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悬疑小说上一章:黑色法则 重案组五年未公开的八大神秘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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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嘴,以及娃娃脸都还好说,装的摇摇欲睡,但当水手又来到一个偷渡客的床前时,他一边拾餐盒,一边观察这名偷渡客。
水手一定发现到啥了,他突然骂咧了一句,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一摸腰间,把手枪拿出来。
他指着这名偷渡客,不犹豫也不客气的扣动了扳机。伴随两声枪响,这偷渡客稀里糊涂的死在床上,尤其脑门上的枪眼,还呼呼往外溢血呢。
我们都被这水手的狠劲吓住了,但我们也不能视而不管。也不用谁提醒,我们其他人全一跃而起。
其实这水手犯了个错误,他或许以为,只有刚刚被打死的偷渡客没中毒呢,没想到我们都没喝那怪粥。
他举着枪,又四下乱射,另一名偷渡客挨了一发子弹,惨叫一声。
我、大嘴和娃娃脸,原本冲的最快,娃娃脸还拿出他的独门武器,那个小锤子。
别看这是一把冷兵器,但娃娃脸一见形势危急,猛地把小锤子投了出去。
小锤子打着旋,最后很准的砸在水手脑门上。我隐隐还听到咔的一声响。这水手疼得没好声的叫唤一嗓子,也顾不上开枪了,整个身子一软,一下跪在地上。
我和大嘴趁机冲到他身边,我正合计怎么下手呢,大嘴直接飞起一脚,把水手踹到。他又附身捡起锤子,对着水手脑袋狠狠敲了两下子。
大嘴使用锤子是个外行,也都没打对地方,不然铁军说过,用锤子杀人,压根不出血。
大嘴这两下子,伴随噗噗两声,水手脑袋成了一个血葫芦,而且他也死透了。
这时娃娃脸也凑近了,还跟大嘴一伸手,要锤子。
大嘴把锤子递给他,我趁空把水手握着的枪抢下来了。这一刻,我心里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出来,也因为握着枪,多多少少有种安全感。
但水手刚才开枪的声音,一定惊动外面了。我们还没松两口气呢,又有一个壮水手冲了进来。
这人更狠,拿了一把步枪。他还把步枪调整为连发状态。
他就用步枪,对着床铺一顿扫射。我、大嘴和娃娃脸都很机灵的直接趴到地上,剩下的偷渡者全被射程马蜂窝。
我被这接连发生的两件事一闹,突然明白了,心说合着胖二副用了连环计,先毒杀我们,一旦失败的话,他还留了个后手,让这人用步枪解决我们。
我知道现在对方的火力很凶,我正面拿手枪跟他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我有另个办法。
我顺着地面往前看,借着空隙,我看到那水手的脚了。我举起手枪,瞄准后,砰砰的扣动扳机。
第一发子弹没打中,但第二发,一下把这水手的脚打出一个血花来。他疼得整个脸都扭曲着,一失衡倒在了地上。
我手下没停歇,继续开了两枪。这水手瞪个大眼睛,停住了呼吸。
我怕还有人下来,虽然这一刻,我们都有点耳聋,但我还是扯嗓子喊,让大嘴快点抢步枪去。
大嘴从地上爬起来,也因为跑得太着急了,途中把一只鞋甩飞了,但这并不耽误啥,最后他把步枪夺到手里,又咔咔的摆弄几下。
整个客舱,活下来的只有我俩外加娃娃脸了。我和娃娃脸也冲到门口,跟大嘴汇合。
我也明白,现在还想等铁军,不太现实了,或许甲板上听到枪声后,剩下那几个干活中的偷渡客,都跟胖二副他们火拼起来了。
我们仨互相看看,娃娃脸一抹脑门上的汗,跟我俩说,“走!”
我和大嘴应了一声,我俩一人拿着手枪,一人拿着步枪,当先开路。其实这一刻,我俩把后背全暴露在娃娃脸面前,这是很危险的事儿,但我俩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再跟娃娃脸保持距离啥的。
我硬着头皮,不予理会。而娃娃脸也没打我和大嘴的主意。
眼瞅着到甲板出入口时,我们都停下脚步,我还让娃娃脸把衣服脱下来。
娃娃脸知道我的用意,我们凑到出入口旁边,我品着外面,没啥动静。我让娃娃脸把衣服抛出去,借着这势头,大嘴举着步枪往外冲。
我本来紧随其后,而且这一刻心里紧张的厉害,我怕大嘴遇到危险,但大嘴半蹲在甲板上以后,他明显愣了一下。
我心说这什么情况。我带着这个疑问,也冲了出去,当看到不远处并排站着胖二副和铁军时,我明白大嘴为啥愣了。
我想不到他俩为何又这么友好了?等娃娃脸冲上来后,看着铁军,他突然骂咧了一句,说原来你是个叛徒!
我觉得娃娃脸用词不恰当,但一时间我也想不到啥词来形容的好了。
娃娃脸躲在我和大嘴身后,他的目光来回在我们几个身上游走,看得出来,他一时间拿不定注意怎么办了。
我和大嘴也是。稍微隔了一秒钟吧,铁军开口了,说咱们这些人的事押后再说,现在有一劫,需要大家一起配合度过。
胖二副接话,说白鲨号的雷达显示,远处有一个绿点,正飞快靠近咱们,应该是一艘“海盗船”。吗巨沟亡。
我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心说我们不是把海盗船炸沉了么?难道它是一艘鬼船,又自行浮上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但我很快又全明白了,心说此海盗船非彼海盗船。
大嘴想的是另一方面,还问铁军,“这船到底来干什么?”
