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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炮弹在距离独眼船长少说三米开外的地方爆炸了。别看这炮弹是老式的,威力一点都不小。
独眼船长和海盗头子全被炸伤了,他俩这是运气好的,有好几名海盗,被爆炸气流一弄,当场毙命。
铁军招呼我和大嘴上弹,我们又配合着开了两炮。
独眼船长和海盗头子很机灵,外加这期间我们也没真想过要把他们打死,他们抱着脑袋,嗖嗖的逃到舱室里去了。
其他海盗全反应过来了,知道是暗堡出问题了。他们有拿枪的,立刻对着这边开火。
但暗堡本身就是个很强的掩体,他们这种火力,跟挠痒痒没啥区别。铁军调转炮口,就针对带枪的海盗开炮。
我继续给铁军打下手,大嘴把PSM手枪拿过来,他凑到暗堡门口,防着有海盗冲过来。
我没细数,等这一弹药箱的炮弹打完一多半后,海盗船上有动静了。某一个看似仓库的舱室,突然被打开了。有四个海盗推着一个重机枪冲了出来。
这重机枪被放在一个架子上,架子底下有轮。他们迅速调整重机枪的角度,对准暗堡后,有一个海盗当了枪手,对着这边,砰砰砰的打起来。
我本来仗着有暗堡掩护,并没想躲,但铁军提前意识到不对劲了,跟我说,“趴下。”
我反应很快,没比铁军慢多少,我俩实打实的倒在地上。
这重机枪的子弹太狠了,嗤嗤、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暗堡的炮口附近的掩体,竟然被子弹射穿了,漏出一个个的小洞。
我看的心里砰砰乱跳,心说刚才自己绝对在鬼门关面前转悠了一圈。而大嘴别看躲在门口,但打进来的子弹也把他吓住了。
他骂了句娘的,也趴到了地上。
重机枪一直开着火。这时白鲨号上也有动静了。
胖二副虽然还没出现,但有些水手拿出枪来,对着海盗船开火。这些拿枪的肯定都是胖二副的人。
而且听枪声我就辨别出来了,是老式AK的,我心说这帮货行不行?真要想武力夺权的话,也事先弄点好的家伙事,比如反器材狙击枪啥的,咋还用这种老掉牙的货呢?
很快的,胖二副又用对讲机联系铁军了。他语调还很尖,说明心里有点扛不住了。
他问我们刚才怎么开炮的,就不能准点?吗何厅血。
铁军回答很直接,说这炮又旧又老的,我们还头次开炮,哪有那么好摆弄的。随后铁军又跟胖二副建议,“你组织人手往上冲,把重机枪火力吸引过去,我们仨趁空再射一炮,把海盗的重机枪打掉。”
胖二副知道现在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他稍微想了一下,又喊了句,“妈的,拼了。”
我听完心里突然特别想吐槽,心说这个胖二货马上要损兵折将了!
