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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望将新旧两个组件拆开,满意地笑道:“你总能给人惊喜。”
“可我只感到惊吓,刚才差点就被你打中了。”花泽仍心有余悸,以颤抖的双手帮溪望将两个组件装在支架手镯上,左手飞镰、右手百鬼鸣。
“送你块怀表压惊吧!”溪望从肩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块古朴的银壳怀表。
花泽接过怀表一看,眼睛马上就亮了,兴奋地叫道:“1889年的乌利文两问表,你从哪里偷回来的?”
“我像那种人吗?要偷也偷金表呀!”溪望白了他一眼,又道,“这怀表是在香港鸭寮街买的,老板说里面有个小齿轮坏了,你要是能修好的话,会更值钱……”
溪望还没把话说完,花泽就不知从哪里掏出工具,已蹲在茶几前将怀表拆开研究了。溪望耸耸肩笑道:“就知道给你买块坏表,比送你新表更好。”花泽专注于茶几上那堆精细的小齿轮,完全没有理会他。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车鸣,溪望心想必定是悦桐已到门前,便交代花泽离开时记得替他锁门,随即拉着行李箱走向大门。然而,当走到门前,他突然停下脚步。
门外是那个曾经等待他三年的女人,对方美丽、聪慧、独立、理性,是他这辈子所遇到的女性当中最完美的一个,他曾把对方视为携手到老的唯一人选。可是,正因为深爱对方,所以他又害怕自己不能给予对方幸福。
不管面对的罪犯如何狡诈、强悍,他亦未曾感到一丝畏惧,唯独面对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他竟一再却步。
或许,在这个世上唯一能令他感到软弱的,就只有门外那个女人——桂悦桐。
第二章 亵渎龙女
悦桐以生疏的技术驾驶着她的轿车,这辆黄色飞度虽己落地近一年,但她平日甚少使用,至今行驶里数仅过三千,跟新车没多大区别。当然,她的驾驶技术也跟新手没两样。这倒给她一个很好的借口,将精神集中在驾驶上,借此掩饰心中的尴尬与忐忑。
坐在副驾上的溪望则正襟危坐,长时间的沉默使他感到十分拘束。就算面对厅长,他亦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为打破沉闷气氛,他觉得有必要跟对方聊点什么,于是便开口道丫头也太冒失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却突然说要回学校参加考试……”
“把安全带扣上。”悦桐正专注于复杂的路面状况,语气显得十分烦躁。也不知道是从仪表盘传出的提示声,还是溪望让她感到莫名地恼火。
溪望耸耸肩,遂将安全带扣上,又道:“厅长有通知你吗,关于假期时间的安排?”
“小月跟我说过,这次可以当作出差,前提是我们得处理那里的案件。”
“让你的旅行变成工作,真不好意思。”溪望歉意道。
“你要向我道歉的事情可多着呢,也不差这一次。”悦桐冷漠道,“反正丫头没一起来,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聊一下公务总比大家都不吭声要好。”
溪望面露苦笑没再说话,转身从后座取来映柳送来的案件资料仔细翻阅。悦桐瞄了他一眼,问道:“我们先去哪里?出了市区我就不认识路了。”
“先去苇塘村吧!”溪望按照案件资料上的地址设定导航,“那里比较近,而且案子就是三天前发生的,调査应该会容易一些。”
“那里出什么事了?”
“资料上说,苇塘村的治保会主任在当地的龙女庙前淹死了,村民声称他因亵渎龙女,而受到龙女降罪。”“不就是淹死吗?死在龙女庙前就说龙女降罪,这也太瞎掰了吧!”
