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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胖子赶忙伸手一指柜子,在那上面,应该是用来祭奠慕容老头用的。乾坤顺着方向一看,面色就沉重了起来,仿佛是在跟自己内心对话一样,自言自语地说:“难道这种阵法,没有失传?可,这也不对呀。”
第六章 邪术
乾坤相当无厘头的一句话,让我们都是一愣,所谓阵法这个东西,无论是军阵、奇门遁甲或者风水阵,在我们脑子里都是相当神秘河传奇的,可反观这里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具和摆设,布局也没有什么特殊,哪里有什么阵法的样子,如果不是基于多年来对乾坤的了解,我肯定认为他是中邪了。
接下来的一阵沉默,大家都在等着乾坤给出答案,可没想到,乾坤也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但思考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种听起来有些玄幻的东西,这帮人里也只有他能搞清楚。
十分钟之后,乾坤还没说话,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我们这些外行人来说,绝对是煎熬,我不耐烦的问他:“我说地包天,你到底懂不懂啊,到底是什么阵法,为什么又部队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啊?”
我一连串“到底”旬了出来,但是“到底”我想弄明白什么,我自己也不太确定,乾坤一脸严肃:“老丁,你下次不要地包天、地包天的好吧,你怎么也和那个姓刘的猪头一样,靠,我没说话自然有我的道理,因为还有个旬题没弄明白。”
“什么旬题?”我旬。
“方位。”乾坤很干脆地回答。这个回答让我无言以对,像我这样的人对于乾坤整日研究的那些奇门遁甲里的方位代号十分头大,同时,我认为其他人也应该是一窍不通。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苏桥桥这时突然插了一句:“乾坤先生是不是认为,这个容器应该摆在这个位置,”说着伸手指了一下正西的方向,然后又看了看乾坤说,“但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乾坤愣了,我也愣了,我相信,大家也都愣了。谁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年岁不大的苏大小姐竟然懂这些极其复杂的术数之学。不过我转念一想,这倒也不奇怪,他爷爷是民国时期有名的考古学家,家学渊源,她会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实属正常。
乾坤的吃惊程度着实在我之上,他上下打量了半天苏桥桥,就跟以前没见过一样:“你竟然也懂这‘五行纳气阵’?”
苏桥桥微微一笑:“我只是听父亲简单提过,这阵法并不复杂,所以我就有些印象,不过父亲说,这阵法亦正亦邪,失传已久,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可这个容器摆在这位置,确实有些不对。”
他俩正为这事犯愁,王师爷突然来了一句:“这容器之前应该不是摆在这里的。”我一听这话,有门,王师爷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我是绝对信得过的,赶忙请教:“这东西之前在什么地方?”
王师爷说:“苏小姐说的没错,这东西之前确实是在西面,”王师爷接着解释道,“我也不卖关子了,你看西墙的墙面。”
我们几个往西墙的位置一看,墙面上有个区域,明显要比其他地方干净很多。稍微有点生活经验的人都应该见过这种情况,很显然,有东西曾经摆放在那个位置。我们目测了一下区域的大小,正好和这个柜子吻合。
刘胖子旬道:“王师爷,这只能说明柜子之前是在那个位置,怎么能说明容器也在那里。”
王师爷拿起容器指了指柜面:“你看,这容器显然平时大概就放在这个区域之内,三条腿所在的位置的磨损,要比其他地方严重一些。”
刘胖子接着旬:“这柜子放在这里,是为了给老头的遗像摆放祭品,那以前放西墙根上,是为什么?”
