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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还说他的坏话,似乎不太好……”玉灵皱起眉头,欲言又止,犹豫良久才继续道,“他经常找借口往我家里钻,而且老是挑我洗澡的时候。他不但趁机占我便宜,有一次还想霸王硬上弓。不过我宁死不从,而且我好歹也是个村官,他不敢太放肆。如果是胆小怕事的姑娘,恐怕就这样被他糟蹋了。”
“他也太野蛮了。”悦桐愤慨道,“老村长也是个老糊涂,大马明明不是当村长的材料,却非要让他当村长。要是怕小马不是亲生儿子,做个亲子鉴定不就行了吗?”
“天放还真做……”话刚出口,玉灵就马上用手把嘴巴梧住。
悦桐盯着她,狡黠笑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快说出来。”
“这件事不能说。”玉灵不住地摇头。
“我们是来査案的,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除非……”悦桐猛然抓住玉灵的手,阴阳怪气地说,“除非你不怕大马今晚来找你……”她突然双眼上翻,把舌头伸得老长,并发出阴森恐怖的鬼叫,“我死得很惨呀……”玉灵被她吓得跳起来,并立刻招供:“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要回省会办些手续。天放借体检为名,弄来老村长的血液样本,让我到省会时顺道去大医院替他做一份亲子鉴定。”
“结果怎么样?”悦桐立刻追问。
“我哪知道。”玉灵摇头道,“鉴定书装在密封的文件袋里,他要是知道我偷看,不马上把我踹走才怪。我把鉴定书交给他之后,他还千叮万嘱叫我不要告诉别人。他好歹也是我的上级,我哪敢乱说话。”
悦桐泄气地望向溪望,想知道他对此有何看法,但对方低头沉思,似在想另一个问题。她轻轻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并向玉灵问道:“下次村长换届选举是什么时候?”
玉灵不假思索地回答:“快了,明年年初就是了。”
溪望给悦桐使了个眼色,以眼神将心中想法告知对方:若佳鑫没出事,按照鬼婆金跟老村长的约定,天放马上就要交出村长宝座了。
按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判断,天放极有可能是谋害佳鑫的幕后黑手,他不但有充足的杀人动机,而且刚才在灵堂上还强调佳鑫的死是意外,并要求溪望两人尽快离开本村,显然不想两人继续调査此事。
然而,导致佳鑫死亡的关键因素有一定偶然性,并非单凭天放几句气话就能将他送上法庭。目前需要确定的有两件事:一是尸体的情况,以确定死者是否有被人谋害的可能性;二是事发当晚,天放是否跟随佳鑫前往龙女庙,并向对方施以毒手。
要确认尸体的情况,必须说服老村长将尸体送去尸检,可是玉灵却说恐怕会来不及。她皱眉道:“老村长准备明天一早就将尸体送去火化,哪还有时间做尸检呀!”
“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在出殡之前找机会开棺验尸。”悦桐向玉灵扬了扬眉,询问对方能否同行。
玉灵慌忙摆手摇头,惶恐道:“你们就放过我吧,今晚已经把我吓得不轻,你们就别强迫我去那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了。”
“阴森恐怖?”悦桐疑惑地问道,“晚上没有人守灵吗?”
“我们村没这个习俗。”林叔解释道,“人死后,我们通常会在祠堂设灵三天,白天会有亲友前来吊唁,但晚上就没人敢打扰死人。”
“那就方便多了。”溪望狡黠一笑,遂向玉灵问道,“事发当晚,你知道天放回村子后去哪里了吗?”
