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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树木的茂盛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尽管外面艳阳高照,这里却有些阴郁,不太像北方山林的感觉。地上几乎看不到地面,全部被落叶覆盖,更不用奢望能找到一条像样的路了。
这次我和五哥走在最前面,掌握行进方向,五哥的户外经验相当丰富,虽然没有这方面的评比,但是我坚信在国内的户外圈子里,算是数一数二了,就算拿到国外和那些所谓的探险家比,也不会落下风。因为脚下没有道路,我们只能根据路线图和军用指北针来确定走向,这样一来,我们的速度受到了严重的限制。
王师爷显然有些紧张,他没有想到我们的推进速度会这么缓慢,一个劲地在后面催,弄得我和五哥心慌意乱的,最后我们实在忍不住了,几乎同时表达了不满,回头跟王师爷说:“王师爷,你能不能让我们两个清静一会,我们都快让你给唠叨得…”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东子大声喊了一句:“丁队,小心。”
干我们这一行,神经都像是电动的一样,随时紧绷,几乎在我听到东子提醒的同时,已经感觉到有东西夹着一股劲风向我这边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一哈腰,伸手就把微冲摘了下来,然后就地一个前滚翻,闪到一边。
由于事发太过突然,大家准备都不足,我是躲开了,五哥却没有完全避开。刚才东子提醒那一句的时候,五哥正在研究手上的路线图,精力都集中在那上面,没有想到猛不丁来了这么一下。
当然五哥也不是白给的,我作出反应的同时,五哥也急忙弯腰,颔胸、低头,先保住脑袋,但毕竟还是慢了一步。
这时我已经滚到一边,把冲锋枪端到了手里,我躲开之后,那东西似乎并没有在意我,而是呼啸着直奔五哥而去。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尽管五哥作出了保护动作,但是如果被这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东西扑个正着的话,吉凶实难预料,而且我们之间距离太近,扑过来的这玩意儿速度又极快,如果开枪,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够不误伤到五哥。
我正急得直跳脚,却又无计可施的时候,让我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在那东西接触到五哥的一刹那,身体在空中硬生生地发生了一个小的变向,正好从五哥身边闪过。看到这个场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鸟类或者其他能够飞行的动物的话,在空中无可借力的情况下,做出这种高难度动作需要极强的身体控制力,这实在太让人吃惊了。不过这样一来,五哥算是逃过了一劫,可我刚刚把心放到肚子里,气还没喘匀和,就听王师爷焦急得喊道:“老五,小心你手里的路线图。”
王师爷这么一喊,我立刻明白了那东西的真实意图,但为时已晚,⒌⒐⑵就见那东西像一道棕色的闪电一样,“嗖”的一下,贴着五哥的身体划了过去,同时,伸手一抄,已经把五哥那份路线图抢了过去。
这东西的敏捷程度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预料,就在落地的同时,就见他身子往前一纵,紧接着就往树林深处跑了进去。我一看路线图被抢,脑袋立刻大了无数圈,侧脸看了看五哥,他也一脸惊恐,我一咬牙,说了声“追”,端起微冲就跟了下去,五哥一看我冲了出去,放心不下,也急忙跟了上来。
我是队长,既然我都冲上去了,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我和五哥依旧是冲在最前面,但还没跑几步,隐约听到后面王师爷喊:
“老丁,你给我停下,先不能追…”
第十九章 完美战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把我们的计划打乱了,也怪我们自己大意,所有人都在警戒四周,却没有防备从头顶上被人阴了一把。
事发突然,饶是我们训练有素,但还是乱作一团,我和五哥这带头一追,众人自然也是紧跟我们身后,只有一个除外。王师爷拼命的再后面喊:“老丁,你先等等,别乱跑,别乱跑。”
可当时我满脑子都是被偷袭的愤怒,一心只想着把那东西抓住,把路线图弄回来,哪里还管得了如此许多,所以任由王师爷的呼喊声在我耳边渐行渐远。
到了这会,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东西的样子,果然如刘胖子描述的那样,个子不高,满身棕色长毛,行动机器迅速,以我和五哥的脚程,玩了老命才刚刚能跟得上,但是想要追上他,基本上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看到这种情况,我心里也没底了,刚才我们的体力已经消耗很大,而且我们队伍的组成也很复杂,这么高强度的奔跑,万一有人掉队,就更麻烦了。我正有点犹豫不决,就见前面的那个东西突然加快速度,往旁边一拐,立刻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
