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让他放心,说我有尺度,而且就是看看杨队。
这同事早就知道铁军和杨鑫的关系,最后点头同意了。
不过等他离开后,铁军压根没只看看的意思,跟我们说,“妲己留下守门,其他人全进去。”
我发现白老邪还一摸兜,拿出一把皮筋。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表明啥,我再清楚不过。
随后我们四个进了监护室,而且铁军很不客气的把窗帘都拉下来了。
我和大嘴不知道做啥,就站在铁军后面。我们一起来到床前。
铁军对白老邪示意,说开始吧。
白老邪本来很沉默,这时候猛地一伸手,隔空对着杨鑫抓了一下。
怪事来了,这一刻,杨鑫哆嗦了一下。而大嘴呢,俩眼上翻,嘴里还呃了一声。
要不是我及时抱住他了,他肯定摔到地上了。
我不知道白老邪这一抓有啥说道,而且抛开神神鬼鬼之外,我想到气功了。
我也没藏着掖着,跟他说,“邪叔啊,您老儿发功准点,咋还弄到大嘴了呢?”
白老邪嘘了一声,让我别多话,他又摸着衣兜,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条小皮包来。
我想起修甲工具了,这时铁军让我别干抱着大嘴,赶紧找地方把大嘴放下。
这屋里就一张床,剩下还有两把椅子,我就把大嘴放在其中一把上了,等回来后,我看到小皮包被打开了,里面是一个个银针。
白老邪就把这些银针陆续拿出来,对着杨鑫的脑袋戳了上去。
我联系起针灸了,而且这东西的学问很大。等这些银针全被戳在杨鑫脑袋上后,他竟苏醒了,还慢慢睁开眼睛。
只是一时间,杨鑫眼神很迷茫,甚至呆呆的。
白老邪一闪身,蹲在旁边了。铁军趁机凑了过去。这一刻,他脸上很严肃,冷冷看了杨鑫一会,他叹了口气说,“兄弟,我想问你点事,要是我说对了,你眨下眼睛,好不好?”
杨鑫有反应,慢慢眨了下。
我斜眼看着白老邪,不过很快的,把精力又转移回杨鑫身上。
铁军摸兜,从里面拿出U盘来。这U盘我见过,也知道他的用出。
铁军跟杨鑫说,“我凭借它,调取了卫海这十年间的档案,甚至也就是权限大,连被人为删了的档案,我也能查到。”说到这,铁军往杨鑫脸上凑了凑,“按档案记载,八年前王明仁不仅仅是一个小烧烤店的老板,他还是个线人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杨鑫慢慢眨了下眼睛。
铁军继续说,“那时候许家兄弟确实参与了连环抢劫案,还是其中的重要成员,而警方为了破案,我猜测警方通过王明仁联系到许家兄弟,甚至许以重利,让他们当了‘叛徒’,警方和这三个人上演了一出戏,让那犯罪团伙其他成员全落网了,这案子也因此高破了,对不对?”
杨鑫没眨眼,而且他麻木的表情上出现一丝犹豫。
我怀疑怎么会这样?但铁军觉得很正常,还说,“你当时只是一个小刑警,其实对这背后的真相,也不太确定,对吧?但你很聪明,慢慢猜出来了,而且当时死去的聂局就是负责那案子的刑侦队长,跟他关系近的是警员王翔,后来王翔辞了警局工作,出去经商了。”
这次杨鑫有反应了,眨眨眼。
我猜王翔就该是王哥,也就是那晚许友武绑架的对象。
铁军呵呵笑了,顿了顿又说,“那次连环抢劫案的犯罪团伙,成员很复杂,我记得有退伍兵和反侦察专家吧?但别看都被抓了,其实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也可以毫不夸大的说,是一个恐怖组织吧?这组织原本以为他们那些人都是纯粹的失手了,也就没追究什么,但前一阵有人把警方联合许家兄弟和王明仁的事漏出去,还让幕后组织知道了。组织决定报复,就上演了一次绑架案,针对目标,一是王明仁,要他还这几年的债,二是许家兄弟,也想借此嫁祸给这俩兄弟,三是对付警方,只是对警方,他们有一个度,一旦这次绑架案能顺利进行,警方不插手的话,他们就跟警方井水不犯河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一旦警方再横插一手,他们就跟警方血债血偿了,对不对?”
