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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遍监控,剩下的就该交给专业的电子警察来处理。司徒笑和马勇往回走,马勇突然开口道:“不要和我抢哦,这是我的案子,你那条线索顶多只能算涉案。”
“涉案?这案子涉黑?”
“3名劫匪的身份我已经查明了:陈红涛,19岁,穿格子衬衫那个,就是那豹子头;马小波,21岁,狗头;江山山,18岁,狼面具那个。他们都是光头陈手下的马仔,几次帮派火并他们都有参与,最近这几个家伙似乎得罪了帮里的大佬,估计是想抢一笔钱跑路。”
司徒笑摇头叹惋:“这么年轻,电影看多了吧,抢银行!”
赵玉昆道:“不过你不得不说,他们还是挺专业的,在警察赶到之前,短短两三分钟就将银行金库大门给打开了。”
马勇哼道:“那个马小波,十一二岁就在街上晃荡,以前就是个小偷,15岁那年好像拜了个师父,学了一身开启防盗门的本事;16岁爆窃银行保险柜被抓,判了3年,提前半年释放,这家伙还真是贼性不改。”
司徒笑思索道:“就算这案子涉黑,那主谋可是我一直在调查的嫌犯。”
“嗯……”马勇连连摇头,“第一,你还在放大假,这个,英姐没叫你,你是接不了案子的;第二,这个主谋,是我们将要追查的嫌犯,你说你的那位嫌犯是主谋,你得拿出证据证明他是主谋,你说了一大堆,没用!”
“马队,你这样说就……”
“这话和我说没用,你得和你们刘队说,你觉得你们老刘——会让你再插手这案子?”
司徒笑纵使不服气,也是无可奈何,重重地从鼻孔出了口气,将情绪强压下来。马勇哈哈大笑:“年轻人,要沉住气啊。”跟着脸色一沉,“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在人群里找到那个猪头,至少在明面上,他才是这伙劫匪的首脑。”
司徒笑提醒道:“找到伍文俊就可以找到那个猪头。”
走出银行大厅,外面已经有十余辆警车了,秩序也得到了控制。司徒笑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伍文俊,他似乎受了点轻伤,正在接受包扎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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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笑暗中观察了片刻,看看伍文俊目光所及,还有那偶尔与伍文俊有目光交流的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直接朝伍文俊走了过去。
“咦?这不是司徒警官吗?这么巧?你们这些警察要是早几分钟来,我们这些良好市民就不会受这无妄之灾了。”
司徒笑盯着伍文俊看,足有一分钟之久,突然问道:“东西没拿到?”
伍文俊瞳孔一缩,微不可察地面色一变。
司徒笑分析道:“楼上的变故打乱了你们的部署,马小波不得不在金库大门打开前上去查看,谁知道这一去不回。金库里的私人保险柜少说也有上百个,你并不知道卓思琪的保险柜是哪一个,因为连卓思琪自己也不知道,银行经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被逼问出来,他需要保险柜租赁人的身份信息和他在银行里留存的信息,对上了号他才知道是哪个保险柜。
“你的同伙为钱而来,所以他只用暴力打开了几个保险柜,可惜里面多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今天既不是交割日,又还没到现金返库的时间。当有人追下楼来,你们彻底慌了神,不得不匆匆离开,计划完全失败了。”
“呵呵,司徒警官,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今天有点心神不宁,感觉会遭灾,想取点钱买只平安符戴戴,谁知道这么倒霉,在银行里遇到劫匪,还被抓去抬东西,我现在内心很受创伤啊!”
“哦。”司徒笑靠近伍文俊,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说,要是我告诉那位在你右后方,距离你15步远,穿小马甲,银灰长裤的年轻人,说你为了求自保,已经将他招供了,他会不会出于感激也友好地回报你呢?”
