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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古怪雕塑
“二叔,你可别吓我。”我的脑袋一下子僵住了,这里只有一条路,要是真有人从我后面跑过去的话理应得经过二叔,但是这里的空间就这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难道说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被二叔发现之后掉头跑了?也不对,这里是沙路,再轻的脚步声也会发出声响,从头到尾除了我的和二叔的,我保证再没有听到有其他声音。
二叔往后看了好几眼,轻声道:“都这关头我骗你做什么。”他突然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眼睛睁得老大惊呼道:“侄儿,快帮我看看,咱们后面的路是不是被堵住了?”
这不是开玩笑么,我们一路走来难道这条路还会自己消失了不成?我慢慢转过头去,拿起手电往后一照,果然出现了蹊跷。
我记得我们走的一直都是一条直线,并没有拐弯什么的,但是明亮的光束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莫名其妙被挡住了!亮光集中于一点,结成一团光圈,我心惊肉跳地往光圈周围照了照,一堵黑色的石墙不知在什么时候把我们来时的路紧紧封住。
“他姥姥的怎么回事,这面墙难道还能移动?那刚刚我看到的那个小孩跑哪里去了?”二叔推了我一把让我过去看看。
我的脑袋里早就乱作一团,听二叔又说起小孩,心里更加慌张起来,难道那个小孩不是人?我艰难的转过身去,周围锋利的石头给我手上带出一道口子,疼得我龇牙咧嘴。
石墙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黑色,不知道上面沾上了什么东西,奇臭无比。我拿手电照了照,并没有移动的痕迹,石墙和周围的石面连接得极为紧密,就像是长在一起的。二叔弓着身子蹲在我身后说:“推推看,说不定是什么机关。”
我说:“是机关的话那还真就神了,悄无声息就把我们的路给堵住了,会不会是我们来的时候经过了什么岔路口没有发现?”
二叔摇摇头道:“不可能,我手电的光线一直没有都是往前的,并没有打岔,叫你推你就推,哪儿那么多话。”
我一想也是,如果有什么岔路口的话我们两个大活人还能不知道?我把手电咬在嘴里抬起手用力推了一把,纹丝不动,石墙上面还尽是些黏糊糊的东西,就跟鼻涕似的厚厚一层,手按上去之后直往里陷,十分恶心。
“侄子,停手!”二叔不知道为什么大喊了一句,吓得我很快把手缩了回来,问他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二叔接着大喊道:“快跑!”还没喊完,我的领口就被他从身后紧紧抓住,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一个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跟着便是一阵狂拉乱拽,二叔不知从哪里生出力气来拉着我直往后逃。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一点儿反映都没有,胳膊、双腿被石壁撞击得剧痛无比。
“二叔,你干啥呢?”我的屁股被沙子磨得生疼,这要再磨下去还不得把裤子给磨通了。
二叔气喘如牛来不及说话只喊了一句:“他姥姥的,吓死老子了。”
看样子他是没有把我放下的意图了。这么小的空间里二叔还弓着腰,挪动的速度恁是一点儿不慢,活脱脱一只脱缰的野狗,这可苦足了我,像只软柿子似的碰哪儿哪儿疼。
这样子持续了好大一会儿,我的屁股火辣辣的疼,看来裤子真的被磨破了。我发现我们出了洞口,地下的空间大了许多,不过全是些小石头,我心里不觉一紧,二叔在这时终于停了下来,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喘粗气。
我挣扎起站起身子,使劲揉了揉屁股,还好,裤子并没有如预想那样通了个洞。二叔蹲在我前面,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里喘粗气,他手里的手电想来是没有电了,暗淡了许多。我们面前依旧黑漆漆一片,不过能够感觉到这里的空间比起小道要大上一些。
“二叔,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我可就真没命活了。”我浑身疼得要命,身上铁定已经大片大片淤青了。
二叔只低着头喘气,过了一会儿他含糊不清道:“他姥姥的,见鬼了…见鬼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二叔缓了口气道:“侄儿你刚才没看见,那面石墙里有个人!”
