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失的萨满手迹（6）
村下源埋头思索，似有所悟。
赵念蒙继续说道：“在我们中国一直有‘马踏青冢’的传说，对于成吉思汗的墓冢也是众说纷纭，一直没有明确的结论。曾经有这样一种说法，成吉思汗升天之后，埋葬在草原的某个地方，后来他的怯薛勇士以群马践踏，杀母骆骆而留幼驼，使别人找不到他的墓葬地点，这就是‘马踏青冢’的来历。但是，按照萨满手迹中的说法，似乎‘马踏青冢’有另一种说法，在成吉思汗的墓冢之旁，一片长满嫩绿青草的地方，藏匿着世代守卫战神的独角马。”
“是的，是的，果然是这样，战神还有他的坐骑，那匹传说中不死不败的神话，独角马。”村下源听完赵念蒙的话后，终于将几十年的沉默爆发出来。原来他心里一直渴望见到的是战神的坐骑。
“我的能力有限，请村下先生谅解。”赵念蒙见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得差不多，赶忙打住。其实，他对这份手迹有着自己的猜测和理解，只是还有点私货没给说出来。“金山”应该指的是阿尔泰山，而“长生天指明安息的方向”一句，应该另有所指。根据他的推测，人们睡觉的时间，太阳朝西，“安息的方向”应该是指西方，也就是说成吉思汗的墓冢应该在阿尔泰山西边。但是，阿尔泰山绵延千里，想要在茫茫山林里找到一小片安息之地又谈何容易。
“不错，不错，虽然很模糊，但至少了却我的一大心愿。”村下源欲要挣扎起身。
20多年了，村下源最终还是在有生之年等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谜底，他感激地对赵念蒙说道：“赵先生，既然你解答了谜题，那么我也告诉你那张萨满手迹的来历。当年我的父亲在内蒙古一处叫做野韭菜地的地方建立军事要塞时，误打误撞在地底发现了一处700年前的石葬地，那萨满手迹便是父亲从石葬地偷偷带出来的。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父亲也是在去世前才告诉我的。”
700年前的一处石葬地？赵念蒙怀着满腹的疑虑回到下榻的酒店。他思绪如飞，通过萨满手迹的记述，可以肯定内容锁定在成吉思汗身上。成吉思汗于1227年去世，那么时间上没有问题。这意味着，那份萨满手迹可能是真正的历史遗物。想到这里，他不禁心花怒放，脑海里不断涌现出一匹完美化身的战马，它通体白毛，无一丝杂毛，神态高贵，神骏飞扬…
坐在柔软的床上，赵念蒙等待着韩娜的回信，昨天他让韩娜带着萨满手迹去咨询自己的导师温布尔善，只要能经过他的认定，赵念蒙就更有信心去寻找传说中战神的坐骑独角马。苦苦等待的消息终于来了，赵念蒙用颤抖的手指打开手机，“一切属实”，烙在赵念蒙心头的悬念瞬间云开雾散。
此时，在村下会馆的密室里，村下源正兴高采烈地向自己的儿子村下五夫、女儿村下美惠子交代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将一份绝密资料交给村下五夫并要求他无论如何都要先寻找到资料上的人，只有这个人才可能知道更多的秘密。紧接着村下源又在村下美惠子的耳边细语嘱咐，一场搁浅几十年的阴谋再次被村下源从罪恶的深渊中激活。
汗血宝马
自从这次日本之旅后，赵念蒙的内心深处便一直没有停止过骚动，对爱马如痴的他来说，已经无法形容这种突如其来地惊喜。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匹传说中战马，不管是活马还是尸骸，哪怕最终只找到那匹马存在过的痕迹，也是值得他付出一生的努力。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消失的萨满手迹（7）
“我将辞去盛世总裁的职务，总裁职务暂由精品区总经理张颐中先生代理，他将全权代理我的职能。”当赵念蒙说完这句话后，台下一片哗然，纷纷猜测他辞职的原因。有人说他肯定是最近得了怪病，生命危在旦夕；有人说他家里可能发生了变故，再也无心打理事业；也有人说他是收到了别人的恐吓信，如果他不辞去盛世总裁的职位，那么他全家老小都将死无葬身之地，等等。林林总总的猜测对于赵念蒙来说，都无关紧要，对心中执著的信念以及未来将要面临的危难，他都有充分的准备。盛世要走的路，在短时间内并不属于他。
