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宽慰一下刘海,他受的折磨太重了。再说,他也是无辜的。”

  “那,谁是凶手?”

  “很明显,留言,或者说鬼魂!”

  “西门,你疯了吧?”

  “你不相信我了?”

  “我怎么相信,除非你把鬼捉来,让我看看。”

  “没问题,不过你要替我把一切安排好。”

  “你要道士,我可没有。”白方下意识的抹了一下头发。

  “不用,今天中午,我们马上发布消息,宣传面越大越好,晚报、网络、包括电视,电视台我去帮你联系,内容是,连环杀人案后天上午公审。”

  “没有定案,怎么公审?”

  “其实是个骗局,我是要把鬼引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说得鬼,其实另有其人。”

  “看来你明白了,走,带我去看看躬身犯人的地方。”

  “好,我先去把消息发布了,就是不知道阴间有没有报纸和电视。”

  公审大厅很大,平时是一个篮球场,没有审判任务的时候警员在这里锻炼和比赛,球场只有一面看台,从低到高。两个进出的通道很长,把看台分成三段。

  西门通站在最高的位置上看了一会儿,又往下看了看,他表现得很满意。

  “明天看公审的人差不多都进来了,把第一道门锁起来,只留这一道门,然后你让你的部下穿上便装。多派几个,还有车,不要警车,一旦目标出现,我们用无线电通知他们,不要立即就抓,要跟踪到鬼魂的老窝,因为那里有我们需要的证据,明白了吧?”

  “明白了,还有什么?”

  “明天我俩就带着刘海坐在这个位置。”

  “能说明白吗?”

  “你就让我买个关子吧。”西门笑了。

  

 


第六章 捉鬼

九点五十五分,球场的人几乎坐满了,白方坐在刘海身边,球场最后最高的位置,紧靠着通道,往下看,只见西门同正往通道的墙上贴一张东西。

刘海带着带着一顶帽子,一副平光眼镜,脸上还贴了胡子。对于西门通的这番安排,他十分不安,看到球场中间的台子上,挂着审判大会的标语,自己却坐在看台上,他有点不知所措,难道真的是审判他的电脑?或许还会有一个自己?那是灵魂还是真人?自己又是什么?

西门通从通道回来,坐在刘海身边。

“你贴的是什么?”白方小声地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十点整,大会开始了,台子上走来一名年长的警员,他向大家宣布,因为某种原因,审判大会取消了。

会场上一片哗然,西门拉着刘海从上往下看:“你注意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个鬼魂。”

“都是头顶,看不见脸啊?”刘海喃喃得道。

“是啊!”白方焦急地说:“我们赶快通知外面的人,不要放走一个观众。”

“不用。”西门微笑着说:“呆一会儿,扬起脸往上看得那个人,就是鬼魂,看到他的时候,刘海你不要说话,如果是他,你就拉我一下。”

“你怎么知道他会抬头?”白方不解的看着西门。

“你没看见我在墙上贴得两道灵符吗?它可以让鬼魂现身,好了,别说话了,机会只是一瞬间。”

白方往下仔细的看,果然,通道两边贴着两张黄纸,很大,像是广告,上面写的的确不是汉字,歪歪斜斜的,真的像道士画的符。

“真的捉鬼啊?”白方又一下糊涂了。

“注意往下看。”西门通没有看白方。

因为通道很窄,下面的人群移动得很慢,有些人发现原来的那到门锁上了,只好绕到白方他们下面的通道,开始有一点乱,人们不免有些扫兴,低声地议论着,过了10分钟,观众几乎走了一半了,也没有一个人抬头望上面看一眼的,白方有点急了,他真想通知他的手下,把所有的人都抓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人,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虽然整个面孔不是冲着西门通他们,但是一半的面颊已经浮出水面。与此同时,刘海颤抖着,用力的拉动西门!