第十五章 生死局
我想起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裁缝不是好厨子。我一度理解不透这话的含义,但也打心里对它有一个诠释:用清醒的思想去支配糊涂的行为,穿别人的鞋子走自己的路。
我发现胖二副就属于这种“厨子”。要让他指挥水手干点活,或者操操船啥的,绝对没问题。但要是让他指挥手下冲锋陷阵,他真不是这块料。
也不知道胖二副到底下了什么命令,有四个拿着AK的水手。全冲到白鲨号的甲板上,对着海盗船重机枪处,一起猛射。
四把AK组成了一道火网,刚开始确实很有效果,立刻把重机枪手打成马蜂窝,死者身上溅射出来的鲜血,当场还把重机枪染红了。但这四人竟没找掩体,继续猛射着。
重机枪旁边原本候着另外三名海盗,他们见苗头不对。立刻趴着躲到重机枪架子的后面。他们不敢探头,却一起配合着把重机枪角度调整了。
之后有一名海盗,先伸手摸到重机枪的扳机,让其开火盲射一番。等压制住AK的火力后,他又站在重机枪后面,对准这四名水手无情的射击。
重机枪跟AK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这四名水手很快牺牲了。
这时我和铁军蛮可以用大炮进行攻击了,甚至这也是反击的好时候,但铁军跟我一起,只是把大炮的角度微微调整,并没急着开火。
我明白铁军的意思。我们要再逼胖二副出手,消耗下他的实力。
很快的,又有两个水手和两个偷渡客,一起拿着冲锋枪出现了。他们跟敢死队一样,对着重机枪玩命的打着。
但重机枪立刻反击,把他们击毙了。这四具尸体立刻躺到血泊中。
铁军的对讲机还响了起来,胖二副几乎崩溃的声音传来,问我们到底能不能开炮了?他的“兵”快用光了。
铁军有表示了,应了一声又关闭对讲机,他果断的按下开炮按钮。
一个炮弹呼啸而出,正好打在重机枪上。我看到那里冒出一股夹着火光的烟。剩余那三个充当机枪手的海盗,死的不能再惨。尤其他们身上的很多碎肉和血沫,全乱溅到四周。
我们又把剩余炮弹打光。当然了,这次针对的是海盗船的甲板。最后我一看,这甲板恶心的不成样子。
我们仨弃了暗堡。一同偷跑出去。
我和大嘴没啥具体的后续计划,全听铁军的命令。
我看铁军的意思,原本是要往船尾奔的,但中途我们遇到三个正赶往暗堡的海盗。他们带着步枪,还跟我们仨在一个拐角突然碰面。
我们仨都蒙着面,他们冷不丁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也都没举枪,就愣愣的看着我们。
我们仨根本不多说啥,还很默契的一起举着手枪,一人对准一个的扣动扳机。
三声枪响过后,这三个海盗稀里糊涂的做了冤死鬼。铁军四下看看,又指着一个舱室,跟我们说,先别乱走了,赶紧躲一躲。
我和大嘴应声。这舱室很破也很乱,是个杂物间。我们还特意钻到最里面,借着货物把身子遮挡住了。
其实较真的说,我们当了一把逃兵。但有时候,逃兵往往吃香。我们仨毫无危险,聆听外面的一举一动。
枪声又乱响了一会,之后传来打斗声,估计胖二副带着剩余水手攻过来了。这两拨人正进行殊死搏斗呢。
我没有表,不知道具体时间,但在心里估算着。大约过了一刻钟,外面静了不少。
铁军当先念叨句,“结束了!”我很在乎结果,接话问,“谁能赢?”
我们仨都没亲眼看到外面什么样,但铁军很肯定的说,“那胖子赢了。”我猜这就是经验吧,铁军一定察觉到什么我没察觉到的东西了。
他又让我和大嘴赶紧换衣服,把海盗服脱下来,这么一来,我们又恢复成偷渡客的身份。
我们仨小心的出了杂物间,走了没多久,还遇到一个胖二副的手下,他受了伤,浑身血迹斑斑的,但他很有精神头,正背个包裹,四下划拉有价值的东西呢。
他看到我们仨时,也敏感的吓了一跳,还念叨说,“吓死我了。”
我能感觉到,这次战斗对这名水手心里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我们没时间安慰他什么,铁军问长官在哪?
这水手指了路线,还说胖二副在海盗船的会客舱。我们撇下他不管,又急匆匆赶过去了。
在我们仨进会客舱的时候,这里正在杀人。我这么形容一点没错。
海盗头子已经死了,一脸青紫,脖子上有勒痕。现在正有两名对手,对受重伤的独眼船长下手。
独眼船长脸冲下的躺在地上,这俩人用膝盖顶着独眼船长的后背,一起发力勒着独眼船长。
就凭这儿,我能肯定,这俩人是杀人老手,不然没经验的主儿,不会让受害者面冲下。
胖二副站在一旁,对这一幕不闻不问的,别看他也是一身血迹斑斑的样儿,但正一脸贪婪的看着手上的一个纸条。
我记得胖二副说过,独眼船长有个密室。我猜这密室一定装有很复杂的密码锁,胖二副刚才对独眼船长逼问了,把这密码要来,之后船长彻底没用了,就被处与死刑。
我们仨的到来,也引起胖二副的注意。他急忙把那纸条收好,又抬头看着我们。
我捕捉到,有那么一瞬间,胖二副的眼神中漏出杀意来。我心说铁军真没猜错,这兔崽子毒着呢,现在又想对我们下手了。
但这杀意只是稍纵即逝,随后胖二副热情的凑过来,跟我们仨挨个拥抱一下。
我能装样子,拥抱时轻轻哎呦一声,又示意胖二副,我们都受了点伤。
胖二副竖起大拇指,又对我们说,“我答应的事,肯定记得,等回到白鲨号上就去办,现在咱们还有个棘手的活,这船不予久留,想啥办法给它弄沉了,另外走前咱们把这里洗劫一空。”
我突然冒出个念头,心说这他娘的,到底谁是海盗?