赵念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并不担心现场，有精品区总经理张颐中和策划总监柯蓝布坐镇，不会出大的差错。然而刚刚坐下不久，张颐中和柯蓝布双双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事先他们也不知道赵念蒙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惊慌失措之余，带着满腹的疑问仓促而来，他们只想得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作为盛世的当家人，赵念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决定着盛世的未来，可他为什么在隆重的洗马仪式上说出那样不慎重的话来呢？
“蒙子，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张颐中坐在赵念蒙的面前，脸色阴沉，眼中充满了不理解。“蒙子”是柯蓝布和张颐中在私底下称呼他的小号。
张颐中跟随赵念蒙从上海新家来到蒙地来养马，他也是个十足的马痴。五年来，从一个肯德基打扫卫生的糟老头，一跃成为盛世精品区的总经理，盛世的功劳簿上永远无法抹灭他的名字。赵念蒙之所以选择张颐中来接自己的班，更多的是看中他为人忠义，做事从大局出发，能够沉着面对一切突发问题。
“老张，我并没有放弃我们苦心经营五年才建立起来的盛世基业啊！”赵念蒙毫无愧疚地看着张颐中，继续说道，“如果说建立圈马地使我获得了荣耀、财富和地位，那么寻找到一匹完美的骏马才是发我心里最渴望的梦想。”
张颐中惊讶地看着赵念蒙，似乎前面的五年他都白活了，竟然到了今天才认清这个最敬佩的小老弟，原来他心里还藏匿着鲜为人知的秘密。
“蒙子，你的决定太突然，我们实在无法理解。盛世正处于快速发展壮大的重要时期，为什么你要离开，总该给我们一个理由吧。几年来，国际范围内的客户和行业内的对手之所以认可盛世，都是因为有你在，他们都已经认定你这个马界大拿了。现在，我已经无法预计你这个决定会对盛世会造成什么样的负面影响。寻找完美马的梦想，是我们每一个爱马的人都有的，但是那只是一个梦，只能遥望，却无法涉及。除非你有详细的计划以及可实行的步骤，不然你无法说服我。”柯蓝布一脸严肃。
柯蓝布是一名精通汉蒙文化的蒙地人，同所有蒙古人一样，他也对马有着无法言语的感情。但身为策划总监，为了盛世的长远考虑，柯蓝布更希望赵念蒙能给他一个有力的证明。
赵念蒙轻轻将两位爱将按坐在沙发上，亲自给他们沏了壶上好的雨前龙井，然后缓缓走到窗边，他看着窗外辽阔的蓝天，绵延不绝的草原，沉思良久，方才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理想，只是有人受到阻扰就坚持不到最后，我不是那种人，我很少有理想，可我一旦决定了的事，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不折不扣的去努力，直到完成决定的事情。”他顿了顿，转过身来，又对着张颐中说道，“老张，你和老柯都是功臣，自我创办盛世初期以来，你们就任劳任怨的跟着我干，任劳任怨，从没有半点怨言。说心里话，我对你们很放心，只是，只是，我这话说出来恐怕你们也不信。”
第一章 消失的萨满手迹（8）
赵念蒙摇摇头，似乎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震撼。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颐中说话不会拐弯子，急不可待，说道：“蒙子，还把我老张当大哥的话，你就有啥说啥，可别跟我藏着掖着的，这比扇我两巴掌还难受。”
赵念蒙一听张颐中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觉得无所谓了。人生在世，难得有几个志同道合的患难兄弟。不论是他从上海带过来的张颐中，还是后来重用的蒙人柯蓝布，都是与他一起患难了五年的好兄弟，如果他们都不能相信，那么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值得相信的人了。
“我们蒙古人最敬仰的神是什么？”赵念蒙突然问道。