白方对这耳麦下达命令:“捉鬼行动的所有队员注意,目标出现!马上就要走出会场,鬼魂身穿红色长袖体恤,白色裤子,背一黑色挎包,黄黑相间旅游鞋,立即跟踪!注意不要暴露,找到鬼魂的墓地,立即汇报。”

“现在我们做什么?”白方布置完,看着西门通。

“等,先去你车里。”西门拉着刘海往下面走,这时候整个会场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在车上,白方心里有一点底了,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像刚才一直没有呼吸。

“给,抽一根。”白方给刘海一支香烟,自己也点上:“大师,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希望鬼魂可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要是去上班或者到街上吃午饭,我们就要等了。”西门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听到白方的话,才收回念头,缓缓地说:“现在可以说几点了,也让你的好奇缓解一下。”

“好,我洗耳恭听。”

“第一,鬼魂是一个心思细密的人,做事胆大心细。”

“这个,我也看是来了。”当着刘海的面,白方表现的很有想法。

“第二,你记不记得有一句古老的名言,谁是受益者?”

“可是就目前来看,没有受益的人,几乎都是受害者。”

“对,这就是本案一个特殊的情况,所以,目的很明显,你还记得游戏的名字吗?”西门通注视着刘海。

“复仇之忍。”刘海脱口而出。

“对,这就是目的。”

“照你这样说,凶手是为了报仇了,那他到底是谁?”

“在这两天里,在我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了这个鬼魂的样子,他聪明、胆大、精通电脑,会制作简单游戏、了解网络、熟悉病毒的特性,还有一点可以证明,他在日本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你说的就不是鬼了,是鬼子,对了,刘海,刚在看到的那个人是刘言吗?”

“是他,没有错,只是脸色没有那么苍白。”

“当然了,现在是白天。”西门笑了。

白方还想说什么,无线电响了。

十一点零五分,鬼魂的墓地。

楼下,无数的警员已经封锁了这一栋公寓。

西门走进这个房间,空间不大,但是很干净,桌子上有一套完整的电脑设备,包括扫描仪和打印机。电脑桌旁边有一个精致的书架,其中一部分书是日文的。西门通往墙上看去,一张剪报和一张发黄的照片定在那里,照片上是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小孩。

鬼魂就坐在那里,活生生的。

“你叫什么名字?”白方询问红色体恤。

“我叫李畅,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少装糊涂!”白方提高了声音:“你叫刘言,对不对!”

“不对!”西门通走到鬼魂面前:“我猜你不叫刘言,也不叫李畅,你的真名字是刘畅,是刘言的亲哥哥。”

红体恤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西门,仿佛看见了鬼。

“把刘海带进来。”白方吩咐手下。

刘海进来,看到红体恤也呆了。

“刘海,你现在去和他握一下手,我敢保证他的手是热的。”西门通微笑着对刘海说。

刘海没有上前,依然站着。白方忍不住走到前面,一把抓住了红体恤的手,果然一点也不凉。

“我可以打开你的电脑吗?”西门通没有等到对方回答,就坐在了电脑前面。

打开电脑,里面的文件很整齐,可是操作系统是日文版的xp,好在西门通有点电脑的底子,经过一番周转,他找到了这个可以杀人的游戏。

“是这个吗?”西门指着电脑屏幕问刘海。

刘海点了点头。

“可以确定了,你是刘言的哥哥,今年30岁,在日本生活过几年,学的计算机游戏制作。”

“你很厉害。”刘畅说话很流畅,并没有紧张。

“不!是你厉害,如果我以前遇到你,也许我会继续作警官。”

“带走!”白方下达了命令,虽然他满腹疑云。

在车里,白方忍不住地说:“西门兄,谜底该揭晓了吧?”

