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丫说:“我不这么看。你看啊林队,咱们假设佟川也是受害人,假设佟川不是割脑袋的嫌疑犯。那么佟川还是犯有多种重罪的罪犯。那么佟川同样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另外,如果割头凶杀案的嫌疑犯另有其人,这个嫌疑人的目的就是吴胖子和陈锋,因为只有这两个家伙被割了脑袋啊。那么我认为,嫌疑人就不会再去割另外的人的脑袋了。但这是假设。因为咱们没有能够排除佟川不是凶手的任何线索,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证明了佟川就是割头凶杀案的凶手。”
马二丫看林豹子皱眉,犹豫了一下,说:“林队,你和队嫂和佟川夫妇是有私交的朋友,我们私下里讨论过,可以理解你的犹豫。但你最终没让我们失望。你还是不变色的豹子刑警。”
林豹子听了马二丫的这番话,脑门上一下子冒出冷汗了,也清楚了杨局在电视直播中为什么那样评价他了。原来身边的人,在办案时,全用眼睛在盯着他。
林豹子擦冷汗的时候,马兴祥来了,把一大堆水果放一边,坐下说广马二丫,我不知道你来,你别瞪我,你眼睛再鼓也不如牛眼珠大。我有高兴的事来告诉林队的,不是尾随你来的,你别自以为是啊。”
林豹子就拽拽耳朵,他太烦女马男马这两个家伙的爱情攻防游戏了。马二丫也就好奇了,不理会马兴祥的语言攻击,开口就问出了最关心的事广‘你得到林队扶正的消息了?来源准吗?”
马兴祥说:“你就是一小官迷,林队扶正你和方亚男就有戏了?开玩笑,给你们个组头当当就不错了。”
马二丫说:“那你干什么来了?高兴事是啥呢?”
马兴祥嘿嘿笑,说:“我不搭理你,我和林队说,林队‘楼兰公主’冒头了。”
林豹子心里狂跳了一下,问:“找到目标了?”
马兴祥却不说话了,吃起了带来的香蕉。
马二丫也急了,问:“你快说了,平时嘴松得像棉裤腰,这回装紧了。”
马兴祥把香蕉咽下去,说:“咱们宋法医一直泡在技术室盯着电脑,我怀疑那丫头和佟川有仇,她抓捕佟川最热心。别说,真给宋法医盯上了,是一条匿名留言引起了咱们宋法医的注意,那留言的内容是:谢谢你讲的这个故事,我等了好久才看到这么好的故事。真心谢谢你。宋法医叫技术室的人查留言的IP地址,这一查吓一跳,IP地址显示就是咱们山城的一个局域网。咱们马上分析,就锁定了山城西街胡同里的一个小网吧,咱们赶去,可惜没抓到。”
马二丫冷哼一声,说:“真是扯啊。”
马兴祥又说:“方亚男问了网吧里的其他人,有人证实,没有通缉令上的那小瘦子来过,但有一个个头较高的、也比较瘦的陌生女人在网吧上了55分钟的网,在15分钟前离开了。这个女人挺奇怪,穿了宽松的垂地的黄色裤裙,上身是黄色长袖衬衣。画了浓妆,染了黄头发,是中短发,戴了红边框的大号有色眼镜。”
马二丫又冷哼一声,说:“那是佟川吗?开玩笑。”
马兴祥说:是,是佟川。你别老猪似的哼,我听了烦。因为网吧老板在收钱的时候,留意了这女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戒指和佟川手上的结婚戒指是一样的黄白色的螺旋款式。”
马二丫不冷哼了,冲口说:“一个开网吧的男人不注意女人的脸,会注意一个女人手指上戴的戒指?这可信吗?开玩笑。”
马兴祥说:“错了,你错了。开网吧的不是男人,是个漂亮姑娘和一个中年老女人。说起来这两个女人咱们一个认识,一个应该知道。那个漂亮姑娘就是从水库里逃生的那小米。”
马二丫说:“吴胖子的小姘”怎么会是她?”
