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是那老僧,他也不祈祷了,背个包袱,向我们相反方向逃走。
我之所以用逃这个字眼,因为他小跑的同时还扭头看了我们一眼,大有回避我们的意思。
我心里迷糊了,不知道他躲我们干什么?
潘子还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让老禅师停下来。但这嗓子就是反效果,和尚跑的更加快了。
陆宇峰也想不明白,但他不管那么多了,跟我们说,“把他务必追回来!”
我和潘子当先冲出去,我对我俩的速度很有信心,以前有次任务失败,我俩被黑帮一群人追了两条街,也没人能拼过我们的脚板。
但我发现我们遇上高人了,那老和尚也真快,两条小腿紧倒腾,嗖嗖的根本不给我们追上的机会。
陆宇峰聪明,他跑到庙门前就钻到车里了,虽然眼前都是土路,轿车却怎么也能拼得过大脚板吧?
陆宇峰更顾不上刮底盘了,几乎让车飞一般的超过老和尚,挡在他面前。
阿峰下车后一把将老和尚抱住,嘴里轻声念叨,让他稳住。
可老和尚很激动,都有点疯疯癫癫了,他使劲挣扎着,手脚乱舞,甚至还大张着嘴巴想乱咬人。
等我和潘子赶过去后,我听到那老和尚喊了几句很奇怪的话。
他说羽人来了,又盯着我们问是不是羽人派来的。
我对羽人这个词很陌生,也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人。我一下想到白毛鬼了,心说难道那白毛鬼就是羽人的一种?不过虽说他能飞,但他那丑样子,叫鸟人还差不多。
潘子想安慰下这个老和尚,就走过去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说,“禅师,咱们是自己人,你要信我们!”
我明白潘子就是想让和尚清醒一下,但他拍打脸颊的幅度有点大,力道有点狠,更像是扇嘴巴。
我紧忙拽了他一把,那意思你注意点尺度。
不过潘子这几个“小耳光”也真有效果,那和尚被打醒了,冷静下来。
陆宇峰又安慰和尚几句,这才慢慢松开双手,让他自由一些。
我对阿峰使眼色,想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我以为既然和尚状态不稳,又不是真凶,我们把他弄回警局算了,一方面套套话,另一方面好做保护。
可陆宇峰很奇怪的把我否了,还带着我们上了车,往庙那边儿开。
半路我们遇到白灵媒,我都服了这哥们了,他见到朋友(和尚)发疯也不帮一把,还能这么悠闲的走着过来,而且看我们回来了,他还主动要蹭车。
我和潘子一左一右的夹着和尚坐在后座上,他就自然而然的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
我发现白灵媒挺怪,偶尔会偷偷看陆宇峰一眼,也不说啥话。
我们回到庙里后,老和尚闷闷的在一个犄角里坐着,他还不知道从哪找到一个小擀面杖,握在手里当武器。
我看他这种防范的架势心说也行了,他拿的不是菜刀,不然他又一发疯把菜刀撇出来,别误伤人。
我们四个也不敢跟他离太近,就在对面角落里待着,这样一晃黑天了,该到吃饭时间了。
我们车里除了肉干,还有压缩饼干这类的食品,这也是线人一个特点,永远准备好食物和水。
这村里也没吃饭的地方,我们就商量着,拿饼干当晚餐吧。
潘子去把食品捧回来,我特意问了和尚他吃不吃,可和尚根本不理我,依旧闷头坐着。
我们也不管和尚了,围着圈吃起来,我发现白灵媒对饼干情有独钟,甚至都快跟我们抢起来了。
我和陆宇峰是没多说啥,潘子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白灵媒,还问了一句,“我说哥们,这是饼干不是肉,你吃这么爽干什么?”
白灵媒笑了笑也不回答。而这还没完,等吃完饼干,他还闹起肚子来,总捂着肚子往外跑,奔着庙里的厕所,一去就是半天。
等到了晚上九点来钟的时候,我们都困了,打算睡觉。
这里没床,我们就把干草铺一铺,弄出一个简易的地铺,或许白灵媒觉得吃我们饼干了,想出点力气。他又找了不少干草,要给我们的地铺加厚一些。
有这好事我们仨肯定不拦着了。尤其等躺下后我发现,有这厚厚一层的干草垫着,还真有点舒服的感觉。
我们仨是挨着睡的,白灵媒自己睡在一旁,至于那老和尚,他就坐着慢慢耷拉下脑袋,这样迷迷糊糊睡起来。
半夜里,我被一阵痒弄醒了,这痒来自于鼻尖上。我挺纳闷,因为这都秋天了,蚊子都没了,我怎么还被叮了个包呢?
