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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这他妈到底是个啥?我跟寅寅在玩“打地鼠”嘛?
寅寅有个想法,说我俩分别开工吧。我觉得不妥,因为这么一来,我俩每人推一个尸柜太费劲了,也很有可能就此推不回去。
我取舍一下,又拽着寅寅往左边跑,想先把这个搞定了。
可来到尸柜前一看,我有点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心说这里是原本就该这样?还是有什么东西已经跑出去了呢?
寅寅这次也忍不住看了看,她跟我想一块去了,还四下看看,想找到躲到哪个角落里的死尸。
电筒在我脑袋上,我不可能完全配合她来回扭头照亮,这么稍微一耽误,我看着别处时,听到啪一声响,寅寅还嗷了一声。
她跟疯了一样往回退,伸手往脖子后面抓。我也不知道发生啥了,也不敢盲目冲过去帮忙。
我就看着她,心说难道是鬼上身了?但寅寅最后抓了个东西,往远处一撇。
我瞧仔细了,是个黑猫,估计是事先爬到柜架上去的。这也正常,外面天冷,黑猫躲到这里过夜。
我想跟寅寅说别怕,谁知道她扛不住了,脚步踉跄的走了一步,一下扑到我怀里晕了。
我看着这个睡美人,一时间愁坏了,心说早不晕晚不晕的,这时候尥蹶子。这还没完,没多久咔咔声继续响起。
我顺着看了看,觉得这些尸柜是全要开了。
这什么概念?一群死尸要整体出来开会?我和寅寅意外中标,成了参与会议的陪客么?
我觉得这里真待不下去了,一把将寅寅背起来。我想到一个地方,就是尸库的储物间,那里咋说也算是屋子,有个门能挡一挡。
我按照印象嗖嗖往那里跑,也好在这里没门锁,我一扭把手就开了。
我头次来这种地方,有点陌生,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有个衣柜,我先把外面的门关上,又把衣柜打开。这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工作服。
我随便找几个大件往地上一扑,又让寅寅躺上去。我挤在一旁坐下来。
这期间我好像听到门外有动静,貌似有脚步声,还越来越近。
我不知道啥玩意过来了,但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啊。我是没啥武器,这储物间里,除了拖把就椅子,也只能勉强算是个家伙事吧。
我觉得用它们威力不够,又一下想到寅寅刚才回警局时,好像带了个电棍,别再腰上了。
我就一边盯着门口,一边往她腰上摸。只是我这一下子有点误差,当不当正不正的摸到她双腿之间了。
我当时还寻思呢,心说这是哪啊?扭头一看,心说坏了,赶忙往上移了移。
等把电棍拿到手里时,脚步声停到门口了,似乎要推门。
我忍不住了,把电棍打开试了试。只是我一个技术警,平时没接触到这些东西,电棍拿反了,这下一倒好,啪啪啪的电花差点把自己电住。
我本能反应之下,一把将电棍撇了,落地发出当的一声响。这也给门外那位提醒了。
“它”把门打开了,还探个头往里看。我脑门嗡嗡之响,只知道坏了,它冲进来了。
我双手没武器,又想站起来。可是脑袋上面就是衣柜,柜门微微开着,我没留意,一下子磕上了。
这把我疼的,捂着脑袋哼哼。
门外有人哈哈笑了,还拿个手电对我照了照,问了句,“冷哥,你干嘛呢?”
我看清了,这是小王,一时间心里跟打翻调料瓶子似的,都不知道啥滋味了。
小王也懂事,又不笑了,快点走过来,把我扶起来,解释说殡仪馆变压器上回没修好,刚才又坏了,整个全停电了,他知道我俩还在尸库呢,正巧这里有小门,他就从这进来找我俩了。
随后他看着卫寅寅,问了句,“寅姐这是咋了?”
我觉得他是明知故问,但也说明他聪明,不然传出去,俩警察被困在尸库,还吓晕一个,以后怎么混公安口?
