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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劫案发生前三十二分钟的时候,那个小个子看到了什么,速度才发生了改变吗?
为什么会消失在这个地方?他们是从哪里出现的呢?这里还是市中心啊,不可能平白出现吧?这周围有什么?
司徒笑放大地图,周围的大型建筑名称都出现在地图上,其中一个最为醒目,海角市第一人民医院!
司徒笑心中一愣,怎么是在这附近?卓震就在第一人民医院,现在还躺在病房里,司徒笑马上又想起两周前深夜探访卓震,在地下车库险些被车撞的事情,迄今为止这事还没找到原因。
两天前去找瞿森时,他接见的那名客人似乎也提到医院……
司徒笑想了想,直接联系负责卓震安全的张子成提取了医院方面的监控,他抱着一丝希望。
但是可惜,医院的监控里没有找到那两名嫌疑人的踪迹,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司徒笑在心里想,两名嫌疑人怎么会在监控众多的市中心突然出现呢?
或许那一带他们很熟,所以能避开所有的监控?或许是像伍文俊试图摆脱追捕那样,他们在途中换装了?通常只有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们才会换装吧?或许他们只是在这附近会合,前面各自是单人行动,而且着装不一样,那周边监控自然找不出来……
太多的可能性,司徒笑无法确定,他决定沿着发现两人影踪的路线走一遍,尤其是劫案发生前三十二分钟的时候,他想知道那个小个背影到底看到了什么。
司徒笑站在路旁,就站在监控画面上同一个位置,朝右侧望过去,路边是一排临街铺面,卖服装鞋袜的,卖玩具的,卖文具的,嗯?司徒笑看到一家小店外摆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复印”“打印”……
是这个吗?
司徒笑走上前去询问了一番,却依然没有任何线索,他将整段路走了两遍,仍不甘心,又去了医院,终究是一无所获。
那两名嫌疑人,就像大海里的两滴水,突然溅出海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又落回海里,再也不见踪迹。
不过在医院里,张子成告诉司徒笑,反贪局那边的同志对卓震的身体状况也十分关心,来询问过好几次了。
估计那硬盘视频里涉及的贪腐人员层级比较高,卓震现在也是反贪局侦办柏铺村招投标案最为关键的人证了。
司徒笑心想,如果伍家这边确实查不出什么新线索了,或许也得参考一下那硬盘视频里的人。
站在医院大厅,司徒笑正准备离去,忽然看到前面一个护士有些眼熟,转念一想,上次张子成和那小辣椒吵架,就是因为这名护士被张子成他们欺负了,叫什么来着?小叶子,叶小曼,记录卓思琪死亡时间的护士。
司徒笑看过去时,那叶小曼正向前方打招呼:“艾司!你又来看婆婆啊。”
顺着叶小曼的目光看过去,司徒笑就看到一名唇红齿白的清秀少年,正笑着回应:“是啊,小叶子姐姐。婆婆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那叶小曼有些歉然地笑笑:“我不知道,你自己上去吧。”
“那我上去啦,小叶子姐姐,你今天好漂亮。”
“小艾司,你在哪儿学的撩妹子啦?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呀?”叶小曼和那名少年看起来十分熟稔,抿嘴笑着开了一句玩笑。
司徒笑站得较远,听不清两人的交谈,只看那小叶子放松微笑,知道那两人必是熟识,跟着那少年便朝这边而来,看上去像中学生,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面带笑意。
在医院人群中,那少年洋溢着某种独有的气质,司徒笑说不上那种感觉,其余人都因为进入医院而行色匆匆,眉间带愁,那少年就如冬日暖阳,那笑意在不经意间就能化开心结。
那走路的姿势,那种笑意,他仿佛散发出一种可以相互传染的快乐,有如实质般可供分享。
就有那么一种人,当你看到他的一瞬间,所有的不快都消失,心情瞬间大好,他向每一个注视他的人微笑致意,他在分享他的快乐,感染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司徒笑探究伍家凶案真相多日未果的积郁心情,在看到艾司那一瞬间,似乎也大为好转,他多注视了他一眼,艾司回望过来,那种很有礼貌,又不失自然的笑意,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两人擦肩而过。
鬼使神差地,司徒笑又回望了一眼,那轻快的背影,他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背影有点熟悉啊?
