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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晚要抄这么多,怪不得恩恩火气大,语文试卷最麻烦的是大作文,不过还好老师开恩,不要求大作文,但是短文跑不掉。
抄到午夜,艾司才有时间掏出一个优盘,翻找文风同学的日记。
“……我决定了,答应美方的请求……”
咦?文风同学要出国了?好像没听恩恩提起过啊。不过这应该不是他最近心烦的理由,继续往下看。
“……每个人的未来都该由自己规划,我不能一直生活在哥哥的蒙荫之下……我想这个理由足以说服哥哥吧,可是从昨天开始,电话联系不上哥哥了,不知道他在办什么案子,但是这次,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打电话问茜姐,她有事瞒着我,我哥哥肯定出事了……”
原来是因为司徒笑大哥的事啊,17号,那司徒笑大哥16号或者更早就出事了?艾司找到文风同学心烦意乱的原因了。也是,文风同学独立性已经相当强了,能让他无计可施的事情不多。
这事情还有些麻烦了,那位司徒大哥以前在森林里远远见过一次,长得挺威猛的,师父还冒充过司徒大哥的身份,这样的人一旦出事,那事情肯定比想象中更为复杂。
唉,不管怎么说,还是去查一查吧,不弄明白,文风同学会有心事,文风同学有心事,恩恩就不开心,恩恩不开心,艾司就要倒霉,哎……艾司的命好苦噢,艾司幽幽地想着。
从哪里开始查呢?艾司想起师父交给自己的那份海角市各方势力名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海角市警方资料。
司徒笑,男,二十八岁,二级警司……
一直看到深夜,艾司囫囵睡了两个小时,第二天四点又准时醒了,虽然师父走了,可每天早上四点醒来做两遍健身操的习惯却没改。
艾司决定,今天去公安局探听一下,司徒大哥到底怎么了。
首先需要一个伪装的身份,这个身份不能距离司徒大哥太近,但又能够产生关联,根据情报上说的,和司徒大哥走得最近的就是法医高风,而和法医高风在同一科室的同事倒也不少,嗯,用桥接好了,要不贴听或者封闭环也行。
艾司思忖着,最后决定用贴听。
比纽扣更薄更小的窃听器,在师父这里学习的时候艾司可是亲自动手做了不少,师父离开时都没带走;还有拷贝SIM卡,只要复制了对方卡内频段数据,就能对对方的手机进行二十四小时同步监听。
故技重施,艾司在高风上班必经路上不经意地擦肩而过,一块突然出现的香蕉皮令高风猝不及防,一跤跌倒。
作为好心路人,艾司赶紧将他扶了起来,拍打灰尘,高风友好地和艾司道谢。
离开后,高风的衬衣衣领内已经多了一枚窃听器,他的手机卡也被复制了,艾司开始监听高风。
同样的手段,在茜姐、朱珠、章明、张子成和李开然身上都发生了重演。
半个小时后,艾司锁定一个新的目标,姜勇。
资料比对,督察大队的,这是怎么回事?从监听信号反馈的结果看,司徒大哥好像被内部自查自纠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艾司锁定另一名关键人物,黎晓玲。
师父留下的资料上没有黎晓玲的名字,从通话内容来看,她和高风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他们二人商量的事情,似乎正是与司徒大哥有关。
黎晓玲好查,只要知道一个名字,艾司顺藤摸瓜,很快查出她的简历、生平,然后从同学录查出QQ、微信账号,一口气查下去,淘宝、京东账户都没的跑,喜欢用什么香水,穿什么鞋袜衣服,连内衣多大码都查得一清二楚。
很快,电子邮箱,黎晓玲与国外导师的通信记录,艾司也都看了个大概。
心理学专业啊?这位姐姐看起来像个专业的技术支持协警,和高风大哥应该是一对情侣,这是什么?心理评测试卷?