马兴祥说:“我们也好奇,我就问了。那小米说,她有了个新妈妈,她的新妈妈的唯一的儿子为救她淹死了。她就决定从事正行,养新妈妈的老。林队,你知道那小米认的新妈妈是谁了吧林豹子说:“我能猜到,就是在吴胖子被杀时,把车开水库里淹死的那个小伙子的妈妈。那小米懂得感恩了。挺好。”
马二丫说:“那也不能证明是佟川啊,那小米也没道理注意女人的戒指。她也没见过佟川的戒指。”
马兴祥说:“那小米就注意女人的戒指,她曾是二奶、小娇。她最渴望能戴上结婚戒指,这种心理习惯当然和你不一样。你不是女人啊。所以那小米讲述时才讲到了那个戒指。”
马二丫说:“去,我问正事,不是吵架啊。那还是不对,一样的戒指多了去了,何况那小米看到的人是个女人。”
马兴祥说:“对,你心里酸得对,也酸得好。那小米还是小画家,对吧?咱们见识过那小米画画的功夫。方亚男想到,现在到处通缉佟川,佟川就有可能化装成女人出现。而且在割吴胖子的脑袋时,佟川就化装成女人了。方亚男就建议那小米画出那个女人,那小米就画了。画着画着,那小米突然打个冷战摔了笔,抬手捂脖子,说,我想起来了,这女人就是杀吴胖子的那个女鬼…咱们在看画了大半轮廓的画,可不,就是化了女装的佟川。”
马二丫又哼一声’说:“还是有漏洞啊…”
马兴祥这次急眼了,说:“你怎么回事?你小心眼吧?对了,张队是指定你接着追查这个案子。宋美岩得到线索急急忙忙找到方亚男咱们就行动了,是没叫你。也许方亚男是有意不叫你,或者忘了叫你。这没什么。都是办案子嘛,谁叫你先走了呢?你和方亚男争什么?争着补林队的缺,有劲吗?没见过你这么酸的女人。”
马兴祥气呼呼的,没和林豹子打招呼,掉头就走了。
马二丫想叫马兴祥,却扁扁嘴要哭了。
林豹子笑了,说:“马,我告诉你啊,有些东西,你想要,人家不一定给你。你去和人争,那好,该给的也不给了。给谁呢?给不争的。”
马二丫说:“我不争什么?只是不认为方亚男比我强。”
林豹子说:“你们两个各有所长,比高低没意思。回吧。你到点上班了。顺其自然,我也顺其自然。”
林豹子看着马二丫走了,也慢慢坐起来,突然笑了,笑声怪怪的,是嘲笑自己,因为此时的林豹子终于认定了割头凶杀案的凶手是佟川了。理由是佟川没有离开山城,自认为了解佟川的林豹子认为,不达目的不罢休才是佟川的最真实的性格。
那么,在林豹子看来,离抓获佟川的时间不会久了…
【2】
莫小丹是坐在自己的车里,在通向那小米网吧的街门看着方亚男、马兴祥带便衣警察围了那小米的网吧的。
莫小丹就笑了,这一次莫小丹笑得灿烂无比,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曰的那些许忧郁。莫小丹启动了车子,开车离开了街口,就去了南山公墓。把车停在老地方,下了车,拎着一个黑色的方便袋,从树林深处的一边进入了公墓深处。
又从公墓的老坟区进入新坟区,在父母妹妹的三座墓碑前停下,把黑色方便袋放一边,动手清理了墓碑旁的少许杂草,坐了下来。
那时刚刚过了中午,公墓中除了偶尔的鸟叫,是安静的。莫小丹坐了一会儿,就看到那个老人走过来了,莫小丹就看着老人微笑。
老人笑笑说:“今天不是初七,我来了你也来了。”
莫小丹说:“是啊,见到你很开心!”
老人说:“你变了,我第一次见你笑,美丽的笑容。这就对了,我想你的心结解开了,以后的初七你就不会来了吧?”
莫小丹说:“是的。”
老人说:“那么我们留个纪念吧!”
莫小丹说:“好啊,我会想你的。”
老人说:“我也是,我给你的纪念就是给你讲的那些故事。我希望你给我的纪念也是故事。我认为一个人创作的故事被另一个人记住才是最珍贵的纪念,你也留给我一个故事吧。”
莫小丹为难了,莫小丹根本不会讲故事。但看到老人渴求的目光,莫小丹说:“好吧,我只有一个真实的故事,这个故事我本来想永远不会说给任何人听。但你是我的忘年交,你在两年来给了我许多安慰,我就讲给你一个人听吧。”
老人说:“那我坐下来听,你也坐下来讲。这是讲述珍贵故事的方式。”
老人和莫小丹面对面坐在三座墓前的草地上。
老人说:“我准备好了听了。”
莫小丹说:“好吧,我讲了。”
莫小丹说:“在两年前的5月的一天,我妈妈告诉我,我失踪八年的妹妹找到了。我妹妹成了具干尸。”
老人说:“是个悲剧的故事,开头就吸引我了。”
莫小丹说广妈妈告诉我,我妹妹不可能是意外死亡的。可是警方不这样认为。我妹妹很惨,被埋在石灰岩的石堆里,成了一具裸体干尸。那时我在特种部队,我是个上尉。我要求转业,由于我们部队的特殊性质,我被当做普通部队的军官转了业。我回到家里,看到的是生病的妈妈和妹妹的干尸。”
老人说:“是个悲惨的故事。”
莫小丹说:我在处理警方交还的妹妹的遗物时,我发现了妹妹是死于谋杀。我妹妹的遗物里有一部没安装胶卷的照相机。这部照相机不是我妹妹的,因为我妹妹是画家,我妹妹不喜欢照相,她常画自己不同时期的肖像。那么这部照相机是怎么来的?是我的妈妈在警方那里错认回来的,因为在我和妹妹即将一个上高中一个参军入伍时,妈妈给我买了照相机,给妹妹买了手表。我的照相机和妈妈在警方认回来的照相机是一样的。这是我发现的第一个疑点,为什么不是我妹妹的照相机会和妹妹的干尸一起出土?为什么照相机里会没有胶卷?”
