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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在这站下车的人还不少。我们几个背着大包小包,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挤出火车站,七嘴八舌的往目的地前进。
“绡绡,什么叫寺庙啊?我们去寺庙干什么啊?”罗小宗到了陌生的环境,本能发做,机关枪般的迅速发问。
“寺庙……”我想了半天,决定挑个最简单的答案,“就是和尚的家,我们去和尚家许愿!”
“啊?那什么是和尚啊?跟楼下卖的煎饼盒子一样吗?”
这个白痴,怎么尽日净记挂着吃!我见状把嘴牢牢闭上,生怕再牵扯出无休无止的问题。
“今天天气真好啊!”双魁背着包,在山脚下的凉亭里搔首弄姿,“正适合我这样的美女出游!”
我和老黄相对无言,同时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然而这一瞬间的鄙视居然被双魁抓了个正着,她活像是母夜叉附身,叉着腰,瞪着眼睛对我们吼曰:“你们俩傻站着干啥?还不快去买票!!!”
我和老黄如临大赦,生怕她再借机提出诸如请客吃饭之类的非分要求,双双撒腿往售票处狂奔。
然而还没等走到那个起角飞檐的建筑前面,我们俩的心就凉了半截。
只见售票处前人山人海,热火朝天,蜿蜒出了一条长达千米的长龙。
“唉,这可怎么办?”夏日的阳光,火热而毒辣,不过在烈日下站了几分钟,我就已经汗流浃背,老妈给我新买的T恤湿得像是水洗了一样。
“气死老子了!怎么这么多人啊?”老黄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脸庞被晒得红中透紫,就差没把舌头伸出来散热。
“哎呀,等我们买到票,太阳都得下山了吧?”绝对分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瓶底眼睛,反射出两道智慧的光芒,“要不我们从后山爬上去吧!”
“你知道去后山的路?”
“当然!”她坚定的点了点头,“去年我爸带我走过那条路,而且还不用买票!”
我立刻激动不已,扑上去握住分子的双手,以帕金森发做的频率一阵猛抖。
绝对分子脑筋灵光,记忆超群,号称人肉雷达,跟着她走一定没错!
然而当时我被逃票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却忘记了最关键的一环。分子是个超级大近视,五米之内,看人脸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谓万象归宗。
这种视力在市区转转还没问题,毕竟还有满马路乱跑的警察叔叔。而在这种千树一面的深山老林中,让她带路,无异于自寻死路!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发现周围的游人越来越少。而等爬到半山腰,除了我们五个之外,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
不知爬了多久的山,我的腿像是灌铅一般沉重,一屁股坐在了茂密的草丛中。
“分子!你真的记得路吗?”我朝仍旧在前面引路的分子同学喊。
“怎么不记得!我去年走的就是这条路!我还记得那棵笔直的白杨树!”分子同学推了推眼镜,手准确的指向远处的一棵树。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什么笔直的白杨,却看到了一个树干扭了几道弯的老松树。
顿时万念俱灰,扭头朝老黄道,“怎么办?我们好像迷路了!”
“没事!我们先野炊吧!这座山小,多转两圈怎么也出来了!关键是要添饱肚子!”老黄是标准的粗神经,无论置身何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肠胃。
“绡绡,什么叫野炊?”
“野炊就是吃饭!就是在野地里生火做饭!”
这次罗小宗估计是听懂了,不再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凡是涉及到吃饭和金钱的问题,他总是能表现出卓越的智商。
后来我们又在山上转了半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平坦的空地,老黄从旅行包里拿出了一个铁锅和几块蜂窝煤。
我们也相继贡献出了自己的随身携带的美食,扔到那个铁锅里,打算大快朵颐。
然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有煤,有锅,却没有架锅的炉子。
“快点去捡两块砖头!”老黄说罢向四周望了一眼,但见草木依依,野花点点。有花,有树,有动人美景!但就连半块砖也未见。
“附近没有,看来只能去远处找找看……”我刚刚说了半句,就意识到不妙,急忙闭上了嘴巴。
但是终究还是晚了,老黄的小眼睛已经像是枪口上的准星,准确的瞄向我的方位。
“少奶奶!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为啥要我去?”
“双魁和分子是女生,罗小宗不把自己弄丢就不错了!你还能指望他去捡砖吗?”老黄正气凛然,分子和双魁双双缩到他的身后,做娇小柔弱状。
真是气死我了!怎么平时她们欺压我的时候,就活像母夜叉托生,一个比一个威猛?