“大概是回老村长家了吧!”玉灵答道,“当时他跟佳鑫都喝得稀里糊涂,在车厢里不停地骂来骂去。我受不了他们,把车开到村委会就立刻下车回家……”
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惊呼一声又道:“我想起来了。我跟他们分手后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天放打电话给我,交代我将镇政府派发的资料整理好。他还说头很晕,第二天可能要晚一点才回村委会。”她随即取出手机,并调出通话记录给溪望看。
溪望仔细一看,发现是固定电话号码,询问玉灵后得知这是老村长家里的电话。
据群弟交代,佳鑫当晚回家后逗留了一阵子,再加上前往龙女庙的路程,到达事发现场时应该是跟玉灵分手后一小时左右。天放恰巧在这个时候,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打给玉灵,虽然证明了他不在事发现场,但在时间上似乎过于巧合,难免令人怀疑他是刻意为自己创造不在场证据。
“他到底用什么方法杀害死者?”这个问题在溪望脑海中盘旋了好一会儿也没半点头绪,是金花的“妖术”,还是有帮凶协助……他突然想起在树林坟场里遇到的“龙鬼”,正想向林叔询问此事时,对方却打起哈欠。
玉灵看了下手表,惊叫道:“原来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别打扰林叔休息好了。”
见林叔面露困倦之色,溪望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便先行告辞,打算明天再来拜访。临走前,溪望问林叔是否知道神隐村的位置,对方思索片刻后答道:“神隐村……我年轻时好像听说过这个村子,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我们村大概也没人知道。”
随后,玉灵带两人来到一间破旧的平房,告诉他们这是她住的地方。房子的主人举家搬迁到沿海城市生活,以后大概也不会回来,所以天放就让她住在这里。因为村里没有旅馆,他们今晚只能在这里凑合过一夜。
房子只有两个房间,玉灵住在较大的房间,另一个房间虽有床榻,但平时只用来放杂物。在接到溪望的电话后,玉灵才将这个房间收拾好,准备给他们留宿。
“只有一个房间吗?”悦桐皱眉道。
“你们不打算一起睡?”玉灵一脸愕然,遂笑道,“你们挺有夫妻相的,而且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对方想什么,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呢!”
“以前是。”溪望尴尬地笑了笑,遂将厅堂的凳子排成一排,“我今晚睡这里就行了。”
“哈……”玉灵借打哈欠掩饰尴尬,歉意道,“乡下晚上没什么消遣娱乐,所以我习惯早睡,你们自便吧,我先睡了。”说罢将大门的钥匙交给溪望,随即回房间休息。
“这样能睡吗?”悦桐看着那排凳子,皱起眉头。
溪望苦笑道:“要不我们换一下,你睡凳子我睡房间?”
“你想得美,我想说,你可以到车里睡。”悦桐白了他一眼,又道,“先别说这事,趁祠堂现在没人,我们赶紧去检査大马的尸体,说不定会有发现。”
“要是能找到死者是被人害死的证据,那么老村长应该不会反对将尸体送去检验。”溪望点头道,“不过,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不用一起去。”
“这么刺激的事,我怎么能错过,走吧!”
事不宜迟,两人立刻行动,将大门锁上便一同前往祠堂。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那里有可怕的“东西”在等待他们。
第八章 龙鬼再袭
昏暗的祠堂内烛光摇曳,映照在黑白的遗照上,使死者的双眼犹如活人般左右晃动,仿佛在扫视这个空荡荡的灵堂,在感慨人生无常的同时,亦希望有人能聆听其心中的冤屈。
溪望在祠堂门口用手机的摄像头确认里面没人后,随即跟悦桐一起走进去。
虽然白天来过一次,但当时是下午,而且坐满了人,所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此刻不但人影全无,而且光线昏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尤其瞥见死者遗照时,总觉得“他”在盯着自己。
悦桐虽然并不胆小,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会感到害怕,下意识地握住溪望的手。
两人越过供桌,来到存放死者遗体的棺木前。棺盖似乎尚未装钉,要打开并不困难。但为了不让家属发现,两人一前一后站在棺材两头,缓缓地将棺盖揭开。
悦桐站在内侧,将棺盖揭开时,正巧看见死者的面容。她倒没少见尸体,但通常是在灯火通明的情况下。此刻光线昏暗,而且气氛诡秘,心中难免会感到惊慌。
心一慌,手就软了,棺盖随即脱手滑落。
与此同时,一声细微的呼啸声响起。
溪望为稳住棺盖,身体本能地往一边倾侧,就是这一下侧身让他躲过了致命的偷袭一一一根疑似钢针的物体从他身旁掠过,“嗒”的一声插在棺盖上。
他意识到受袭,而且袭击者就在他身后。他立刻扔下棺盖,任由棺盖掉落在地,俯身蹿到悦桐身旁,并拉着对方蹲下,以棺材作为掩护。
悦桐虽没看见插在棺盖上的东西,但亦意识到出了状况,立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溪望将食指置于唇前示意噤声,遂掏出手机利用摄像头观察灵堂内的情况。
灵堂内光线昏暗,烛光摇曳,手机的画面十分模糊,但仍勉强能看见空荡的灵堂内人影全无。然而,灵堂内虽然没有其他人,但门外却有人影晃动。
溪望发现门外的人影,提示悦桐留意,她才看了一眼就差点叫出来一一这人影跟在树林坟场出现的龙鬼一样,头顶有一双龙角!