老人说:“是啊,是个大疑问啊。”
莫小丹说:“还有,从警方还回的妹妹的遗物里,还有妹妹的画夹。画夹里面有十张画纸和两幅完成的炭笔画、一幅完成一半的速写画。有一幅画了四只小狗欺负一只小兔子的画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在那幅画上,我妹妹留的日期太完整了,连年、月、日、小时、分钟都留下了。而且还留下了一行用汉语拼音写的字,是‘小狗队的恶心事记’。另外,在那幅没有完成的速写画上,有一笔是奇怪的,就像一个写字的人,突然被别人推一下手,手中笔就会受外力的干扰划出一道多余的痕迹。这就是说我妹妹在野外写生时,她的身边是有人的,那个人很可能是打断妹妹完成那幅画的人。而那幅画的画面正是我妹妹的死亡之地。我去那里看过,问过那些发现我妹妹干尸的人。他们在那一片山坡种木耳,他们说,那里以前是座石屋。这和警方说的一致。但是我不同意警方臆断出的结论。我妹妹那年十七岁,她不可能―个人在野外的一间石屋里脱成裸体,并躺在集满尘土的破木板床上,而被突然倒塌的石屋活埋憋死。我妹妹也不可能和那个喜欢的男生在那种埋汰的地方做爱。那样最少我妹妹的身体下面会垫上干净的东西吧?那么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被倒塌的石屋活埋,而不可能只有我妹妹一个人。所以我开始调查我妹妹的死因。”
老人说:“对的,你应该调查清楚。要还死者公道啊。”
莫小丹说:“我从妹妹八年前的学校开始调查,但没有有价值的进展。因为妹妹是个高傲的女孩,妹妹交往的说得来的同学不多。而我由于性格和多年特殊部队生活的原因,我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展开调查。但我还是找到了线索。我在和我妹妹一同去写生的两个同伴中找到了一点线索。”
老人问:“是什么重要线索?”
莫小丹说:“当时和我妹妹一同去写生的是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这两个人是一对即将成为小情侣的学生。本来是这两个人约好去野外写生的,那个女生是我妹妹的好朋友,她临时心血来潮邀请了我妹妹。但她们三个人到了目的地后,那个女生就后悔约我妹妹了,因为那个男生夸奖我妹妹的画有才气。那个女生对我妹妹使了小性子,她担心我妹妹抢她的男朋友,我心高气傲的妹妹自然和那个女生分开了些距离。那个男生是担心我妹妹的,跑过去告诉我妹妹不能走远了,在下午3点在放自行车的路口等我妹妹一起回去。”
老人说:“这很好啊,是个男孩应该做的事,而且还应该做得更好些。”
莫小丹说:“可是,那个女生却用想和男生搞小动作为诱饵,带了男生去了很远的另一边山坡,故意躲开了我妹妹。那个男生也是在那面山坡上和女生发生了第一次性关系。但这一切我妹妹并不知道,还认为双方距离并不远。这样我妹妹想着可以一起回去就安静地画画。然后就出了事。”老人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小丹说:“我在那个男生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个男生在高中时期的曰记本,他记录了这些。”
老人问:“那男生知道你偷看他的日记吗?这是侵犯他人隐私。但你为找线索,可以理解。”
莫小丹说:“我和那个男生交往了一个星期,我可以看到他的任何东西。”
老人笑了,说:“噢,你用美人计。好办法。”
莫小丹说:“正因为那个男生表示了对我妹妹的怀念,我才原谅了他。我也调查到了在当时,有另一批学生也在那里野营。”
老人问:“那些学生里就有凶手?”
莫小丹说:“确定凶手是我妹妹留下的线索,就是那幅画了四只小狗欺负一只小兔子的画,还有那行拼音字。我从小狗队这三个字下手,调查到了小狗队就是小虎队,那四只小狗就是代表了小虎队的四个男孩。这是我妹妹那幅画留下的线索。”
老人问:“是你妹妹看到小狗队干了什么坏事了,才画了画当线索的吗?你妹妹真是勇敢又聪明的女孩,可惜死了。”
莫小丹说:“不全是这样的。我分析我妹妹当时画那幅画并不是想留存
证据,想留证据就直接画人了。我妹妹是画家,她在气愤下,将看到的事随手演绎了。因为小虎队的四个男生,被其他同学叫成小狗队。我妹妹把四个男生画成四只小狗是可能的演绎。那么,这四只小狗到底怎样欺负了一只小免子呢?既然四只小狗是影射四个男生,那么这四个男生欺负的小兔子会不会是个女生呢?是怎么欺负了那个女生呢老人说:“是啊,如果四只演绎成小狗的男生欺负了另一个男生,你妹妹就不会画小兔子了,而会画小猪了。”
莫小丹笑了一笑,说:“所以我就调查那些学生了。我查到了一个提前独自离开的女生。也查到了小虎队中的一个人曾经在野外丢过一部照相机。因为这两个发现,我改变了我的复仇计划。”
老人说:“不对吧,那个独自离开的女生说明不了什么的。”
莫小丹说:“我不这么认为,和大家在一起活动的一个漂亮女生,应该是男生关注的中心,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悄悄地独自离开的。除非这个女生在当时发生了意外,而且是难以启齿的意外。另外,我妹妹在那幅画上留下的那行拼音字是:小狗队的恶心事记。一个女孩,说什么事用恶心两个字呢?”
老人说:“越来越好听了。是啊,我想四个男孩一定欺负了那个女生,而又被你妹妹看到了。那你妹妹应该管啊。”
莫小丹说:“我想,正是我妹妹管了。那个女孩才能离开,而我妹妹才遭了厄运。而且我妹妹是认识那四个男生的。我调查的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小虎队的四个男生和我妹妹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比我妹妹高一届。随着我的调查,我发现另一个主要人物出现了,他是那批去野外野营学生的组织者,他的妻子就是在当时独自提前离去的那个女生。更意外的事发生了,那个组织者,就是办理我妹妹案件的法医。而这个法医和小虎队四个男生是好朋友。”
老人啊了一声,说:“他们是一伙的。”
莫小丹问:“你最近不看电视新闻吗?”
