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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泽向他投以蔑视的目光,不屑骂道:“渣滓!”
“你又要去哪了?”映柳快步追上溪望,“天都已经黑了,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吃饭,顺便聊聊执信公园的案子。你要是对待遇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向厅长转述。”
“柳姐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我可不好意思在一天之内让你三次破费。”溪望扬手招来一辆的士,“而且我现在要去的地方,或许你并不喜欢。”
“我不管,反正在你答应接管诡案组之前,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虽然经历了刚才的教训,但映柳仍毫无退缩之意。
“随你喜欢吧!”溪望无奈摇头。
两人来到人民医院,此刻已是入夜时分,空荡的大厅内只有三两个病患或挂号或交费。因为患者不多,所以半数以上的电灯都没有开启,难免会显得有昏暗。然而,与冷清的大厅相比,儿科急诊室内外皆挤满了带患儿前来就诊的家长,注射中心内亦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溪望于2号电梯前驻步,看着那些正在安慰哭闹儿女的家长,顿感唏嘘不已。见华自幼便体弱多病,隔三差五就得往医院跑一趟。搂住妹妹在大排长龙的诊室门外候诊,对他来说是最可怕的回忆。
还好,那段让他感到惶恐不安的日子已经过去,经过详细的检查,确定见华的身体已恢复正常,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经常病倒,近三年的忍辱负重总算没有白费。
映柳紧随溪望身后,但在等待电梯期间,她所望的方向却与对方相反。她并没有望向人山人海的儿科急诊室,而是望向昏暗的过道,并发现过道尽头的楼梯间里,有一个粉红的身影闪现。她惊惶地定眼再看,人影已经消失,仍留在楼梯间里的就只有让人感到不安的昏暗。
她哆嗦了一下,在溪望的催促下,惊惶地冲进电梯,背靠着内壁轻拍胸脯并大口大口地呼气。
“怎么了?”溪望按下8楼的按键。
“我刚才看见后楼梯里好像有个人影,但一眨眼就不见了。”映柳颤抖道。
“晚上到医院是有很多忌讳的。”溪望移步到电梯中央,“譬如别东张西望,尤其别望向阴暗的地方。要不然就会像你这样,看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把自己吓个半死。”
“还有其它要注意的吗?”映柳惊惧地问道。
“还有很多,譬如别带雨伞进医院。要是带来了,就得在回家前扔掉,或者打开让阳光照一照雨伞内部,千万别直接带回家。”
“为什么?”
“会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
“不干净的东西是指鬼魅吗?”映柳的脸色渐白。
溪望笑道:“那倒不是,医院里细菌比较多,而雨伞内部又很容易滋生细菌而已。”
“原来是这样。”映柳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听说晚上乘电梯,千万别挨近内壁,不然会被鬼附身。”
“哇!”映柳突然跳起来,扑到溪望身旁抱住他的手臂,使手臂紧贴略为平坦的胸脯当中。
“柳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溪望莞尔一笑,“这只是坊间传闻,不必当真。”
“那,那也是…”映柳尴尬地放开对方的手臂。
“咯、咯”,电梯将近到达8楼时,突然响起两下怪声随即停下来,灯光亦随之熄灭。片刻后,灯光再度亮起,但晃了两下便渐变暗淡,最终还是熄灭了。
“发生什么了?”映柳再度惊慌地抱着溪望的手臂。
“看来这台电梯还是老样子,经常出故障。”溪望泰然自若地从肩包摸出一张略厚的卡片,将中央灯泡状的部分竖起,“灯泡”便立刻亮起来。
卡片灯的光亮虽然微弱,但亦足以照亮电梯内狭窄的空间。溪望将卡身插进胸前的口袋,让“灯泡”露出口袋外用作照明。
“你怎么总能从包里掏出奇怪的玩意儿?”映柳好奇地看着对方胸前的“灯泡”,恐惧感瞬即消退一大半。
“我这个肩包跟哆啦A梦的百宝袋是互通的,你相信不?”溪望跟对方开玩笑后,按下电梯的紧急呼叫按钮。
“发生什么事了?”一把男性声音从对话口传出。
“电梯出故障了,停在7楼与8楼之间,后备电源似乎也有点问题,有劳尽快安排人员帮忙,谢谢!”溪望答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保安回答后结束通话。
溪望扭头对仍牢牢地贴在他手臂上的映柳说:“听见了吗?马上就会有人来帮我们。”
“不会是鬼魅作祟吧?”映柳似乎仍为刚才看到后楼梯的人影而感到惶恐,闭着眼将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溪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或许是张伯肚子饿了。”