“问题是,死者不是淹死在河里,而是淹死在一个不足20厘米深的小水坑里。若不受外力影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在死者周围却没发现其他人出现的迹象,连一个脚印也没有。”
“这的确很奇怪……”
谈公务果然比较容易打开话题,至少此刻两人能暂时抛开旧爱身份,专注于工作当中,虽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按照导航的提示,悦桐把车开到高速公路入口,并停在路边。她解下安全带,对溪望说:“我没上过高速,你来开吧!”说罢便准备下车,跟对方调换位置。
然而,溪望却没有下车的意思,瞄了眼贴在挡风玻璃上的证件,轻描淡写道:“你拿驾照应该有一年了吧,可以上高速了。”
悦桐突然回过神来,将已打开的车门关上并重新扣上安全带,轻蔑笑道:“我忘记有人考了两年也没考到驾照,还好我一次过关。”
“我只是一直没时间参加路考,才把考期给耽误了。”溪望面露无奈之色。
“反正你就是个两年也没考到驾照的笨蛋,哈哈哈……”悦桐于愉快的笑声中,将爱车驶上高速公路。虽然是第一次上高速公路,但经过短暂的心慌后,悦桐就渐渐习惯了,并大踩油门将时速提升到100公里以上。虽然她的技术并不熟练,但溪望倒没担心自己的安全,他非常了解对方,知道对方凡事都量力而为。故此,他没像坐映柳的车那样提心吊胆,而是专心研究案件资料。
从高速下来,由城乡到荒郊,吃过午饭后,两人再在凹凸不平的乡村小道上颠簸了一个下午,终于来到这次旅途的首站——苇塘村。
悦桐将车驶入村口时,看见一名二十三四的女生向他们挥手。这名女生显然不是乡下人,衣着跟城市人没多大区别,还在脑袋后盘了一个精致的发髻,一看就知道她来自城市。
溪望在吃午饭时,已根据案件资料上的号码,跟该村的联系人通过电话,这名女生大概就是苹塘村的联系人——大学生村官冼玉灵。
两人下车跟对方互作自我介绍后,溪望便请玉灵带他们去査看死者的遗体。然而,悦桐却抱怨道:“我都开了一整天车,骨头都快被颠得散架了,就让我休息一会儿吧!我可是第一次开车跑这么远呢!”
“要去看死者遗体的话,不用开车呀!”玉灵回头往村子一指,又道,“尸体就摆在祠堂,走一会儿就到了。”
“那我们就走过去,活动一下双腿吧!”悦桐伸了伸懒腰,并活动了一下身体各个关节。
“请跟我来。”玉灵为两人带路,并在途中向他们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一
三天前,我跟村长马天放、村治保会主任马佳鑫一起参加镇政府召开的整治治安动员大会。类似的会议隔三差五就会开一次,无非就是讲一些传达精神、总结分析、工作要求之类的废话。等领导把废话说完了,大伙就一起到酒楼撮一顿。平时这样,那晚亦不例外。
这种饭局除了吃吃喝喝,不外乎拼酒吹牛皮。我不会喝酒,跟其他人又不太熟络,吃饱了就低头玩手机。其实我挺想早点离开的,但我是坐村里的公车过去的,村长跟他哥不走我也走不了,只能等他们吹完牛皮才可以一起回家。
我正觉得无聊的时候,突然听见坐在邻桌的曹镇长叫马主任过去聊天。马主任虽然是马村长的哥哥……我还是直接叫名字好了,免得你们会把他们两兄弟弄错。
佳鑫虽然是天放的哥哥,但他不过是个治保会主任,平时也没干过像样的事,每次镇里开会他都只是跟过去蹭饭。曹镇长突然找他谈话,不由令我感到好奇,便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聊什么。
曹镇长说有位老板看中龙女庙附近那块地,想在那里建度假村。但天放却怕这样会亵渎龙女,只好婉言拒绝对方。
佳鑫大概已喝了不少,一听就激动起来,拍着胸口向曹镇长保证,待会儿回去就一把火将龙女庙给烧掉,好让度假村能顺利建起来。
我当时还以为他只是喝多了,跟镇长乱吹牛皮,谁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还一直在说这件事。他在路上借着酒劲,不停地骂天放胆小怕事,说建度假村是天大的好事,对每个村民都有好处,怎能为了一间破庙放弃这个发财的机会。
天放开始没有理他,但被他骂多了,就忍不住骂回去:“你脑袋里面装的全是牛屎,有种你去把龙女庙拆掉,看龙女怎么收拾你这只蠢猪。”
“不就是一间破庙嘛,我之前还在那里撒了泡尿,也不见龙女把我怎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不知道你这村长是怎么当的。你要是不行,就换我来当村长!”