“马上,现在插播广告。”西门笑了。

还是那间审讯室,空调开得很足。屋子里人不少,好多没有参加这次行动的警察,也挤了进来,看来这个案子,在整个警察局都传开了。

刘海的镣铐已经去掉,换之的是刘畅。

大家都看着西门,等他揭晓谜底。

 


第七章 谜底

“这个案子起初的场面很神秘,就好像事实一样摆在我们的面前。好在,这些不是事实,不然……。”西门看了一眼白方:“不然,这将是一个神话故事。让我们看看这个故事的真正作者和意图吧。

“如果单看表面,这个故事很简单,简单到精妙,如果读完这个故事,每个人都会觉得这是个鬼魂报仇的桥断,甚至连故事中的主人公,刘海,也被这个故事牵动着,觉得自己见鬼了,杀人了。”西门看了一下刘海。

“游戏杀人,竟和现实中的情境一样,如果说这是本案最大的疑问,的确让人好笑,因为这几乎不能写在我们的供词上。好了,让我从头,从编剧的角度,讲述这个离奇的故事吧。

“从最开始,我见到刘海第一面,我就觉得他不是真凶。这种感觉在座的每个人都会和我一样,他和作案人的心态完全不同,我们想想杀一个人的恐惧,就是杀人的那一瞬间,杀人后,留下的是心虚、害怕暴露。请注意,我说的是杀一个人,我们的真凶呢,他连续杀了三个人,我想这是需要一定的,怎么说那,说勇敢?呵,当然不确切。不管怎么样,刘海,决不具备如此的胆识和定力。我们都看到,刘海那时候已经崩溃了,他怕,不是怕自己的下场,而是怕鬼。这样,我们在另外一个角度,也能推断出,真凶了解刘海的懦弱。”

“这一层我也想到过,可是看到刘言的确死了,这就使我思路走进了死胡同。”白方同意西门的分析。

“说道对刘海的了解,我想到刘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小时候身体很差,经常会做恶梦,睡得不踏实。后来父亲为我做过法式,做法式的人说我中了邪,于是在我们那里摆过酒席,请了好多的人,还有来唱戏的’。”

“当时场面不小,罪犯看来知道这件事。”白方想到说道。

“别忘了刘言父母的职业。”西门引导大家注意重点:“于是,我突然想到那个电子邮件的号码。”

“fuchou1972@sina.com。”白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纪录。

“你申请过邮箱吗?”西门问白方。

“没有,我不怎么上网。”

“申请邮箱最讨厌的就是名字,凡是你想到的,像新浪这样的大网站,几乎都有人注册了,所以,你想有个特定的名字,就必须在后面加一个数字。”

在场几个经常上网的人都点头称是。

“这时候,网络会建议你继续用你的名字,然后名字后面会随机出现一个数字,这个数字一定是没有人用过的,所以它也必定是个讨厌的数字,不怎么好记。很自然,我们会用一个自己常用或者说喜欢的数字去替代它,于是,刘畅这样的网络老手,就习惯性的犯了他的第一个错误,输入了他的出生年代,习惯啊,最容易让人出错。”看上去西门好像有点替凶手惋惜。

刘畅轻轻的叹了口气,西门看到了,没有理会的继续说了下去。

“最早和队长谈到这个案子的时候,你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印象很深,你当时说,不理解的是,罪犯的凶器没有藏起来,而是挂在墙上。”

“对,这不符合逻辑,在以往的案件里,从没有像这样的。”白方点头。

“其实原因很简单,刘海不知道那是凶器,在他看来,凶器是那台电脑,那个游戏。”

“我明白了。”白方知道这是西门解释给他听的。

“我问过刘海,刘言是不是和他一样大,刘海当时说‘是的,我们都属虎’,那么刘海应该和刘言一样,都是1974年出生的,显然,死去的刘言没有机会上网申请信箱,因为18年前,电脑对国人来说是传奇,于是,理所当然的我推想,刘言可能会有个哥哥,但是只评1972这四个数字,有点靠不住,而且18年前的资料档案也没有记录。”

“不错,只有他父母的纪录。”白方搭话。

西门笑了笑,他很喜欢白方这种类似捧哏的搭话:“当我有了这个假设的时候,因为证据太少,不由得让我苦苦思考,我总觉得我有这样的假设,并不是单单因为那四个数字,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在引导着我,于是我开始回想刘海说的每一句话,突然,我找到了最初给我这个假设的供词!”