最后在我百般抗议之下,总算拉上了老黄垫背,我们兵分两路,跑到树林深处去寻觅砖块的芳踪。
然而上午爬了半天的山,实在太消耗体力,我刚走了两步觉得双腿发软,干脆坐在石头上休息。
反正老黄人高马大,体力充沛,他百寻不获,搞不好还会上演一番空手裂大石,还怕没有石块吗?
我正在专心偷懒,浮想联翩,却听树林里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难道是巡山的管理员?这下我们可有救了!
我兴奋的站起来,望向声音的来处。却见一个瘦小而漆黑的影子匍匐在草丛中,似乎是山里的孤魂野鬼。
装做看不到!
我把头一偏,又坐回石头上,祭出装傻神功!
“要帮忙吗?要帮忙吗?”然而那东西却不打算放过我,从草丛中蹒跚着走过来,趴在我的脚边,没命的念叨。
它周身都是绿色,褶皱密布,乍一看活像一块会走路的树皮。看这副傻到冒泡的尊容,八成是山里土生土长的鬼怪。
“要帮忙吗?要帮忙吗?”那个家伙格外执着,还在没命的念。
我盯着它那双绿色的大眼睛,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鼓足勇气问,“你能帮我捡两块砖吗?”
那只鬼怪点了点头,朝我伸出干瘦的爪子。
看样子它是要东西?
我打开书包,掏出了两包酱鸡翅扔给它。它像是狗一样,迅速的叼起鸡翅,飞快的闪到了丛林中。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骗子!还我鸡翅!”想从我陈子绡的手里白拿东西?简直就是做梦!
愤怒登时令我充满力量,我像是武侠片里的大侠,脚不点地,健步如飞,迅速的追踪而去。
然而我傲人的轻功刚刚施展了一半,突然觉得脚趾一痛,踢到了一个*的东西。
这一下撞击突如其来,痛得我抱着脚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再定睛看去,茂密的草丛中,正端端整整的放着几块红色的东西。
居然是砖块!而且是新烧的红砖!
真是皆大欢喜!早知道这么容易,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在山里乱转干吗?看来和鬼怪做交易也不是全无好处!
然而等我拿着那几块砖赶回野炊的空地时,却见眼前一片狼籍。一个大锅东倒西歪的放在地上,四处散落着零食和塑料袋,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去哪儿了?
我把砖头扔在地上,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想给罗小宗他们打个电话。
可是手机的屏幕却给我显现出一个不停搜寻的小雷达图标。
这座破山,居然没有信号!
“要帮忙吗?要帮忙吗?”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的树林中又响起一个殷勤的呼唤。
我走到那片茂密的草丛前,翻出书包里所有的零食堆在地上。
“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们!带我过去!”
草丛里迅速的伸出一只干瘦的爪子,一把拎起地上那个装满了零食的塑料袋。随即草叶纷飞,分花抚柳,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前面引路。
我撒腿就跑,急忙追上了它的脚步。高大的树木,像是一个个英伟的卫士,矗立在深山之中。
阔叶之下,暗影重重,似乎连夏日的阳光也被吞没。
那个绿色的皱皮小鬼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就带我远离了山上的那块空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长草及腰,走一步路已是格外艰辛。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背着书包,艰难的跟在它后面。不祥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老黄他们真的会来这种人烟稀少的荒僻地方吗?
“嘿嘿嘿——”然而那只小鬼却朝我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伸出干瘦的爪子,指了指前方。
接着它又蹦蹦跳跳,拎着一塑料袋的零食跑了。
眼见周围都是树海苍茫,荒草丛生,即便我现在要打道回府,也找不到来时的道路。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我们俩又一前一后的走了一个多小时,地势越来越低,我脚步飞快,越走越轻松。看样子它是在把我往山下领。
“喂!”我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忧心忡忡的朝它喊,“都快下午三点了!你要走到什么时候?”
然而我的话音刚落,就见它突然四肢着地,飞快的往前狂奔。
“哇!你等等我!”我大叫一声,撒腿追上。生怕它一时兴起,把我扔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里。
只见那个小鬼助跑了一阵,突然纵身一跃,一头扎到一丛灌木中,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也毫不逊色,拿出在学校跑百米的本事,以更大的加速度冲了过去。
因为那丛灌木在我的眼中低矮至极,我跑到它前面,潇洒的一抬腿,就以标准的跨栏姿势跳了过去。
哈哈哈!腿那么短还想跑过我?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在半空中悬浮的那一瞬,我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微笑,伴随着周围微风阵阵,草叶纷飞,仿佛就像是《骇客帝国》里的尼莫上身,帅到了极点!