伍文俊僵直片刻,冷笑道:“你想诈我?尽管去问,看人家会不会把你当神经病赶回来。”
“是吗?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眼睛比较毒一点,我觉得你真该提醒你那位朋友,换衣服就要换全套,别留着一双鞋不换,看着别扭。还有,虽然是图财,那么该舍的还是要舍弃,你说要是在他口袋里发现几个什么钻戒项链之类的银行失窃物,那我们就很不好意思了。”
伍文俊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司徒笑友好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啦,要镇静,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老朋友来着,我这就去和你的新朋友打个招呼。”
“你告不了我!”伍文俊咬牙切齿。
“不是我要告你,是你的新朋友想和你有难同当。不过我也得说你几句,不就是叔嫂通奸的证据吗?你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铤而走险?你知道持枪抢劫银行,外加造成重特大人员伤亡会判个什么罪吗?你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伍文俊冷笑,司徒笑走了两步,回头道:“哦,对了,警方可以以违法嫌疑拘留你24小时,你就好好等着你的新朋友和你有难同当吧。”
伍文俊反击道:“司徒笑你别得意,你嘴上说得好听是放大假,你的配枪呢,你的警员证呢?你根本就是停职反省,你没权利拘留我。”
“哎哟,你提醒了我。”司徒笑招招手,“来来来,给你介绍个新朋友,勇哥,这儿呢。这是我们马队,重案一组组长,有组织犯罪找他就对了,马队,这是我们的……重要嫌疑人伍文俊先生,你们多亲近亲近。”
伍文俊声音嘶哑地从牙缝里低吼出来:“司!徒!笑!”
“保证24个小时啊马队,你们的猪头在那儿,都交给你了。”
“好嘞,这个人情我记你的。”马勇大手一挥,立刻有几名刑警友好地靠了上去,小马甲想跑,立刻被制伏。果然不出司徒笑所料,从他身上搜出银行失窃物品,只等银行方面确认。
伍文俊被请走的时候,腿都软了。
司徒笑渐渐放松,这个延续了两个多月,接连三起命案,死了五个人的伍家凶杀案,看样子终于快画上句号了。司徒笑静思片刻,又找到了马队说了两句。
马勇摸着自己的大胡子:“这样不太好吧?”
司徒笑叫过章明,说道:“银行肯定要进行失物清理,我们会向上级申请取证工作,只不过将先后时间顺序略做调整。24小时内如果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伍文俊与这起劫案有关,或是与别的案件有关,我们只能放人啊。”
马勇最终拍着司徒笑的胸口道:“你小子,胆子比我大多啦。”
“谢谢马队。”
“这么快就要我还人情。这件事情,我让赵玉昆和你的手下协调处理一下。欸,记得啊,这事儿得按规矩来办啊,出了问题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了解。”
出乎意料的是东西没找到!从银行方面清查的证据显示,卓思琪的确在恒福银行开了一个保险柜。案发后清查,那个保险柜已经被撬开,里面是空的。至于卓思琪在里面到底存放了什么,银行方面也不清楚。
而从伍文俊和那名猪头劫匪身上,并没有搜出什么可疑物品。
伍文俊费了这么大劲,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银行劫案,不可能是摆了乌龙,空欢喜一场吧?以这家伙的老练沉稳,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贸然出手的。也就是说,伍文俊找到了那东西,但是把它销毁了还是藏起来了?
拘留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而且伍文俊的律师随时会赶去捞人。现在4名劫匪,那名狼头在慌乱踩踏中受伤不轻,有可能挨不过去,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个猪头了,若是猪头咬定不认识伍文俊,伍文俊很可能被提前释放。
如果不能拿出实质性证据,伍文俊仍有可能脱罪,凭借他伍家的财力,这些道上小青年出尔反尔的口供实在令人担忧。
司徒笑请鉴定科的人员帮忙,看能不能从卓思琪的保险柜空箱里查出里面原本放了什么东西。
合金箱子尺寸为200mm*350mm*400mm,里面有一层薄薄的绒布内村,鉴定科工作人员查验之后说,绒布上没有留下明显痕迹,依此仅能判断是个不重的物体,两侧没有摩擦,东西也不大。
绒布上有几道新的划痕,应该是伍文俊或是其余劫匪在取东西时因激动而留下的印记,从划痕的位置看较为靠保险箱前端角落,在大力拉动保险柜时,那东西被甩到角落里,而且单手就能握住,从印痕看拿东西的人是抓的,那东西可以轻易被攥在手心里,就这么大。
至于其余材质之类,就只能带回实验室进行实验分析了。
一把抓住,那或许就不是照片之类的东西,司徒笑思索着,卓思琪能留下来威胁伍文俊的证据,不是照片字条什么的话,或许是视频资料,一个小优盘?
伍文俊并未带走,就地毁掉了?不对,那东西如果毁掉了的话,伍文俊不会是那种反应,自己突然问出东西没拿到的时候,伍文俊那种惊愕是无法伪装的。可是卓思琪的保险箱又被打开了,难道真是个空箱子?
不,伍文俊拿到一个可以握在手心里很小的东西,但他真正想要找的东西还没拿到,那个小东西是关键之物……钥匙!卓思琪存在银行保险柜里的是一把钥匙!
