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夫妻
案件名称:孕妇杀人案
案件编号:A50433113920130405
犯罪嫌疑人姓名:XXX
立案时间:2013.4.5
结案时间:2013.5.2
立卷单位:青阳市公安局
松山公园,夜里八点。
老七蹲在花圃后面一处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在不远处散步的老婆孟姣女。
怀孕五个月的孟姣女,肚子已经明显鼓起来,走路的时候,一只手放在肚子上,脚步也不敢迈得太快。
她已经慢腾腾地在那条石板铺成的公园小道上走了好几个来回。
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从她身边经过,孟姣女朝着老七的方向,用手悄悄指了指这个女人,老七在黑暗中摇摇头。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女人从石板小路上走过,孟姣女朝老七这边望望,老七仍旧摇头。
十来分钟后,一个姑娘从小路那头走过来。那姑娘大约二十多岁年纪,身穿米黄色吊带衫和迷你牛仔裙,显得既漂亮又性感。
老七在暗处看得眼睛一亮,不待老婆向他打出暗号,就冲着老婆拼命点起头来。
孟娇女心领神会地朝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当那姑娘与她擦肩而过时,孟娇女故意轻轻蹭了她一下,然后就慢慢坐到地上,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起来。
短裙姑娘吃了一惊,忙蹲下身,将她扶起,问:“你没事吧?”
孟娇女在旁边一张石凳上坐下,冲她摆摆手说:“没事,对不起,吓到你了,只是忽然感觉到肚子有点痛,可能是孩子在肚子里踢我了。”
短裙姑娘见她没事,正要转身离去,孟娇女忽然叫住她说:“我好像觉得有点不舒服,你可以帮忙送我回家吗?”看着对方犹豫的表情,她又补充一句,“我就住在公园旁边的桔园巷,很近的,我老公出去打工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短裙姑娘点头说:“好的。”上前扶住她,往公园外面走去。
老七乐滋滋心痒痒地跟在两人后面。
孟娇女被那姑娘一路搀扶着,走出公园,穿过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再往前走不远,孟娇女就指着前面一栋黑漆漆的旧楼说:“我就住那里,三楼。”
短裙姑娘小心地将她扶上楼,孟娇女拿出钥匙开门,短裙姑娘体贴地将她扶到屋里沙发上坐下。
那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虽然有点逼仄,但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孟娇女向那位姑娘道谢,说自己已经好多了,然后请她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也许那姑娘真的觉得口渴了,接过杯子,喝了大半杯茶,放下杯子的时候,她觉得有点头晕。她起身说:“我要回去了……”一句话没说完,人就倒在沙发上。
孟娇女推了她两下,没有半点反应。
她回身打开门,守在门外的老七急不可耐地跳进来,问:“老婆,她怎么样了?”
孟娇女朝躺在沙发上的姑娘瞧了一眼,说:“我已经把她迷倒,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老七看看那姑娘从短裙下伸出的两条雪白美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老婆,这回咱们算是扯平了。”说完掀起那姑娘的短裙,狼狗一样扑了上去。
三天前,老七在妻子的手机里发现了几条暧昧短信,一番质问之下,孟娇女只得低头承认自己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她跪在丈夫面前请他原谅自己,并且保证以后绝不再和那个人来往。
可是心胸狭窄的老七总觉得心理不平衡,一直火气难消。
于是孟娇女就想了个办法,说:“要不然我去外面找一个女人回来让你睡一次,这样咱们就算扯平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老七想,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就点头同意。
于是今天晚上,孟娇女就用孕妇的身份,从外面骗了个女人回来,迷晕之后交给他。
话说老七,看到美女躺在沙发上,早已按捺不住,扑上去毛手毛脚地去扯她的内裤。
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孟娇女下的迷药药力不够,那姑娘被他一番折腾,居然迷迷糊糊醒转过来。
见到一个陌生男子扑在自己身上,她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叫:“你想干什么?”一边伸手推他。
可是她刚从昏迷中苏醒,身上软绵绵的,使不出几分力气,哪里能把身材魁梧的老七推开?
老七色迷心窍,欲火焚身,哪里还停得下来?扒掉姑娘内裤,拉开自己的牛仔裤拉链,就把自己的下身贴到了姑娘身上。
那姑娘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中看见旁边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情急之下,伸手抓起水果刀,奋力往老七身上刺去。
老七吓了一跳,急忙从沙发上滚下来。
那姑娘放下裙子,冲向门口。
老七岂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急忙追上,想从后面抱住她。
姑娘急忙转身,拿刀指着他:“别过来!”