目标消失,我们也不得不停了下来,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四周都是峭壁,而且林木非常茂盛。东子和乾坤两个人到刚才那东西消失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踪迹,只好悻悻地返回。
这时,刚才跑得比较慢的那几位纷纷追了上来,最后跟上来的是刘胖子和王师爷。王师爷看到我,满脸怒容:“老丁,我刚才喊你你听到了吗,你身为我们这帮人的队长,怎么能这么鲁莽,那东西身手这么敏捷,你怎么可能追得上?本来路线图没了也就没了,大家凭记忆还能走出去,现在倒好,不但路线图没弄回来,路也被带跑偏了,这深山野岭的,四周危险重重,你考虑过大家的安危没有。”
其实王师爷不说,我也意识到刚才有些冲动了,但也仅仅是感觉有点冲动而已,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可现在他这么一抢自我,我一下明白,从刚才那东西最后的几下动作看,其实他并不是不能甩掉我们,而是故意让我们看到他的身影,引我们来这里。想到此处,我不自觉地又四下看了看,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因为这里太适合伏击了。
如果在这种地方被伏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说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立刻安排所有人就近找地方分散隐密,做好战斗准备,大伙也知道形势紧迫,不敢怠慢,我一声令下,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藏了起来。
分散隐蔽之前,我给东子交待了一下,让他带上陶林,毕竟他没有经验,慌乱之中一个是容易出危险,另外就是防止他惊慌之下出些乱子或者失误,我们还要费劲去救他。同样的道理,我拉了一把苏桥桥的袖子,示意让她跟着我(我把陶林安排给东子,让苏桥桥跟着我,说实话是有私心的),苏桥桥当即明白,随着我躲到了一侧石壁的凹陷处。
这个凹陷不是很大,为了安全起见(这个理由太冠冕堂皇了),我们只能紧紧地挨着,蜷缩在一起,手里拿着微冲,紧张地注视着外面。我和苏桥桥之间的距离已经可以用间不容发来形容了,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和她如此近距离接触,一阵阵少女的体香,略带着一丝的汗味和香水味混合在一起,让我几乎沉醉。
当然,我立刻意识到,现在可不是发春的时候,马上收住心神,紧盯着外面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可看了半天,直到我的眼珠子都快充血了,外面却没有一丝动静,平静得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这一来,我可有点迷茫了,这东西费心巴力地把我们引到这里,不可能就是为了“逗你玩”,很有可能就是要伏击我们,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稳稳地进入了这个完美的伏击地点,却又没有任何行动,这太令人费解了。
我从凹陷处往外看去,王师爷、刘胖子,躲在一个靠近山壁的大石头后面,也在探头往外看,很显然他们也没弄明白,这是演的哪出戏。五哥躲在离我们不远的一个角落的灌木丛里,⒌⒐Ⅱ我跟他打了个手势,他一摊手,也是一脸茫然。
我又瞧了一眼旁边的苏桥桥,低声道:“出去看看?”
苏桥桥一摆手:“再等等,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说完,苏桥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对了,丁队,你刚才看清楚伏击我们的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我皱了下眉头,对苏桥桥说:“野人是不可能,不是太像,我感觉有些像…猴子。”
苏桥桥点头:“对,猴子,但是这猴子似乎不太像本地的品种吧。”
听苏桥桥这话,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我正想细问一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刘胖子的声音:“都他妈的出来吧,自己吓唬自己,这里有什么呀,让只小畜牲吓成这样,还要脸吗,你们。老丁,我们亲爱的丁队,你就别躲在小树林里泡妞了,这假公济私的事,你以前也没少办,我说姓苏的那小姑娘,你可别上当受骗呀。”
刘胖子这么一搅和,我和苏桥桥都弄了个大红脸,本来苏桥桥是不主张出去的,还想再观察一下,可让他这么一喊,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只好从凹陷处爬了出来。
我紧跟在苏桥桥后面,心里把刘胖子诅咒了一百遍、一百遍,到了外面站定一看,他们几个也都被刘胖子喊出来了,估计这家伙肚子比较大,蹲太长时间受不了,所以才等不及,蹦了出来。
我一指刘胖子:“你个死猪头,你嗷嚎什么,现在我们身处险境,凶吉未卜,你还在这里大呼小叫,刚才那猴子的厉害,你又不是没看到。”
刘胖子听我这么一说,先是一怔,而后兴奋得问道:“老丁,你说什么,你说刚才偷袭我们的是只猴子?”