“我怎么没有发现?”捧哏的恰到好处的接腔。

“你记不记得刘海刚见到鬼魂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你老是说你家穷,说你连一件自己的衣服都没有,喜欢和我换衣服穿’。”

“纪录上有,也就是这样,让绑匪帮错了对象,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什么是‘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有’?自己的衣服……”西门走动着,好像回到了那时候他的苦苦思考:“难道刘言不穿衣服吗?不是的,看来白队长你没有过过穷日子啊,刘言那时候很小,他并不是话里有话来暗示今天的我,而是童言无忌,恰恰是他这句18年前的一句话,一语道破天机,他有个哥哥,他的衣服都是他哥哥穿小的、剩下的,于是,加上刘海第一眼就认定鬼魂就是刘言,这说明什么?什么人和刘言长得很像,而且比他大两岁?”

“对阿!”白方恍然大悟,激动地点上一支香烟,随即也递给刘海一根。

“刘言是个要强的孩子,所以他从来不让刘海知道他的身世,也不愿提起哥哥,我想这是和他父亲的自杀有关。可惜这么有心计的一个孩子,就因为穿上了刘海的衣服,才惹来杀身之祸。”

“那个游戏是刘畅做的了?”

“我记得我问刘海,这个游戏和其他的游戏有什么不同,他说:‘很粗糙和简单,但是游戏里面有些文字像是符咒一般,根本看不懂’。其实这是一个电脑的特性,俗称乱码,原因是刘海的中文操作系统不对三种字体不识别产生的,他们分别是日文、韩文、繁体中文。这让我意识到,做这个游戏的人,可能使用的是这几种版本的操作系统或者软件制作的,是哪一种哪?和凶器联系起来就不难猜了,我想,一定是刘畅习惯了,于是,再次疏忽了,对吗?”

刘畅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白方,你想过没有,刘畅既然已经观察好了目标的规律,才撰写的游戏攻略,好让刘海的游戏过程和现实吻合,可是为什么他先写了两篇,三天后才送去第三部分?”

“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前两个被害人都是单身,一起住在公司,而最后的那个陈世有老婆,行动不好掌握。”

“没错,这就是刘畅高明之处,他很谨慎,到确定要动手的时候,才写下了第三部份的游戏攻略。”说完这些,西门好像才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他缓了一缓,看着刘海说:“下面让我来解答刘海心中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刘畅为了营造一个鬼故事的开始,为了让刘海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不安,或者直接说,他要让刘海将来回想起他,会以为他是深夜造访的鬼——,他下了不少的功夫,首先,他每次去找刘海,必定在包里装上一袋冰块,每次他走之前,都要去厕所用冰块冰手,走的时候,他会刻意的和刘海握手告别,加深这种冰冷的印象。然而,最后一次,没有和刘海握手是因为,他觉得大事已成,而刘海依然蒙在鼓里,于是他放松的和刘海畅谈到很晚,想必,那时候冰块早就成温水了,所以他匆匆的走了,没有像往常一样。”

不光是刘海,在场除了刘畅,都认同的点头。

“光有个冰凉的手,还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也化了妆,苍白的脸,鲜红的嘴唇,都是化妆品的效果。记得第二次我让刘海形容这个鬼魂的时候,刘海有这样一段话:‘脸色很白,几乎没有血色,嘴唇很红,像要滴血,衣服很整齐,只是有点多了,我想那可能是他死的时候没有什么衣服,另外,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