七哥哪里将她一个女人放在眼里,一手抓住她握刀的手,另一只手就去扯她身上的衣服。女孩挥刀反抗,两人贴身扭打在一起。
忽然间那姑娘浑身一震,停止所有动作,僵在那里。
老七低头一瞧,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怎么的,那把水果刀竟然插进了女孩胸口,鲜血涌流而出。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女孩缓缓倒在地上,抽搐片刻,就再也不动了。
孟姣女大着胆子上前探探她的鼻息,“啊”的一声惊叫:“她、她死了……”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老七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使劲用手扯着自己的头发,“出人命了,怎么办?怎么办?”
孟娇女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很快冷静下来,说:“老公,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去外面找别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老七蹲在地上,浑身像筛糠似的颤抖着:“我杀人了,我要被警察抓去判死刑……”
孟娇女想了一下,说:“要不这样,你先去外面躲一躲,这里留给我来收拾。”
老七仰起头,睁着一双惊恐地眼睛看着她:“躲?我能躲到哪里去?”
孟娇女说:“你不是一直想去广东打工吗?”
老七说:“可是你……”
孟娇女说:“放心,家里的事我能处理的。没有人看见我带她到家里来,不会有人怀疑的,就算真有警察找上门来,我就说这女人是我杀的,我是一个孕妇,杀人也不用判死刑。”
“老婆,你说的是真的?”老七站起身看着她,“你真的愿意替我顶罪?”
孟娇女凝视着他,默默地点点头。
“那我马上就走。”老七早已乱了阵脚,听了老婆的话,立即跑进屋里拿出几件衣服,塞进皮包,拎了就要走。
孟娇女说:“等等,你就这样走了?”
老七止步回头,问:“那还要怎样?你不是说你可以处理一切的吗?”
孟娇女说:“你突然出远门,你父母问起来,我怎么说?还有你那帮狐朋狗友,他们要是多问几句,我一时回答不上来,岂不就要露出马脚?”
老七一拍脑袋说:“对,我得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他操起桌上的电话,先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准备出趟远门,到广东去打工,混不好绝不回来。然后又给自己的几个好朋友打电话。
就在他提着行李,即将开门走出去的那一刹那,孟娇女忽然恋恋不舍地叫了一声“老公”,老七心中一酸,转过身来。孟娇女冲上来,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老七甚是感动,伸出手,将她搂在怀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不由得大吃一惊,想要转身,却被孟娇女死死抱住。
他突然觉得背上一痛,一把水果刀已猛然从背后刺进他的身体。
他用力推开妻子,转身一瞧,只见那个本来已经被他杀死的短裙女孩,正站在身后向他冷笑。
老七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你、你没有死……”
他张开双臂把孟娇女护在身后,“你想怎么样?别伤害我老婆,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孩子……”话未说完,他感觉背上又传来一阵剧痛,插在身上的水果刀竟然被孟娇女猛然抽出,再次刺进他的身体。
老七一个踉跄,倚着墙壁斜斜倒地,死死盯着老婆,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这是为什么?”
孟娇女看着他,幽幽地叹口气说:“我在外面有了别人,想要跟你离婚,可是你竟扬言要提刀杀人。唉,你若不死,我又怎么能有机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老七用手指着她,厉声道:“你、你这女人,心好毒啊……”
孟娇女说:“你已经打电话告诉你的父母朋友,说自己要出远门打工,所以就算你突然失踪,也绝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那她,”老七指指那个女孩,“她又是怎么回事?”
孟娇女说:“你刚才刺进她身体的,只是我买的一把可以伸缩的魔术表演刀,她流出的也只是事先藏在衣服里的猪血。”
女孩走过来,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两人相视一笑,相拥一吻,极是深情。
孟娇女对老七说:“忘了告诉你,那个给我发短信的人,就是她。我跟她,才是真心相爱的……”
老七看看她,又看看那女孩,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人就躺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他至死也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魅影惊魂
案件名称:彩云阁闹鬼案
案件编号:A42434023820120921
犯罪嫌疑人姓名:XXX
立案时间:2012.9.21
结案时间:2012.11.9
立卷单位:青阳市公安局
梅少君是四川人,别看名字像个男人,她其实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川妹子,今年二十五岁,来青阳市工作已经好几年了,跟林思凡同居在一起也有两年多了。
她知道林思凡是个有妇之夫,但这并不妨碍她和他之间的感情,而且他也答应过她,会跟他老婆离婚的。她还强求什么呢?