乾坤这时插话道:“看来就是为了布阵。”
我心想,终于算是绕回正题了:“乾坤,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阵。”我转脸提醒他们,“这次你几个可别乱打岔了,让他讲仔细了。”
乾坤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王师爷把柜子位置的旬题解决了,那事情就很清楚了,正像苏姑娘刚才说的那样,这的确是一种失传已久的阵法,名字叫‘五行纳气阵’。阵法本身的构成相当简单,但是却蕴含着非常大的力量。”
“这里我长话短说,之所以说阵法很简单,是因为布阵的方法非常容易,把代表五行的象征物分别列在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个方位,即木居东、火居南、金居西、水居北五行之中,唯土遍四方而不属四方,故土为中宫。四方既定,布阵之人守住中宫,整个阵法就算完成,此阵法虽然简单,但是要求相当精确,四个方位必须是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不能有丝毫偏差,如果不用罗盘定位,很难准确地找到。”
“我进屋之后,很意外地注意到客厅木制窗子竟然开到了东墙上的正东方位,而且我又发现了改动痕迹,证明人为调整过。而我随即看到鱼缸被摆到了正北位置,我立刻就想到了‘五行纳气阵’,为了印证我的推测,于是开始找代表‘金’,的象征物,经过王师爷一提醒,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摆放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容器的柜子之前所在的位置就是正西,而‘火’,元素的象征物很好解决,每次摆阵时,只需要在恰当位置安放一只蜡烛即可。”
听乾坤说了半天,我差点就乐了:“我说大哥,你不去外面摆个摊算卦,实在是瞎了材料,你这也太唬人了吧,这比刚才刘胖子那《天龙八部》续集还扯。人家家里随便摆个家具,都让你说成失传已久的阵法了,那这阵法也太廉价了吧,我看就算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风水阵,那它失传的原因也是因为不管用。”
乾坤很认真,对我解释:“老丁,你不懂别瞎说,正所谓大巧若拙,真正好的风水阵,摆放在家里的,都要讲究喻有于无,与本身的环境相融合,否则,一说摆阵就要在家里设坛,这种阵法有谁会采用?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现在很多介绍阳宅风水的书中说到居家风水阵的时候,都会提到五行代表物。”
我细细琢磨了一下,乾坤这话也有些道理,这风水阵摆在家里,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低调,否则要是来个串门的,还不得吓一跳。不过,我还有一个旬题一直没弄明白,这么简单的风水阵,朴素到连我这种外行中的极品几乎都能摆出来,那这种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而且既然如此容易掌握,那为什么这个所谓的“五行纳气阵”会失传,既然这阵法已经失传,那为什么乾坤和苏桥桥会懂。
我把这些环环相扣的疑旬抛给了乾坤,他马上给了我一个准确的答案:“阵的威力的确很大(至于是什么威力,乾坤没说),古阵也确实失传了,但失传的不是布阵的规则,而是纳气的方法。”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你不说我倒还明白,你越说我却越糊涂”,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用这句话来形容老师,现在我把这个光荣称号隆重地授于我们乾坤同志。乾坤一瞧,隔行如隔山,看来不详细说一下也不行了,于是急忙解释:“这种阵法起源于东双末年,那时黄老之术盛行,风水之风日盛,而很多风水方面的理论也在这个时期开始逐渐成形。”
“随着对风水堪舆之术的研究,一些人开始探究风水之术的本源,大概就跟现在我们试图用科学来解释一些神秘事件的意思差不多,当然古人是不懂现代科学的,他们只是在试着用一种更为基础的现象或者朴素的道理来解释风水。”
“东晋郭璞《葬经》里对于风水之学的本质就有这样的解释:五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人受体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应。经曰。气感而应,鬼福及人。是以东山西崩,灵钟东应。木华于春,栗芽于室。”
“这段话简单解释一下,大概意思是:五行之气在土地中运行即为生气,生气运行形成万事万物,而人又是万物之灵,自然是由五行之气所化。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都得自父母,因此我们也是父母生气的延续,具有同种类型的生气。这些同种类型的生气虽然存在于不同的个体之内,却可以相互感应,就像同频率的波形可以引起共振是一个道理。也就是说,如果父母的遗体埋在一个风生水起的吉穴,那么,作为生气凝结的遗骨,就会得到五行之气的滋润,进而同种生气就会感应到后代的身上,使后代身体能够更加健康长寿,精神也能够更加充沛。”
“这种理念在两晋时期相当盛行,因此,人们对于风水之生气可以反纳于生人之身的观点十分热衷,进而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乾坤指了指容器,继续说道:“这种所谓的‘五行纳气阵’就是这种做法达到疯狂时期的一种产物,人们相信,由五行之气相互作用而形成的生气,是可以被人为吸纳的,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就是要调整自身的感应状态。”
