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马二丫没有同意宋美岩的建议马上汇报，而是拉着宋美岩做了进一步调查，她和宋美岩找到十年前和苏小豆一起去哈泥河写生的那位女同伴，现任山城某中学的美术教师、同时已是山城小有名气的女画家的肖如意。
肖如意问清了两位女刑警的来意，表示愿意回答她能回答的关于苏小豆案子的问题。
在肖如意仔细看过罗祺提供的那张照片之后，肖如意表示可以负责任地说，这张照片上的是陈锋、吴家庆、徐成富、董修文四个人。因为照片上的这四个人和苏小豆、肖如意是同校不同届的同学，这四个人比肖如意她们高一届。但这四个人在学校是淘气的学生，所以肖如意记得他们，并记得他们的外号叫小虎队。而其他学生背后叫他们小狗队。
据肖如意说，在96年7月2日，同是高一届校友的佟川招集同学在7月4日去哈泥河野营。佟川认识人多，他招集的大多是其他学校的学生’男女比例又要求一致。这样徐成富、陈锋他们四个和佟川说得来的同学因没有女伴情愿同行就被佟川拒绝在外了。
肖如意当时的男朋友，是肖如意和苏小豆在文化馆美术班的同学，也是和她们一起同去哈泥河写生的那个男孩也被佟川邀请了，但那个男孩另有打算，他就邀请肖如意也在7月4日去哈泥河写生。肖如意担心单独和一个追求者去野外危险，就邀请了好朋友苏小豆一同去了。
当马二丫又问起好好的三个人都安静地画画、为什么会在野外分开时，肖如意忧虑了一会，才不情愿地说了如下的话。
肖如意的男朋友邀肖如意去哈泥河根本不是为了写生，而是另有目的。这样，跟去的苏小豆就是多余的了。
三个少年男女勉强在哈泥河玩到了中午，肖如意的男朋友对苏小豆说了不礼貌的话，苏小豆才主动和肖如意分开的。这三个少年男女当中也只有苏小豆真正是为了写生。
马二丫和宋美岩通过对肖如意的观察，也就明白肖如意难以启齿的、又同意和好朋友分开的另一部分的原因了。
马二丫不禁想到就这么一点情感上的原因，加上罗祺的遭遇，就改变了一个少女的命运，就叹了口气。
马二丫又问肖如意在哈泥河的一天中，见没见到过照片上的这四个人时，肖如意回答说，她和那个男孩没有在哈泥河见到过小狗队。但肖如意想起陈锋曾经追求过苏小豆，也被苏小豆嘲讽过。
马二丫在结束对肖如意的问话时，突然问了这样一句：“陈锋他们四个人，有可能认识苏小豆的自行车吗？”肖如意回答，有可能认识，因为吴家庆帮助陈锋堵截过苏小豆，也用刀割过苏小豆的自行车胎。
马二丫就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录音的宋美岩，宋美岩就突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在苏小豆失踪的八年中，你和你少女时代的男朋友想过苏小豆吗？”
马二丫看到肖如意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弯弯的眉更弯了，肖如意说，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和你们想了解的案子无关。
宋美岩不依不饶，又问：“在你得知苏小豆的干尸被发现的这两年中，你和男人做爱有过高潮吗”
肖如意的脸瞬间苍白，弯眉上挑，一下站起来，说：“你给我出去。”
宋美岩笑了笑，说，如果你在当时负一点责任，少好一次色，你少女时代的好朋友就不会惨死。但愿你下半生能有高潮。
马二丫看着咬牙切齿的宋美岩，嘿嘿直笑…马二丫和宋美岩离开肖如意的家时是下午2点，那时室外气温正高。两个人跑到冷饮店去吃冷饮，在吃冷饮时宋美岩还是无比愤怒的样子。
马二丫说：“我今天才发现你有嫉恶如仇的一面，你的那番话恐怕会吓得那女画家再也无法有高潮了。挺解恨的。”
