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兴祥就守在流氓街等到午夜1点钟,其间,也看到一些黑车拉客,他凭感觉没去调查。
在1点30分左右,一辆黑车出现了,是辆破旧的两厢夏利车。司机是个大胡子,大胡子下了车,从兜里掏出一个馒头,跑到一家烤串摊前,找了一根铁签子穿了馒头在炭火上烤。
烤串摊的老板说:“胡哥,还这么拼命?只吃一个馒头挺不多会儿,来点串就馒头,你开车不给你酒喝,串算我的。”
大胡子说:“谢了,这就是活着。为了老婆孩子吃米饭,这值。”
马兴祥认出了这个大胡子,大胡子姓胡,外号大胡子。曾经是一个爱打架的劳改犯。就装作醉酒的样子去拍车门。
大胡子听到了,看来活了,说:“等会,等会,还差两口。”
大胡子把剩的小半个馒头塞嘴里就跑回来,招呼马兴祥上了车,使劲咽下馒头,才问:“去哪呀兄弟?”
马兴祥说:“去度假村。”
大胡子说:“兄弟,坐咱这玩意得先给钱。到地上下车你就走,碰上拦车的有人问你就说咱俩是朋友,去玩的。你给二十,咱干这个也真不容易。”马兴祥说:“有这么严重吗?”
大胡子说:“你没看电视?我一个小兄弟就送活去度假村,结果开水库里淹死了。这出事了管得就严了。”
马兴祥就给了大胡子五十元的一张纸帀,又把手铐丢在大胡子的肚皮上了,叫大胡子自己戴上。
大胡子吓一跳,说:“难怪我今天眼皮跳,跳的这个邪乎。我老婆叫我歇几天,可是不行啊。我儿子初中升高中补课要用老鼻子钱了。哎,真不如上火车滚大个,弄个大的,被抓了判了刑我儿子也有钱上学了也值。”
大胡子停了停又说:“你这玩意我戴过。咱懂。我不跑,罚款扣车呗,罚完了我还得接着整辆破车接着干。以前劳改是打架,除了这’我不会别的,总得让人活吧?”
马兴祥说:“也是,你老婆也下岗了?”
大胡子说:“她?我操。压根就没岗。以前的大集体破工人叫岗吗7现在挣俩钱刚够她交自个的社保的。”
大胡子掏出一包皱巴巴的低价黄盒人参烟,抽出一支给马兴祥。马兴祥接了,大胡子说:“大哥我给你一百元你放了我得了,我身上就、就一百。”马兴祥说:你小子真变了,算是改好了。”
大胡子愣了愣,仔细看看马兴祥,说:“哎呀我妈呀,是马教。巧啊,马教咱们好几年没见了。”
马兴祥收起手烤,说:“你帮我个忙吧,打听个事:要快。就是前天凌晨,就是你那小兄弟淹死的那个时间,还有谁往度假村路口送过客人?”
大胡子挥右手拍方向盘,说:“马教,本来我不能说。我还是说了吧,是我往度假村路口送了开啤酒屋的吴胖子。我老早就认识他,在上学时还揍过他。那会他还有叫陈锋的,还有一个叫什么富的和一个小子是一帮的小坏蛋。有个帮名,叫什么小虎队。我老妹那些老实学生叫他们小狗队,吴胖子欺负过我老妹。可那是过去的事了。吴胖子当然记得我了,一路唠了些闲嗑,他下了车给了我两百。我就掉头回家了。那小子有钱了不记仇挺仗义的。”
马兴祥问广就这些7没漏了别的
大胡子想想说:“马教,我懂了。咱是劳教过的老人,我重新讲。那天快天亮了吧,就3点左右,我小兄弟打我手机问我是不是来流氓街兜一下,咱们就来了。就碰上吴胖子和他的小姘。吴胖子要了我和小兄弟的两辆车,叫小姘坐我小兄弟的车回家。吴胖子上了我的车。我和小兄弟各拉各的。我看了电视才知道我小兄弟淹死了,我整不明白他怎么也去了那里。马教,我小兄弟不是小混混,是我家邻居。他就一个妈,没爸。我看他高中毕业就闲着,怕他学坏才帮他花了八千整了辆破车,干这个。马教,我小兄弟的车技我了解,不比我次。那车虽破点,但收拾得好哇,干这个绝对不能出事,车子收拾不好就不行。说他开进了水库,我现在也不信,除非被人撞下去的。现在的交警办案就图方便。一看,定性是黑车,就一堆理由,就结案了。
马兴祥想想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了,又问了当年劳教时的几个“大哥”级的人物。
大胡子就说:“马教,咱不了解那几头蒜,也没工夫了解。现在社会啥样了?别人奔小康我才混温饱,早没那个劲了。”
马兴祥拍拍大胡子的肩膀就下了车。大胡子明白了,急忙下了车还马兴祥五十元钱。
马兴祥说:“我现在是刑警,这是付你的咨询费。记得,开这个玩意小心点,不能喝酒,常常检修车,也告诉你同行这样做,干这个绝对不能出错…”
林豹子歪头看了马兴祥好一会,问:“完了?”