随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走火入魔了,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现在真是看谁都像嫌疑人啊……
第二章 重返拳坛多重因柳暗花明不见村
1
财神在手,天下我有。
大头说动艾司重新出山之后,干劲高涨,也豁出命去,第二天就发来消息,给艾司联系到一场比赛,老地方。
同时,贺大叔摆弄的那些木头构件也弄好了,放在房间里,是一根约有艾司腰身粗,几乎和艾司等高的大木桩子。
“这个是师父送给你的礼物,强回木人桩,来,站这儿。”
艾司站在木桩前,发现木桩有四根桩臂,两根高臂,一左一右,比自己胸口稍高和稍低,在腰部位置,一前一后又有两根桩臂,底部还有一根拐折的桩腿,就像一个人坐着伸腿去绊另一个人那样伸出条腿来。
“它比一般木人桩多了一条桩臂,因为它桩身是活的,可以旋转,桩臂和桩腿都不是直硬生插,我给你装了强弹回装置,力量掌握到了一定程度,可以让它动起来。你让开。”
贺柱德将艾司挤到一旁,双臂扬掌,一上一下,“”地敲打起来,时不时“嘣”的一声一脚踹出,下面的桩脚立刻偏向一旁。
不过下一刻,一股大力又将贺柱德的腿弹了回来,艾司发现,那桩脚和四根桩臂与木桩中间的连接,都是由拇指粗的金属圈成弹簧一样的紧密罗圈,大力击打在上面,木制的桩臂会发生轻微的偏移,但传回来的弹力更是惊人。
贺柱德演示了一遍,又将艾司拉过来:“你来。”
艾司摆了一个起手式,试着触碰那些木桩,斩、挽、兜手、别、开、扇、捉、推、摸、挡,越来越顺手,手臂在四根木桩中间来回穿插,那种触碰和弹回的感觉就像久别的亲人重逢,不用言语,便已察觉血脉上的亲情连接。
“,,,。”艾司渐渐找到了桩的节奏,双臂节奏越来越快,时不时加上一个小踢,勾腿,别腿,如鱼得水。
贺柱德在一旁大感欣慰,果然下药要对症,看那小子的身手就知道他以前肯定打过桩,啧啧,这速度,简直就是把打桩练成了本能啊。“快点,再快点,加大力度,再快!”贺柱德在一旁鼓掌加油。
“……”艾司拍、挽、拿、别,已经快到了极致,双手之间舞成一片残影,坚挺的桩臂也在快速击打下渐渐开始偏移,反弹回来的力度加快了双手在桩臂间的速度。
雨打芭蕉,珠落玉盘,最后竟然响成一片,发出了鸟扇羽翼时“扑棱棱”的连续声。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贺柱德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套连贯的打桩动作在艾司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这小子,生生将木人桩打出了无影桩的效果。
贺柱德清楚,自己给艾司做的这个桩本介于木人桩和无影桩之间,既不像木人桩那般生硬,也不像无影桩那样灵活,它的底座和腰身都可以锁死,但如果力道和速度都达到一种巧妙的均衡,这个桩就能打得像无影桩一样灵活多变。
来留去送,挥洒自如,桩头,桩臂,桩身,桩腿,在艾司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不时变得好似风吹小草,枝摇叶晃,不过贺柱德知道,这需要怎样的力道和掌控力才能打出这样的效果。
“停!”贺柱德一声令下,艾司稳稳地收掌,两臂都有些微微发红,那反震的力度也不容小觑。
“师父,这是什么啊?我觉得我好像以前玩过一样。”
“嗯,这就叫桩,给你准备的,以后你什么时候想来玩就来。”贺柱德本想笑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心中腹诽:“你小子何止是玩过,要打成这样,根本不知要浸淫多少年,怎么看也是以本打真的大成境界。”
“那,我还可以再玩一会儿吗?”