我听到这儿,脑袋已经嗡嗡的了。我原本就意识到,这案子不简单,却没想到里面的水能这么深!
杨鑫这次依旧眨了眨眼。
铁军表情突然一暗,目光也变得很冷,问杨鑫,“原本王明仁很怂,没想把绑架案的事告诉警方,但有个神秘电话,把这事举报了,也因此引起警方的注意,进而插手调查。而打神秘电话的人,他的目的很简单,希望这件事能公开,甚至让八年前见不得光的‘交易’浮出水面,这样他就能从中渔翁得利,甚至借机升职,不再被某人压着。而这个打神秘电话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说到最后,铁军几乎咬着牙,指着杨鑫说的。
杨鑫依旧木纳,不过他听完后,再次的慢慢眨了下眼睛……

第二十五章 归途

杨鑫是铁军的兄弟,所以我对他的态度,一直放在朋友和兄弟之间。但刚刚听到铁军这番猜测,杨鑫还点头认可了,我突然有点不认识杨鑫的感觉了。
我也明白,人这辈子。有功利之心是正常的。但总觉得不该这么明显的出现在我周围人身上…
铁军情绪波动很大,他忍不住咳咳几声,沉默少许后,他爆发了。
他提高声调对杨鑫吼着,“老杨,你糊涂啊!或许你觉得现在你是刑侦队长了,这事就算露出去了,你带着卫海刑警队也能把匪徒摆平了?但你就不知道,这世上很是意外都是我们始料未及的么?这一次,牺牲了多少兄弟,死了多少人,你……你赔得起吗?”
杨鑫默默地瞪着无神的眼睛,不过眼角湿润了,从里面留下一滴泪。
我想这一刻。他虽然神志不清,灵魂却一定听到铁军的话,也很悔悟。
铁军又看了看闷不吭声的白老邪,他没再说啥,点了根烟,一口接一口的抽起来。
又过了半分钟吧,白老邪站起来,慢悠悠凑到杨鑫旁边,突然地。他又猛地伸出手爪,对着杨鑫的脸抓去。
这一切发生太快,我都没反应过来呢,铁军却喊了句不要!他伸手中途握在白老邪的手腕上了。
白老邪稍微抬眼,眯着问,“红豺。你不懂规矩吗?”
铁军显得异常纠结,不过一直没松手。最后还念叨说,“我跟杨鑫以前是同窗,夜里睡觉更是上下铺,这兄弟,我舍不得!”
白老邪停顿不言。铁军还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让我美言几句。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说啥的好,另外我猜测邪叔这一爪子有说道。我更在乎大嘴。
我紧忙来到大嘴坐的那张椅子后面,我拖着它,不管椅子腿磨地发出的噪音,一路把它弄到门口去了,这样能离白老邪远一点。
白老邪没在乎我的举动,他最后很不满意的哼了一声。把手爪握住了。
铁军也顺带着松开他。他又默默的把杨鑫头顶的银针,一个个摘了下去。这过程是痛苦的,至少有几次杨鑫身子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在所有银针全摘除后,杨鑫双眼又闭上了。
这屋子里没人说话,只有大嘴轻轻地鼾声,要我说这鼾声也算是个调味剂了,不然气氛太过于尴尬。
没多久门口有动静,原本守夜的同事回来了,妲己拦着他不让进,这让他很纳闷,还问妲己,“到底咋了?”
铁军带头,把门打开了。
同事看着屋里,尤其这么烟雾缭绕的,甚至窗帘紧闭,他愣住了。
铁军解释一句,“刚才老杨醒了,跟我们说几句后又睡了,这窗帘是他要求拉上的,说外面光线太亮,难受。”
这明显是善意的谎言,但同事信了,还点点头。
铁军和白老邪一起往外走。我总不能把大嘴丢下吧,就把他从椅子上背下来。
同事看着大嘴,纳闷的问了句,“这哥们咋了?”