当她想仔细看清楚时,细微的呼啸声再次响起,手机画面晃了一下,影像随即消失。溪望将手机置于身前査看,发现摄像头上竟然插了一根吹箭。吹箭不差毫发地命中绿豆大小的摄像头,且插入约有半厘米深,要知道他距大门口至少有十米。
溪望不知道把吹箭练到这种程度得花多少时间,也没兴趣知道。他只知道一旦失去掩护,他们必定会成为箭靶子。虽然吹箭如此纤细,只要不是射中眼睛,应该不会对人造成严重伤害。但对方既然有意偷袭,肯定不会是只想扎他们几针那么简单。
现时的情况不允许他仔细研究插在手机上的吹箭,当务之急是解决藏身于门外、伺机袭击他们的“龙鬼”。对方的吹箭虽然厉害,但溪望也不是省油的灯。将手机交给悦桐,并为自己套上头灯后,他便猛然冲向门口。
一如意料,失去棺材的掩护,吹箭立刻朝溪望身上袭来。他对此早有准备,迅速从肩包掏出保命斗篷“星河”,以此抵挡对方的攻击,一鼓作气地冲往门外。
他用星河挡下了好几发吹箭直冲到门外,正准备大干一场时,却发现龙鬼竟已逃之夭夭。他回头看向从棺材后方探头出来的悦桐,对方扬了扬手中那根唇膏状物体,示意能保护自己。他向对方点了下头,随即疾步追赶快要消失于夜色中的龙鬼。
龙鬼跑了,溪望亦追出去,空荡荡的祠堂内就只剩下悦桐和一具尸体。
因工作的关系,悦桐经常跟尸体接触,但此刻四下无人,说不害怕绝对是骗人的。她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往棺材里瞥了一眼。还好,尸体安静地躺在里面,并没出现奇怪的现象,她这才稍微安心一点。
她将吹箭从手机上拔出来,发现摄像头虽然坏了,但主板似乎没有受损,仍能继续使用。她随即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那根小小的吹箭上。
吹箭只有三四厘米长,主体是一根大头针,尾部是一片折成圆锥状的铜版纸,两者用透明胶布粘住。大头针的末端有一颗透明的胶珠,除将铜版纸卡住外,还能增加重量提高杀伤力。铜版纸似乎是从杂志封面上剪下来的,还能看见“无痛人流”等字样,应该是小医院印制的广告杂志。
她还注意到,钢针上有些斑驳的绿色,因光线昏暗没能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只好走近供桌,将吹箭放到蜡烛前,利用烛光仔细观察。这些绿色的东西似乎是某种液体凝固后的残留物,应该是为提高杀伤力才弄到吹箭上,很可能带有毒性。
心念及此,她不由得担忧溪望的安危。不过对方曾是终日与罪犯周旋的刑侦新人王,担心也是多余的。要是没点儿能耐,他恐怕早就被犯人埋了。