我的头皮一下子炸了,石头里还能镶个人不成?
二叔许是看我不信,接着说:“你别不信,你手伸进去之后我就看到石墙上面隐隐约约透出一个人影,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光屁股小孩!”
我说你不是说他还往我后面跑去了,怎么一下子就变石头里去了,不会是看错了吧?
二叔两眼一瞪道:“咱这大家子里就我眼神最好,我还能看错?你把手伸进去的之后你说怎么着?”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莫名其妙地一脸严肃。
我最恨这种拐弯抹角的把戏,道:“你倒是说,和唐长老似的唧唧哇哇好玩?”
二叔顿了顿道:“你把手伸进去之后那个满脸阴黑的小孩也笑嘻嘻地伸出手,眼看着你俩的手就要牵一块儿去了,我能不勇敢无畏的阻止?”
我被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也太诡异了,小道上莫名出现一块堵路的石墙,石墙里还镶着一个活生生的小孩,要不是亲身经历谁敢相信?
二叔从背包里重新拿出一个手电心有余悸地往洞口照了照,这回倒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只看得见小道的细沙路长长的留下一道很深的痕迹。
应着光亮我渐渐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我们面前是一堵极高极大的峭壁,从洞里出来之后出现了一片很是宽敞的地面,而我们此时正在这片地面上。
“二叔,别管那个古里古怪的洞了,照照前面,黑漆漆的怪吓人。”我的手电在二叔拖我的时候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背包里面还有没有多余的。想着我把背包拿下来,往里摸索,果不其然还真摸到了一支。正要开起来,二叔突然发出一阵惊呼。
我心想那面石墙又回来了?等我抬起头望了一眼,二叔的手电正照在我们面前的空地上,我抑制不住情绪,心里跟着一阵激动,慢慢站了起来,眼珠子差点没掉下去。
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足球场般大小的巨坑,里面密密麻麻站着许多淡黄色的人俑,场面宏大无比。可奇怪的是与其说是人俑倒还不如兽像、怪像来形容更为贴切。我虽然没有去过秦兵马俑,但是照片看过无数,秦兵马俑中的塑像都是清一色威武雄壮、手持尖兵利器的士兵像,这里的却都是些人身兽头的怪物,他们手上什么也没有拿,只一味做出各式各样古怪的动作,或双手指天,或双手合掌、两膝跪地,总之看上去奇怪得很,搞不懂雕塑它们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侄儿,你…怎么看?咱会不会发了”二叔故意拉长了声调问道。
我知道二叔肯定是想起了发现秦兵马俑的打井农民,现在则是马俑馆名誉馆长的杨志发,便对他挖苦道:“二叔,你考虑得太多了,咱有没有命出去还不知道。”
我已经把手电打了起来,心里却依旧震撼得要命,那李剑藏可真够折腾的,竟然效仿秦始皇整出这个一套东西来。
“走,我们下去看看。”二叔说着急不可耐地跑下了进入巨坑的台阶。我害怕跟丢了他急忙追了上去,台阶窄得很,几乎只有一只手掌的宽度,我每一步走得极为小心,却不想脚下不知踩上了什么东西滑了一下,一头扎进了塑像堆里。
我的头被撞得直发昏,抬头望了一眼,心里大叫不好。“劈哩啪啦”几声,塑像因为隔着很近一个接一个开始往下倒,离我最近的塑像应声而碎,里面飞溅出许多粘稠的黑色汁液,溅得我全身都是,顿时间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进入小道后恶臭一直萦绕在我的鼻子旁,但是面前的气味比上先前的还更要浓郁上许多,我不小心深吸了一口,喉咙里难受得不行,低头便呕吐起来。
二叔听到声响,一看是我出问题了急忙跑过来,看到周围跌碎的泥像,眉头一皱道:“臭味原来是从这些东西身上发出来的。”
我直吐得面部发凉,抬起头问他这些汁水是些什么东西?