“当然……”
“!!”
“哦,不,现在别玩了,师父来教你耍刀。”
“耍刀?”
“对,八大术中的刀术,最起码也要让你恢复到耍刀的境界。”
“是切菜用的刀吗?”
“随便什么刀。刀术也有好几种境界,最开始是持刀,知道正确的握法和挥刺砍劈的正确路数,不会被别人把刀抢走,也不会击中目标之外的外物;然后是操刀,古书说的叫御刀,能够起码掌握刀的性能,怎样使用它会折断,能承受多大的力度,如何将刀的性能发挥到极致而不会让自己受伤,称之为御;然后才是耍刀,这个时候,刀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是你延伸出去的肢体,它在你手里,就像手指一样灵活,无论怎么翻转,挥动,它都牢牢地在你掌控之中,就好像在玩杂耍一般。但不是街头小混混耍蝴蝶刀那样子,那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与我们的耍刀有本质的区别。”
“十八般兵器,刀为祖,通常从最大最长的关公刀开始,寸长寸强,寸短寸险,然后刀会越来越小,我们暗夜行者使用的刀称为匕,很少有超过二十厘米的。”
“为什么呢?”
“自己去看百科全书。”贺柱德心道:难道我要告诉你,捅穿一个人,就用不了二十厘米那么长?
……
光棍节淘回来的众多宝物终于到了,这些天艾司天天忙着收快递,恩恩她们也没有厚此薄彼,虽然最近艾司屡犯错误,还是给他买了套兜帽的灰色卫衣,内衬有一个小熊的头像,艾司十分喜欢。只不过看到一件明显比自己身形大很多的时尚男士风衣时,艾司第一次觉得,那件衣服比自己身上穿的要好看许多。
与大头约好的时间很快到了,艾司告诉贺柱德,问他要不要去看,这位师父老神在在道:“自己去吧,这种小事又不需要问我同不同意,为师如果有空,到时候就去看看。”
艾司盯着大叔,心想大叔什么时候没有空过?
艾司临出门,贺柱德又提醒道:“记住,出门在外,面术第一。”
艾司化了个淡妆,看上去和原来的脸没什么区别,但仔细看又会发现,和他的本来面目完全就是两个人。
赶到和大头约定的地点,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大头被半弧形的人包围在中间,正跪在地上,另一人拿着刀,正在大头面前比画。
“大头——”艾司远远地喝了一声,同时飞快地跑过去,“你们住手!”
原本跪在地上的大头听到声音,立马就站了起来,大声招呼道:“艾司,你来啦!你终于来啦!”
那持刀的男子也将刀收起扛在了肩上,斜着眼睛细细打量艾司:“你就是小鸡仔?今晚是你和雷猛打?你能撑过十分钟?”
雷猛是谁艾司不认识,他先问大头:“怎么回事啊?他们为什么围着你?”
大头尴尬地解释了一番,原来上次他就是借的这群人的水钱,本来信誉就不太好,现在更是成了分分钟要被拉黑除名的对象。不过大头哥在道上翻滚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脸皮厚胆子大,这次艾司答应重新出山,大头主动找到了债主,还是那一套说辞,杀了我也就烂命一条,器官都烂掉了,也卖不了几个钱,喏,现在我的金主答应出山,你们可以在他身上下一宝,赢了,就当我还债,我分文不取。然后又将艾司不败的战绩狠狠吹嘘了一番,但人家毕竟信不过他,如果艾司没在约定的时间赶来,就先砍大头一只手做利息。
当然,在大头的美化下,这个故事又有了另外的版本,其余围着他的人都只是冷笑,也不揭穿他。
艾司听懂了前因后果,最后问了句:“雷猛是……什么级别?”打了好几场,艾司也知道鸡蛋和石头的区别。
持刀男子横了大头一眼:“你啥都没说,就让他上场?”