我想了想,回答说,“他跟杨队相反,喜光,刚才一拉窗帘,他就困了,所以睡了。”
同事没接话。我也没兴趣跟他多聊,尤其大嘴太沉了,我背的有点熬人。
我就赶紧奔着电梯去了。
没多久我们五个出了医院,随便找了宾馆住下了。
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铁军让我们自由活动,他跟白老邪去了趟警局。
等到中午,他俩又回来了,按他们知道的消息,杨鑫醒了,只是有点半身不遂,身子不协调,估计要退养了,也当不成警察了。
我对此感到遗憾,不过又想想,他能捡条命回来就不错了。
另外面具男在大早晨试图逃走,只是卫海警方派不下四个人守着审讯室,他最终没逃跑成,也跟警方起了冲突,最后死在枪口之下。
我觉得这两个消息跟重磅炸弹一样,让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好好消化了一会儿,等平静下来后又问铁军,“接下来啥计划?”打心里说,我觉得我们旅游也旅完了,这案子又出现新情况了,我们是不是该重新插手了?
铁军摇摇头,那意思,“今晚上我们就坐火车回黑省。”
我听铁军的话,也没瞎参合。等到了下午四点多钟,铁军弄来一个小面包车,说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这面包车破烂流丢的,估计是从租车公司弄的。
这时大嘴也醒了,虽然有点蔫头巴脑的,但不影响出行,我们就一起坐上车了。
铁军当司机,我们一起奔着卫海市郊,来到罗山附近。铁军把车开到一处空地上,这里视野很开阔,我们四下一看,就知道周围有没有人。
原本这里很荒凉,而且还在这种时间段,但我们在车上等了半个钟头,有一个摩托出现了。
这摩托直线奔我们来的,司机很警惕,中途四下看了好几次。
最后他把摩托停在面包车旁边,又主动把面包车的车厢门拽开了。
他看着车内的我们,冷不丁有点生分。其实我也是,根本不认识他。
他先开口问的,“谁是红豺?”
铁军点点头,说我是!他俩还立刻说了一组暗号。
这人放下警惕,直接钻了进来。我挨着车厢门,他还跟我说,“警官,麻烦腾个地方。”
我这人好说话,往里凑了凑。
等车门门关上后,他又简要介绍下自己,他叫刀螂,是一名老线人了,也不知道这次警官把他叫来,有什么任务。
我挺纳闷,铁军和我们几个一样,都是外来警察,怎么跟卫海这边的刑侦耳目这么熟呢?
铁军拿出U盘,说这真是好东西。以反呆技。
我有点明白了,心说或许跟他特殊权限有关吧?他能通过警局啥系统,直接绕过当地警方,点对点的找到耳目。
铁军不再说没用的,直入主题说,“刀螂,前阵发生的王氏绑架案,你知道这事不?”
刀螂点头。铁军又问,“那伙绑匪什么来头?清楚不?”
刀螂脸上出现一副恶心样,但也没藏着掖着,跟我们说,“那伙绑匪的来头很大。卫海附近有一片山区,比罗山这里还要大。山区深处有几个村落,他们几乎与世隔绝,而再往里的话,有一个山头上盘踞着一群土匪,匪首外号叫一指残,这次的绑架案,就是他派手下过来办的。”
我对一指残的名字很陌生。铁军倒是咦了一声,还跟白老邪互相看了看。
我让刀螂接着往下说。
刀螂继续介绍,“这伙人其实是十年前从东北过来的,最大特色,他们还过着民国时期东北土匪的那种日子,讲黑话,内部按四梁八柱的分等级,论资排辈等等。而且里面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就算想加入匪帮,也得有点过人的本事才行。他们平时轻易不出山,但一旦出山,做的少说都是上千万的买卖。”
我没想到现在这时代了,竟还能有这种奇葩的存在。另外我想到了面具男,就问刀螂,“面具男这种人,在一指残手下,是什么级别的?”
我以为他至少是个二当家呢?谁知道刀螂摇摇头,说能派出来的都是马仔,不入流。
我愣住了,心说这么往下说,那些当家的匪头,甚至四梁八柱,不得多恐怖?