马兴祥说:“完了,就这点事,这不清楚了吗?是那小米叫的士司机,就是淹死的小伙子,去盯吴胖子的梢,才目睹了吴胖子被杀。林队我下一步配合马二丫找那小米,这是正路。”
林豹子说:“黑车司机那大胡子你就那么放了?”
马兴祥说:“放了。不放了他有用吗?人家开黑车是不对,但人家也要活啊,咱们警察也得替普通老百姓想想吧。一下子全下岗,不自己找点事干这行吗?真的林队,我当时想了,抓了罚款扣车,然后呢?没准又整出个劳改犯。”
林豹子说:“你一下子能找到黒车司机是你运气,看来你是福将,但你这样办案子就别想升职了。”
马兴祥说:“这可未必。你等我助你抓住割脑袋的疑凶,你升“队”,我还不跟着上蹿一级吗?”
林豹子没吱声,看着新华超市开了门,说:“你去找我小姨子,就说来取我老婆放她那的七瓶干红葡萄酒。快,被人买去了就糟了。”
马兴祥下车就去了,不一会儿,举着一瓶干红葡萄酒回来了,问:“林队,你刚刚说七瓶还是一瓶?你小姨子就给了我一瓶,她嘴唇上怎么还长黑黑的小胡子,那是女的吗?”
林豹子没接话,下车去找白彩云了,不一会儿,铁青了脸回来,上了车给宋佳岩打电话,问宋佳岩如果正常人喝了罗祺的干红葡萄酒会怎么样?宋佳岩在电话里告诉林豹子,正常人喝了那种酒,会产生短暂的幻觉,会产生欲望,如果在家里,喝了睡觉睡得沉一些,做幻梦,一般无疾病的人也没什么。在其他场所,心脏、大脑有病的人就不好说了。并笑着问:“是不是嫂子喝了?”
林豹子说广是我小姨子把其中的六瓶送工商分局一人了。”
宋佳岩说:“好玩了,如果被发现了这家葡萄酒厂就倒霉了。”
林豹子挂了电话,又去找了小姨子。叫小姨子马上去把六瓶干红葡萄酒去换回来。否则出事算她的。
林豹子驾车往队里走时,马兴祥举着干红葡萄酒边晃边看,说:“林队,佟川会用这玩意害他老婆?这玩意行吗7不会是治性冷淡的吧?我见过罗祺,真是好看的女人,一辈子看不够的那种,和昨晚看到的穿白裤子的女人差不多,都是极品。我听说也相信好看的女人一般都是性冷淡。很简单,林队你想啊,好看的女人性泛滥他们的丈夫就得拼命吧,那不都累死了。”
林豹子心里一动,想,罗祺性冷淡?想想有时阴森森的佟川,这也可以说得过去…
【3】
此时是早上8点钟,白彩霞出门了。她的工作性质不同,也就可以偶尔早退或迟到。此时白彩霞的心情很好,没有因为林豹子的粗口而生几天的气,这和以前的她不一样了,因为白彩霞认为可以对林豹子放心了,因为林豹子拒绝了一个没有男人可以拒绝的女人。这对于白彩霞来说是最重要的。
白彩霞就去找了罗祺。自然的,罗祺家里还是那种样子,罗祺也是那种样子。
白彩霞问:“罗祺,你今天好吗?”