铁军说弄沉海盗船的事,交给我们仨了。
我们也不多待了,在走出会客舱的那一刻,独眼船长腿一蹬,这表明啥,不用说了。
我们直奔海盗船的底舱,这时底舱还有几名白鲨号的水手,他们正搬运东西呢,我发现这里不仅存有食物、衣服和其他杂物,还有枪支弹药。这些枪支中还包括一只狙击枪。
我们跟这几个水手打了声招呼,就分开行动。我们在底舱找来半箱炸药。这都是黑火药那种的。
我和大嘴对这玩意懂得真不多,但铁军很熟练的摆弄着,最后我们在底舱的几个地方,铺好炸药。
随后我和大嘴先来到甲板上。我们这些人并没多待,五分钟后,就借着梯子全部撤离了。
铁军用对讲机跟胖二副沟通着,我看到铁军先冲回海盗船的甲板上,等又回到白鲨号上后,海盗船里传来很闷的爆炸声,它的船体也立刻变得倾斜。
胖二副再次对铁军竖起大拇指,还强调说,“一指残的四梁八柱,果然都是奇才。”
我和大嘴都有一个想法,在我俩回到白鲨号上以后,我俩就时刻留意胖二副的动向,怕他突然对我们下杀手。
但铁军回来后,胖二副都没啥异常举动。我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我们又操船离开,这期间我统计下,白鲨号少了一多半人,现在就剩下包括我们仨在内的十二名偷渡者,还有包括胖二副在内的十名船员。
等到了晚间,我们还举行了一场很丰富的晚宴。这次大家不是捧着餐盘吃,每个餐桌上都放了十多盘菜,还有啤酒。
胖二副成为白鲨号最高长官,在开饭前,跟我们说了下午的事。
他告诉大家,海盗船出现内讧,没想到波及到我们,而且那次内讧跟独眼船长有关,我们这些人就是地道的水手,为了自保,不得不反抗。所以现在能活下来的,真都是侥幸。
我一边听着一边打心里暗骂,心说他不说实话就算了,还把一切说的这么可怜,他不去当戏子真都可惜了。
胖二副的手下当然立刻支持他了,还表示以后就听胖二副的。
而这些偷渡客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娃娃脸,他虽然极力收敛着,却总目光不善的盯着这些船员。我跟他离得近,把他这举动更加清楚的捕捉到了。
胖二副当然也品出点啥来,他跟偷渡客们又说,“你们放心,白鲨号会继续把你们送到目的地。而且还会将船票降为半价,对你们做一次补偿。”
大部分偷渡客的脸色缓和不少,娃娃脸却轻轻哼了一声。吗女估圾。
之后我们不多说啥了,一起喝酒吃菜。我发现酒是个好东西,能调节气氛。
等这些人三五杯酒下肚后,全把烦恼抛在一旁。我们仨都点到即止,尤其我们平时酒量都不小,现在适当喝点,也酔不到我们。
饭后胖二副红着脸,给偷渡客分了工,毕竟现在船员太少,为了确保安全航行,就不得不让偷渡客充当人力。
他把偷渡客分成两组,主要是操帆、烧煤还有其他一些小零活。
另外我们仨待遇优厚,并没归为这两组里面。这样等散场后,我们仨出了餐厅,不过没急着回到客舱休息。
我们仨随便转悠一会,又向船长舱走去,我猜胖二副这货,现在也在船长舱呢!