铁军拿出担忧的表情,没急着回答。胖二副念叨句,说很可能它知道咱们把它同伴弄沉了,这次是来寻仇的。
不仅是我和大嘴,娃娃脸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也急了。
他放下对胖二副和铁军的敌意,插话问,“咱们有实力跟它抗衡么?”
胖二副一摇头说,“只能撒丫子逃,不然真被追上,所有人的下场就一个,死!”
第十八章 夜海逃亡
细品胖二副这话,我一颗心越发沉得厉害。这时海风还很大,铁军指着远处两个方向,让我们看。
有一处黑咕隆咚,我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但铁军强调。追来的海盗船就在那里。
另一个方向,整个天显得有些红,甚至一闪一闪的。我被这现象吓住了。大嘴更是念叨句,“这是什么,地震光么?”
地震光是特大地震前才有的征兆,我心说可别被大嘴说中了,那样的话,我们在海上,岂不引发大规模海啸了?吗巨肠才。
胖二副说倒没那么严重,但他又强调,“是飓风要来了。而且那里又红又有光的,很可能伴有海上龙卷风。”
我听得眼晕腿软,心说龙卷风跟海啸比,也差不到哪去。
现在这么一看,形势真的很严峻,说白了,我们要从两股“敌人”手里逃脱掉,一是海盗,二是自然灾难。
我是一点底都没有。但铁军跟我们又强调一遍,“咱们内部的事,都好说。先矛头一致对外,把劫难克服过去。”
我和大嘴懂这里面的道理,娃娃脸同样不笨。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在共同利益面前,我们也立刻友好起来。
胖二副又成为指挥者,毕竟他在航海驾船上是强项。他给我们四个分工,娃娃脸去操帆,我们仨赶紧去锅炉室,接替现在的水手,加大力度烧煤。
我们应了一声,全部行动起来。我们仨知道锅炉室在哪,索性直接冲过去。
现在的锅炉室里,除了两名偏瘦弱的水手外。还有几具偷渡客的尸体。我看到尸体时,光凭他们死前一脸疯疯呆呆的表情,就知道是中毒了。
这场面越有尴尬。不过我们抛开这个话题,让两个水手先撤了,我们仨顶岗。
铁军和大嘴一人举着一个铁锹,对准锅炉交叉的往里送煤,我趁空先把锅炉室的大门关了,又借着昏暗的煤油灯,把偷渡客尸体的鞋全脱了。
这几人脚上没伤,这让我心里有个概念,之后我也加入铁军和大嘴的行列。
我们没停歇的送了至少半个钟头的煤。突然间,锅炉室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响。
我听得激灵一下,心说难道白鲨号中弹了?但细细一品,又觉得不像,毕竟要是船体中弹,我身在锅炉室,肯定有其他感觉。
我们仨停下烧煤,一起跑出去。
我四下看看后,一时间愣住了。跟之前相比,我们离飓风区域又近了,甚至白鲨号正全速奔着这片“灾难区”。而在船尾方向,我隐隐看到一个黑影。
它应该是个庞然大物,离我们有几里地那么远,我分析刚才的砰声,一定是这黑影,也就是追来的海盗船发射的一枚炮弹,它没打中我们,反倒落到海面上炸开了。
我一时间想的,就是快点回去烧煤,争取再添一股劲。但我也明白,这话就是在骗自己呢。
我们这半小时已经够拼了,现在累的手都有点抖呢,锅炉也被烧的嗡嗡响了,又怎么能再添一股劲?
铁军压根没回锅炉室的意思,他那脑袋里不知道又想啥呢,最后他拿定主意,跟我俩说,“我去取个东西,你们先去操作舱等我。”
我直犯迷糊,不过这是命令,我和大嘴都得听。我俩又一路跑过去,途中遇到两个水手,我撒个谎,说二副找我们有事,让他俩快去锅炉室顶我们。
等来到操作舱,我发现胖二副也在,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正来回踱步走呢。
他看到我俩后,先是一愣,又带着怒意,吼我俩说,“你们出来干什么?不知道现在白鲨号急需动力么?”
我和大嘴没解释啥,而且也没法解释。
胖二副拿出酸脸猴子的架势,又骂骂咧咧轰我们走。这时铁军带着狙击枪出现了。
胖二副很敏感的看着铁军,问什么情况?
铁军把狙击枪拿下来,又跟胖二副说了他的想法。现在单靠逃是指定不行的。要想办法阻碍海盗船前行。
胖二副跟我和大嘴一样,听完一起看着铁军的狙击枪。
这狙击枪应该归胖二副保管的,估计铁军之前耍了什么手段,把它偷出来的。
铁军也不多解释啥了,一边带着我俩往一处窗前走去,一边问胖二副,“海盗船离咱们还有多远?”
胖二副回答,说按雷达显示,不到一海里了,刚才海盗船在试炮,一旦两船之间的距离再近一些,下一发炮弹,绝对能打到白鲨号上。
铁军冷冷的应了一声,这期间他把狙击枪架好了,枪口正对着窗外远处的海盗船。
这里的窗户并不能打开,是完全封闭的,我和大嘴急忙找锤子、木棒之类的东西,硬是给狙击枪前面的玻璃砸出一个小洞来。
铁军透过狙击镜,对着远处观察着,时不时的,他微微调整下狙击枪的角度。
我对铁军的枪技很放心,而且我和大嘴都没用过狙击枪,甚至也没做过观瞄手,就没法帮铁军啥了。
我俩默默站在旁边。胖二副跟我们差不多。
铁军最后叹了口气,说距离还是太远。他又对胖二副说了个很大胆的想法,让他指挥水手,让白鲨号停船。
胖二副的表情告诉我们,他不想这么冒险。但我和大嘴劝了几句,尤其大嘴,还拿出一副连忽悠带吓唬的架势。
胖二副最终妥协了。没用上一分钟,白鲨号彻底停航了,就借着惯性在海面上漂泊着。
我们这些人,全都聚在铁军周围,但依旧没人打扰他。
铁军熬着等了一会儿,突然间,他喊了句有了,又果断的扣下扳机。我知道狙击枪的声很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响声能这么大。
被砰的一声一刺激,我眼前小小黑了一下。至于胖二副,就更不用说了,外加他原本的心理压力就不小,他被枪声刺激的,双眼上翻,一下侧歪到地上。
我和大嘴赶紧拽了他一把。
胖二副这时强挺着也自行往上爬,嘴里还念叨句,“太狠了,这几把啥枪啊?”
