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个小时的艰难跋涉,温布尔善已经带领探险队深入至一片较为巨大的云杉林,走在浓密的云杉底下,他们甚至感受不到一丝酷暑之意,反而觉得凉快无比,只是大家都有些劳累了。韩娜一直喊着脚底痛,估计她的脚十有*是起水泡了。
走到一棵拥有巨大躯干的云杉树面前,温布尔善突然止步,他围绕着这棵看不出有什么奥秘的云杉树转过来又转过去。
“教授,你干吗老是围绕这棵树转呢?看得我两只眼睛都快花了。”未脱娇气的韩娜终于看不过去了。
“娜娜,不要鲁莽,教授正在思考问题。”赵念蒙一把拉住韩娜的手臂,轻声说道。
经赵念蒙这么一提醒,大家才开始用另一种观察的眼神重新审视温布尔善,而不是先前的那种漫不经心。就在大家紧紧屏住呼吸的时候,温布尔善也嘎然停止了转动的步伐,一只左手捂在一块树皮上,他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云杉树,一双聚神的单眼皮小眼睛目不转睛,然而,他的脸色却逐渐呈现出淡淡的青紫色,眼神凝重,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跟得了老年痴呆症有的一拼。
“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温布尔善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声笑起来,嘴里还不时吐出别人不理解的字眼。
“你到底找到什么了?一惊一诈的,想把我吓死啊。”尹相丕不悦地说道。不过等到他听到老友的解释后,他的不悦立马烟消云散。
温布尔善先是一怔,然后快速地用右手指着左手捂住的部位,他用无比激动的声音近乎呐喊着说道:“我亲爱的朋友们,成员们,统一战线上的伙伴们,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温布尔善将双手彻底从树皮上挪开。大家都被他的话逗乐了,赵念蒙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老学究竟然还有滑稽搞笑的一面, 大家凑到那块树皮前面。温布尔善解释说:“这个标记是我25年前做的,现在是2008年,也就是说这是我在1983年标注的,呵呵,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温布尔善一直在让大家看,他竟然激动得忘记给大家解释这个标记的涵义了。
算不上一个太好的艺术品,只不过是25年前温布尔善在情急之下的随手涂鸦而已,但它的价值会在考古的意义上充分体现出来,“是的,这不是一个随便的图标,你们看这个四根手指状的东西。”温布尔善指着一处说道:“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在库车境内意外发现了一个神秘大峡谷,队里当时有一个比较年轻的中国籍队员,我们平时接触的不多,我只知道他和蒙子是本家也姓赵,不过他却根据自己的研究加上推算神奇地发现了这个大峡谷藏匿千年之久的秘密,按照他的推算,在大峡谷发现了一处石洞。村下源立即组织队员就地挖掘,我们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挖掘工作进展得很顺利,直到第七天,我们终于从石洞的背面打通一个直达洞里的密道,从进入石洞的一瞬间开始,我们一个个都变得茫然与冲动起来,大家猜我们遇见了什么?”温布尔善情不自禁地看着大家,额头上徒然平添了许多汗珠,那是一段一旦回忆便让人直冒冷汗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第四章 天山冰封期遗脉(4)
“深山藏宝贝,一定是个藏着无数宝物的山洞吧,真是羡慕死人了。”韩娜一想到那些摆在各地博物馆里展出的奇珍异宝,心里便是一阵心花怒放。
“算是答对了一半,我们确实是看到了无价之宝,但那是不可动之物。”温补尔善补充说道:“我们在乾坤正位发现了一尊全身挂满真金真钻的千手释迦牟尼等身坐莲花雕像。”温布尔善满怀激情地说道:“单就一个佛指就达到四五米,那种气势,别提多么宏伟庄严了,我也只是那个时候看了一眼佛主的脸,那一双足可以以假乱真的眼珠子,令我至今也不能忘怀啊。”温布尔善记忆犹新,相信至死他脑海里也不会忘却那天的事情。