第十六章 内讧
跟我所料不差,我们敲着船长舱的门,没多久胖二副把它打开了。
虽然胖二副故作镇定,却依旧掩盖不住他兴奋未退的表情。他招手让我们进去。
我们仨也不客气,而且这是我头次来到船长舱,我拿出很好奇的样子。四下打量着。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舱室里放着的一个圆木桌子,这桌子上摆满了一个个小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不同的物品。吗女估亡。
我们仨凑过去,而这么离近了一看,这些物品包括三元一张的老式纸币,也就是俗称的大三元,还有民国三年签字版的袁大头,更有其他我不认识的各种东西,尤其有一个看着黑了吧唧的长方块,我猜可能是麝香之类的吧。
胖二副很在乎这些宝贝,看着我们的表情。他脸沉得厉害,一边把这些盒子全合上,一边跟我们再次强调说,“三位兄弟,说好的两千万,一分钱不少的给你们。咱们都是汉子,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
这话有言外之意,我也完全听出来了。一来胖二副告诉我们,别打这些宝贝的注意,他更愿意出两千万,因此我也能肯定。船长舱里发现的这些宝贝,比胖二副原来预估的价值还要高;二来,他跟我们说的一口唾沫一口钉,也是堵我们嘴呢,不然我们翻脸要宝贝,就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不是汉子。
我当然对钱不钱的不感兴趣。我只是笑了笑,又话题一转问他,“两千万什么时候能到我们手里?”
胖二副面露难色,回复说,“在白鲨号上,当然没这么多现金,等回到内陆。他第一时间筹集,另外他现在可以给我们打一张欠条。”
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想笑,心说打白条?亏他想的出来。这不跟去饭店赊账的那些贪官一样么?
没等我说啥呢,铁军把话接过去,他一边把那一沓子三元纸币拿起来,往兜里揣,一边说,“这钱我先拿走了,啥时候两千万到账了,我再被大三元如数奉还。”
胖二副眨巴眨巴眼,想说啥,最终没说出口。
大嘴趁机也拿了几枚袁大头,说揣在兜里有空时拿出来摆弄摆弄。这下胖二副忍不住了,指着袁大头说,“兄弟,这东西很值钱,你这么一摆弄,尤其把签字地方弄没了,就白瞎了。”
大嘴一翻白眼珠子,没理会这些,还跟胖二副强调,这袁大头可不是信物,纯属给他的,他玩坏了,也是他自己的事。
胖二副绷着脸,极不习惯的笑了笑。铁军又叫着胖二副,在这船长舱立字据。这期间铁军看似无意的多问了句,“咱们的船什么时候能到目的地?”
胖二副专心写欠条呢,也没多想的回答说,“现在白鲨号的马力很足,估计也就一天多的时间,就能到太平洋群岛了。”
我听完心里咯噔一下,换个意思说,在这一天之内,胖二副很可能会把我们这些偷渡客解决了。
最后胖二副写完,把欠条递给铁军,铁军看了一遍,没啥问题后,又把欠条转交给我。
我们跟胖二副随便说几句,就当先离开船长舱。胖二副送我们出去后,索性还把门反锁了。
我们仨没回客舱,因为那里人太多,我们需要个僻静的地方,聊点事。
我们就往船帆那里走去,路上我们遇到一个匆匆而过的水手。铁军把他叫住了。
这水手也认识我们,客气的打声招呼。铁军问他,“未来几天,海上的天气会怎么样?”