“对。”白方习惯的看了一下纪录,他很佩服西门的记忆力。

“我当时就想到了,那是化妆品的香味,夏天,一定要穿得这么厚,那么化妆品的味道会随着汗液散发,另外,刘海给他的饮料,他从不沾口,那是怕留下唇印,其实刘畅的化妆有点多余了,反而留下漏洞,你们现在看,刘畅的脸色,其实没必要画,也是有点苍白的。”

大家又不约而同的注视刘畅。

“为什么他要设计这么复杂的机关来陷害我?我和他根本没有什么,甚至以前都没见过。”

“有两点,第一,刘言可以说是替你死了。第二,是推断的,你那一晚听到的女人的哭声,可能是刘言、刘畅的母亲。我想你没有听错,也并不是你母亲说的,一个要饭的,而是要钱的,她向你父亲借钱,所以第一次,你谈起这件事,刘畅立即走了,他觉得,你侮辱的他的母亲。看来,关于借钱这件事,刘畅一定也知道。”

刘海看着刘畅,眼睛里有些自责。

刘畅并不去接纳刘海的目光,他只是默默地听西门说话,好像这是个故事,他是局外人。

“后来刘言父亲的死,再次引起我的注意,在那个年代,被四人帮迫害死的人很多,里通外国是很厉害的罪名,想必李言家和在日本的叔叔关系不错,甚至有信件的联系,这点小事足以让那时候的人注意了。那么粉碎四人帮以后,刘畅能去哪里呢?有没有可能这个亲戚来到中国,找到了这个当年的遗骨?”西门虽然是在反问,实际上他不需要答案。

“对了。”白方想到:“你怎么一下就叫出了刘畅的名字?我当时真是意外。我后来检查了他的身份证,上面是李畅。”

“很简单,也是撞运气,他说他叫李畅,我突然想到刘言的“言”字和李畅的“畅”字,连起来是一个成语,符合那个时代人们要说话的心态。”

“畅所欲言!”

“没错,这次凭直觉和运气而已,怎么样,这下你全明白了吧?”

“没有,”看来白方有点着急:“我最不明白的是,你写得什么灵符,可以让刘畅抬头让我们看到他的脸?而且料定他在场?”

“嗬嗬,那不是灵符了,只是几个日本字,写着‘上面危险!’我算定了,刘畅为了杀人和陷害刘海,一定会在这里住下,而不是匆匆的旅行杀人,我问刘海,那个鬼魂穿什么鞋,也是这个道理,旅行的人可以带几件衣服,但是不会带很多的鞋,我指的是男生。刘畅是这个故事的总导演和主演,他不可能不去看这精彩的最后一幕,于是,我料定他一定会出现在现场,在这样的人群中,他是安全的。刘畅离开会场的时候,看到这四个日本字,大家又都挤在那里,他自然的会很回向上看一下,而别人是看不懂的,我怕另外也有人碰巧懂日文,所以才叫刘海去现场认人。我之所以等人都到场以后才去贴纸条,是因为,我担心刘畅进场的时候看见了,那就不灵了。”

“西门,你真是天才,真是天才!”

“我不是天才,我只是细心,真正的天才是刘畅,可惜他也是另外一个受害者。”说完,西门惋惜的看着刘畅,大家也不约而同的看着眼前这个“鬼魂”。

 


第八章 坦白

“是的,”刘畅丝毫没有什么沮丧:“西门先生说的都没错,我也看过你的节目,但我没想到是你识破了我的计划,没想到吗?可能有预感吧,每次看你节目的时候,都会有点不安,聪明的人都有预感,没什么说的,只能说我做得并不完美。”

“可是我们还想听听你讲讲你的故事,你是怎么找到这三个绑架你弟弟的罪犯的。”