宋美岩说“这种不懂负责任的女人，我看到就生气。你说，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个案子呀。居然被处理得如此草率。这是什么事呀，漏洞百出居然叫佟川一手遮了天呀。”
马二丫说：“我了解过，是一帮承包山林养木耳的农民在石屋那里重新盖房，在清理那些石块木材时才发现了苏小豆的干尸，哈泥河镇上的警员接到报案去处理的，他们把现场保护得很好。咱们刑警队接到报案，当时大部分警力在处理其他案件，李队就带着佟川去了现场。谁能想到佟川会做手脚呢？多可惜的一个女孩啊。”
两个人吃完了冷饮付了账，出了冷饮店。
马二丫说：“咱们去医院向林队汇报吧，这案子基本清楚了。可以直接审问董修文和徐成富了。”
宋美岩说：“还不行，不是有一部照相机吗？那部照相机被当成死者的遗物交给苏小豆的母亲了吗？咱们要找到它。那样加上罗祺的指证就更有力了呀。”
马二丫说：“对呀，咱们现在去找苏小豆的母亲。”
这样，马二丫和宋美岩按照苏小豆母亲当时留的地址找到了苏小豆的家，当看到开门的是莫小丹时，马二丫和宋美岩都吃了一惊。
马二丫冲口就说：“莫小丹你怎么在这里？”
莫小丹说：“这是我家呀。”
马二丫看看宋美岩，马二丫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说：“呀，我应该想到的啊。苏小豆父亲早逝，和母亲一起生活。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当兵的姐姐的。你是苏小豆的姐姐，可是你叫莫小丹，你们怎么不一个姓呢？’‘莫小丹说：“我随我爸爸的姓，我妹妹苏小豆随我妈妈的姓。你们是办我妹妹的案子来的吧，请进吧。”
马二丫和宋美岩进了莫小丹家的厅堂，就看到罗祺在给两个人沏茶。看马二丫和宋美岩坐下又突然说：“天太热，吃西瓜吧，我冰镇的西瓜。”
罗祺就去厨房切了西瓜，放盘里端上了茶几。
宋美岩看着两个穿同一一款式居家休闲衣服的漂亮女人，她就皱了皱眉，表情古怪地看了看马二丫。
马二丫可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也想到了罗祺从白彩霞家离开后就住进了莫小丹的家，这也难怪，她们两个像同性恋，当然要在一起了。马二丫这样想着，就和罗祺打了招呼。
罗祺就招呼马二丫和宋美岩吃西瓜。宋美岩说：“我不能吃西瓜，它克我。我会坏肚子的呀。”
马二丫吃了一块西瓜才说：“小丹，伯母呢？咱们今天找伯母了解一些你妹妹的情况。”
莫小丹用嘴角笑了笑，但莫小丹的眼睛里却蕴含着深深的伤感，说：“我妈妈去世了，找到我妹妹的尸体后不久就去世了。”
马二丫和宋美岩叹了口气，她们能想到一个母亲猛然见到失踪八年的女儿的干尸时的痛。
马二丫说：“对不起，我们不知道。I’莫小丹说：“这没什么。你问我吧，我妈妈和我说过一些我妹妹的事。”马二丫说：“我和宋法医调查了一些当年认识嫌疑犯的人，也了解到徐成富在高三时曾在野外丢过一部照相机。咱们也询问过你妹妹当时去野外写生的同行者，我们掌握了基本的情况。我们来这里，是希望找到那部当成死者遗物交给你母亲的照相机。你可以找到它吗莫小丹说：“我知道那部照相机，我妈妈说那是我妹妹的呀。”
马二丫说：“这可能是你妈妈整错了，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它。这很重要。”
莫小丹说：“我懂的，我找找，我记得那部照相机没有烧掉，我妈妈放起来了。它旧得也许不能用了。”
莫小丹去了她妈妈生前的房间，在一只古式的木箱里找出了一只木盒子。可是木盒里却是两部照相机。”
莫小丹也说不清为什么是两部同一款式、同一牌子的照相机’不同在于一部没有镑蚀，是比较新的，一部锈蚀了。