水手拿出一副有困难的样子,跟我们回答说,“天气这东西,变脸太快,谁也预测不准,不过按目前夜空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阴天,或者也有可能遇到台风。”
我心里一紧,因为在深海遇到台风,这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把白鲨号也弄沉了,接下来我们很可能是死路一条。
铁军又跟水手问了几句,之后我们跟他告别。
不仅是我,铁军整个脸都有点沉。我们来到船帆处,一起蹲在一个木桩子下。
其实今晚的风就很大了,我们仨吸烟都有点吸不起来的架势,烟刚一点上,就一直快速烧着。
但我们不在乎烟。铁军先说了他的想法。我们必须抢在胖二副的前面,把白鲨号控制住。
我和大嘴都点头赞同,而我又突然联系到一件事。
在下午跟海盗船武装冲突后,我们处理后续事宜时,我和大嘴也看了几名死去偷渡客的脚底,外加之前我们就对部分偷渡客的脚步做了排查。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结痂的脚板,换句话说,我们还没有泥鳅的任何消息。
我又想着现在白鲨号上剩余的偷渡客,只有四个人没被我们检查了,如果他们脚板还没异常,很可能说,泥鳅早就死了,被水手抛尸弃海了等等。
我现在也不去想能不能找到泥鳅了,因为更重要的是我们仨怎么不被害,还能安全回国。
我把这些杂念放到一旁,又问铁军,“何时发起攻击为好?”
铁军说赶早不赶晚,就今晚吧,另外为了提高胜算,我们仨可以先找机会,偷出枪械来。
我明白这枪械指的是啥,白鲨号上原本就有火器,下午洗劫海盗船时,我们又拿了不少好家伙事,包括狙击枪。
我也相信,我们仨是整个船上最懂得玩枪的人,一旦有枪在手,这些水手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和大嘴张罗着这就动身,但铁军摇摇头,说偷枪的事,他去办就行了,我和大嘴先回到客舱等信。
我细细琢磨一番,觉得有时候不是人多就好,铁军身手敏捷,自己去的话,也更方便。
我和大嘴跟他告别。我哥俩溜达的往客舱走,当一进门时,发现这里有五个偷渡客,他们都围在娃娃脸的床铺周围,似乎正商量着什么事。
我和大嘴的进来,引起他们的侧目,而且他们也不多说啥了,这就散伙,各回各的床铺。
我喝大嘴互相看了看,我俩都不知道这些人密谋啥呢。我俩没理会,回到角落里,一起爬到上铺。
我俩挺累的,就都拿出一副要躺着睡觉的样子。其实我没真睡,偷偷留意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这五个偷渡客,稍微等了一会儿后,又有动作了。娃娃脸对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这人悄悄走到客舱的门口,把门关上了。他还拿出一副放风的样子,守在这里。
其他三个偷渡客,在娃娃脸的带动下,全从床铺下来,往我和大嘴这边围了过来。
我实在沉不住气了,尤其看这架势,分明是想收拾我和大嘴呢。
我猛地坐起来,指着他们四个喝了句,“干什么?”
大嘴其实也没睡,随后他不仅坐起来,还一个大跳,从铺上蹦了下去。
娃娃脸盯着我们俩,先举手做出一个表示,那意思对我俩并无恶意。我趁空也下床了,跟大嘴并排站在一起。
我问娃娃脸,“你们到底想什么呢?明说!”
娃娃脸嘿嘿笑了。不过他这笑法,更让人觉得他内心很阴冷。他顿了顿,说了一个事。
那个死去的光头,很会拍马屁,跟独眼船长的关系很好。所以他的死,很耐人寻味。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想起胖二副了。我隐隐猜测,会不会是胖二副搞的鬼,把光头杀了?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就是想拉拢我们仨,毕竟我们仨身手好,能为他的夺权出一份必不可少的贡献。
但现在死无对证的,我又没法求证这件事。
我当着娃娃脸的面,索性装傻充愣,还说声谢谢,那意思谢谢他的提醒。但这并不是娃娃脸最终要跟我们说的心里话。
他又一转话题,指了指其他几个偷渡客,又跟我俩说,“兄弟,咱们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都觉得,胖子(二副)不对劲,今天下午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另外,他能这么对船长,难道就不能这么对我们么?”