大头连忙解释:“没问题,没问题的,他和蝎子打过,十分钟没有输的。”然后再给艾司解释,雷猛也是个岩石级拳手,以前可能比蝎子厉害,不过现在声势什么的早就被蝎子盖过了。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艾司前往拳场。
雷猛就是称号蜥蜴的男人,正是艾司看第一场黑拳时,被火龙重创的那个人。原本他也是九条龙之一的暴龙,后来年事已高,从九条龙里被打了下来,称号也变成了蜥蜴,又受过两次重伤,实力大为下降,所以上次艾司看到他被火龙虐。
那次被火龙重创之后,蜥蜴养了好一阵伤,这次重新出山,自然要谨慎地选择对手,如果选小刀级,那是自甘堕落,同样为岩石级的那几个,都知根知底,自忖伤还没有完全好的情况下不是对手。
小鸡仔听说是个新人,实力怎么样姑且不说,关键是听说他几乎都是靠躲避撑过时间,极少还手,而且与他对阵的对手几乎从未受过什么重伤。再加上小鸡仔最后一场是和蝎子打的,听说也伤得不轻,那么自己选择小鸡仔就不算丢脸,如果能打倒连蝎子也没能打倒的小鸡仔,那自己重振声威的第一步就走对了。
场地又换了一个地方,依然是汽油桶上篝火通明,醉酒和嗑药的男女喧嚣鼎沸。
站在人圈之中,面对面看着蜥蜴,这是位三四十岁的大叔,风霜将他的脸雕琢出岩石的痕迹,面颊上的伤疤代替了皱纹,但依然可以从中看出与贺大叔类似的沧桑。
两人在尖叫和咆哮声中展开了力量的对话,对面的大叔看上去上了年纪,但那一身横练的肌肉并未因年纪而落下,肌束纤维在皮下呈平行线排列,看得非常清楚。
不过艾司是看过这位大叔上次被另一位更强壮的大汉凌虐的,他身体哪里受过重创艾司非常清楚,那板结的肌肉下,骨骼筋膜和韧带上的伤没这么快就痊愈。
艾司很快就找出了破绽,在蜥蜴挥起的呼呼拳风中,他双臂后下侧都有很大范围的空门,他挥拳在那些范围的时候,会因为吃痛而无法使出全力。蜥蜴可以说很不幸,他遇到的已经不再是和蝎子对战时的艾司。
尽管时间过去没多久,但在大叔的调教下,仅十来天,艾司就被开发或者说已经恢复了至少五分之一的能力,这些能力完全都是用于搏击和格杀的。
与和恩恩她们开开心心生活的几个月不同,这十来天大叔的训练都是极有针对性的,现在的艾司,已经有勇气和实力去战胜面前这位曾经的岩石拳手。
但是艾司从未想过这样去做,每一次出拳,带给别人的伤痛,就和别人打在自己身上是一样的,无意中造成的伤害,像恩恩受伤那样的事情,反而会令自己更加难过。
同时,艾司还从对面这位大叔拳手的出拳中,看到了焦躁和不安,看到了对失败的恐惧,艾司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再这样躲下去,这位大叔拳手会不会恼羞成怒、丧失理智?
蜥蜴心中满是惶恐,开场不到一分钟,他就察觉到,自己上当了!什么在蝎子手下苦苦挨过了十分钟,这绝对是谣传!这小子滑得像泥鳅,躲得游刃有余,若不是场地限制,在十分钟之内,自己想要碰到这小子都是一件极其困难和艰苦的事情。
这绝对不是什么小刀越级挑战,这绝对是一位实打实的岩石级拳手,他的走位意识一看就是老手,他的闪躲也颇有自己当年的风采,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始终吝于出手。
看这小子体形,显然不是走力量路线的,他走的是敏捷路子。说什么在蝎子手下险死生还,哼哼,绝对是演戏!我雷猛在这地下黑拳打拼了这么多年,什么阴谋我没见过,这小子扮猪吃虎,绝对是打算在最重量级的押注赌赛中爆冷!