老人一摆手,说:“我在这里找到老伴就不看电视,更不看新闻了,因为我忍受不了撒谎。那不是撒尿…”
老人停了嘴,看着莫小丹,突然问莫小丹:“你不撒尿吗?”
莫小丹微微一笑摆摆头。
老人说:“那我也不撒尿吧,这里的厕所太远了。你接着讲吧。”
莫小丹说:我还发现了一个情况,那个独自离开的女孩,那个法医的妻子也在调查我妹妹的案件。我妹妹的案件也是她报道的,她是一个女记者。随后我又发现,她的丈夫,那个法医在计划谋杀那个女记者。法医丈夫给记者妻子买了一辆女式踏板摩托车,法医丈夫不马上把摩托车交给记者妻子,而是在一段有斜坡的小路上反复测试调控摩托车的刹车。测试调控得满意了,法医丈夫才把摩托车慢慢骑回家交给记者妻子。而她的记者妻子每次都把摩托车骑到单位的山下,存好,步行上山去报社。”
老人问:“是法医丈夫的记者妻子知道法医丈夫要用摩托车谋杀她她才不骑上山再骑下坡吗?”
莫小丹说:“不是,是法医丈夫的记者妻子喜欢步行。”
老人说:“那么法医丈夫怎么办了?”
莫小丹说:“法医丈夫有耐心地等。因为有一天,记者妻子因为早上起来晚了,为赶时间,她把摩托车骑上了山。这样,在骑下山时,摔进了路旁的山沟里。”
老人说:“法医丈夫得手了?记者妻子死了,这个法医丈夫应该判决下油锅。”
莫小丹说:“记者妻子并没有死,我观察下去发现记者妻子伤了头部,引起了部分失忆。也就是记者妻子忘记了在摔伤之前的那段记忆。我还发现,法医丈夫在找一样东西,为了这件东西,他居然可以牺牲自己妻子的命。那是什么东西呢?我想,那是一件足以毁掉法医丈夫自己的东西。而且,法医丈夫的杀妻游戏还在继续,只是改变了方式。法医丈夫在记者妻子每晚必喝的干红葡萄酒里勾兑其它物质,我曾目睹记者妻子多喝了这种葡萄酒睡着后的怪异,她可以和自己做爱。而在记者妻子的潜意识里,她不是和自己做爱,而是在和别人做爱。”
老人说:“我知道,这是在梦里和鬼做爱。这个法医丈夫应该判决下油锅再判决上刀山。”
莫小丹说:“我偷走了一瓶干红葡萄酒,我分析出了成分。我悄悄进入记者妻子的家里,也给其它干红葡萄酒加入了其它缓解药物的成分。我这样做是可以确保记者妻子不会突然在梦中死掉。因为我想知道法医丈夫在找什么,也想知道记者妻子到底藏起来的是什么。这样,我确保了记者妻子一年三个月的生命。她可以做怪异的性梦,但不至于在药物的作用下,在性梦中突然死亡。”
老人说:“啊!你是好样的。”
莫小丹说:“法医丈夫不常回家,而且只要记者妻子喝了干红葡萄酒睡觉了,法医丈夫不是悄悄起床睡在另一个房间里,就是离开家。当然法医丈夫和记者妻子也做爱,但那是变态的一种恶心的方式。另外,我对小虎队四个男人的调查也受了记者妻子的启发,因为在记者妻子出事之前,记者妻子看到法医丈夫和小虎队之一的矮胖子从洗浴中心抱膀出来,记者妻子是震惊的,而且在惊讶中惊慌地躲避了。这一点我分析,是小虎队的四个男生在野营的那一天欺负了高中时代的记者妻子。那么,我妹妹的死也就和小虎队四个男生脱不开联系了。”
老人说:“对,你这样分析是正确的,否则记者妻子不会关心你妹妹的案件。她一定发现了什么。”
莫小丹说:“是的,我也这样认为。这样,我只剩下一种尝试了。因为我发生过一次失误,在我妈妈去世后,在处理丧事时,我没有及时在记者妻子的干红葡萄酒里加入缓解物质,记者妻子差一点在性梦里死掉。”
老人问:“是谁救了记者妻子
莫小丹说:“是我,我潸进记者妻子的家,救了处在休克中的记者妻子。我不担心她感觉到我,我是化了装进去的,她醒来会认为是做梦。也就是从那次我救了记者妻子之后,她做梦的对象才变成化了装的我了,就是绿牙齿的女鬼。这就是说我救她时,她在休克中看见我了。另外,在后来,我和记者妻子成为朋友之后才知道,记者妻子还有一次危险,那一次记者妻子喝了太多干红葡萄酒。而那天晚上正是我使法医丈夫失踪的那个晚上。是一个刑警救了记者妻子,把她送到了医院。那是个能做出爬阳台进入朋友家找人的怪刑警。但他是个正直的好刑警。”
老人说:“好,给他加寿十年。”
莫小丹说:“这样,我开始行动了。我问你,你知道什么东西什么方法可以治愈痴呆者或者大脑受损的人的病吗?”
老人想了想,说:“我当然知道,请判官动手术换脑袋可以治,这个你做不了,只有我来能做。再者,用某种类似人的动物的脑髓加珍稀药材熬药汤喝也可以治。怎么,你会这个?”