“乱了,乱了,那我们的主要目标到底在哪里?”赵念蒙突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转念一想,向来行事谨慎的教授既然带领大家来这里,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大家解释这个记号,那铁定与次此探险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护卫战神的独角,在天池的阴缘,英魂永存。长眠的祭神,手握长天生的铁鞭,冰封在天山的最底端,至高的教义所在。”温布尔善将这几天自己在路上的对于这段萨满遗书的重新研究结果公布给大家听,说道:“天山是塔里木盆地和准噶尔盆地的天然分界线,而库车县位于天山中段南麓、塔里木盆地北缘,我们反观天山天池的位置就应该知道答案了。”温布尔善的意思是要大家明白天山的地理位置,然后结合一下萨满遗书就能知道天池的阴缘是什么意思了。
“教授,那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南辕北辙,带领我们往这里跑啊。”赵念蒙更是不理解了。
“哦,这个,我是来寻找这个的。”温布尔善说道。
“当年合作的人不只是我一个,我们在天池的云杉树林以及库车的神秘大峡谷都标注了相同的记号,这一晃就几十年了,我们要想找到那个峡谷很容易,想要找到当年那个佛洞恐怕就困难多了,所以,我必须先找到这里的标记才可以带领大家去那里啊。”温布尔善解释说。
“原来如此,妙计,妙计啊!请问,那位和你合作的人是谁啊?”尹相丕突然来了兴致。
“也算是我的半个同事吧,他们是一对夫妻搭档,不过自从在大峡谷分开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联系过。对了,当时,那个女的好像已经怀孕了。”看得出温布尔善此时很伤感,设想他和那一对夫妻的关系一定非常好。其实,事实也是这样的,原本应该有这样一个美好结局,即等到同事的女人生出孩子,温布尔善会认孩子做干儿子的,只是一晃20多年,温布尔善经多方面打听,可就是得不到他们的半点消息,俗话说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可偏偏这两人至今也没有出现,就那么奇奇怪怪地神奇失踪了。
温布尔善拿出考古专用的高清数码相机将刻在这棵云杉树躯干上的标记拍了下来。赵念蒙一直心不在焉,发现标记本来应该值得庆祝一下的,但他忽然想到一件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事情来。这边还在思绪万千,另一边未婚妻韩娜已经迫不及待地拉住他的手臂准备跟着前边的人离开了。
“教授!”赵念蒙突然不知怎么地就大声喊了出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赵念蒙忽然发现走在最前面的温布尔善经过的路线仍旧是南辕北辙,距离库车越来越远了。
“混小子,你发那么大火干吗呢?我这里不是还没有了事的嘛。”温布尔善一紧张把家乡话也说了出来。
第四章 天山冰封期遗脉(5)
“到底要怎样折腾啊?”尹相丕也着急了。
“跟我走就是啦,我记得穿过了这道云杉林,前面还有另外一个秘密,虽然与此行无关,但也是我20多年前用生命换下来的。”温布尔善凭借记忆说话,但却说得很含糊。
这是一个与温布尔善私人有关的秘密,他也不刻意解释什么,心想到了目的地大家就会心知肚明。
几十米高的云杉林一片连着一片,穿插其中,给人以无比畅快的感觉,但是现在越往里走越令人感觉压抑。随着海拔不断上升,韩娜第一个感觉呼吸不畅,她捂着胸口,连连摆手说自己走不动了。最后,柯蓝布不得不再次留下来陪着她,另外三人继续前进。
往上又前行了大概20分钟后,大家已经可以看见这片云杉林外的空际,这就好比雨过天晴。走出这片林子后,眼前豁然开朗,仰视前方是威严耸拔的山峰,上面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只是前面偏偏出现了三道岔路口,赵念蒙迷惑地看着温布尔善,心想这三条路会是通往同一个地方吗?
