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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冯想了想,对着实验室的主管喊道,“等我一会,我还是下去看看。”
主管对着留下来的武警说道:“你们陪她下去,保护她的安全。”
武警没有一丝犹豫,就开始准备工具和设施,开始用割枪,地面上本已焊得严严实实的窨井盖。
小冯知道主管说的现场有他的人的涵义了,市政府是无法直接指挥这些武警的,这个主管很明显就是上面派下来的特派员,专门针对这个蛇灾做研究、而不是应对蛇灾。看来这些蛇的变异,已经被国家重视。
武警终于把通道打开,跳下去两个人,几秒钟后,下面的人喊道,“安全。”
于是小冯也爬了下去,蛮子也跟着跳了下来。武警没有反对。
小冯和蛮子进入到通道里,里面的气味非常腥臭,都是蛇类身体分泌物的气味。但是现在一条蛇都没有了。
通道里安安静静。
“它们都爬走了。”蛮子说道。
几个武警又跳了下来,他们在通道里搜寻,找到了自己队友的残骸,默默的收拾。
蛮子和小冯找了很久,都没有在通道里发现疯子的尸骸。
“他不在这里。”小冯说道,“按照他的说法,他现在正在更深的地下,那个虿盆里。”
但是更加深的地下空间,蛮子和武警都没有能力下去,他们对地形都不熟悉。只能等着增援的人手过来。
蛮子不死心的继续向里面走了一截,但是除了几条掉队的蛇,什么都没有发现。
小冯却看到地下有东西,一个蘑菇的碎片,巴掌大一块。
小冯把这个东西,拿到手上,然后招呼众人,爬回地面,坐上了主管的车。
在车上,小冯把那片蘑菇交给陈教授,“这个很可能就是影响蛇类的那个东西。”
“一定是这个。”陈教授坚定说道,“就是它。”
车开走了,留下蛮子站在地面,嘴里喃喃说道,“这下怎么跟疯子的老妈解释呢。。。。。。”
仍旧是2002年四月二十五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三十五天。
我看着满屋里的菌子,心里的把所有的事情加以联系,一个事情在我脑海里渐渐显现。是的,就是这些菌子有蹊跷,这些本是在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生物,跟蛇群一样,在地下沉寂多年,经过几十年的生长变异,终于和那些养殖户的菌子融合了。
融合的后果就是它们更加强烈的影响到了蛇,让蛇变得更加怪异。而且不仅仅如此,它们还能影响人。这就是当然日本人想要达到的目的。奇形怪状的蛇,就是他们的杰作!
我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看起来和常人一般无异,但是谁能知道,她已经具备了连接断裂肢体的生理功能呢。
更加让我自己悲哀的是,也许我也和她一样。
我忍不住用右手把自己的小拇指给掰弯,但是疼痛感立即传来。我心里平静多了,小女孩说她卸胳膊的时候,并不疼。
我应该还没有中招。
这个功能应该是一个超常的能力,但是我不想具备。我一想到自己的肢体断裂之后,又能连接,就觉得恐怖,和做一个生化怪物相比,我宁愿当残疾人。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过去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处在生死边缘,精神一直很紧张。现在处在相对安全的房间里,我的紧绷的精神开始松懈,然后慢慢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睡眠中,我没有做任何梦,我不仅好笑,睡在安全的家里,我经常做关于蛇的噩梦,但是在无数条蛇的下方,我竟然根本就没有做这个可怕的梦魇。
小女孩在房间内里自己玩耍,我看见她隔一会,就摘一个菌子吃。
我一把她手上的菌子打掉,“别吃这个了,叔叔带你去地上吃别的好吃的。”
我又慢慢把堵塞在房间出口的杂物搬开一点,和我想的差不多,这些蛇不能从儿童公园这边通过,一定会移动到别的地方去,现在果然看不到蛇。
我心里兴奋不已,把杂物搬开。
然后又背着小女孩走到主通道里,心里想着,这次总算是安全了,大难不死。
主通道里那些层层叠叠的蛇群都消失了,我背着小女孩向着盈佳的方向走去。小女孩挺乖的,还知道在我背上,拿着电筒给我照亮。
不知道她当初回来,是不是摸黑行走下来,而且是在无数条蛇里慢慢摸索行走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马上回转,他们虽然封闭了儿童公园这边的通道,但是这边的入口,还在封闭的范围只内,我脑袋糊涂了,还傻傻的往盈佳方向走什么。
我轻快的走向通道入口。三两下,爬上去,把窨井的盖子推开。然后把小女孩推上了地面,自己也爬了上来。
我和小女孩站立在地面上,呼吸这新鲜的空气。感觉恍如隔世。
这时候,我看见身边很多人都把我看着,一脸的惊讶。
这些基本是武警,但是其中一个人是蛮子,蛮子现在看着我,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快要掉了下来。
“你还没死啊?”蛮子走到我跟前,用力摇晃我的肩膀。
“去你的!”我用拳头狠狠捣了蛮子肚子一拳,蛮子疼的弯下腰来,“就知道是你在指挥泵送混凝土!”
