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集团的成员都点了点头,袁长红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张亮,你的坦白实际上挽救了你,从而让我相信,凶手不是你,也不是冯丹,原因很简单,两次你都在场,大门外面。而冯丹却是第二个受害者。”

白方好不容易有点明白了,现在听西门这样一说,又有点迷惑了。

“那么谁是真凶哪?他怎么做的哪?”西门好像是在问大家。

没有人回答,西门继续说。

“首先,在冯丹坠楼的时候,我发现了三个疑点,我也是那时候介入此案的,首先是冯丹坠楼的地点有一点怎么说哪,”西门皱了一下眉头:“有点偏离轨道了,是什么原因?是风吗?当然不是。后来我看了袁炳生的资料,和冯丹的情况几乎一样。第二点就是冯丹没有画口红,或者说没有全画,这在一个把图案都画在了指甲上的女人来说,有点说不过去,后采我仔细观察才发现她画了,只是脱落了,很整齐的脱落了,这又是为什么?

“第三,她的指甲很明显的折断了,身上有红印,是她想抓住什么?有人推她?难道她不想自杀?大家比我了解这座大厦,外表都是窗户,根本没有东西让一个人去自救,难道是在坠楼前就折断了吗?这三个不明显的疑点要告诉我们什么?

“昨天我看了袁炳生的尸体,很明显他的胡须有一部分也脱落了,这是巧合吗?还有,两个死者在跳楼前,都有和人扭打的痕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你们看见站在窗户上的人,真的是死者吗?”

“您是说了—大堆的为什么,难道想说死的不是我叔叔?”袁常青惊讶的看着西门:“这

太荒唐了吧。”

“的确,要知道,”张亮也插了一句,“冯丹一跳下去,我就跑了下去,死的的确是她。”

“没错,死的人是袁炳生和冯丹,可是从窗户跳下去的那个人不是,很难理解对吗?原

因是罪犯的周密安排。”

“你是怎样知道的。靠推理?”袁长红盯着西门。

“靠证据。”

“什么证据?”

“当时你的叔叔病了,咳嗽不止,对不对,这一点不止一个人说过。”

“没错,有两三天了,一刻不停的,我—直劝他住院,他不同意,说没关系,咳几天就好了。我才找的我老婆,让她拿了—种新药。”袁长青认可西门的说法。

“我问过刘爱珍,袁炳生在窗户台于上站的多久才跳下去的,她是这样回答的:‘大概

有两分钟吧。’当我问到他在窗户上做了些什么的时候,刘爱珍告诉我,‘没有,—动也不动,像是呆在了那里.’当时据说当时还有不小的风,站在17楼的窗口,一个不停咳嗽得人,看来那两分钟,袁炳生的病突然好了,这不奇怪吗?” ,

“就凭这一点,您就断定窗户上的不是我叔叔?这也太牵强了。”平时不怎么说话的袁

长杰,今天说话了。

“我当然凭的不是这一点,你们要是不再打断我,我会把整个过程说给大家听,我所能

想到的每个细节。”

“好啊,西门先生,我们洗耳恭听您的故事。”袁长杰,点上一支烟,傲慢看着西门通等候下文。

“好,我先描述—下,凶手是怎样做的,首先,我先说明,这—切都是我的假设,除非

凶手最后自己承认,还有—点,我可以确定,那一天这座大厦的高级管理层没有来匪徒,所

以凶手就在大家中间。”