莫小丹说:“是的!我祖上是中医名家。我粗通医道,我在一本古医书上找到了这种药方。但我不清楚这种药汤可不可以治疗失忆。但我必须行动,我利用我的关系搞到了三颗野生动物的脑袋做了汤。我必须试一试,因为如果记者妻子突然死了,或者永远失去了那部分记忆,她藏的东西就没有人能够找到。这是为我妹妹复仇的关键,因为我如果直接给我妹妹复仇那容易得很,但我要知道我妹妹被害的真相,不能让自己陪葬。我受的特殊教育是活着才能更好地杀死敌人’。我就决定治疗记者妻子,让她来揭露真相。”
老人问:“‘活着才能更好地杀死敌人’,这句我喜欢,你怎么做的呢?”
莫小丹说:“我策划了行动方案。最麻烦的一件事就是模仿法医丈夫的刀术,就是解剖尸体取骨分解的刀术。我利用法医丈夫在卫校讲解解剖尸体的时机,冒充学生录制了法医丈夫的动作习惯。然后用刀削泥人来练习。我懂医道,就懂人体骨骼经脉,我只练一个动作,就是一刀割头。第一个被我下刀割头的人就是法医丈夫,因为法医丈夫在我妹妹的案件中做了手脚,他又谋杀妻子,他应该死。”
老人说:“痛快,当喝一大白。”
莫小丹说:“我观察到刑警队在那天晚上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我就利用这个案子开始布局。我算到法医丈夫会在晚上加班解剖女尸,我潜到解剖室的后院等机会,那时天下雨,又是夜晚,没有人可能发现我贴着墙站着。终于等到法医丈夫离开了解剖室,我趁机潜进解剖室,我把法医丈夫解剖的女尸藏进存放尸体的一只冰柜里,和一具碎尸放一块,掩饰好。我就躺在解剖床上装女尸,等法医丈夫回来了,我先悄悄说/痛,你好坏!开膛也不给人家打麻药’,然后起身,看着法医丈夫说,‘做了的事要还的’,法医丈夫其实胆子很小,再加上我的打击,他就昏迷了。我带走了他,他太轻了,不到一百斤,我利用解剖室后面石崖下日本人修的那个存放药品的山洞,通过一道被碎石堵塞的小洞进了另一个山洞。其实那个山洞是洞中有洞的,只不过没几个人知道。公安局只是把山洞当成了存放杂物的地方。他们不知道那里可以通到山上公园的旧炮楼里,我从法医丈夫的嘴里知道了想知道的事。当然,那些事法医丈夫不会主动对我说的,我使用了使他非说不可的手段。然后我割了法医丈夫的头,留下了可以利用的东西,比如他使用的手机、戒指、银行卡。法医丈夫的尸体我埋在了死人应该埋的地方。我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叫警方认为法医和女尸一起失踪了。这是我策划的整个事件的高明的开始。”
老人问:“你是怎样知道日本山洞的秘密的?”
莫小丹说:“是你在以往的故事中告诉我的。我观察解剖室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山洞,我从山上公园旧时的日本炮楼里找下去,就证实了你的故事的真实性。”
老人说:“是啊,这我就不奇怪了。我小时候淘气,喜欢钻山洞。山城里的山洞我都知道。咱俩也是一伙的。那你治好了记者妻子的失忆?”
莫小丹说:“是的,我利用法医丈夫的线索,选择了小虎队中两个应该死的人。我用法医丈夫的手机先邀出了粗心又大胆的吴家庆,我是扮成女鬼的样子,也把车子扮成鬼车的样子去割吴家庆的脑袋的。我为什么那么装扮呢?因为我发现法医丈夫挺像我的,穿上女装更像我,只是比我矮了几公分。那样装扮有可能使警方想到法医丈夫会男扮女装,或是装成女鬼出来作案,也会锁定法医丈夫。但那一次是没把握的一次装扮,也产生了失误,间接地害死了一个小伙子。其实我不想伤害他,只想叫他记住是只女鬼割了人头。我第二次割的脑袋是自己送上门的。在我谋划怎样割他脑袋时,他自己主动打法医丈夫的手机邀请法医丈夫。我想到也许警方忽略了,或者还想不到监控法医丈夫的私人手机,就决定冒一次险,将计就计割了这颗送上门的脑袋,又利用我缠在尸体手指上的法医丈夫的头发迷惑警方。另外,我事先利用网络,用‘楼兰公主’的网名上网聊天,找到一个长得像法医丈夫的男人。以三万元为条件,叫他在指定日期在边境小镇露一下脸来吸引警方。我使用的所有费用都是法医丈夫的,这笔钱有两百多万。我在整个事件中用一系列的手段引导了警方,让警方去认定法医丈夫就是割头凶杀案的凶手。当然,我割的脑袋都处理了,没人可以找到。”
老人哈哈笑,击掌说:“杀该杀之人,救该救之人,又让坏人背黑锅。好,你行事大合我心,不愧我的忘年交。给你增寿二十年,这二十年你会过得非常辛苦,再给你减寿三十年。因为小伙子虽是自己去找死,也是因你而死。”莫小丹说:“谢谢你。在后来,记者妻子的失忆恢复了,她果然掌握了法医丈夫的犯罪证据,这个证据,也为我妹妹报了仇。正是小虎队的四个男生,把我妹妹轮奸致死,又推倒石屋埋尸的。”
老人说:“好凄惨的故事,痛快又痛苦。”
莫小丹说:“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却爱上了记者妻子,我们同性恋呀,我们该怎么办?”