“张伯?谁是张伯?他肚子饿跟电梯故障有什么关系?”映柳惊惶问道。
“你可是警察呢,竟然没听说过这宗案子?”溪望仰头望向电梯顶部,徐徐向对方讲述曾发生于这台电梯内的可怕故事——
这宗案子发生在四年前,那时候我还是刑侦局的探员。
有一名在医院当保安的老头子张伯,在值夜班的时候离奇失踪。大伙把全院上下每个角落都找过好几遍,可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张伯的家属着急了,认定院方将他藏起来,又或者他已经被某人杀死,但院方却刻意隐瞒,于是便天天来医院闹事。领导因此弄得一个头三个大,无奈之下只好报警求助,请来警察调查张伯的下落。
处理该案的警员查看监控录像后,发现张伯失踪当晚凌晨二点左右,曾经乘坐电梯巡楼。按照惯例,他应该乘电梯到顶楼,然后逐层往下巡楼。可是,伙计们查看过当晚各楼层的录像,却没发现他有离开电梯的迹象。他进电梯后,似乎就没有再出来…
“他们为什么不看电梯内部的监控录像呢?这样不就知道张伯什么时候离开电梯了?”映柳怯弱地抬头望电梯顶部的摄像头。
“非常遗憾,虽然电梯内部装有摄像头,但只是个装饰品,除了能起阻吓作用外,就没有其它功能。当然,在此事发生后,院方立刻亡羊补牢,将假摄像头换成真的。”溪望回答对方的问题后,又继续讲述发生于电梯内的怪事。
张伯没有离开电梯的消息,很快就在医院里传开,医护人员对此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说自己乘坐该电梯时遇到的怪事。譬如说电梯经常会无故停止运作,或者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更有人声称在张伯失踪后,曾于夜间乘坐电梯时听见微弱的呻吟声,以及因饥饿而发出的‘咕咕’声。
这些议论,在一名刘姓护士值夜班时,乘坐该电梯遭遇怪事后,就传得更为激烈。大家都认为这台电梯受到诅咒,是一台‘吃人电梯’,每当凌晨时分就会因为饥饿,而将乘坐电梯的人吃掉。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住院部有不少消息灵通的病患,甚至要求提前出院或转院。医院领导为尽快平息谣言,通过关系向警局高层求助。鉴于该案已引起社会恐慌,必须尽快侦破平息民众疑虑,当时的厅长为此向我下达命令,要求在一天之内破案。
我向刘护士了解情况,她说当晚有一名住院病人病情突然恶化,急需注射西地兰。因为住院部的存货刚巧用完,而不尽快给病人注射该药剂便会危及生命,所以必须立刻到药房取药。
住院部位于8楼,药房则在1楼,若走楼梯的话,一来一回得花不少时间,恐怕会延误病人的病情。故此,她虽然极不愿意,但亦只好走进这个可怕的狭小空间…
“不是有三台电梯吗?她为什么非要乘这台经常出问题的电梯,而不是另外两台呢?”映柳问道。
“院方为节省电力,夜间只会开启一台电梯。虽然张伯出事后,大家都不愿意乘坐这台电梯,但院方的规章 制度却没有因此作出变更,夜间开启的依然就只有这一台。”解释过后,溪望继续讲述刘护士的遭遇。
刘护士刚走进电梯就感到不适,尤其是在电梯门关闭之后。她觉得电梯内的空气异常混沌,隐约能闻到一丝恶臭,就像从太平间里传出的尸体腐败气味,使她感到恶心及头晕。
她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只要别胡思乱想就没事了。可是随后所发生事情,却让她惊恐万状。
电梯下行到7楼时,顶部突然传来‘咕咕’怪声,就像是人在饥饿时肚子发出的响声。刘护士仍认为是心理作用,或许是因为受到近日的传闻影响。
可是,当电梯下行到5楼时,她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因为她听到一下响亮的敲打声从电梯顶部传来,仿佛有人电梯上面拿锤子敲打顶部。她被这声音吓个半死,立刻按下所有楼层的按键,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就发生在电梯门打开之前。
“‘我…饿…我…要…吃…’虚弱无力的声音,在梯门打开之前,不断回荡于狭小的电梯之内,使刘护士吓得魂飞魄散。
刘护士当晚被保安发现晕倒在4楼电梯门前,她向我讲述这段可怕记忆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逃出电梯,只是不断强调那声音非常真实,绝非幻听或心理作用…
“后来怎么样,有找到张伯么?”映柳此时已经牢牢地搂住溪望的腰背,并不丰满的双乳肆无忌惮地压向对方胸口。
溪望一脸无奈地说:“柳姐,我快被你勒得透不过气了。”
“不好意思。”映柳尴尬地松开双手,但马上又挽着对方的手臂,“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我们找到张伯,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电梯。”溪望抬头望向电梯顶部。
第四章 玫瑰花香
映柳沿着溪望的目光,望去电梯顶的维修口,怯弱地问道:“他爬到电梯上面去了?”
