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等我张嘴,老黄就欢天喜地的夹着我的脖子往饭馆跑去,在黑暗的夜色中,那个老太太依旧抱着白布包,跟在我们身后。
酒足饭饱,钱包放血之后,双魁总算没有傻透,终于想起了正事!?
“你要怎么找人呢?难道找警察叔叔吗?”我好奇的问她。
双魁神秘的一笑,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白纸,往花园的石桌上一铺,又拿出一支笔,在我眼前晃了晃,“笔仙!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我看着那支铅笔,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这是我老爹禁止我玩的游戏之一,因为像我这样比较倒霉,稍有灵力的人,一旦召唤过来什么东西,就很难把它送走!?
可是左右也是个死,或许可以冒险尝试一下??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符,在石桌的周围摆了一圈。
“这是要干吗?”老黄好奇的问,“以前见别人玩过,怎么没有这个步骤?”
废话,以前你玩的时候罗小宗在旁边吗!他那个倒霉蛋往这一站,还不知道要勾上来多少怨鬼!?
一切布置就绪,双魁在纸上画好了数字,就单手拿着一只笔,和我的手扣在了一起。
“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双魁还在念她那狗屁不通的咒,我却能够听到周围的林木中传来“沙”、“沙”的起伏声。
仿佛是大海中浪涛的声音!?
隐约中似乎从黑暗中窜出一双双带着怨恨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视着这个它们再也无法回来的世界。
“问吧!”双魁念完了咒,我慢慢的睁开眼睛。
只见正有一个人形的黑影站在石桌旁边,伸出一只指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抓着铅笔的顶端。
“跟着我的鬼,到底来自哪里?”
笔在他的操纵下缓缓移动,在“山”字上画了个圆圈。
“她的孙子,到底是谁?”
铅笔又开始无目标的乱转,似乎纸上没有正确的答案。过了很久,居然在纸上扭曲着写了一个“鬼”字出来。
老黄和双魁都大为惊奇,双魁更是吓得牙关打战,大概她从未见过会写字的笔仙!?
“那他在哪里?”这是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可是这次,笔又开始乱转起来,最后再次写了一个字。
却是一个扭扭曲曲的“人”字!?
这打哑谜有什么分别?我还在思考,就听到双魁兴奋的喊,“你问完了吧?我来问!”
“我将来的男朋友会是谁?”听声音她兴奋至极。
笔上的分量逐渐的加重,那个鬼吸取阳气,身体已经越来越大。我见状一口吹熄蜡烛,又掏出一张驱逐的纸符把它送走了!?
随即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那根铅笔居然自己折断了!?
“你真是讨厌!我正问到关键问题你就出来捣乱!”双魁气得跳脚,“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啊!”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些怨灵是白请的吗?他们不带点东西是不会回去的!现在只是折断一根铅笔,要是晚个一时三刻,断的就是人的手指了!?
可是双魁是不会听我解释的,一边走一边咆哮,就差没有把我拆吃到肚子里。
我拿着那张写满字的纸,心如乱麻。既然是“鬼”,为什么又要写个“人”字?难道有鬼寄生在人的身体里??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一向八卦的老黄凑了过来,“少奶奶,你知道你们那个叫郑扬的外联社社长为什么那么变态吗?”
难道包公也有血泪史?我报以好奇的目光。
“听说他小时候有一段经历,比罗小宗还离奇!”
“什么经历?”
老黄干笑两声,幸灾乐祸的说,“据说他曾经掉到一个山洞里,获救以后就跟过去判若两人,变得苦大仇深的,跟全世界都作对!”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终于被我找到了!原来那个有关山洞的梦,竟发源于此!?
当晚,我又做噩梦了。
我一闭上眼,就又梦到自己跌落在漆黑的山洞里,洞内狭小而潮湿,头上依旧是一片灿烂星光。
老天啊,能不能换个场景呢?我可不想每天一闭眼就在烂泥坑里打滚。
可惜老天永远听不到我的心声,我在洞底坐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清醒无望,只好仰头望天。
白天的经历又一一浮现在眼前,那个跟随在黑脸包公身后的黑影,一直让我介怀。
如果它是个鬼的话,要怎样才能令它回到该去的地方??