将东西存放在某银行的保险柜里,再将打开保险柜的钥匙存放在另一家银行的保险柜里,以卓思琪的小心谨慎,她会做这种事情。
伍文俊知道这里存放的是开另一个保险柜的钥匙吗?如果他知道那东西放在哪里,就应该直接假装打劫那家银行,也就是说,在没有找到钥匙之前,连伍文俊也不知道卓思琪将那东西存在哪里的。
那么钥匙这么小的东西,伍文俊会藏在哪里呢?
司徒笑开始回忆再次见到伍文俊之后的每一个细节,他身上是没有的,伍文俊和那个猪头面具男身上都没有钥匙之类的物件。
像这种东西,伍文俊肯定不敢交给别人代为保管,当时场面又那么混乱,藏在哪里都不安全,伍文俊必须将钥匙藏在一个不会被人注意到,而且他随时能回来取走的地方。
监控!监控里面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在惊慌逃散,伍文俊的身影混杂在人群中难以分辨。
他逃出银行之后并未走远,警方已经戒严,每个人都不能随意离开,所以伍文俊藏东西的范围,就在银行内以及离开银行后到他治疗伤口这个范围。
司徒笑更倾向于在银行外,因为银行内的监控太多了,伍文俊不会傻到在监控下藏东西的。
大街上,有什么地方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取走,而且伍文俊可以不被察觉地将那东西拿到。司徒笑站在银行门口,脑海中构想着伍文俊混进推攘的人流,在那样的环境下,他能将东西藏到哪里?
蓦然,在追击伍文俊时小店老板不经意的那句话闪进司徒笑回忆中:“他问我们这里有没有口香糖卖……”
口香糖?原来是这样,看来伍文俊不仅早就知道卓思琪在这里存放着什么,而且还特意做了准备工作。司徒笑目光再次放远,有时候,一些很明显的标记物反而会让人忽视。
银行门口那对两米多高的巨大的白玉石狮子,跳进司徒笑视野中。
它的底座有一米多高,小一点的孩子够不着,大一点的孩子已经不会去注意,谁会注意一个每天从银行门口经过都会看到的东西呢?
司徒笑走过去略微探查,果然,在其中一头石狮子的右前掌下,原本踏着一个法螺的地方,里面形成一个小的拱形穹隆空间,在这个隐蔽空间里,一块口香糖黏着一把钥匙!
根据钥匙上留下的线索,司徒笑很快锁定了另一家银行并取出了卓思琪留在那里的东西,是一块移动硬盘。
司徒笑见到这东西时,眉毛不觉拧紧。在他看来,卓思琪手上可以要挟伍文俊的东西,无外乎是照片、录音、视频等东西,一个小优盘就足够了,移动硬盘?这里面该装了多少内容啊?
就在司徒笑刚刚收获硬盘,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便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伍文俊离开了拘留所!”听到这个消息,司徒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他的律师来保的,先是以没有明确证据指证嫌犯,也无前科提出保释,被我们驳回去了。可是后来他律师出具了一份什么病情证明书,拘留期间无法提供治疗,上头同意让他回家治疗,不过我们有两个兄弟跟着他的。”
“赶快!把伍文俊找出来,我要重新羁押他。”司徒笑将硬盘交给章明。
“你要重新羁押谁?”警局内,老刘端着茶杯,慢腾腾地走出来,毫不客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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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队,这几天不见,气色好了很多啊。”
“得得得,你少在这儿套近乎,你在停职反省你知道不?你还跑警局来干什么?你说你这家伙,走哪儿哪儿出事,你知道这次银行劫案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英姐都要焦头烂额地给上级写报告啊,你倒好,还跑到这儿来干扰我的指挥,我们明明是在配合检调机关查贪腐嘛,你让他们到底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不是,刘队你看,这案子就快结案了,我这闲着也是闲着,我实在坐不住,您就跟英姐说一下,让我回来上班吧。”
“坐不住也得坐住了,年轻人就是毛毛糙糙的,遇事不冷静。”老刘一双小眼睛在司徒笑身上瞄来瞄去的,“再过几天吧,看看情况再说。还不走?等谁呢?”
“我就和他们话话家常,老久不见了,挺想大家的。”
“没看见所有人都忙着吗?要话家常回家话去,你不要妨碍我的手下办案啊。”
司徒笑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老刘满面春风,笑意盈盈。
司徒笑转身,章明打招呼道:“笑哥,慢走。”暗中将硬盘又递给司徒笑,悄声道,“有密码,找王克生。”
司徒笑暗中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司徒笑找到王克生,王克生接过硬盘看了看道:“这是高级货啊,自带物理处理系统的。”
“怎么说?”
