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合计,心说反正这群狼已经来了,我们吸烟点个光啥的也无所谓了。
我一样上来瘾头,不仅丢给潘子一根烟,自己也来了一根。
这种场景下吸烟,让我觉得挺刺激的。其实我俩这么做,按常规来说真没啥毛病,但坏就坏在这群狼太厉害了。
狼群中最壮的那只狼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这些手下乱嗷一番,我当然听不懂啥意思,但有个大狼站起来,一伸前爪,跟人一样趴在树上。
乍一看它这么做,有点伸懒腰的感觉,可事没这么简单。
那个小狼又活跃起来,它行动也很迅速,猛地往远处跑了跑,又借着这个距离向树这边冲过来,踏着大狼的背,再次扑上来。
合着它们是在配合,做了一个“人梯”。
有了大狼的帮助,小狼这次跳的高,一下冲到我胸口上,还张嘴咬住我衣服。
我冷不丁吓得一激灵,也幸亏运气好,没被咬到肉。小狼没打算就此放弃,一边左右拧着嘴,一边用前爪使劲乱扯。
我从没跟狼一对一搏斗过,不过有跟人打斗的底子,我就按照这个套路来,乱舞双手,试图抓住它的两只前爪,嘴里还喊着让它快点滚蛋!
其实我还真没遇到啥凶险,但在外人看来,或许很严重。
潘子吓得把烟都丢了,又伸脚往这边猛踹,也不管小狼能不能听懂,他嘴里又艹你妈、艹你妈的骂着。
有潘子这一通神踹,小狼受不了了,闷闷的嗷呜一声,张开嘴落了下去。
我趁空大喘气,也望了望自己上衣。我发现自己这个倒霉啊,上衣又坏了,上面全是口子。
潘子也跟我念叨,说有他在旁踹脚,让我不要害怕。
陆宇峰在远处一直旁观,这时忍不住喊一句,“你们刚才为什么有刀不用?”
我和潘子都听得一愣,我心说是啊,我俩太逗了,咋还用拳打脚踢这么原始的手段跟狼搏斗呢?
我俩不耽误,各自行动着,想把刀从后背上卸下来。
我是这么想的,这群狼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它们还会发起进攻。到时有刀在手,也别怪我和潘子大开杀戒了。
可我运气真差,或许是刚才小狼咬着我晃悠一番导致的,我坐的这个树杈松动了,这时突然咔吧一声响,我整个人坐着树杈一起落了下去。
我几乎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到地上,要不是机灵的站住脚,这一摔坐,保准会受很严重的伤。
我没时间想别的,因为放眼一看,面前全是狼脑袋。
那个小狼轻轻呜了一声,显得很得意,它最先扑了过来。
刀已经在我手里握着了,但我有种感觉,现在抽刀来不及了,所以我把刀当成棍子用,对着小狼狠狠削了一下。
别小看这力道,小狼身上发出闷闷的砰的一声,它还疼的拧下身子。估计是被我削胆寒了,它也不咬我了,吓得一转身就跑,直接奔到狼群外面。
我得空把刀抽了出来,不过这时,其他狼已经把我围住了,有的还忍不住先迈步,一点点缩小我与它们之间的空间。
我心里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危险之间就看出来谁是我兄弟了,褚成梁和宛小宝根本无动于衷,他们肯定不会为了我而下树冒风险,陆宇峰和潘子不一样,他俩几乎同时没犹豫的跳了下来。
潘子跟我一样很害怕,他落在我身边,跟我紧挨着,我都能看到他惊恐的表情,脑门上也出现豆粒大的汗珠。
陆宇峰下树后,一边吹着哨声,一边把刀抽出来了。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离我们太远,那就想法子转移狼群注意力,分散它们的火力。
可那个最大的狼王很奸,它又嗷呜几声下了命令,只有其他那三个体格很壮的大狼,奔着陆宇峰跑去,丁字形的把阿峰包围。
形势不乐观,我突然觉得,我们哥仨,肯定有人今天要交待到这了。
我上来一股狠劲儿,望着眼前这些畜生,就等玩命儿搏斗了。
可狼王显得很古怪,耷拉个脑袋,在狼群外围来回的走路瞎溜达,我感觉它像在思考问题,一会下什么决定,用什么套路进攻等等的。