正巧电筒放在我头上方,我就一伸手把电筒打开,对着鼻尖照了照。
我看到鼻尖有个黄豆粒般的大蚂蚁,尤其这么近距离看着,它那小脑袋还一动一动的,明显正咬我呢。
我气的一把将它捏死了,好奇之下又顺带着往旁边看了看。
这么一看,我吓得嗖一下坐了起来。
潘子和阿峰的身上爬了不少蚂蚁,尤其阿峰那里,有些地方的蚂蚁多的几乎黑压压一片。
我赶紧把他俩扒拉醒了,还告诉他们快起来。
潘子和阿峰本来不知道我为啥叫醒他们,等看清情况时,我们仨热闹了,全都站起来互相拍打着。
可我们这么简单的拍打根本没用,有的蚂蚁都爬到我们衣服里面去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就觉得身子特别的痒,甚至还能感觉到不是胳膊就是腿儿上的,有什么东西在咬。
阿峰想了个笨法子,跟我们说,“快,把衣服脱了,清理完再穿上。”
我和潘子赶紧照做,这期间白灵媒也醒了,坐起来看着我们。
我看他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儿,心里挺奇怪,心说我们都睡在一个地铺上,他怎么没事呢?
第十九章 引路冥币
我没时间纠结白灵媒为什么没被蚂蚁咬的事,把精力又放在衣服上。
我们仨跟比赛似的,没用半分钟都把衣服脱光了,光着身子面对泥菩萨像,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亵渎神灵。
我们又跟猴子似的互相抓起来,但猴子互相抓是挠痒痒,我们却是找蚂蚁。
借着电筒光,我真从阿峰和潘子身上捏了不下十只的黑蚁,他俩也从我身上弄下来不少。
等我们把身子弄舒坦后,我松了一口气,又扭头看着白灵媒。
这期间他正给我们抖衣服呢,而且这白小子还挺臭美,把阿峰手表戴在自己胳膊上了。
陆宇峰的手表可是一件武器,不可能这么随便让别人戴着,他脸一沉都顾不上先穿衣服,让白灵媒快点把表拿下来。
白灵媒嘿嘿笑了笑,他一边摘表一边念叨,“我不拿走,就是看着好玩,戴一会嘛。”
他这也不是啥大错误,阿峰也没再说啥,接下来我们又一同小心的把衣服清理一遍,穿回身上。
白灵媒在我们穿衣期间,又盯着那堆干草直皱眉说,“这玩意儿邪门,招蚂蚁,算了,咱们不能再睡在上面,我把它弄走。”
他说完去外面找了个木棒子,又是用棍推又是用脚踹的,把这干草全弄出去了。
我望着光溜的地面,心里合计上了,心说没了这些干草,我们咋睡?总不能直接躺在冰冷的地表上吧?那睡一宿不得感冒啊?