老人说:“爱可以爱的人,这是快乐的事。我祝福你。”
莫小丹说:“谢谢你,在我的生命里,这个故事只讲这一次,讲给了唯一的你。你是我的知己。”
老人说广我理解,我老伴做好饭了,我不留你吃这里的饭,你离吃这里的饭还有四十年。好好珍惜吧,那时我会天天请你吃饭,你也会很快乐。我们现在也不用说再见,我们互相的故事会陪着我和你,你是我永远不忘的忘年交。”
莫小丹点了点头,说:“好的,不用说再见。”
老人说:“这就好,今天老伴开饭早,才下来夕阳啊这里就吃早饭了。”
莫小丹看着老人起身,飘然地往公墓深处走去…莫小丹看老人走进了夕阳里,莫小丹把黑色方便袋点燃了,黑色方便袋里装的就是那小米看到的那女人穿的戴的那些东西。莫小丹再也不用伪装成佟川了,这一切过去了,莫小丹的目的全部达到了。
莫小丹看着黑色方便袋一点点燃烧,看着黄衣黄裤、黄色假发、红框眼睛在一点点燃烧。她又笑了一笑,她想起了罗祺,是罗祺在莫小丹的博客上看了莫小丹挂上的那篇关于小说《狼狗》的读后感的文章,没看懂也没多想,才在网上搜索可读的文章时、看到了宋美岩和方亚男按林豹子的指示,在网上布的引诱佟川的那个局,那个题目一下子吸引了罗祺,罗祺通过宋美岩发布的文章也知逭了她不知道的事,她相信了在当年,是董修文用手指抠破了她的处女膜,她很痛苦。但中国特种部队出来的莫小丹一眼就看穿了刑警队的把戏,她就决定将计就计,让佟川再露最后一次面。这才有了在那小米网吧的那一幕。
而莫小丹为什么选择那小米的网吧露面呢?那是在找寻合适的网吧时,莫小丹看到了那小米的网吧,认出了那小米,才有意为之,也故意让那小米注意她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而这枚戒指就是她上次留下的佟川的戒指。
莫小丹又取出这枚戒指,看了看,投进了燃烧的火里。看着不能烧毁的戒指,莫小丹又笑了。等到可以成为灰烬的东西成了灰烬,莫小丹把戒指拿起来,戒指很热,烙伤了莫小丹的两根手指尖,也许,这是莫小丹做这一切割头案中唯一的一点外在的伤痛。
莫小丹站起身,她挖开旁边的一座坟,把戒指埋了进去。她也就走了。莫小丹的身后是红彤彤的夕阳,身前也是红彤彤的夕阳,她就走在红彤彤的夕阳里…
可是,老人突然又回来了,从左手无名指上取下莫小丹埋在那座坟里的那枚戒指,找莫小丹,找不到莫小丹还自语:“我是来还她戒指的,这东西不能放在我家里。我上司看到了以为我受贿了,就加不成我忘年交的阳寿了。可是她人呢?她的故事像真的一样好听。我以后也用第一人称讲故事,那样亲切,像真实经历一样…”
老人找不到莫小丹,嘟嘟哝哝又掉头走向公墓深处,手里的戒指用两根手指尖捏着、玩着,捏着玩着就没了,不知道被老人丢在哪里了…
【3】
随着山城雨季的过去,全国通缉佟川也过去一个多月了。
张队顺利进了市局,接替了趴在监狱里的李局,主管刑侦。林豹子出院上班了,他的伤完全好了。他又能使劲地抽烟了,身份也不一样了,是刑警队主持工作的副队了,等于代理队长了。看来,去掉副字除了时间问题还有考察的问题。
马兴祥突然被升了职,是队长助理,这有点意外,连马兴祥自己都不相信。但别人指点马兴祥,分析是由于马二丫和方亚男闹意见争升职才间接地帮了他。马二丫和方亚男争得过分了。马兴祥问林豹子他为什么会升职,林豹子告诉马兴祥,说马兴祥是福将,为人正直有肚量。这样的刑警升职是正确的,缺点就是有待提高业务能力。
然而,佟川没有抓到,佟川一点线索也找不到了。
在林豹子主持开会的时候,林豹子仍叫马二丫抓下去,这个割头凶杀案不能松劲。但又一个月过去了,佟川仍然没有线索。参与侦破割头凶杀案的刑警们偶尔谈起,言语中颇有佩服佟川的意味,认为佟川这家伙行,不声不响干了个惊天的大案,又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只有佟川这种变态性格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在马二丫无从寻找佟川线索的时候,马二丫在网上看到了发生在山城里的一个笑话,这也不应该说成笑话,因为代表了一个女人的名誉。这个女人就是山城里小有名气的女画家肖如意,她背着丈夫和一个小情人在野外野合的照片3应人偷拍整网上了,十张照片,清晰非常,还颇具艺术照的特点。看得马二丫笑了好一会,这个女画家的家庭自然解体了。
这件事没有引起马二丫的重视,马二丫也不会去重视,因为马二丫想不到肖如意是莫小丹惩罚的最后一个仇人…在06年10月2日的下午,值班回家看了会电视的林豹子突然想起好久没见到罗祺和莫小丹了,也没见老婆白彩霞去找过罗祺和莫小丹,好像白彩霞也好久没见到罗祺和莫小丹了,也不当面提罗祺和莫小丹了。他就向白彩霞建议,趁着国庆节,找罗祺和莫小丹来家聚聚,去外面吃顿好的。
白彩霞瞪了林豹子一眼,说:“我还在生这两个家伙的气呢!这两个家伙就算是同性恋,也应该有我这个好朋友、好姐姐吧?