可惜还没等我的自我陶醉结束,下一秒钟,我就一脚踏空,顺着水泥的堤岸就滚了下去。
“哇——”我惨叫一声,还好运动神经发达,一把抓住了一根伸展的树枝,总算没有掉到堤岸下面。
我吓出一身冷汗,连蹬带爬的爬到岸上,才发现自己的面前正有一个宽广的人工湖。
湖水如璧,波光粼粼,倒映着两岸的青翠山色,分外的好看。
而在遥远的对岸,隐约可见舟影点点,人来人往,似乎正是热闹的旅游区。
真是太好了!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今天自追随分子的脚步上山,到现在总算看到了点人影!
然而我刚刚高兴了一会儿,就突然觉得脊背发冷,一股寒意从深深的湖水中渗透出来。
湖里面好像有东西?会是什么?
我好奇的探头去看,只见树木的影子投影在湖水中,映出深深浅浅的暗影。而在那深绿的阴影中,似乎有一个更加深沉的影子渐渐浮现。
那个黑影足足有十几米宽,像是一朵厚重而巨大的乌云,潜藏在碧水之中。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东西,吓得紧*住栏杆,连大气也不敢喘。
“问问它吧!问问它吧!”那个带我过来的小鬼不知从什么地方蹦出来,蹲在湖边生锈的栏杆上,瞪着绿色的大眼睛看我。
我看了看这个浑身皱皮的小鬼,又看了看脚下湖水中那个漆黑的影子,终于有点明白了。
看样子这个绿色的小鬼不知道老黄他们去了哪里,所以干脆带我来见更厉害的鬼怪,以求帮助!
“你可真是没用!”我白了它一眼,一把抢过它手里的零食,拆开一个鸡腿就扔到了湖里。
“咚”的一声,水面泛起一丝涟漪,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那个漆黑而庞大的暗影仍然在我的脚下游曳徘徊,不愿离去。
“湖妖老爷!不,你这么大,可能是山神吧?我和我的朋友们走散了!帮个忙,把我带到他们身边吧!”
我一边念咒似的唠叨,一边不断把手中的零食往湖水中洒。
渐渐的,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水底浮现出来。
虽然见鬼无数,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把装零食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扔,抻长了脖子看热闹。
湖底隐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鬼怪?据说自从尼斯湖里发现水怪之后,当地的旅游业随之扶摇直上,创造了几十亿美元的收入,
难道我陈子绡也有此奇遇,要把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山头打造成尼斯湖第二?
但是我的春秋大梦刚刚起了个头,就突然觉得有人在背后重重的推了我一把。原本我就探着身体往下看,此时更是头重脚轻。
结果我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翻过栏杆,从水泥堤岸上滚落下去。
当冰冷的湖水淹没我的头顶,透过粼粼的波光,我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那个浑身长着绿色皱皮的小鬼,正蹲在栏杆上,裂着大嘴,朝我露出阴险的笑!
这个王八蛋,居然害我!
我的水性一向不佳,一落到水里就施展“狗刨式”、“青蛙式”等各种姿势,手脚并用的扑腾。
眼见那灰黑色的堤岸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突然脚下一沉,水底有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我的脚踝。
那似乎是绳子一般的物事,冰冷而*,还在不停的蠕动。
恐惧令我爆发出无尽的潜力,我拼命的往前一挣,伸出双手,紧紧扣住了堤岸上的砖缝。
后面有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缠着我的脚?
我用力蹬了一下腿,可是那东西却纹丝不动,仍死死的缠着我的脚踝。我好奇的回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登时令我全身的血液凝固。
只见碧绿的湖水已经变成一片漆黑,一个巨大而深沉的暗影,正笼罩在我的正下方,活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
这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要捉我?
可是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突然脚下一沉,似乎有千钧的重量,拖着我往冰冷的湖水中沉落。
青砖上长满水草和青苔,滑不留手,虽然我用尽全力紧紧的抓着石堤,还是被一点点的拖入水中。
渐渐的,湖水淹没了我的头顶。
我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只激起了一阵白色的水花。
原来是这样!我至此方才明白!