“当然是蒙古草原上的马了。”张颐中和柯蓝布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个不太高明的问题，回答的却是一个十二分明确的答案。蒙古人永恒不变的膜拜对象无疑便是与他们朝夕相伴的马。蒙古人熟识马性，牧马时将马群放归大自然，自由自在地觅食、繁殖。因而，蒙古马处于半野生生存状态，它们既没有舒适的马厩，也没有精美的饲料，在狐狼出没的草原上风餐露宿，夏日忍受酷暑蚊虫，冬季能耐得住零下40度的严寒。因而，蒙古马的体质和耐力都非常优秀。蒙古人与马相伴一生，以马代步。马是蒙古人终日不能没有的依靠，假设蒙古人是站在天上的巨人，那么马儿便是在地面支持巨人的最坚强的腿，没有马的蒙古不算是真蒙古。
“我们蒙古马体形矮小，虽然其貌不扬，既没英国纯种马的高贵气质，又没有俄罗斯卡巴金马修长骏美的身段。然而，蒙古马在风霜雪雨的大草原上，没有失去雄悍的马性，它们头大颈短，体魄强健，胸宽鬃长，皮厚毛粗，却能抵御西伯利亚暴雪，能扬蹄踢碎狐狼的脑袋。虽然我们盛世养着价格昂贵的汗血宝马，但我依然对我们的蒙古马情有独钟。”柯蓝布补充道。
作为传统的蒙古人，柯蓝布对马有着与生俱来的崇拜，而骨子里流淌的成吉思汗的血液更是令他对力量充满着无限的期待。当年成吉思汗便是骑着强悍的蒙古马征服了半个欧洲，蒙古马的行迹也跟随着成吉思汗的大军一路唱着凯歌踏遍欧洲最好的草场。蒙古男人的血液里流淌着崇拜完美马种的信念，因为他们是时刻漂流着的自由民族，要饱受敌人的侵略，还要极力地去扩充自己的领地，只有最好的马才能载着主人完成奇迹般的梦想。
“是的，这也是我开设盛世的目的，我以我们的蒙古马自豪，圈养其他种类的优良马匹，只是为了使我们盛世的事业发展得更加迅速。”赵念蒙频频点头说道：“可是在我们的心中只有我们的蒙古马才是最好的，只有在我们的蒙古大草原上才会孕育出世界上最强悍、最标准、最完美的马种来。因此，我更要去寻找这片大草原上的神骏，最完美的马神。”赵念蒙对蒙古大草原的马有着深深的喜爱。
“蒙子，我知道能够让你动心的事情不多，你那么坚定地要去寻找完美马的化身，我想你对马的研究一定有了什么新的理解吧？”张颐中敏锐地感觉到赵念蒙的心头一定藏着私货。
赵念蒙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出国我从一个日本人的嘴里听到了一件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赵念蒙刚要把自己在伊川神社见到萨满手迹和在村下公馆里与村下源谈话的内容说出来，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张颐中离开座位，将门打开。他的得力干将，精品区负责汗血宝马科的科长馨以轩神色慌张地站在外面。
第一章 消失的萨满手迹（9）
“张…张总，你…你也在啊，大事不好了，*区有一匹纯种汗血宝马突然倒下，现在还没有查清情况，生命危在旦夕…”馨以轩由于紧张胸口剧烈起伏。
“慢慢说，怎么回事？”赵念蒙心中一惊，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我，我…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那样了，不是中毒，也不是热病，突然就晕倒了。”馨以轩不敢正眼看赵念蒙，她知道*区的每一匹纯种马都是马中龙凤，每匹价格都有数十万美金，万一真死了一匹，她就是将自己一辈子不吃不喝的工资全拿出来也不够赔偿盛世的损失。更为重要的是，如果因此不能按时交货，将会极大地影响盛世的信誉。盛世之所以能够在短短五年时间里，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高原小基地一跃成为国际数一数二的大型圈马场，靠的就是信誉。盛世一直承诺自己驯养的马匹没有一匹是非正常死亡的，现在非正常死亡竟然会发生在身价高昂的*区。
“好了，先去看看。”赵念蒙转过头，一马当先，向*区奔去。
一路上，赵念蒙想了多种可能导致汗血宝马倒下的原因，可能是工人们的大意造成的，可能是那匹汗血宝马偷吃了什么不该吃东西，不过这些假想都被赵念蒙一一否定。赶到*区，24小时驻区的专业兽医师正在为昏迷不醒的汗血宝马测心脉。兽医告诉赵念蒙，汗血宝马肯定是食物中毒，不过好在吃的东西少，中的毒素不是太深，打两针解毒的针剂过不了一两天就会醒来。