马二丫和宋美岩也迷惑了，也想不通苏小豆的妈妈为什么把这部照相机认成了女儿的遗物。为什么又将它和女儿的照相机存放在一起。
马二丫问：“小丹，这部好的照相机是你妹妹的吗？”
莫小丹说：“是的，我记得我参军那年我妹妹即将上高一，我妈妈送给妹妹的就是这部照相机。”
宋美岩问：“那你没有礼物吗？会不会是你的照相机呢？”
莫小丹说：“我的礼物是一块手表。不是照相机。”
马二丫说：“你好好想想，你妈妈和你说过关于照相机的事吗？”
莫小丹说：“警方找到妹妹尸体之后，我接了我妈妈的信回来的，处理了妹妹的事，我妈妈就一直病着。我妈妈和我说的都是我妹妹小时候的事，没说过照相机的事。”
马二丫说：“这就奇怪了，你妈妈为什么要认错照相机？她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当时认错了呢？那为什么在找到另一部照相机的情况下，你妈妈不向警方反应呢？那样就有可能引起警方的重视了。”
莫小丹嘴角再一次淡淡一笑，眼睛除了忧伤又加了嘲讽。
宋美岩说：“你妹妹还有其它遗物吗7我是说从警方领回来的画夹和三幅画、手表、黄色玉石项链和其它的遗物。”
莫小丹说：“你说的这些遗物，都是我妹妹生前喜欢的，我妈妈都烧给我妹妹了，没有了。”
宋美岩说：“这怎么能烧了呢？这是重要证物呀。”
莫小丹脸色变了，涨红了，盯了宋美岩一眼，说：“这是你们公安局犯的错，也是犯的罪。”
宋美岩看着恼火的莫小丹，也涨红了脸，说：“公安局也是人在办公，是人都可能犯错，这不在纠正吗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听了半天的罗祺突然说：“我听不懂了呀，难道没有苏小豆的那些遗物你们警方就不能破这个案了？你们有佟川留下的罪犯的照片，你们也会查到佟川在办这个案件的同一时间段上突然多了存款，你们有我的指证等等的物证、人证还不够抓嫌疑犯审问吗？你们这样大张旗鼓地到处找所谓的证据，嫌疑犯闻讯跑了呢？嫌疑犯再割了我的头呢？你们是一群只有本事捉小偷、抓小姐和吓唬弱势群体的刑警。”
宋美岩说：“你这是什么话！”
罗祺说：“是实话！”
马二丫急忙说：“宋法医，你冷静冷静。罗祺你也冷静冷静，你不可以这样说警察。嫌疑犯我们已经布控了，是逃不掉的。只是我还要问你佟川的一些情况。”
罗祺说：“对不起！佟川没有遗物留下来让你们现在看，因为佟大法医逍遥法外嫖娼杀人你们刑警没本事、没能力，光用嘴是捉不到他的。”
莫小丹看马二丫也气得涨红了脸，就问：“马警官，你还有别的事吗？”马二丫明白莫小丹不想说什么了，也不想留她们了。就说：“暂时就这样吧，希望你想起什么及时告诉警方。我们走了。”
莫小丹说：“好吧，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会告诉警方的。”
马二丫和宋美岩离开了。
罗祺说：“丹，怎么会这样呢？这也是刑警？”
莫小丹说：“你呀，错怪她们了，她们想把想到的线索都做了，是充分准备，好一下击败嫌疑犯。她们是好刑警。”
罗祺说：“但愿吧。”
罗祺看到莫小丹在换衣服，就问：“你想去哪？”
莫小丹说：“去公墓。”
罗祺说：“今天初七？”
莫小丹说：“是呀！”
罗祺说：“等等，你别想丢下我，我陪你去，我要看着你和鬼唠嗑。没准你是和情人幽会做爱呢！”
莫小丹说：“你不能去！会吓坏的。你也不能这样想我。”
罗祺说：“你别想骗我。我就跟着。”
莫小丹扭脸看着罗祺，罗祺凑上去吻了莫小丹一下，又说：“你真的别想丢下我。今天是初三，离初七还有四天。所以你不是去公墓。”
莫小丹就愣了…
罗祺慢悠悠地又说：“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就乖乖地不烦你。”