2002年四月二十六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三十四天。
董伟在街道里到处乱走,已经几天了,要找的那个小女孩还是没有找到。其实也没有时间找,现在街道上随处都能见到蛇。
街上开着宣传车,车上的喇叭不停的重复着政府劝说市民不要随处走动,尽量呆在家里的话语。
街上的行人的确稀少,除了那些不怎么害怕蛇的部分市民,竟然拿起工具主动在街上捕蛇。董伟去劝说他们,也没有效果,反而怪董伟多管闲事。
其实在呆在家里的市民,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董伟突然接到了领导的通知,不要再找小女孩了。
“怎么啦?”董伟已经被蛇灾刺激得失去了耐心,“怎么老是改变命令,耍我玩么?”
“那个小女孩已经找到了,被小赵给找到了。”领导说道,“你现在带着所有的队员,到绿萝路,那里的情况很严重。”
董伟挂了电话,嘴里说道:“妈的,老子辛辛苦苦在街上到处找,到让这小子给把小孩找到了。他运气还真好。”
埋怨该埋怨,董伟立即带着队员去了绿萝路,绿萝路就是东山的南麓的东侧。董伟赶到绿萝路的街上,才知道,领导真的没有骗他,这里的蛇群远远超过了市区其他的区域。
所有的蛇已经全部爬上了地面。想着山顶爬去。
董伟看到这一片市区,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也许前几天,就在市政府的号召下,撤离了城市。
不过也有例外,董伟看到一个高层小区,一个凉台上,有人在呼救。一个男人攀附在防盗网内部,想扳开防盗网的钢筋,钻出来。
防盗网内部,已经到处爬满了蛇。
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从防盗网里掏出来。
董伟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身上的纠缠的蛇越来越多,当他的身体上全部挂满了蛇的时候,他还在绝望的呼救。
董伟只能看着,一点都帮不上忙。
队员们也被这个恐怖的场面惊呆,都只能无助地看着那个人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小,知道没有任何声息。
“快看!”一个队员喊道,“天上。”
董伟还没有从低落的情绪里摆脱,下意识的向天上看去。
天上也有蛇——会飞的蛇,而且数量不少。
那些蛇还不能像鸟儿一样自如的在空中飞行,它们只是在建筑物之间长距离跳跃,在空中滑翔的时候,飞快的扭曲身体,在空中滑翔。
当董伟看到这些蛇,能借着气流,从低处飞到高处的时候,才发现,这些蛇的身体上已经长出了类似于蝙蝠翼展的薄膜,就是这种薄膜,让它们能在空中滑行。
“这是种什么东西!”董伟惊愕的说道。
2002年四月二十七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三十三天。
小女孩还是被带走了,我没法坚持,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她的亲人。
“你该让她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这是领导劝说我的,让我不再坚持。但是我也知道,她去的地方,绝不会比在她地下通道里的家里安全。所以我没有听从领导的命令。
直到那个女专家也给我打电话了,她向我一再承诺,不会伤害这个小女孩,现在她正和这个小女孩的家人在一起。
我相信了她的承诺,这个女专家不是坏人,在我没有任何生还机会的时候,以为大家都把我放弃的时候,是她,还通过对讲机安慰我,能做到这点,说明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再说现在处境,我不把小女孩交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你要说话算话,”对着电话说道,“我再相信你一次,这个小女孩救了我的命。。。。。。”
我把小女孩交给了领导,领导马上把小女孩带上轿车。
我和蛮子站在原地,我看见他脸上已经肿的跟猪头一样,不过我肯定比他更不堪,因为我只能靠着左眼眯成的一条细缝,看见他的模样。
刚才和我们群殴的几个武警,有几个脸上也挂了彩。
我不恨他们,他们手下留情了的,不然我和蛮子早就被他们揍得七荤八素。
我打电话给老妈报了平安,老妈说郊区已经几乎看不到蛇了,我回答说道,“蛇都跑到市中心了,郊区当然就少。”
我和蛮子到租住的地方睡了一觉。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对蛮子说道,“李波在那个医院?”