这时候铁军插话了,问刀螂,“一指残的势力,难道卫海警方不知道么?为什么不去剿灭?”
刀螂脸一沉,只强调,他一个线人,知道的实在有限,而且这几年压着几个大案,按线人这边挖到的消息来看,都是一指残做的,警方也曾派过精英试图混到匪徒,但都失联了,最后警方也没再采取啥行动。
我觉得失联是说轻了,估计那些精英早被土匪扒皮抽筋的弄死了。
而且看刀螂这样子,我猜有些事,甚至跟警方有关的,他不想跟我们说了,或许怕我们漏出去,对他不好吧?
铁军也理解这事,并没再问啥了。铁军的意思,我们五个虽然不属于卫海警方,但也会想办法把一指残的恶势力端掉。他让刀螂从此多留意,多给他提供线报,一旦机会成熟了,我们也会再做一把精英,去深山里当一把“土匪”去。
我听完脑袋嗡嗡的,心说铁军疯了不成?合着他是真不怕事大,非要带着我们在刀尖上跳舞?
刀螂倒是很听铁军的命令,连连承诺,而且没待多久,他就走了。依旧骑着摩托,消失在已经黑了的夜色里。
铁军独自琢磨一番,我不知道他想的啥,反正没多久他哼了一声,回过神后,又开车带我们回宾馆。
这时离火车开车时间不远了,我们收拾下背包,就又赶往火车站。
这次杨鑫也病了,聂局刚死,卫海警局乱着呢,我们走时也没跟他们打招呼,也算来了个轻悄悄的离开。
坐火车期间,我回忆了一番,总觉得这次中途来卫海,不是偶然,铁军打心里一定早打好算盘了。尤其这次连王翔都被牵扯出来了。
当然了,凭现在掌握到的消息,我不知道王翔怎么样了,但能肯定的是,他还没死。
会不会说他是一根线,只要我们顺着他往上摸,就能找到一指残呢?而铁军这次为了保险,还让刀螂继续打探消息,来个双管齐下呢?
我是真不想跟一指残有啥接触,趁空我跟铁军悄悄提了一嘴,而且那意思,真要去了,别叫我了,我这身手,去了也当炮灰。
铁军嘿嘿笑了,回答说,“没问题。”
不过我看他那笑法,明显心里不这么想。

第四卷 幽灵毒王
第一章 心灵净化

我们回到黑省后,就留到了省办公厅。我和大嘴想回到漠州看看,也这么请示铁军的。但铁军说没必要。我也给漠州警局的副局打了电话,他更是来一句,让我和大嘴一切都听铁军的。
我和大嘴一合计,既然如此。就老实的待着吧。
省厅也没给我俩分配啥具体任务,就拨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铁军和妲己原本都是省厅在编的员工,他们一天天倒是总有事忙活着。
我和大嘴一致认为,总这么养膘下去,不是办法。我俩也对省会不太熟悉,更因为我们是警员,决不能像一般人那样,只对路况知道个大概就行。
所以我俩借了一辆警车,天天上班点个卯后,就开车出去溜达了。
一晃过去三天,我俩对省会哪个区、哪条街、哪条路,在心里有个概念了,而且我们也没白费油儿,这期间还破了一个偷窃案。
我们纯属意外逮住这个小偷的。他带着一兜子的工具,正对一个门市下手呢。
当我俩抓住他时,没想到他还挺“横”,问我们,“是哪一片的民警?新来的吧?还不知道他月月都对李所长交份子钱吗?”
我算是长见识了,这小偷还懒着打电话了,这就让我和大嘴赶紧联系李所长核实一下。
我和大嘴能吃这一套?大嘴更是个悍主儿,拽着小偷一起进了警车。
我看着警车出现好一阵的抖动,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正常意义的车震。反正等他带着小偷出来后,这小偷脑门红红的,腮帮子都肿了,也彻底老实了。
当然了,我俩也没太深究那位腐败的李所长,把这事转告给铁军。就算完活了。
这样又到了一天上午,我和大嘴一起去了车场。想开车出去转悠下。
铁军给我打电话,问在哪呢?