但没等他站直身子呢,铁军又扣动扳机,这次还是一下连续的开了三枪。
我和大嘴耳朵疼得受不了,我俩也不管什么胖二副了,一起松手,让他痛快的再次倒在地上,我俩各自揉着耳朵。
铁军这四枪,不仅折磨了我们,远处的海盗船也受到不小的创伤。至少在四枪过后,海盗船的速度降下来了。
胖二副现在的状态,压根指挥不了水手了。铁军索性越过他下命令,让水手们赶紧快速起航,让白鲨号全速的逃跑。
我趁空还问铁军,“刚才那四枪都杀了什么人?”
铁军回答,“一个舵手,三名炮手,那海盗船已经跟掉了牙的老虎没啥区别了。”
我和大嘴都赞铁军厉害。我原本想着,我们仨再回到锅炉室烧煤,但又一转念,这帮二货水手离不开我们,尤其离不开铁军。
我们也就没走。
随后胖二副身子缓过来不少,又费劲巴力的站起来。铁军跟他交流下意见。我和大嘴在一旁听着。
我很不理解白鲨号为何对着飓风区域冲过去。但胖二副给我们解释了他之前的计划,说这飓风会越来越大,甚至行踪很不稳定。白鲨号现在这路线,乍一看跟寻死没什么区别,其实却是避过飓风的一个捷径。
只要趁着飓风还没彻底形成前,我们贴边跟它来个擦肩而过,一旦路线正确,就能毫发无损。另外白鲨号这么走,也会让追兵心里打鼓,甚至半路舍弃我们。
单从这方面来看,胖二副也蛮有头脑的。
我们也没多聊,又一边观察着四周海面的形势,一边让白鲨号全力航行。
我看着操作舱里的钟表,过了一刻钟,胖二副指挥舵手微微调整路线了。我和大嘴这辈子都没学习航海的想法,所以对胖二副的举动不感兴趣。铁军倒是凑过去,在一旁听着。
白鲨号一点点的绕着一个大弯,原本胖二副这计划是可行的,但毫无征兆间,操作舱的雷达有反应了,提示在我们船的侧面方向,出现两个亮点。
这俩亮点离我们并不远,我和大嘴最先发现这异常,我还对胖二副和铁军大吼着提醒。
他俩赶过来后,胖二副又透过窗户往那个方向看了看。他一脸纳闷样儿,说那方向什么都没有,这亮点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纯属是瞎猜,想到一个可能,问他,“会不会是鲸鱼?”
胖二副摇头,说这雷达捕捉不到鲸鱼的动态。我也彻底迷糊了,顺带着,我还想起一个别人说的一个故事。
海上出现飓风或者海啸时,往往会有幽灵船的出现,这船就跟勾魂马车一样,收割遇难者的灵魂。
我原本对这个故事是不信的,但现在遇到这种邪门事件了,我又难免瞎想。
这期间铁军和大嘴都没说啥。没多久雷达上又有变化了,从远处两个亮点那里,又出现了两个新的亮点,新亮点还移动速度特别快,奔着我们来的。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但铁军一下全反应过来了,他喊了句,“咱们遇到潜艇了。对方正发射导弹攻击咱们呢。”
第十九章 渡劫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至于这么大仇么?而且这是哪国的部队,不惜血本也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胖二副疯了一样对舵手下命令,试图躲过导弹。但这俩导弹,位置上卡的很好,算准白鲨号的移动路线。还一个奔向白鲨号的船头,一个奔向白鲨号的船尾……
能感觉出来,白鲨号尽力了。甚至舵手在胖二副的指挥下,也绝对的超水平发挥了。但最终它只避开船尾的导弹,另一个导弹准确无误的击中了船头。
我听到轰的一声响,整个白鲨号都抖动了一下。我一时间站不稳,还一秃噜坐了个大屁蹲。
我赶紧爬起来,盯着船前方看着。隔了这么一会儿,白鲨号的船身有点偏了。
我整个心直沉谷底,甚至那俩潜艇要再来几颗导弹的话,后果简直难以想象。但按雷达显示,那俩亮点很快消失了,这代表着两个潜艇沉入海底了。
我挺纳闷,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俩潜艇犯不上再浪费导弹了,因为还有飓风等着我们呢。白鲨号船头已经严重受损。根本就逃不出去了。
不仅是我,其他人也一脸死灰色。胖二副更是崩溃的一把推开舵手,一边命令手下,全部守在岗位上,加大马力,一边他自己亲自掌舵。
我知道,这么做的意义不大,但面对死亡,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放弃。
铁军偏向于胖二副的做法,就算抱着侥幸的态度,也要再试试。他招呼我俩一起出了操作舱。奔向操帆的地方。
这里只有娃娃脸留守着,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尤其被大风力刮得,扬起的帆都被吹得鼓鼓的,打出一条弧线来。
娃娃脸看到我们仨时,很想问点东西,但我们四个谁也没多说啥。我们仨也配合着快速进入操帆的状态。
刚开始白鲨号还能继续做出逃避飓风的样子,试着往外撤离,但很快的,它整个船身又往飓风中心地带靠去。
我对此很不理解,尤其我们四个操帆时根本没出啥岔子。更没错误的弄岔方向。
娃娃脸骂了一句,说一定是飓风形成后,对周围海域造成一股吸力,我们正被吸力影响着。
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很快的,白鲨号上冒出一股烟来,我扭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我没猜错的话,是锅炉室冒出的烟,换句话说,因为不断的高负荷,锅炉罢工了,而整个白鲨号也再没这方面的动力了。
这又不是一个纯粹的帆船,我们连最后逃出去的希望都彻底没了。
铁军先停下操帆,跟我们仨说,“下甲板,找潜水设备。”
这也是一个法子,只要我们能潜入水下避一避,估计过一两个钟头,这飓风或许就远去了。
我们四个一起往下冲,铁军带路,但娃娃脸也相当积极,一步不离的伴随在铁军左右。
只是没等到底舱呢,我就发现,下面全是海水了。估计跟白鲨号挨了导弹有关。
我们没法跳去水中往下游,尤其这海水往上溢的速度很快,我们被迫又回到甲板上。这时甲板上已经有水手来回跑动了。
我看那架势,他们也都慌神了,有要弃船的架势。
我不知道再往下要干什么了,只好看向铁军。铁军想了想,跟我们说,“咱们跳海,搏一把!”