我编个瞎话,说寅寅累一天,又喝点酒,酒劲上来睡着了而已,我本想掐人中把她弄醒,后来一想,算了,别当着小王这么做了。
我又背起寅寅,跟小王出了尸库。这期间我问了几个事,原来这里一停电,大铁门就自动下落,尸柜也会自动弹出来,这算是一个程序上的漏洞,只是殡仪馆几乎没停过电,就没调整,一直这么凑合用。
我算被停电给坑了,但也突然来个想法,心说难道我家闹鬼,也有啥类似的原因么?
我是没心情更不敢抹黑去尸检了,就跟小王告别,背寅寅上了车,又一番忙活,她终于醒了,我把大体情况念叨念叨。
寅寅也气的骂了几句,还说真倒霉,裤子都弄脏了。
我是没敢接话,其实这一晚来趟尸库,也并非没有收获,小辫子尸体的诡异,尤其他脸上油乎乎的,让我知道,寅寅分析对了,这小辫子跟歌手的死,一定有联系。
第七章 代号乌鸦
我们想开车离开殡仪馆了。这时是凌晨三点半。寅寅想直接回警局,又问我去哪。
像我们这种人,在警局也都备有行李的,可以临时住在会议室。我本想回家,但一想到家里那些怪事,打退堂鼓了,跟寅寅说一起回警局吧。
寅寅状态不是太好,但我有福了,这次车开的挺慢,不吓人。
在刚一进警局大门时,我看门卫探出个脑袋,对我俩摆摆手。我觉得奇怪,心说这都后半夜了,他咋这么有精神头,还不睡觉呢?另外看起来有点神神秘秘的。
寅寅把车停下来,我摇下车窗,问咋了?
门卫指了指警局大楼,跟我俩说,“你们不知道吧,专员来啦!”
别看这话说的含糊,我和寅寅全秒懂了,我还不相信反问,“啥?省厅专员凌晨来咱们这?”
“可不是么!”门卫继续说,“我都被弄懵了,而且专员还特别怪。”
我跟寅寅被他吊起胃口了,问哪里怪,但门卫一耸肩不说了,还告诉我俩,等明天见到真人了,就知道了。
我们随便说几句,我跟寅寅又开车往里走。寅寅的意思,专员一定住在副局的办公室了,那里有折叠床,跟旅店待遇差不多,而我俩晚上这么一折腾,浑身脏兮兮的,等早晨用这种状态见专员,印象分太低了,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顺着话说,“趁空还有时间,我们去洗个澡。”
警局旁边就有一个澡堂子,局里跟它都打好招呼了,警员办案回来洗个澡啥的,只要带着证件就能随便去。
我跟寅寅又结伴去了,当然了,进了澡堂子可不是一起洗,我俩分别去了男女澡堂。
大半夜的,这里没啥人,冷冷清清,我却不觉得寂寞,洗好身子后,我有点倦了,索性去了休息大厅,找个沙发睡起来。
这样到了早晨七点,寅寅电话来了,她竟然也在澡堂过夜的。她叫我起床,我还耍懒呢,说不还有一个钟头才上班么?再睡会。
寅寅说不行,专员已经来了,今早肯定开会,我俩还是早点吃了早餐,把会议室好好整理下。
我知道寅寅是想表现一把,这我倒不反对,也知道在寅寅这个爆脾气美女面前,我没拒绝的机会,不然弄不好她能来男宾休息大厅找我来。
我点头说好,又急忙去穿衣服。
我们吃早餐挺快的,回到警局后,寅寅找了块抹布,说她负责去会议室擦桌子,让我一起摆摆桌椅啥的。
我们警局有个惯例,接待省里专员,都用指定的一间小会议室,也是局里设备最好的那个。
我俩直奔这里,但等开门往里一进时,我特想使劲搓鼻子,因为酒味太浓了。寅寅还念叨一句,“谁这么大胆!”
我明白她啥意思,警察在工作期间是滴酒不沾的,下班后馋了的话,偷偷喝两口没问题,但公然在会议室喝酒,被抓住可是开除的处分。
只是我俩不能乱管闲事,不然岂不跟同事对着干了么?寅寅想把窗户打开,散散味,我是直接闷头摆起椅子来。
窗户在会议室最里面,寅寅走过去后,没等开窗户呢,她呀了一声。这嗓子有点尖,我心里一紧。
我急忙跑过去看看,发现有三个紧靠的椅子上,躺了一个人,这人较真的说,我跟寅寅都见过。
就是昨晚在酒吧里,站桌子上跳舞那个疯汉。
我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心说卧槽,这哥们本事挺大啊,喝懵了酒还能混到警局睡觉来。
寅寅更是不客气的推了他一下,嘴上说,“喂喂!老兄,起来、起来!”