“食物中毒？”张颐中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没事的，死马还能当活马医，这没死的就更有办法了。”赵念蒙及时扶住张颐中。作为国内著名的马种研究专家，他对马的研究已经非常深入，但是看着这匹汗血宝马，他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颐中将手中的名马档案拿来给赵念蒙看。赵念蒙瞟了一眼名马档案上那一行醒目的红头小楷，惊讶道：“怎么会是这匹？”顿了一下，他咬紧牙关，决然道：“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它抢救过来。”
赵念蒙紧张地看着手中的资料，他很清楚凡是在名马档案上加印红头小楷“密”字的马匹都是已经或即将送出的头等马，这些马或者卖给显贵名流，或者被邀请到国际性的比赛中参赛。如果这匹马得不到即时有效的医治而发生死亡，那么带给盛世圈马地的损失将非常巨大。
赵念蒙一直对自己的驯养技术很有信心，但没有想过今天会发生这么棘手的事情。打开名马档案的第一页，一行行惊心动魄的文字记录与数字，证明了这匹名为“赛汗”的纯种汗血宝马具有着无比的优越性。正如其名“赛汗”一样，这匹全身白色的汗血宝马现在正值壮年，体内流淌着高贵的血统，它的祖辈多为历史上著名人物的座下骑，而它本身更是汗血宝马中少之又少的白龙驹，通体白逸鬃毛，寻不出一根杂毛。在一次偶然的商业巡展期间，它获得了欧洲澳苏玛财团总裁卡特?贝伦的大加赞赏，后来被他以400万美元出资收购，并一直秘密饲养在盛世圈马地。为此，卡特?贝伦每年会另外付给盛世10万美金的饲养费用。
赛汗在盛世圈马地一直生活得很好，身体强健，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呢？
赵念蒙坐在梨花木的藤椅上，不断摆弄着手中的名马档案，突然，他眼前灵光一现，想起一个最熟悉不过的人来。他就像是一个不幸落水即将被淹死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根浮木，心情顿时敞亮起来。赵念蒙心想，对，找他一定没错，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救场了。
第一章 消失的萨满手迹（10）
祖玛的手段
赵念蒙想到的这个人不是外人，正是养育他长达七年之久的养父——祖玛，蒙古大草原上的一位胸襟坦荡的牧马人。
赵念蒙取出手机拨了祖玛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听，赵念蒙心中疑虑，父亲到底去哪里了呢？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赛汗这么痛苦下去吗？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赵念蒙面前，“蒙子，我的孩子，一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我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祖玛边向赵念蒙走来，边伸出双手准备拥抱他。
赵念蒙来不及放下手中的档案，便起身去迎接，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们虽然同在大草原上，但自从赵念蒙生意红火后，一直没有时间好好陪过祖玛。
“情况你都知道了吗？”赵念蒙请祖玛坐到藤椅上，顺便将手中的名马档案递到他手中，说道：“赛汗是欧洲一个大财团在四个月前以400万美元购买下的，它一定不能出什么问题。”
见赵念蒙焦急的样子，祖玛知道情况紧急，他迅速翻开手中的档案，粗略看了看，对赵念蒙说道：“赛汗的血统很纯正，也一直状态良好，身强体健，应该不会轻易发生这样的大变故，还是先让我看看赛汗的病情吧！”
作为在蒙古福地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放马几十年的牧马人，祖玛大部分时间都在马儿的陪伴下度过，马的一切他都已经烂熟于心。他可以根据马留下的粪便分辨出这匹马的种类，他也可以用缰绳套住一匹野性十足的蒙古野马，现在，他甚至可以通过与马儿眼神的交流，读出马儿的心思。
来到安置赛汗的恒温室里，祖玛心痛地看着赛汗。他蹲在赛汗的面前，用自己粗燥的手轻盈地抚摸着赛汗的白色鬃毛。不一会儿，奇迹发生了，赛汗竟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所有在恒温室里的人都睁圆了眼球，呆若木鸡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赛汗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祖玛频频地点着头。他们似乎在交谈。