这个问答方式,是在评测询问人潜意识的信息泄露程度?在查内奸?这是司徒大哥让她做的?司徒大哥怀疑有人从内部将消息泄露出去?
警局应该也是封闭式内网吧?入侵还得从内部做手脚,警局的防火墙应该不是那么好翻,师父说过他翻过去都费了老大劲。
艾司开始整理自己收集到的碎片信息。
司徒大哥、高风大哥和晓玲姐应该是在查一起人口失踪案,失踪人是一名孤儿院出身的打工者,那位姜大叔是督察组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临时参与了这次失踪调查案,但最终的结果似乎是查出司徒大哥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司徒大哥被关起来应该有几天了,这就是文风同学心情焦躁的原因。
现在高风大哥和晓玲姐似乎很着急,他们在追查一些线索,看来他们相信司徒大哥不是凶手。
不行啊,碎片程度太高了,无法还原整个案件详细经过,没办法帮到司徒大哥,还是必须看到卷宗和第一手资料,可是姜大叔很高大啊,要装扮成他难度好大。
没有办法,艾司调出师父留下的素材,开始根据姜勇的三维脸膜制作人皮面具,这台机器还是艾司在学习时自己组装的呢。
面皮术制作面皮好办,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姜勇替换掉则需要花一些心思了。
艾司继续查师父留下的警方资料。
姜勇,警务督察处第一大队大队长,五年前由刑侦大队选拔提升为督察,这次是以督办案件的名义加入失踪案调查的,在警局内有铁面无私的评价。
他的人事关系,直属上司是一名副督察长,叫陈又夫,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不过据贺柱德提供的资料显示,真正赏识姜勇,和他接触较多的,是分管内勤的副局长肖忠。
艾司看看肖副局长,这位长得很像雪人,一个大圆球的肚子,上面顶着一个小圆球的脑袋,四肢细又短,几乎可以忽略掉,身高仅比大头高一些。
没办法,扮高难,要扮矮更是难上加难,在没有掌握内情情况下,用话术套也很困难,看来真的只能利用姜大队长的身份去查卷宗了。
要扮姜队长就需要把姜队长引开,这个还得动用他领导的身份,选哪一个呢?艾司看了看,决定先试试肖忠副局长。
为什么呢?所谓相由心生,看这位副局长长得和大头有几分相似,这人品能好到哪儿去,瞧那腐败的肚子。
不过这位副局长有点不好,他不用QQ,不用微信,明明才四十出头,就跟六七十岁的老爷爷似的,跟不上时代嘛,让艾司费了半天工夫,也没在网上人肉出什么有用资料。
看来得查查通信记录和短信了,但需要去专网查询,那内网保密级别太高,艾司侵不进去,不过并不代表艾司没有办法。
师父除了留下一些黑客软件什么的,最重要的是留下了大量资讯啊!
QQ群,MSN,这些即时聊天工具里的各种专家号才是重要资源。
“你好,我想查这个号码最近一个月的短信记录,谢谢。”艾司联络了一个在MSN里留名为解密个人信息专家的人。
五分钟后,对方传回信息:“文档发给你了。”
这个真好用!艾司从不多的信息中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看来没错了,这位肖副局长和姜勇前往重案组督察人口失踪案有着直接的关系。
那么就借用这位副局长的身份一下吧,先拨打一个电话:“喂,你好,请问是肖忠先生吗?我们这里是精诚教育基地,能否耽误您十分钟就您对您儿子的教育问题进行一个简短的问答。对,这是有奖问答,到时候我们会给你儿子送去一份培训资料……”
艾司轻车熟路地用话术和肖副局长交流着,同时打开仪器进行声音采样,虽然用话术能模拟出比较相似的声音,但还是没有变声仪器来得专业。
套到足够的基础语音信息,艾司中断了这次谈话,开始用软件捕捉分离音频线,再复制相同的波形音色,他将自己的语音录下来,再做波形调整,然后仔细聆听,嗯,可以了,这个声音和肖副局长本人发音已经完全一致。
做好准备,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得给恩恩送盒饭去,艾司收工打烊为晚上行动做好准备。
下午和夕诗姐姐商量活动细节,艾司去终南山会所看蔡婆婆,同时向连爷爷恳求帮助支持一下平安夜的活动,听了艾司的方案,连爷爷二话没说,大包大揽地同意了。
晚餐之后,艾司开始行动,打开电脑,用拨号软件将号码变成肖忠的,变声软件也已打开,拨通了姜勇的手机:“喂,小姜啊,我是肖局,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占用你半个小时行不行?秦岚咖啡屋,我看,就七点钟吧,到时候见。”
姜勇挂掉电话,是肖局长没错,只是什么事都没说,很奇怪,不过领导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在里面。嗯,得提前赶过去,这个司徒笑真是嘴硬,审了这么久还一言不发,他以为沉默就可以逃避惩罚吗?