二叔往地上拨了一些放在手里,凑近鼻子前闻了闻道:“像是尸油,不知道多少年了,都开始发臭了。”
尸油?我的喉头一紧,差点又吐出来。
二叔替我敲了敲背,接着道:“看来传闻不假,李剑藏看来不是什么善茬。”
我把脸上的黑色粘稠物尽数弄下来问他什么传闻?
二叔摇摇头说李剑藏据传闻是个算命先生,等到后来入了宫廷被人揭穿使用恶毒巫术,这才被贬到了西南大山大林中。
我看着手里恶心的东西,催促他说重点,这些个传闻我也知道。
二叔点点头接着说道:“据说揭穿他的人有一次去拜访他,那天正巧把门童子睡着了,那个人想来与李剑藏的交情也深,便擅自入了他家。刚一推开李剑藏的屋门,就被吓破了胆,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正到关键地方又停了,我催促他快说,心想如果面前这人不是二叔,我铁定得扯出几句粗口来。
二叔眯了眯眼睛道:“屋子的房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有的甚至还在往下渗血!”
19、天铁印
我的脊背一阵发凉,问道:“如果是真的,那李剑藏用那么多尸体来做什么?”
二叔摇头指着雕塑说:“也可能和这些东西有关,总之我们得小心一些才行,李剑藏这人端的凶狠得紧,得多留个心眼。”
我拿起手电照了照跟前的雕塑胃跟着又开始翻腾,雕塑内部空心,断裂处看上去连接得极为紧密,里面断开之后粘稠物拉作一根根细线像蛛网似的纵横相接。碎泥片上一层黑得发亮的膜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重重地咽了口唾沫拿了起来,仔细一看,雕塑内心全是这样的黑膜。
“二叔,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我把泥片举在手中问道。
二叔已经站起来准备继续往前走,听我叫他又转过头来生气道:“事怎么那么多,跟你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伸出手指按了按,突然一下子蹲了下去,对照着早已碎作好几半的雕塑仔细看了起来,“看着怎么像人皮,你看,上面的纹路还是很清晰的。”
“不会吧,要是人皮恐怕早就溶解光了,怎么还会留下来?”干尸这类事情并不少见,不过要想十几年、上百年甚至上千年让尸身不腐确实难上加难,但是世界之大正所谓无奇不有,非人为条件下生成的干尸还真有那么很多例,比如楼兰女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死后留全尸,并且保尸身不腐一直以来作为宗教、祭祀用途的就更多了,最为人们熟知并流传至今甚至还要影响深远的便是埃及的木乃伊,但是想要制作出一副木乃伊也绝非常事,里面的步骤多了去了,还得用上一些药物之类的防腐措施。二叔说这里面的东西是人皮,按理说显然是不可能的,暂且不论这里的温度,雕塑里的粘稠液体想来也许早就被这些液体给溶解光了。
二叔摇摇头把碎泥片扔回到地上说:“李剑藏不知道搞的什么名堂,反正不关我们的事。”说着便站起身慢慢地走上前去。
我一想也是,他想干什么也许只有去问他本人了。
坑的面积实在太大,我们足足走了十多分钟才走了出去,这时在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块峭壁,与先前所遇到的差不多大小,唯一不同的是这块峭壁下面出现了两个洞。
这下可把我们两难住了,两个洞比起前面那个羊肠似的小道要大上许多,可以两人并肩直身同行。
“二叔,接下来我们走哪条?”我照了照两个洞口,同样都是深不可测。
二叔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他提议我们该吃点东西再作打算,我连连摇头,这里的气味这么怪,吃进去的东西只怕还没等会儿吐出来的多。二叔想来已经饿得发昏,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面包,给我丢了一个,自顾自吃了起来。
我把面包扔回给了他,喝了点水肚子差不多就饱了。我们进来这里估算着有四五个小时,不知道狼三知不知道这里的暗穴,不然我们还有可能遇上。想到狼三,我急忙把背包从背上拿下来,进山之前她给我们各分配了一个手机,兴许能联系上也说不定,不过大山大林里想来也没有什么信号,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果不其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二叔吃饱喝足,拍了拍肚子告诉我该走了。我问他往哪里去?二叔指着右边那孔黑洞道:“不对的话我们再折回来。”
我想起了先前那面莫名其妙堵住小道的石墙,问他要是进去之后又出现堵路的石墙怎么办?