陆宇峰有个办法,说咱们去车里,把车垫子都拽下来,铺在地上用。
虽然这么一来车垫子都脏了,但总比没有强,我们就紧忙走出去,白灵媒也屁颠屁颠跟着。
可刚出了庙门,怪事来了。我们走到车旁边一看,车前盖上被人用砖头压了一个冥币。
我一下想到白毛鬼了,而且被这大黑夜的一衬托,我心里紧张上了。
陆宇峰把砖头丢开,把冥币拾起来用手电一照,上面写着日期,就是今天。
按照前几起凶案的提示,这冥币表达的意思是凶手在今晚要收我们的命。
气氛一下变得更加紧张,我们都一同四下看了看。白灵媒眼睛尖,指着远处跟我们说,“那里不对劲,快用手电照一照。”
等电筒光一过去,我看到那里地上又压着一个砖头,底下同样有冥币。
这可够邪门的,陆宇峰又对着远处用电筒扫了扫,我发现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个压着冥币的砖头出现。
这让我有个想法,有人在引导我们去个地方。
我心里纠结上了,我们要跟着去吧,这么匆忙的没准备,很容易有危险,但要不去,挖线索的机会就没了。
陆宇峰考虑良久,说了个计划,他让我和他跟着冥币所指的路线去看看,又让潘子和白灵媒回到庙里保护老和尚,把庙堂里的门窗都紧紧关好,除了我俩以外,谁什么叫门都不要开,另外一旦有危险了,就让潘子给他打手机,我俩会尽快赶回来。
随后他还和潘子一起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信号。都是满格,没什么担心。
潘子知道我俩相对更危险,但事关重大,他也没推辞,带着白灵媒回去了。
陆宇峰又把车后备箱打开了,我本来挺奇怪,看这后备箱除了吃的就没什么东西了。
但他掀开一个角落,从里面拿出强力电棍和一把匕首。
强力电棍我见过,就没太惊讶,而那个匕首一看也不是一般货,连着刀鞘通身乌黑崭亮,估计又是贵金属做的,肯定异常锋利。
他把电棍丢给我,自己拿着匕首和电筒,我俩一同往前走,这期间他还摸着裤带摁一下,我在旁边瞧得仔细,他裤带上好像有个黑色大纽扣,在摁完后还亮了。
这摆着冥币的路挺长,我们少说走了两里地,最后出了村里,在一片树林前停下来。
这树林挺小的,不过树很老,都是有几十年树龄的大杨树,抬眼一看,都得三十米高。
冥币在这片树林前就没了,我俩只好站在林子边缘往里看。
陆宇峰把电筒的亮度调到最大,对着林子来回扫着,试图有所发现。
这时候,有颗老杨树上有了反应,有个脑袋从一大片树叶里探出来,对着我们眨眼睛笑着。
我认出来这是白毛鬼了,刚开始看到它,我心还一惊,但很快又压下来了。
陆宇峰用电筒照着白毛鬼念叨一句说,“正要找它呢,它倒送上门来了。”
他又带着我往前走,我看那白毛鬼根本没逃的意思,心里暗暗得意,心说有种它就别走,等距离够了,看阿峰用手表上的针把它射下来的。
我俩也很警惕,生怕这周围有陷阱,别突然射来一个冷箭或者一颗子弹,但我们都没想到,这里的陷阱竟然这么怪。
这片土地上全是落叶,我又往前迈了一步,踩在落叶上时,突然间觉得脚下的地表微微抖了一下,接着有一小块地表塌陷了。
我整个双腿全往下陷了一尺,而且在陷进去的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脚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了。
我当时就喊了句不好,算是给陆宇峰做个提醒。我也想尽快挣脱出来,就使劲拧了拧腿。
可麻烦还在后面,我挣扎的同时,有个绳子从落叶中绷了出来,它的末端还正勒在我双腿上。
这绳子拽我的力道特别大,我一下失去平衡,整个人摔了个大前趴子,那绳子依旧力道不减,使劲要把我拽到远处。
我使劲扑棱,想抓个东西借借力,但这周围不是树叶就是小石子,根本没下手的地方。
我啊啊的叫唤着,无助的被这绳子拽走了。
陆宇峰也想救我,他把匕首抽了出来,可没等走两步呢,他双腿也陷了进去,同样被一个绳子勒住脚脖子。
不过陆宇峰敏捷,及时一弯腰,用匕首把绳子割断了。
我想学陆宇峰,就试着坐起来,想把弹簧刀拿出来,但操蛋的是,那绳子不仅勒住我脚脖子了,还把弹簧刀卡的死死的。我费力好几次,也没成功。
最后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撞到一颗树上,等陆宇峰赶来后,才给我解了围。
我站起来看着浑身全是洞的衣服,心里都不知道想啥好了,心说他奶奶的,来了趟陇州,上衣坏了三件,这次连裤子也坏了一条。
我把这怒火都转移到白毛鬼身上了。
它趁这期间从树叶堆里爬了出来,蹲在一个树杈上,看着我俩的窘样跟看戏似的,不仅嘿嘿哈哈的笑,还忍不住直拍手。
陆宇峰倒没怎么发火,他很冷静的看着白毛鬼,跟我说,“稳住,咱们小心的走过去再说。”
这次我俩都留心了,先伸出左脚,在前面的地上试着踩踩,要是没遇到塌陷,再往前走。
我发现这里是处处惊心,这么一小段路,我们发现了十多个这类的陷阱。
等来到树下时,陆宇峰看着白毛鬼哼了一声,把手表举了起来。
我也觉得这白毛鬼死期到了,只等它惨叫着摔下来。
但阿峰对着白毛鬼射了好几次,也没见有针飞出去。
他先是一愣,接着诧异,最后是忍不住气的咒骂一句,说这手表怎么坏了呢?