我没想到娃娃脸能这么聪明,打心里还暗赞这小子一句。
娃娃脸让我俩考虑下,而且时间肯定不多了,我们要么就抱成团,把白鲨号夺了,确保能活着到目的地。
我和大嘴没急着回复啥。
而这些偷渡客里,还有一人对我和大嘴有偏见,他突然插话,哼了一声说,“谁知道这俩土匪是不是跟胖二副一伙的,不然胖二副为何对他们仨特别照顾呢,咱们别忽略这点,结果找了两个内鬼。”
娃娃脸回头看了这偷渡客一眼,显得半信半疑的。
我知道得想什么办法,让这些偷渡客信我们仨,不然我们不仅没多帮手,反倒又多树了敌人。
我也有招,对他们喊了句等等。我又摸着兜里,把那张欠条拿了出来。
我也不回避的给他们看了欠条。这上面落款是胖二副的名字,甚至还有手印。
这帮偷渡客全被两千万的字眼震慑住了。娃娃脸看完第一个表示的,对我俩连连冷笑说,“不亏是做土匪的,到哪都要划拉一笔钱进账。”
但这也间接说明,他们信我和大嘴了。
我突然觉得,接下来的事好办了,只等一会铁军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下,这次有偷渡客做帮手,我们二次夺权,不会太费力!
第十七章 意外
我把等铁军的事说了。娃娃脸他们妥协了,还这都回到各自床铺上小小休息一会儿。
我和大嘴没再费劲巴力的爬回上铺,而且这客舱里一多半的床铺都空着,我俩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们没把铁军等来。反倒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拎着两个竹篮子的水手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对这水手有印象,他负责餐厅的。我们全看着他的同时。他也没个好脸色的瞧着我们,念叨说,“长官要给你们加餐,妈的,你们这帮人倒成香饽饽了,害得老子半夜做饭伺候你们。”
我一听就明白胖二副的意思了,说心里话,这饭也不是好饭,很可能是送行前最后一次加餐了。
我故意压着性子。没流露出啥来。那些偷渡者各怀心思,但都同样装作很淡定。
水手吼了一嗓子,说我们还等什么,自己过来拿。
他把两个竹篮子并排放到地上,打开了。这里面垒着一个个贱价的塑料餐盒,里面盛着肉粥。
我们一人拿走一盒。这水手本身没得吃,他也懒着看我们秃噜秃噜喝粥。他又喊着说,让我们别磨磨唧唧的,十分钟后他过来取。
他一转身拎着竹篮子离开了。我晚上喝了不少酒,心说现在能喝点粥,倒也不错。
我就坐在下铺。把盖子打开了,捧着饭盒小小抿了一口。
我知道这水手的厨艺不咋样,但今晚的粥,被他做的味道更怪。我喝着忍不住直皱眉头。
娃娃脸也喝了一口,但他反应比我还大。他对着饭盒,噗了一口,把嘴里的粥全吐回去。
他又沉着脸,目露凶光的对我们说,“都别喝,这粥有问题。”
有个偷渡客实惠的都已经喝完一半了,听到这话,他一愣,紧接着冲到马桶旁边。又是扣喉又是卡嗓子眼的,哇哇吐上了。
我们稍微冷静下,我又问娃娃脸。“问题在哪?”
娃娃脸哼了一声,举着粥盒回答,“老子也不是雏儿,这粥虽然本身做的味道很咸,但依旧掩盖不住波拉切洛的那种轻微的怪味。”
我对波拉切洛这词很陌生,多问了一句。娃娃脸又说,“这是南美洲一种植物,从中可以提炼出一种号称世上最危险的致幻药的白色粉末状毒品,它毒性比炭疽更强,还有个俗称叫‘魔鬼呼吸’,一旦中招,很快会变成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偶,任人摆布。”
我不知道娃娃脸这解释有没有夸大的成分,但有一点能肯定,胖二副下毒了。而且再过一会儿,那水手还会过来收餐盒。
娃娃脸和那几个偷渡客的意思,一会就把水手杀掉,我们借此“造反”。但我和大嘴极力反对。
我还提醒他们,我们没有枪。
娃娃脸咬着腮帮子,显得很纠结。我还是那态度,让这些人稳住,等铁军回来。
我们为了应付那水手,想到一个笨法子。我们把粥都倒在马桶里。这马桶其实就是个大号木桶,原本装着半下子的屎和尿。
这些粥被倒进去后,娃娃脸还拿一个粗木棍子,对着里面搅和一通。
我们又回到床位上,各自拿出昏昏欲睡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