没有人插话,很静。西门站起来,走到一个人身后,他就停留一下,说话很慢。

“那凶手到底是谁呢?是和冯丹有着私情和计划的张亮;还是不爱说话的刘爱珍?是一

直雄心勃勃要让公司上市的袁长红;还是待人热情,怀才不遇的袁长青?也许是对生意不屑一顾的袁长杰,要不然是—直说大厦不干净,却离不开这里一步的老刘头?”说到这,老刘

头激动地要站起来,西门轻轻的把他按在座位上,继续他的假设。

“早上,8:50分左右,有两个人来到了袁炳生的办公室,我推想这时候,秘书冯丹不在。还有就是,这两个人是袁炳生很亲近的人,不是绑匪,所以袁炳生觉得很正常,他没有什么意外,可惜,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两个人不由分说,就把袁炳生的嘴用胶带粘上,把他架到楼顶,显然那个地方是他们以前已经选好的,从这里把袁炳生推下去,他会落在袁炳生办公室落地窗下面偏左一点的地方,这样可以避免从袁炳生的办公室窗口看到一个从天而降的人。与此同时,另一个已经化好妆,带上假发的人,来到袁炳生的办公室,他把门锁好。拿出事先藏好的光碟,放进音响,把音量开到最大,然后自己站在窗户上,等待。既然是自杀,他在等什么?他依然没有跳下去,他在等人进来救他?当然不是,因为他熟悉这个大门有多结实。他要确定有人注视他的时候,他才会跳下去,他不能回头看,因为这样会被人看出来,他借助窗户玻璃上的反光,这也是他事先调好的,用东西固定住了,当他看见刘爱珍和冯丹都到齐了,而撞门的一定是张亮的时候,他才跳了下去,这个时间太长了,有两分钟。他跳下去摔死了?当然没有,因为有绳子的作用,他没有摔死,而是落在下面的13或者14层,我请大家注意这一点,我问过刘爱珍,可不可以看得见袁炳生的手,她说,看不见。想必,他的手在前面,紧紧地抓这一根绳子;

“跳下去的假袁炳生给楼顶的同伴发出信号,楼顶上的人收到后,把袁炳生嘴上的胶带

撕下来。注意,这个时候—起揭下来的还有袁炳生的胡子,这个时候袁炳生再怎么叫喊,也没有人听得到。那是贝多芬做的怪,然后,他们把袁炳生推下去。这前后,也就是一瞬间的

事。就这样,短短的两分钟,在大楼这一侧,发生了多么惊险刺激、耐人寻味的一幕阿,好在,他们不必担心有人看到,因为,在一侧没有建筑,没有行人,只有一条几乎干枯的河。而自17层下面的房间,不是没有人的会议室,就是刻意给人腾空的莫须有的公司。一个公司,很奇怪的买下了13、14层的两间屋子后,迟迟的不入住,无非是两个目的,一,保证没人可以在房间中看到那空中飞人;二,这两层窗户一定是大开的,要防止从天而降的人撞向玻璃,这两个几乎落地的窗户,其中有一个说不定还做了万无一失的安全措施,当人荡进来的时候,不至于受伤。当然,现在一定什么也没有了,这么久的时间,足以处理掉了。”西门一口气把整个过程讲完,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等待第一个发问的人。

“很棒的故事,您不愧是一名出色的电视制作人,请问你这个故事里的那三个人都是

谁?”袁长红笑着说,他笑的是那样的亲切。

“你,还有你的弟弟们。”

“哈哈。”袁长红笑得更开怀了:“有意思,有意思的玩笑。是我和他们两个,你的想象力简直是太疯狂了。” ,

“是啊,西门先生。”袁长青急了,“我当时和我妻子和弟弟被困在电梯了,老刘头可以证明,您没问问他?”

老刘头站起采,赶紧点头。

“当时困在电梯里的,只有你妻子一个人而已。”西门微笑着,看了他一眼。

“不是的,公安同志,我听见了我们二老板和三老板都在电梯里,我可以发誓,虽然我老了,可是我的耳朵可是—点也不背。”

“这一点我相信,刘师傅,我问你电梯里是不是有一个强行制动的按钮。可以使电梯停下来。”

“那倒是有一个。”刘老头默默地说。

“所以,在袁长青和袁长杰在15楼走下了电梯,然后电梯刚关上,袁长青的妻子就按

动了按钮,刘师傅,你听到的两个老板的声音,只不过是藏在运动包里的录音机罢了。”

“西门先生,您说的太有戏剧性了,有什么根据吗?”袁长杰斜着头,微笑着说。

“有,也来源于谎言,你二哥要是像你—样沉默寡言,也许会好一点。白队长你记不记的我们被困在电梯里的时候,我和袁长青的对话?”

“哪一句?”

“我问他电梯多长时间可以修好,他说十几分钟,然后他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这里面真热,看来他忘记了,昨天困在里面的时候,也是这么热。这是其—,还有以他的性格,不会让妻子去大喊大叫修电梯的,那么,为什么最后是她的妻子喊人,原因很简单,他的声音是事先录好了,只能等刘师傅来的时候,才能发出来,毕竟是录音机,声音的音量是不能去喊人的。

“那是我装扮得我叔叔了?”袁长红朗朗的说。

“没错,就是你,你的身高和你叔叔差不多,而且你们天天见面,很容易摹仿,8:50你故意来到刘爱珍他们的办公室,召集所有的人,好像是在做会前动员,其实你是为了不让人走动,以免看见你的两个弟弟去你叔叔的办公室。你的手机一定是震动,他们到了,给你发信号,你离开后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你叔叔的那一间,穿好你弟弟留下和你叔叔一样的衣服,用一根不起眼的细绳子,拉上来拴在你办公室的绳梯,然后打开音乐,开始行动。”西门很快地说完,停了一下:“继续说,可惜你是个蹩脚的演员,不注意观察生活,没有学你叔叔的咳嗽。”

“很妙,也很合情合理,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杀害我叔叔?”