蛮子和我到了疾控中心,走到一个病房门口。我向里面张望,看见杨丽正在给李波喂饭。
我走了进去,杨丽看见我,手里的汤匙,伸到李波的嘴巴前面几公分,送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李波这个混蛋,还在努力把自己的下巴向前伸,想触到汤匙。
当他发现了我进来之后,也尴尬的看着我。
三个人六目对视。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不已。
“你死不了吧。”我首先打破沉默,“你要是死了,我可不会再要她的。”
李波和杨丽都微笑起来,李波的脸上缠满的纱布,我能从他的眼睛看出他在笑。
蛮子再身后说道,“疯子你转性了,还以为你是来找他麻烦的。”
“我都忙死了,还把我叫来,要我来劝架。”董伟说道,“我说不会有事吧,你知不知道我又多忙。。。。。。还要请假,领导都把我骂死了。”
我和董伟、蛮子走到李波的病床边。
李波只是用手摆了摆,算是向我们几个兄弟打个招呼。
“他还不能说话,”杨丽说道,“他鼻子被咬了,医生说他面部神经全部麻痹,包括舌头。”
杨丽说完,把汤匙里的稀饭喂到李波嘴里,李波果然只能勉强的把稀饭强行吞咽到喉咙里。吞了一半,看着我们,突然噎住,我才看到李波在忍不住笑。
我回头一看,蛮子脸上都是伤痕,我已经是个猪头模样,董伟也好不了哪去,一个手还包扎着,脸上也到处是擦伤。
我们三个人相互对望,都不禁莞尔。
我和李波半年来的龃龉,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消散,死都经历过了,怎么还会那么斤斤计较。
我们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几个兄弟,很久没有这么融洽的呆在一起说话,把这几天各自的遭遇都说了说,我们还相互取笑一下对方的伤势。
董伟的电话响了,接了之后。董伟说道:“蛇灾还没结束,而且更加厉害了。”
“嗨,”我说道,“他们不肯封闭那片地下通道,把虿盆里的怪蛇都给放出来了。”
“为什么?”董伟说道,“为了救你的命?”
“那有这么好心。”我不屑的说道,“那些蛇,一定有蹊跷,让他们感兴趣了,那个小女孩,能和其中的一种蛇一样,连接断裂的肢体。他们一定是想把这个事情弄清楚。”
“我们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董伟说道,“明天早上,我们集合,去东山。”
“去就去呗。”我摊摊手。
“你不怕蛇了吗?”蛮子好奇的问道。
“再怕能怕到怎样,”我说道,“我是从蛇堆里爬出来的。。。。。。。”
我们告辞的时候,走到门口,杨丽突然拉住我,“他有话说。”
董伟和蛮子知趣的走到病房外等我。
“还说什么?”我尽量把语气放轻松,“我不计较你们啦。”
我还是走到了李波身边,李波嘴皮子努力在抽动。
我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把它们。。。。。。把它们。。。。。”
“怎么?”
“堵。。。。。。堵。。。。。。东山下。。。。。。。洞里。。。。。。”
李波说的只言片语,只有我能听懂。
因为,只有我和他一样,对东山那一片的地下世界非常清楚。东山下有着我们这个城市最大的地下通道,当初根本就是不是为了排水而修建的地下通道。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废弃工厂,那个巨大的工厂,是当年全国三线工程的一个部分。现在那个庞大的建筑,现在还有一部分被柴油机厂利用,从火车站过来有一条铁路,那个铁路穿过了东山之巅的下部,专门有个隧道。
而那个隧道是在柴油机厂之前就修建好的。那个隧道就是巨大地下废弃工厂的一个部分而已。
2002年四月二十八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三十二天。
事情已经明朗化了。
现在小冯和陈教授坐在会议室里,会议桌旁还坐着五六个专家和军官,门开了,主管也带来了一个人,是屈师父。
这个严谨的研究部门也让屈师父这种民间能人来到这里。
小冯站起身,在挂在墙壁上的黑板上,写了几个名词。
“小女孩——透明蛇——蘑菇——变异蛇——日本人的实验手稿——虿盆——地下通道的菌子。”
各个线索都已经收集齐备。
“现在我把我和陈教授讨论之后的设想说一下。”小冯清了清嗓子,现在她已经在无形中成为了研究的主导人员。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