然而我正在冥思苦想,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毫无预兆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被凭空吓出一身冷汗,再一回头,居然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老太太。
她依旧佝偻着身体,怀里依旧抱着白色的布包,在黑暗中朝我扯出一个艰涩的笑容。
“你要吓死我吗?把我吓死看谁帮你找人!”我只觉七魂都被她吓跑少了六魄。
她并不说话,把手上的布包递到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给我??
我望着眼前的东西,犹豫了半晌,不知接还是不接。
那个白色的,略有些陈旧的包裹,散发着神秘的气息,狰狞在夜空之下。
我吞了吞口口水,鼓起勇气把它小心的拿到手中。
这里会有什么??
难道里面包着的会是什么可怕的物品?因为这些怨鬼,死后心心相系的,多半是他们生前无法介怀的物事。
她又朝我笑了一下,满脸皱纹,难看无比,仿佛是示意我打开看看。
很轻!?
我掂了掂手上的东西,似乎比一本书还要轻几分。小心翼翼的,一层层的开覆盖在上面的白布,一个棕色的,圆行的东西呈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好像下面还有一个细细的手柄!?
我好奇的拿起那个手柄摇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咚”、“咚”声,打碎了寂静的夜色。
这、这怎么像是一个逗弄婴儿的波浪鼓??
“我的孙子啊……,你拿着它,就会找到我的孙子……”老太太佝偻的身影越来越淡,似乎就要不告而别。
“喂!你等一下!你认为像我这么大的人拿着这个在校园里跑来跑去合适吗?”
还没等我说完,那个老太太已经完全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这算什么?难道她要我举着一个波浪鼓,像个弱智一样奔跑在校园里,还要一边跑一边喊着:“乖宝贝,小乖乖,你在哪里?”吗??
念及此处,我竟突然觉得前途堪忧,心死如灰。
接着凭空打了个冷战,痛苦的睁开了双眼!?
只见窗外挥洒着金色的晨光,鸟儿在快乐的鸣叫!?
还好!还好!这只是个梦,我仍在宿舍的床上。
下面的饭桶正在声势浩大的吃早点喝豆浆,这是一个美好而平常的早晨,与平日并无不同。我手脚并用的从床铺上爬下来,和饭桶争夺食物!?
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现在已经沦落到被鬼缠身的境地,和他抢两个包子不算做坏事吧??
更为让我开心的一件事是,我吃饱了肚子又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奇怪的波浪鼓。
哈哈哈!真的只是个梦而已!我陈子绡吉人天相,老天果然不忍破坏我玉树临风的形象。
可是我的快乐总是如此的短暂。第一节 大课刚刚开始,永远胃酸过多的老黄就跑到我的书包里去翻吃的。
他翻着翻着突然脸色僵硬的摸出一个东西,“少奶奶,哥们我发现你的爱好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此话怎讲?我无精打采的望向他,只见老黄正目光呆滞的拿着一个波浪鼓的坐在座位上。
“这?这好像是给小孩玩的玩具啊?”他还用手摇了摇。
“快点给我!”这个玩具怎么跟昨晚梦中的那个如此相似??
“急什么急?”老黄一把把我挡住,露出奸诈的笑容,“快!从实招来,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却无心理他,只死死的盯着他手中那个不停晃动的玩具。
为什么不会响?我明明记得,它会发出“咚”、“咚”的好听脆响!?
结果一个上午下来,我根本就无心听课,不停*着那个哑子一样的拨浪鼓。
小小的鼓锤是两个圆形的木珠,鼓面是牛皮制成,绘满繁复的花纹,可是无论我怎么晃,它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可惜玩着玩着居然又引起了罗小宗的兴趣,该君似乎对童年有着无比强大的留恋,居然生拉硬拽的把它从我的手里抢走。
一边听课一边举着一个波浪鼓没命的摇,且神情颇为得意,气得讲台上的教授差点没有捏碎手中的粉笔。
一个上午晃下来,我刚刚要带着干瘪饥饿的肚子去吃饭,却看到外联社的包公社长正站在大教室外面等我。
“晚上社里有活动,记得来报到!”他的面色依旧像是我家的债主,末了还补充一句,“八点!不要迟到!守时也是对别人尊重的一种,只有严肃的对待时间的人,才能严肃的对待自己的生命……”
我被他念得浑身*,像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可是他还是滔滔不绝的坚持说完了一大堆的格言,才扭头走了!
浑身冒着凛然正气的包公脚下,依旧有一团黑影如影随形。
我看着那个奇怪的黑影,满心疑惑。正好!我也要去找他!或许一切在今晚就能水落石出?
