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的男友就错过了逃跑的时机,女孩听到男友的最后一句话是“还弄的很真的一样”
女孩回头看了男友一眼,他的男友正蹲下来,去观察那些蛇,估计是在看这些蛇到底是什么样的玩具,能够跟真蛇一样在地上爬动。
接着,女孩的男友就倒在地上,女孩吓的魂飞魄散,那些蛇都爬到男友的身上。并且向着自己追过来。

女孩说了这些话,管理处的人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还好,恐怖屋的出口没有蛇爬出来。

他们镇在商量该怎么办的时候。
有人已经把恐怖屋的承包商,抬到公园的门口,120的车开不进公园内,只能等在门口。
接着市政单位的捕蛇对来了,市政的办公地就在儿童公园旁边,儿童公园本来就是市政的下属单位。
带队就是董伟,董伟大致听了情况,就带着队友慢慢向恐怖屋里走去。
可是董伟等人在恐怖屋里走了一个来回,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董伟又走了出来,对女孩和管理处的人说道:“你们确定是两个人进去的?”
“我男朋友人呢?”女孩竭斯底里的喊起来,“他明明在里面!”

董伟命令公园管理处的人,立即把恐怖封起来,贴上封条。等待更专业的人过来,才能打开。
可是结局很让人失望,里面没人,空荡荡的。
女孩不肯走,央求董伟等人,进去救她的男友。
董伟无奈,在封门之前,又和队友进去了一次,结果是没有任何发现。

城建部门的一把手压力更大,市领导在一个小时内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追问蛇患的事情。一把手,只能如实相告。
蛇患造成的伤员已经有四十多人,还有大致相同数目的病因不明的患者。现在确定被蛇咬死的死亡人数已经达到四个。
可是没想到蛇患和其他的自然灾害一样,竟然也发生了人员失踪的案例。毕竟蛇患不是火灾地震洪涝泥石流等灾难,死伤人数很容易统计,没想到就发生了失踪的事件。这个从道理上无法解释。
儿童公园的恐怖屋失踪了一个人,的的确确的发生了。这个承包商可以证明,他还有门票的存根联,可以证明,当时是两个年轻人同时购买票进去。这排除了那个女孩和承包商同时记忆错误的可能性。而且恐怖屋里的确有蛇,承包商被蛇咬了,也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可是,女孩的男朋友人呢?
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在恐怖屋里消失了,那个女孩虽然吓的厉害,但是她的思维还很清晰,她明确的说,恐怖屋里有大批的蛇,结果现在蛇没有,人也没有。
一把手想了一会,打电话跟正在地下通道的李波联系。在李波的坚持下,市政部门联系到电信,电信安排了安装工,跟着李波等人,把通信线临时接到地下,方便了李波等人和地上外勤的联系,电信部门的人得到市领导的指示,把临时的通信线缆连上了程控端,在地下活动的人员,可以直接打电话与地上联系。

一把手把儿童公园的事情对李波说了,李波在电话里回答,“一定是那个坑洞发生了地陷,那些蛇,本来就是从恐怖屋地下更深处窜出来的,现在他们又回去了,所以并不奇怪。至于人也消失了,那就只能一个可能,就是最坏的情况——蛇饿了,而且蛇的习性发生了巨大改变,主动捕猎,而且还知道把猎物移动。
一把手听到这里,拿着电话的手,汗涔涔的。如果按照事态的发展,最多就是蛇爬到地面上攻击市民,可是现在情况变了,蛇超出了一般的捕猎习惯,竟然会把人移动到它们认为合适的地方。
事态已经升级,一把手已经顾不上太多的禁忌,拨通了直管这次事件的市领导,“*市长,我觉得有必要考虑疏散市民。。。。。。。”

 

小冯在屈师父家已经呆了两天。现在又和屈师父站在山头上。
“你到底在这里等什么?”小冯终于憋不住了。
“我在等天气。”屈师父回答,“前几天太热,我在等天气变冷一点。”
天空飘着细雨。附近几个山上,已经有人在上坟,清明到了。

小冯分析着屈师父的话,屈师父要等气温 下降,当然是和蛇有关的。蛇是冷血动物,对环境温度极为敏感,气温相差几个摄氏度,对蛇的活动有决定性的影响。
现在屈师父说要等天气冷一点,很明显的,他在等蛇不那么活跃的时刻。
“你要捉蛇吗?”小冯问道,“什么蛇,要等它睡着的时候再抓。”

屈师父把眼睛看着石磨,眨都不眨一下。
小冯指着石磨,“是你当年把石磨搬到这里来的?”