二叔低头“呸呸”两声骂道:“晦气晦气,什么嘴你这是,这么黑。”
我说这也不一定,要是真遇到那样的事情,可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们还是好好看看,说不定我们进小道时是因为不小心动了什么机关,这才出现了那样的事情。
二叔阴着脸道:“这么说,那个光腚小孩也是触发了机关才出现的?”
一路上我始终不相信二叔确实看到了一个小孩,这个说来说去实在太古怪。二叔则一直坚信自己的眼睛,说什么要是看走眼必当亲刃了自己的脑袋,高挂艳阳高楼。我没心思和他打趣,心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权当吃了点亏,熟话说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
“李剑藏是属老鼠的罢?这么喜欢打洞。”走到洞口跟前,二叔忍不住骂了一句。
我说是不是属老鼠不知道,我只像知道接下来我们究竟要走哪一条才是正确的。两个洞从大小、形状来看都没有什么大的区别,无非是缺口稍微整齐和稍微不整齐可以拿来区分一下。
“侄儿,我在想,那面石墙会不会是从小洞的顶端直直插下来的?”二叔弯着手指对着墙壁这里敲敲那里打打,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我想了想说不可能,就算掉下来没有声响,石墙也不可能和小道设计镶嵌得那么整齐,看上去两个东西分明是连在一起的。
二叔立马又陷入了沉思,道:“也有可能小道里存在着一条缝隙,一面比小道要宽的石墙触动机关之后从侧边直插了过来,恰好堵住那条我们谁也没有发现的缝隙,这样看上去的话就两面墙壁就紧紧的连在一起了,你说是不是?”
也有这个可能,但是真如我们想的是因为触动了机关,那机关又在什么地方?
没有弄清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不敢再随意踏进这两个洞里的任意一个,但是身后的洞已经被堵了起来,我们相当于已经没有了后路,不往前的话还能往哪里去?
我端着手电往四面射,这里的空间很是宽敞,不知道另外两面有没有其他出路,刚想告诉二叔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二叔突然蹲下身去拾起一块银光闪闪的东西。
“侄儿,来看,这是什么东西?”他拿手电照着看了好大一会儿,一脸无解地把它递给了我。
那东西呈下粗上细的塔型,上头雕刻着两个稀奇古怪的东西,看上去像是某种野兽,张大了嘴龇着尖牙相互咆哮,四只前肢还交错在一起,形同搏斗。奇怪的是这两只动物都没有下身,被拦腰斩断一般。下头则是一截小拇指粗细,表面比较粗糙夹杂着沙孔的圆柱体。我接过手里,只觉一沉,接着用手电照着看了看,是块天铁,而且还是块上了年纪的天铁。
我把塔型天铁的下头翻转过来,果然不出所料,乃是一枚小型印章。天铁在古人看来是个极好的吉祥物,因为他们相信天铁是天上的神仙丢下来的东西,富含着无穷无尽地能量,这点在妙手先生解救山魈之后让我一度深信不疑。
天铁印其实常见得很,但是如此古怪造型的我却是从没有见过。
二叔在旁边看我反反复复拿着看,急的直跺脚,问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是枚天铁印,用来挂在脖子上做护身符的,说着给他指了指天铁印上端两只兽类交替前肢留下的挂绳空间。
二叔耸耸肩转回头去继续寻找机关,我准备将它收进包里,当做是辛苦了这么多天,还差点把命搭进去的奖赏。正待这时,印章下两个扭曲的字体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在手上对照着一竖一横写了一遍,结果却令我大吃一惊。我心想会不会是写错了?连忙叫二叔过来看看。
他看了一眼道:“就跟蝌蚪似的,别管它,兴许是谁扔下的。”
这句话顿时让我的虚汗冒了出来,明知故问道:“爷爷行里的名字是不是叫金斗?”