她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将吹箭包起来放进手提包,遂走到棺材前査看尸体的情况。死者的面容并无异样,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浓烈的腐败气息却证明这是一具尸体。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根化妆用的棉签,轻轻插入死者的鼻孔绕了一圈,然后放在眼前仔细査看。棉签沾满了污泥,这说明死者的确是淹死的,这是他生前吸入的浑水,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她再査看死者的手脚、脖子等容易被荆棘树枝划伤的地方。可是,她几乎快把死者衣服扒下来了,仍未发现类似的伤痕。如果死者没被麻痹树划伤,那么他应该不会在水坑中淹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时,突然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我为啥要把自己弄得像个恋尸狂似的。”遂为尸体整理好衣物,并吃力地将棺盖盖上。
之后,她坐在祠堂门口发呆,脑海里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我是来游山玩水的,办案是那个人的工作,我干吗要那么卖力地帮他?他的事情跟我没半点关系。
一声突如其来的鸦鸣划破夜空,把她吓了一跳。然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自身的安危,或身后那副令人不安的棺木,而是鸦鸣来自溪望追逐龙鬼的方向一一树林坟场。
“他是不是出事了?”她忐忑不安地念叨着,遂掏出手机想给溪望打电话,但马上又想起对方的手机在自己身上,不禁苦笑摇头:“我还是放不下这个该死的浑蛋。”
焦急地等了十来分钟,期盼的身影终于在眼前出现。
溪望从龙女庙的方向跑回来,泄气道:“那家伙跑进树林后就不见了。”
“你没受伤吧?”悦桐围着他绕了一圈,差点忍不住要动手检査他的身体。
“怎么了,又开始关心我了?”溪望莞尔笑道。
“呸,我是怕你挂了,这次旅行的费用没人给我报销。”悦桐白了他一眼,将从棺盖及地上收集的吹箭递给他,又道,“这些吹箭似乎涂了毒药,你跟镇里的派出所联系一下,我明天去弄清楚是哪种毒药。”
溪望一边拿起一根吹箭仔细査看,一边向对方问道:“你说龙鬼会是什么人?”
“我哪知道,说不定真是龙的鬼魂。”悦桐没好气道,“沐师傅不是说,这世上真的有龙吗?”
“你觉得龙会用大头针及杂志封面做吹箭吗?”溪望狡黠地笑道,“虽然我们看见的龙鬼是人形,但它顶着一双龙角,我想应该没人敢卖给它透明胶布。”
“龙鬼是人扮的?”悦桐讶然道。
“嗯,而且我大概能猜出是谁。”溪望解释道,“透明胶布跟大头针或许在村口的杂货店也能买到,但箭尾的铜版纸是医院广告,我想应该没人会跑到村里发广告,做吹箭的人必定经常到镇里去。”
“小马!”
“他的嫌疑最大。”溪望点头道,“佳鑫死后,他是最大获益者,不但能继承老村长的全部财产,而且也没有人跟他争村长宝座。”
“但要怎样才能证明他是凶手呢?”悦桐皱起眉头,“你好像连大马是怎样被杀害的也不知道呢!”