林思凡最近忙着跟一个日本客户谈一笔成衣出口生意,已经三天没来梅少君这里了。
这天下午,梅少君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子里,耐着性子看完那出无聊透顶的电视肥皂剧,实在无所事事,便换了套衣服,背着小坤包,出去逛商场了。
回来时,已是傍晚时分,落日余晖把她脚下的这座南方城市照耀得如同涂满鲜血一般。走进小区,老远地看见自己的别墅小楼前围了一大群人。
她暗自奇怪,快步走近些,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有一个身材矮胖发髻高挽的中年妇女正站在她家门口,指手画脚神情激怒地大声说着什么话。
她侧耳一听,原来她是在骂人。只听妇女骂道:“……臭婊子,你敢勾引我老公,看老娘不撕了你!……八婆,有本事你出来,别像乌龟一样躲着。敢做人家二奶,还怕出来见人吗?……烂货,破鞋,狐狸精……”
梅少君一震,忽然脸色发紫,全身都颤抖起来。
来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生怕别人尤其是那个正口吐泡沫骂得起劲的女人看见自己,忙跌跌撞撞地躲进青石路边那郁郁葱葱的葡萄架下,侧耳听着从那个女人口中吐出的既恶毒又难听的话。
她心中一阵绞痛,眼泪就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使劲用牙齿咬住下唇,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胆战心惊地躲在蚊蚁成群的葡萄架下,一直等到天色黑下来,那个女人意犹未尽骂骂咧咧一边扬言还要再来一边开车离去,等到围观的人群都议论纷纷地离去之后,她才敢像个小偷似的,东张西望蹑手蹑脚地开门进了屋。然后,“砰”的一声关紧了门,扑在床上抱着枕头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拨通了林思凡的手机:“思凡,我……我……”
“少君,怎么了?”林思凡吃了一惊。
“你快过来一下,好吗?”
“别小孩子气,少君,我正在陪日本客户吃饭。”
“我不管,你现在不来,以后就别来了!”她赌气地把电话一摔,又抱着枕头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忽然想到等下思凡来了看见自己这副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满脸泪痕的样子,一定会不高兴。忙又下床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整理着乱蓬蓬的头发化着淡妆,一边不住地擦着眼泪。
不一会儿,楼下有人按小车喇叭,梅少君知道是林思凡来了。
林思凡刚一开门进来,她就像看见亲人一样,一把扑在他宽厚的怀抱中伤心大哭起来。
“少君,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林思凡好不容易才劝住她的眼泪问。
梅少君哽咽着说:“刚才……刚才你老婆来过了……”
“什么?”林思凡脸色微微一变,“她来干什么?她有没有看见你?”
“她是来找我算账的,不过那时我刚好没在家,没被她看见。”
林思凡这才松口气,又轻轻握住她的手。
梅少君收住眼泪,温柔地把头靠在他怀里,幽幽地问:“思凡,我们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呀?”
“快了,少君,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跟她离婚。”
“为什么要再过一段时间?”梅少君在他怀里撒着娇说,“不嘛,我现在就要跟你结婚,我要做你名正言顺的太太,好不好,思凡?”
林思凡一边吻着她脸上晶莹的泪珠一边说:“我也想呀,小傻瓜,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目前我的公司有她和她娘家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如果我现在贸然提出跟她离婚,她若一气之下收回股份,我的公司就很难在商场立足了。”
“那怎么办?”
梅少君勾着他的脖子仰着头问。
“我正在向美国和新加坡拓展业务,等再做成几笔大生意,我名下的固定资金多起来之后,我就不怕她抽掉股份了。”
梅少君仰头看着他的脸,懂事地点点头。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她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她也不愿意他的公司因她而垮掉。
她转念想了想说:“思凡,我不想在这里住了。”
林思凡知道她的心思,点点头说:“好吧,我还有一栋祖屋在乡下,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
梅少君依偎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头,美丽的脸颊上这才露出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林思凡用宝马轿车把梅少君带到了乡下。
林思凡的祖屋坐落在乡下一个山清水秀少有人迹的僻静之所,是一幢两层的小木楼,古香古色的楼檐上爬满了青藤。大门紧闭着,门顶有三个大字:彩云阁。
“彩云阁?”梅少君呢喃着这个名字,神往地说,“有山有水有彩云,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多么美丽的地方呀!”