“好呀,你今晚要是敢一个人去把龙女庙拆掉,明天就换你来当村长。就怕你到龙女庙不是撒尿,而是吓得尿裤子。”
他们两兄弟一个劲地骂来骂去,我被他们吵得头都晕了,一回到村委会就立刻下车回家,让他们两人吵个够。我离开时还听见佳鑫很大声地说:“我今晚就去把龙女庙拆掉,你要是不把村长的位置让出来,我不把你的头拧下来才怪。”
直到这个时候,我还认为佳鑫说的只是气话。龙女庙周围十分僻静,需要经过一个恐怖的树林坟场才能到那里。听说那坟场曾经闹过鬼,因此白天也没几个人会过去,晚上更是人影全无。半夜三更跑去那里,用不着龙女显灵,也能把人吓个半死。
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佳鑫当晚还真的去龙女庙了,而且还是一个人过去的。不过,他不但没有将龙女庙拆掉,反而连自己的命也弄丢了。
那晚他曾经回过家一趟,待了没多久就出去了,之后整夜都没有回家。第二天一早,他老婆就到处敲锣打鼓地找他,最后发现他倒在龙女庙前的小水坑里淹死了……
玉灵面露惊惧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镇派出所的警察来调査过,也说水坑附近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是他自己一头栽到水坑里淹死的。可是,他当时虽然喝了不少酒,但他平时也经常喝酒,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水坑淹死呢?他就算喝醉了,被水呛到也会醒过来吧!所以,大家就说他亵渎了龙女,龙女把他的头按在水坑里淹死了。”
溪望没有说话,只是在脑海中仔细分析当中每一个细节。悦桐同样在琢磨当中的细节,但心思缜密的她比他更早察觉问题,并向玉灵问道请恕我直言,像贵村这种穷乡僻壤,哪会有人在这里建度假村呀?”
“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度假村一般会在海边,或者有温泉、有特色的地方兴建,最不济也会建在交通较为便利的地方呀!可是我们村不但什么也没有,交通也不方便,连进村的路也坑坑洼洼,谁愿意来这种鬼地方度假?”玉灵皱着眉头,随即又道,“后来我向天放问起这件事,他叫我别相信曹镇长那些鬼话,根本就没人想在我们村建度假村。他说,实情是曹镇长听说龙女庙附近那块地的风水不错,也十分偏僻,想在那里修一座祖坟。他怕被国土局找麻烦,又不想得罪曹镇长,就拿龙女庙当挡箭牌,所以曹镇长才会怂恿佳鑫去把碍事的龙女庙拆掉。没想到,佳鑫这一去就出事了。”
“既然天放早就知道内情,为什么不告诉他哥呢?”溪望疑惑道,“他当晚要是说清楚,佳鑫就不会去龙女庙,也不会出事了。”
“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玉灵面露难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天放跟佳鑫虽然是兄弟,但他们两人的感情向来都不太好,吵架是家常便饭。他们要是哪天没吵架,我还怀疑他们谁生病了。”
“所以当晚天放不但没把内情告诉哥哥,反而怂恿对方去拆龙女庙?”悦桐问道。
玉灵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吧!”
“这好像有点……”溪望喃喃自语。
按理说,佳鑫大闹龙女庙对天放没任何好处,因为他不可能预知结果。如果佳鑫当晚没出事,而是一把火将龙女庙烧掉,那么他就再没借口阻止曹镇长兴建祖坟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必须考虑另一个因素,就是他们兄弟间的感情。如果他们凡事都对着干,不排除天放这么做只是一时之气,当时并没有考虑后果。现在佳鑫莫名其妙地死亡,曹镇长大概也不敢在此兴建祖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帮了天放一把。
“凶手会不会是天放呢?”这个念头在溪望脑海中闪过,随即向玉灵问道:“天放当晚有喝酒吗?”