林豹子说:“是啊,她们不能不要你这个好朋友啊。”
白彩霞更觉生气,说:“那为什么罗祺怀孕了,连是谁的孩子都不告诉我?”
林豹子吓了一跳,问:“真的,罗祺怀孕了?这不太可能啊。”
白彩霞瞪着林豹子I冷笑说:“我有耐心啊,等罗祺生下孩子我看像谁我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那个流氓是逃不掉的,没准他会是佟川下一个割头的目标呢。他就死定了。”
林豹子看了老婆白彩霞的表情才想到白彩霞在怀疑他,也不解释,想了想,突然说:“你提醒我了,佟川是变态的。好,对,没准从这条线下手能引出佟川,就能抓住佟川了,这小子太会藏了。”
林豹子就给马二丫打电话安排利用罗祺怀孕的事,执行诱捕佟川的计划
白彩霞听林豹子真的这样布局了,说:“你想用罗祺当诱饵?你疯了吗?佟川是变态的。”
林豹子说:“罗祺的孩子肯定不是佟川的,这也是保护罗祺。佟川知道了没准真会出现。也会割了罗祺的脑袋,我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吗?”
白彩霞说:“那伤了罗祺和小丹怎么办?再说我还不能确定那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不能这样瞎整。”
林豹子说:“瞧瞧,露底了吧?”
白彩霞说:“我想了,我还是相信你的,不过我不相信罗祺,她为什么瞒我呢?还说怕你知道丢脸。”
林豹子想到罗祺和钱小帅的那一幕,就明白了,说:“罗祺是难言之隐啊,你记得钱小帅吗?”
白彩霞说:“就是给罗祺讲鬼故事的小伙子?开出租的小偷?打伤你的那人?他枪毙了啊。他妈的,操!我说罗祺怕你知道呢?原来是那小子干的。”
白彩霞就着急了,在客厅里转圈,突然停下,说:“跟我走,去叫罗祺打胎,杀人犯的孩子不能生。她打胎不用去医院,莫小丹一副药汤就解决了。你看我,我身体整起来像刚结婚那质量了吧?就是小丹给治的,便宜你了。
林豹子抬手抓头皮,咧嘴笑。
白彩霞推了把林豹子喊:“快点,咱们快去。”
林豹子和白彩霞来到莫小丹的家,叫开了门,随莫小丹进了厅堂,看到罗祺正在包饺子。罗祺见到林豹子和白彩霞也是很高兴的样子。
白彩霞问:“罗祺你没事了?”
罗祺说,我没事呀,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还关心我呀?你不怀疑了吗?”
白彩霞就恼火了,说:“我是问你的肚子,你真要气死我吗?”
罗祺说:“噢,肚子?肚子没事了,里面的东西我还给钱小帅了。”
白彩霞一下子就放心了,去洗了手坐下包饺子,说:“小丹,现在我放心了,要不真气死了。”
林豹子不坐下,四下打量房子。
莫小丹说:“这是老房子,你是头一次来3见在这种老房子不多了。”
林豹子说:“不对,这个院我上初中时来过,和我妈来找苏中医看病。那时这个北房是诊所。一个小姑娘在院里玩泥巴,另一个小姑娘叫玩泥巴的小姑娘坐好别乱动,她在画玩泥巴的小姑娘。玩泥巴的小姑娘还故意乱动,叫画画的小姑娘画侧影。气得画画的小姑娘把玩泥巴的小姑娘画成了猪脸,又给贴在了东面的墙上。两个小姑娘吵架了。把我看笑了。”
林豹子的讲述引吸了罗祺和白彩霞,罗祺说:“我猜你就喜欢上两个小姑娘了是吧?现在还有个大姑娘在呀!”
林豹子不回答这个问题,说:“我还记得当时我妈带的钱不够,苏中医没要钱。还给了一个星期的药。药也灵,治好了我妈妈的病。人生真是奇怪,如果在两年前我接了你妹妹的案子,就不会是现在的结局了。是我接了案子,而我又忙着结一个案子。那会我看还不是李局的李队闲着讨厌,我建议李队带佟川出现场的。想不到会是当年的一个小姑娘。算算我真是欠了你的,你和你妈妈都帮过我。
莫小丹的鼻子酸了,眼睛也花了,但忍住了泪,说:“我不记得了,我妹妹小时候就倔强,不听我的。我总是惹她发脾气。现在都过去了。”
罗祺说:“还没过去,佟川还没抓到呢。他像个鬼,不容易抓的。豹子你不能松劲,要加油。”
白彩霞问了一句:“罗祺,你恨佟川吗?”
罗祺打了个哆嗦,想起和佟川的性生活,一下子翻上了恶心,呕了一声,捂上嘴就冲去了院子,哇哇地开始呕吐…莫小丹看懂了白彩霞和林豹子怀疑的目光,说:“她没事,她不是怀孕。是恶心了。豹子,你坐着吧。彩霞姐你包饺子,我再做几个菜。本来我和罗祺打算明天去找你们的,我问了马二丫,她说豹子明天休息。”
很快,三个女人做好了饭,一样一样摆桌上,就开吃了。
罗祺看着别人吃,她自己不吃,她说:“知道吗?我想好了。我过几天去单位辞职不干编辑了。”
白彩霞问:“那你想干什么?”