罗祺说:“和昨天一样好。”
白彩霞说:“你不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吗?我帮你找到了。”
罗祺说:“我说过我要找安静的地方吗?你看看我这里,还有其他地方比我家里更安静吗?”
白彩霞笑着点头表示理解,但说:“跟我走吧,那是个可以可劲玩泥巴的地方。你总记得小时候玩泥巴吧?想不想去?”
罗祺想一想说:“是啊,我好久没玩泥巴了。走吧,还不行,你坐坐等等,我得换身衣服。”
白彩霞把一堆东西搬开,才在一张餐桌椅上坐下,看罗祺穿衣服,心想,她的病更严重了。因为罗祺在一条薄料毛边裤角的牛仔裤的外面又穿上了一条绿色三角小内裤。但罗祺照了下镜子就笑了,说:“这是上街,不用穿这个。”白彩霞说:“对,那是穿裤子里面保护宝贝的。”
罗祺说:“没用了。昨天晚上我的宝贝就被人偷了。”
白彩霞吓了一跳,想到咋晚罗祺可能是幻觉,因为林豹子没偷她的宝贝,就又笑了,说:“不会丢的,也不能丢,你是做了个噩梦。”
罗祺瞄一眼白彩霞,不吱声了。在地板上一大堆衣服里翻出一件淡绿色真丝的宽松套头半袖衫穿上,说:“走吧。’I 白彩霞在出门时观察罗祺,发现罗祺拎起黑色手袋一出家门就变得正常了,还用手顺头发。
罗祺走着,对白彩霞说:“打车吧,这几天老下雨,鞋子会走脏的。”
白彩霞叫了辆车,两个人都坐进后座。白彩霞说了地方,车就开了。罗祺问:“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做了噩梦?你不在呀。”
白彩霞还没说话,的士司机张嘴就乐了,说:“大姐你真幽默,不是假的。”
罗祺皱皱眉头说:“谁要你多嘴了。讨厌。”
白彩霞说:“好好开你的车,我们俩的男人可是刑警。”又对罗祺说:“等等再说故事,你看恐怖故事看中毒了。”
罗祺抬双手抱住了脑袋,脸上挺痛苦的表情,但不一会儿,就笑了,说:“没事,那个绿牙齿的女人一出来我就喊豹子,她一下就吓跑了。”
白彩霞说:“对,豹子就是打鬼的。”
的士司机忍不住了,说:“两位大姐,我有一故事,我听来的,和大姐的这个故事挺像,也挺好听。”
白彩霞要骂司机。
罗祺却兴奋了,说:“快讲,快讲。我要听。”
的士司机说:“这个故事发生在咱们市卫校,卫校那地上自然多尸体,每年枪毙的人、被车撞死的人、病死的人都送到卫校…”
罗祺说:“这个我知道,不要讲前奏。这不是写小说,讲高潮点,直奔主题。”
的士司机说:“好,卫校丢了一具尸体,是病死的年轻女人的尸体。守夜的老头就去报告校长,告诉校长他看丢了一具尸体。校长带人检查了,确实丢了一具女尸。可是校长发现了问题。为了抓住偷尸体的人,校长悄悄用一种药品涂抹在所有尸体上。如果有东西碰了尸体,接触尸体的部位就会变绿。校长在第二天找来守夜的老头问尸体的事,校长看到守夜的老头的牙齿是绿色的…”
白彩霞听到这,打了个哆嗦。
罗祺睁大眼睛很是兴奋,说:“原来老头偷吃尸体。这叫监守自盗。不对,这叫监尸自吃。快,快,你给我电话。多想几个恐怖故事我给你发表。我是报社副刊编辑。”
的士司机笑了,说:“这故事也是听来的:我不是原创,发表不了的。大姐爱听我再讲一个。咱们这的公墓发生了一件事,公墓用的墓碑刻好了得给人家扛到墓地去。刻碑的大刘总干这事。有天快黑天了,大刘下班时来了两个人,一男的一女的,叫大刘把一块刻好的碑扛墓地去。男人给了大刘五百元钱。正常的立碑是有讲究、分日子的。大刘就问,这日子不选了?男人说不选了,正是时辰,迟了就进不去了。大刘看在五百元钱的份上就干了。扛了碑往墓地走,可是这个碑太沉了,比平时扛的碑重两倍多。大刘奇怪了,虽说石材不一样轻重也不一样,但也不能差太多呀。但大刘有倔劲,硬是把碑扛山上墓地里去了。可坏了,大刘记得一男一女跟着后面上来的,却不见了。大刘想可能被人耍了,就回来了。走到半路,有一放羊的老头问大刘,被压着了吧?大刘说,是啊,贼他妈沉。放羊老头说,能不沉吗?那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大清朝的人。大刘吓了一跳,掏兜找那五百元钱,你们猜咋了?”