二叔皱着眉说问这个做什么?
我接着再问道:“是不是金子的金,斗笠的斗?”
二叔点点头,一脸古怪神情。
其实我本该猜到,但是听到二叔肯定的回答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仔仔细细揣摩起这块天铁来,虽然说是上了年岁的古董,但是从上面的沙洞和黑里夹黄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件古董的年岁实际没有超过百年。
李剑藏是唐朝时期的人,距今何止百年!二叔说的对,这块天铁印确实是其他人带进来的!
二叔见我神色凝重,问我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吐了口气道:“二叔,我不能确定,但是如果我说爷爷曾来过这个地方,你信不信?”
他显得吃惊无比,如果人的下巴可以无限拉长的话,只怕二叔的下巴早就拖到了地上,“侄儿,说正经的,我可没工夫听你在这里瞎胡闹。我说过老爷子寻觅了一辈子,根本就没有找到其他两枚玉佩的所在地…”二叔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继续道:“我想起个事情,你先说说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我把天铁印的尾部朝着他让他好好看,二叔一把抓过它也在手掌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写完之后猛一摇头,重新又写…这样一直重复了三四遍,“金斗!?”他忍不住喊出声来,身体渐渐发起抖来,过了一会儿嘴唇打颤问我道:“会不会是巧合?”
这枚突然出现的天铁印把二叔瞬间击溃,他现在一定在纠结着自己所知道的爷爷所谓的秘密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记得二叔说过,他在爷爷的遗物中发现了爷爷隐藏了一辈子秘密,但是那个秘密是老爷子寻找天纹玉佩用尽了一生,什么也没有找到。但是这块天铁却一下子击破了那个所谓的秘密,难道爷爷暗地里还在隐瞒着什么?还是如二叔所说,只不过是巧合?
20、欺骗
“这里。”二叔指着天铁印附近的洞口打着手电神情落寞地走了进去。
“二叔…”我原本想问一下他对这块天铁印的看法,但是又感觉现在问的话不合时宜。我把天铁印放到裤包里连忙跟了上去,猜想还没有被肯定之前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爷爷隐藏的秘密究竟什么,他究竟有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谁也不知道。
二叔转过头道:“希望老爷子给我们指了条明路。”
我想起二叔之前的话,问他刚刚想要说什么?
二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爷子的笔记是残缺的,之前没有多想,事到如今我想我还是没有猜透他。”
“那我们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倘若假设成立,我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便都是空的,爷爷来过这个地方,显然他已经安全地出去了,那就有了一个问题,玉佩是否还在这里?
二叔并不答话,走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你始终都会面对,有的则是必须面对,这些都由你来做决定,决定之后就不能后悔。”
这个走在身前的男人在我的眼前蓦地高大起来,我并不知道他从爷爷去世,知道了爷爷的秘密,为一个来不及尽孝的亲人努力到现在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但是我知道二叔绝对是个成功者,因为在模糊的真相面前他并不抱怨、仇恨一切,失败者总是抱怨他们已经尽力了。
我们并肩同行,每走几步都绷紧了神经,倾耳听着周围的细微变化。这条小道全是石头路,和之前那条比起来声响小了许多,走上几步我都得转回头去看看,生怕那面石墙幽灵似的又出现在我们身后。
走了很长时间,拐过一个弯之后两面墙壁开始慢慢变得平坦,上面涂着早已干燥,有的地方甚至龟裂的黏土。我们害怕会发生什么异常,背靠着背慢慢挪动。
我望着来时的路,之前的拐弯处离着我们并不是很远,我一点儿也不敢离开手电筒的光线,心却一直悬在胸口,右眼皮止不住地跳,不一会儿握着手电柄的手掌变得黏糊糊的,早已被汗水浸透。这时一个面貌清秀,约摸四五岁的小孩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拐弯处,手电的亮光正好照射在他的眼睛上,发出幽幽的亮光。他身上什么衣服都没有穿,皮肤呈现出一种白得可怕的颜色。我顿时间惊得目瞪口呆,二叔之前看到的就是这个小孩吧?