 

2002年四月一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五十九天。
早上起来,到了单位,李波和同事、还有电信的两个安装工,都已经准备工作服和工具,就等着我。我说道:“今天这么积极,都惦记着那个奖么?”
李波说道:“领导下命令了,增加我们的工作时间。”
“你怎么不通知我?”我问道。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我拿着工作服穿着,慢慢的对李波说道:“既然我答应你回来,就是来做事的,你犯不着为私人的事情有什么忌讳。”

们今天要去的区域,那里更加接近市中心。毛毛雨在不停的下,我伸手感受了一下雨的大小。
“有没有问题?”李波问我。
我摇摇头,这点雨,对地下排水系统没什么影响,现在我们在地下也能和地上的同事联系,如果上面雨下大了,也可以即时通知我们上去。

这次我们没有从明显的入口进入,而是在一个废弃很久的仓库爬下去,这个地方马上就要建新的大楼,入口一年后就会消失。
当年我和李波在城市里发现了很多这样的隐蔽出入口,每一次发现都让我欣喜很久,可是这几年,城市在建设,这些出入口随着大楼的建设,一个又一个的消失。

电信的工作人员留一个在地面,寻找附近的无线发射台,连接通信设备,另外一个牵着线,跟着我们。这个工作人员影响了我们前进的速度,他不停的用速干胶把线缆贴在洞壁上,还要浪费我们两个人手给他背线盘和设备工具。
由于是电信部门的设备,我们每人手上都是拿着小灵通。我不喜欢用小灵通,这东西的信号不好。

我们边走边等,这一段的地势,以前是个高地,所以这些在很多年前的坑洞,是有斜坡的。越走,距离地面就越远。而且这个坑洞被废弃很久,真正起到排水作用的下水道,在距离这个老通道十几米之外的平行的一个下水道。
我们今天之所以走这边,和下雨有很大的关系。废弃的坑洞,干燥很多。

这片坑洞,我和李波在念书的时候,比较熟悉,上班后反而来的少了。这里的地形比较有趣,在通道的下方还有空间,每隔三十米,就有一个小通道连着下面的空间,那些空间都有二十个平方,我和李波当年还在里面发现过铁皮罐头,而且罐头上都是英文,这说明修建这个坑洞的时间非常久远,也许是解放前就修建的人防工事。当年我们的城市在抗日战争初期,经常被日本人空袭轰炸,那时候的政府修建这些工事是很可能的,只是解放后,这些工事都不为人知了,除了我和李波两个对地下世界的无比好奇的学生,估计没人能找到这里。
我的这个想法,马上就被推翻。
能发现这里的人,并不只是我和李波。

我和李波从打探一个小通道,李波突然让大家保持安静,用手指着下面,手指不停的摇晃。
下面有灯光,我也看到了小通道里面有模糊的光线传出来。
李波俯下身,慢慢向通道里爬了一截,然后退出来,对我们轻声说道,“真是没想到。”
“怎么啦?”我问道。
“下面有人。”

下面真的有人,我和李波两个人从小通道里慢慢爬下去。
当我和李波跳到这个小房间里的时候,不禁惊讶无比,这里简直就是个简陋的家庭,里面摆放着桌子和家具,还有床,并且有做饭的灶具,那个小小的通风口,被巧妙的利用,成为排烟口。

在狭小的空间内,竟然摆放了跟家庭一样布置。

当然这个小屋的居民,看见我和李波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受到的惊吓,远甚于我和李波。
这个小屋里,有四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三个小孩,看样子他们常年不见天日,也很少和人打交道,就那么惊讶的盯着我和李波。

屋内的光线很淡,小孩的脸上脏乎乎的,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澡了。
那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他们的母亲,也和小孩一样的表情,吓得不知所措。

“没事。”李波摊开手对他们说道,“我们是带你们上去的。”
中年妇女不停的摇头。
我对着李波摇晃一下脑袋,“看不出来吗,他们是躲避计划生育,逃到这里来的,白天在地上做事,或者乞讨,晚上就睡在这里。”
“这里不能呆了。”李波对那个妇女说道,“很危险,你们必须要上去。”

“等我男人回来再说。”那个妇女果然是外地口音。
“等不了了,”李波焦急的说道,“这里很危险,你们得听我的。”
李波说着话,就要去拉其中最大的那个小孩。那小孩不停的摆动身体,嘴里大声哭着,想摆脱李波的手。
其他两个小孩被姐姐的哭声感染,也跟着号啕起来。

