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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海 作者:蛇从革【2部完结】
简介:
异海1+异海2全集
20世纪80年代,一个立下战功的军人吴××接到国家指派的神秘任务:化名曹沧,参与一个中美合作的物理实验。这个实验的目的是尝试进入另外一个空间——异海。随着中美联合实验在诡秘异海的展开,一系列离奇惊险的状况不断发生,苏联也派遣了核潜艇尾随中美联合科考队进入了异海。
三个国家的科考人员,面对诡异的异海,不得不选择合作,却又各怀心事,暗中谋取自己国家的最大利益。当这些科考人员渐渐产生友谊,准备共同完成实验的时候,他们发现,异海已经有人先行一步。
更多神秘事件的谜团慢慢浮出水面:末日黎明计划、罗布泊实验、彭加木失踪事件、大西洲和平行世界异海的关系、人类的真正“祖先”…
原来,从异海回到现实的世界才是实验成功的关键,但异海的先遣人员决定留在异海,不把异海交给现实社会。异海!异海!
曹沧面临一个选择,是忠于人类的文明延续,还是忠于自己的国家?
编辑推荐
《异海》不仅混合了悬疑、历险、推理、神秘事件、神秘力量等常规的畅销要素,同时在故事中又加进去了大量的民间传说、密码、历史等文化作料,并将这些作料用得恰到好处。可以说这部小说从开篇到结尾,无处不透着畅销的味道。
《异海》内容跌宕起伏,高潮不断,有海上探险的惊险刺激、有异度空间离奇经历、有神秘力量的深度解释、也有华夏文明与神秘力量的内在联系,故事引人入胜,令人不忍掩卷。一场扑朔迷离的实验,惊出一段诡秘离奇的异海传奇,一块传承千年的神秘怀表,隐藏未知的惊天秘密。
作者系天涯社区VIP写手,雁北堂文学社成员,拥有众多粉丝。
名人推荐
你也许有所信仰,我很好奇,假若本书颠覆了你的信仰,你还有多少勇气面对现实。
——天涯文学运营经理、雁北堂凡目
本书是一部波澜牝阔的海上科幻小说,但老蛇所描述的又不仅仪是科幻,在庞大的场景和激烈的情节背后,你能看见一个顶级作者的世界观与价值观,这是一本真正的好书。
——《搞鬼》作者轩辕小胖,
倒春寒,新书老洒旧小园。老蛇书中伤心事,了了竟然。黄金卖罢三国士,烧了这世界烽烟。沧澜异海,异海沧澜。
——《封魂罐》作者、诗人铁鱼
《异海Ⅰ》
楔子一
国家的任何一个公民、任何机构组织、任何部门…都没有证据确认,这些文字是否属于秘密、机密抑或绝密的内容。
我不是从事档案、情报、国防、军工、印刷…任何一种与保密工作有关的人员。
我从未在任何保密协议上签过字…
我不知道,我将要说给大家的某人的一段经历,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往事,还是某人因为生活枯燥而产生的幻想。
出于我喜欢讲故事的爱好,我决定把这一段某人所谓的经历写出来。
楔子二
2010年,我在工作之余,将从小听到的家乡的奇闻轶事,整理后润色成小说,发表在论坛上,点击率还不错,不少网友表示很喜欢。然后很多网友在QQ上加我,和我聊天,跟我讨论世界上很多人类无法解释的诡异事件。也有不少网友询问我有关算命和道家占卜的问题。开始我尚能一一应对,绞尽脑汁地用我的方式表达我的观点。后来,与我交流的人越来越多,我只好坦白地告诉他们:其实我就是个讲故事的,并不会算命,也不是什么道教分支传人。
还有一些网友,把他们经历过和听说过的诡异事件,讲给我听,希望能得到我的认同和解释。我很想给他们一个精准的答案,可是我做不到。
网友告诉我的那些故事,都很精彩,从叙述的细节来看,我相信事件的表象以及他们的真诚,我宁愿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实的事件。但是这样的故事听多了之后,我也越来越麻木。我感到很抱歉,我不能解答他们的疑惑。因为我只是个写帖子的,不是神棍。
但是有一个叫马甲的网友跟我联系后,我的态度有所改变。
马甲先是在网上给我留言,都是一些莫名的数字,当时我没有在意。随后,当马甲加我的QQ,问我能不能帮他寻找他父亲的下落时,我不禁苦笑,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原来又是个把我当做无所不能的神棍的网友。
我婉言拒绝了他,并表示,我真的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然后随便敷衍了他几句。马甲没有多说,也没有打招呼就下线了。
又过了很多天,我那天写帖子结束的时间很早,无聊的我在网上闲逛,和QQ上的网友聊天。百无聊赖的我,留意到了马甲跟在我的帖子后发的留言。
他给我的留言,是一长串的数字:
这是个新奇的玩意,在众多网友的文字跟贴中,格外显眼,终于引起了我的好奇。
现在,我很庆幸我是个还具备好奇心的人,不然就错过了了解这个匪夷所思事件的机会。
我把和马甲的对话先写出来,作为这个故事的开始。
第一章 失踪的父亲
前几次马甲给我发的都是一些古怪的数字,我没有理会。不过有天晚上我还是接受了他的好友请求,开始和他聊天。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聊天记录:
马甲21:54:47
你好。
徐美丽21:55:28
你好。
马甲21:55:36
老蛇吗?