小冯整理一下情绪,开始说起来:
神农架地区是一片未开发的原始森林,一直生长的很多不为人知的生物。很多生物到现在都是超出我们科学研究的范畴之外的物种。
其中有一种蛇,没有学名,如果有的话,是日本人起的名字——断体蛇。民间的叫法很多:毒串子、玻璃蛇等等。
这种蛇,能够在身体断裂的情况下,自行连接,生理机能完全恢复。
爬行动物有自行断裂肢体的能力,这是它们保护自己的方式。大家都知道壁虎能断裂尾部,从身体断裂下来的尾巴还能继续在原地跳跃,吸引捕食者的注意,壁虎从而有机会逃脱。
随后壁虎能够自行长出尾巴。
很多种物种都有这个功能,比如螃蟹。。。。。。。。
但是这种功能还能进一步进化,就是某种生物能把断裂掉的肢体重新连接起来。这种生物就是刚才所说的断体蛇。
重新生长出断裂的肢体是个漫长的过程,断体蛇改变了这种生理机能,它们不愿意浪费舍弃掉的身体。当危险结束后,它们能把断裂的身体重新找回来,并且拼凑在一起。
这里有个很重要的现象。
那就是,就算是断体蛇断裂之后的其中某个部分已经缺失,它们仍旧能够重组身体。我们没有这个实验的结论,这个结论来自于日本人的手稿。但是这个手稿是个严谨的实验记录,我们没有理由怀疑它的真实性。
但是这种断体蛇的功能却并非千百万年的自身进化。
而是受到了另外一种物种的干涉。
一种古老的菌类。
这种菌类,也只生长在神农架地区,我们根据手稿,经过研究,这种菌类本身没有任何特异之处,它们的成体,可以食用,没有毒性。是断体蛇唯一的植物类食物。
但是,这种菌类植物,它的繁衍方式非常奇怪。它们的孢子,必须在蛇类的身体里生长,当孢子发育成熟,就会干涉蛇类的神经系统,让蛇类集中到某个高处,在阳光的照射下,孢子飞速生长,让蛇身爆裂,孢子就在风中飘散,飞到森林里的各个角落。
当孢子生长成为成体之后,它们继续被蛇类吞食,然后进入下一次繁衍阶段。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断体蛇,就是这种蘑菇孢子的宿主。
这种孢子的繁衍周期也很怪异,它们十九年繁衍一次。
所以断体蛇的寿命肯定受到这种菌类的控制,也刚好是十九年。
这种狭隘的生物寄生循环,是不符合自然界的筛选,它们之所以延续下来,和神农架偏僻的地理因素有很大的关联。
断体蛇被菌类寄生,得到的利益是,它们具备了连接断裂肢体的功能。
手稿里写的很清楚,没有吞食过菌类的断体蛇,就没有连接断体的生理技能,并且它们的后代也不具备。
不仅断体连接的功能退化,而且蛇身的颜色也恢复到普通的蛇类外观。
很可惜的是,我们国家从来没有对这种蛇类和菌类展开过研究。但是日本人注意到了。而且他们注意的时间很早,在侵华之前,就开始了秘密的探索和研究。
所以当这个城市沦陷之后,日本人马上就在城市的地下修建了实验室,并且花费巨大的人力,去找寻实验个体。
他们准备充分,实验研究的很顺利。
实验的目的,也是大家坐在这里的原因。
——日本人想把这种菌类的功能,移植到人体身上。人体残疾后的肢体再生,一直是医学界的焦点课题。在战乱的时候,这个更加让日本人投入资源来研究。
他们在战败前的几年里,通过这种蛇类,各种动物,来研究这种菌类。甚至用各种方法来改变菌类的基因。
这个手稿里没有说他们的实验成功。他们一直到战败,都没有得到成功实例。
但是他们没有失败,他们只是输在了时间上。
十九年的周期。
——小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见坐在会议桌变得学者、官员,都一脸的麻木,但是他们仍旧眼光朝着小冯这边看过来,身体端正。
小冯明白了,他们根本对蛇灾起源的背景没有任何兴趣,他们关心的是引起蛇灾的那个诡异的蘑菇,到底有没有利用价值。
小冯停顿一会,还是决定用自己想好的节奏,把蛇灾的来龙去脉说下去:
六四年,这个城市的郊区发生了第一次蛇灾。在座的有一位教授,陈教授当年对蛇灾进行了研究,如果不是陈教授当年留下了当年的报告,我们无法将蛇灾和解放前的事情联系起来。
根据陈教授的工作日记和报告,市郊的那一次蛇灾数量并不大,只是在郊区的某个村落爆发,我们分析,这是当年日本人在战败撤退的时候,来不及撤离上层实验室引发的后果,有一小部分接受过实验的蛇类个体,从地下爬出来,并且经过繁衍,这些蛇类的个体身体已经出现了变异。
陈教授的研究和报告没有得到重视,并且为此受到了批判。。。。。。。
于是再一个十九年后,蛇灾的规模和等级成几何上升,这次蛇灾发生的地域,就是地区管辖的那个县区,当年的见证人,今天也在场,就是屈师父,一个民间的捕蛇专家。