“跟镇领导一起吃饭,哪能不喝酒。”玉灵抱怨道,“像我这种不会喝酒的女生,也免不了要喝上几口,马村长他们不喝得趴下就算不错了。”
“他能开车载你们回来,应该还没喝醉吧!”悦桐已猜到溪望心中所想。
“才不是呢!”玉灵摆手摇头道,“那晚是我开车载他们回来的,我每次都拿开车做借口才能少喝酒。正因为有我这个司机,他们喝起酒来才没什么顾忌,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
她的话让溪望更加怀疑凶手就是天放。现在就下判断显然过于草率,但至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天放当晚喝了不少酒,而且还跟佳鑫大吵一场,不排除他因一时之气而丧失理智。更重要的一点是,按玉灵的说法,他当晚曾一再怂恿佳鑫独自前往龙女庙。
然而,这些都只是初步推测,要确定凶手是谁,或者佳鑫的死是人为还是意外,仍需要进一步调査。在此之前,溪望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于是他便向玉灵问道:“你听说过神隐村吗?”
“神隐村?”玉灵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答道,“没听过,应该不是本镇的村子吧!”
溪望补充道:“我听说这村子很可能就在附近,或许是因为更名、荒废等原因而没在地图上标示。”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来这里才一年左右……”玉灵说着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或许你可以去问一下林叔。”
溪望正想追问“林叔”是谁,玉灵却指着身前一座陈旧的建筑物,说:“我们到了,这就是苇塘村的祠堂。”
第三章 杀人妖术
“金花那个老妖婆用妖术把我儿子害死了,你一定要替我儿子申冤啊!”
玉灵刚领两人进祠堂,向众人说:“这两位是公安厅派来的警察。”立刻就有一个老头子扑过来扯住溪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而且这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家越说越激动,满脸通红,连青筋都显露出来了。
“有话慢慢说,先别激动。”溪望生怕他会当场脑溢血,急忙劝说,“你得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我才能还死者一个公道。”
“不用说了,肯定是金花那个老妖婆害死我儿子的,你马上抓她去枪毙就成了。”老头子悲伤之色渐消,怒气却冲天而起,拉着溪望的手臂往外走,似乎是要带他去找自己口中的“老妖婆”。
就初次见面而言,对方的举动不但失礼,甚至算得上莽撞、荒唐。溪望只知道他是死者的家属,连他的名字还不知道,怎可能单凭他的只言片语就将别人拘捕?他若不是已上年纪的老人,溪望肯定会使劲把他甩开。但为避免使他跌倒摔伤,只好跟随他走向门外。
悦桐见溪望拿这个老头子没办法,便装出一副领导模样,咳嗽两声装腔作势道:“小相,你就跟他去了解一下,速去速回,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交代。”老头子立刻回过头来,睁大双眼盯住她,似乎并不相信她是溪望的上级。
溪望知晓她的心意,唯唯诺诺地答道:“桂队长,我就跟他过去看看,马上回来向你报告。”
老头子这下子才相信,但双眼仍充满疑惑,试探般向悦桐问道:“你才是头儿?”
“有问题吗?”悦桐瞪了他一眼,自然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她本来就是技术队的小队长,而溪望却是个“临时工”,严格来说她的职级的确在溪望之上。
“没有,没有。”老头子被她的气势压倒,怒气渐渐消退,不断摆手摇头。
悦桐趁机给溪望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向老头歉意道:“真不好意思,我们初来乍到,不太了解贵村的风俗。死者为大,我们一到场,是不是该先给死者上香呢?”