“证据显示,他的确是爬上去了,至少我们在电梯上方发现了他的尸体。”溪望沉默片刻,随即讲述自己对该案的推理——
张伯出事当晚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因为电梯故障被困。不同的是,没有人会来为他打开梯门,因为当晚值班的保安就只他一个,而且当时电梯很可能停在无人的楼层,他也没带手机。因此,他要么在电梯里待到天亮,要么自己想办法出去。很明显,他选择了后者。
张伯已经五十有几,在没有辅助工具的情况下,要爬上维修口并不容易。他爬到电梯上面的时候,大概已经气喘如牛、浑身无力,而悲剧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他想将上一层的外梯门打开,但因为没有辅助工具,所以非常吃力。而且此时他已经相当疲累,经过多次尝试仍未能将外梯门打开,因此他开始着急,使出蛮劲试图将外梯门掰开。或许一时用力过猛,以至重心不稳,他就摔倒了。
这一摔不但使他的头部受到剧烈撞击,恰巧也让维修盖合上了。
撞击使他当场昏迷,维修盖合上导致其后没人注意到他身处电梯上方。更不幸的是,苏醒后他发觉自己无法动弹,甚至不能发出声音。
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张伯因头部受到撞击而出现中风症状,不能作出任何求救的举动,以致在其倒卧于电梯上方期间,未能及时被人发现,从而失去了获得救援的机会。
医护人员在电梯里听到的‘咕咕’声,其实就是张伯肚子发出的声音,他是因为饥渴而导致死亡。至于刘护士听到敲打声,是由张伯的手电筒敲击电梯顶部发出。不过,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张伯被发现时,死亡时间已超过72小时。也就是说,刘护士听见怪声的时候,他早已不在人世…
“那,那她听见的声音是怎么来的?”映柳牢牢地抓住溪望的手臂,指甲都快要刺穿衣袖陷入皮肉。
“柳姐,我又不是张伯,我还活着,会痛的。”溪望无奈地往自己可怜的手臂望去。
“对不起,对不起。”映柳连忙松手。
溪望这才解释道:“手电筒有可能是因为电梯下行而滑动,掉落凹槽才会发出敲打声。至于那‘咕咕’声及说话声,叶流年那个神叨叨的家伙说,是因为张伯在极度饥渴的状态下死亡,由于死前神志不清,以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死后灵魂仍徘徊于电梯上方。而刘护士脑电波的频率跟他相近,因而受其影响产生幻觉。简单来说,就是见鬼了。”
“真的有鬼吗?”映柳又再惊恐地抓住对方的手臂,并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你刚才好像说‘这台电梯还是老样子’…”
溪望莞尔一笑:“你猜对了,张伯的尸体就是在这台电梯上面…”他还没把“发现”二字说出口,映柳便跳起来搂住他尖叫,差点把他扑倒。
电梯的灯光就在映柳的尖叫中亮起来,随即恢复运作。溪望在对方的熊抱中,好不容易才按下8楼的按钮,片刻后梯门便悄然打开。溪望轻拍将脸埋在自己胸前的映柳,无奈道:“梯门已经打开了,再不出去,马上就会关上。”映柳回头发现梯门已开,立刻像逃命似的冲出电梯。
此时电梯的紧急呼叫器传出保安的声音:“电梯现在没问题吧?”
“嗯,已经恢复正常了,谢谢!”溪望礼貌回答,“你们的办事效率也挺高的,才一会儿就把电梯修理好。”
“我哪会修理电梯,是不知道哪个傻逼把电梯的电源给关闭了。要不是我上楼梯时顺道检查一下电源,今晚大家都得跑楼梯。”保安的抱怨让溪望感到疑惑。
“你还好吧?柳姐。”溪望步出电梯慰问仍惊魂未定的映柳。
映柳背靠墙壁轻拍胸口,稍微定神后才向对方问道:“你也认为刘护士真的见鬼了?”