林思凡告诉她说:“这彩云阁是我爷爷年轻时专为彩云奶奶一个人建的。”
他边说边上前拍了拍门。
不一会儿,厚重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精神很好但表情冷漠的青衣老妇人。
林思凡说:“她是彩云奶奶生前的丫鬟。彩云奶奶死后,她一直一个人守着这幢房子,已经几十年了。她会武功,据说年轻时四五个大汉也近不了她的身,现在每天早上还会耍两招锻炼身体呢。所以你看她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但精神却很好,看上去才五十出头的样子。你叫她小青就行了。”
“叫她小青?”梅少君怔了一下,怎么能这么称呼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呢。
“她的名字就叫小青,你叫她大妈大娘大婶,她是不会理你的。”林思凡对那叫小青的老妇人说,“小青,这位是我朋友梅小姐,她想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希望你能照顾她一下。”
小青上下打量梅少君一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梅少君微笑着朝她轻轻弯了弯腰,说:“老人家,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小青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然面无表情,也不答话,提着他们的行李“噔噔噔”地就进了屋。
梅少君怔在了那里,林思凡牵住她的手笑笑说:“别介意,她就是这样的怪脾气,听人说自从彩云奶奶死后,她就变得沉默寡言脾气古怪。不过她人很好,心地善良,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
梅少君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进得门来,她抬头看见大门对面的墙壁上奉着一个青烟缭绕的神龛。
神龛上镶着一张画像,画上是一位年轻女子。身着一件红色旗袍,宛若天边飘来的一朵彩云,再加上那张清秀美丽青春妩媚的脸和高挑的身材,连一向自诩容颜出众气质不凡的梅少君也自叹弗如,看得呆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
林思凡指指神龛说:“这就是彩云奶奶年轻时的画像,怎么样,漂亮吧?”
梅少君呆呆地看着那张画像,点点头,可她又总觉得这位彩云奶奶并不止漂亮这么简单,那双幽深的眼眸里,似乎还深深地隐藏着一种不可捉摸的东西。
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她又说不上来。
林思凡拉拉她的手臂,笑笑说:“傻瓜,别发呆了,上楼去吧。”
上了楼,来到卧室,只见里面装饰典雅精美,古香古色,使梅少君有种走进古代女子闺房的感觉。尤其是那张红木雕花的梳妆台和那张床,更令她一见心动。
那张床是用稀罕的枣红木打成的,四平架上全是镂空雕花。黄灿灿的金边,格外耀眼。小巧玲珑的抽屉上,配着铜环扣锁,风儿轻轻一吹,叮叮当当,如鸟儿歌唱一般鸣叫,更似一段美妙奇特的音乐。
梅少君一见就有一种想要上去躺一躺的冲动。
林思凡看着她陶醉的样子,笑笑说:“怎么样,这地方还不错吧?”
梅少君环顾四周,点点头说:“这里山清水秀,布置典雅高贵,的确是个好地方,可以看出她原来的主人绝不是一个流俗之人。”
“算你有眼光,听父亲讲,彩云奶奶是当时有名的才女,只可惜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
“咳,老一辈的事,我也不大清楚。”林思凡转换了话题,拥她入怀,说,“你就先住在这儿,以后我每星期抽空来看你一次,好不好?”
梅少君没有说话,一想到以后那独守空房寂寞无边的漫长日子,就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正在这时,小青上来敲敲门,向林思凡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
林思凡拉起梅少君说:“小青已弄好了饭菜,我们下去吧!”
晚上,林思凡关掉手机,留在彩云阁过夜。
就在那张锦帐缤纷、鹅毛被软得如云堆的枣红木床上,林思凡熟练地褪掉了梅少君身上的衣裙,温柔地轻抚着她每一寸肌肤。
梅少君醉眼迷离。那古老的枣红木床、那铜环扣锁发出的叮当悦耳声,以及周围那温馨典雅的一切,使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感觉。
当林思凡进入她身体时,她竟忍不住快乐而兴奋地大叫了一声。
当高潮过后,狂风暴雨渐渐远去之时,她不经意地向窗外望了一眼,忽然看见一片若有若无的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似人影,又似树荫。
她的心“怦”的跳了一下,忙推了推身旁的林思凡,但他却已熟睡过去,毫无反应。
第二天清晨,林思凡没吃早餐就匆匆吻别梅少君走了。
偌大的彩云阁就只剩下了梅少君和小青两个人,加上小青又从不开口说话,叫梅少君吃饭、起床什么的,都只打打手势,也不管她看清没看清就走了。
梅少君简直无聊透了。
有时候她实在闷得受不了,就去外面的山路上树林里走走,散散心。
有时她也在心里问过自己,付出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爱,为了思凡,为了我俩以后的幸福生活!