我点头:“没错,刚才我和五哥追在最前面,看得比较清楚,苏小姐眼力很好,也感觉是只猴子,只不过外型有点特别而已。”
五哥也点头赞同,刘胖子说:“我跑得没你们快,只是远远地看的,眼神也没有你和王师爷好,所以没看清楚,闹了半天,原来是只猴子。”
苏桥桥对刘胖子说:“猴子是没有错,我刚才也跟丁队长提到了,这猴子并不像太行山区的品种,这里的猴子毛色发黄,而且个头不可能长到这么大。”
苏桥桥说完,王师爷接着说道:“苏小姐观察得很细,我也想到这个问题,当地猴子没有这种外型的,要是比较起来,这倒很像一种生活在东北大兴安岭山区内的巨猴,不过那种猴子似乎比这里的体型还要大一些,而且智商很高,尽管有些不同,但这两种猴子之前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刘胖子笑道:“这猴子似乎没有这么高的智商吧,我们之前一直怀疑他们是故意引诱我们,可现在事实证明,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这畜牲的行为应该没有什么目的性,你们看,我们到了这里,别说伏击了,连个猴子屁股也没看到呀。”
王师爷嘿嘿一笑:“姓刘的,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否则你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胖子大声地“呸”了一口:“你个狗头军…”
刘胖子话没说完,就见东子猛然间冲着他就是一个鱼跃,呼地一下把刘胖子扑到了一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刚才刘胖子站的地方,插着一根削得溜尖的木棍,三分之一已经没入地下的树叶和泥土中,尾部尚在兀自晃动,可见力道之足。
这时,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们真的遭到了伏击,刚才的平静都是假象。这一下把我们都打醒了,我们刚才确实过分乐观了,对手对于伏击战术的理解,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时机拿捏得十分到位。说白了,这其实是一个“战术”和“心理”问题,也就是说,在诱敌的时候,一旦成功地把敌人引入包围圈,最好不立刻发起进攻,因为这时敌人发现上当后,会本能地做好反击准备,而且身在绝境,反抗求生的本能所激发的能量相当巨大的,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进攻并不是最佳时期。
正确的做法是,县放缓节奏,静待敌人的麻痹情绪出现,就比如我们现在的状况,这时再一鼓作气,可获全胜。坦白一点说,我现在十分绝望,因为我认为制定出这样完美伏击战术的对手,是在是太可怕了。
第二十章 遭遇战
当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次遇到高人了,⒌⑼②刚才那只古怪的猴子肯定是个引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隐藏在其背后的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力量。
但现在并不是专注于思考的时候,这些想法都是瞬间在我的脑海中闪去的,那只捆在地上的树枝不断的提醒我们,密集进攻就随时都会出现,如果不想被困住,最好抓紧时间隐藏。
想到这里,我高喊一声:“回原位置隐藏,伺机反击。”
苏桥桥本来就在我身边,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扫了一眼其他人,刘胖子被东子推到了一边,一看东子不可能来管自己了,立刻王师爷凑到了一组,也退了回去。
我一瞧大家反应迅速,心里稍宽,立刻摸出一颗烟雾弹,往身后一扔,与此同时,和苏桥桥往前猛冲一步,顺势前滚翻,回到了刚才的凹陷处。
尽管说起来很长,但所有这些事情也就发生在一两秒钟,我们的反应速度其实已经接近于极限了。这些年和东子合作,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一遇到意外,造成非正常撤退的情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一颗烟雾弹。因此这次进山之前,我特意嘱咐东子准备了几颗,这东西还不便宜,为了节省开销,东子没有买可以阻隔红外的军用烟雾弹,不过这也足够用了,我们两个分别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次还真用上了,甭看我也能猜到,东子肯定也扔了一颗。
外面的空地不大,四面环山(纺锤型山谷,口小肚大,近似于四面环山的地形),植被密布,本来光线就不好,再加上不透风,浓烟很难散去,实在是使用烟雾弹的最佳场所。之前我们在明处,可这样一来,大家都躲到了暗处,伏击我们的这些东西,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们会来这一招,因此,接连又听到了几声树枝着地的声音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由于烟雾弥漫,能见度很低,我们几个之间也无法看清对方,刚才那飞过来的树枝大家都看到了,前端很尖,尾部似乎还有兽皮的翼展,中间靠前的部位,还捆上了几根短树枝增大重量。这种武器非常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原理,所以只要方法得当,可以远距离投掷,威力巨大,几乎可以称为一种山寨的标枪了。