“我的职责是找出张伯的下落,其它事情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溪望轻描淡写地回答,随即又为保安所说的话皱眉。
“怎么了?”映柳问道。
“保安说电梯没有故障,只是电源被人关闭才会停止运作。是谁这么无聊呢?”溪望对此百思不解。
“大概是哪些住院小孩的恶作剧吧!”映柳不假思索地答道。只要能离开这台该死的电梯,其它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吧!”虽然觉得不妥,但溪望并没有深究的打算。毕竟此事不过耽误了些许时间,对自己并无多大影响。他径直走向护士站,以患者家属身份,向一名肥胖的值班护士索取父亲相云博住院期间的病历。
“虽然你是病人的家属,但要拿住院病历得办很多手续,可不是你想要就能拿出来。而且你要的是十年前的病历,也不知道有没有保存下来。”肥护士冷漠回答。
溪望瞄了一眼安装在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侧过身子背向摄像头,将100元塞进对方护士服下摆的宽大口袋里,诚恳问道:“要怎样才能拿到呢?”
肥护士假装没看见他这举行,但态度却立刻转变,热心地解答:“我这里真的没办法给你弄到过往的病历,你得在上班时间到12楼的办公室申请,得到批准后再到13楼的资料室复印。一般来说,申请要三到五个工作日才能完成。”
“那不就至少还要再来两趟才能弄到?”映柳轻拉溪望的衣角,并掏出警员证晃了晃,“我有更方便快捷的方法哦!”
“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柳姐了,我自己能搞定。”溪望向肥护士道谢后步向电梯。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映柳快步走到他身前轻轻晃动警员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溪望露出牵强的笑容,“用警员身份办事虽然比较方便,但同时亦有诸多顾虑。”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接管诡案组啊?”映柳抱怨道。
溪望正欲开口,便听见一把熟识的声音:“是小相吗?”一名刚从病房走出来的护士,快步跑到他身前,“真的是你耶!”
相貌清纯如小家碧玉的护士,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兴奋地叫道:“还记得我吗?我是刘倩琪。”
“当然记得,我还欠你一顿猪肚包鸡呢!”溪望微笑点头,“琪姐,现在还怕晚上乘电梯吗?”
“你别老是取笑我好不好?”倩琪娇嗔地打了他一下,随即问道:“都这么晚了,你还来医院干嘛?”
“来见你呀!”溪望调笑道:“突然很想念你,就立刻跑过来了。”
“哪有,我才不相信呢!”倩琪向映柳展露笑颜,“这位是你女朋友吧,好像跟之前那位不一样呢?”
“这位是月警官,是来骗我入伙的。”溪望给两人互作介绍,“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起的刘护士。”
映柳小声咕噜:“你刚才可没说你们的关系这么好。”
“你说什么呢?月警官。”倩琪疑惑问道。
“她说你很漂亮。”溪望替映柳圆场。
“哪有,你又取笑我了。”倩琪露出娇媚笑颜。
看着眼前两人打情骂俏,映柳莫名地感到不悦,对溪望说:“你还要不要翻查旧病历?”
“怎么了?你来这里是想翻查旧病历吗?”倩琪向溪望问道。
溪望苦笑点头:“其实我已经辞去警队的工作,不能再动用警权翻查过往的病历。”
倩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虽然你已经不是警察,但我们还是朋友呀!别的事情我可能帮不上忙,翻查旧病历这种小事我还是有办法的。”
“不会让你受处罚吧?”溪望关切问道。
“才没有人会管这种闲事呢,你等我一下。”倩琪小跑到护士站跟肥护士交代几句后,马上又跑回来,牵着溪望的手走到电梯按下下行键,又道:“我们先到保安室拿钥匙,然后就到资料室找病历。”
溪望朝映柳扬了下眉:“柳姐,要不要一起去?”
映柳看着正在打开的电梯门,哆嗦了一下,心悸答道:“不要,我走楼梯到大堂等你好了。”
“那就一回再见喽!”倩琪乐滋滋地向映柳挥手道别,拉着溪望的手走进电梯。
梯门合上那一刻,映柳脸上便露出厌恶的表情,取出手机编写短信:你想干嘛?短信发出后,很快便收到回复:别着急,一会你就知道。
“是男朋友发来的信息吧?”溪望取笑正在回复短信的倩琪。
倩琪发送短信后立刻收起手机,紧张地澄清:“哪有,是上早班的同事问我明早要不要帮我买早餐,我现在没男朋友喇!”
溪望随口问道:“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
“好啊,要像你这样见多识广,又要像你这样高大英俊,还要像你这样善良和幽默。”倩琪甜蜜地笑着。
溪望开玩笑说:“那就不用介绍了,干脆让我当你男朋友好了。”
倩琪脸色一红,低下头羞怯问道:“这算是…向我表白吗?”