我讨厌这种聪明的动物,而且我脑袋也在琢磨着,一会遇到什么情况,怎么跟潘子配合。
我们之间的打斗最终没发生,在狼王正溜达的瞬间,远处响起嗖的一声响。
动静不算太大,但都引起我们注意了,一个细长的黑影直奔狼王射来,还一点缓冲都没有的射进去半截。
这是一支弩箭,狼王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当场毙命。
它噗通一声躺在地上,浑身直抽抽,都说擒贼先擒王,其他狼一看到这情况,也顾不上我们仨了,军心涣散,四下奔跑逃命。
幸福来得太快,我都有点不相信了。在愣神期间,陆宇峰招呼大家集合,都向我和潘子这边赶来。
当然了,我望着褚成梁和宛小宝,对他俩的印象很不好了。
陆宇峰把精力都放在狼王身上,他打着电筒,仔细瞧着那个弩箭,还一伸手把它拔了出来。
我看到箭头上还带着一些白花花的东西,估计是狼王的脑浆。另外也留意到,这个弩箭不一般。
箭杆上刻着一系列的花纹,明显是被精雕细琢上去的,让原本就很精致的弩箭显得更上档次。
我怀疑到一个人,孤狼,也只有他的性格,才会有心思去削木偶、雕刻弩箭。
我站起身,四下看了看,不过这一番打量,什么都没看到。陆宇峰把玩一番弩箭,也没说什么,又一转话题跟我们说,“马上天亮了,我不睡了,你们四个再休息一会儿,等天一亮,咱们马上出发。”
我们都同意阿峰的意见,不过我是真睡不着,也就陪着阿峰一起守夜。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在天边出现一道亮线时,我们就启程了。
走前我还建议阿峰,要不要割一块狼肉,毕竟昨晚一把火,我们损失的食物也不少,权拿狼肉当口粮了。
陆宇峰摇摇头,跟我说用不着,这次他做了两手准备,也带足了钱,一会可以去村里补充供给。
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太劝。接下来我们没遇到异常,走了一上午,来到一个村里。
这村乍一看很有个性,有种现代和古代相结合的感觉,村民穿着现代的衣服,男子却都背着自己做的大弓。冷不丁一看,就好像古代侠客穿越过来的一样。
我们都对这里不熟,不过语言交流没障碍,我们打听一番,先找了一个农家院,在里面吃了午饭。
其实午饭很一般,就四盘菜,带点肉丝,饭管够,吃饱为准。可最后却收了阿峰三张百元票子。
陆宇峰也从这农家院买了一些干粮,当然都是天价了。我觉得我们被黑了,不过细想想,去旅游景点里买东西,也是个贵,我们就权当如此了。
等把物质补充完之后,我们五个又见了一个人,因为只有他帮助,我们才能进入盘山,闯入到梅山村落里。
第四章 盘山道遇难
这人长得矮胖,眉毛粗重,乍看起来是个汉子,不过眼神出卖了他。那吱溜溜来回转的眼珠子,足以说明他是个奸商。
陆宇峰找他,要租一个向导和五头驴。我对租向导没意见,但对租驴这件事赶到不解。
我心说我们是要往山谷里走,还走的是盘山道,骑个驴能方便么?还不如步行呢。
可看陆宇峰的样子很坚决,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们四个也没太掺合,跟他俩保持一定距离,这哥俩交头接耳好一番,最后奸商一叹气,说了一句,“行了,也按照这价租给你们了。”
他声调故意提了一下,让我们也听到了,那意思好像说,我们赚多大便宜一样。
其实他这话本身没让我觉得有啥,但那个“也”字引起我警惕了。也字说明什么?有人早一步进了盘山,去了梅山村落。
陆宇峰跟奸商谈妥后,奸商当场收钱,也真不便宜,就租这点东西,要了三千块。
他又带着我们去了驴场,合着这还是个养驴专业户,又找到一个看着五六十岁的老头,让我们叫他石叔,说石叔就是向导,会领我们安然无恙的下山【上山还是下山?】。
我印象里,花钱的可都是大爷,可在石叔面前,他反倒成了大爷了,还催促着我们这五个客户说快点走,他争取天黑之前赶回来。
陆宇峰听完一皱眉,问石叔说,“我听说走盘山,少说要用半天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老人家,你怎么能天黑之前回来?”