姜勇起身,将制服捋平,腰挺直,威武而严肃地离开了办公室。
秦岚咖啡屋距离警局不远,有时候下班了偶尔会在这里和同事小聚,不过肖局长约到这个地方倒是第一次。
六点四十,姜勇抵达咖啡屋,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一名年轻得像学生一样的侍者迎了上来:“先生,请问您喝点什么?”
“给我泡杯柠檬茶,别的不用了。”姜勇将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等着领导的电话,咖啡屋为了方便客人交谈,隔出一些小包厢,帘子一拉上,就能获得足够的私密空间。
柠檬茶一杯,微酸的味道让姜勇精神稍稍好了一点,当上级命令他调查视频泄露时,他隐约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因为那个视频的内容本身就很敏感,当时就听说肖局很生气,下令要严查,只不过放出视频的人很有经验,消息通过网络病毒式扩散传播,等到警方内部发觉时已经迟了,原始地址怎么都追查不到,听说气得领导将信息安全处的同事骂得狗血淋头。
其实稍一调查,姜勇就将矛头指向了司徒笑,在接触到硬盘的人里,只有司徒笑才有那个胆量将视频捅出去,但是司徒笑的手段姜勇也是知根知底的,想要证据确凿几乎没可能。
不过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在于,领导指明让自己来查,这点是让自己没想到的,照理说这种内部泄密,自查自纠,还不需要轮到自己亲自带队,而且自己和司徒笑的关系也不难打听。
不管怎么说,自己查出来的东西,证据确凿,事实清楚,这一次司徒笑就算跳上天也赖不掉。
姜勇再一次抬腕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吧?还有五分钟,怎么有点困?姜勇又喝了一大口柠檬茶,酸酸地刺激着自己的味蕾。
他终究没能等到他的领导,他坚持了半分钟频频点头,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艾司掀开帘子,师父让自己配的药药效好强,他碰了碰姜大队长,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用肩架着,吃力地将人扶了出去。
七点四十,姜勇大队长一身警服,笔挺地走回了警局,只是步姿显得有点奇怪。
此时这位姜勇队长,自然是艾司装扮的,原本制作一个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的人皮面具,起码需要两到三天时间,不过艾司时间仓促,只求大致让人看不出破绽就行了。
还好这位姜队长平日里不苟言笑,也没多少人敢盯着他看,尤其现在只身在重案组,熟悉他的人更少,艾司才有底气顶着姜大队长的身份直接混进公安局。
身体要拔高十几厘米,走路姿势自然有些怪异,艾司尽量不露出破绽。
进了警局大门,艾司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有些好奇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居然不用刷指纹就可以进门啊,自己还花了小半个时辰做指模呢。
不经意就扫到了多个监控探头,艾司赶紧正视前方,不能东张西望。
刚到二楼,就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唤:“姜大队长?哎哟,你又回来啦,你可真是敬业啊。”
艾司回头一看,这位……还真想了好一会儿,才赶紧道:“哦,刘队长,这是分内的事情嘛。”
刘显和也愣了愣,怎么今天这位姜大队长似乎和平常有点不一样呢?不过他很快放下疑虑,颇为赞赏道:“姜队长觉悟就是高,让我们这些老同志自愧不如啊。唉,司徒笑那小子,也真是难为你了,他就是一只死鸭子,嘴硬着呢,你也不要太着急,慢慢磨,如果他手脚不干净,肯定能将他磨出来。”
艾司点头,不动声色地往前走,到了办公室,艾司一愣,怎么这个小组的组员大多都在啊?不是该下班了吗?