“去吧,你们先上香。”老头怒气一消,眼泪便徐徐落下,边走回到原来位置,边抽泣道,“儿子呀,你死得这么惨,我一定要金花那个老妖婆血债血偿……”
玉灵马上领溪望和悦桐到供桌前上香,并趁此空当小声告诉他们,刚才那个老头子就是死者的父亲马蓬超。因为他是前任村长,而他的小儿子又是现任村长,所以本村人大多尊称他为“老村长”。
刚进门就被老村长扯住,溪望此刻才有机会仔细观察祠堂里的情况。他在上香的同时,仔细査看放置于供桌后面的棺材。他虽然对棺木没什么研究,但眼前这副棺材单看外部细致的雕刻,就能知道绝非便宜货。由此可见,死者的家境必定十分富裕。
自进村后,溪望所见的大多是破旧的平房,由此可见该村的整体生活水平并不高。家属能为死者购买高档棺木,足以说明死者在本村中能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然而,死者生前只是个治保会主任,而且又是在这种穷乡僻壤,应该没能力大肆敛财。
“大概是官二代的缘故吧!”溪望瞥了一眼仍在哭哭啼啼,絮絮不休地说要让老妖婆血债血偿的老村长。死者之所以富有,应该是得到父亲的直接资助。
上香后,玉灵将祠堂内众人的身份,逐一告诉溪望及悦桐。灵堂上共有二十余人,全都是死者的亲属,当中有至亲三人,分别是死者的父亲、妻子及弟弟。玉灵带两人上前,分别为三人作正式介绍。
溪望比较留意死者的弟弟,即现任村长马天放。自他们进入祠堂后,对方至今仍未发一言,就算玉灵给他作介绍,他亦只是点了下头,对溪望两人的态度十分冷淡。
然而,最令溪望感到意外的是他的年纪。据案件资料显示,死者的年龄为43岁。老村长六七十岁,有个四十来岁的儿子十分正常。可是,天放的样子怎么看也不超过三十。也就是说,他跟死者的年龄相差十数年。
虽然有点意外,但似乎跟案情没什么关联,溪望对此并没在意。反倒是对方态度冷淡,让他觉得要从其口中套取线索有一定的困难。正当他思量着该如何打开话题时,死者的妻子郭群弟却把他和悦桐拉到墙边。
“我跟你们说,害死我老公的不是别人,就是玉灵那只狐狸精!”群弟盯着正被老村长差使去添灯油的玉灵,双眼流露出无比的愤怒及怨恨。
“为什么说她是狐狸精呢?”悦桐问道。
“自从她来了之后,我们村就没太平过……”群弟的目光没从玉灵身上移开分毫,咬牙切齿地数落对方种种不是一一
她就是只狐狸精,每天都打扮得妖里妖气到处勾引男人。可我们村的年轻男人大多外出打工了,剩下的大多是老头跟小孩,能让她勾引的就只有大马跟小马两兄弟了。
她勾引小马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就算是在大家面前,她也不知廉耻地跟小马打情骂俏。她还被人撞破好几次,把小马带回家里卿卿我我。而且你们看看她现在这模样,爸叫她做什么她就立刻扑过去做,比我这个儿媳妇还要勤快。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马家的媳妇呢!
小马还没结婚,她喜欢怎样勾引小马也没关系。可是她不但勾引小马,连我家大马也不放过。
她平时就经常对大马挤眉弄眼,而且还穿得特别少,总是穿短裤短裙在大马面前晃来晃去,生怕大马没看见她那双大腿。她还经常借故亲近大马,每次镇政府开会她都会跟过去,无非就是找机会亲近大马。大马出事那天也不例外,这只狐狸精同样跟着大马两兄弟一起到镇政府开会。
那天,大马很晚才回来,而且带着满身酒气。我一看就知道那狐狸精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把他迷得七荤八素,他才会喝这么多。我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嘴上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叫他早点上床睡觉。可是,他虽然已经醉得连走路都左摇右摆,但就是不肯去睡觉,还抄起一根铁水管,说要去把龙女庙拆掉。
我拦住他说:“龙女庙又没犯着你,你干吗大半夜跑去瞎折腾?”