石叔懒着解释,他一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边给我们牵驴去了。
这驴场里有十多头驴,我发现这老头挺有意思,竟找那些老弱病残的货。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们五个是租驴也不是买驴,他弄点好的让我们骑,岂不是更有效率么?
可老头太怪,不爱说话,我们也问不出啥。
随后老头在前面带路,我们五个骑驴跟着,就这么离开村子,奔向盘山。
刚进入盘山,我整个人心情变得特别好,我们挨着山脊,走的盘山道,望着另一边山谷中那绿绿一片的颜色,又听着石叔哼着乡间小调,很惬意。
甚至我们五个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可随着渐渐深入,我们的话都变少了。
因为路越来越窄,到最后,驴的四个蹄子勉强站在上面,多出一点空来,都紧张。我们也排成一排,石叔最先,褚成梁、宛小宝、潘子随后,接着是我,最后陆宇峰。
而且这样走着要是低头望着身下,我能看到脚下少说有三五百米深的山谷,倒不能说我恐高,而是觉得,这驴要是一失蹄,我就得抱着它摔下去,一起见阎王了。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之前想过的问题,“我们干嘛不下驴,改为步行呢?”
陆宇峰和石叔一同把我否了,石叔抢先跟我解释,他倒是不骑驴也不害怕,就大咧咧的指着山谷说,“小伙子,你注意到没有?咱们脚下的山路是个斜面,过一阵上面细土碎石更多,这些驴被调教好了,不会出岔子,可你们要是步行,一步走错,就得摔死,我可是老向导,听我的没错的。”
我和其他人一起点点头,算是了解了。
按照目前的速度,我估摸着阿峰说的对,我们真得走上一下午,也搞不懂石叔为啥这么肯定,他天黑前能赶回村子里。
我一算骑驴时间还这么长,真想把眼睛闭上,至少这么一来,眼不见心不慌,也不必总担心驴会摔下去。
但又一合计,自己这么一闭眼,万一遇到啥危险都来不及反应,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这样我们又走了一个钟头,山路上偶尔刮起大风,远处还突然出现一阵嗡嗡声。
这声音很杂乱,绝不是单个的,而是一群东西发出来的。凭猜测,这该是马蜂。
我心里咯噔一下,在这种狭路相逢的地方,我们还遇到马蜂,后果简直不能想象,尤其驴听到嗡嗡声后,显得很暴躁,就说我骑这头,时不时还刨一下蹄子。
我吓得都不知道顾哪头好了,一边尽自己全力,使劲捋着驴鬃毛,心里默念说,驴哥、驴大爷,一定撑住啊,一边抬头望着远处,等待那蜂群的出现。
石叔没太大反应,他还吹了声哨,把五头驴叫停,接着他稍微往外抬头,向远处瞧着。
陆宇峰在我身后,我趁空又回头看看他,想知道他啥看法。
陆宇峰这时也出现一丝紧张,但能压下这种情绪,他冷冷望了望石叔一眼,又对我做了一个等的手势。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远处出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情况。
有个穿着斗篷,戴着大草帽,脸上裹着纱巾的怪人出现了,他还双手抱着一个密封的大筐,上面都是小孔,嗡嗡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换句话说,马蜂都在大筐里,这爷们也真艺高人胆大,竟在这盘山道上,举着筐行走,真不怕脚滑遇难。
他看到我们五个挡住路后,停了下来,被纱巾遮盖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石叔当先喊话,对着怪人说,“喂!朋友,咱们顶上了,怎么错路的好呀?”
怪人很直接,整个人往山脊上一靠,把大筐高高举起,又扭头看着我们。
他意思很明显了,他就这么站着不动,让我们先过去,可我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他挡着,路能够用么?