李波就只能松手。
一个同事从通道里也探出身体,“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没事。”李波向他摆手,“你先回去。”
“我靠!”那个同事说道,“这地方还有人在啊。”

“听我说,”李波对着那个中年妇女说道,“我们不是收容所的人,不会为难你们,现在这里很不安全,你们要离开这里。”
“我做不了主,我要等我男人回来。”
“你家男人呢?”我问道,“在那里?”
“在一个工地上做小工。”
“那个工地,我们联系他,让他带你们出去。”
“不知道那个工地。”妇女说道,“他每天上班,下班就买菜回来。睡了觉,就去上班,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做事。”

“不行!”李波坚决的说道,“你们必须要跟我上去,你们不知道,这里很有可能会有。。。。。。。”
“李波!”我喊道,手指着屋内的一个墙角。
蛇。
两条蛇正摊在那个墙角。
李波如临大敌,操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慢慢走向那个墙角。
屋里的四个人也和我一样,紧张的看着那个墙角。
李波走近墙角,突然吁了一口气,回头说道,“死的,只有皮。”
李波走到灶台跟前,把上面的一个钢精锅给打开,对着我用手点了点锅内。
不用我自己去看,就明白李波的意思,锅内肯定是蛇肉。

“这是我男人在上面的洞里打死了的。”那个妇女说道,“不是偷的。”
“都这时候了,”李波焦急的说道,“你们还不肯走,这蛇是什么时候打的?”
“前天。”那个妇女说道,“我们已经吃了十几条蛇了。”
“也就是说,”我惊赫的问道,“你们早就发现这里已经有蛇,难道不怕吗?”
中年妇女一脸的茫然,看来她根本就意识不到危险,也许在他们一家四处盲流的生活中,遇见蛇根本就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看到最小的那个小孩,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看得我要崩溃。
那个小孩手里拿着一个蛇头,虽然是死了很久的蛇头,可是也不能当做玩具啊,这家人的父母是怎么搞的!

“不管了。”李波下定决心,“你无论如何,都得跟我走。”
李波冲过去,把那个最小的孩子给抱在怀里,走到通道处,对着上面的同事喊道,“你们把人接上去。”
李波的做法很聪明,把最小的孩子弄上去,她的母亲当然要跟着走了,母亲要走,其他两个小孩当然也只能跟着。

可是李波没想到,怀里的那个两岁左右小孩非常的不合作,嘴里喊着妈妈妈妈,拼命的踢李波。
中年妇女也走过来和把小孩的手给拉住,那小孩扭动着身体要抱妈妈。
“你停下!”我对李波喊道,“这女人怀孕了,别跟她抢了。”

李波一愣神,但是仍旧没有松手。
那个妇女身体向后坐下,我连忙去扶她。但是我看到了一个让恐怖至极的事情。

妇女的手上捏着一个小手,这手。。。。。。。。
我回头,看到李波怀里的小孩,手臂在挥舞,但是齐腕处是个断口,没有手掌。
我又看妇女手上的那个断掌,果然,断口处血肉新鲜。
我简直要疯了,对着李波喊道,“你把别人的手给拉断啦!你不知道轻点啊!”

李波也看到这点,楞在原地,那个小孩挣脱了李波,向着母亲这边跑过来。

我和李波面面相觑,小孩的皮肉在细嫩,也不会就这么一下就拉断了啊。
现在真的要把他们都给弄上去,一点都不能耽误了。几个小时之内,断手是还能接上的。

“快跟我们走。”我对那个妇女说道,“还来得及接上。”
那个妇女就抱着自己的小孩,不回答我们。

“疯子。”李波指着小孩对我说道,“没有流血。”
“什么流血不流血的!”我不耐烦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
“手腕没流血。”李波重复了一遍。

果然我再仔细看着那个小孩的手腕,真的没有流血。
而且接下来的情形,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孩的母亲,把小孩的手掌,慢慢的送到小孩的手腕断口处,两个断口相互连接,小孩的母亲就用手狠狠把连接处给捏着,一动不动。
我和李波看呆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时间过了几分钟,中年妇女才把手松开,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看见的东西都是我幻觉。
那个小孩的手掌稳稳的连在手腕上,而且,我看到小孩的手指在有节奏的弯曲伸缩。

李波走到小孩色身边,“我不抓你们。你把手给叔叔看看。”
中年妇女也安慰小孩。
李波把小孩的手腕平放在自己的手上,看了很久,我也凑过去看个究竟,很明显,手腕和手掌连上了,没有做任何外科手术就连上了。
断处,只有一个细细的伤痕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李波对着中年妇女问道。
妇女没有说话,但从她的表情上看来,这种事情并不夸张。难道她不知道受了这么大的伤,是不可能自行修复的。
还有一个可能,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以妇女知道,她的小孩,能自己恢复。

“你们吃蛇多久了。”我问道。
“有些时候了。”妇女说道,“怎么了?”