随后铁军还找来一股细绳子,示意我们系在腰间,这样我们四个算是一个整体,一人有难,其他人能立刻支援。
这是同生同死的节奏。我和大嘴立刻应了,也着手忙活起来。我俩系绳子的同时,也让互相间留出一大截,这样能保留我们各自的活动空间。
娃娃脸迟迟没动,最后一摇头。他摸了摸身后别着的锤子,确保武器还在,就又踩着栏杆,一个大跳当先扑了下去。
我们仨没空理他,而且在系好绳子后,有个舱室被打开了,有俩水手正合力往外拽一个橡皮艇。
这舱室我之前也去过,里面破不溜丢的,装的全是杂货和破烂,但谁也没想到,竟有这种宝贝的存在,另外我也没空问,这帮水手到底用的什么法子,竟然这么快把橡皮艇充满气了。
我们仨跑过去帮忙,等把橡皮艇彻底弄出来后,我们一起举着它,把它顺着栏杆丢了出去。
最后它落到海上,一上一下的飘着。
那俩水手当先往下跳。而我们仨没急,铁军还指挥我和大嘴,我们仨一同坐在栏杆上。
铁军又观察一番,确保我们都准备好了,他喊了三二一,我们仨同一时间跳了出去。
我本来还担心,我们仨会不会都因为绑着绳子遇到啥危险,但这一跳很顺利。最后我们相继入海。
我紧扑棱,我相信铁军和大嘴也都这么做呢,我没遇到啥阻力,很快的浮了上去。
我一边抹了抹脸上的海水,一边四下看着。
那俩水手正往橡皮艇那里游去,铁军和大嘴也都刚刚从水里露头。我大喊着提醒他俩,那意思我们仨也尽快动身吧。
但铁军侧头看我一眼后,脸色都变了,喊了句,“快躲。”
我挺纳闷,心说躲什么?而且他明显又看了看我头上方。我就也抬头看了看。
一条大鱼正从空中落了下来。估计是被飓风刮上去的,而且赶得很巧,还正好对着我砸过来的。
我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我哇的一声惨叫,伴随这叫声,大鱼实打实砸到我脑袋了。
这力度不小,我就跟挨了一棒子似的,我立刻双眼发黑,甚至也感受不到整个身子的知觉了。
我一边往下沉,一边想着,老子竟然被一条鱼收拾了。
我随后彻彻底底的晕了。但我没死。
我做了一个怪梦,自己正被一群妖怪架在火架子上烤着,他们一边盯着我看,一边磨着刀叉,准备吃我。
我拼命挣扎,最后一哆嗦的醒了。
我没留意自己在哪,这一刻就想迅速坐起来。但身体太虚了,还发着高烧,我刚坐了一半,就又无力的躺回去。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橡皮艇里。铁军原本背对着我坐着,正干什么活呢,这一刻他扭过头,看着我笑了笑。
我发现大嘴就在不远处躺着,估计也是晕了,还没醒呢。
我放下心,心说我们仨还活着就好。我费劲巴力的问了句,“这是哪儿?”
没想到都这时候了,铁军还有精力开玩笑,回答说,“地球!”
我没追问啥,看着橡皮艇外面,四周是茫茫无尽的大海。我不知道我们怎么逃离飓风的,因为现在整个海面上别说有飓风的影子了,整个天空都万里无云的。
我还发现另外两个水手没了,我缓了会,又问铁军,“那俩人去哪了?”
铁军说,“那俩水手不怀好意,想独霸橡皮艇,被我全打发了。”
这代表着啥,不言而喻,但我觉得铁军没做错,毕竟危难关头,我们得保命。
我突然特别渴,嘎巴嘎巴嘴。只是看着铁军的嘴唇也都裂着。我就没提口渴的话。
我又躺了一会儿,我也头次觉得,太阳是那么毒,把我晒得浑身都难受。我被迫坐起来,蹭到铁军旁边。
我看到,他面前堆着不少小物品,有空的罐头瓶,鱼线,匕首,一截粗铁丝,还有几个木棒。
要在平时,这真就是破烂,但在现在这种困境下,我又隐隐觉得,它们全是宝贝。
我问铁军,“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铁军一边忙活,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熬着,等转机出来。”
我又问他,“咱们最后能活下来么?”铁军没回答,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回答了。
我没想到连铁军这种无所不能的人都这么悲观了。
我帮不上铁军什么忙,另外大嘴也在发着高烧,我手头没水没药的,也没法对他做什么。
我把衣服脱下来,披在脑袋上,这样尽可量的给自己降温。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铁军弄完了,他用匕首一点点的加工粗铁丝,最后竟弄出一个小鱼钩来。
他又把鱼钩和鱼线组合起来。我明白铁军的意思,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鱼饵。
我也这么问了一句。铁军扭头看着大嘴。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从大嘴身上挖肉吧?吗来见技。
我看铁军真把匕首拿出来了,还对着大嘴凑去。我急忙拽了铁军一把。
铁军看我表情,全明白了。他嘿嘿笑了笑,说我想歪了,有时候鱼饵未必用真的,只要看着像活的,鱼肯咬钩不就得了?
