向开,因为

开得慢的关系,我遭遇了很多超车司机的鄙视。当我们把车缓缓开到高架桥上的时候,顺着我的位置10点钟方向,就是洪崖洞,这个时候,付韵妮对我喊道,

你把车停下来,我好像看到崖壁上有个大豁口。于是我把车打开双闪,靠边停下,然后从付韵妮手上接过我们在朝天门购买的售价高达人民币20元的望远镜看

去。在山崖崖壁上,在靠近房子目测距离不到20米,有些藤蔓垂下遮住了的地方,果真有一个洞口。
我想,那才是真正的“洪崖洞”。


第五十一章 惊人的巧合
找到了大致的方位之后,我就变换到最左边的车道,然后转到了洪崖洞的车库里。洪崖洞的车库是直接延伸到临江的悬崖边上的,也就是说,我们停车的头顶

上,就是那悬在河道边的高架桥和公路。停好车以后,我们就从电梯上了四楼,因为四楼靠近朝天门方向有一个比较大的露台,如果运气好加上没有计算错误

的话,我们是应该能在那个露台的位置看到悬崖壁上的洞口的。
按照以往我的习惯,下电梯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各大美食区而去,烤得油花花的大肉串,撒上辣椒油和孜然粉,光是想着都会分泌口水。以及各种各样的

烧锅菜,手工酸辣粉,甜辣鸡翅和日本料理更是令我赞不绝口,尤其是那种里边有三文鱼片和蟹籽酱外边包着海苔淋了芝士的手卷寿司,是我每次去那儿除了

要现场吃两个还得打包两个带走的必需品。
而那天,我却丝毫没有为这些美食停留,并不是因为有要事在身,而是因为我如果买了一份就不好意思不给付韵妮和胡宗仁买上一份,等于我要花三份钱,划

不来。
下电梯后走到商业街上,然后朝着剧场的方向走。也就百把米的距离,就能走到剧场外边。而剧场外边的空地,就是我说的那个露台。我尽可能的走到露台的

角落里,却失望的发现这里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原本我所计算出来洞口的位置,恰恰被顶上的几层建筑物给遮挡了。有些不甘心,于是我跟胡宗仁和付韵妮

说,我到里边去问问这里的经营户们,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洞口的事情,如果问到有人知道的话,我再问问这儿什么地方能最近距离靠近那个洞口。胡宗仁说

好,那他就和付韵妮沿着楼继续往上,因为酒楼还有个露台呢。于是我们三分分头行动,我在四楼的各个商户间来回打听着,顺便甩掉了他们我也能吃点独食

。可是我接连打听了好长时间,却一无所获。这里的经营户们都是来自各地租赁摊位的,而我想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租店铺,无非就是看中了这里庞大

的游客量,所以大多数人对这里本身的典故或原貌其实并不了解。好不容易问到了一个在廊桥边上画糖画儿的老人,他说这里是有个洞,但是这个地方看不到

,听说要到九层楼洪崖洞的管理方某一间办公室才能瞄到一个小角落而已,以前他就去这个管理处办公室交过管理费。画糖画的老人还说,那个洞口上不去,

估计里边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小股污水从里边流出来。
虽然是这样的答案,但总比什么都问不到强,起码这是我转悠了一大圈后,得到的最有价值的线索了,尽管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于是我给胡宗仁打电话,问他

九楼上边能不能看到,胡宗仁说依旧看不到,九楼全都是些比较大一点的店,还有酒吧等等,原本四楼露台的位置也搭起了房子,修了个日式餐厅,全挡住了

什么都看不见。没办法,我只好让胡宗仁和付韵妮在九楼等着我,我自己就坐了电梯上去。
和胡宗仁他们汇合后,我也仔细查看了一下地形,这层楼是洪崖洞最高的一楼了,再往上走,就是沧白路了。一时间我没了主意,我知道那个洞口离我们近在

咫尺,但我们却因为被遮挡的关系根本看不见。我问胡宗仁,现在怎么办,别说进洞了,咱们连看都看不到。胡宗仁对我说,咱们到沧白路的炮台边朝下看看

吧,也许能看见。这时候胡宗仁指着我的嘴巴诧异地说,你嘴巴怎么这么红啊?还有辣椒面。我对他说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管什么辣椒面啊赶紧走吧!
从通道走到沧白路以后,我们趴在那一排仿古城墙上,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悬崖下的情况,却怎么都看不到,而有保安在巡逻,也有很多人在和古炮台合影,

所以我们也不敢贸然翻到城墙上去看。而就在这个时候,胡宗仁却远远指着底下一排停车的地方跟我说,那个地方你知道怎么去吗?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看见了洪崖洞四楼的露台,而在露台和河边的高架桥之间,有一块地势比高架桥还低的一角,是个小坝子,坝子上停满了车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以我对这一带的了解,能够把停车场修到这个位置的,除了我们之前停车的那个车库以外,就只有在另一个方向的下河道了,而那个下

河道的位置显然不应该在这里,这么说,就应该是我们停车的车库,不知道从那个方向绕一绕,就能去到这个小坝子上。
这无疑是个重大的发现,于是我高兴地指着高架桥对胡宗仁说,你看那儿,现在咱们就是在那里停车,然后从望远镜里看到这悬崖壁上的洞口的,既然我们现