我们对于这种冷兵器的威力都很清楚,如果密集投射,大罗神仙也不好躲,因此大家都心知肚明,双方谁也不能先动,谁先动,谁先挂。
就这样,事情陷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似乎是暴风雨前夜的宁静,但是我知道,这样耗下去,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尽管现在烟雾浓密,但迟早有散去的时候,到了那会,我们就算彻底暴露了。因为刚才我们出来讨论问题的时候隐蔽之处已然暴露,对手现在没有发动袭击,无非是忌惮这些烟雾,一旦这个障碍消失,凭着敌人敏捷的身手,以及对地形的熟悉,我们的胜算几乎是零。
因此,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拯救我们,就是祈祷对手先犯错。尽管我们不知道对手团队具体的组成情况,仅仅见过其中的一只奇怪的猴子。但根据之前的情况判断,有一点应该没错,就是对手的水平是很高的,可是这里穷山恶水,道路阻断,会是什么人在这种地方伏击我们,而且从很多情况分析,他们似乎是长期住在这里,阻止外人进入这片森林。
我们别无他法,现在大家的处境都很困难,谁也不能确定会不会突然遭到袭击,自保尚且困难,组织有效的反击就更成了奢望了。所以,我们只能且只有盼望对手脑子抽筋,先沉不住气,只要他们在烟雾中冒然行动,我们就一定能找到破绽。
不知道是老天帮忙,还是我们运气太好,反正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对手并没有让我们等待太长时间,就送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说实话,当时我们几近无计可施,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可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我和苏桥桥同时听到(估计其他人也听到了)“啪”的一声。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这个幽静的山谷中仍然显得很清楚,而且我们十分确定,肯定有东西(不能确定是刚才那种猴子或者是人抑或其他的什么生物,反正在这邪门的地方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从树上或者山崖上爬了下来,这是轻微的落地的声音。
让我们难以置信的是,也是让我们恐怖的是这种声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集,开始我们还数着,后来根本数不清了,如果这些东西没有重复爬上爬下的习惯的话,估计有几百个。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这么狭小的区域,这么密集的敌人,一旦遭遇,冲锋枪是施展不开的,还没等你打开保险,那些行动快如疾风的猴子已经把我们撕碎了。我想了想,不禁有些后怕,幸亏刚才躲避的时候扔了两颗烟雾弹,否则在这种情况下遭受袭击,生还的几率应该不大。
让我们兴奋的还不止这些,我们的好运似乎还在继续,这些东西下地之后,并没有立刻组织大规模的搜寻,而是发出零乱嘈杂的“吱吱”的叫声,从这种声音中我们可以感觉到,它们似乎也有些慌乱。而且,我听了一会之后,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这些声音虽然嘈杂,但是种类很统一,都是一种很尖的“吱吱”或者“喳喳”声,这种声音在刚才那只怪猴偷袭我们的时候,也清楚的听到过。
也就是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几百只从树上或者崖壁上爬下来的东西,应该都是同一种类型——“棕毛怪猴”。刚才我已经发现了,这些东西似乎对于烟雾弹很是无奈,它们应该是受视线的影响,迷失了方向,而且好像相当恐惧,同时又有些愤怒,像是急于找到我们却又不辨方向,逐渐乱作了一团。
这实在是天赐良机,本来处于完全劣势的我们,因为一个无意间的动作(投掷烟雾弹)瞬间逆转了形势。我知道这种机会如果不抓住,实在对不住自己,眼下要是犹豫了,一会烟雾散掉,我们就会为现在的愚蠢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有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当然,我瞬间的犹豫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如果我们要突袭这些畜牲的话,必须做到两点否则,很有可能弄巧成拙。第一就是动作一定要统一,外面山壁耸立,空间狭小,一下涌入了数百只猴子,说实话,我们不需要瞄准,直接扫射,就可以解决掉它们。但是,注意是“但是”,这有一个前提,也就是我们的动作必须统一,因为这些猴子动作迅捷,而我们的火力并不集中,一旦开火的时候有先有后,就不能做到有效打击,而先开火的,必然暴露,猴子如果舍命猛冲,我们的队员肯定抵挡不住。加上外面烟雾迷漫,其他人也无法做到准确的火力支援,这种情况下也很容易误伤,如此一来,先暴露的这几个人就算是完了。所以,行动的统一性,对于我们来说相当重要,这就需要看我们的团队的默契和领悟能力了。
至于第二点嘛,刚才我也想到了,我们如果密集开火的话,防止误伤也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大家是分散躲避的,⑸⒐㈡难免在某些角度会造成相向射击,枪炮无眼,如果被自己人给干掉了,那就太不值了。