石叔没这方面的担忧,他回头跟我们强调,“五位客人,一会儿千万、千万别乱动,我带着驴队,慢悠悠过去就好,他是梅山养蜂人,你们放心吧,这蜂就算飞出来,也绝不咬人的。”
我不信石叔的话,心说那怪人自己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说不咬人,谁信啊?
不过现在由不得我,石叔吹了个哨,这驴就自动跟着走。
我感觉到很大的压力,脑门都溢出大颗汗珠了。我跟看电影一样,看着石叔先跟怪人擦肩而过,接下来是褚成梁。
这期间怪人挺有意思,他一直在打量着我们,在褚成梁刚经过时,怪人还开口了,用沙哑的嗓子问一句,“你们哪来的?”
褚成梁想也不想就回答,“北方,乌州。”
怪人低下脑袋,不再多问。接下来经过的是宛小宝和潘子。
在潘子经过时,出现个小意外,突然刮来一股大风。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环境更加重了我的观念,我就觉着这风简直太妖了,拿飞沙走石来形容都不过分。
驴群有点小骚动,石叔又赶紧吆喝着,让驴稳住,那怪人没什么,不怎么动。我们五个都不自觉的去挡眼睛。
我本来都把眼睛挡上了,也闭好了,但心里害怕,又把眼睛强行睁开了。
就那么一瞬间,怪人的纱巾被吹开一角,他相貌长啥样,我没看清,但看到他左脸颊上有三颗痣,品字形排列。
我心里猛地一震,还失声下喊了句不好。
因为昨晚陆宇峰说过,这三颗痣代表的是敌人,也就是梅山杀手,他突然出现在这,还举着一个蜂筐,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他先跟我们打个照面,确定一下身份,等我们走远时,他一定会把马蜂叫出来,耍什么手段,让马蜂追来叮我们。
我心说这杀手用心何其歹毒啊?而我刚才喊了这句,也让所有人都看向我,陆宇峰还问一句怎么了?
我盯着杀手举得蜂筐,心里合计,我现在把他点破了,一点好处都没有,不然他把马蜂放出来,我们在拼命,最好的下场也得同归于尽。
我灵机一动,又一下捂着眼睛哼哼起来,说刚才眼睛迷了,好难受。
陆宇峰和潘子都安慰我,宛小宝冷冰冰,一点表示都没有,最可气的是褚成梁,他竟然呵呵一声。明显是对我的嘲笑。
可我不在乎,只要能把刚才失误喊得话圆过去就好。
我还悄悄把手摸向裤腰,把甩棍拿了出来。
现在的甩棍都缩在把手儿里,乍一看不像武器,我又紧接着把甩棍藏在左手袖口里了。
我这么打算的,一会就用甩棍上的电击功能,偷偷下黑手,把这杀手电晕了,试着化解这个危机。
等潘子过去后,接下来轮到我了,石叔隔远吆喝着,我身下的驴慢悠悠走着。
我一点点与杀手擦肩而过,也一直等待着,还顺带往大筐上望了望。
离得这么近,我能看到很多马蜂都趴在筐的小孔上,不过真就钻不出来,只要一会我手脚利索,这蜂不会对我们产生威胁。
我默默给自己打气,就在我快要离开杀手,他站在我身后时,我行动了。
我一把将甩棍拿出来,摁着上面开关,啪啪声都响了,电花都出来了,就差捅到他身上了。
杀手真没料到我会这样,看样他都没反应过来,也没能躲避。可我真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
这时候,我身下的驴出岔子了。或许是被电花的啪啪声吓住了,它嗯昂嗯昂的叫,猛地往前跑去。
第五章 九死一生
我被驴这么一带,整个儿人也跟着它窜了出去。手上电棍一点威力都没发挥出来,只能隔远对着杀手啪啪几下。
而且驴这么跑,让我有种忽闪忽闪的感觉,尤其看着身旁的山谷,都有种眩晕感。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顾不上杀手了,连甩棍都丢了,往前一趴,伏在驴背上。