我看到这,心里也高兴不起来了,甚至望着那白毛鬼,都有种无奈的叹息感。
我很想用甩棍砸它,用电棍电它,但问题是,我碰不到它。
白毛鬼这时候笑得更开心了,又一摸怀里,拿出一个大黑口袋来。
它小心的把口袋打开一条缝,从里面掏出一团红红的泥巴,对着我俩撇上了。
我一看这架势心说得了,它把我们引过来,现在轮到它反攻了。
第二十章 鬼女
我和陆宇峰没防备,冷不丁全中了招。
我脑袋和胸口都挨了一团红泥巴,我顾不上胸口,用手对脑袋摸了摸。
这红泥巴黏糊糊的,放在鼻前一闻还有点臭,我上来一阵恶心感,心说这玩意儿不会是白毛鬼的屎吧?尤其这白毛鬼看着就挺变态的,它要把屎装到口袋里贴身藏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陆宇峰比我识货,他也抓起一把红泥巴,闻了闻跟我说,“不好,这里面带着迷药的成分,咱们再拖一会,肯定会晕头转向的。”
我一下明白白毛鬼的诡计了,合着它蹲树上先占了地利,用红泥巴把我俩弄晕后,它再下来轻松地收拾我们。
我急了,知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陆宇峰想个办法,他让我吸引白毛鬼的注意力,他趁空爬到树上去。
阿峰爬树本事很高,我估计给他一分钟的时间,他就能跟白毛鬼贴身肉搏,尤其他手上戴着铁指环,只要抓住机会一戳,保准让白毛鬼束手就擒。
我也没啥好法子吸引住白毛鬼,周围地上全是碎石子,我就抓了一把,从下往上的往它身上使劲撇。
这小石子的威力不大,根本不能让白毛鬼受伤,不过打在身上也能让它疼一会儿。
我发现白毛鬼的智商很低,它挨了几下石子还生气了,哇哇叫唤着,拿着红泥巴跟我斗起来。
这泥巴有迷药,我就尽量躲着,甚至也不管白毛鬼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还故意气它,“打不着打不着,你打不着!”
陆宇峰趁空悄悄绕道树后面,又猛地一跳,用尽全力爬起来。
这次阿峰绝对连潜力都逼出来,几乎几个眨眼间,他就爬完一半距离了,跟那白毛鬼相隔不远。
我心里暗喜,就等着阿峰偷袭得手。但白毛鬼突然回过劲了,它猛地一转身子,把精力全放在陆宇峰身上。
白毛鬼咆哮几声,它肯定知道阿峰爬上来的后果,它把黑口袋撕了个大口子,把里面红泥巴全倒了下去。
阿峰正在树上,根本没条件躲避,只好乱拧这身子,虽说也避过几块泥巴,但大部分的都盖在他身上了。
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红了起来。而且他被这么多红泥巴一熏,迷药提前发作了。
他有点昏呼呼地,松手松脚,让身子自行往下滑。
我见状不好,急忙跑过去。陆宇峰下树后都打晃,踉踉跄跄的往后退。
我怕他摔了,挡在他面前。他最后撞到我怀里。
能看出来,他靠在我怀中都懒的动弹了,但还是挣扎的站到一边,只用手扶着我胳膊,摇摇头说,“快撤!”
我带着他急忙走,不过那白毛鬼还来劲了,我们往外撤,它就往前探,大有下树追的意思。
我整个心都揪着,心说我们算砸锅了,凭我俩这状态,还没等逃到庙里中,那白毛鬼就得赶过来进攻,我们拿什么跟它斗?