这疯汉醒了,但挺有意思,他第一个动作是先捂一下额头。之前提过,他头发长,把额头都挡住了,现在一看,这块的头发也明显做过定型,让他睡觉时都不散,弄不好有啥说道。
他看了看我俩,懒洋洋的坐起来。他倒是一点都不紧张,没等我们说啥呢,他竟反问我,“看看表,几点了?”
我本来挺来气,心说他谁呀?对我指手画脚的?但我看到他目光时,心里一震。
这疯汉穿的破归破,目光却很特别,很深邃,让人琢磨不透,更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主儿。
我一下明白了,甚至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捂脸的冲动,心说我的妈呀,这就是省厅专员吧,他也忒奇葩了。
寅寅慢半拍,但也明白过劲,还急忙看了看表,告诉他,“七点半。”
疯汉点点头,又抻了个懒腰,说真要起来了,吃个早饭好回来开会。随后他背着手溜溜达达往外走,中途回头看了我俩一眼,说不错,好警察。
我跟寅寅都不知道咋接话了,只能挤着笑目送他离开。
我俩一时间没打扫会议室的意思了,聚在一起讨论。寅寅挺幽默,问我,“冷哥,省厅是不是最近资金短缺?不然专员咋穿成这样,连套像样的警服都没有?”
我没心思逗乐,说了我的看法,“专员一身乡下衣服,仔细看有些地方还挂着碎小的树叶,很明显是刚办完别的案子回来,而且能让他这么辛苦走一趟的,一定是大案。”
寅寅连连点头,赞同我的想法。
我又想了想,觉得还是给张队打个电话妥当些,也把刚才这事都说了。
张队还在家里磨蹭呢,估计是刚起来,一听专员到了,他激动了,说马上就到。我突然觉得今天挺有意思,一个专员来了而已,竟把警局弄得跟过节一样。
张队没多久就到了,而且更让我吃惊的是,主抓刑侦口的副局也来了,这俩人的打扮,真是闪瞎了我一双眼睛。
他俩皮鞋崭亮,衬衫都是烫过的,我不相信短短一早晨,他们能收拾这么干净,一定是早都准备好了,另外也来了几个刑警队的同事,我印象中,这都是骨干力量。
我们整整齐齐的坐在会议室里,我掐表算着,八点整,专员溜溜达达进来了,他一定刚吃完油条,嘴巴亮嘟嘟的,看样他本来不咋在乎,但一看我们这么正式,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嘴唇,嘿嘿笑了。
副局和张队先后站起来,一顿握手,我是彻底看懵了,心说这位大哥啥来头啊?以前也有省厅专员来过,但副局不是这态度啊?