“因为,你们也知道了冯丹怀孕了,你们以为是你叔叔的,如果这样,你们的遗产恐怕会少得可怜,因为你们了解你叔叔。”

“我们怎么会知道?”

“这很简单,你们有内线,就是袁长青的妻子。” ?

“我和我的弟弟最近很不和睦,这谁都知道。我们连话都不说,我怎么可能和他们联手?

你真是讲笑话。”袁长红用手轻轻拍着桌子。

“的确,都知道你们不和,而且你们也对我表现过不止一次。不过那只是演戏而已,

刘爱珍说过,你们是近两个月才发生的矛盾,这和冯丹怀孕的时间一致,这也是巧合吗?这无非说明你们的计划,在两个月前就开始酝酿了,我猜,你们还做了一些锻炼,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毕竟,从这样的高度跳下去,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你的野心。”

“又是巧合,我注意到您说了不少的巧合,可惜都没有什么可以说服我们大家的证据,

我也可以这样说,也许真的是有诅咒。”袁长红笑着说

“关于诅咒,那是无稽之谈。”

“那倒是和您的推论有点类似,都很有趣,都很荒唐。”

“不,诅咒的事恰恰提醒了你们,你们需要有个方法把大家都吸引来,做你跳下去的目

击证人,音乐声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我想听听第三天的故事。”袁长红很有耐心的样子,手中玩弄着一个打火机。

“很简单,你们故技重施,这一次没有必要做得那么多了,你们知道冯丹不是省有的灯,

你们要斩草除根,要杀死你叔叔的遗骨,冯丹的口红,也是被胶带粘下来的,至于她的指甲,是在你的两个弟弟绑架她的时候挣扎中折断的。”

“这—次我只好化装成女人,跳下窗户了,照你这样说,我是个出色的演员,一个天才。”

“这—次不是你,而是你的弟媳。和冯丹一样,她的身材也很完美,这一点多亏白方 的提醒。”

“的确是我的提醒。”白方用手摸了—把头发。

“西门先生,你的故事讲完了,很精彩,我甚至想鼓掌,故事总是故事,要想变成事实,您还些证据,就现在来看,您什么也没有。”

“你错了,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惜在我看来漏洞百出,令你失望的事,我有证据,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第八章 法网恢恢

   会议室中的所有人在短短的几分钟,听完了西门的推理,除了袁长红,都有点目瞪口呆,他们等着西门的证据,有几个警察己经在了袁氏兄弟的身后。

“我先说说第—个证据,它足以证明,袁长青当时不在电梯内。”说着,西门拿出一张单子:“没什么新鲜的,还是电话的通话记录,这是你袁长红的,8:50分你弟弟袁长青给你打了个电话,要你去16层的办公室吸引其他人,做会前动员 。8:55,你打了个电话给袁长青,”说着西门走到袁长红的面前指给他看,“想必是问,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搞定袁炳生。9:04分你打了一个电话给你弟弟,他的通话记录只有2秒,够了,足够说一句:我到了,或者推吧。那是你已经跳下去后,马上通知你弟弟往下推你叔叔的信号。我看过你的办公室,也是个落地窗。拴你的绳子就完全可以拴在挂窗帘的钢筋上,我当时就注意到了,那两条钢筋太粗了,只是挂—幅窗帘,有必要吗?”

“你说的这些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和你弟弟没有不和,要不然干嘛打电话?”西门把手放在袁长红的肩膀上,看着大家说:“而且短短的几分钟,三次通话,也是短短的对话?多么默契对话!2秒钟。”

“不错,我们互相打了,这正好证明我俩不和,我们用这种方法提醒对方上班,不用太多的语言。”袁长红看着弟弟袁长青,袁长清点了点头。

“呵呵,你们互相打了,哈哈。”西门笑了,笑的是那样开心,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还是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白方有点急了,拍了一把西门。

“证据啊,呵呵,”西门依然没有收住笑声:“他俩说的话就是证据。”

“怎么说?”白方扭头看宋晓宇的纪录。

“你们承认了互相通过电话,”西门又站起来了,他这次走到袁长青的身后,扶着他的肩膀,用极其神秘的声音说:“你们通电话了,记得你对我说过,在那个破电梯里,电话没有信号,根本打不出去,那么这个时候,你在那哪?”