莫小丹就脱了准备出门的衣服，她决定不出门了…
【5】
马二丫向林豹子汇报了她和宋美岩对两年前少女干尸案的调查，林豹子就双目放光了，但瞬间又暗淡了。
林豹子感觉到两年前的干尸案和割头凶杀案有着必然的联系。但思索下去林豹子又感到了茫然，因为想不通佟川割去吴胖子和陈锋脑袋的动机。也没有线索表明佟川受到了吴胖子和陈锋的威胁。如果有来自吴胖子和陈锋的威胁，那么佟川为什么不杀死徐成富和董修文？难道佟川对这四个人是两种态度？割头凶杀案从一开始发生，林豹子就怀疑这有可能不是佟川作的案，但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佟川，这又使林豹子极为茫然。而且佟川在苏小豆干尸案发现后，由于罗祺的介入，佟川有谋害罗祺的重大嫌疑，这一切都说明佟川在极力掩饰那件少女干尸案，而不惜谋害自己的妻子。那么佟川杀死吴胖子和陈锋这不是自曝疑点吗？这会把警方引向两年前的少女干尸案嘛。但佟川这样做，也有进一步掩饰干尸案的成因，是什么使佟川铤而走险非失踪又割头杀人不可呢？
林豹子嗅着手里的烟的味道，不禁想佟川是否真是割脑袋的凶手。以前林豹子不止一次地这样设想过，但都被指向佟川的证据打破了，现在这个设想又冒了出来，但却使林豹子陷入更深的迷惘之中。
林豹子问马二丫怎么在苏小豆家取到了两部照相机。
马二丫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莫小丹的妈妈去世了，这件事也成了谜团了。我不理解，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会认错了女儿的遗物7也许是这个老太太另有想法和发现吧。”
林豹子等马二丫说完了，才问：“你刚刚说的是莫小丹的妈妈？应该是苏小豆的妈妈吧”
马二丫笑了，说：“一样的，莫小丹和苏小豆是双胞胎姐妹，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不过莫小丹长期在外，知道的不多。刚刚我和宋美岩在她家查证时，我们和罗祺和莫小丹闹得很不愉快。”
林豹子轻轻点点头，说“这真是想不到的，你观察罗祺的脑袋没问题吗？”
马二丫说：我仔细观察了，罗祺还是有点不正常，她非常依恋莫小丹，她和莫小丹可能发展成了同性恋。”
林豹子说：“这个得问问宋家姐妹，一个失去部分记忆的人，进入恋爱中有可能受刺激恢复大脑的记忆吗？”
马二丫说：“外国电影里能办到，我想这是可能的。那种恋爱毕竟不一般。”
马二丫看林豹子在玩烟又不能抽，就说：“瘾上来了吧？这说明你的肺长好了。对了林队，下面是不是抓捕董修文和徐成富？”
林豹子说：“先等等，我和张队商量一下就回来。”
在林豹子看到方亚男进来时，林豹子问：“方你表弟有‘楼兰公主’的消息吗？”
方亚男说：“没有真的‘楼兰公主’的消息。在全省、全国的范围内，也没有佟川的消息。佟川真的做到了无影无踪。而且佟川的主要财产，那两百万存款，在他失踪的第二天上午就通过网上银行，拐了个拐到了长春的一个账户上，然后就被提走了。林队，综合地看，这件案子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没头了。我们只在警方内部通缉佟川是不行的，这很难得到佟川的线索。是否向全国发通缉令是你们头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林豹子点点头。
方亚男又说：“林队，刘铁军的被杀案就到此为止吗？刘铁军算因公殉职还是算偷盗证物的嫌疑犯？”
林豹子说：“你哪这么多怪话1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整别的。准备抓捕董修文和徐成富的行动，我马上回来。”