我轻轻地动了动二叔的肩膀,眼前的小孩许是看穿了我的意图,突然猛地张大嘴巴,露出一口锯齿般的尖牙朝着我低吼。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眼前的景象更是让我汗毛倒立。我紧接着重重地摇了摇肩膀,什么也没有触到,我一下子慌了神,转回头看了一眼二叔正对着墙壁看得入迷,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再转过头时小孩已经不见了!
“快过来看看。”二叔头也不抬朝我摆手示意我过去。
我摇了摇头,眼前只有一面墙壁,小孩像是重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终,难道是我看错了?我神经质地关掉手电,再打开,完蛋了,离我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面黑色的墙壁。
“二叔!”我大喊了一句,二叔没有答话,还在自顾自地望着两面墙怔怔发呆,像是发现了什么。
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和之前小道上的那面除了大小有些差别,其他地方几乎一模一样,紧紧镶嵌在道路中间,他娘的又把我们困住了。
石墙上两个细微的闪光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把头凑过去仔细一看,附着在石墙上的黑色粘稠里竟包裹着那个没有穿衣服的小孩,对着我冷冷的笑。
“二叔!”我又大喊了一句,这回二叔终于有所反应走了过来。他同样一脸的惊奇,看着墙壁道:“嘿嘿,我就说我没有骗你。”
我被惊吓得不轻,听二叔这么一说心里更是乱作了一团,石墙里的小孩只一味笑着,什么动作都没有。我想起他先前露出一口尖牙朝我咆哮的场面,远远离着那面墙壁,生怕小孩会突然猛地从粘稠物中一跃而出。
“傻了吧?”二叔看着我笑道:“书本知识里可没教过你这些东西。”
我不去搭理他,问他那小孩会不会突然从墙里出来?并说了刚刚碰到小孩的事情。
二叔打着手电凑到石墙旁边道:“不会,死人可不会动。”
“死人?”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叔指了指远处两边的墙壁道:“过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我满心狐疑的走了过去,原来二叔先前蹲着看的墙壁上出现了许多色彩暗淡的图案,不过许多图案经历了时间的痕迹早已看不清。每幅图案的面积都很大,我从开头处开始看,越看越是心惊,只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寒冷和难受。
图案所描绘的应该是祭祀场景,许多身穿褐色衣服的人双手后绑站成整齐的一排排,仔细看这些人中不仅有老人,甚至还有女人小孩。站在最前一人长发飘扬,身着金黄色铠甲,眼睛如睁似闭冷冷地看着那些人,极有高人一等的架势。
第二幅图看上去显得极为残酷和恶心,它被分为几幅小图,许是想让看的人更加直观的看明白这一残忍举动。另一群人出现在场景中,他们推搡让身穿褐色衣服跪到地上,之后将手中的长柄武器插进他们的心脏,顿时间所有跪倒在地上的人扭作一团,躺在地上不住地挣扎,地上河流般的鲜血流淌翻腾,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人间地狱,成千上万的人在我眼前痛苦的扭动、挣扎,鲜血沾染了他们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嚎叫犹如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的脑门上全是汗,每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好像就这样正正地印入我的眼睛、脑海。我缓了缓紧张过度的神经,张大了嘴继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