袁长青的脸色已经变白了,他感觉西门的两只手像是两座大山。

“只有这些吗?这就是你的铁证如山?好像拿不出手。”袁长红毕竟是商场老手,他依

然是面不改色。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给你—个能拿出手的证据。”西门看着袁长青的妻子问到:“请问你的血型是不是ab型?”

“我不太清楚。”袁太太紧张的摇了摇头。

“又是谎言。”西门笑了:“一个医生,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就像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体重一样,都是在回避事实。这个证据也要感谢白队长了,也是他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他说您要是穿裙子一定更好看,对呀,这样热的早秋,你怎么可以忍受这厚厚的、宽宽的长裤?”

袁太太下意识的把腿搭了起来。

“因为你要掩饰,掩饰你腿上的伤痕,16层会议室,那窗户上的血迹是你的。”

“怎么见的?”白方倒是替对方问了一句。

“很简单,建阳说,血迹和冯丹的血型一致,这是我们疏忽了那几根纤维,那是尼龙的纤维,冯丹的衣服都是真丝的,模仿她的人必须有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不然不能瞒过对衣服很有研究的刘爱珍,不是吗?可是出现意外了……,她跳下去的时候,受伤了,凸出的窗户边缘刮伤了她的腿,这样的距离跳下去,这个伤一定不会轻,它把你的腿割开,留下了几根尼龙的纤维,白方,你记得吗?冯丹的腿上没有一丝的破损,丝袜也是完好无损。”

“对,我看得很清楚。”

“也就是这一点,才让我想到了另有其人,不过我很佩服袁太太的胆量,这一次,在下面可是没有人接应,袁长红听到音乐,也去现场了,没办法,两次都不去,有点说不过去。于是袁太太带着伤,落在13层的落地窗里。”

“这下明白了,袁长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白方说完对旁边的警察说:“杷他们四个人铐起来。” ,

“我们还可以做一个DNA的鉴定,证明袁太太的血和窗台上的血是同出一人,也可以让

袁太太穿上裙子,看看她那惊天一跳留下的伤口,也许没有您们三个人的证据,我们可以依法先将你们关押。即是袁太太不承认,证据对她也是很不利的,我相信她会坦白的,毕竟她是从犯,只是跳了那一下。坦白了,也许会从宽处理,袁太太—定不会想在好长时间都不能洗一回澡的地方待到身材变得没有线条。”

“这都是老大的主意,是他想独吞家产,和我们夫妇没有关系,我们也是被迫的,我还

有孩子,我不想坐牢!”袁太太戴上手铐,她的防线已经垮了,她显然不像是袁长红那样。

“笨蛋!”袁长杰狠狠地对着妻子骂了一句。

“你不该骂她,没有她的配合,你们完不成这个计划,人啊,为了金钱,会不惜一切。”西门感慨地说。

秋雨,打在奔驰的汽车上,车上的人终于可以结案了。

“看来这次案子,还真的亏了我的提醒,现在我真的想吃鲍鱼,活的那一种。”白方兴

奋的挠着头发。

“是啊!你的话好歹也是条线索呀。”西门说完,车上的四个人都笑了。

“这次破案你从哪方面开始思考的?”

“还是那句老话,谁是受益人。”西门说完,突然不笑了,眼睛傻傻地看着白方。

“你怎么了?’白方注意到了老同学的不寻常的表情。

“看来我们都是被利用了,包括四名罪犯。”西门说了这么一句。

“利用?你说幕后还有黑手?”

“有,可惜他没有罪,或者说我们没法抓他。”

“不会吧,你也没办法?”白方焦急地说,李建阳和宋晓宇也迷惑的看着西门。

“是的,我束手无策,因为他没有犯罪。”

“你把我说糊涂了,到底是谁?”

“你说,现在谁是唯一的受益人?”

“没人了,袁家可以说一网打尽了。”

“不对,还有一个。”

“谁?’

“袁长青的孩子。”

“你说什么呀,”白方笑了:“资料上说,他的儿子只有两岁,现在父母都抓起来了。他可是受害者。”

“是啊,所以他的监护权只能判给他唯一的外公,而这—笔产业,自然也落到了他外公的手里。”

“你是说老院长?”。

“没错,袁炳生更相信这个朋友,把自己和冯丹的事情说了给他,另外,院长还知道袁炳生的病情。也许是他故意把真相透漏给自己的养女,再把袁炳生的病情告诉冯丹。还有就是袁炳生能不能生育,他应该最清楚,不是吗?在冯丹怀孕的第一时间,袁家三兄弟的计划就开始了,这不是巧合吗?”