小组成员似乎对姜勇去而复返也有些吃惊,不过吃惊仅仅是一瞬,看一眼之后大家都各自忙自己手里的活儿了。
人这么多,就不好随便找了,艾司在门口问了一句:“谁看到我桌上的文件了?”
有两个人不自觉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艾司知道哪个是自己的桌子了,走到桌案前,打开电脑,查看文件,用钥匙打开桌旁抽屉,找到了卷宗。艾司调整摄像头,卷宗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全部保存为电子照片,一个优盘,连同电脑里的视频文件一起压缩打包带走。
东西放好,艾司起身,办公室里的人又不经意地看着他,艾司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到门口时,灵机一动,叫住了那个多看自己两眼的人:“李开然,陪我走一趟。”
“啊?哎。”李开然一脸苦涩,收拾东西,跟了上来。
艾司一直将这位看起来蛮机灵的警员带到酒吧,开始让酒保上酒,一杯接着一杯,和李开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说上级限定了破案时间,司徒笑不开口,但是证据确凿,自己也知道做这种事情得罪人,心里也不好受。
李开然不知道怎么接茬,只能顺着领导随意说说。
不知不觉,领导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李开然搀扶着问去哪里,领导说了一个宾馆地址,李开然心中诧异,去宾馆干什么?该不是领导已经喝得分不清男女了吧?一想到这里就直冒冷汗。
不过领导坚持,李开然没有办法,带到指定地方,开了一间房间,将姜勇带进房间,见领导倒在床上鼾声大作,赶紧离开。
李开然一走,艾司便睁开眼睛,哪有半点醉意,虽然酒倒了不少,不过用了大头教的小手脚,大多没倒进嘴里。
走到窗前看到李开然离开宾馆,十分钟后,艾司将妆一卸,警服一脱,按下遥控器,酒店总电闸顿时跳闸,一片漆黑。
艾司跟着离开房间,从另外一间房将真正的姜勇扶到了李开然开好的房间,随后在恢复供电前,施施然从容离开。
多少还是喝了一点酒,离开宾馆后艾司开始反省,整个计划实施时其实有点小兴奋的,就像发现了一个新的好玩的游戏,计划实施完成了,艾司才醒悟过来,自己似乎做了许多违规的操作。
哎呀,虽然是帮恩恩办事,可是用这种办法,如果恩恩知道了,她会怎么说呢?
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艾司看看时间,恩恩她们还没下课,很想找个人谈一谈啊,对了,平安夜的事,还有一个人没谈过呢。
艾司摸出手机,呼叫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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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金威大厦,顶层天台。
听说有吃的,大头屁颠屁颠赶了过来。
艾司准备了零食和小酒,大头这个人吧,如果没有钱了,就会很积极地找过来,他手里有点钱,在没有花光之前,就很难见到人。
“哈哈哈,你小子,有什么好事?想到你大头哥哥了?”
大头最近手气极顺,赢了不少,正好艾司的电话让他找到个借口离开。
“咦?还有酒啊!”大头看艾司越发顺眼,跟着就有所发现,“你小子,喝酒了!”
