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我故弄玄虚的朝他笑了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想要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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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身上流的简直就是动物的血,本能强大,直觉敏锐。我刚刚卖了个关子,还没等继续说下去,就见他在黑暗中不停的打摆子。想要读文
“少、少奶奶……”他哆哆嗦嗦的说,“我、我是不是听错了?”想要读文
“啥?”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想要读文
“哥、哥们怎么听着走廊上有人走路啊?”他脸色惨白,似乎真的受到了惊吓,“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在学校……”想要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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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凝神听去,寂静的夜色里,空旷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沙沙”的细响,仿佛有人拖着腿走路,在暗夜中听来,怪异到了极点。想要读文
抬腕一看,手表的荧光指针竟刚刚指向八点。怎么这么早?比老爹估计的早了大概三个小时!想要读文
然而事已至此,已经再无后退的余地,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想要读文
“老黄!这个给你!”我塞给老黄一张纸符,“等会儿听我的吩咐,一定要把它贴在门上!”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少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老黄期期艾艾的问,“你到底要干啥?”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然而我没空回答他,迅速的把手上剩的几张纸符贴在了教室的窗户上。刚刚布置完,便听大门的方向传来一阵“悉悉”的轻响,随着“咯吱——”一个长音,教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门外没有人,甚至连轻风都没有一缕,只有浓重的黑暗,在那个狰狞的缝隙中蔓延。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老黄见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使劲咽了口口水。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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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却可以清晰的看到,正有一只手,从门外缓缓伸进来。有手自然有人,随后便是一只脚,半张脸,渐渐的,像是蔓延的夜雾一样,一个漆黑的影子从门外挤进教室。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的打量这个恐怖的东西,严格来说,它并不是一个人。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它没有人的形态,也没有人的五官。只是粗略的长着四肢,面孔扁平,倒像是一个做工粗鄙的偶人。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然而它可能是这世间最可怕的偶人,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化不去的死气,渗透着浓重的恨意。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眼看它拖着一条腿,蹒跚的走过来,我登时吓得后退一步。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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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关门!贴符!”我总算还没吓傻,急忙朝呆若木鸡的老黄喊了一嗓子。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老黄身上的动物性远远大过人性,反射神经一等一的好。我这边话音刚落,他就已经飞身跑到门口,“咣当”一声关上大门,一扬手,就把纸符贴到了门缝上。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太好了!我在心底欢呼一声,掏出外套里藏着的单放机,按下了播放键。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寂静的黑暗中,平缓而流畅的佛经在空气中蔓延。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那个黑色的影子顿了一顿,但随即便伸手来抢我手上的单放机。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给我……”它发出细小的声音,伸出一只惨白的手。不知为什么,虽然这东西完全不像个人,但是却长着一只五指健全的人手。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傻子才给你!”我回了它一句,灵巧的越过桌椅,跑向后排。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手上的单放机发出“沙沙”的细响,认真而细致的播放着佛经。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然而紧接着,我的眼前又出现幻像,那个黑漆漆的影子,像是一团浓雾,在我的注视中不断扩散。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那团黑雾转眼就将我团团围住,令我呼吸不畅,意识飘摇。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这让我想到植树节那天在大巴上做的梦,在那个梦里,它们从树林中走出来,就是这样对付我的!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这滋味万般难受,仿佛巨蟒缠身,肺里的空气几乎都要被全部挤光。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就在我眼冒金星,行将就木之时。我想起了老黄家那俩一命呜呼的将军,登时悲从心来!我不要跟它俩一样,窒息而死!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况且我好歹也是个人,怎么能给瞎眼麻雀和大肚青蛙陪葬?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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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高高的举起那个单放机,朝它微微一笑,“你不是要它?给你!”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说罢我轻轻一松手,抬起一脚,将那响个不停的单放机踢到了教室的前方。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它在半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当”的一声摔落在地。