正是因为这两点,让我略微有些犹豫,但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原因很简单,开火是我们现在的唯一选择,至于这两点,只能寄希望于我们多年间合作养成的默契和战术素养了。
想到这里我和苏桥桥交换了一下眼神,苏桥桥立刻打开了微冲的保险,看着我,等待着我的指令。我深呼吸一口,右手端着微冲,左手放到嘴里,一声刺耳的唿哨声立刻划破了山谷中的宁静。
就在我哨声响起的同时,一阵密集的枪声就响彻在了整个山谷之中,让我很欣慰的是,这枪声并不仅仅是发自旁边苏桥桥的微冲之中,而是来自四面八方,伴随着这一连串密集点射的是猴群发出的惨叫声,惊叫声以及子弹射人肉体时发出的沉闷的“砰砰”的声音,和猴子中弹后的倒地声。
几分钟过后,浓雾淡了一些,我发现地下倒了一片黑影,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都是已经中弹的猴子。以这个密集程度判断,至少有几百只了,也就是说,就算有一小部分幸存,在我们全神戒备的状态下,对我们也不会构成什么威胁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才感觉到身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同时心里也有一丝不是滋味,这基本上不叫战斗了,我们无意中占得先机,把一场遭遇战演绎成了一场屠杀。
看着这些外形极像人类的灵长类动物的尸体倒了一地,心情还是有些怪怪的,像是做了坏事一样,但是如果我们不对他们痛下杀手,可能现在躺在地下的就是我们几个了。
看到我和苏桥桥出来了,王师爷、东子他们几个也都陆陆续续地走了过来,目睹这个景象也都是一阵唏嘘。由于浓雾还没完全散去,我们只有蹲在这些猴子尸体旁边才能看清,王师爷翻动着其中一具比较完整的尸体道:“看来判断得没错,这种猴子确实跟我提到的生活在大兴安岭深山中的巨猴很相似,壮硕的体型,棕色的长毛,具有撕裂能力的爪子,这些都是它们的特征。但是从外型上看,它们比这种巨猴还要小一点,因此就算不是一个品种,至少也有品种传承上的关系。”
听完王师爷的话,我问道:“这些生物学上的事都好判断,也无关大局,现在有一个更关键问题,这些本应该生活在千里之外的深山之中的猴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二十一章 追踪
王师爷一脸无奈:“不清楚,这也是我郁闷的地方。”
五哥见多识广,但看到这些猴子也是一脸迷惑,眉头紧皱:“猴子并没有大范围迁徙的习惯,从大兴安岭的深山之中到这个地方千山万水,确实遥远,就算这些猴子智商惊人,如果没有人力介入的话,我很难相信他们能来到这里。”
我问五哥:“那你的意思是,一定有人把他们带到了这里,那这些把他们带到这里的人又有何目的?”
五哥环视了一下四周:“如果没有猜错,之前下面的路也是这些猴子破坏的,从他们刚才表现出来的智商水平来看,这是完全能做到的,而且从他们发现我们要进入森林,准备伏击我们的行为看,这些猴子的目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守卫这片森林。”
听完五哥的话,我彻底迷茫了,问道:“你是说,有人利用这些畜牲守卫这片森林,不让人进入?”
这时,王师爷接话道:“另一种可能是,它们不想让我们接近那片水潭。”
刘胖子有些不屑:“指望这些猴子把守这么大的一片树林,你们未必太异想天开了吧,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几分钟不到,我们就把它们报销了,就这水平,能守住谁呀?”
王师爷对刘胖子说:“老刘,你说得对,但也不全对,它们守不住我们的原因是装备差距太大,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同时处在冷兵器时代,这些猴子的威力是巨大的,它们相当狡猾,而且行动敏捷,再加上地形的掩护,如果条件对等的情况下,现在躺下的就是我们了。”
刘胖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王师爷,这次你分析得还是挺有道理的,照你所说,这些猴子的守卫对象应该不是我们,而是另外一个时代的对手,我们和他们的遭遇,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王师爷答道:“对,有可能。”
我是越听越晕,这帮人绕来绕去终究没有说到点子上,⑸⑨②我有些不耐烦:“扯了这半天,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你们谁也没能回答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呀,到底是谁把它们带到这里的?”
王师爷说:“现在这个问题还解释不了,而且以后能不能解释得了,我们也没有把握。目前我们已经相对安全了,还是想办法在天黑之前到达水潭比较好,这里邪门得很,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王师爷正说着,就听到周围又零星出现了的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我们的神经立刻再一次紧张起来。因为很显然,刚才这些“棕毛怪猴”虽然遭受重创,但并没有全军覆没,我们现在并不清楚他们的剩余数量,其实不用太多,只要还剩下50只以上,就会对我们造成极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