“如果她用路科斯密码加密并设置了自毁程序,就像有些电脑硬盘一样可以自行烧毁,数据找都找不回来。”
“那就拜托你了。”
“我尽力吧。”
10分钟后,王克生动了动肩,司徒笑凑过来:“怎么样,解开了吗?”
“哪……哪儿那么快呀,笑哥。你,你坐,喝点茶。”
又过了10分钟,王克生点头道:“搞定。”
司徒笑冲过来:“打开看看,有些什么内容。”
王克生一打开,傻眼了:“我靠,单个文件加密!”
硬盘里少说几百个文件,全都加了密的,司徒笑皱眉道:“有困难吗?”
王克生道:“这个比刚才好解,我都可以拷到我的电脑里,用穷举法强行破解都行,不会损害硬盘的,只是要花点时间,所有的文件都解密吗?”
司徒笑道:“没错,越快越好。”
王克生开了几个小程序开始解码,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更为漫长,司徒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里面的更难解码?”
王克生道:“这个算法不一样,硬盘密码只有4个代码,这种单文件密码可以用字符串,可能很长一串,穷举法是要费点时间。”
“那每个密码都不一样吗?”
“那自然,都一样就没必要设单文件加密了,直接加密文件夹就行了嘛。”
“这么多密码卓思琪怎么能记住?”
“她应该有个加码解码器,就跟银行U盾一样,插电脑里面就不用解码了,自然都解开的。”
半个小时解出来第一个视频,王克生点开一看,视频显然是采用了偷拍形式,拍的是豪华宾馆里一男一女的苟且之事,王克生望了司徒笑一眼,问道:“偷情?”
司徒笑仔细分辨了男女的面部特征,显然都不认识,思索一番,分析道:“这应该就是卓思琪的为商之道,她暗中安排嫖娼卖淫活动,再偷拍合作伙伴的不雅视频,以此要挟,以达到商业盈利的目的,继续解。”
眼看下班时间已到,章明、张子成、李开然等人觉得笑哥应该在电子信息技术部,都跑过来看热闹。
第二个视频解出来了,是另一对男女,同样不认识,李开然和张子成两个毫无形象地大叫:“哇,小电影啊,这么多。”
不是自己想要的信息,在李开然不满的嘘声中,司徒笑示意王克生关掉视频,王克生正准备解码第三个视频,司徒笑叫住了他:“等等,这些文件加密前,电脑是否自动按时间倒序排列,将距离当前时间最近的排在最前面?”
王克生略一沉思:“应该是这样。”
“那从最后一个开始解。”
最后一个视频解了出来,看上去时间颇为久远,图像清晰度很差,男女双方都很模糊,但是女方在事前特意凑近调整了偷拍摄像头的角度,让人能清楚地看到那张娇艳含羞的脸。
“卓思琪!”
“什么?哇,亲自上阵啊,那男的是谁?”
司徒笑端坐到了电脑前,让王克生在一旁操作。
“放大一点。”
“能把清晰度提高一些吗?”
“这个很老的视频了,它的编码模式太旧,要提高解析度不太可能了,但我可以用软件让模糊的轮廓更清晰一点。”
卓思琪调好了摄像头,然后一名男子似乎喝醉了酒,跌跌撞撞就进了房间,卓思琪刚开始还对那名男子颇为照顾,后来好像发现了什么,拼命抗拒,那名男子不依不饶,将卓思琪按在了床上……
司徒笑正襟危坐,头微微前倾,让王克生一帧一帧地播放,看得非常专注,李开然在背后悄悄告诉章明:“看到没有,笑哥这就是禁欲太久了,有点把持不住……”
这时候,司徒笑撑着电脑桌,长身而起,似乎略带疲惫:“是伍文俊。”
“何……何以见得?”身后几个看热闹的都是一愣。
张子成道:“这男人连脸都看不清,就算能看清脸,也分不出是伍文斌还是伍文俊吧?”
“身高、服饰、卓思琪的反应、时间以及那些小动作,综合起来分析不难得出结论,继续解码,不止这一个视频,肯定还有伍文俊的视频,更清晰的。”司徒笑不再做过多解释,回过头问身后的人,“伍文俊现在在哪里了?”
章明慌忙掏出手机:“我问问。”
片刻之后,章明似乎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磕巴道:“跟、跟、跟丢了。”
张子成和李开然顿时七嘴八舌起来,司徒笑还保持着冷静:“就知道会这样,那家伙是个反跟踪的高手,在哪儿跟丢的?”