就在赵念蒙迷茫之际,温布尔善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黄金罗盘,然后站在三岔口的中央,高高举起手中的罗盘,24K纯金打造的细小指针在左右晃动了几下后指向了岔路口的左路。温布尔善说道:“站在我们的位置,这条路是向左的,但其实是一条向西延伸到吉尔吉斯斯坦的秘密暗道,我们继续走吧。”
现在赵念蒙距离路痴已经很接近了,被温布尔善那么左拐右拐地兜了个大圈子后,加上高原反应,他已经头晕目眩了。
这条路似乎是被人刻意修整过的,两边竟然还有壕沟。赵念蒙怀着好奇的心理,迫切地问道:“教授,这是怎么回事?道路两旁怎么会有人工凿出的壕沟,而且,你们看看这路面。”赵念蒙蹲了下来,指着地面,然后在路基上摸了摸,继续说道:“有碳渣、细碎的石子,还有不多的沥青,我估计这里不会这么简单。”
“确实如此,你所指的所谓壕沟,却不是壕沟,那是挖掘出来的,其实,我们脚底下的路面才是至关重要的。”温布尔善不轻易间透露出一个重大的消息来,“你们知道吗,这条路是一个空前巨大的古遗址,你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且这些路极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些神秘建筑物的地基。”
赵念蒙不敢相信地顺延着这条地基遗址看下去,越看越后怕,试想,在没有大型机械工具的古代,全部通过手工来完成这样浩大的工程,那么只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神话”。但一想到古埃及人能够为法老建造出神幻般的金字塔,祖先们能凭借纯手工竖立起一条延绵千万里发长城,那么,现在出现在眼前的神秘文明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红岩舍利子
“是的,当年我们误闯进这里时,我也有着同样的感慨。”温布尔善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片遗址呈现出相对规则的喇叭状,向前是越来越宽的界面,走到一片殷红色相当浓重的地面时,温布尔善停下了脚步,他从地面上抓了一把泥土,向大家展示:“这些泥土本来是无色的,当时我们就曾化验过,结果证实,将这些无色的泥土染成殷红色的正是血液,人类的,动物的,还有一些植物的。”温布尔善撒去手中的一把红泥,“现在我们每走一步都是踩在古人的血液上。”他不疾不徐地说道。
第四章 天山冰封期遗脉(6)
“如此一大片殷红色,那得要多少血液啊!”尹相丕感慨万千。
“教授,你带着我们来看的不会只是这条血色之路吧?”赵念蒙问道。
“不会啊,说白了这里其实就是祭祀用地,一个保存得相当完整的古代神秘种族的祭祀所在地。”温布尔善说话的时候,双手一直不停地颤抖着。
一个至今没有遭受破坏的神秘种族的祭祀台,这能令人联想到什么?明白人自然将满心的喜悦往肚子里咽。温布尔善此时已经将数码相机取出握在手心里。
“希望我们有所发现。”尹相丕不是专业的考古行家,对此还没有什么感慨。
观望四周,这是一处往下凹陷的。盆地地形的低谷,方圆10里甚至更远都没有出现云杉林的痕迹。选择了一处制高点,温布尔善将镜头对准前方拍了起来。赵念蒙也跟在其后,此时刚好可以看见这一片的地理面貌。
准确地说,这片遗址是由四个大圆围成的,彼此相交,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每个大圆里则分布着不同的神秘图案,大大小小多达几十种,地势呈依次降低的趋向。“那里,四圆相交的地方,一定就是祭祀的地方了。”温布尔善看了一会,点头说道:“那里泥土的颜色已经不是殷红而是更深层的红了,而且也只有那里还留着怪异组合的岩石群。”
好在地点很近,大家的脚步加快,转眼即到。踩着脚底下的泥土,每个人心中顿生莫名其妙的感伤。温布尔善解释说,这是他当年发现的,但一直没有机会过来亲自看看。
赵念蒙和尹相丕也很理解,所以并没有因为他的自私而怪罪他,相反,这里同样吸引着大家的眼球。