我也没瞒着,简单回了一句。铁军听完故意拿腔拿调的嘘了一声,说天天出去瞎转悠,这多没前途?
我跟铁军一起当了这么久兄弟,对他不咋外道了,我顺着反驳一句,吐槽说我和大嘴真是转悠够了,但又有啥事能给我俩做?
铁军稍许沉默,说这样吧,让我俩等他,他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净化下心灵。
我撂下电话就纳闷上了。还问大嘴。大嘴想的简单,说不会是带咱们去和尚庙吧?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我俩等了有一刻钟,铁军也来到车场了。
我俩坐在车后面,铁军开车。这一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又过了半个钟头,铁军说到了。我原本正捧着手机看呢,也没留意外面啥环境,这时抬头打量一眼。
这是一处高墙大院,占地面积挺大,看着门口挂的牌子,戒毒所三个字刺激了我的眼球。
我头次来这种地方,而且缉毒大队跟刑侦队是分开的,我对这方面没啥接触,就挺纳闷,心说我们到这里干嘛来了?就算有啥案子要调查,也该是缉毒那边人参合才对嘛。
铁军没多解释,还跟门卫摁了几下车笛。
门卫认识车牌号,没拦着,直接放我们进去了。
铁军找个地方把车停好,又带着我俩下车。其实他也没个具体目标,就是带我们随处瞎转。
在经过一个大屋时,里面出来两个工作人员,架着一个长发女子。
这女子一看就读过书,还给人一种很有气势的感觉,但她现在很痛苦,整张脸都难受的皱着,哈喇子、鼻涕啥的,全流了出来。
她还不住的对工作人员说,“两位大哥,行行好,有货没?给我吸一口。只要让我舒服下,你们想干啥都行,包括上床!”
我听愣了,甚至我们仨都止住脚步,一同看着这女子。这一刻,她之前在我心里的好印象,也完全逆转了。
大嘴更是念叨句,“他娘的啊,骗女人上床竟这么容易!”
但两个工作人员似乎早就习惯这类情况了,他们没啥表示,依旧沉着脸,把这女子架走了。
我们目送他们离开,甚至我还凑到大屋门口,往里看了看。
这里面有不少人,他们都坐在桌子上,似乎在学习。我不懂戒毒流程,猜他们现在做的,应该是戒毒的某一过程吧。
铁军很有感触,突然来了句,“圈儿、大嘴,你们知道么?毒这种东西很可怕,不管你自夸自己意志力多么坚定,但别碰毒,不然它会从灵魂把一个人打垮。”
我突然明白铁军出发前说的话了,较真的说,这里确实是净化心灵的地方。
我和大嘴都强调,那意思我们仨继续走走,也别在大屋门口堵着了吧?
铁军应了一声,最后我们来到一个空场地。铁军彻底止步不前,跟我们说,“咱们黑省好一些,涉毒案偏少,但知道么?在广西、广东,贩毒很猖獗,甚至还会遇到大案。”
我和大嘴点点头。铁军继续说,“没有人天生就吸毒,都是在各种欺骗或误导下,沾上毒瘾的,我一直有这么个想法,侦破特大凶杀案不算本事,反倒要去破几桩涉毒案,这才叫警察呢,对不对?”
我觉得铁军这是拿话点我俩呢,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
我挺直接,不整那些虚的,问铁军,“是不是又有什么大案了,需要咱们前去协助?”
大嘴更敏感,插话问,“铁哥,先说明白,这次要去破案的话,那地方的刑侦队长是你哥们不?甚至别又有啥陈年老案牵扯进来。”
铁军被大嘴逗笑了,不过一提起杨鑫,他表情也一暗。
缓了缓后,他跟我们说,“这次案子,绝对没王氏绑架案那么复杂,地点在广西的东星市,也就是咱们国家南大门的重要门户之一,你俩知道那地方吗?”