徐美丽21:55:42
是啊!
马甲21:55:49
哦,我还以为搞错了,你怎么起了个女人的名字?
徐美丽21:56:00
媳妇起的,不让改。
马甲21:56:03
谢谢你加我。
徐美丽21:56:06
没事。
马甲21:56:26
我看了你的帖子,我很喜欢。
徐美丽21:56:50
谢谢。
马甲21:57:10
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徐美丽21:57:19
我不会算命哦!
马甲21:57:28
我不找你算命,我想问你,能有什么特殊的办法,找到我父亲吗?
徐美丽21:57:35
对不起,我没有。
马甲21:57:44
哦…
徐美丽21:57:45
对不起!
马甲21:58:28
我父亲走得很奇怪,真的!
徐美丽21:58:36
呵呵…
马甲21:58:42
他来得也很奇怪。
徐美丽21:58:49
什么意思?
马甲21:59:00
我十三岁,父亲才来。
徐美丽21:59:03
呵呵,他是继父吗?
马甲21:59:06
是我亲生父亲。
当我再次在QQ上遇到马甲,我主动向他打了招呼。因为,他第一次说起他父亲的时候,有一个疑问,我还记得。
他说他的父亲,是他十三岁的时候才来的。这个逻辑上的错误,让我很好奇。
马甲告诉了我他父亲的身份:
“我父亲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英雄,立过二等功,勋章还在家里,有机会给你看看。他在受伤痊愈后,回到家乡,给我们这个县的所有中学都作过报告,还受到县政府领导的热情接待。后来他和我妈妈结婚,就生了我。从小到大,老师都很喜欢我的,身边的人也对我很好,因为我是英雄的后代嘛,呵呵…我爷爷也是老革命,当过营长,参加过长征。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因为工作的关系,离开我妈妈,一直到我十三岁才回来。不过那时候,我妈妈已经病逝…”
于是我又知道了马甲的另一个信息,他母亲也死了,而且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他是一个人长大的,怪不得他要寻找他的父亲。
马甲的父亲到底是从事什么工作,一出门就是十四年?期间小孩出生,妻子病逝,都不能回家探亲,丢开家人,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什么单位,这么不近人情?
想到我也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一年到头难得回家,不禁与马甲有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之后,我又看到马甲跟在我帖子后的一长串诡异数字的留言,我的好奇心更强了。于是第二天,我早早地守在电脑前,等着马甲上线,我想听听他多说一些他家里的情况。
可是一直等到很晚,马甲才上线:
徐美丽23:10:15
很忙吧,这么晚才上线。
马甲23:10:25
是啊,蛇哥,我看一些资料看得忘了时间。
徐美丽23:10:49
还是那些数字吗?
马甲23:10:55
是的。
徐美丽23:11:09
你留的言,我看了。
马甲23:10:15
呵呵…
马甲23:10:30
蛇哥,我问你个事情。
徐美丽23:10:41
问吧!
马甲23:10:54
你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些我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吗?
徐美丽23:11:24
这个…
马甲23:11:33
…
徐美丽23:11:59
其实我是无神论者,我认为所有写灵异故事的作者,都是无神论者。相信鬼神的人,对这些事情,有强烈的敬畏心理,所以他们是不会写的。
马甲23:12:16
原来是这样啊。
徐美丽23:12:51
是不是很失望?
马甲23:13:56
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看一些数字。
徐美丽23:14:07
是你发给我的那些数字吗?