等走近了这些奢靡的岩石后,赵念蒙看见这些按照一定顺序排列组合的红色岩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神秘文字,看了好一会后,赵念蒙不甘心地冲自己的导师温布尔善摆摆手,示意自己看不懂。
温布尔善也没有过多地解释,大概他也在纳闷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文字,只看他的相机却在不停地将这些神秘文字拍摄下来。
赵念蒙走到一块比自己高半头的红岩石旁边,注目其上雕刻的粗糙图案,这是一组经历了千万年甚至更久远的风雕雨镂的图形了,之所以只有这组引起赵念蒙的注意,主要还是因为赵念蒙在上面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条形奔马图?”尹相丕不知什么时候静立在赵念蒙身旁,他对这组图同样有着浓厚的兴趣。
“看这些条形,我觉得确实是奔马的纹理和框架。”赵念蒙叫上温布尔善将这图也拍摄下来。
尹相丕看了一会后,转身去研究另外一个红岩石,空留下赵念蒙依然在津津有味地寻思着什么。
终于,赵念蒙将犹豫了半天的手放在了红岩石上。他用力将一块小岩块从岩体上剥落下来,很轻松,很随意。赵念蒙拿着手中的岩块对温布尔善说道:“教授,我发现了新情况了。”
温布尔善看见赵念蒙手中的红岩块后,也理解了其中的奥秘。他走到被赵念蒙剥落的那个红岩石旁,从探险包里取出一把可以伸缩的镐子,然后照着岩体就是一通乱砸。尹相丕刚才因为关注其他的岩体了,忽然看见老友发疯似的胡乱毁坏古代文明,心里一阵凄凉,急忙就要过来阻止,好在被赵念蒙拉住解释完原因他才心有余悸的看着老友毁坏古遗址。
自古忠孝难两全,这考古探险也是如此,没有人可以打保票说自己经历过的考古挖掘或者其他的探险没有丝毫毁坏过古代文明,这次看来温布尔善是要将这个红岩石毁灭到底了。
第四章 天山冰封期遗脉(7)
与预料的还是有些差距,温布尔善原以为敲起来会很困难,但感觉就如同是在敲泥块一样。“铛”——突然,温布尔善握住镐子的手在与一个什么东西发生碰撞后,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手中的镐子也在这个时候脱落在地上。
顺着镐子脱落的轨迹,赵念蒙看到了阴森的一幕:十几颗头颅从岩体里滚落下来。这些头颅大小不一,有的很小,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有的则残缺不全,至少有10颗都是天灵盖被卸去。这些头颅一时间往四处滚散,其中一颗刚好就停留在了赵念蒙和温布尔善两者之间。
“怎,怎么会是头颅?”温布尔善似乎很吃惊,他甚至没有想过从红岩体里挖掘出来的会是头颅,情急之下,他也两手空空不知所措。
“咿?竟然还有个洞眼?”尹相丕突然惊喜的发现在这些头颅的出处,剩下的那半个红岩石体的下面,连通着一个端口向下的,差不多可以容下一个人钻入的洞口,他从自己的百宝箱里取出一支强力手电筒,打开后将刺眼的白光对准洞里,等往下看时原以为可以看到什么的,但是眼前的黑暗再次令他伤透心,“很深…”尹相丕无奈地关掉了电筒。
“用索钩吧,看看我们的运气好不好。”温布尔善提议道。
尹相丕再次从百宝箱里取出三角的索钩,然后在索钩的挂点上接上一根相当结实的尼龙细绳,慢慢地将索钩放进洞里,三个人心惶惶的等待着有所发现。尼龙绳一直放了20多米深后,忽然钩住什么东西了。尹相丕一激动急忙提起来,但枉费了力道,直到温布尔善这个考古老手接手后,事情才有所转变。温布尔善使上巧力,很快将绊住什么的东西有条不紊的往上拉了起来。
“会是什么?会是什么?”赵念蒙的心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还是第一次看,难免心里烦躁加紧张。
“快上来吧。”随着温布尔善的一声倾力呐喊,尼龙绳被他大力往上一提,只见一件个头不大的东西快速的被从洞里甩了上来。