“这样他会从中谋利,只是牺牲一个养女,就换来亿万元遗产。”

“这只是一个假设,即使是有这样的,也没有办法去问罪于他。”西门无奈的说。

“那怎么办?”

“没办法,我们只好希望这只是个假设。”西门不再说话了,看着窗外的小雨。

白方点上了—支烟,吸了一口,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

傍晚,私人医院。

老院长抱着自己的外孙,笑的是那样的开心。

 


第一章 聚会

   天阴得很厉害,你若是不看表,绝对猜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没有一丝风,即使是最细

  小的树枝,也像是冻僵了一样纹丝不动。

   可能要下雪了,白方抬头看看压得很低的天空,心情十分沉重,不想开车,他就在马路

  上信步走着。

   马路两边的商店都挂上了各种各样绚丽的装饰,等待着圣诞节的来临。现在的中国人对自己的传统节日都淡漠了,从而渐渐的注重了外国的节日。这使白方尤为反感,圣诞节过后,不久又是情人节了,这两个浪漫的节日对于孤家寡人的他来说简直是戏弄。

   白方觉得很寂寞,也很失落。不经意,路边一家咖啡厅的宣传广告进入了他的视线,很简单的几个字,突然让白方有了共鸣。

  ------我希望圣诞节那天,会下雪~

   白方不由得往咖啡厅里注视,很别致的风格,完全是木头和玻璃的组合,和谐、简洁。

  屋内的灯光柔和、温暖。

   “看来他会如愿的,”白方抬头看看阴沉的天,自言自语地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欢迎光临!”门口的迎宾拉开木门,很有礼貌的冲着白方打招呼。

   白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咖啡厅的门口,既然是这样,不如坐进去喝点东西吧。

   走进屋子,来到一张靠着窗户的小桌子旁,坐在吊篮上,白方也觉得很自在。

  “先生,你要喝点什么?”一个女服务员很有礼貌的低身询问着。

  “来—杯咖啡吧。”白方想个出什么特别的。

  “请问要什么咖啡?我们有蓝山咖啡、巴西咖啡、卡夫奇诺,还有…。”

  “只要是滚烫的就行。”白方打断了她的话,眼睛看着窗外。

  “好的先生,请稍等。”服务员走开了,另一个身披某种啤酒名称的漂亮女生走了过来,“先生要不要来—瓶啤酒,我门的啤酒正在搞促销活动,买一瓶即可获得抽奖的机会。”

   “不用了,我白天不喜欢喝酒。”

   咖啡上来了,很小的一杯,但是香气袭人。

   白方吹开上面的白色泡沫,小口喝着,同时观察着屋子里的客人。除了他,几乎都是偶数。

   “喂!”白方拿出了电话:“西门,你在哪儿?”

   “白方呀,节日快乐,我刚刚做完了一个圣诞节特别节目,从电视台出来。”

   “出来聊聊吧,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你是想找一个人和你—起无聊?”

   “差不多,来不来?”

   “好吧,你在哪?”

   “上海路步行街把头的一个咖啡厅。”

   “我知道了,印象咖啡厅,我九分钟后到。”

  很准时,西门从门外走了进来。

  “很有雅致噢,一个人在喝卡夫奇诺,西门把鸭绒外套脱下来放在吊篮的扶手上。

  “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两口就见底儿了。”白方扭头叫那个身披彩带的女孩子:“拿两瓶啤酒。”

   啤酒很快的端上来了,西门拿起一瓶,和白方碰了一下:“圣诞快乐。”

   “你也一样。”白方喝了—大口啤酒。

  “看来你不是很开心呀。”西门放下啤酒瓶,看着老朋友。

  “开不起来,刚破了一个案子。”

  “什么案子?”

  “一个倒卖手枪的罪犯,昨天落网了。’

  “那是好事呀,是你们的努力才使我们些星斗市民可以安心得享受生活。”

  “可惜我安不下心,他已经卖出去两把了,就在本市,老式的54手枪,还有十二发子弹。”

  “买枪的人没有线索?”

  “没有,现在的人真大胆,竟敢用手机短信,发布卖枪的信息,”白方突然声音低低的说:“这件事情可要保密呀,不然会引起恐慌的。”

  “你放心。”西门看着憔悴的老朋友,有一点不是滋味,他换了个话题:“圣诞节打算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