马甲23:14:33
不是,那些数字和我父亲没什么关系。
徐美丽23:14:42
你父亲什么时候失踪的?
马甲23:15:28
2005年6月17日。
徐美丽23:16:04
你父亲退役后,到底去了什么单位上班,为什么十几年不回来?
马甲23:16:22
他在一家航运公司工作,在我出生前就去了。后来他说他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都没机会离开岗位,到了1997年,才有机会回家。
徐美丽23:16:29
这是家什么航运公司啊,哪有把船员留这么久的?
马甲23:16:50
远洋。
马甲23:16:53
中国远洋集团。
我更加好奇了,进一步和马甲交流。知道了更多他父亲的事情。
马甲姓吴,他父亲也姓吴,呵呵,说废话了。
马甲的祖父,参加过黄麻起义,后来在大别山打了五六年的游击,命大没有牺牲,随后跟着红军长征到延安,是一个老革命。马甲还暗示,他的祖父与共和国开国的某个将军,是不出五服的堂兄弟。
这个我相信,红安是中国有名的将军县,出了很多能征善战的将领,黄冈地区地处大别山脉,民风彪悍,每逢乱世,造反的人很多。当初黄麻起义,很多人都是全家老少一起参加,甚至妇孺都不落后。一个县城,能出两百多名将军,绝不是偶然。
看来这个马甲是革命军人的后代。
一将功成万骨枯,红安出身的两百多名将军的身后,倒下的人不计其数。当然还有无数像马甲的祖父这样的军人,虽然在战争中,保全性命,却没有机遇当上军队的将领。他们默默无闻,不为大众所知。
我第一次和这种根正苗红的人打交道。我以前接触的人都是非常普通的芸芸大众——工人和农民的后代。
马甲的祖父在建国后,转业到武汉的一个政府部门当领导。在1967年因病去世。马甲的父亲继承父业,十八岁在马甲祖父战友关照下参军。
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后,马甲的父亲加入了最早进入战场的某野战部队参加战斗。1982年,马甲父亲荣立二等功,并回到后方,然后认识了马甲的母亲。
在新婚两个月后,国家安排马甲的父亲进入远洋集团工作,然后渺无音讯。但是每个月,马甲的母亲都会从长航武汉分局按时拿到一份在当时相对不菲的工资。马甲母亲在1992年因癌症去世。长航局出面给她办理后事,并且又派了一个保姆照顾马甲。马甲继续拿着那份丰厚的工资,上初二那年,他的父亲终于回来。
当马甲想和父亲在一起,过上有亲人照顾的生活时,他的父亲,却回到黄冈的老家,住进老屋,一个人独自生活在大山里面,这一待,就是八年。其间只有寒暑假的时候,马甲才会回老家和父亲团聚。
可是马甲的父亲对马甲很冷漠,仿佛把他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除了生活上的照顾,感情上并无任何的交流。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八年后他父亲失踪。
马甲说,他的父亲回来之后,就孤单地待在老屋,什么地方都不去。不过临失踪前,他父亲到大学找过他,但是什么都没说。父子俩就在校外的餐馆里吃了顿饭。
当时,除了对父亲突然的造访感到奇怪,马甲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当时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他和父亲最后一次相聚。
“你能回想起,你和你父亲最后一次见面,他身边有什么奇怪的人吗?”我问马甲。
“没有…”马甲过了一会儿,才打字过来,“我刚想起来了,他出门的时候,有两个人和他走在一起。”
“什么样的人?”我打字问道,“衣着奇怪吗?我的意思是,是否穿着很正统或是气质非凡的人?”
屏幕安静很久,马甲应该在电脑那头仔细回想。
“我想起来了,两个人之中,有个女的,那个女的很漂亮。”
看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笑了,马甲绝对是个男人。但随即我笑不出来了。
马甲又打了一句话:“那个漂亮女人三十多岁,是个外国人,白种人,她是金色头发。”
“难道是你父亲在远洋集团工作,漂洋过海的时候认识了外国朋友?”
“应该是的。”
“她是不是你父亲在国外的情人,你父亲和那个女人出国定居了?”