这一次的蛇灾远远超出了六四年,不仅数量上增加,而且,出现了巨大的怪异蛇类,其中有一条双头巨蛇。。。。。。。大家不要质疑,我亲眼所见那条巨蛇,就在不久前。
那条巨型的双头巨蛇,生长的年限已经很久远,这条蛇,并不是日本人在实验室里研究出来的怪胎。但是这条蛇仍旧被感染菌类的孢子,并且在山顶上,其中的一个头部裂开,屈师父见证了菌类孢子在蛇身上的作用。
这说明,这种菌类孢子完全可以影响到从未接触过的蛇类个体。
——小冯说到这里,会议室里正襟危坐的学着个官员才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这是个关键,说明菌类的孢子在日本人的研究改变之后,终于能够垮种类的寄生到其他蛇类身上,而不是仅限于断体蛇,也不必从原始的第一代实验蛇类上延续。而是直接感染到其他的蛇类。能寄生到断体蛇之外的蛇类身上,就很有可能继续跨越,感染到别的物种。
比如人类。
这次蛇灾之后,又过了十九年。十九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来影响这种菌类的繁衍变异。
屈师父和陈教授跟我描述过前两次蛇灾之后,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第三次蛇灾又会回到城市。直到我看到了地下通道里长满了菌子,然后询问了这城市的相关人员,才明白,原来那些散发出来的菌类孢子,八九十年代,在这个城市里的地下世界飞快的繁殖,而且变异的速度加快。
它们不仅仅遵循古老的十九年繁殖周期了,它们能在脱离蛇类宿主的情况下自行繁殖,但是千百万年的进化惯性,还深嵌在它们的基因里,一方面它们能自行繁殖,一方面他们也没有放弃十九年在蛇类宿主里的繁衍方式。两者结合,所以在十九年后,它们影响到的蛇群,仍旧要爬向所在的地域最高处,进行这种诡异的繁殖方式。
这种菌类,之所以会发展到这种方式,原因就是这个城市地下,当年养殖了数量巨大的人工食用菌。两种菌类,在地下近似于封闭的环境里,终于演化出了这种超级恐怖的生物,影响到了这个城市方圆百里的所有蛇类。
现在,我们就要探讨这种菌类一个变种,是的,就是能够对我们人类产生影响的菌类变种。
那个小女孩,现在就在我们的实验室里,她在地下世界里终于接受了那种菌类变体,她得到了日本人狂热研究的实验成果,她能够自行连接断裂的肢体,就跟断体蛇一模一样。
但是和她一起居住在地下的家人,都得不到这个功能。所以,我们判定,尽管这种菌类的孢子已经能够影响到人类,但是根据不同的接受人,产生的后果也不尽相同。那些躺在疾控中心得了怪病的人,现在已经有几百人了,他们被孢子干涉之后,并不能跟小女孩一样,获得这种能力,相反,他们的身体承受不起变异菌类孢子的干涉,表现出了奇怪的病症。
更多的人类,根本就不能被这种菌类孢子影响到,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就是物种变异的甄别效果。
就如同那些蛇灾里发现的变异蛇类,它们没有得到断体蛇类似的功能,但是它们的身体已经被孢子干涉到,于是自身的某些隐藏基因,全部都强化显现。
比如,长腿的蛇,能够飞行的蛇,双头蛇。。。。。。。都是这个后果。
现在在座的各位,要研究的方向,当然就是这种菌类对人体的影响了。希望你们能够顺利,这个课题,是个能造福人类的医学成果。
至于我,需要解决另外的课题,如何把这次蛇灾控制下来,不仅是这次,还要杜绝它们十九年后的爆发。我也不能肯定下一次爆发是不是在十九年之后,也许时间会缩短,因为菌类的基因变得毫无方向,很可能,下一次的爆发周期,会缩短,在理论上,就算是每年爆发一次,都是可能的。
我的话完了。
2002年四月二十九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三十一天。
现在东山顶部的某职业学校的一个教室,现在已经经过简单改造,成为了这次蛇灾的应急指挥所。所有的研究人员都从疾控中心转移过来。职业学校的师生和东山上的所有居民,都已经安排撤离。学校里空荡荡的。
我和蛮子都围坐在会议桌上,这个会议桌,是用十几张办公桌临时拼凑起来的。
会议桌上铺着一张纸,我在纸上画着草图,整个东山地形图。好歹还是城建中专毕业的,当年学的绘图知识,还没有忘干净。
东山是我们这个城市市区内最高点,海拔高度,我不清楚,东山山顶相对山底的东山大道的垂直高度,应该在三百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