白彩霞早被吸引了,问:“咋了?”
的士司机说:“那五百元钱是冥币,阴间的纸钱。”
白彩霞说:“我的妈呀!那后来呢?”
的士司机说:“后来两位大姐就到了。下车了,十元。”
白彩霞一下笑了说:“小伙子挺幽默的,真到了,罗祺,就是这。”
的士司机说:“不小了。今年结婚,五年后我儿子就会打酱油了。”
罗祺也笑了,看上去就是正常人。
罗祺掏出二十元的纸帀付车钱,的士司机找钱时在十元钱上写了手机号码,说:“我的手机号,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服务到家,大姐记好了。”
罗祺看了看,说:“×××××××5677,靠,和我老公差一个号,我记住了。”
当白彩霞带着罗祺进了休闲泥吧面对莫小丹的时候,白彩霞看到莫小丹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去,停在罗祺的脸上。那一刻,莫小丹的目光亮了一亮,白彩霞突然感觉莫小丹是认识罗祺的。但看罗祺,又感觉罗祺是不认识莫小丹的…
宋美岩对女尸重新做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林豹子看了说:“基本一致,和佟川的尸检报告基本一致。”
宋美岩把头发拢了拢,说:“林队,女尸的死亡原因不是他杀、不是自杀,是病态死亡。女尸是一个小姐,长期从事这一行业,而且很变态的了。女尸生前用肛门呀、阴道呀、口腔呀,直接和不同男性的生殖器官长期频繁接触,她的肛肠、食道、胃肠、阴道、子宫都已形成溃疡了,在没有正确治疗的情况下,引发了急性又剧烈的多处溃疡穿孔,这是长期形成的严重病症,一时暴发了,造成死亡了。也就是说,只要证实女尸的身份,这个案子就可以结案了。”
林豹子说广不可思议,多漂亮的女孩,怎么干这个。”
宋美岩说:“这要问你们男人呀。”
林豹子一下子感觉恶心了。
宋美岩也就笑了,说:“林队,我尸检时就在想了,佟川真的很高明,直接就检查女尸的胃。”
林豹子说:“怎么,这不行吗?”
宋美岩说:“行啊,怎么不行了呀?我和我姐姐研究罗祺的病症时,也研究了罗祺的胃,她也有胃溃疡。”
林豹子的脸悄悄红了,不看宋美岩,却说:“你姐对我说过,她把我当成佟川了。”
林豹子马上又明白宋美岩的用意了,问:“你是说罗祺的胃溃疡也是这样形成的?罗祺是小姐?开什么玩笑!”
宋美岩嗤嗤笑了,说:“看来你和罗祺关系不一般呀。把你急的,我是说呀,一个如此了解那种事的后果的法医,怎么长期要妻子那么做呢?他不会射子宫里吗?为什么要射口腔里,还要求妻子吞下去?你是佟川的朋友和同事,你不觉得这里有隐情吗?那快乐吗?据我所知,射女人嘴里并不快乐。如果对方是小姐,这容易理解,在小姐吞咽的一刹那,男人也许会产生满足感。这是心理变态的呀,面对妻子呢?是快乐吗?你能说吞吃女人的月经快乐吗?”