我还没太懂,铁军从大嘴身上弄了几个布条,又把他头发割下来几根。
我越发觉得铁军手巧,被他一顿摆弄,最后硬是做出一个假虫子来。他还把假虫子放到水里。
被水流一刺激,假虫子扭着身子,看着活灵活现的。
他让我默默看着,他甩着鱼线,把鱼钩抛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
他又迅速的拉鱼线,把鱼钩往回拽。但我眼睁睁看着他这么又是撇鱼线又是拽鱼钩的忙活了两回,结果一无所获。
我看铁军还有不放弃的架势,就忍不住劝他,“放弃吧,我们仨没吃到鱼的命。”
铁军摇摇头,并没回复什么,很快的,他又把鱼钩抛了出去……
第二十章 海上求存
我原本以为又要看铁军做一次无用功呢,谁知道很快的,鱼线抖了一下,铁军一喜,喊道,“有了。”
他迅速拽回鱼钩。我发现钓到的鱼还不小呢,足足有一尺来长。
我俩也不客气了,铁军用匕首给这鱼去鳞。并开膛破肚。我则把鱼肉一条条的抠出来。
我们没有锅,更别说有条件煮水了。我俩全生吃起来。
铁军跟我说,这种深海鱼的肉还很多汁,有利于补充我们继续的淡水。
我并没太大感觉,但吃这种鱼,我并不噎得慌,我也试图让大嘴吃一点,谁知道鱼肉送到大嘴嘴边了,他连吞咽的意思都没有。
我不得不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勉强让他进食一点点。
铁军继续钓鱼,我知道这活儿不轻巧,我又趁空接班。大约过了两个钟头,我们少说钓了十多条大鱼。
我们都吃饱了。至少让我们身体和脸色都恢复不少。
我和铁军都半躺在橡皮艇里,铁军趁空跟我胡扯几句。他问我,“知道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需要具备哪些条件么?”
我想了想回答,一是有出色的身手和枪技,二是能抗住压力,做很多任务。
铁军摇头,示意我没说全。我又补充了很多,但铁军一直摇头。
最后我实在想不出来了,反问他。铁军指了指鱼骨头,说最考验特种兵的,是他们的生存能力。如果把一个所谓很出色的特种兵放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尤其是海上,他活都活不下来,又谈何厉害,谈何做任务呢?
我点头赞同,甚至往深了想,国内很多自称生存专家的人,要我说把他们放在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中,他们未必能像铁军这样好好活下来。
当然了,这只是随便一想。我和铁军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继续坐船苦熬。
一晃到了傍晚,大嘴醒了。也亏得我和铁军及时发现了。大嘴睁眼后就迷迷糊糊的把头探出去。念叨着很渴,张嘴要喝海水。
我很清楚喝海水的下场,他就算不死,也会被海水弄疯了。
我们把大嘴强行按住。大嘴虽然挣脱不开,但一直嚷嚷着渴的受不了,我摸着他脑门。简直跟热炭一样烫手。
我问铁军,“除了吃鱼,还有啥办法能找到水不?”
铁军只回答一个字,“等。”随后他还把艇内木棒修理下,做出几个支架来。
我不懂这支架有啥用,心说难道让我们晒衣服么?
一晃到了后半夜,天上打雷了,还下了雨。说实话,这时候我身子都难受的不行了,尤其被盐拿着,有些地方都爆皮或者红肿了。吗豆农圾。
这场雨可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和铁军一样,一边迅速的脱光衣服,一边把上衣都尽可量的铺在支架上。
我还觉得光铺着不够劲,更不管走光不走光的,另外这大海上的,也没人偷拍我们。
我站直了身子,举着支架来回晃悠着。大约没用上十分钟,这衣服就湿透了。
我赶紧把它团到一起,又凑到大嘴身边。
大嘴半迷糊的同时,正张大嘴巴,贪婪的喝雨水呢。只是他这种喝法,太慢了。
我跟他说,“哥们,再把嘴长大点。”随后我拧着衣服,把里面沁的雨水拧了出来。
这水很脏,但能救命。大嘴喝完都睁开眼睛了,盯着我问,“还有没?再来!”