“到了!”溪望假装没听见,梯门刚打开便快步走出电梯。
倩琪呆了一下,咕噜道:“我才不会再让你轻易溜走。”随即快步追上。
“你等我一下。”倩琪让溪望在门外稍等,独自走进保安室。
人民医院共有三个保安室,前后入口各有一个,负责检查出入人员及车辆,当然更重要的任务是收取停车费。第三个的就是眼前这个保安室,里面装有监控系统,只有两名保安员轮流值班,除通过监控留意各楼层的情况外,夜间还得到各层楼巡查,因此拥有大部房间的钥匙。
这些情况,溪望早于四年前调查张伯一案时便知道。当然,现在坐在里面的保安已不是四年前那位,而是一名二十来岁,额角有一道明显疤痕的年轻人。
倩琪跟保安十分熟络,对方也没多问便将资料室的钥匙交到她手上。不过,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保安视线一直停留在站于门外的溪望身上。
“刚才被困在电梯里的就是这帅哥吗?”保安问道。
“电梯又出故障了?不是已经很久没出过问题吗?”倩琪吃惊地反问,随即又道:“应该是吧,刚才就他和一个女生乘电梯。”
“他的声音挺磁性的,屁股也很翘。”保安痴迷地凝视着门外的溪望。
“你可别打他的主意,想一下也不成!”倩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小跑出门,牵着溪望的手像逃似的冲进电梯。
“怎么突然跑得这么急,保安没为难你吧?”溪望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倩琪心有余悸地喘气,立刻转换话题,“还记得我拜托你的事吗?”
“我怎么会忘记琪姐交代的事情呢?”
“哪有,你肯定忘了,不然怎么会三年都不找我,也不接我的电话。”倩琪娇嗔地嘟起嘴。
“我真的没有忘记,你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相信,我就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溪望在对方怀疑的眼中,将这件已经过去了三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出来——
“三年前令堂因车祸离世,你在整理令堂的遗物时,在抽屉深处发现一本被牛皮纸重重包裹的日记。虽然觉得不合适,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最终你还是翻开了母亲的日记。
“然而,不看还好,一看就几乎让你崩溃。
“日记是令堂年轻时所写,当中反复提及一个叫‘王三’的男人。令堂少女时代的所有回忆,几乎都跟这个男人有关,从他们的相遇、相知到相爱,均一一记录在日记当中。甚至令堂对未来的憧憬,也全以这个男人为中心。
“可惜这段美好的爱情,随着令堂的少女时代结束,亦随之完结。眼见闺蜜一个个穿上嫁衣,令堂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但每当她向王三提及婚期,对方却一再回避,只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方多次推搪,终于使令堂失去耐性,黯淡提出分手。王三虽然不想放弃多年的感情,但却始终无法给令堂一个确定的婚期,以致令堂决绝地离开。
“其后,在不到一个月内,令堂与一名对她倾慕之久追求者确定恋爱关系,并以闪电般的速度筹办婚事。令堂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但腹中孩子的父亲却不是她的未来夫君,而是王三。
“令堂于婚礼前夕,将怀孕一事告诉王三,若对方能为婚期提出一个明确的时间,哪怕是三年、五年,令堂亦会毫不犹豫地取消即将举行的婚礼,重新投入对方怀抱。可是,王三的回答竟然还是那句让令堂深恶痛绝的推搪:‘现在还不是时候。’
“令堂感到彻底的绝望,挥泪离开王三投向他人怀抱。婚礼过后,令堂将这本满载秘密的日记,用牛皮纸重重包裹藏于抽屉深处,想将自己美丽但痛苦的回忆永远封存。
“看过令堂的日记,你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并非令尊的亲女儿。为证实这个猜测,你偷偷收集令尊的头发样本,私下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证实了你的猜测,你果然并非令尊的亲生女儿,你的生父极有可能是令堂日记中的‘王三’…”
虽然对方能如数家珍地将自己的事情复述出来,但倩琪仍嘟着嘴娇嗔道:“那你怎么一直都不来找我,也不接我的电话,我还以为你是故意避开我呢!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挺害怕你会说不认识我。”
溪望无奈地叹了口气:“琪姐,我不是不想见你,而是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为避免身边最亲近的人受到伤害,在这三年间我甚至没跟自己的妹妹联系过。”
“我也是你最亲近的人?”倩琪觉得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我们到了。”溪望又再岔开话题,快步走到资料室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