大嘴皱着眉,明显不知道。而我想起一件事,心里咯噔一下。
我问铁军,“东星是不是跟越南挨着,只隔了一条河?甚至没记错的话,东星偏远郊区还有战争后留下的雷区呢?”
铁军连续点了两次头,表示我说的都没错。
我冷不丁觉得,那里很乱。我们去那里破案,或者不是啥好差事。
大嘴想的另一件事,又问铁军,“这案子肯定跟涉毒有关,但为什么选咱们呢?”
铁军苦笑,说因为咱们侦破过广东走私案,这次的幽灵毒贩,跟走私案有点像,不过比它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被幽灵两次字刺激到了,追问铁军。
铁军也算看出来了,我俩默默的算是同意去了,他嘿嘿笑了,说具体案子,咱们现在回去开会分析吧。
而且在我们车开出戒毒所的一刹那,我还特意让车停一下,回头看了看,这一刻,我脑海里又想到心灵净化这个词了。
不过铁军压根拿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跟我强调,“圈儿,有什么好看,就一戒毒所而已,走走,回去开会要紧。”
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回去时,铁军还把车开的疯快,趁空给妲己打电话。以反系才。
妲己正闭关研究尸体呢,这也是让我无奈的地方,她有老学究那种执着的钻研劲,这几天根本不咋理我。
但铁军的话很好使,他让妲己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把会议室和投影仪准备好。
这样等我们到了警局,走进会议室后,也不用布置什么了,立刻开会。
铁军先简要介绍下情况,东星缉毒大队一直在追一个案子,而且这案子已经查了快半年了。
按现在掌握到的消息来看,越南那边有一个毒枭,定期往东星运高纯度的货儿,而东星这边有人接手后,又通过各种途径,把货扩散到各地,最主要的目的地是广东。
我们这次任务,就是跟东星缉毒大队一起,把这伙毒贩一网打尽,甚至还可以联合越南警方。
我听到第一反应,缉毒跟破凶案真的不一样,周期太长了,就说这伙缉毒警察,也真有耐心,能跟毒贩死磕一年的时间。
大嘴还忍不住催促铁军,继续往下说说,尤其这伙毒贩怎么运毒,东星窝点在哪,甚至怎么周转出去的?
铁军一耸肩,说大嘴这话不仅把他难住了,更把东星缉毒大队难住了。
我理解不透,也觉得他话里有话。
铁军用投影仪播放了一组片子,包括东星的地理地貌,还有那条跟越南相隔的河。
铁军又说,“这半年来,缉毒大队压根接触不到毒贩的高层人物,甚至往往不知道毒是怎么运进来的,举个简单的例子,今天还好好地,等第二天,各个地下窝点就开始售货了,没几天后,外地也陆续出现货源了。”
大嘴念叨句,“不能吧?那帮警察干嘛吃的?”
铁军说大嘴还是把这伙毒贩想的太简单了,而且现实真就是这么邪门,东星警方还给这伙毒贩起了个外号,叫幽灵毒王。
我觉得这外号很恰当,甚至这毒不真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么?
但联系着我们已侦破的走私案,我提出个疑问,“会不会说,东星警方里有蛀虫呢,这人跟毒贩通风报信啥的?”
我自认这猜测不无道理,铁局却摇头把我否了,说这案子一直被作为重点,追了一年,如果真有蛀虫,为何要顶风作案?找个替死鬼顶替下,岂不更好么?
我没法反驳,甚至想想,是这个逻辑。
铁军说东星警方现在对运毒有个新猜测,我们这次过去,正好可以跟他们碰一碰这个想法,如果猜对了,我们很可能立刻要大干一场了。

第二章 飞往广西

我对新猜测兴趣很大,想让铁军多解释几句,但铁军摇摇头,说目前咱们了解的信息实在太少,也不知道东星警方的猜测靠不靠谱,就先不拿出来说道了。等去了广西,有进一步的调查发现后,我们再研究也不迟。
我觉得也对。我们又聊了一会,就散会了。
我们定了晚间的飞机,所以各自回家,收拾一番,我没拿太多东西,连衣服也只带了两套,能换洗下就行。以团尤巴。
之后我们回到警局集合,一起赶赴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