他用力把我推倒在地,还指着我大骂道:“我要干什么轮不到你管,你要是吃饱没事干就收拾一下你那张臭脸,跟人家玉灵学学怎么打扮。你也不照照镜子,看你现在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就跟鬼一样,半夜看你一眼,没准都会被你活活吓死。”
我说:“是呀,我是没有玉灵那狐狸精漂亮,也不像她那样每天都打扮得妖里妖气。你想跟那狐狸精鬼混就尽管去,她那种女人早晚会把你害死!”
“你这疯婆子简直不可理喻。”
他骂完就出门了,可我做梦也没想到他真的被那只狐狸精害死了……
“单凭大马当晚的几句气话,就断定他是被玉灵害死的,似乎过于武断。”悦桐婉转道,“而且大马也没说要去找玉灵呀!”
她跟溪望虽没作言语上的交流,但两人却能很有默契地互相配合一一既然大家都以为悦桐是上级,那么溪望就默默地做她的跟班,由她主导调査的进行。
“我没有诬蔑她。”群弟激动地说,“大马整晚没有回家,第二天一早我就到处敲锣打鼓地找他。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唯独那只狐狸精一下子就找到他了。”
“玉灵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溪望插话问道。
“没错,就是她!”群弟点头道,“大马那晚肯定是去跟她鬼混,而且还被她害死,要不然她怎么会一下子就能找到大马呢?”
溪望瞥了一眼被老村长差遣到门口迎客的玉灵,她似乎全然不知群弟正对她提出严厉的指控。正当溪望准备问群弟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便听见玉灵大叫一声“有客到”,而且语气中带有三分惊慌,来客显然并非善男信女。
溪望与悦桐一同望向门口,只见一个弯腰驼背扶拐杖的耄耋老妇,在一名贼眉鼠眼的壮年男人的搀扶下走进祠堂。老妇虽然年纪老迈,却声如洪钟,一开口就响遍整个灵堂:“现在才死,也算他赚到了。”
刚才还在哭哭啼啼的老村长,猛然跳起来骂道:“老妖婆,你竟然有胆子在老子面前闹事!”
“哼,我懒得跟你这头蠢猪计较。”老妇抬起头,轻蔑地瞥了老村长一眼,又道,“天佑怎么说也是我义子,现在他升天了,我这当谊婆的来给他上香也很应该。”
“你别在老子面前惺惺作态,我不信你这一套。”老村长欲扑向老妇,天放连忙把他拦住。
“爸,你先别冲动。”天放劝说道,“死者为大,别说上香,就算她给大哥叩头,大哥也受得起。”他好不容易才把老村长拦下来,扶对方回原来的位置坐下。
“那是什么人?”悦桐小声地向群弟问道。
“她叫金花,是我们村的神婆,在村里辈分最高,大家都尊称她为金花婆婆。”群弟双眼中闪现一丝畏惧,压低声音又道,“不过爸跟她的关系不太好,人前人后都叫她‘鬼婆金’。”
“她刚才好像称你先生为‘天佑’,还说是她义子。”溪望皱眉问道,“可是,你先生不是叫马佳鑫吗?”
“她的确是大马的谊婆,她一直都叫大马‘天佑’。我之前有问过大马这件事,可是他说我什么也不懂,没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只说他小时候是叫天佑,但长大后就把名字改了。”群弟顿了顿又道,“我听大马说,他跟金花的关系本来很好,但后来爸和她闹翻了,他就很少跟她接触……”
“倒是小马跟她还很亲近。”她偷瞄了一眼守在老村长身旁的小马,确认对方没注意自己才继续说,“爸经常为这事责骂小马,说金花是个卑鄙小人,叫他别相信金花的鬼话。”
“老村长刚才说大马是金花用妖术害死……”悦桐偷瞄了一眼正在供桌前上香的老妇,双眸闪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