我这时候嗓子眼也快冒烟了,我心说算了吧,下次该轮到自己了。
就这样,我们几个轮番喝雨水,这场雨持续了一个多钟头,之后黑云飘走了。但我们都喝的差不多了,甚至空罐头瓶里也都储满了雨水。
铁军的意思,这罐头瓶的水,都留给大嘴吧。
我点点头,没意见。
在第二天中午时间,我们看到了一个小岛。其实把它称为小岛也很勉强。
这就是个大型的珊瑚礁,上面没任何植被,占地十多亩的样子。铁军对这小岛很钟意,还想让我们一起奔到岛上。
我跟铁军持相反态度,尤其我们现在有钓鱼的工具,外加这岛上并不能再给我们提供什么东西了。
我就建议,要不我们再漂一漂,看能不能赶上运气,遇到另一个小岛。
铁军有他的打算,而且不对我多说啥,只念叨句,“这小岛是固定的,咱们去上面等一等,就能活下来了。”
我们虽然有橡皮艇,但并没有船桨之类的家伙事儿。铁军就跟我说,“一起下海,边游边把橡皮艇推过去。”
这是很苦逼的差事,我虽然没有怨言的服从命令,但等靠岸时,我累得浑身都哆嗦,还差点翻白眼。
我们把橡皮艇拽上去,让大嘴能实打实躺地上。这期间我留意到,这小岛还在落潮呢。
铁军对落潮的现象挺有感触,跟我说,“如果咱俩动作够快,找来一批礁石横着铺一排的话,尤其两端再做出个凹的形状,等再次涨潮落潮后,这礁石肯定能困住一堆鱼。”
我一合计,这工作量同样不小,我就建议铁军,再看看吧。
我们仨在这小岛上睡了一晚,我睡得不咋好,一阵模糊一阵清醒的,而且我身子现在是烧的不咋厉害,但担心这么扛下去,身子迟早变糟。
我原本也很不乐观,做出长期苦熬的准备,谁知道等天亮不久,就有客人出现了。
这是一辆水陆两栖飞机,它最后落在海面上,向小岛滑翔而来。
我冷不丁看到飞机时,心里犹豫着,心说这到底是敌是友?如果是海盗,我们跟他撞到后,岂不又被抓了?
但铁军似乎很清楚这飞机的底细,他还不断挥舞双手,给飞机上人员一个信号。
飞机最终停好后,从里面下来四名身穿军服的外国男子。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国人,反正从肤色看,有白人,也有黑不溜秋的。
他们中有人带来了矿泉水,我独自咚咚咚的喝了一瓶。这一刻,我特想吐槽,心说这水也太好喝了。我还想起那句广告词了,这水有点甜。
我和铁军一起架着大嘴,一起登机了。这四个军人也叽里咕噜的说着话,问题是,他们说的啥,我一点都听不懂,我也能感觉出来,这不像是英语。
铁军倒能用他们的语言,生涩的跟他们沟通着。
这飞机并不是从内陆飞来的,等再次起飞后,他们带着我们仨向远处一个军舰奔去。
说实话,这一刻我脑子里全是问号,也就趁空问铁军,“这伙国外军人为什么帮咱们,而且是怎么找到咱们的?”
铁军指了指他的脚踝。我隐隐懂了。我记得有些线人的脚踝里就被植入了跟踪器,我猜在我们偷偷上白鲨号之前,铁军也接受了这类的植入手术。
我不想在飞机上多说什么,尤其怕泄露啥。
但这四个军人倒挺健谈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总跟铁军聊着。铁军也挑了些有用的信息,跟我念叨念叨。
按这四个外国军人说的,在营救我们期间,军舰还发现了另一个橡皮艇。
那橡皮艇上有两个人和一具尸体,尸体被开膛,又被吃过的迹象。军舰那边派出一艘快艇,已经把那两人都救回来了。
我分析这俩人也一定是从白鲨号逃下来的,但我猜不到会是谁了。
大约在半个钟头后,我们登上军舰了。光说我们仨浑身脏兮兮的样儿,就跟这里这些衣着整理的军人形成明显的差别。
大嘴被军人带走了,去了军舰的医疗室。而我和铁军没急着换衣服和洗漱,都让军人带路,去看了看另外那两个生还者。
他俩被分别关在两个舱室里,我也真没料到,一个是胖二副,一个是娃娃脸。
娃娃脸一脸的坏笑,甚至在舱室里又蹦又跳,拿出疯疯癫癫的样儿。我估计当时救他的时候,或许就这样了。
至于胖二副,他倒是没啥大碍,只是昏迷了,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他这一刻还被脱了衣服,连鞋子也没了。我们都看到,他脚板侧面有一处结痂了。
我看着这痂,突然忍不住心中一顿狂喜。
我本以为我们仨这次任务失败了呢,没想到竟有这么个意外的收获。
我偷偷看了铁军一眼。铁军只是笑了笑,并没多说什么。而且他还跟这些军人沟通,让我俩住在胖二副的左邻右舍,跟他成为邻居了。
我们又在海上待了两天,之后上到内陆,又被立刻安排飞机飞到国内。
这是一辆专机,在一个傍晚时分,我们在黑省的机场降落了。
下机时,我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这其中包括妲己。我冷不丁心情波动很大,想想看,这次我真是九死一生的回来了。
大嘴状况不佳,被送到医院。而迎接娃娃脸和胖二副的,是一辆押犯人的警车。
我本想陪一陪大嘴,但接站的人里面还包括副厅长,他也已经安排好了饭局,给我和铁军接风洗尘。
我没法拒绝,又跟大家一同,来到那个算是省里数一数二的酒店了。
而且这种场合,喝酒再多难免。我也不想太多了,放开量跟他们整起来。但这一次正轮到铁军敬酒呢,谁知道他刚举杯站起来,竟又一个踉跄,整个人出溜到桌子下面了。
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死刑(完)
我本以为铁军喝多了,之所以出溜下去,是因为没站稳。我还红着脸哈哈笑着,这就要把他扶起来。
谁知道等再这么仔细一看,铁军一脸撒白,紧闭双眼。嘴唇还不断抖着,明显很痛苦着。
我吓得也顾不上喝酒了,一边使劲推桌子。给铁军腾出更多的空间,一边招呼大家,快点叫救护车。
我们这顿酒并没喝好,最后一伙人全去了医院。
这是省里最好的医院,也因为副厅的及时联系,我们找到最好的几名医生,一起给铁军检查。
我们原本都守在门诊外面,但很快医生又带铁军去了手术室。我隐隐有个不好的念头,心说这次作大了。
副厅他们没一直等着,而我和妲己就在手术室外面,一直坐到了天亮。
这期间有个医生匆忙出来过,跟我们简单交谈了几句。我主要问他,“铁军到底得了什么病?”