林豹子唔一声,掉头就冲出去了,真的恶心了。
可是不行,宋美岩追出门喊:“你回来呀,没说完呀。干红葡萄酒的检测报告你应该去看了吧?”
林豹子想,真的,是该去看了。
林豹子拿了干红葡萄酒的成分检测报告看了。这和宋家姐妹事先的分析一致,长期喝这种被加入其它成分的干红葡萄酒,如果一旦过度,可能引起突发性脑缺氧死亡,或突发性窒息死亡。而在死亡发生后是不容易得到非正常死亡证明的。而且对脑部受过损伤的人更是致命的。由此林豹子想到,上次他救助罗祺的时候,就是罗祺第一次的死亡时间。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的性格和处理事情的特别,他不会用那种方式进入罗祺家,也就救不了罗祺。罗祺就已经死了。由此又产生了一个疑问,林豹子就又去找宋美岩,说:“宋,宋,据我所知,在罗祺出院后还是喝这种酒啊,她现在没事啊。”
宋美岩说:“这容易理解的呀。”就抬起左手,一一翘起了三根手指,说:“一是,我姐姐在治疗罗祺时给罗祺用了药;二是,罗祺出院后并没有多喝这种酒;三是,罗祺本身已经有了对抗这种酒的抗体;四是,那个想杀死罗祺的人还没来得及在干红葡萄酒里加量。我想呀,这是一个矛盾的过程,就是呀,想叫罗祺死,又不想罗祺早死。但罗祺的结局也许是必须死。这不说明问题吗?毕竟是夫妻呀。”
林豹子说:“你为什么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佟川?不错,佟川是嫌疑犯,但就没有什么别的?”
宋美岩抬头盯着林豹子的眼睛,表情不再是棵豆芽莱了。林豹子有些不敢正视宋美岩的眼睛了,听宋美岩说:“这是一个法医对案情的看法和建议,我不单单是一个法医,还懂心理学。”
林豹子说广没错,同行总是了解同行的,一个法医总是了解另一个法医的。但我怎么推测,也不认为佟川是杀死吴胖子和陈锋的凶手。”
宋美岩说:“不是他,谁有这么好的刀法和这许多的可疑点?那么就是一只鬼割去了两个男人的脑袋。”
林豹子想缓和一下气氛,说:“这才好,你说话不再呀呀的了我舒服多了。”
宋美岩却不笑,说:“我和你还会吵架的呀,但我和姐姐当你是大哥哥,我不会让着你的。我是相信我的判断的人。”
林豹子说:“没错,我也是。可是你想得通佟川作案的动机吗?”
宋美岩说:“这需要你去找的呀。”
林豹子说:“没错。”
女尸的案情又有了新的发现,使案件明朗化了。刑警队的另一个组,接到派出所的报告,派出所民警抓到了一个在城区工商分行取款的人,是个二十一岁的出租司机,叫王金波。原因很简单,王金波用银行卡在银行取钱时,因为数目比较大,王金波长得猥琐,又像是那种总也洗不干净的人,就不像可能有钱的年轻人。在被问到具体数额时无法说出,引起了银行人员的怀疑,当看到保安过来他就跑,被当场抓住。
据王金波交待,银行卡不是他偷的,也不是抢的,是一个姐姐给的。当被问到这个姐姐是什么人时,王金波终于说了真话,使女尸案真正收尾了。
原来,化名秋雨的女尸是六个月前,在城区东部较偏僻的二道区租了王金波家的一处平房,是处独立的一间半的小平房。地点也偏僻,建在山坡上,走石阶才可以上去,也无法把车开到门前。
由于王金波开出租车,秋雨时常打车,就和王金波相处的熟了,也就时常发生性关系。有时,秋雨从城区晚归,会叫王金波去接她。
在秋雨死亡的那天晚上,秋雨提前回来了。因为那天是王金波二十一岁的生日,秋雨做了许多菜给王金波过生日,两个人喝了些白酒。在晚饭后做爱时,秋雨突然发了病,秋雨在当时意识到了危险,叫惊慌的王金波送她去医院。并告诉王金波如果她有意外,叫王金波把她的银行卡寄给江苏的妈妈,转告妈妈银行密码她妈妈可以想到。她的身份证之类的东西就藏在枕头里。