也亏了我年轻,不然凭现在的血压,保准来个脑溢血。
杀手被我的突然袭击弄得一愣,他也明白了,自己露馅了。
这哥们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即刻行动。他把大筐往地上重重一丢,又从兜里摸出一个黄色笛子。
看架势,他这笛子能激发马蜂的凶性,让它们疯狂攻击我们。
在我前面那几个人,包括石叔,都扭头看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啥事了。如果这次没有陆宇峰,只有我们几个,绝对是命丧于此了。
陆宇峰骑得驴还没经过杀手,看到杀手行动,他也搏命般的动起来。
阿峰喝了一声,双手摁在驴头上,整个人来了一个跳马,从驴身上蹦了下来,又对着大筐狠狠飞踢一腿。
这一踢的力道很大,整个大筐打着弧线出了盘山道,迅速落到山谷里,而且这么一来,筐盖也被踢开了。
从远处看,这筐跟冒了烟一样,滚滚黑烟甩出一条直线来,不过这哪是烟啊,全是一只只马蜂。
杀手气得哇了一声,想想也是,这一筐马蜂绝不是一般货,培育起来很费心血。
杀手不死心,又试着吹起笛子。笛声很怪,吱吱呀呀。而且笛声穿透力很强,有些马蜂奔着笛声,又想往上飞。
陆宇峰急了。因为不多说,只要飞上来十只八只,也够我们受的。
他一蹲身子,对着杀手双腿膝盖戳了几下。阿峰的点穴是绝活,这手段一施展上,杀手双腿一下变得软绵无力。
陆宇峰又拽着他想给他丢下去。
其实做线人的,是不能随便杀人的,但也分情况,都这时候了,他不死就得我们死。
我发现事往往赶得这么巧,在他俩搏斗时,阿峰骑得那头驴竟往前走了一段,把他们挡住了。阿峰要丢杀手,却被驴拦着。
杀手有了一个缓冲,上来狠劲,也双手抓着阿峰死死不放,他一定看出来了,阿峰不好对付。最后他竟选择同归于尽。
人要是被逼急眼了,上来的力道很大,杀手这么暴怒的扯拽,不仅带着阿峰,还让驴成了无辜受害者。
他们仨一同掉落到山崖下。
我看到这儿,心里拔凉一片,这么高的距离,阿峰摔下去,能活才怪,或许都能摔成一滩肉泥。
我舍不得阿峰,而且没他在,这次任务也指定进行不下去。
我趴在驴背上怕归怕,心情虽然没平稳,但顾不上了,突然来了一腔热血,也学着阿峰刚才的举动,来了个跳马。
不过我是反着跳,让自己从后落到地上,又一扭身往他们坠崖的地方赶。
这路太窄,不好走,我最后顾不上形象,爬起来。
等来到地方,我忍不住的吼着,“阿峰!阿峰啊!”
其实我真没抱希望,纯粹吼两句而已,可立刻山崖下传来一个声音,“别紧张,我没事。”
我一愣,接着又一喜,我压着恐高的感觉,稍微探头看了看。
陆宇峰在我下面五六米的地方,他双手各抓着一大把野草。这真是运气好,我高兴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陆宇峰在山崖上这么当啷着也挺危险,谁知道草会不会突然松动呢。阿峰又对我喊着,让我赶紧找东西把他拽上去。
我们都背着行李包,我包里正好有绳子,就赶紧拿了出来,顺了下去。
只是这盘上道不怎么好借力,我只能半跪着,身子还特意往后仰,才保证自己在拽阿峰的时候,不会摔下去。
潘子很仗义,他也从驴背上跳下来,冒着生命危险,又跟我骑得那个驴来个错肩而过。凑过来一起出力。
我俩合力,一下让形势好了很多,外加阿峰一边爬一边自己使劲,我们忙和一小会儿,总算有惊无险的把他弄了上来。
接下来我们哥仨一条直线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山脊,大喘着气。
我发现石叔挺不地道,杀手解决了,本该没啥事了,他却非要找我们麻烦。
这老头气得胡子乱抖,就差跳起来骂了,对我们吼着说,“你们去梅山村就得了,怎么还杀人?另外我的驴死了一头,我就一打工的,怎么跟主人交待?”