医生回答,是脏器出血。甚至心脏跳动也不规矩。
我当时很不相信的反问句,“这都是喝酒喝出来的?”
医生摇头,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我们上白鲨号后,被独眼船长喂过我们仨吃虫卵,会不会这虫卵还留在铁军体内,刚刚被酒这么一刺激,它发作了呢?
我没敢把这想法说给医生听,反倒跟妲己说了说。
妲己很肯定的摇头,说这不可能。我观察她的表情,总觉得她知道铁军为啥会这样。
我让她别藏着掖着了。跟我实说吧。妲己犹豫片刻,最后说看着我双眼通红的,先睡一觉,然后我们好好聊聊。
我也实在太熬了,外加铁军的事,真让我有些抗不住了。
我应下来。妲己还给我弄了一杯热水。但邪门的是,喝完水,我整个人困得俩眼皮打架,沾到床后,呼呼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
我起来时,铁军已经被转院了,送到帝都的一个军区医院了。我还问妲己。“为啥不叫我跟过去?”
妲己只是叹了口气,不接我话。她还一转话题,说要去个地方,让我陪着。
我本身没啥病,也不用住院,就简单洗漱下。跟妲己走了。
我们的目的地是郊区游乐园。其实整个市里有好几个游乐园,我们去的这个,是最偏的,平时几乎没什么人,但这游乐园也迟迟没倒闭。
我们买了两瓶饮料,我偏爱鲜橙多。妲己带我在游乐园里溜达一会,最后找个台阶坐了下来。
也没等我问什么呢,妲己有感而发的念叨起来。她说,“时间是把双刃剑,既可以让很多一时处理不好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简单化,但也能让一些勇士的体力下降,最后成为一个很衰弱的暮年之人。”
这话我很赞同,还点点头。
妲己又说了铁军和白老邪之前的经历。这俩人当警察差不多快二十年了,从基层做起,都因为太拼了,太专于破案,他们越发被重用,甚至最后成为国内能排的上号的破案专家。只是一晃到了现在,狼已老,爪子不再锋利。铁军和白老邪为了能继续有条件的抓凶,他们都选择了改造自己。
我一下子想起白老邪的手指和胳膊了,他跟我说过,这里面移植了声波武器。我就问妲己,“铁军身子里,又被移植了什么东西?”
妲己苦笑了笑,说邪叔的改造是纯物理的,也就是所谓的植入技术,而铁军的改造,更多是药剂方面的,用各种药物和激素,刺激他的身体,让其继续透支,一度维持二十多岁的体质。
我听完愣了半天,甚至一度不相信妲己说的是真的。
我对这方面懂得很少,只想到了伟哥,这东西一旦男人吃了,就变成的生龙活虎的,但其实笨想想,也就是一种提前透支,不然这世上哪有干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儿。
我相信自己能想明白的道理,铁军更能懂。我问妲己,“他为啥那么傻呢?”
妲己只回复两个字,“执着。”我顺着往下想,或许就因为这次我们在海上太折腾了,尤其铁军为了救我和大嘴,在漂泊期间,更是苦熬着自己。这次喝酒,真就是赶上了,让所有这么隐患,全同一时间爆发了。
我很悲观,问妲己,“这次铁军还有得救么?”妲己让我相信科学,相信现在顶尖的医术,不过她也强调,就算能救活,铁军决不能再打药物了,甚至他很快就会老很多,估计看着跟七老八十的人差不多了。
我心里有点小疼,而且既然今天都说开了,我也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压在心里很久的疑问全抛了出来。
很多疑问其实被妲己一解释,都显得无关紧要,而当我问到,之前处理那么多案子时,有些人死的不明不白,这会不会跟邪叔有关时,妲己并没明确回答我什么。
妲己盯着远处的过山车,似乎很钟情这个,她又趁空反问我,“圈儿哥,知道这世上什么人杀得人最多么?”
我想了想回复,“古代的刽子手,现代刑场上执行枪决的警察。”
妲己嗯了一声,又问我,“那能说明,刽子手杀了这么多人,他们就有罪么?”