王金波穿上衣服,也帮秋雨穿了衣服,但就在扶着秋雨外出时拿不定主意了,就借口说扶不了秋雨,他去找个人来帮忙抬。王金波就跑出去了,在外面坐了半个多小时。当终于决定送秋雨去医院时,秋雨自己已经爬出房子了。王金波就把秋雨背下山坡,推进了车里。但那时秋雨已经休克了。如果王金波正常办下去,送秋雨去了医院,秋雨还有被救活的可能。但是王金波以为秋雨死了,想到刚刚和秋雨发生了性关系,怕秋雨的死牵连到他,他就把秋雨带到了城区柳条路口的桥边,把秋雨放在树下,他就逃了,那时是晚上7点24分,那时下起了小雨。
王金波一连几天在那一带开车跑,也听新闻,发现没有什么事,才去秋雨住处消灭秋雨的东西。也就找到了秋雨藏到枕头里的东西,也在身份证上知道了秋雨叫李艳,是江苏盐城某镇某村的人。这也就可以理解秋雨在可以赚不少钱的情况下,为什么租平房住了。据王金波交待,他本来想把李艳的银行卡寄给李艳妈妈的,但在无意中翻看李艳的记录本时,他改主意了。因为李艳的记录本记录了每一天的收入,近半年的收入大约九万元。王金波也想过通过银行卡自动提款机五千、五千地提钱,又觉得太冒险,不如到银行一下提走,那是冒一次险。当王金波被问到怎样得到李艳银行卡密码时,王金波说,那多容易,妈妈能想到的姑娘的密码不就是姑娘的生日嘛?阳历和阴历我总能对一次…这个案件的结果是令人遗憾的,宋美岩去和王金波对了一次话,宋美岩问王金波是否喜欢过李艳?
王金波说:“没有,我不会去喜欢小姐的。她漂亮,就玩玩呗。”
宋美岩问:“你为什么不把她丢在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王金波回答:“我想快点知道结果,也怕她在车里被人发现。”
宋美岩问:“你和她做爱除了正常性交,用其他方式吗?”
王金波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就三种吗?都做。可是那天那次,没来得及用正常的方式。她帮我用嘴,她每次都先用嘴,她说过是练技巧,这种方式赚钱多。”
宋美岩最后问:“如果重来一次,你会不会送她去医院?”
这个问题王金波想了足有5分钟,最后点了点头。在宋美岩走时,王金波说:“现在想想,她对我真的很好。警察大姐,我是有期、无期还是枪毙?”
宋美岩说:“你死不了,也有期不了…”
刑警队因为女尸的案子挨了批评。因为在办这个案子时忽略了很多线索,不是银行人员的一句正常的提问,不是疑犯紧张,这个案子的结局不是这样。
但是,之所以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就是佟川的突然藏尸失踪,影响了女尸案的过程。这个观点就是刑警队刑警们的观点。
在挨了批评之后,张队和林豹子并没有上火,也没有转脸批评部下。在张队看来,这是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好事。可以放开女尸案这一环了,也说明这一环和佟川失踪案没有关系。下面的重点就是佟川的失踪案了,在张队以及宋美岩等一些人看来,找出佟川,也就找出了割脑袋的嫌疑犯。
但是,办案独特的副队林豹子并不这么看,他是这件案子的执行人,他有不同的想法也正常。
当然,现在也不是定性谁判断对了谁判断错了的时候,一切还都在一点―点的印证之中…
第五章
莫小丹用柄铜制的小圆秤,在几个抽屉里取了些中草药,称好了用量,再把中草药包在一块纱布里。又回到厨房,把纱布包放水盆里用水浸泡了15分钟,再提出来放一边。又从厨房的一只柜子里,取出一只银色的锅,刷干净,再把纱布包放进银色锅里。又摸了摸浸在水池里的方便袋,发觉里面的东西已经软化了,就把方便袋里面的东西倒进水池里,这东西怪模怪样的,但能认出是种野生动物被扒去了皮毛的脑袋。
【1】
休闲泥吧的休闲场地是一个口字形的大院落,这种院落现在在山城里基本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