疯汉有点不习惯,也直说了,“大家别这样,把我都弄不好意思了。”
副局和张队急忙陪笑。疯汉又走到会议桌最前面,跟我们介绍,说他叫姜绍炎,外号乌鸦,让我们叫他乌鸦就好。另外也是辽省派下来针对歌手死亡案调查的专员。
我一听到乌鸦,有点敏感了,跟寅寅偷偷互相看了看。我猜乌鸦不是别人给他起的外号,弄不好是一个代号。什么人才有代号?我只知道特工、特务,或者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才配。
这让我觉得,姜绍炎背景更不简单。
他也不多说自己的事了,又起身去一个角落里,把一个大布包拽了起来。这布包在刚才收拾会议室时,我和寅寅都看到了。我们都猜这是专员的,因为乍一看跟捡破烂的大口袋似的,别人不可能用它。
姜绍炎把它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平板来,我不知道这玩意该叫手机还是该叫电脑,反正我没见过,他把小平板打开,又连到投影仪上,竟能直接放片子。
他让我们看了一组资料,说这是省厅传给他的。
我留意这上面是一份份表格,全是各个器官的数据,我估计冷不丁的,那些刑警肯定看不懂,我却能看个一知半解。
这应该是女尸解剖的,心脏、大脑、肝脾等等的重量,切片分析,还有一些样品细胞的检验数据。
有些地方底下被画上一条条红线,说明姜绍炎仔细看过了,而且他都懂。
他也掌握一个尺度,知道说这些数据里面的猫腻,对我们这些人没啥用,他只是让我们大概浏览一下,又直接翻到结果那一页。
他开口说,“这个尸体确实不简单,通过各种数据比对,目前有一个结论,她的新陈代谢比正常人要慢,甚至跟七八十岁老人差不多了,另外有几项体内激素的指标也严重失衡。”
我们没人接话,他看了看大家,又选择我,问了句,“你是冷诗杰吧?乌州市法医,我刚才说的结论,你再给大家详细说说。”
我发现他一定是在考我呢,不过我真不怕这个,接话说,“尸检时,我发现死者的死亡时间有冲突,尸僵、尸斑、尸温等,比正常死尸形成的要慢,而省里给的结论,就很好的把这问题解释了。”
姜绍炎满意的点点头,还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指着陈新代谢慢这一结论,强调说,“没错,这里有大问题。”
其他警员都皱眉头,尤其副局和张队,不过他们皱眉,就是个装样子,配合一下,我心里是真郁闷上了,我是真没见过哪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有这么怪的身体指征。
寅寅有啥说啥,她猜到一点,大声问,“专员,这女尸会不会是中毒了呢?”
第八章 女警的任务
寅寅这问题,立刻遭到我和姜绍炎的双重摇头。我俩还很默契的一起说,“不可能。”
我看了看姜绍炎,又瞧了瞧周围同事,先说,“任何人中毒,身体局部都会有一些异常反应,我记得很清楚,女尸的肠胃、肝脾、心脏,甚至血液与尸表,都很‘正常’,不像是中毒的迹象。”
当然,说完这话我也掂量掂量,觉得不能说得这么死,又补充一句,“也不排除这毒非常罕见,连法医学都检查不出来。”
但姜绍炎立刻把我最后一句话否了,他是彻底定了调调,把中毒可能性完全排除。
接下来他又拿起小平板翻看起来,不过他翻看什么内容,没在投影仪上显示。我们其他人都不再说话了,一时间会场很静。
我留意姜绍炎的一举一动,发现突然的,他皱了下眉头,拿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那烟少说还有半截呢,也顾不上抽了,用拇指和食指这么一捏,嗤的一下把它熄灭了。
这让我看的倒吸一口冷气,心说我的乖乖,他也不怕烫到,而且这动作也能侧面反映出来,姜绍炎是个武把子,至少他手指头有说道。
姜绍炎回过神,又问我们大家,“这几天调查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这下张队急了,他可是给我们下命令了,说专员来之前,这案子先搁浅的,可姜绍炎这么一问,他总不能这么说,这把他憋得,这、这的念叨好几遍。
张队毕竟是我领导,我不想看他出丑,另外我和寅寅昨天也真遇到怪异了,我就拿它说事,把小辫子的疑点说了出来。
这把张队乐坏了,还顺着我的话往下编,说警队对小辫子的尸体很重视,今天正想继续跟进呢。
姜绍炎点点头,问我们还有其他发现没?这下连我也没词了,张队只好硬着头皮摇摇头。
姜绍炎很怪,又一下子窝到椅子里,闭起眼睛。我心说他在干嘛?想事情还是困了睡觉?