祖玛将手指按在赛汗的额头上，赛汗再次闭上了眼睛。
“呵呵，暂时不要担心赛汗的伤情了，准备好马料、水和山楂丸，过一会它会自动醒来。”祖玛微笑着对赵念蒙说道。
“啊…啊，还有这回事啊，我老张是大姑娘上花轿，一生只看这一次稀奇。”张颐中惊奇地说道。
“老张，你务必要照办，记得还要多留心照顾，安排人24小时看护，一有情况随时通知我。”赵念蒙嘱咐张颐中千万要照料好赛汗。
“到底怎么回事？赛汗似乎没有中毒？”刚出恒温室的门口，赵念蒙便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我刚才看见它的眼神悲绝，连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我觉得它不是中毒，而是另有隐情。”
“不错，不过我怕你知道真相会哭笑不得的。”祖玛笑着说。
“不会是舍不得这里的情人，不愿意离开盛世，想以死来威胁我们留下它吧。”赵念蒙嘿嘿大笑。
“你说对了，赛汗也是舍不得它的妻子。”祖玛绝对将赛汗当成了一个正常的人了。
赵念蒙尴尬一笑，他忽然记得两年前，也曾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事情：一头雄性蒙古马即将被送去外蒙，到了临行前，这匹蒙古马竟然一病不起，众人最后忙活了大半个月才查出原因。
“都怪我忽略它们的感情了，我会和欧洲财团的总裁卡特?贝伦协商，要么取消赛汗的购买计划，要么将赛汗的妻子一起买去。”赵念蒙想了想又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会将赛汗的妻子送给那位总裁的，我相信赛汗夫妻在那边一定也会过得很舒服的。”
第一章 消失的萨满手迹（11）
祖玛这次才露出了笑容，抚摸着赵念蒙的额头说道：“蒙子，你长大了。”
赵念蒙很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在他的记忆里，养父是个随和的人，但也非常严厉，赵念蒙从小到大很少得到他的亲口赞许。
父子二人许久不见，很多的话仿佛说不完，不过都离不开他们共同痴爱的马儿。回去前，祖玛语重心长地对赵念蒙说道：“蒙子，想要了解一匹马，就如同了解一个人那样困难，你只有不断地试着与它交流，不断地去揣测它的心思，才会明白它在想什么。汉人有过这样一句俗语，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祖玛的话，每次都能深深刺激赵念蒙的心弦。
看着汽车远去，赵念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内心一直备受煎熬，还有个困扰他多年的疑问，赵念蒙一直没敢问祖玛，那就是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始料未及
赵念蒙答应祖玛，等洗马周一过便立刻回家跟他好好叙旧。一直目送养父的汽车消失之后，赵念蒙再次去了恒温室。直到亲眼看见赛汗正常进食后，他才疲劳不堪地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刚眯了一小会，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柯蓝布。
柯蓝布将一份汇集策划部所有人心血的洗马周详细计划书交给赵念蒙，“蒙子，今年的业绩应该比去年高上近10倍，去年我们的成交额是1亿零800万，利润是4000万。”柯蓝布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也就是说今年我们盛世的利润将会超过3个亿。”
赵念蒙冲柯蓝布笑笑，说：“是呀，短短5年时间，我们盛世从一个只有50匹纯种蒙古马的小训练场，转眼间发展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训马基地，而且品种齐全，品质优良，这本身就是个奇迹。”
赵念蒙拿起摆在办公桌上的洗马周计划书，每年他都会提前一周看这个计划书的，可最近实在忙得厉害，先是去欧洲马市考察了半个月，紧接着马不停蹄地转机去香港考察今年的马会情况；然后再乘机直达日本，滞留了一个星期后，才筋疲力尽地返回呼伦贝尔，没有休息便直接登上盛世的华丽讲台堂作了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