在站的这个角度能够看到之前停车的位置,那就表明,洞口的位置应当就在我们此刻脚下不远的地方。而我们站的位置和那个停车的小坝子以及最早我们停在

高架桥上的位置恰好呈现了一条直线,也就意味着,如果我们找到了这个小坝子,那就一定能够在那儿看见这个洞口。
胡宗仁也高兴的笑着,接过我的话说,如果我们看清的洞口的位置,就能计算出洞口距离悬崖顶上的高度或是离那些房子有多远,咱们就能想办法进去了对吧

?我点点头,付韵妮在边上夸赞胡宗仁,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她莫非忘了这些理论都是我提出来的么?于是我们就再度回到洪崖洞的九楼,直接一个电梯

就坐到负一楼车库里。
有了具体的目标,寻找起来也就容易了许多。我们停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因为客流量太大,管理方在原本车库的基础上,又扩建了一圈,而扩建出来的这部

分,就没有车库顶棚的遮挡了。我在收费的地方问了下里边一个正在听收音机的老大爷,我问他这个车库那几个地方是露天的啊,他说沿着这里朝里边走,那

儿有个到下一层车库的弯道,但是别下去,走旁边,有个好像垃圾站的地方,从那里走出去就能看到了。
按照老大爷指引的方向,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垃圾站,车库本来是黑漆漆的,充其量有点微弱的灯光,但是转过这个垃圾站后,却是一片亮堂,一阵猛烈的

河风扑面而来,眼前出现的,就是涛涛嘉陵江。不远处的河道上,已经立起了好几个巨大的桥墩,这是重庆一座新建的大桥,叫做千厮门大桥,刚刚开建没多

少时间,前段日子新闻里还大肆播报呢,说有了这座大桥,江北城过往渝中区和南岸区的交通压力会缓解很多,速度也快了很多。
我把这个桥的名字告诉了胡宗仁,他笑着说,这桥是连接洪崖洞和江北城的吗?那怎么会跟南岸区车上关系,我们南岸区人民可没这个福气。我白了胡宗仁一

眼说你才入赘多久啊就自称南岸区人民了,新闻里也说了,跟这个千厮门大桥同期修建的,还有一座大桥,就在长江上,这不就到南岸区快了吗?另一种大桥

就叫做东水门大桥…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然后我看了看胡宗仁,胡宗仁似乎也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但我俩却面面相觑什么都没说出来。隔了好一会,付韵妮才问

我们俩说,棺材里的字条上是怎么写的?我结结巴巴的说,洪崖洞的洞,东水门的门,虎头岩的岩,江北城的城。
胡宗仁说,这他妈也太巧了吧?这两座大桥一修好,直接把这首诗里的三个地方都串接起来了啊,你说会不会跟这个桥有什么关系?我皱了皱眉头,因为我确

实是不知道。但要说他们之间是纯粹的巧合,我也觉得不甘心相信。想不通,也就暂时暗暗把这个事情记下,打算回头在问问司徒。于是我对胡宗仁说,咱们

就别瞎猜了,还是回去后再问问司徒师傅吧,这会儿咱们先找找那个洞口。
于是我们顺着小车道一直朝外走,几十米以后,终于走到了一个小坝子上,这个坝子大约有500平见方的感觉,坝子的尽头是一排彩钢板搭建的活动板房,估

计是这里的工人宿舍。而坝子上则是头对着头停满了车。我们抬头一看,头顶就是即将修建桥板的千厮门大桥,而正对着我们右上方四十五度角的悬崖壁上,

尽管有些藤蔓遮蔽了一小半的洞口,但那个洞却看上去非常清楚。
洞口并不算很大,土黄色的崖壁上,因为从洞口里流出了细细的水流,而形成了不少的水渍。从距离上判断,洞口的位置距离悬崖顶上沧白路城墙的位置,大

约能有十多米,如果要进洞,那么从城墙上绳降下去将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那必须要躲避开巡逻保安那鹰一般的眼睛,还得具备足够的胆量才行,我个人是

肯定没这样的胆量的,因为我虽然没有恐高症,但这种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的事我还是不敢尝试的,尤其是我知道如果我去的话,拉绳子的一定是胡宗仁,那

我就更不敢了。
除此之外,在酒楼那个日式餐厅靠近崖壁的那个角落,左上方大约二十多米的位置,也能看见洞口。但是这个距离就肯定是没办法过去了,但此刻我们确定,

在那家餐厅里,只要找对了角度,观察这个洞口一定会更清楚。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我们刚才在九楼的时候,那家餐厅一直大门紧闭,门上贴着类如“装修中敬请期待”的字样,但由于是公众场合,肯定不敢开着门让石膏

粉尘四散飞扬,如果说装修工人在里边,那么我们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混到里头去,然后瞒天过海的去观察那个洞口呢?


第五十二章 怪人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先上去碰碰运气。于是我们再度坐电梯去了九楼。站在那家日式餐厅的门口徘徊了很久,按理说这种闭门装修的话,应该是能够听到里边

敲敲打打,或是切割机的声音才对,而我们在门口起码呆了10分钟,里边也是安安静静的。
胡宗仁说,那可不行,我总不能因为这家店没开门,就非得等到他开门后才来观察洞口吧?我对胡宗仁说那现在也没办法啊,人家没开门,你总不能破门而入

吧?因为我实在是有点担心以胡宗仁的个性,他很有可能直接一脚就解决问题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我们接下来的至少两天四十八小时里会在派出所里度过。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有点不完美,但我认为那应该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于是我告诉胡宗仁,你别着急,现在还上午呢,你

让我打一个电话先。说完我就拿出电话给我一个朋友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