和鬼怪的交易,怎么能简单的用零食打发?从一开始,我就落入了它们的圈套,它们真中想要的,一直是活生生的人命!
然而此时我已经意识飘摇,神智不清。
冰冷的湖水笼罩在我的头顶,像是一个不可逾越的牢笼。在迷迷蒙蒙之中,仿佛有无数张青白而没有血色的脸,在我的眼前飘来荡去。
他们游曳在水波中,伸出苍白而消瘦的手,紧紧的拉着我的身体,发出尖利的笑声,把我拽向深沉的水底。
如果这是在陆地上就好了!起码我的背包里有一大沓功能各异,效果强大的纸符;还有人鬼惧怕,恶心万分的狗血和鸡血。
但是苦于手足无力,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祭出我的看家法宝?
我就像是手足僵直的人偶一样,被他们拖至湖底。这才发现,原来被我看成是怪物的东西,居然是一团蓬勃扩散的黑雾。
雾气之中,不时的伸出一只只晃动不停的手。
这又哪里是什么水怪?分明是日积月累,聚集在水底的冤魂。
那些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衣角,揪住我的头发,拉着我的背包,要把我也变成他们的一分子。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绝望的望着头顶荡漾的水波。
我就要死了吗?如果我死了,会不会上报纸的头条?上面是不是会印着:高中生逃票上山,失足落水溺毙?
我生的时候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绩,没想到死了还要这么丢人!
然而就在我行将绝望,引颈等死的时候。突然从碧水的深处游来了一个白色的人影,那个人眉目俊秀,剑眉入鬓,眼睛里*浓浓的笑意。
为什么要笑呢?难道看我死了就这么好笑?
还没等我出言抗议,他就伸出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往上游。
那些脸色青白,断头断脚的冤魂,一遇到他,就像夜雾遇到了晨光,登时发出凄厉的惨叫,乱成一团,逃之夭夭。
“哇——”我一浮到水面上,喘了口气就大叫起来。
“子绡,千万不要和鬼怪做交易!”那个救我的白衣人朝我微微一笑,“它们想要的,远远超过你能给的!”
说罢他松开我的手,头一扎,就身姿灵动的潜入湖水中,不见了踪影。
我泡在水里,呆呆的望着四周,湖水如碧,深不见底。周遭是一片死亡般的寂静,方才还在对岸游览玩耍的游人居然一个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里?我心中惶恐,焦急的打量着周围,却见湖面上暮霭沉沉,雾气重重,正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穿透薄雾,往我的方向缓缓靠近。
它每前进一些,便发出细碎的分浪击水声。看模样,是条简陋而单薄的小船。
“救命——”我见到这条小船,活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手脚并用的朝它的方向游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小船渐渐清晰,上面端坐着一位老人,他正背对着我,悠闲的抽着烟斗。
“拉我一把!这湖水好冷!”我紧*住船弦,想要爬上去。
老人并不说话,朝我笑笑,伸手托住我的肩膀,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拽了上来。
“真是太好了!”虽然是夏天,在湖水里泡久了,还是让我冷得直哆嗦。一到船上,我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使劲揉着快要抽筋的双腿。
“小朋友!你好像上错船了!”老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神情懊恼,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
“啊?”我张着大嘴,不明所以。这船看起来并不是营业用的,他何出此言?
“快点给我下去!这船不是你该坐的!”老头突然像是凶神恶煞般站起来,伸手就把我往水里推。
“不要!我不下去!你这是见死不救!”我发挥跟老黄对决时善用的缠人*,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死活也不下船。
“你还要再过六十年才能坐这条船!现在着什么急?”老头气极败坏,使出浑身解数往下推我,奈何我手脚并用,像是八爪章鱼一样牢牢地扒在他的身上。
“你这个狠心的死老头子!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不知好赖的小杂种!还不快给我滚!!!”老头被我缠得恼羞成怒,飞起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到了我的胸口。
“哇——”这真是太没人性了!
我高声惨叫,“扑通”一声跌落湖水。
“你这个老王八蛋!你为老不尊,见死不救!你不得好死,投胎变乌龟!”眼见那条小船把我甩开之后,就活像见到了猎人的兔子,双桨荡起水花,飞快的闪到了浓雾中。我绝望的浸在冰冷的湖水里,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孩子,骂什么呢?还不快起来!”然而就在我骂得正欢的时候,突然觉得脸上一痛,好像有人在使劲的打我的脸颊!