不愧是名牌货,质量经得住考验,不但没有分身碎骨,仍执着的播放着磁带。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立刻有两道黑影同时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那个执着工作的机器。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一个是那个人偶模样的冤鬼,念颂的佛经大概让它无比难受,恨不得先除之而后快。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而另一个竟是站在门口的老黄,只见他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如霹雳金刚附身,伸手就去抢救他的宝贝。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老黄!不要过去!”我和身扑上,死死抓住了老黄的衣袖。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少奶奶,你太不够意思了!哥们我好心借你东西,你居然用脚踢它?那可是我一个学期的午饭钱啊!”老黄抵死挣扎,拼命要挣脱我,仿佛那个躺在水泥地面上的不是一个单放机,而是他的亲爹。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然而我却咬着牙,死活都不肯松手,如果老黄能看到那个站在他的宝贝跟前的黑影,不知还会不会如此奋不顾身。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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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人影低着头,端详了一会儿地上播放着佛经的红色机器,轻笑一声,踏脚就往它身上踏去。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成了!中计!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我在心底欢呼一声!想要跟我斗?再等个几百年!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那个黑影一脚踏上去,没有听到预期的机器破碎的声音,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那声音难听至极,似鬼哭,又似狼嚎,在暗夜中听来撕心裂肺,让人无法忍受。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我再也承受不住,顾不上阻止老黄,伸手按住双耳。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而老黄似乎也听到了,跟我一样抱头蹲在地上,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这可怕的声音不断在空旷的黑暗中盘旋回荡,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平息下来。我吓出一身冷汗,好奇的抬头望去。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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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眼前只有空旷的教室,凌乱的桌椅,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白晃晃的月光,像是冬日清冷的寒霜,将水泥的地面染成一片银白。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在那耀目的银白之中,那红色的单放机,仍执着的播放着平缓安详的佛经。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机器,按下了停止键。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夜色又重归寂静,就在我想转身离去的时候,才发现脚边正躺着一个断肢残臂,浑身焦黑的人偶。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它已经完全不似方才那样狰狞恐怖,无助的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气。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我此时方如释重负,长长的松了口气,把它捡起来,扔到了教室的垃圾箱里。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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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操场上空无一人,星图璀璨,明月高悬。我死里逃生,浑身脱力,跟老黄拖拖拉拉的走出校园。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你想知道什么?”我白了老黄一眼,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倒霉的事情发生?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刚才那么可怕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还有我的是白色的,怎么被你涂成了这么恶心的红色?”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嘿嘿嘿!”我奸笑一声,指着他手里的单放机,“这上面被我涂满了狗血,否则那个冤魂怎么会一碰就会消失?我装模作样的放佛经,不过是骗它入局!”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啊?你真恶心!”老黄大叫一声,拿衣角使劲擦他的宝贝,“你跟我要我们家那只狗的血,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用处!早知道你要往这上面涂,哥们我死活都不会给你!”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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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圆满解决!虽然老黄的walkman被我砸出一个坑,他家那只宠物狗也贡献了一点鲜血。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但是比起丢掉一条小命,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回家的路上,我一边骑车一边回头看。果然再也不见奇怪的影子尾随,只余春风拂面,花香阵阵,不由心情大好,开心的哼起歌来。想要阅读更多内容,请登录文
“嗨!我的礼物,你还喜欢吗?”我刚刚晃晃悠悠,连哼带唱的骑到家,就见楼门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他脸色青白,似乎跟我差不多年纪。如果不是瞎了一只眼睛,还算得上面目清秀。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我看了他一眼,把车锁上,背着书包往楼上跑去。
“这次只是几个小玩偶而已,以后我还有更多的东西送给你!你可要记得查收!”那个黑衣的年轻人说完,朝我摆摆手,露出一丝奸猾的笑,转身便遁入沉沉夜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附近的精神病院的围墙倒了,不然从哪里跑出这么一个疯子?
我目送他远去,一头雾水的回到家。因为晚归没有提前打招呼,照例迎来了老妈的一顿臭骂。
不过今晚那清脆的骂声在我的耳中竟是无比的曼妙动听,老师说得没错,幸福果然是通过比较得来!