我也不敢问,看样副局和张队他们打定主意干等,我总不能这时候无聊的四下乱看,我也有打发时间的法子。
开会前,我带来一个笔记本,我就拿笔在上面假装写字,做会议记录,其实就是忙里偷闲的当练练字了。
这样过了有十多分钟,姜绍炎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又继续开会,趁这段时间,他把思想捋顺了。
他跟张队说,“小辫子的尸体即刻发往省厅,让省里法医继续检查,另外歌手驻唱的酒吧是个能挖到线索的地方,张队你是‘地头蛇’,这任务你来办吧,找几个机灵点的线人,去酒吧里蹲点,看能不能问到或发现什么。”
张队急忙点头,说今晚线人就能开工。
姜绍炎继续说,“那歌手平时就是卖卖艺,不至于惹到什么仇家,她这次死的如此蹊跷,很可能跟集团老总有关,咱们找专人跟外地警方联系,看能不能对那个集团老总做一番调查。另外法医老刘因女尸案变疯了,虽然还在治疗期间,但我们也要找人跟他详细聊一聊,看能否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张队很配合,姜绍炎说出一个任务,他就立刻安排下去,挑出几个参会的干警,让他们着手准备。
最后我也被提到了,但属于待命状态。
不久会议结束了,副局在会上是没说话,现在却来劲头了,让姜绍炎跟他一起去副局办公室,继续聊一聊。我觉得这个聊一聊就不是公事了,而是私下攀攀感情啥的。
我们这些下属,懂规矩是很必要的,开完会领导不走,我们是不能动的。我就继续整理“笔记”。
等领导撤了,其他人也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也想收工了,但无意间抬头一看,发现寅寅依旧抱着胳膊,沉着脸坐在位置上。
我好奇,心说她这是干啥?开个会咋还急眼了呢?
我走过去碰了她一下,问了句。寅寅看我的眼神都很冷,还说,“冷诗杰,你发现没?这省里来的专员重男轻女。”
我差不点想笑,心说她欺负我笨么?刚才的会议我可是全程参与了,我咋没看出来姜绍炎重男轻女呢?
寅寅接着说,“在场所有人,哪个比我更了解女尸案?这一阵我也真花大心思去追这个案子了,可姜绍炎什么态度?连个任务都没给。不是瞧不起女警还能是什么?”
较真的说,姜绍炎破案思路跟寅寅很像,至少在对刘哥与酒吧这些方向上,他们都重视起来了。我不知道姜绍炎为啥不给寅寅下任务,但总不能顺着寅寅的话往上浇油。
我又嘻嘻哈哈的打岔,想把她火气降下来。当我这么说了一会儿时,会议室门开了,我扭头一看,姜绍炎回来了,正靠着门框看着我呢。
我心说他不是去副局办公室了么?又回来干嘛?本来姜绍炎是专门看着我,跟我这么一眼对眼,他又避开了,瞧着寅寅。
他突然嘿嘿笑了,拿出一副溜达的样子往里走,问我俩,“你们这对小情侣,这是开完会又要温情一下的节奏么?“
寅寅别说婆家了,男友还没有呢,我太怕姜绍炎这么说了,真传出去,寅寅嫁不出去可咋整。
我急忙摆手,那意思我俩是清白的。寅寅根本不理这句话,猛地站起来,问姜绍炎,“专员,为啥不给我任务?”
姜绍炎看着寅寅,先指正一句,“说过叫我乌鸦的,专员这称号我不喜欢。”
寅寅急忙改口叫乌鸦,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姜绍炎拿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一边摆弄额头的头发,一边说,“乌州这地方是小,但怎么也算是个市,每天都有命案发生。这次女尸案,你是没有任务,但你可以把精力放在别的案子上,不一样做到警察的尽职尽责,维护社会安定么?”
看寅寅摇头不认可,姜绍炎叹口气,说女尸案真的太危险,他不想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因为这个案子受到什么终生的伤害。
我一直旁听着,当姜绍炎说这案子危险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尤其他表情那么严肃,让我觉得今天开会时,他没对我们这些市局警察露底,一定还有些秘密没说出来。
寅寅的心思全放在争辩上了,没细品姜绍炎的话,我看她有些激动,想走到姜绍炎身边继续理论,就赶紧拽住她,先出了会议室。
我是觉得,寅寅先冷静的想一想比较好。姜绍炎不想给她任务,也未必对她不好。
可寅寅不这么想,她找个墙靠着,倔强的望着窗外,跟我说,“冷哥,你知道么?我老家就有重男轻女这个规矩,甚至男人吃饭,女人都不能上桌的。只能等男人吃完了,她们才能吃剩下的,我从小就不服这个,女人差哪了?”