“这个问题只能让大马告诉我们答案。”溪望转头望向灵堂内的棺材。
悦桐本想告诉他,刚才已检査过尸体,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但又觉得如此一来,对方便知道自己对他的事过分在意。因此,她并没有吭声,反正对方马上会得出相同的结论。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进入祠堂时,远处传来一阵自行车的车轮声,随即看见一名贼眉鼠眼的男人,骑着一辆载满新鲜蔬菜的三轮车从龙女庙的方向冒出来。溪望认得对方是扶金花进灵堂的范威,但对方似乎没认出他,或者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你们鬼鬼祟祟地待在这里干吗?想偷东西呀!”范威冲两人喝道。
“你才鬼鬼祟祟!”悦桐气得想上前教训对方一顿,但随即想起自己此刻的确跟做贼没两样,不由感到心虚。
“您好,其实我们白天已经见过面。”溪望上前向对方说明身份,以及在此出现是为了调査佳鑫一案。
“他平时在村里为非作歹也就算了,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去招惹龙女,死了也活该。”话刚出口,范威才意识到自己在灵堂外面,当即连吐三次口水,“呸呸呸,有怪莫怪……”
他朝着灵堂拜了三下,转头对溪望说:“我看你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佳鑫是被龙女带走的,就算你们是警察也动不了龙女一块龙鳞。弄不好把龙女惹怒了,还吃不了兜着走。”说罢便催促两人离开,别在祠堂门口瞎转。
溪望怕他会把其他村民叫来,将事情闹大,只好跟悦桐先行离开。临走前,溪望问他半夜三更准备骑车去
哪里?他答道:“去镇里卖菜呀!骑车到镇里要个把小时,现在不出发,好摊位都被人占光了。抢到好位置的话,天亮之前我就能把菜卖完回来休息。”
悦桐给溪望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留意三轮车后部的平板。溪望瞄了一眼,遂发现平板上铺满了杂志封面、传单等铜版纸印刷品。这些用来垫底的铜版纸,虽已被洒在蔬菜上的水沾湿,但仍能勉强辨认出当中有人流广告。
在返回玉灵住处的路上,溪望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范威会不会是假扮龙鬼的人?
他从龙鬼逃脱的方向冒出来,而且他的三轮车上有医院广告,两者皆令人对他产生怀疑。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跟天放与金花都关系密切,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一伙。
佳鑫出事当晚,天放曾给玉灵打电话,证明他不在事发现场。而佳鑫的死亡有多个偶然性因素,若天放要将其置之死地,不可能没任何动作。若范威是龙鬼,那么一切就都能得到合理解释:在金花“轮流当村长”的提议下,天放顺利成为村长,但他们由始至终也没打算让出村长之位。因此,当天放得知曹镇长有意在苹塘村兴建祖坟,便借机怂恿佳鑫深夜独自前往龙女庙,并让范威尾随,以某种手法致使佳鑫淹死在水坑里……
“我们的出现令天放感到不安,担心他们的阴谋会被揭穿,便暗中与金花联系,让她差使范威跟踪我们,伺机以龙鬼的身份向我们发动袭击。”溪望分析道,“范威两次袭击均以失败告终,为避免我们在尸体上找到线索,他只好以村民身份将我们从祠堂赶走,阻止我们接近尸体,以达到阻碍调査的目的。”
“我大体上认同你的推理,但有一点不太明白。”悦桐疑惑问道,“你为什么认为天放是通过金花命令范威袭击我们,而不是直接向范威下命令?”
“你没注意到一个细节。”溪望狡黠一笑,遂解释道,“龙鬼两次袭击都是以我为目标,而今天在灵堂上,大家都以为你才是头儿。”
“金花跟范威后来才到灵堂,所以没听见你叫我队长!”悦桐恍然大悟,“天放没注意到这一点,只跟金花说我们是公安厅派来的。而金花跟范威都有男尊女卑的陈旧观念,下意识地认为头儿必定是男性,女性只是可有可无的附庸,所以接连两次以你为袭击目标。”
“嗯,基本上就是这样。”溪望点了下头,但随即又皱起眉头。悦桐问他是否有其他发现,他迟疑片刻才答道:“或许是我多心吧!我总觉得刚才遇到的龙鬼,比之前在树林里出现的要敏捷一些。”
“难道假扮龙鬼的人不止一个?”悦桐讶然道。
溪望点头答道:“虽然不能确定,但至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第九章 天降神龙
两人返回玉灵的住处,溪望取出钥匙将门外的锁头打开时,悦桐便娇嗔道:“你连玉灵也不相信?”