当晚,天空中又飘起了凄冷的秋雨,我穿了一件厚重的外套,又顺手拿了几张纸符防身,背着书包踏上征程。
夜晚的教学楼格外冷清,我好不容易摸到外联社的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锁,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有人在吗?有人吗?”我使劲拍打着厚重的木门,不知包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叫我守时,自己却又失约。
不知拍了多久,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开门的又是那个满脸憨厚男生,他的小眼睛里透着惊讶,“你怎么这么晚还来这里?”
“不是说八点有活动吗?”
“我怎么不知道?没有接到通知啊,而且社长也没有来!”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走廊里就响起了一阵寂落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人正在缓慢的靠近。
门里的男生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居然一把就把大门关上,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漆黑的走廊里。
“喂!你在干吗?快开门啊!”
我正拼命的拍打着房门,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气愤的声音,“陈子绡,你不知道大门是公共设施,要好好爱护吗?”
居然是我们那个把五讲四美,高尚品德天天挂在嘴边的社长。
“是是是!”我连连点头,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大门怜爱之,抚摸之!
可是今天的包公看起来非常的不对劲,似乎已经把他最热爱的,能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社团活动完全忘到了脑后。
我只好硬着头皮问他,“社长,咱们的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活动?”他的眼睛居然比我瞪得更圆,“明明是你把我叫来的!”
我什么时候叫过他了?每天避之不及,离他十公里都要绕道走的我,即使是脑袋被门夹了也不会主动找他的!
“就是那个啊!”他伸手指着我的书包,“就是那个东西,它叫我过来的!”
我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脸,心跟着“突”的一跳,从书包里摸出那个老旧的波浪鼓,在他面前摇了摇。
“你说的,是这个吗?”
非常奇怪的,这个像哑巴一样的玩具,竟然发出了清脆而欢快的“咚”、“咚”的鼓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
随即包公的脸上突然荡漾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天真可爱的笑容,朝我伸出手,奶声奶气的说,“给我!这个是我的!”
果然出来了!我迅速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符,一把贴在包公的额上,镇住了他的元神。接着不停的摇着手上的玩具,撒腿就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来啊,来啊,跟着我来啊!”
包公的脸上突然显出一种痛苦的神色,似乎在进行天人交战。不过一会儿功夫,一个小小的,蹒跚的黑影,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朝我伸出稚嫩的双臂。
这就是那个老太太一直要找的孙子吗?
我一见到它肯出来,急忙挥舞着手鼓,加快脚步,顺着楼梯跑向教学楼外。
可是不论我跑得多快,那个小小黑影却总是能够跟上我的步伐,而且丝毫不见疲态。
这可怎么办?我从教学楼一路跑到花园,却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它。
真是失策至极,我一心想把它引出来,却根本不知道如何把它送走。
花园里有如胶似漆的情侣和来来往往的学生,当他们看到我拿着一个婴儿玩具癫狂的在面前跑过去,都无一例外的爆出惊人的笑声。
可是我已经顾不得脸面问题,依旧撒腿飞奔。
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要让这个小鬼附到我的身上啊!我不想有包公社长那么变态的个性啊!
然而越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不知跑了多久,我的腿脚越来越酸涩,浑身大汗淋漓,终于一个趔趄跌倒在潮湿的草地上。
而那个小小的黑影居然兴奋的朝我伸出手,一跃而起,就要扑向到我的怀里。
包公的正气凛然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那一句句严肃的,能够呕死人的警句不断在耳边回响。
士可杀,不可辱!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变成那样!
我想到这里,把心一横,使劲全身的力气,一甩手就把那个邪门的小鼓扔到了前面的树丛里!
那个婴儿般的黑影,果然放弃对我的纠缠,纵身一跃,准确的扑向那个飞在半空中的玩具。
太好了!不管它最后寄生到谁的身上,只要不跟着我就行!
可是就在这时,从树丛中突然伸出一只白白的手,稳稳的接住了那个即将落地的小鼓。“叮咚——”、“叮咚——”手的主人轻轻的摇了摇手鼓,响起一阵欢快的音符。
那个婴儿也不似方才那么暴烈,伸出双手,摇摇摆摆的往那只手的方向走去。
紧接着从树林中走出一个女人,弯腰把那个蹒跚的婴儿抱在怀里。那个女人眉眼弯弯,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散发着端庄的美态。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她。
跟在我屁股后面要孙子的不是个老太太吗?这个中年的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可是她却似乎与我极为熟络,抱着那个眉目不清,黑色雾气一样的婴儿,朝我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你、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我就是那个找孙子的老太太啊!”她非常开心,眉飞色舞的对我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山姥吗?”