我是真没精力跟他对峙,心说还我们杀人?开玩笑呢?要不是下手快,现在躺在山崖下的,肯定是我们了,而且浑身上下还被马蜂蜇的全是包。
稍微沉默一会儿后,陆宇峰回答了,他摆摆手就一句话,“石叔,死人这事你别管了,过一阵会有公安人员来处理,你保准摊不上麻烦,另外死的驴,算我的,要多少钱陪你就是了。”
宛小宝挨着石叔,她趁空接话说,“我们都是特警,你担心什么。”
她明显撒了个谎,不过这大胸妹竟事先有准备,从兜里摸出一个警官证来。我估计这证件也是假造的。
可石叔不懂,望着警官证说不出话来,最后这事也就这样了。
我们休整一下,又继续赶路,可陆宇峰没了驴,只能冒险步行。我是真想叫阿峰跟我一起同骑,问题是我怕这么弄,驴吃不消,别反倒出岔子。
这一路上再没遇到敌人,我们也顺着盘山路持续走了两个钟头,这样一晃到黄昏了。
我望着快落山的夕阳,又看了看脚下。
垂直了算,离谷底也就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换句话说,这段苦逼路,我们终于要走完了,而且现在盘山道也不怎么凶险了,整个宽度,能开过一辆卡车。
我以为没啥事了呢,谁知道突然间,石叔吆喝一声,把驴都喝住了。
他指了指前方,跟我们很严肃的说,“几位客人,咱们马上经过夺魂地了,这是盘山最凶险之地,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你们看到没?就那一段寸草不生的地方。”
我看到了,前方确实有个异景,那五十米的路光秃秃一片,不像我们脚下,至少还有些稀稀疏疏的嫩草。
但石叔刚才这么一说,也让我们不太懂,陆宇峰扯嗓子问,“为什么叫夺魂地?”
石叔解释,“这里寸草不生,山土也特别松,太用力甚至是过大的噪音,都有可能造成山坡上的土崩。这不是阿叔我吓唬人,当了半辈子向导,也曾亲眼看过土崩把客人推落下去的。这样吧,为了保险起见,你们和驴一样,都把这东西吃了。”
他一摸兜,拿出一大把干草来。
这草看着就怪。我们被他说得挺紧张,但也不可能他让我们吃什么,我们就吃吧?
宛小宝先接过干草,问了句,“这草有什么用?”
石叔说,“草里带着麻药,你们吃了,嗓子会麻上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等走过这个夺魂地,麻劲也过了,什么都不耽误。”
宛小宝点头说好,她从里面抽出几根来,又扭头想把剩余的干草递过来。
这时陆宇峰笑了,对石叔说,“叔你放心吧,我们不吃这干草也不会乱叫乱嚷,你不放心的话,我们含硬币就可以。”
他说完从兜里拿出五个硬币来,当先含了一个,又把其他的往前递过来。
其实我偏向于石叔的观点,含硬币肯定没吃干草的效果好,尤其含着一块硬币,嘴里也别扭,不过陆宇峰是我兄弟,他说话,我得听。
我们四个全应声附和。石叔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他没法说啥,最后只强调一句,“好心当驴肝肺,算了算了,你们不出声就好,一头驴最多喂两根干草,剩下的都还给我,这玩意儿挺珍贵的呢。”
我们又这么忙和一通,等准备完毕,我们竖着一排,向夺魂地出发。
我心里有些不自在,或许是被石叔刚才一通说,吓到了,我没见过土崩,但知道雪崩什么样,那场景,跟世界末日没啥区别,另外我也有点小怀疑,发出个噪音就能土崩?这怎么想也多少有些不科学嘛,难道噪声威力有这么大么?
但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问。在我们走到夺魂地中间地带时,前方地面出现怪异了。
这里有个凹口,或者把它形容为一个浅浅的小山洞也不为过,石叔走着走着,突然躲到这凹口里,他还变得特别严肃,嘴里嘀嘀咕咕磨叨起来。
我被他这样子弄得有些迷糊,心说这老头干啥呢?难道是在祈祷?让这里神灵保佑我们,不出现土崩?
看我们五个都看着他,他还摆摆手,那意思别管他,让我们陆续先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