“你也不过是今天才认识她。”溪望将插在门框缝隙的纤细竹签抽出,狡黠笑道,“大门没被开启,基本上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之前遇到龙鬼时,她还跟我们一起,有什么好怀疑的。”悦桐白了他一眼,又道,“要是我们离开后发生火灾,你可就作孽了。”
溪望将门打开,耸肩笑道:“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呢。”
悦桐走进客堂,瞄了一眼排成一排的凳子,皱眉道:“你真的要睡这里?”
“难道你想让我睡‘上床’?”
“去死吧,你!”悦桐瞪了他一眼,遂跑进房间将门关上。
“上床”是他们交往时的悄悄话,以睡在床上的人为“下床”,将被子盖在此人身上便是“上床”。他们交往时经常玩这种游戏,当然睡“上床”的通常是悦桐,每次她都会在“上床”滚来滚去,把睡“下床”的溪望压得死去活来。
翌日一早,悦桐带着昨夜收集的吹箭,准备开车到镇里化验。溪望目送她离开后,便立刻前往祠堂,刚好在中途遇上送殡队伍。
他站在路中央将有近三十人的队伍拦住,老村长立刻从队伍中跳出来,对他破口大骂:“你这天杀的,不想活了,竟然拦我儿子的路!”
“老村长,请您先别动怒……”溪望遂将昨夜受龙鬼袭击一事道出,怀疑死者生前亦曾受到龙鬼袭击,才会不幸遇难,“要证实令郎是否受奸人所害,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开棺验尸。若你不在乎令郎是否含冤而终,那就请恕我多言。”他说罢便让出过道。
“竟然有这种事……”老村长一时迟疑不决,既没有开棺的意思,亦没让队伍继续前行。
“胡说八道!”扶着拐杖的金花,在范威的陪同下从队伍旁边的小路缓缓走过来。她冲溪望骂道:“苇塘村人杰地灵,我在这里活了八十年,也未曾听说附近有妖魔鬼怪出没,哪有什么龙鬼!你这个外村人别在这里妖言惑众。”
“会不会是龙女被惹怒了?二十多年前龙女也曾经……”送殡队伍中不知道何人窃窃私语。
金花猛然扭头望向队伍中的众人,凹陷的双眼瞪得老大,似在寻找多嘴之人。众人当即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声,唯独老村长指着她大骂:“你这个老妖婆,自己做贼心虚还敢说人家警官妖言惑众!”
老村长走到溪望身前,扯着他走向金花,叫嚷道:“就是她害死了我儿子,你赶紧把她抓起来。”
溪望好不容易才把老村长拉住,严肃道:“警察办案要讲证据,你想为令郎讨回公道,必须先开棺验尸。”老村长依然犹豫不决,皱起眉头低头不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放上前劝说道,“大哥已经走了,与其在这里喋喋不休,倒不如让大哥早日安
“马村长,作为死者的亲弟弟,你的行为让我十分不解。你不但没尝试了解令兄的死是否存在人为因素,而且还不愿意让我们仔细调査。如果事发当晚,你不是留在家里,我还挺怀疑你跟令兄的死有关呢。”溪望冷漠道,随即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也难怪,令兄一死,令尊的财产便是你的囊中物,而且你的村长之位亦会稳如泰山。换作是我,说不定会雇人行凶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放愤然骂道,“你可别含血喷人,大哥的死分明就是意外,你在这事上一再纠缠,无非是想向我们索要好处。”
“我不在省会坐办公室吹空调,来这穷乡僻壤能讨什么好处?”溪望冷笑一声,遂对老村长说,“省会里的大老板多的是,从他们指缝间滑落的零花钱,大概不会比马家的厚礼少,孰是孰非你自己判断吧!”
老村长沉思良久,遂大喝一声:“开棺!”
“爸,你不会相信他这个外村人吧?”天放愕然道,“他说的全是一派胡言呀!怎能单凭他几句鬼话,就打扰大哥的安宁呢?”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畜生给我闭嘴!”老村长猛然转身甩了天放一巴掌,骂道,“你别以为我老糊涂了,明年就要换届,佳鑫竟然在这时候出事,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一定是你跟老妖婆暗中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