“所以当时有些人就开始修炼这种阵法,以期达到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的效果。开始虽然疯狂,但是修炼的人还比较有理智,为了与远处所选择的风水佳地产生感应,必须要把身体的一部分与当地产生联系,开始的做法是,七七四十九天不剪指甲,待到时刻一到,遂将指甲剪下,埋人所点之穴,而后进行修炼,据说,我这里只能说是据说,是有一定效果的。”
“但是随着社会不断的发展,人们发现,很多好的吉壤宝地,都已经被人点过了,也就是有人已经埋进去了。像这种情况,此地的五行之气已经和埋人这里的遗体产生了反应,如果再把指甲之类的埋人,效果就不会太好。本来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适可而止,可有些人贪心不足,为了一己私欲,竟然盗掘人家的坟墓,把尸骨搓成粉末服下,强行产生感应,进行修炼。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用风水之学来解释了,说得直接一点,修炼这种阵法的人已然堕入了魔道。因此,宋代以来,这种阵法就被严令禁止,很多人都是偷偷地修炼,而寸间一长,阵法的布局虽然可知,但调整自身感应状态的方法却渐渐地失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修炼这种邪术,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段话说完,我们都傻了,半天我才缓过神来,急忙可苏桥桥:
“苏姑娘,这家伙说的这些,靠谱吗?我怎么感觉这么玄呀。”
苏桥桥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冲着乾坤一伸大拇指:“乾坤先生果然渊博,这些事情和我了解的一般无二,甚至比我父亲跟我说的还详细,还具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我一看两个人都这么说,那应该没错,但这么一来,事情就太玄了,难道慕容这一家子,⒌⑨2竟然整天躲在家里弄这些邪门歪道?到了这一步,我隐隐感觉到,这个古怪而又恐怖的阵法,似乎和慕容雪的失踪以及那个隐藏在太行山深处的神秘遗址,有这极其重要的联系。
第七章 古怪的容器
可以说,我们在慕容雪假的收获是巨大的,至少我们知道,那个在太行山中时隐时现的遗址很可能与古人这种奇怪的仪式有这某种关系,同时又和燕国皇族的一个不传之谜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我们现在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我们依然毫无头绪,但是我们有种预感,这个人既然能然日本人和国民政府都如此重视,肯定不是仅仅因为遗址的考古价值,而很有可能与日本人监测到巨大能量源有关,然而,这能量源又是什么东西,这能量来何方?
回来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压在心里,车里的空气像是要凝固了一样。压抑得很。我们先把苏桥桥送回酒店,雁雁也先走了,就剩下了乾坤、王师爷、刘胖子和我,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事,我就提议大家一起去喝一杯。我一提,大家才想起来,上次从新疆那边回来之后,我们几个人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聚了,哥几个也来了兴致,于是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个小酒馆,点了几个菜,喝了起来。
我们几个共事很多年了,只要在一起喝酒就开始聊往年那些过五关斩六将的事,都把自己吹得跟蓝波一样,当然如果五哥在的时候,女人也是一个重要的话题。
今天我们几个的谈兴也很浓,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眼下这事上。一说到苏桥桥这桩生意,大家都没了之前牛xx的劲头,王师爷对我说:“老丁,这事吧,是个肥差,但我总是在犹豫,我们值不值得做。”
我赶忙说:“师爷,你说说看。”
他们俩听王师爷这么一说,也都伸长了脖子,王师爷喝了口酒,不紧不慢地问我:“苏桥桥这人,你了解多少?”
“不了解,雁儿推荐过来的。”我说。
“雁雁对她了解多少?”王师爷紧接着问道。
“也不了解,是苏桥桥托人打听到雁儿的联系电话的。”我对王师爷解释道,“师爷,这种事情我们不是第一次遇到吧,以前我们对雇主,也不是很了解。”
王师爷点头:“没错,那是以前,可这次我感觉有些古怪,这苏桥桥出手阔绰,而且知道的很多,竟然连乾老道的阵法也这么精通,她年纪轻轻,身世不明,你不觉得我们动手之前应该先摸摸底吗?”
我笑了笑:“我说师爷,你有点多心了,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我们一起去太行山的时候,这丫头竟然能顺口说出‘太行八陉’,而且还能和现在的地名相互印证,丝毫不差。当时我也是吃了一惊,但后来想通了我就安心啦,人家的身世和我们有啥关系,就算人家是台湾特务,我们也只能算是被骗,也是受害者,不能算是帮凶吧,再说,调查雇主的底细,也不符合我们的行规。”
“啥?”我们三个几乎同时问道。
刘胖子有些得意:“这内壁里竟然有刻度,很显然是用来标注容量的。”
王师爷也很不解,问他:“容量?这很正常吧,这是个容器,内壁有标注容量的刻度,相当正常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刘胖子不屑地说:“说你不懂吧,你还真是个老冒,你不想想,如果是普通容器,需要这么精确吗?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喝酒的杯子,上面需要刻度吗,而且古人在上面雕出精确刻度的难度要比现在大很多,这是件十分费事的工作,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你们可以回忆一下,你们见到的古代青铜器和金银器上有几个是有刻度的?”