赶巧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马达响,明显有个摩托往这赶呢。
我也不知道这摩托是敌是友,不过有种直觉,这一定是阿峰找来的帮手,我们出发时,阿峰对着腰带摁了摁,这就是在给帮手信儿呢。
白毛鬼也被这摩托声弄愣了,撇下我俩,站在树上翘着脚看。
等摩托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时,我发现这摩托司机我认识。她一身白衣白裤,长发随意的飘着,就是那晚在老人家门前站着的那个女鬼。
她把摩托开的疯快,等离我们很近时还突然一个急刹车,没等车停稳呢,她就提前跳了下来。这鬼女虽然长得貌美,但一点娇弱女子的样儿都没有,甩开大步往我们这儿奔,还趁空从地上捡起一个砖头。
我都懵了,对她捡砖头的举动更是不理解,心说她要干嘛,难道用板砖跟白毛鬼死磕么?
我们周围陷阱很多,我怕她中了埋伏,就扯着嗓子提醒一句。
不过她根本没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反倒跑的更快了。我发现个怪事,她双脚在跑动中时而往外拧,时而往里绕。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这种跑法有讲究,反正这一路上,她根本没中埋伏。等来到我们跟前时,她借着速度跳了起来,把砖头狠狠撇了出来,
简直不敢相信,她撇出的砖头跟炮弹一样,即快速又跟一条直线似的打在白毛鬼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这砖头还碎成好几瓣。这威力绝对不小,那白毛鬼脑门瞬间就往外哗哗喷血,它也真不藏着掖着,一下哇哇哭了。
鬼女根本不给白毛鬼缓歇的时间,又立马扑在树上,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她爬树的速度,简直跟如履平地没任何区别。
我脑袋里全是问号,因为她刚才这两个举动,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是撇标枪的运动员,专门爬山爬树的专家,也不该有这种恐怖实力。
我留意到,她爬树时手上还“长”着爪子,或者说,她应该是带着一种很怪的拳套。她胳膊袖里也时不时传来轻微“咔咔”的声音。
我跟鬼女都是一个战线的,虽然惊讶但也没着急,白毛鬼就不行了,它看鬼女马上爬上来了,吓得也顾不上冒血的脸了,急忙一转身。
它先摸了摸腰间,又隔空对着脑上方一划拉,接着就跳了出去。
离奇的现象又发生了,它就在空中飘着,向远处飞去。
鬼女晚一步爬到树上,她没就此放弃,盯着白毛鬼起跳的地上看了看,也用手隔空抓了几下。
随后她像是抓到什么一样,也跳出去,飘着追起白毛鬼来。
我在愣神之余,嘴巴都咧开了,幸好哈喇子没流出来,不然丢人丢大了。我猜想,这树上一定挂着铁丝或者细绳索之类的东西,不然这两个“鬼”不可能都会飞。
我没时间深琢磨这个,赶紧问陆宇峰,我们要不要跟过去支援?我是怕鬼女吃亏。
但陆宇峰摇头,跟我说,“囚狐能来,白毛鬼肯定逃不掉,咱们不用管她,快点回庙里。”
囚狐应该是鬼女的代号,我猜她应该跟陆宇峰一样,是特殊线人。
既然陆宇峰都这么说了,我照做就是了,我带着他急忙往回走。
等来到庙门前时,陆宇峰眼皮都快抬起不来了,他让我把轿车后备箱打开,从角落暗格里翻出药箱来。
在绥远村我就看过他用过药,也知道这药都不一般。我赶紧忙和,按他的意思,拿出一支装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
他还让我把注射器里的所有药全喂给他。
我挺担心这一管子绿药会给他带来不小的副作用,我这么一犹豫,陆宇峰又费力的催促我。
我最后一咬牙,不管那三七二十一,插针、手一推,完活儿!
陆宇峰疼的难受,嘴唇都直抖。我又带他进了庙,使劲拍起苗堂门来。
按之前的约定,没我俩叫门,潘子他们不会开门的,我又吼了几嗓子。
我以为潘子对第一时间赶过来呢,但没想到开门的是白灵媒,他看着我和阿峰还愣了,轻声念叨一句,“你们、都回来了?”