这时候,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挤到了靠近拳场的位置,手里拿着赌票,眼里冒着一名资深赌徒独有的红光,向旁边的人询问:“怎么样怎么样?谁占优?”
大头正在声嘶力竭地为艾司助威加油,这时候,听到旁边有人问情况,扭头看了看,反问道:“老兄你押的谁?”
“小鸡仔啊,看那大个子就笨得像狗熊,光长肉不长脑子,怎么赢得了?”
那胖子这样一说,大头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大有知音之感:“老兄好眼光,押小鸡仔稳赚不赔,看到没有,这走位意识,拳王也不过如此啊。”
“看,这一拳,躲得好!加油!”
“为什么他光躲……不出拳呢?”胖子似乎有些不满意了。
“你懂什么?这叫稳扎稳打,抓住机会,一击就命中要害。首先保护好自己,然后像毒蛇一样出击,咻咻,懂不?对了老兄,你押的赢还是平?”
“当然是赢啦。”
“啊?唉,不是我说你,老兄,你该押平嘛,这小鸡仔打了那么多场,哪场不是平。他闪躲虽然厉害,但力量是他的短板,别人打不倒他,他也很难打倒别人,押平最稳当,押中的概率很大的。”
“狗屁,谁说个子小力气就肯定小了?谁说力气小就肯定赢不了?闪开!勾拳!打呀!哎呀!”胖子闻言,突然激愤起来,竟是比大头还希望艾司赢。
大头被突然提升气势的胖子吓了一跳,心道:这谁呀这是?艾司他不打人,能赢得了才怪了,老兄你何必像杀了你老婆一样跳起八丈高?“老兄,你到底押了多少买他赢啊?”
这位五指粗短,有着大肚腩的胖子不是别人,正是精心装扮之后的贺柱德贺大叔是也,大叔没有跟着艾司前来,是因为他发现,只要自己跟在艾司身边,那小子就有些消极怠工,每每出人意料,做出一些与自己预期相反的举动。
可是只要自己不在他身边呢,他依靠本能,反而处理得非常好。这次艾司前脚出门,他后脚便化装前来,小赌怡情,不用想也是押艾司赢。
贺柱德心想:什么岩石小丑,在老夫的调教下,那小子的战斗力我还是清楚的,赢这种对手根本是没有悬念嘛。
谁知道看了没半分钟,他就发现那小子光躲不打,偶尔出拳也只是做做样子,旁人看不出来,他老人家可是目光如炬,一看那小子作假严重,错过好多次反击的机会,顿时一肚子邪火就蹿了上来。
混账东西!老子教你的都拿去喂狗了?你就这样敷衍了事?这小子要是拿出他打桩一半的……不,就算是四分之一的实力,也早就把这傻大个撂趴下了啊!
贺柱德真恨不能上场将艾司揪下来替他打,在场边看得干着急,时而狠狠地抹一把脸,时而捏拳低声咆哮,大头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心想这胖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性啊,为什么我的小心肝跳得这么厉害?这家伙到底押了多少钱买艾司赢啊?
艾司在场上不知道场边人的心思,他看到蜥蜴出拳有了一股悲壮之意,正在强忍着伤痛提升拳速,看来对方也已经看出,以目前的拳速是很难对自己造成伤害的。
这位大叔,为什么拼命也想打中自己呢?输了肯定很糟糕,这位大叔真可怜,上次就被人家打得那么惨,现在伤还没好又出来打,他这么努力地忍着伤痛也想赢了自己,肯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是时候进行肢体接触了,要控制住场上的节奏,不能让别人觉得大叔太无能,适当地挨上几拳,让他们看到大叔还是很能打的。
一念及此,艾司脚下滑步一停,双臂一封,硬接了蜥蜴一拳,接下来握拳左右格挡,又吃下蜥蜴一套组合拳,场边欢声雷动,大多数人都在为蜥蜴叫好,希望他尽快干掉小鸡仔,要见血,要有刺激的场面。
怎么回事?贺柱德在一旁两眼圆睁,他可看得清清楚楚,这分明是那小子不再躲避,主动迎上前去接人家的拳,还不带还手的。
什么情况?难道还打出感情来了?贺柱德恍然大悟,那小子肯定又是同情心泛滥,看对方带伤上阵,又是一味强攻,知道对方输不起……真……真他妈的,那小子平常怎么不见有这么精明?现在居然还看出人性来了!