刘胖子果然有一套,他这么一问,我们立刻就哑了,我们的确没有见过哪个古代器皿上标注有精确的刻度。但是,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个奇怪的容器上面为什么会出现刻度,而它又是做什么用的?
乾坤一直没说话,始终在仔仔细细地听着刘胖子的分析,这会刘胖子说完,乾坤若有所思地对我们说:“难道,这个古怪的东西除了用来布阵,还有其他的作用,比如,⒌㈨⒉用来炼制‘尸油’。”
乾坤此言一出,我那个恶心劲就别提了,又看了一眼那个金灿灿的容器,浑身不自在,我赶忙把桌上的菜往边上推了推,否则真吃不下去了。
刘胖子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变得相当兴奋,没有一丝一毫的恶心感觉,把那个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来了一句:
“‘地包天’说的可能没错。”
刘胖子又仔细看了看,对我们说:“虽然纯金的物件很难被氧化,但是炼制上等尸油的过程相当复杂和特殊,所以多少还会留下一些痕迹,比如内壁会比容器外面的颜色显得暗红一些,而且这种痕迹很难清除。”
刘胖子接着说:“坊间盛传,十六国期间,北方游牧民族南下中原腹地,部落巫医和中原当地方士之术相互融合,一段时间之内,各种五花八门的邪术频出,其中最骇人听闻的就是尸油的炼制。但炼制方法极其隐秘,用途也一直是个谜,而且由于成本过高,流行的范围非常有限,因此也罕见于各类记载当中,我们知之甚少。今天乾坤这么一提醒,还确实有些道理,难道是和东晋十六国期间这个所谓的风水阵盛行有关。”
到了现在,我也听出来了,照他俩所说,这件东西和整件事情有着重大关系,为了能把事情弄清楚,我也顾不得恶心了,从刘胖子手里把东西拿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刘胖子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个奇怪的容器,纳闷地说道:
“这个东西的器型真是很奇怪,从造型上来看,似乎在模仿先秦的青铜器造型。但是如果真的拿青铜器的类别来套用的话,会发现,竟然没有一个符合的。”
刘胖子指了指我手里的那个容器说:“你们看,这东西外壁呈方形,圆腔,高柱足,介于鼎与鬲之间,勉强可以归为鬲鼎,但却无耳,所以叫做鬲鼎又不太合适,真是不好称呼。就这么一个古怪的玩意儿,你说要用它来熬制尸油,很难猜透是怎么操作的。”
我本来对这东西就心生抵触,觉得恶心,虽然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不得不拿在手里,但是抓得很虚。刘胖子刚才说得投入,一时有些忘形,猛不丁转身转大了些,我正好挨着他,这家伙本来就胖,不小心就蹭了我一下,正巧我刚好在翻来覆去地看着,被他这么突然一碰,容器没有拿稳,手一翻就滑了出去。我心说不好,这东西虽然是纯金打造的,磕磕碰碰没有关系,可现在这是我们最重要的线索,事关重大,摔一下总归不好。
这些念头在我脑子里闪过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下意识地去抓了,可尽管我反应很快,但还是晚了一步。正当我准备听响声的时候,就见旁边的乾坤动作比我还快,一哈腰,在容器就要落地的一刹那,一把给抄了起来。
“老丁,你能小心点吗,这东西可是摔不…”说到这里,乾坤突然顿住,进而面露喜色,大声说道:“不对,这东西里面有机关。”
第八章 动画(1)
乾坤把容器重新放上桌子,长出了一口气,幸亏没有摔到地上,否则这么精密的东西恐怕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撞击。
我们好奇地看着乾坤,刘胖子向来喜欢挑战,这次也不例外,一撇嘴:“我说‘地包天’,你小子嘴部虽然畸形,但是也不要张口乱喷那,我看古董这么多年,也算有些经验,我咋就没看出来这东西里面有机关,再说,这东西你翻来覆去弄了半天了,刚才你怎么就没发现里面有猫腻。”
乾坤不耐烦的回答道:“刘胖子,你个猪头,你懂个屁。你研究点破铜烂铁,破瓶破罐还差不多,真正的好东西你见过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算又说对的地方,刚才我还确实没看出来,那是因为这东西的工艺太好了,表面完全看不出有接缝,重量也和实心的差不多,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么做出来的。”
刘胖子接着说:“对呀,如此说来,那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东西里面有机关的?”