“我弟弟死的那一年,我12岁。我记得那天,弟弟失踪的那天,妈妈在看信,她的样子很害怕,要知道,父亲死后,我和弟弟是母亲的精神支柱,没有人可以给她出个主意,那时候我还小,即使知道是什么事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刘海家借钱可能是妈妈唯一可以想到的事情,我那时隐约觉得母亲和刘海家有点渊源,是我陪着妈妈一起去的,妈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她怕再失去一个亲人。妈妈苦苦的哀求,说自己的孩子替刘家当了灾难,勒索信上说不要太多钱,只要四条黄金就放了我弟弟,那是因为绑匪发现帮错了人,于是降低了筹码,只是四条黄金啊!妈妈苦苦的哀求。

“我永远也忘不了刘海父亲的嘴脸,他笑着说没问题,叫我妈妈第二天去拿,还说不要带我一起去,那种笑容充满了内容,这是我长大以后才意识到的。第二天妈妈穿上了平时不舍得穿的红色衣服,一大早就去了,然后到了晚上才回来,她还是满眼泪水,我知道钱没有借来。绑匪限定的期限是三天,我很为弟弟担心,虽然我很小,可是那时候我已经懂事了!”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海,然后继续说:“穷人的孩子就是这样,不得不快点长大。第二天,妈妈还是一大早就去了刘家,这次是中午回来的,她给了我几毛钱,然后就走了,我拿着钱去街口卖肉包子吃,包子铺的小伙计对我说:‘小畅,以后就不用吃包子了,你要有有钱的新老子了。’说完几个买包子的人都在哈哈的大笑,我知道他们是在污辱我的妈妈,我过去掀了他的笼屉,几个伙计狠狠地揍了一顿,我爬起来了,到一个树下睡着了,天黑的时候,妈妈找到了我,她抱着我一直哭,我说,妈妈,我不疼。”

说到这里,刘畅哽咽了,在场的人都有点难受。

停顿了一下,刘畅用手抹了一把脸,表情就冷峻起来:“那一晚,妈妈一夜都没有睡觉,天一亮,就又去了那里,我也没有睡,悄悄得跟在妈妈后面,因为我被打的腿很疼,所以走得很慢,等我走到刘家门口,就看见妈妈吊在他家门口的大树上,我赶紧跑过去,抱住妈妈的双腿,想把她救下来。可是我太小了,根本够不着,妈妈那时候还没有死,她挣扎的对我说,小畅,别管妈妈,妈妈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爸爸,说完,妈妈的就不再说话了,我当时是多么的无助,那时候天还没有大亮,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我就这样抱着妈妈的双腿,一直抱着。”

审讯室里几乎没有声音,有的话也是抽吸鼻子的声音。

“弟弟死了,乡政府告诉我抓到了一个绑匪,其他三个他们会继续查,我在那里得知了其他三个人的名字,刘钢他们几个,我见过,那是我们那里有名的几个坏人,还抢过我的东西,有个家伙脸上有个刀疤,我一辈子也不会忘!90年我父亲的堂兄从日本回来,政策放宽了,他有机会回来寻根,他想找爸爸,可惜人已经不在了,最后,他在煤窑找到了正在打工的我,我去了日本,开始从新学习,除了中文、日文,还有他们的剑道。94年我开始学习电脑,开始尝试制作电脑游戏,先是在世嘉,后来进了任天堂,我一直没有结婚,也从来没有过女朋友,直到2001年我回到了中国,来到了这里,有一天我看报纸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刘海的父亲成了企业家,有名的地产商人,于是我开始跟踪他,一定是妈妈在天有灵,我发现和刘海父亲有来往的竟然有我的三个仇人。我把从日本带来的腰刀磨得很亮,我直到有一天它会割断仇人的喉咙,凭我的修炼,我杀他们易如反掌,但是我不甘心,因为我几乎每夜都会梦到那一刻的妈妈,我不能救活的妈妈。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刘海去买电脑,我开始有了这个计划,我不断的思考,让他变得完美,我要让当年这个害死我弟弟的人死的心甘情愿,可惜,我没有做好。”刘畅看着西门:“我还要说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