“浑蛋!还手啊!你敢打假拳,老子干死你!”贺柱德挽起袖子就要冲进拳场,大头吓了一跳,赶紧拦腰抱住。
“老哥,不要冲动啊!你要冲进去,保证被打得渣都不剩。”大头心道,这个胖子看来就算没押上全部身家,起码也押了一半。
“这个浑蛋在放水,老子不揍他一顿心头有气!”
“哥们儿,东西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大家都没看出打假拳,就你看出了?人家小鸡仔挡得很辛苦的,换你上去你能挡得住?买胜负这种事情呢,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你到底下了多少啊?”
“万把块吧,钱倒不是很多,老子只是气不过那小子不争气。”贺柱德也不想就这么破坏了比赛,关键是被那小子看到很没面子,到时候又被认出来……
大头眯着小眼睛金光一闪,万把块没什么?看来这个死胖子吃得肥头大耳的,是个金主啊!“大哥,假打是肯定没有的,不过如果你下注前能先问问兄弟我,这个时候也就不用看得那么心急啦,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会打平吗?”
“哦?难道还有什么内幕?”贺柱德低头正眼看了大头一眼。
“嘿嘿,当然。”大头摊开一只手,手指动了动,一脸“你懂的”表情。
2
贺柱德自是不怕被人骗,抽出两张红彤彤的钞票拍在大头手心里:“买个八卦来听听。”
大头看了看,只有两百块,有些鄙夷,但还是飞快地收起,瞄了瞄左右,压低声音:“打假拳呢,确实是没有的,不过我听说,我只是听说啊,这小子有个妞,不许这小子出手伤了别人,这小子有一次和别人打架,不小心把自己的妞伤了,他很内疚,所以说打得比较稳重一点,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疯狂。不过我保证,他出手都是很有讲究很有分寸的。”
“嗯?”
“所以说,你要是信我的,买平,肯定错不了。”
“嗯。”
“嗯?”
“就这些?”
“就这些?这可是独家消息啊,大哥,两百块买这个消息那是相当的值啊,你下次下注,包你赚啊。”
“要是他赢了呢?”
“那要看对手喽。如果你我这样的上去,他肯定赢啊,但他现在的对手是谁?蜥蜴啊,以前的暴龙啊,这样的对手你还买他赢,确实还是欠缺了些考虑。你要是早遇到我,就不会在这里气得跳脚了。”
大头很具备拉仇恨的天赋,贺柱德对艾司的怒意就成功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
小矮子,居然敢把大爷和你相提并论?你算神马东西?一根指头就能摁死你。
“艾司加油!好!躲过了!干得漂亮!”大头没想到,自己吆喝这一嗓子也让自己躲过了一记暗手。
贺柱德将准备发力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大头:“唉,你知道小鸡仔的名字?你们看起来很熟啊?”
“哪有啊,这里很、很多人都知道小鸡仔的名字的。闪啊!上啊!”大头一时喊错了名字,强行圆回去,顾左右而言他。
“不是吧,我看见你们有一次走一起的。”贺柱德随口一说。
“啊?是吗?那个,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他的那个经纪人。老兄你好眼光啊,这样都能被你认出来。”大头毫不谦虚。
贺柱德将大头从头到脚反复看了三遍,心想这个长得像西方魔幻小说中地精的家伙能和自己的徒弟有什么交集,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经纪人。
大头却以为这位看上去像资深死宅男的胖子被自己的名头深深震撼了一把,更是趾高气扬地摆起了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