“春风桥立交。”
司徒笑似乎又疲惫了许多,拧着眉心道:“他可能会出逃,通知边防海关和森林警察,围追的可能性很小,对伍文俊的人脉而言,他要出逃太过方便了。以他这种深谋老算的性格,只怕早就想好了退路,通知银行冻结他的资产,安排一队人去他家照看好老太太,他就这么一个老母亲,我不信他会狠心一走了之。”
等司徒笑安排完,章明才期期艾艾道:“那个,笑哥,他就是……取保候审啊,还没定罪呢,这样子的话……”
司徒笑指了指视频解码:“这不马上就能定了吗?而且那几个劫匪你看了没有,都很年轻,平均年龄肯定在24岁以下,之所以抢银行就是受到了指示。他们落在马队手里,以他们的心理防线能坚持多久,这会儿也差不多该招了,马队说不定还打电话过来要人……”
正说着话,电话响了,司徒笑接起来:“喂,马队啊,嗯,跟丢了,已经安排下去了。嗯,我们会尽全力……”
关掉电话,司徒笑回身看着章明、李开然和张子成,3个人也呆呆地看着笑哥,直到司徒笑摊开双手问他们:“还不动?”3个人才恍然大悟,各忙各的去了。
司徒笑看看时间,都晚上8点了,夜里找人又增加了难度,但要等到明天早上,过了12个小时,难度还要增加。
晚9点,天眼的监控有了回音,伍文俊的坐车驶出西三环彻底失去踪迹,可能继续往西走原始森林翻越国界,也不排除在三环外绕道走海路。
晚10点,到伍文俊家的同志说齐老夫人接到伍文俊的电话,电话被转录过来,司徒笑一听,全是虫鸣鸟语的背景声,一听就在大森林里面,方向初步确定了,地点却很难说。
“妈,我有点事儿,公司里的,出去几天。”
“俊儿啊,你在哪儿啊?这里有位公安局的同志,你赶快回来吧,有什么事儿好好说。”
“妈,你别管我,他们找不到我的。我的房间衣柜里有个箱子,里面有几份文件,那个你好好收着。对自己好一点,有什么活儿就让戚嫂和罗伯去做,别什么事都自己做。”
“俊儿啊,你要去哪儿啊?妈妈年纪大了,还有多少日子好活啊……”
“妈,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你身体好着呢,我都跟宜兴医院那边联系好了,每半年一次,提供健康上门咨询体检服务,有什么事呢找四舅,他,是你亲弟弟,平时也很得我们家照顾的……”
“俊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妈告诉你,你可别干傻事啊。”
“妈,你想哪儿去了,我这次是外出比较久。好了,不多说了……我会常和你电话联系的。”
那边齐老夫人情绪都有些失控了,央求警察一定要把她儿子找回来。
司徒笑让那头的同事问清楚齐老夫人,他们家在西区有没有什么度假房之类的,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转头一想,又让李开然联系“中国星”的成员,询问伍文俊他们在西郊有没有什么野外训练基地之类。
李开然连续找人,威逼利诱用尽了招数,最终得到一条线索。伍文俊他们在野外有一处真人CS营地,是以刘飞的名义租下的。司徒笑建议派人连夜查探。
伍文俊的谈话内容透出不妥,司徒笑希望不会出什么意外,还有许多谜团和关键证据都需要伍文俊的口供来确认。
这边刚安排完,黎晓玲就打来电话:“听说伍文俊抢银行被你们抓了?”
“4名劫匪持枪打劫银行,他们招供伍文俊是主谋。”
“啊!那……他,现在怎么样?”
“下落不明,最后一次被监控拍到是他的车在三环浅西堤,你知道他有什么秘密基地或是较为隐蔽的藏身处吗?”
“……‘中国星’!他们有个野外营地在钓台山那里——”
“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还有别的地方吗?”
“嗯……应该没有了吧,其他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他,会不会判很重啊?”
“持枪抢劫银行,二死三重伤几十人轻伤,这是重特大刑事案件了,你说呢?”
“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也有些疑惑,以伍文俊的犯罪智商,不会分不清轻重的,这次犯这种错误,似乎有些情绪失控,具体情况还是得先找到他本人再说。”
“那有什么他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我尽力,你和高风不是在外面吃饭吗……”
凌晨两点零七分,司徒笑被电话铃声惊醒,从警局沙发上坐了起来:“找到了?好,我马上过来,我就在局里,我和鉴证科同事一起过来。”
司徒笑拨通电话:“高风,还睡着呢,起床干活儿了。”
高风睡意绵绵地问:“大半夜的,谁又死啦?”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精神一振:“不,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