“喝了一点。”艾司双颊微醺。
大头一屁股坐在艾司旁边,用手抓了块鸡翅,大嚼两口,又拧开小二郎,咕咚灌了一大口,觉得身上稍微暖和点了,张嘴“哈”地呵出一大口气,这才闲暇地问艾司:“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有心事啊?”
“嗯。”艾司斯文地盯着前方灯火璀璨的都市,从大头手里接过酒瓶,小口啜饮着,一直喝了小半瓶才放下瓶子,“我帮恩恩做了件事情,但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感觉很多地方都……都违反了规定啊。”
“什么事情?你偷东西啦?”大头将酒瓶抢过去,剥了几颗卤花生,一抛,接住,拧开瓶盖,仰头灌酒。
“差不多吧。”艾司回忆道,“是恩恩的一个同学,嗯,他的哥哥犯了点事……”
艾司断断续续将他去警局窃取文案卷宗的事说给大头听。
“行呀!你小子!”大头一巴掌拍艾司背上,另一只手拿着一串烤串,咬得直冒油,“能偷到警局去,你真了不起!”
艾司看看大头:“可是,做这种事情,是违法的吧?”
“管他那么多呢。”大头含混不清地说着,“你能在警局里把东西拿出来,那是你的本事,那些警察查不到是他们自己笨啊。再说了你做这事儿是为了救人,又不是害人,对不对?那些警察,个个都是窝囊废,除了整自己人厉害,干啥都不行。不用鸟他们,你就为这事儿烦啊?”
艾司又拿过酒瓶,一仰脖子,一瓶小二郎没了,不过旁边还摆着很多。
从喉咙到肚子,都暖暖的,迎着风,渐渐有了一分酒意,艾司也从嘴里大口呼气:“当然不是,再过几天恩恩就要生日了嘛,大头,有个事情你得帮我。”
“有事情你说,咱们两兄弟,谁跟谁啊,除了借钱,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你尽管开口。”大头抢着一口气说完。
艾司闭口不言,斜睨大头。
“别这样瞅我啊,哥们儿,你也知道你大头哥欠了很多债的嘛,那笔钱,我们两兄弟分了之后,将欠的钱一还,也就七七八八了。你本来也该有钱的,为了那个老太婆,你上次还借我几千块,哥哥我说了什么没有?只要我有钱,绝不说二话,有多少借给你多少,问题是现在我也没有啊。”大头大发感慨,支起身子搂过艾司,半瓶酒下肚,大头酒劲上头的速度比艾司快多了,“兄弟我跟你说啊,这个女人啊,不是只要你对她好,她就会把你放在心上的,你要撩拨她,知道什么是撩拨吗?”
借着三分醉意,大头开始向艾司传授他的独门绝技,泡妞大法!
艾司听得有几分惊奇,平日里也没见大头哥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啊,不由得好奇问道:“大头,你也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吗?”
这把人小看的!大头一口气喝干了一瓶小二郎,脸红脖子粗,恶狠狠道:“小子,你大头哥把马子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当年多少女孩子哭着喊着要嫁给我,这种事情,我会拿出来到处说吗?”
三瓶小二郎已下肚,大头早已是头重脚轻,被艾司的话一激,不禁勾起了回忆幽思。
“你们几个小王八蛋,再敢欺负妞妞,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哕……,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一干小孩一哄而散。
小操场的草地上,那个个子不高,却显得顶天立地的杨大头朝那陌生的小女孩伸出了手:“你没事吧?这群福利院的小杂碎,就是这个德性。”
“不要哭啦,笑一个?”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鼻子很像啊?”
“大头哥哥,你不要惹梅院长生气了,这个给你。”隔着小柴房的门缝,小女孩递过去半个藏在衣衫里面带着余热的馒头。
“大头哥哥,长大了我要做你的新娘子……”
“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出去干一番大事业!”