方亚男说：“你在努力我们小人物的劲就没白费，宋医生可催你回医院哪。”
林豹子摆摆手就去找了张队。到了张队那里坐下就说：“马二丫进展顺利，利用罗祺提供的照片，已经挖出了两年前少女干尸案的四个嫌疑人。这四个嫌疑人就是吴胖子、陈锋、董修文和徐成富。而咱们可怕的法医佟川保护了这四个嫌疑犯。张队，咱先不用碰李局了，先抓徐成富和董修文，这还不带出一堆垃圾吗？”
张队说：“我也在想，李局左肩的痦子我们在大连旅游游泳时我是见过的。”
林豹子悄悄想笑，又想说什么，但看看张队，就收了笑容，也闭嘴了。
张队说：“我把李局邀来向他汇报工作，你安排王文化认人。”
林豹子就叫马兴祥把王文化带来了，把王文化伪装成受审的样子等在了刑警队办公室里。
李局来了，听张队汇报了一个小时的工作之后，认为抓捕董修文和徐成富的行动要慎重，准备也要充分，要万无一失才能动手。并说不要认为少女干尸案是他办的就缚手缚脚，他错了他承担，重要的是还死者公平。然后，李局就走了。
林豹子和张队送走了李局，把王文化叫进队长办公室。林豹子关上了门，叫王文化坐下，又给了王文化一支烟1因为王文化正紧张着。
张队和林豹子说了几句轻松的话，林豹子才问王文化有什么发现。
王文化犹豫了一番说：“林警官，我打听了，人家叫你豹子刑警。你是个挺怪的好刑警，我信你。”
林豹子笑笑，说：“没事，往轻松里说。”
王文化说：“你知道林警官，我的职业就是照相。我呢，我的记忆力就强。我只要看一个人的半边脸，就能认出这个人。我向毛主席保证错不了。刚刚那个大警官就是丢了的那张照片上的人。他整小姐的方法，我是忘不了的。”
林豹子看着张队，张队叹了门气。
林豹子说：“你不要怕，我会安排警员保护你。这个案子很快就结束了。”
王文化却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条，说：“我想好了，我不用警察保护木警官我有地方躲，这是我的联系电话，你只能一个人知道。我也只信任你一个人，你叫我我就来，没跑。”
王文化站起身说：“我要走了。”
林豹子看了纸条，记住了电话号，就把纸条用火机烧了。王文化站着看到了，才掉头走了。
张队叹口气，说：“现在我们警察的信誉不比从前了。”
林豹子说：“警队中的垃圾整坏了人民警察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嘿嘿，挺痛心是吧？”
张队说：“你身体不行，留家里指挥吧。我去向杨局汇报。记住了，你不能参与抓捕，你的脸色难看极了。要不听命令就送你回医院。”
林豹子说：“大姐翻脸就不认人了啊，我服从张队的命令。我打算叫马二丫带一队人抓捕董修文。叫马兴祥协助方亚男带一队抓捕徐成富。张队，你说咱们李局会怎么指点徐成富张队说：“李局不是老谋深算的人，弱点是遇事责怪部下，少担当。我想如果他真和徐成富扯不清，他会整毛了徐成富。”
林豹子说：“那就马上行动，防止徐成富得信出逃。”
很快，抓捕董修文的马二丫回来了消息，董修文的老婆死了，董修文正在火葬场办老婆的丧事，马二丫问怎么办。
林豹子犹豫了一下，告诉马二丫守着，在这种情况下抓捕不人道，但不能叫董修文发生意外，丧事过后立即抓捕。
林豹子坐在桌前抓头发，他不担心抓捕董修文的这一队，他担心方亚男和马兴祥带的这一队，徐成富毕竟和董修文不一样，在四个嫌疑犯的青少年时代，徐成富的家境最好，又是干部子弟，但他却是个小混混，成年后的徐成富在四个嫌疑犯中也是最有势力。所以林豹子担心，但又觉得如果有了意外，在徐成富背后的人物就会更快地浮出水面。也就是说，林豹子的潜意识里，是希望徐成富逃跑的。因为指向李局的证据，并不十分充分，也只能说明一个警务人员有腐化问题，其它的事暂时无法证实的。