罗祺说:“小丹经营她的泥吧很辛苦的,一周要上两天课呢。我帮她忙。然后我业余时间就写作,我当作家了。我准备写一个法医谋杀妻子的故事,为什么法医谋杀妻子呢?因为法医阳瘘她妻子搞同性恋。怎么样?情节好吧?”
林豹子在嘿嘿笑。
莫小丹在皱眉头。
白彩霞说:“不好,还不如写一个刑警的怪故事呢。这个刑警有三怪,一怪是办案怪、二怪是破嘴说怪话、三怪是性生活怪,永远用一种动作。”
林豹子就低头使劲吃饺子,因为他的脸红了。
罗祺说:“这个刑警的前二怪挺好,第三怪不好。这个刑警的老婆不会多用几种做爱的方式吗?在床上不浪,她是女人吗?太木头了,我是那刑警我就踹了她重找。”
白彩霞也低下头使劲吃饺子了,她的脸也红了。
莫小丹说:“以后再说你的小说吧,你会想到好题材的。”
罗祺看着莫小丹,嗤嗤笑说:“有了,我决定写初七和鬼约会的大美人的故事。内容是,每个月的初七,一个大美人会在月上枝头的时候,去公墓和一个老头鬼约会,她们做爱会做几个小时。然后呢就互相讲人的故事和鬼的故事。这个好吧?”
白彩霞看着眼珠闪烁的罗祺,说:“你的脑袋又坏了。”
莫小丹说:“好,我们两个一起写。你吃饭吧,不要再把吃了的再吐出来重吃啊。咱们今天是和豹子和彩霞一起吃饭。你要文明点。”
罗祺已经把含在嘴里的饺子又吐了出来,又吃了进去,才说:“行,下次不这样了。”
白彩霞看看罗祺,再看莫小丹,又看林豹子。然后和林豹子一起看罗祺,罗祺又一次把整个饺子吞嘴里,含住,再吐出来,再吞进嘴里。看到林豹子和白彩霞看她,她就说:“我没有再吐啊,你们不能冤柱我。下次不这样了。”
可是,罗祺虽然这样说,但还是重复吞吐再吞…饭后,罗祺去洗碗了。
林豹子趁机问莫小丹罗祺是不是脑袋又有问题了。
莫小丹说:“我也担心,这就是我们呆在家里不能出去吃饭的原因。罗祺这种样子持续两个月了。”
白彩霞说:“脑袋的病,神仙也治不好啊。这病得的,就他妈怪佟川,他应该下地狱进油锅…”
白彩霞还没说完,罗祺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我听见了啊,我知道你们说我又说佟川。佟川现在就在地狱里,从油锅里出来了,正上刀山呢。是初七和大美人在公墓做爱的老头鬼判的,他是阴间的判官。豹子。”
罗祺又喊:“判官给你增了十年寿,你使劲活吧。你还能娶个老婆,就是宋佳岩医生…”
白彩霞脸色变了,气得甩了手。
莫小丹说:“没事,她听鬼故事听多了。”
莫小丹把林豹子和白彩霞带到院里,说:“罗祺的耳朵变灵了,猫走路的声音都能听见。眼睛也好使了,关了灯可以读小说,和白天一样。她还说,她把佟川一点点烤成肉串吃了。”
白彩霞问:“真的吗?”
林豹子说:“那不可能。”
莫小丹笑了,说:“她这样说是心理的反应。也许真要写起了小说也就好了。其它方面挺正常。你们也看见了,像个全职太太吧?你们就不用挂着了。”林豹子和白彩霞告辞离开了。
莫小丹关了门回来,也去收拾桌子,不理睬罗祺。
罗祺扮个鬼脸,说:“下次不这样了。你信我。我这样是怪你,谁叫你去公墓不带上我的。”
莫小丹说:“下月初七带你去,但你要乖。”
罗祺说:“太好了,终于可以在公墓看你和老头鬼做爱了。丹,我乖。咱们现在就去吧!我等不及了…”
【4】
走在路上的林豹子和白彩霞,走着走着两个人的手就牵在一起了。也靠得更近了。
白彩霞说:“佟川抓不住我总是担心罗祺,她真是神经病了。这是什么事嘛,谋杀自己的人就睡在身边,想想就打哆嗦。”
林豹子握紧了老婆的手,却想,也许这个案子从开始就错了,也许佟川早就逃出国了,也许佟川已经死了或者早就死了。也许明天就抓住佟川了,也许永远也找不到佟川了。
林豹子就抬头叹口气,因为老婆有一点说对了:谋杀者渗入的恐惧。因为往往谋杀你的人就在你身边,你逃都逃不掉…那么,这个案件就结束了吗?莫小丹就可以不受法律制裁了吗?不管怎样莫小丹是杀人犯啊。但也许就这样结束了,因为只要是人就有可能犯错误。这样看这个案件也就真的结束了。
但在一年后的夏天发生了一件事,如果和这个案件联系起来想象一下,就知道还是应了那句话,“做了的事要还的”。原因是这样的,莫小丹带着罗祺去度假村休闲。在那条山路的拐弯处和一辆卡车迎面相撞,撞得不是很重。莫小丹和罗祺都受了伤,罗祺伤势轻,四肢什么的都没断,脑袋也完好,就是被挤断了一根肋骨。莫小丹惨点,头骨撞裂了,胸骨也被方向盘挤断了。在医院住了一年才醒过来,但智力所剩无几,除了罗祺谁也不认识了。就是不知道除了莫小丹自己,谁还有本事用野生动物的脑袋熬汤治脑袋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