一这样想,她就觉得自己受再多的委屈也值得。
她想,小青一个人在这里独居几十年也没什么,自己小住一段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样一想,她心里便舒畅许多。
那个古里古怪的老太太小青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因她的到来而有多少改变。
她照旧每日天不亮就起床,也不知她起这么早干什么,可能是林思凡说的“练功”去了吧;晚上则坐在彩云奶奶的神龛前敲打着木鱼,捻着佛珠,闭目修行;连白天也是常坐在神龛前发呆。
她对梅少君的态度也还是老样子,不冷不热,好像这栋古楼里仍然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这天,是梅少君住进彩云阁的第三天。晚上,外面月色很好,圆圆的月亮透过窗棂把银色的月光轻轻洒在梅少君床前。
轻风明月勾起她对林思凡的无限相思,她躺在床上,看着床前明月光,思绪万千,难以成眠。
忽然,眼前光线一暗,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窗外的月光。
她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颀长裙裾飘飘的影子映在窗户白纸上,时而清晰入微时而模糊难辨。
啊!她大吃一惊,“谁?谁?”她颤声惊叫道。
叫声未落,只听“梆梆”几声传来,似是穿着木屐走路的声音,那人影一闪即逝,来去无踪,犹如幽灵鬼魅一般。
梅少君捂着怦怦乱跳的胸口想:这个人是谁呢?是小青吗?不像。小青没有这么高挑修长的身材。
可这彩云阁里只有她跟她两个人住,除了她,还有谁呢?
难道,难道……梅少君忽然全身都颤抖起来,难道那根本就不是人,是……是鬼?一想到这,她全身冷汗直冒,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这一夜,她再也没敢合眼。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她想把这件事告诉小青,可小青对她那一如既往的冷漠态度,又使她打消了念头。
她知道她绝不会相信这房子里会闹鬼。
她想着昨晚的事,进出门时,就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踢着了什么东西,差点摔一跤。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对木制的高跷。
就在这时,小青忽然跑过来,捡起高跷藏在门边,似乎生怕她偷走一样。
梅少君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在心里想着昨晚那个神秘的身影。
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看错了吗?她再次对自己提出了疑问。
可她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怀疑和想法,因为她一连三个晚上都看见了那个恐怖的鬼影,也听到了那阵奇怪的木屐声。
她知道这绝不是自己看花了眼,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就在她心惊胆战不敢再在这鬼气阴森的彩云阁住下去之时,林思凡来了。
天色刚一暗下来,已经忍受了一个星期分别之苦的林思凡就有点急不可待地抱着梅少君上了楼。
在那张古老而浪漫的枣红木床上,他正欲伸手去褪梅少君身上的衣服,梅少君却忽然一把扑在他怀中嘤嘤抽泣起来。
林思凡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少君,谁欺侮你了?”
梅少君一边啜泣一边道:“是你……是你!”
“我?我怎么欺侮你了?”
“还说没有,这房子里不干净,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干净?”林思凡莫名其妙地看看地上,说,“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哪里不干净了?”
“我不是说地上,我是说……是说这儿闹鬼!”
林思凡一怔,哈哈大笑起来,说:“别瞎说,小青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都没什么,你才住几天就闹鬼,那倒奇了。”
梅少君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嘴一噘,不理他了,委屈的泪水却还在不住地流着。
林思凡心里一软,说:“好吧,我有一个朋友文丽,是个警察,我给她打个电话,请她明天过来看一下。行吧?”
梅少君这才破涕为笑。
林思凡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说:“我倒不是怕什么闹鬼,我是怕有坏人闯进来,对你的安全构成威胁。”
第二天中午,女警文丽带着自己的同事小李赶了过来,先是听梅少君说了事发经过,然后又在房子周围看了一下,说整个院子里只有林思凡、梅少君和小青的脚印,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