林豹子在桌上坐不住了，跑沙发上躺下来歇会儿，又在脑海中从头顺溜这个案子。正想着，电话响了，林豹子起来时用劲大了，抻痛了伤口，但忍住了。
林豹子潜意识里的希望实现了，徐成富逃跑了。方亚男这一队人没有抓到徐成富。这几天负责监视徐成富的警员没有发现徐成富什么时候失踪的。初步调查发现，徐成富在马兴祥上门调查李文杰的第三天就出逃了。也就是说徐成富出逃接近两天了。
林豹子想到李局离开时的从容，在电话里嘿嘿笑了。方亚男在电话里
听了心里有点发毛。
林豹子说：“找到他，不要放过任何线索。他的文件、物品更要查仔细了。也去他家里查，向他的老婆了解。”
林豹子把这一结果通过电话向张队汇报，张队说她在杨局办公室向杨局汇报，并交待林豹子务必抓到徐成富。
林豹子放下电话，捂着手术的刀口，心想，案子拐弯了，越拐弯越能带出更多的垃圾，这弯拐得好。
第十一章
董修文的讲述击碎了林豹子心中的怀疑，那个时时闪烁在林豹子脑海里的、佟川有可能也是受害者的潜意识被颠覆了。林豹子往佟川心理有病这一方面考察这个案子，这就使得佟川失踪案、割头凶杀案最终走向了不能挽回的错误方向。
【1】
董修文被带到刑警队，看了一眼林豹子手里那张十年前的石屋合影，淡漠地笑笑，喝了一杯茶，吸了两支烟，努力提了提神，就彻底交待了十年前的少女干尸案的发生过程。
董修文说，他早早就想过来投案交代了，只是妻子的病使他的打算延缓了。现在好了。没有牵挂了。
下面是董修文交待的犯案经过：
在96年7月4的下午，董修文、吴家庆、陈锋、徐成富四个小子在哈泥河南面山坡的石屋里抓了一条蛇。蛇是吴家庆在石屋破旧的木板床底下发现抓到的。
那是他们四个小子在石屋前的留影。而且，徐成富在留影后还用彩色签名笔在石屋的墙上写了“徐成富、陈锋、吴家庆、董修文四小侠到此一游”。陈锋夺了笔又写了“小虎队十年后名扬天下”。
吴家庆玩着蛇笑眯眯地看字，突然建议去哈泥河用蛇吓唬佟川带来的女生。陈锋、董修文、徐成富就同意了。
四个小子离开石屋通过山坡往哈泥河的河道走，徐成富在山坡的石堆里又发现一条蛇，就叫吴家庆和陈锋去抓，因为董修文和徐成富是怕蛇的。
陈锋抓住了蛇，发现蛇的肚子比较大，就想剖开蛇的肚子看有没有蛇蛋。四个小子在青石上正整着蛇，就听到一个女孩喊佟川。
陈锋就装成佟川的嗓音回了话。女孩过来了，这四个小子的心态都在那一刻起了变化了。
当女孩掉头走开时，吴家庆把蛇丢到女孩的头上，陈锋对其他人招了下手，四个小子都扑向了摔倒的女孩，女孩的肚皮摔倒时露出来了，很漂亮。
董修文在脱女孩的裤子，徐成富捂住女孩的嘴。因为女孩喊叫，吴家庆趴上咬女孩的乳房，也摸另一个乳房。陈锋用手伸进女孩的内裤乱摸抠破了女孩的处女膜。这是在后来回想时，董修文才想到陈锋手指上的血，那就是女孩的处女血。因为在这四个小子的高中时期，只有董修文和两个女同学发生过性关系，只有董修文懂得多一点。
在董修文快把女孩的裤子脱下时，苏小豆出现救了女孩，女孩才逃了。董修文他们四个小子是认识苏小豆的，苏小豆和他们四个小子同校，比董修文他们低一届，是高二的漂亮班花，董修文他们曾经帮陈锋使用下流手段追求过苏小豆。
当时陈锋挺不好意思，叫苏小豆不要说出去。苏小豆脾气很怪，她不怕董修文他们，还大声教训他们。然后苏小豆就提着画夹走了。
董修文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找苏小豆谈谈，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企图轮奸一个女孩。
陈锋他们四个小子就去找苏小豆，在石屋那里找到了苏小豆，苏小豆坐在石屋外的石块上，支着画夹在画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