寅寅家事我了解不多,也真不知道她早年有过什么经历,但她说的这个现象,我也有所耳闻。我猜她一定是被今天的会议,把陈年往事,不开心的记忆勾起来了。我一时间想不到啥理由劝她,索性继续插科打诨,转移话题分散她注意力。
我这么胡扯一会,姜绍炎又从会议室出来了,我不知道刚才寅寅的话他听到没有,但他直接奔着寅寅来的,还说道,“这次专案还有一个地方需要调查,本来我想自己入手的,你要是觉得能行,这活儿就交给你。”
寅寅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问是什么?我也急忙支个耳朵听着。
姜绍炎比划一下,说歌手家里不是有个养小鬼的坛子么?那里有大学问的,寅寅是个聪明的丫头,多研究多琢磨,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我是听呆了,心说那坛子说白了跟个尿盆似的,有啥秘密啊?不过它里面那块大鼻涕,弄不好能有点说道。
寅寅也不懂的看着姜绍炎。姜绍炎不多解释,让寅寅立刻着手就是了,随后他离开了,只是动身前,又特意瞧了瞧我。
我隐隐觉得,他找我有事,但他不说,我也不知道咋问。
这样我们散伙了,我又回到法医门诊,开始我正常的工作。
我可记得“正事”呢,把昨天夜里收集的血迹样本拿出来,另外也把自己血液提了样,一起交给一个司机,他正好要去殡仪馆,把小辫子尸体最快速的运到省厅,我这也是搭了顺风车了。
我也给师父去了电话,让他帮忙打声招呼,加急处理下。
师父没说的,真照顾我这个徒弟,下午就有一个省厅法医打来电话,只是结果让我异常吃惊。
他说昨天送来的样本中,没值得注意的东西,而且在解剖室窗户上发现的那个血迹,经过比对,是女尸的。而我今天送去的血迹样本,经过比对,也是完全吻合的。
这什么意思?换句话说,我认为家里很可疑的血迹,是我自己的。
这让我一下子懵了,等撂下电话,我还去了趟厕所,把裤子脱了看了看,裤衩上面没血,说明我真的没痔疮。
我纳闷,心说床单那块血,自己怎么弄上去的呢?
第九章 专员的劝告
一直到了下班,我还在琢磨血迹的事呢,另外顺带着,闹鬼的事也没弄明白呢。
我想到一个人。别看姜绍炎才“报到”一天,我对他印象却非常好,总觉得他是有大智慧的人。我心说既然家里的疑点让自己这么蛋疼了,何不找他述说一下呢?
我也听说了,姜绍炎晚上不去旅店,依旧在那小会议室过夜。我掐着时间,等七点多钟的时候,走到小会议室前,敲门而入。
姜绍炎没睡觉,盘着腿坐在椅子上,会议桌上摆满了小食品,蛋糕、喜之郎这类的,他吃的挺来劲。
看到我时,他还吮了吮手指,指着小食品问我吃不吃?
我算被这老哥打败了,摇摇头谢绝了好意,心说他一个老爷们,年纪不小了,咋还好这口呢?
姜绍炎似乎猜出我心中所想,他望着小食品很珍惜的说,“小冷啊,如果一个人数周或者数月都只能以土豆、白菜为食,甚至要吃山间野菜与虫子,等他回到城市了,才会发现这里的食物有多棒。你懂么?”
我估计他是在说自己呢,我不想跟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只是点点头,并没接话。
姜绍炎也不吃了,招呼我坐到他旁边,又问我这么晚找他,是不是有事?
我有点纠结,心说告诉不告诉他呢?但他用目光引导我几次,我最后心一横,全盘说了出来。
姜绍炎听得很仔细,等我说完了,他闷头寻思一会哈哈笑了,故意往我身边凑了凑,一把勾住我肩膀。
这时候的姜绍炎,没把我当下属。他把脑袋靠在椅子上,望着我很随意的说,“既然床单上的血迹是你的,这就不算是疑点了,灯开关老化时,跳电也很正常,至于窗户无缘无故开了啥的,我之前也遇到过,或许是赶上寸劲的巧合了,又或者……你让自己多放松一下,就应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