“啊…?”尹相丕突然悽惨地呐喊起来,表情更是像遇见了地府的鬼怪一般惊慌起来,他剧烈颤抖的手指弯曲着指着面前的那东西,身子也在不自然中站得笔挺,这是毛骨悚然时才有的体现,“妈妈呀,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恍惚了半天,尹相丕才从自我封闭中反应过来。
确切的说,这真是个鬼东西,甚至是鬼都不知道的东西。出现在大家眼前是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的东西,上面布满了类似毛发状的绒毛,要多怪异就多怪异。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是我从洞里甩出来的,我去解决。”等了一会儿,温布尔善压了压胸口,一狠劲,提心吊胆的就往那毛茸茸的东西走去。
温布尔善将手中的镐子握的紧紧的,小心翼翼地向这东西走过去,走到边缘时,他蹲了下来,同时戴上了一双崭新的白色手套,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似乎没有什么危险,都过来吧。”虽然现在还弄不清楚这是什么的,但看着也没有什么危险。温布尔善丢下镐子,将这东西拿起来,这才感觉似乎很柔软,软绵绵的,还很有弹性,“什么鬼东西?”温布尔善刚捏了一下,手指突然感觉被触电一般,他连忙将这东西扔出去。
这东西先是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滚了好远才停了下来,破了。这东西一但停了下来后,立即往外冒出银白色的水银来,直看的三人呆若木鸡。
第四章 天山冰封期遗脉(8)
这下,赵念蒙没有犹豫。他就走到面前,将这东西拿起来,再仔细一看,才觉得可笑,他没好气的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了,它是一个羊皮水袋子,我们那边多着呢。”
重新审视这羊皮水袋,之所以它会变成现在这个黑不溜秋的样子,其实是因为在红岩地洞下浸泡的时间太过久远的缘故,而且据此观察,这地洞的湿度很大。
“果然不错。”温布尔善从赵念蒙手中接过来,“有东西?这,这,这…”他扒开这羊皮水袋在里面看见了一小段洁白水润的食指模样的东西,不假思索,温布尔善忽然感觉天地都要塌陷了,因为他所看到的东西实在太像太像佛祖的舍利子了。
“到底是什么?”尹相丕见此情况,顿时也来了精神。他知道老友一定是有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发现了,否则,刚刚又怎么会失礼的连说出三个“这”来。
“舍利,舍利,我觉得这一定是佛祖的真身佛骨舍利子。”温布尔善识货地说道:“1987年,我的一个同事直接参与了当年轰动一时的法门寺地宫考古工作,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在法门寺的地宫里寻找国之重宝佛骨舍利。天降祥瑞,5月4号这天,果然让他们在地宫后室的天井中寻找到了一个八重宝函,宝函是用极珍贵的檀香木制成,雕花银条棱边。八重宝函各有不同,惊世骇俗。最后那一层是一座巧夺天工的小金塔,塔顶飞檐高翘,彩光闪烁,金砖金瓦层层如真,活灵活现,塔身四壁刻满纹饰,并有四扇小金门,塔座上有一根小银柱,佛祖的舍利正套在其上。”
说完,温布尔善小心翼翼地从羊皮水袋的裂口中间这枚暂时没有确认是佛祖舍利的东西取了出来。拿到手上后,温布尔善不再犹豫,坚定地说道:“确实是一枚佛祖舍利无疑。”他继续将自己的观点阐述出来:“首先,这些水银可以保护这枚舍利不受到侵蚀,其次,你们看到了吗?这舍利的下面刻着一个字。”
“哦?还有字呢啊,是什么字?”尹相丕问道。
“一个“南”字。这让我想起当年在小金塔的柱底下也有一墨书小字“南”,我不觉得这是偶然的结果。”温布尔善得此结论。
“南?什么意思?”赵念蒙随即寻问,一如爱学习的乖学生一样。