“妞妞,你快回去,被那个老虐婆发现了就不得了了。你大头哥哥一定会发财的,等我赚了好多好多钱,就回来娶你……”
往事已矣,大头哥终于还是没能赚到钱,妞妞应该嫁了一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吧?杨聪胡乱地想着,自嘲地傻笑,醉了,醉了,这人生不就是大梦一场,一醉方休吗?
迷蒙中,大头开始和艾司胡言乱语起来,没聊几句就开始拍着胸脯保证:“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以为你大头哥没钱,现在你大头哥发达了!别说几万,几十万都没问题,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
“怀疑我是吧?不相信我!
“这是卡!这是密码!自己去银行查!看看你大头哥的身家!
“要多少钱自己取!”
艾司对大头态度的转变大为惊喜,完全不知这是酒精的作用。
大头忽然又开始有感而发:“兄弟,遇到好女孩子呢,就放心大胆地去追!什么考试,什么工作,什么挣钱,这都是屁事!泡马子,才是你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不要像你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方,都知道,没有一个家……没有!没有,不存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人会等着你回去。
“不管你有多少兄弟,不管你们关系再铁,他不会是在床上等着你的那个人!如果你病了,你伤了,你那些好哥们儿、好姐们儿,他们偶尔能来看看你,就算仁至义尽了,不会有人一直守在你旁边,像照顾自己一样地照顾你……
“哈……一个人浪迹天涯,你知道你哥哥心里有多苦吗?呜呜呜呜……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街头啦,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呜呜呜……我怕呀,我不怕死,出来混的,谁不知道,早死晚死,都他妈要死。哥哥就是怕死的时候,身边除了他妈的地面,什么都没有……呜……你知道吗?你能理解吗?
“哥这一生就这样了,你还年轻,哥不希望你和哥一样,就这么孤零零地走下去。你那个什么恩恩,有高富帅又怎么样?抢过来呀!你有胳膊有腿,怕什么!哥告诉你,你的条件真他妈的好,管她什么妞,你先把她睡了,再把她种上,不管他是官二代还是高富帅,都比不上她肚子里有你的人来得实在!
“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你个猪!换了你哥,早就得手了。她晚上卧室关不关门?你想办法配把钥匙……”
听大头越说越不像话,艾司脸色绯红,赶紧劝道:“大头,大头,你喝多了,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恩恩的电话打来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个熟悉的语调:“艾司!你又跑到哪里去啦!还不回来抄作业!”
送走了一步三晃连连摆手说没事的大头,艾司赶回家抄作业,顺道解释了一下自己晚归的原因。
听说是文风的哥哥出了事情,导致文风心事重重,恩恩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妈询问情况,结果不用说,被训斥了一顿。
冯恩恩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马上掉头命令艾司:“给我把事情查清楚!”
艾司“哦”地应了一声,不用恩恩吩咐,他自己也很好奇,司徒大哥看上去是凶恶了一点,不过以前听恩恩提起时,似乎是个好人呢,而且很得恩恩妈妈的信任。一个好警察,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罪犯,这里面肯定有特殊原因。
深夜,恩恩她们都入睡之后,艾司来到师父的房间,打开了优盘。
关于侯伟南失踪案的前后详细案情,渐渐展现在艾司面前。
绑架信,街口失踪录像,荧光绿的奔驰车,酒店代驾,青云城别墅里的神秘租客,艾司越看越不对劲,若只是绑架一个人,何必弄这么多花样?
费这么大劲,绑一个人,就为了勒索一千四?还不如把那套牌奔驰车拿去卖了呢。
这是第一个矛盾点。
王述的出现是第二个矛盾点,监听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却接到一个自称是王述的人,询问侯伟南是否出事了。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他是什么身份?出现得太突然,太巧,简直像是在照着剧本排练一样。
艾司认真辨识着监控录音,他打开软件,去掉背景杂音,调整音质音色,将里面一种微不起眼的声音放大,那是“嗞嗞”的电流杂音,通常这种声音出现在录音器的播放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