我身体战栗起来,对李波说道:“咬董伟的那条蛇,斩成几十段,煮在锅里,都自己连起来了。我没看错。”
李波沉默半响,才说道,“领导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情,这蛇灾,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贫困的家庭,一定是吃蛇很久了,他们无法意识到蛇的危险,还把蛇当做难得美食,作为肉烹调食用。这比在外面买肉要划算很多。
可是他们那里知道,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乱吃的。
当然我们也不知道,董伟不也是买了一条蛇准备回来吃吗。
我仔细回忆,自己吃过那条蛇没有。
还好,当我准备品尝的时候,董伟就被咬了。我心里平静许多。

“蛇会越来越多。”李波对中年妇女说道,“你们再不走,就不是你们吃蛇,而是蛇吃你们了。我们就是专门下来找蛇的。你要相信我们。”
妇女想了半天,终于答应了李波,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和我们上去。

妇女边收拾简单衣物,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也只能这样,我家男人好像有四顿饭的时间没回来了。”
这句话说得我心惊胆战。

仍旧是2002年四月一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五十九天。

小冯看到屈师父正在熬草药,这草药的味道小冯并不熟悉,药性不是和自己从前接触到的蛇药一样。昨天屈师父说了,今天就去开石磨。
石磨下面有什么,小冯很清楚,当然是蛇,而且是很不一般的蛇。让屈师父如此惦记,每天都呆在上面看情况。
终于算准了要今天去开石磨。
草药熬了两个钟头,屈师父把草药捞起来放到碗里,却把药汤给倒掉。
屈师父把盛药的碗,递到小冯面前,“吃。”
小冯服从屈师父,端着碗,准备找筷子。
“这药不能碰木头和铁。”屈师父说道,“用手拿着吃。”
小冯照做,拿起一小撮,放到嘴里。
苦,非常非常的苦。
苦还好受一点,关键是草药还有强烈的酸味,小冯感觉酸味都把自己的嘴巴里的粘膜腐蚀掉一层。
小冯现在明白为什么要倒掉药汤了,这个草药的药性非常猛,只能用水煮,把药性减弱到人能承受的地步。
屈师父不动声色地吃起来,吃的很快,两口就把碗里的草药给吃光。然后又去盛了几碗,放在桌上。
小冯拼着命把草药吃完,看见还有几碗,心里惴惴不安。
屈师父说道:“不是给你的,给别人留的。”
“你找了帮手?”小冯问道。
“是的。“屈师父说道,”他该来了。”
小冯心里明白屈师父找到帮手也很厉害,能计算到最佳的捕蛇时间。

“来帮你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我的手艺是治蛇毒,但是比不上一种人,他们专门驾蛇,这次又要找他帮忙了。”
“驭蛇人?”小冯吃惊的用手把嘴巴捂住,并不完全是因为草药太苦,“真的有这种人存在。”

“很奇怪吗?”屈师父说道,“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

屈师父的屋前,来了五个壮年男性,他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牛仔裤,脚上套着胶鞋。屈师父把那几碗草药拿出来,五个男人分着吃了。桌子上还剩下一碗。
“他们不是驭蛇人?”小冯看到桌子上还有一碗草药。
屈师父说道:“他来了。”
小冯看见一个人慢慢从屋前的山路上走过来。这个人的身材很矮小,远处就能看出来,他比旁人矮了一截。但又谈不上是个侏儒。
等那人走近,小冯看到,这个人和屈师父年龄相仿,身高在一米四左右。这人秃顶,而且没有胡须。满脸的皱纹。
屈师父向这个矮小的老头打了个招呼,“就是今天了。”
那人点了点头,自己走到屋里,拿起剩下的那碗草药,吃起来,吃的很慢,像是在品尝美食一般。
毫无疑问,这就是驭蛇人。

 