“嗯?”我好奇的睁开眼睛,一缕刺目的阳光射入眼帘,只见天空碧蓝如洗,白云悠悠,轻风拂面,完全不似方才那么阴沉压抑。
“总算醒了!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淹死了!”旁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个老人。
我急忙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小船上,面前一张皱纹丛生的老脸,正欣喜的看着我。
“今天是怎么搞的,净遇上奇怪的糟老头子?”我揉了揉自己的脸,不似是在做梦。
他一张老脸顿时由晴转阴,朝我咆哮,“你违反公园的规定,下湖游泳!要不是我把你捞上来,现在你还能坐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头正气凛然,直冲霄汉。
右臂上一个红袖标,上书:“公园管理员”五个大字!
“大爷!你就原谅我吧!我刚才吓得够呛,做了个奇怪的梦,才如此是非不分的!”眼见这是位大权在握的人物,我急忙见风使舵,连道歉带作揖,使出浑身解数,总算让他暂时消了气。
可是如果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那这又是什么?
我蹲坐在船上,好奇的*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古朴的黑色烟斗,烟嘴已经被熏得发黄。
在夕阳的照耀下,泛出诡异的光芒!
接下来我就被那个老头带到公园管理处,还没等走进办公室,就听走廊上回荡着一个中年妇女高亢的训话声。
其声音之严厉,措词之正义,比起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真的是高中生吗?难道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在山上不能点火吗?还好我们发现得早,要是燃起山火你们负得了责吗!”
我好奇的走过去,想看看这帮挨骂的倒霉鬼是何尊容。
然而我刚刚从门后探出个头,就立刻目瞪口呆。只见办公室的竹椅上正挤着几个哭丧着脸的人,两男两女,其中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堆奇形怪状的小鬼。
“嗨!少奶奶,你也来了?”老黄缩着脖子,心虚的朝我摆了摆手。
“你们怎么在这里?”
“呜呜呜,我们找到了几块砖,刚刚把火点上,就被巡山的管理员捉到了!”双魁扯着嗓子,仰天嚎曰,“怎么这么倒霉啊?不但没有吃到东西,还要被罚款……”
“你别哭了,这个阿姨心肠好,一定不会罚我们的!”眼见屋中站着一个面色如锅底,发式如鸡窝的大妈,我急忙跑过去对其大拍马屁。
“阿姨,你看我这几个同学还小,不懂事!况且是在山上饿得受不了,才想要起火做饭……”
可是还没等我说完,就听身后脚步声响,走进一个人来,却正是那个把我从湖里捞出来的老头。
老头伸手朝我一指,言简义赅地对那个大妈说,“就是他!私自下湖游泳,被我发现了!都交给你了!”
大妈的眼中登时闪出灼灼的怒火,对着我们一阵扫射,接着爆发出如晨钟暮鼓般的警世之音:
“罚款!通通罚款!逃票罚双倍,游泳和野炊另算!!!”
这声音的杀伤力是如此之强,登时令我们几个震聋发溃,神智飘摇。仿佛看到人民币似天使般长着翅膀,唱着圣歌飞出了干瘪的钱包。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桩和鬼怪的交易还是达成了。
我绕过种种弯路,最终和老黄他们殊途同归,聚首在公园管理处的办公室。
虽然在这里等待我的,是一张数目可观的罚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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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跟瘟神罗小宗一起出去旅游,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奇迹。
因此在罗小宗他爹垫付了所有的罚款之后,家长们都三缄其口,没有对我们过分责骂。
然而刚刚过了几天太平日子,我那一向情绪不稳的老妈,居然在一个雨夜爆发了。
“绡绡啊——,绡绡啊——”她叫鬼似的叫我,在家里七翻八找,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怎么了?”这声音实在凄厉刺耳,比窗外的雷声还震撼,我只好放下手里的游戏,去响应她的召唤。
“妈妈的戒指丢了!你有没有看它?”
“没有!是不是你洗衣服的时候忘了脱下来?”
“不可能啊!每次做家务我都把它放在盒子里的!”老妈说完,朝我摆摆手,沮丧的走回了房间。
结婚戒指是我那贫穷的老爹送给她的唯一值钱的东西,也难怪她如此失落。
结果我们母子俩在家翻箱倒柜的折腾到半夜,仍然找不到那枚小小的指环。
当晚我就伴随着那隆隆的下雨声,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轻轻的推我的肩膀。
我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却见黑暗之中,正有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头坐在我的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