山姥?《山海经》上有关于她记载,据说是替鬼抚养孩子,生活在深山中的妖怪!
“说来话长!其实每个山姥和鬼的孩子都是共生的!可是十年以前,我的孩子居然跟着一个掉到山洞里的男孩走了,我的能力就日益衰退,最后连容貌都无法维持,这才冒险从山里出来找孩子!”
听得我立刻瞠目结舌!
原来我呕心沥血,历尽辛苦,居然就是为了帮这个女鬼找回失去的青春?
“皮肤这么好,好久都没有摸到过了,衰老真是可怕!”她一边抚摸自己的脸,一边露出陶醉的笑容。
看来无论是妖还是人,只要是女的都一样臭美!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顶着微雨,满身烂泥,朝她摆摆手,“赶快回去吧!不要再进城了!城里很危险的!”
“对了!”她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我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有想要满足的愿望?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要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无欲无争的人,对生活实在没有啥太多的要求。如果让她把罗小宗变聪明,她会不会难过得自杀?
我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个让我头痛的问题。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或许你能告诉我答案?”
“什么事?你说吧!”她心情大好,和蔼可亲的望着我。
“在这个校园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跟我要儿子,你知道她儿子在哪里吗?”
“咯咯咯!”她得意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件事!其实你早就见过她的儿子了!”
什么?那个鬼魂到底是谁?难道一直潜*我的身边吗?
“去敲门吧!那个孩子一直被自己的意念束缚,无法走出门外超升!你只要敲一敲房门,就能够见到他了!”
敲门?回想起几天来的两次敲门,似乎都是同一个人为我开的门!
我想到这里,飞快的跑到外联社的门前,站在寂静的走廊中,拼命的拍打着厚重的房门。
门在黑暗中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男生憨厚的脸,他见我狼狈不堪,惊讶的说,“你怎么搞成这样?去泥里打滚了吗?”
我没有回答,仔细端详着他灿烂的笑脸,果然是面目铁青,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气。
为什么之前我就一点也没有察觉?
几天之后,我想了点办法,终于让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儿子走了。
从老黄的嘴里,我才知道前任外联社社长得了绝症死在了医院里,但是每逢漆黑的夜晚,都能看到他在办公室里忙碌的栩栩如生的身影。
而闹鬼的外联社的传说,就此在校园里广为流传,而这好像也是造成外联社人丁不旺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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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过后,天气渐冷。而令人庆幸的是,包公社长在那个雨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他突然性情大变,和以前判若两人,而且非常厌烦社团活动,竟主动申请退社了!
或许是那个小鬼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思维?
此后我再也没有他的消息,饶是如此,我还是暗暗祈祷有生之年不要再与他相逢!
然而天不遂人愿,一天下午,我们正坐在千人教室里准备上《马克思主义哲学》,突然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闪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男生。
我一看到这个男生,五官不受控制的抽筋,并且焦急的寻找能够钻进去的地缝。
“哈罗!陈子绡,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可是他却异常开心的朝我走来,一身金光耀眼的名牌,差点没有把我的眼睛刺瞎。
“哈罗!哈罗!”我尴尬的朝他摆摆手,“你不是大二的吗?怎么和我们一起上课?”
“说来话长啊!”他得意的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自豪无比,“我大一的时候马哲没过,教务处的老师让我重修来了!”
我听到差点气绝,亏我还以为他是个优等生呢?原来居然和我们半斤八两,其实在他不停的念叨那些小学生水平的警句时,我就该有所觉悟!可惜却被他的一身正气蒙蔽了双眼!
结果一堂课下来,该君一会儿拿出一个最新款的mp3炫耀,一会儿又拿出可摄像的彩屏手机显摆。看得周围的同学都眼冒红光,他却颇为自得!
搞得罗小宗忿忿不平,目光灼灼,仿佛在看杀父仇人!
虽然终于有一个千古不遇的奇才能够郁闷到罗小宗,让我非常爽利。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竟开始怀念起那个天天一身正气的包公社长来!
它,现在一定非常开心的在山谷里撒欢,一去不回了吧?