“南是“南无”的缩写,意思是顶礼、敬礼、皈依,”温布尔善如获至宝地将这枚在他眼睛里已经定格的佛祖真身舍利收藏进贴身的内衣口袋里。他如释重负地说:“这东西我们私人留着没有意思的,等我们回去了,万一不慎泄露出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命都能没了,我看我们就捐献给政府吧。”
不失为一个好注意,佛祖真身舍利本身的价值实在是太高了,可以说是无价无市的希世珍宝。世间信佛的人何止万亿之多,可据说佛祖舍利却只有区区八枚,如果将这枚也公诸于世,那么铁定又会是一场世界级的盛事。
这样的结果就是让温布尔善思考上千回他也不会想到与佛祖舍利相关的事情,偏偏老天爷就让这三人撞上可遇而不可求的舍利子了。
温布尔善得意地给舍利子命名为红岩舍利子,以纪念它是自己从红岩洞眼里钩上来的。不甘心的赵念蒙再次将索钩放进洞眼里。不多时,只见眼前一道亮光闪过,他竟然也拉出一件东西来,但这一次带给大家的却不是什么惊喜,而是不折不扣的噩梦。
第四章 天山冰封期遗脉(9)
红石岩怪圈
“乖乖,这是什么啊?好家伙,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呢…”眼尖嘴快的赵念蒙忽然睁大着眼睛望向自己甩上来的东西,但是在心理上,赵念蒙更愿意接受这是一条鱼的现实。
这是一条酷似鱼类的生物,或者它本身就是一条怪异的鱼类吧,只是在此之前尚无他人发现而已。鱼的身长差不多能有12—15厘米,通体长满银白色的鳞片,体型与鳊鱼相似。而刚才那一道亮光正是鱼身上的鳞片造成的,最特别的是怪鱼竟然有四重唇口,咋一看挺吓人的。
这怪鱼被赵念蒙重重的甩在地上,落地后它也不跳动,单是不停地摆动着尾部,时不时的张着嘴巴,腮部也在有规则的呼吸着,看样子它似乎很不在乎自己现在的处境,这倒是引起了动物学家尹相丕的密切关注,要知道他早期主攻的研究对象中就以鱼类为主。
“是的,这确实是条鱼类。但我就是不明白了,这红岩石洞下面怎么会出现如此特殊的鱼类来?有活鱼的地方必定有水源的,那么看来这洞里有活水源。”尹相丕纳闷非常,这是一件令人难以理解的怪异。
大家一时无语。温布尔善看看那怪鱼,又心急火燎地望向正前方的博格达峰。现在是七八月,正值气温回升高峰期,雪峰上端的白雪依旧终年不化,但稍微低矮的地方却是还要融化的,融化后的雪水依靠山体的趋向从高处往下流淌。想到这里,温布尔善忽发灵感,会不会这鱼也是顺从那山上的融化之水游过来的?而且,唯独他心里最清楚,这顺流而下的水源将会有部分流进天池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别看红岩石的表面坚硬,但下面极有可能是中空的。”温布尔善根据天山山脉的形成假想出这样一个结论。他对大家说道:“你们发现没,我们这里正好处于博格达峰的上山腰际,算是在天池的上源,你们觉得上面的雪融化可以流进天池吗?”
“当然了,在地球储备水源的分配上,冰川积雪的分量要比地下水重的多了,如果南北极圈的冰川融化,地球的海平面将不复存在,我们居住的陆地也将是一片汪洋大海。人类或许要学着鱼类在水里生存,甚至会有一种新的鱼类将会取代我们人类在地球上的地位也不无可能。”尹相丕跟着推测说。
“我们先不谈这么久远好吗。就说当前的,你们觉得这博格达峰上经年不化的积雪融化后会流下来吗?”温布尔善再次问道。
“绝对可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简单的道理。只要堆积在峰顶下面的积雪融化,那雪水不往下流淌,难道直接升华升上天空不成。”尹相丕呵呵笑道。
温布尔善犹豫了一下,再次取出微型天文望远镜,对着博格达峰的峰顶和一路斜下来的山势观察了一会,这才坚定地说道:“我说说我的看法。”放下望远镜,温布尔善指着延绵不绝的山势补充说:“我们现在的位置其实是在博格达峰的北坡上的山腰处,这里有‘冰川雪海’之称,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避而不答你们提及我们所处的位置了吧,我怕你们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