“绝对不是。”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父亲再次离开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说来听听。”
“我父亲走后,来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他们都在暗中打探我,但从来没有直接找过我,跟我交谈。之后两个月,我到长航武汉分局去领取父亲的工资,可是被告知,我已经成年,没必要领取工资了。”
“这个理由不成立。”我打字过去:“这是你父亲的工资,并不是你的抚养费。”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父亲这么多年发的工资加起来不算少,钱都存到银行,就算是我大学毕业不去工作,也能过得很好,所以我就没有坚持。”
我在电脑前犹豫了很久,终于打字过去:“也许我说了你不高兴。你父亲可能从事一个很特殊的职业…”
马甲没有打字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马甲回话了:“其实我当年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你父亲有可能是个间谍。而且,很可能…叛变了。”
“不会的,我父亲绝不会叛逃,你不了解我的父亲,你不了解我的家庭。”
“你自己也说过,你并不了解你的父亲。”
“我父亲绝不是这种人,他当年在越南,潜入到敌人后方,一个人悄悄地干掉敌方一个通信班,用通讯工具,报出越军指挥所的位置。”
“就像‘黑豹突击队’那样,抱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是吗?”
“是的,我父亲作报告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在我老家,很多人都还对我父亲的事迹津津乐道。”
“你自己并没有听你父亲说过?”
“是的。”
“他回来后,八年时间里,都没跟你讲过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他没讲过他的任何事情。”
我也开始沉默,过了一会儿,我才打字回复:“你父亲在远洋集团上班,怎么会由武汉长航局发工资?据我所知,它们虽然都是水上运输单位,可并不属于一个系统。”
“我说过,我父亲很多事情,无法用常理解释。”
“那再说给我听听。”
“这个我说不好。”马甲打字过来,“你有机会和我见面了,就知道了。”
“希望有机会。”
“你来了,我请你吃饭,好好喝一顿。”
“好的。”
回国后,我被公司安排在后方上班,暂时没有到工地上。我经常把马甲发的那段数字弄出来看,可仍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之后和马甲聊天,都是关于世界观的话题,讨论的都是宗教和哲学上的问题。如果公司不派我出差,我和他也许就是永远在网上聊天,再也没机会知道关于他父亲的那些事情。可是这个世界总有巧合发生,我刚巧需要到武汉去给公司采购一点东西,于是临行前,和马甲联系上了。他非常高兴,和我约在武汉大学门口碰面。
我要去办事的地方刚好是在中南路,离武汉大学并不算远。于是我匆匆办完了公事,就到武汉大学门口等他。
到了约定时间,一个中等个子的年轻男子,从一辆别克车上下来走到我面前。“老蛇?”
我点头。“马甲?”
他开着他的别克车载我到了他的家。他家是一栋独栋的两层小楼,附近都是这种小楼,在一个很大院子里面。看样子,这里应该是老干部的家属楼。
“这房子算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他平反后,政府重新分给我的房子。”马甲边说话边用钥匙开门。我跟着他走进房间。房间很干净,家具摆设也很齐整。
马甲不绕弯子,把我带到他的书房。上楼之前,他在楼梯旁边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瓶可乐递给我。
我走进他的书房,里面有个巨大的书架,摆满了书。靠窗的地方,摆着台电脑。他招呼我坐在电脑旁的一把椅子上,这时候我发现电脑桌上铺满了A4纸,纸上写满了数字。
马甲看到我在注意这些纸条,脸上渗出苦笑。
“我明白了。这些数字,是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一些信息?”
马甲默认了,这个很正常,我早就猜到。
“你给我发的那些数字,就是你父亲留下来的数字中的一部分?”
“不是。”马甲否定,“我说过的。”
“先不说这个。”马甲说,“你先看看我父亲的照片。”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相册给我看。
照片大概是上个世纪80年代早期照的,都是黑白的。照片中有个健壮的年轻人,穿着军装,胸前挂着勋章。另外,还有他在一个大礼堂的讲台后面,坐着作报告的照片。毋庸置疑,这个年轻的军人,肯定就是马甲的父亲。翻着翻着,我看到相册里出现了张女人的照片,照片是在简陋的照相馆里拍的,背景是油画风景。
我正看着,马甲把他父亲的二等功奖章递给我看。我仔细看了,奖章和照片上的形状一致。
马甲对我说道:“我再给你看本相册。”
我点头说:“好的。”
马甲又拿过来一本相册,比上一本相册精美得多。我翻开来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彩照,是两个年轻人的合影。
照片应该是上世纪90年代后期用傻瓜相机所拍,两个人的样貌非常相似,年龄也相差不大。我不知道哪个是马甲。
我问马甲:“你还有个弟弟吗?按时间算,你不可能有弟弟啊,你父亲在外面生的吗?”