——克星(完)——


第6章 第六个故事 恋 人
不知不觉,我荒唐万分的大学生活已经过了一个学期。
冬天转瞬即至,窗外飘起了零星的白雪,我除了收获一箩筐的倒霉事外,在被誉为人间天堂兼象牙塔的大学校园中,一无所获。
“陈子绡,这个给你!”寂静无声的大教室中,我身后的一个男同学神秘兮兮的塞给我一个纸条。
对了,我忘记说了,经过了一个学期的考验,我们班的同学对我已经由避之不及,到见怪不怪,最后甚至达到打成一片,不分彼此,狼狈为奸的程度。
啥?最后的那个是贬义词?
呜呜呜,请读者见谅,本文主人公的智商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这是什么?我攥着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条,询问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位同学,他的眼镜片里却闪出一片刺目的淫光。
我平白的打了个冷战,看来一定没有好事!
可是非常奇怪,纸条上只写了四个人的名字,而且还全是女生的名字。
难道这里另有深意?
“哎呀!少奶奶!”老黄的头像雷达一样灵敏,“噌”的一下凑过来,“这、这不是咱们学校四大美女的名字吗?”
“啊?”我立刻瞠目结舌,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少奶奶!真是太好了!”老黄一把拍上我的肩膀,鼻涕一把泪一把,“你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我还以为你要跟罗小宗厮守终身!”
“滚!你才跟罗小宗厮守!”我挥手就朝他堪比猪臀的肥脸上拍去,可是巴掌还没有着陆,讲台上就响起老师慢悠悠的声音。
“那位同学,你来画这条线吧!”
我一下就愣住了,满腔怒气顿时化为冰水,举着手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老头和蔼的看着我,“就是你啊,你不是举手了吗!”
呜呜呜,怎么这么倒霉?自从进了大学,我就非常*于隐蔽,从来没有发生过挂在黑板上的丑事,难道又要故伎重演?
我迷迷糊糊,双腿发颠,两眼乌黑的摸上了讲台,和蔼的老头递给了我一只签字笔,并朝我微笑示意。
面前的巨大白色写字板上,画了两个相套的黑色圆圈,周围还标示了一些数据。
我条件反射的拿起笔就往圆圈中央画了一条竖线,瞄了一眼老师,老脸瞬间变青!
难道不对?
我马上又在竖线上画了一条垂直的横线,老师的脸开始由青转黑!
怎么还是不对?
我还提笔要画,终于被呼吸困难,颤抖得堪比帕金森症患者的老师请下讲台。
后来听说那堂课结束后,这位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就因为急火攻心,心*复发,被送进了医院。
据说是一个大一的新生硬是把螺母画成了靶心,才酿成了这场人间惨剧。
当然,在惨剧发生的同时,做为绝对主人公的我,却毫不知情,正端着泡面和火腿,在宿舍用罗小宗的手提电脑上网。
经过老黄的普及教育,我才知道原来全校男生正秘密票选校花,可以在校园网上进行不计名投票。
当然,所有入选女生的照片全是狼友们用手机偷拍的!
我点开网页,马上弹出一张张美女的靓照,真是赏心悦目。
“少奶奶,你喜欢哪个?我喜欢1号!”老黄开始发出抑止不了的兴奋欢呼,几乎要把口水喷到我的面里。
“绡绡,啥叫选美?为什么要叫校花呢?”罗小宗也凑过来看热闹。
“校花就是全校第一美女!”我今天心情大好,正在给罗小宗解释,就看到老黄像见了鬼一样,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浑身打颤。
“老黄,见到灵异照片啦?”我急忙也凑过头去看。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的短发女孩,脸庞微长,鼻子挺直,一双丹凤眼倒是英姿飒爽。
最离奇的是旁边还加了一条批注:中性美女!
只是,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个人身后分明还跟着一个阴沉沉的男生,那白痴的表情除了罗小宗不做他想。
怎么是我的照片!!!
我刚刚要张嘴大骂,一口泡面就噎住了喉咙,立刻呼吸困难,憋得满地打滚。
“绡绡你要不要紧!”罗小宗还算有良心,跑过来扶我,而老黄则开始爆发出如癫似狂的大笑。
气死我了!我指着桌子上的水杯,苦于不能言语,眼泪和鼻涕一起开始狂飙。
“绡绡,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不就是照片被贴上去了吗!”罗小宗说完,还非常恶心的偷笑了一下。
这个傻子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害羞啊!我总有一天会被他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