我哪顾得上跟他说话,这就要带着阿峰进庙堂歇歇。
不过陆宇峰没同意,还跟我说,“这里面什么味?我闻着难受,我坐在门边上靠一会就可以了。”
我这才留意到,这庙堂里有股类似于檀香的味道,这在我们走前是没有的。
白灵媒赶紧解释一嘴,说庙堂里被干草一弄,有点霉味,他正好有熏香,就点了几根。
说完他还特意指了指,我发现有好几根熏香都插在一个土堆上,在潘子和老和尚面前放着,而这哥俩呢,竟全都耷拉脑袋睡着了。
这让我看着来气,心说潘子这缺德兽,让他看家,他咋还偷懒了呢?
第二十一章 恶斗
我走到潘子面前蹲下来,一边喂喂喊着,一边使劲拽他。也就是现在人多,我给他面儿,不然早就掐他腮帮子了。
潘子被我扒拉醒了,不过也只是把眼皮睁开,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又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我刚开始有点纳闷,又一下觉得不对劲了,潘子就算跟八戒似的偷懒,也不会懒到这种程度。
我想问白灵媒怎么回事?但刚把头转过去,我就看到他拿着手帕站在我身后。
我的转头还帮了他一把,他一下把手帕摁在我鼻子上。
我意识到不好,想使劲挣扎,却没留意之下吸了几口气。
这手帕上带着一股很容的甜味,我被这几口气一带,整个肺都麻酥酥起来,而且更严重的是,我越挣扎,身子越乏力。
最后白灵媒把我往后一推,我跟一滩烂泥似的窝在墙角。
他算手下留情了,没把我全弄晕了,我使使劲嘴巴还能说话。
我就问他,“你你你,你想咋的?”
白灵媒跟变了个人似的,哈哈冷笑,又看着我们这些人说,“本来我只想要那破和尚的命,他违反了族规,必须得死,但你们三个兔崽子非得插手,今天一起上路吧。”
我不懂族规啥意思,心说不就一个刑案么,咋还牵扯出这么复杂的背景了呢?
白灵媒又往我身边走,还把熏香连带一堆土都挪了挪,让它更往我这边靠近一些,一边对着熏香吹一边说,“看到这个了么?只等全烧完,你们的魂就被阎王带走啦。”
我明白他啥意思,话句话说,熏香有毒。
他又望着陆宇峰,不满意的说,“不对劲!这小爷们在门旁边窝着,我这熏香对他没用,你也给我进来吧。”说完他往陆宇峰那边靠。
我看着陆宇峰直无奈,他现在的状态还不如我呢,就好像吊着一口气,如果喘不顺当,随时能毙命的感觉。
陆宇峰也挣扎的问了句话,“反正要死了,能让我做个明白鬼么?”
白灵媒停住脚步,揉着下巴想了想,又忽然很变态的拍巴掌笑了,摇摇头说,“既然快死了,我跟你说什么有意义么?当个糊涂鬼蛮好的。”
我心里有气,心说就是监狱犯执行死刑来,还给顿饱饭呢,他竟然这点规矩都不讲。
白灵媒也懒着再说啥,拎着手帕就要往陆宇峰鼻子上捂。
就当我以为阿峰难逃劫难时,突然间白灵媒哇的怪叫一声,还急速往后退,与此同时陆宇峰带着铁扳指的大拇指狠狠往前戳了一下。
只是白灵媒躲得快,陆宇峰扑了个空。阿峰又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
我看着现在的陆宇峰,整个人都迷糊了。他一点快昏迷的样子都没有,甚至精神状态还显得特别的兴奋。
我想起来了,我们进来前我给他喂药了,难道这小子一直是装的?为了套白灵媒的话?
白灵媒不明白其中关键,他吓得贴着庙堂门跑了出去,站在院子里,离阿峰有段距离后,才得空问了句,“你、你,你中了这么多‘红色诅咒’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啊?”
他说的红色诅咒就该是那红泥巴。
陆宇峰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反问他,“你马上都被抓捕归案了,一个即将蹲牢子的人,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什么么?”
阿峰这是用同样的话反驳白灵媒,白灵媒听了很恼怒,他也不较真了,反倒转脸一拧笑,说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