马甲回答:“我说过我的父亲的事情有些古怪,这只是其中之一。”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马甲用一个指头点在照片中的少年头上,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脸颊。
“哦。”我恍然大悟,“你父亲在和你母亲之前,和别人生过一个男孩,是你的哥哥。”
我说完这句话,就知道自己又想错了,因为马甲在慢慢地摇头。
“我父亲十八岁参军,一直在军队。他和我母亲结婚前,并没有过孩子。”
我呆住了。马甲没骗我,他的父亲的确是很怪异的一个人。我现在明白了,照片里的两个人,年纪略小的,是马甲本人,而那个年纪稍长的,是他的父亲!
按照马甲以前和我聊天提供的信息,他的父亲应该是1959年生人,1977年参军。按照照片的时间来算,他父亲这个时候,已经是四十岁出头,马甲是十七岁左右。
可是两个年龄相差二十三岁的父子,从照片上看,最多就只相差五岁的样子。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马甲在故弄玄虚,和我逗着玩。可是看着马甲脸上郑重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回想我和马甲之前在网上聊天的情况,交流中,也不觉得他是个搞怪的人。我暂时想不通。
“如果你不相信,我明天可以带你去我老家,找个当年见过我父亲的人问一问,我父亲当年的样貌,是不是这么年轻。”
马甲说出这句话,我内心再怎么疑惑,也暂且相信了。
马甲打算请我吃饭,我拒绝了,因为我要当天返回公司。这天是情人节,我答应老婆,一定要赶回宜昌。
马甲见我坚持要走,也不再强留,便把我送到客运站。我刚好买到下午四点那趟车的车票。
我准备上车了,马甲说道:“蛇哥,有机会再来武汉,我们再聊聊。”
我惭愧地说道:“我都帮不了你什么,真不好意思。”
“我相信你肯定能帮到我的。”马甲非常肯定。
虽然我听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这么稀奇古怪的事,还是第一次见识。我内心的震撼,无法言表。
我坐在大巴上,看着车窗外的农田,不禁嘲笑自己,老徐啊老徐,你可真是应了一句成语——叶公好龙。
一个在海轮上连续工作了十四年的海员,经历那么多惊涛骇浪,远离家人的生活又是无比的枯燥、无聊,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比一般人的样貌老很多,可是马甲的父亲,不仅没有比旁人苍老,相反还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十岁。
就算是最会保养的人,也不能让时间停止,永葆年轻的容颜。马甲坚持的没有错,在他父亲身上的确是有超出常理的事情发生,而不是我简单的猜想——仅仅是个间谍。
我决定,有机会再到武汉,一定要和马甲好好探讨一下他父亲为什么不会变老。
回到宜昌后,我仍旧和马甲在网上聊天。
我对马甲说:“你给我发的那段数字,实在是太深奥了,我无法看出任何端倪。”
马甲回复我:“那按照你的思路,能看出什么来呢?”
“这些数字,肯定是一段文字,只是用数字编码的形式表现出来。你父亲当年是侦察兵,他应该很擅长这个。你试过摩斯电码吗?就是《无间道》上面演的那个,或者是其他的解密的密码,电视剧《潜伏》、电影《风声》都是说这个的。”
马甲回复:“你的想法是对的。我发给你的数字,就是一段文字。”
“你破译了?”
马甲没于正面回答我,只是发了一段文字过来:
“离老蛇好近,一定要拍照留念。顺便顶老蛇,喜欢看你的中长篇,可不可多写几个徐工和王八后来的故事。我也知道写这个很累的…不过还是拜托老蛇了。”
“什么意思?”我被搞晕了。
马甲说:“这就是我给你发的那些数字的意思。”
“你已经破译出来了,为什么还要找我帮忙?”
“这个不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数字,我发给你的是我自己编出来的代码。”
“看来,你研究得很深,你都能做到这一步了。”
“我大学学的专业就是计算机,我是一个程序员。”
我暂时没有回复。
马甲继续说:“可是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看不出父亲留下的数字的涵义。”
我说:“和你相比,我这方面的知识是零,我想我帮不了你。”
马甲回复:“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朋友了,再来武汉,我一定要请你喝酒。”
一个月后,我又要到武汉出差,这次出差要在武汉待两天。于是我在网上联系马甲,约好了到时我们一起喝酒。
我早早地把公事办完,然后马甲开着车,带我回他的老家——黄冈地区的一个山区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