驭蛇人,手上除了拿着一个细细的竹竿,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工具。
七男一女在一个小时后,走到了山头。
驭蛇人和屈师父,站在石磨旁边,静静不动,站了一会,屈师父,趴在地上,用而耳朵贴着地面,专注地听着响动。
五个壮年等在一边,抽起烟来,但是他们都保持安静,没有说话。

屈师父听了一阵子,站起来,对着驱蛇人点点头。
驭蛇人说道:“还等一会。”
小冯看到驭蛇人的头顶在冒汗。

“现在能告诉我,八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冯对屈师父说道,“你不能老是瞒着我。”
“你是女人。”屈师父犹豫着说道。
“可是你有让我来了。”小冯立即反驳。
“世道变了。”驭蛇人对屈师父说道,“放在从前,那有女人懂这一行。”
屈师父想了一会,又计算一下时间,对小冯说道:“你叫什么?”
“怎么现在想起问这个?”小冯好奇的问道,但是还是说了自己的姓名,“冯菁。”
“哦。”屈师父说道,“有些事情,是我们跟蛇打交道的人的忌讳,这些事情,是绝不能跟女人说的。”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我这么远来找你,就没有意义。”小冯说道,“我能行。”

屈师父和驭蛇人相互对望,最后两人达成了默契。
屈师父说道,“女人属阴,干这一行很多不方便,这么说吧,抓蛇的时候,如果有女人在场,蛇的习性会不一样,我们的这行一直有个说法,蛇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变成女人的样子,让旁人分不清楚。”
“我年轻的时候,就见到过。”驭蛇人说道,“是一条大蛇,最后他们把见过那条蛇的两个女人都打死了。”
小冯心里紧张,忍不住说道,“太愚昧了。”
“可是后来那条蛇就再也没出现过。”驭蛇人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忌讳,我知道你是城市里的文化人,不像我们相信这些东西,但是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小冯终于明白屈师父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性别。

小冯说道:“别管这些。”
“你不相信?”屈师父郑重的说道。
小冯突然感受到巨大的敌意,心脏猛然紧缩,屈师父和驭蛇人的意思,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们不会手下留情。。。。。。。
小冯看向旁边五个壮年男人,开始担忧起来,有时候蒙昧比蛇本身还可怕。


“我真的不相信这些。”小冯说道,“我决定留下来。”
小冯这么决定是有理由的,和她随行的几个人员还在山下,绝不会让她出事。


屈师父好像知道小冯会这么决定,嘴里说道:“也不是每次都这样,至少我没遇到过。”
驭蛇人对屈师父说道:“时间还早,等雨下得更大点再开始。”
屈师父坐到石磨上,对小冯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八三年发生了什么吗?”
小冯一直在等着屈师父说这句话,立即下意识反问,“那一年的蛇灾,和今年是不是差不多?”
屈师父想了一阵子,开始回忆:

八三年那次,梅雨时间特别长,断断续续从清明,阴雨连绵,一直下到端午,然后蛇就多了。开始的时候,人们发现水田里有蛇,虽然比寻常多了很多,也没有引起注意。
接着水沟里,小溪里,彷佛在一夜之间,蛇突然就都冒出来。
屈师父那时候还不到五十岁,父亲还健在,一家人平时里务农,和普通农家一样。但是屈家治蛇的手艺在方圆几百里是很有名的。每年都救治几十个被蛇咬伤的伤者,并且附近的几个地级城市,有人被剧毒蛇咬了,不是送往武汉,而是到屈师父家里来寻求治疗。
蛇开始慢慢多的时候,屈师父和老屈师父都没在意,但是端午后一个星期,事情就变了。家里一下子来了好多人,都是被蛇咬伤的。
屈师父和他父亲这才去查看附近蛇的情况,结果屈师父和他父亲,就发现,蛇开始从水里爬上地面了。无数的蛇,都离开了水,爬到地面上。一定是有从某个时间开始,让蛇突然转性,变得具有攻击性。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屈师父的父亲在寻找蛇的来源的时候,被蛇咬伤。屈师父的父亲深夜被抬回家中,任何蛇药都治不好,因为屈师父不是死于蛇毒,而是蛇身上的一种瘟疫,传染给了他。
屈师父的父亲和蛇打了一辈子交道,最后还是死在蛇身上。
屈师父的父亲在临死前,对屈师父说了一句话,“蛇在地下,现在他们醒了。”
屈师父自己也没幸免,他伺候父亲到咽气,父亲的蛇瘟也传染到他身上。但是蛇瘟在他身上发作的没那么厉害,不像父亲那样全身溃烂,而是仅限于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