“呵呵，老柯，你一直都干得不错，洗马周的一切活动你拿主意吧。对了，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赵念蒙大概看了下计划书后，立即转移话题说道：“关于我辞去盛世总裁职位的问题，你有什么看法？”
柯蓝布今年30多岁，他热爱这片大草原，热爱草原上的马儿。虽然毕业于高等学院，他却一直憧憬着能够在草原上牧马而生，做一个普通的牧马人。在盛世，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非常感激赵念蒙的赏识之恩。他可以自由地策马奔腾在辽阔的草原上，也可以以马为职业来创造自己的人生。蓝田白云下，既享受着志趣，也享受着生活，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柯蓝布没有立刻回答，沉思了片刻，道：“蒙子，我知道你如果没有思考成熟，不会作这样的决定。不管怎样，我尊重你的想法，如果要我做些什么，你尽管说。我没别的本事，但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定捧场。”柯蓝布说完豪爽地笑起来。
赵念蒙没想到柯蓝布会这么理解自己，心头原本压抑着的顾虑减轻了不少，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二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信任，已经用不上过多的语言，便能理解对方的心。柯蓝布伸出手来，说道：“来，先去好好睡一觉吧，然后准备晚上的晚会，这很重要。”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消失的萨满手迹（12）
按照惯例，洗马周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会有一场小型晚会。这个晚会意义重大，参加晚会的都是些重量级的大人物，人数虽然不多，但却都是洗马周真正的幕后操盘人，有80%的货单在晚会上达成意向。因此，能够成功地将晚会开好是洗马周重中之重的任务。
醒来后，赵念蒙先洗了个澡，通知柯蓝布和张颐中先开了个临时小会，熟悉了一下参会的人员名单以及他们的相关资料，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今年的晚会规格高档，盛世为了这次晚会足足准备了半个多月，请来了国内最好的厨师，买来了法国最昂贵的葡萄酒、鱼子酱，还费尽周折请来了很多一线当红明星过来捧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大家证明，如今的盛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了。
这样档次的晚会赵念蒙参加过很多次，但自己举办还是第一次，他刚走进大厅，就有人主动跟他打招呼。从谈话中，赵念蒙得知这个人叫胡谈，是江浙一带的巨商，经营房地产的开发。随便聊了一会，赵念蒙便将胡谈交给张颐中接待，张颐中是上海人，估计他们谈生意会更顺当些。
在今天来的宾客中，赵念蒙不能不见的有两位，一位是香港大马帮的吴道明，一位是与盛世有着长期合作关系的欧洲米苏达财团的代理人龙拉?海达尔，赵念蒙觉得关于赛汗的问题还是要尽快向龙拉反应一下的。
吴道明早就在贵宾包间里等候赵念蒙了，作为香港大马帮驻盛世的代表，大权在握的他很有信心和赵念蒙合作，过去五年来的成绩已经证明，他们的合作非常成功。
“老吴，好久不见啊。”走进包间，赵念蒙冲吴道明笑了笑。
“是啊，你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吴道明将赵念蒙拉坐在自己身边，“说实话，蒙子，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觉得浑身不舒坦？你知道就你今天那一句话就可能让整个盛世垮掉吗？你知道就因为你的一句话将会有多少人失去工作？包括我。”吴道明掩饰不住他的困惑了，“可以说说你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