我摇摇头,妲己呵呵笑了,说冤假错案,有些是故意被封禁起来的,面上公开的是另一个案子,有些是错有错着,其实呢,咱们断案如何,先不说,最终这一切,还有‘阴曹地府’来把关呢。
妲己伸出手,故意对着已经日落偏西的太阳,做出一个拖起它的假象,顿了顿后说,“法网再大,也有边缘。有句话叫百密一疏,既然有鱼试图通过边缘逃脱出去,咱们就用边缘法则来对付它。”
妲己还拿出突然想起什么事的样子,问我,“知道神话中的九头虫么?”吗豆农号。
我怀疑她怎么提到这个了,我点点头,而且自己打小儿就看西游记,我就按照印象回答,“不就是长着九个脑袋的妖怪么?后来被孙悟空一个电话,把二郎神叫来了。二郎神一顿暴揍,把这妖怪灭了。”
我说到这,又特意加了一句,“那是个没后台的屌丝妖怪,非要行凶作恶,结果很悲剧。”
没想到妲己摇摇头,完全把我否了。她跟我说,“你看的是电视剧,真正的九头虫不是这样,知道么?这虫子大有来头,是神话中九凤神鸟的后代。九头神鸟在《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提到过,‘大荒之中,有山名北极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句曰九凤’。这种鸟也是古代楚国人崇拜的对象,甚至在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非衣帛画里,也对九头神鸟有过记载。而就是这种神鸟,却偏偏生出了九头妖虫。”
“此虫天生智慧无穷,法力无边,善喷腥风血雨,连孙悟空都斗不过他,最后请了二郎神,两人合力斗它,也只是弄断它一个头颅,它从此逃往北海,不知所踪。但圈儿哥,这妖怪也是西游记里唯一一个能从孙悟空手中逃走下落不明的妖怪。”
我恩恩的应着,但还是不明白妲己为何提起这个话题。妲己突然笑了,望着天边说,“我知道那死虫子在哪,现在的邪叔或许正跟他喝酒呢,另外以后退下的铁军,也一定回去找他。”
我隐隐有点明白了,这九头虫指的还是个人。我追问妲己,妲己再也不多说啥了。
随后妲己叫上我,非要一起玩过山车。我的鲜橙多还没喝完呢,索性就把它揣到兜里。
我俩买了票,也不知道过山车是咋了,这次开的特别快。我本来就有恐高症,这下可好,一会高一会低的,我心脏压力甚大。
但为了不再妲己面前表现太怂,我硬是咬牙死撑。可没想到,那鲜橙多不争气,瓶盖偷偷松了。
这后果可想而知,尤其我俩从过山车上下来后,我低头一看,自己裤子都黄了……但好在这游乐园里没人。
我和妲己不再外面多逗留了,一起回了警局。
接下来我再也没看到铁军,后来听妲己说,铁军康复后,拄着拐杖确实去了国外,见到了那个九头虫。
我也偷偷打听过,有哪个摊上事的警察有这个外号,但我的方向错了,最后意外巧合的,有一个退休老刑警告诉我,九头虫是一个线人,已经死掉了。
我试着查档案,包括一些被封存的资料,但对这线人记载的很少,只知道他确实跟铁军一起破过案子,甚至他的身世也挺神秘和复杂的。
我就是好奇,并没考虑太多。
大嘴康复后也回到警局,不过除了我和妲己以外,其他人都有排挤他的意思。这里面的猫腻,我后来知道了。
省厅的心理学家对大嘴做过测试,得出的结论是,这小子有多重人格。这名词乍一听很恐怖,但我后来跟妲己一起,又找另一个专家问过。
专家给我们的答复,多重人格,说简单了,就是一个人身体里住着好几个灵魂,其实人的大脑很奇怪,在中国医学中,这确实属于精神障碍的一种,属癔症,也叫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只是这并不能说明大嘴有多变态和恐怖,因为人的大脑是很奇怪的,尤其在一个人受到严重创伤,尤其性侵害或感情方面的,他身体里就会有另一个人出现。这个人往往是某个领域的天才,能用他的能力,来保护这个身体,让其稳稳渡过一个灾难。
专家还举了几个例子,比如比利米利根这个人,一九七七年,在美国俄亥俄州犯下连续血案,被抓住后,警方竟发现,他有二十四个人格,每一个人格都是不同领域的天才。还有一个家庭妇女,她幼年受到家暴,分裂出十二个人格,有的人格是画家,有的人格是音乐家等等。
我听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心说这么一看,大嘴这兔崽子竟还是个天才的潜力股,而且我也因此联想到另一件事,邪叔一直跟大嘴很投缘,甚至邪叔还爱在夜里跟大嘴聊天,难道说,邪叔也有多重人格?
当然了,这事我没法考证了,毕竟白老邪不再露面了。
我和妲己跟专家又聊了一些,专家告诉我们,多重人格未必一直存在,一旦危险过去,或者有其他什么原因,影响到这人格后,它会选择将自身再次封印,不再影响主人的身子。
这也是在间接告诉我,大嘴没啥大问题了。
但警局其他人压根不信,没用上半年,大嘴当警察当的过于压抑,提出离职了。
我本来挺不舍得,谁知道这小子歪歪绕挺多,最后开了一个保安公司,生意火的一塌糊涂。尤其他那帮手下,一个个全邪气,真要遇到事了,不仅都积极往上冲,动手时的招数,也都有大嘴的真传,不是捏蛋、挠人,就是掰手指、抠眼睛的,反正这公司的名气也因此闯出去了。
我后来调到扫黄大队去了,反正相比刑侦处,我此后工作的危险性少了很多,我跟妲己的恋情也是一点点升温。
我俩不像一般情侣那样,或许是在一起时经历太多的缘故吧。
两年后,我们步入婚姻的殿堂。我俩还请了很多亲戚朋友,婚礼虽然很简约,却很隆重。我本来还想请白老邪和铁军,却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俩。
而就在婚礼当天,办完宴席后,我和妲己收到了一个礼物。这是国外来的包裹。
打开后,这里面装着一个小金像,我被它外形震慑住了,是一个九头虫的,在最大的虫脑袋上还挂了一个卡片,有人用歪歪曲曲的字迹,写了几行话。
我猜这是被人用左手写的。他祝福我和妲己,望我俩白头到老,这个金像也权当他的一个礼物了。
另外在整个金像的身子上,还挂着一个金色皮筋,这皮筋被特殊处理过,是8字型的,中间的地方黏合到一起了,两端看起来像戒指。
我想到了白老邪了。我和妲己更是想到一块去了。
我俩一起把皮筋拿下来,一同套在无名指上,这样我俩被皮筋连着,又捂住双手紧紧不再分开。
妲己看着我,笑着说了句,“圈儿哥,邪叔给我们下死刑令了。”
我回答句,“那咱俩就一起赶赴爱情的法场,也一起不分开的守住我们专属的爱情坟墓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