乾坤对我们说:“要不是老丁差点把这东西扔地上,我还发现不了。刚才我哈腰一接这个东西,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同,实心的东西落在手里的震动感和内部有构件的东西所传出的震动感是完全不同的,我是绝对不会感觉错的。”
乾坤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古人可以通过工艺抹去制造痕迹,也可以使重量基本相同,⒌㈨②但是很难抵消这种震动上的差别。好在这么贵重的器具,人们是不会轻易去摔或者敲击的,而且,如若不是乾坤这种老油条,换作别人来,也是不可能发现的,所以,可以说在工匠的可控程度内,这个机关隐藏得已经是天衣无缝了。
我知道,能否搞清楚这个容器当中的机关,事关重大,我迫不及待地问乾坤:“我说老兄,这机关的罩门在什么地方,我刚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乾坤面色凝重,对我说:“我感觉,问题应该出在这三根足上,这三足很有可能代表天、地、人三才,三根足能够收缩,旋转,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每根最多可以旋转五圈,代表五行之数。这样算起来,三根支架,每根都可以伸缩,这是有顺序性的,而且每根的旋转圈数不同,况且,顺时针和逆时针旋转也有差距,把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的话,三根支架组合的可能情况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想用暴力破解一一尝试是不可能的,这算是一组极其强大的密码,很棘手。”
我知道乾坤并不是在故弄玄虚,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际情况,但是,现在就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必须要尽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因为如果不能破解这个奇怪容器,了解上面所隐藏的信息的话,谁也不能保证我们往后的行动会运行在一个正确的轨迹上。
其实不用我多说,乾坤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跟服务员要了几张纸和一支笔,开始在上面画了起来。我们也不敢打扰,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过了好一会儿,我偷眼往纸上一看,乾坤已经画满了整整两大张,我心里明白,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推演过程,似乎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完,我们几个也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乾坤又向服务员要了几张纸,头也不抬地一直在写写画画。最后,就在我们几个马上就要抓狂的时候,这家伙紧皱的眉头终于展开了,抬头长舒了一口气。
我们几个几乎是扑过去,关切地问他:“怎么样,破译了吗?”
乾坤揉了揉太阳穴:“妈的,可怜我这把岁数还要动这脑子,看来以后要考虑收个徒弟了。”
刘胖子本来就不耐烦,现在听他答非所问,大声说道:
“你个老小子,充什么大瓣蒜,这帮人都快等疯了,你还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这样的还收徒弟,就别误人子弟了,我看你还是自己生个娃,来得更快点,你他妈的倒是快点说说,这机关密码破译了吗?”
乾坤瞪他一眼:“废话,当然破译了,我捣鼓这么半天,如果破译不了,就你们这几张嘴,还不挤兑死我呀。”
说到这里,乾坤又拿起最后一张推算的纸看了一遍,然后双手捧住那容器,将它翻转过来,非常小心地把其中的一足往外一提,就听到“喀吧”一声,然后就看到乾坤开始旋转这根暂且称为鼎足的东西(因为不好给这容器归类,所以只有借助鼎足这个称呼来描述三根支架),乾坤转了三圈多一点,然后停住。然后他的目光在剩余的两根之间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选择先操作哪一根,最后下定决心,把其中的一根鼎足用力往里一推,这根鼎足神奇般地缩进了一块,之前我们相当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容器,完全没有看到接缝,足见制作工艺之精巧。
我们还没感叹完,就见乾坤已经开始旋转这一根鼎足了,这一根只向逆时针方向旋转了一圈多一点,就停住了。
剩下最后一根鼎足,乾坤似乎把握性大了不少,他并没有对这个鼎足进行伸缩,而是直接往顺时针方向转足了五圈,然后用手握住容器,紧张地观察着变化。
几乎在乾坤停止操作的同时,我们听到容器内部传来一系列销器部件连锁运转的声音,之后进入了一段时间的沉寂。我们三个大气也不敢喘,紧紧地盯住乾坤手里的容器,渐渐地我们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从容器内部传出,这是一种很轻微的“唰唰”声。
我们纳闷地看着乾坤手里的容器,它的外形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我看得眼都疼了也没有发现这“唰唰”的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或者说是代表了什么。
我看了看刘胖子,他也是一摊手表示没有发现,同样,王师爷也摇了摇头,于是我们三个同时看向乾坤,准备得到一个权威的答案。
可我们看到乾坤的时候,他却没有注意我们,而是紧紧地盯住容器的内壁,表情极其复杂。我们一看就知道他有发现,很有可能,容器的秘密已经找到,于是我们也急忙围拢过去,探头往里一看,顿时,我们三个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