至此之后,风平浪静,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十几天过去,我也早已把那些可怕的木头人忘到了脑后。
然而老黄却不肯就此罢休,天天不是嚷嚷着要我赔他的单放机,就是要我去慰问他家的那只狗。
我被他吵得没有办法,暗自盘算一下,怎么算都是后者比较便宜。
于是我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顶着炎炎的烈日,拎着几根火腿就去老黄的家里报到。
“小仁啊,快出来!你们同学来看你啦!”老黄的妈妈热情好客,满脸堆笑的把我让进客厅,还倒了一杯可乐给我。
在这闷热的天气里,那棕色的,冒着气泡的*是如此的诱人,我仰起头就大口的喝了起来。
正喝得开心,只见一只白色的宠物狗从屋里跑了出来,蹲在我脚边摇尾巴。
“哎呀,少奶奶,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老黄趿拉着鞋从屋里走出来,大大咧咧的剥开我带来的火腿,俯身喂狗。
“你家这狗叫什么名字?还挺好玩的!”我一边喝水一边问。
“哪里?哪里?不就是一只破狗?还用得着起名字?”老黄明显底气不足,闪烁其词。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老黄的妈妈在厨房里喊,“小仁,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拿东西喂少爷!少爷它只能吃狗粮!”
我看了看那只摇头摆尾的狗,又看了看老黄,眼中喷出灼灼的怒火。
“少奶奶,你别生气!”老黄一边笑一边朝我摆手,“这是个误会!误会!”
“你家的狗叫‘少爷’?”我气极败坏的问道。查看更*多优秀作品。
那只狗听我叫到它的名字,还不失时机的叫了两声,似在表示赞同。
“老黄——,我要跟你拼命!”我冲上去就揍他,“怪不得你给我起绰号叫‘少奶奶’,原来是拐着弯骂我是狗!”
老黄见我抡着拳头朝他冲来,吓得拔腿就跑。
在此后的三年中,我们俩如同结上了掘祖坟之仇。操场中,课堂下,马路上,时常能见到我们彼此追打……,不!是互助友爱的身影。
短暂而激昂的青春,不是要找个人爱,便是要找个人恨!
不管怎么说,通过这次的替身事件,我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供释放过剩荷尔蒙,抑制青春期综合症,有益身心健康的憎恶目标。
也不算得不偿失!
——替身(完)——


第2章 第二个故事 交 易
永远不要和魔鬼做交易,小心失去自己的灵魂。——《浮士德》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转眼我就磕磕绊绊的从初中毕业,又连滚带爬的步入了高中的大门。
其间痛苦,一言难尽。
不过总算苦尽甘来,我居然在高考时超常发挥,考了个我们*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高分。
为此老妈舍弃牌桌,大宴亲朋。
老爹也中止旅途,打道回府。
就在我的家人都乐得发癫,忘乎所以的时候,我却格外的平静。用一句文艺点的话说,感受到了死亡般的平静。
因为在这个难得没有作业,没有考试,没有老师的艳阳高照的午后,我接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我窝在床上,吹着空调看DVD。
接完电话,我差点就从床上滚下来,效果远比电视里的血腥画面惊悚。
电话是老黄打来的!对了!或许是我们家祖坟的风水格外的好,在我求学的漫漫长路上,居然一直与老黄为伴,饱受他的暴力摧残。
不过5年过去,老黄已非吴下阿蒙,摇身一变,成了我们那个全校成绩最差的班级的班长。
不!前班长!高考结束,老黄也随之下岗!
“少奶奶!今天打电话,是要通知你一件事!”前班长职位不在,风头如昔。
“你说吧!有啥事?”在此时,我还是镇定的。
“虽然咱们高考结束了,但是大家毕竟同学一场,找个机会去郊游吧!听说郊外的山上有座庙,许愿挺灵的!”
“这主意不错,可以去看看!”死到临头,我还吃了一片薯片。
“那太好了!你来照顾罗小宗吧!他爸同意给咱们掏车票钱,唯一的要求就是把罗小宗也带上!”
“你、你说啥?”我立刻被薯片噎住,脸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去你家找你!咱们一起走,我再去问问双魁和分子!”老黄生怕我反悔,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飞快的挂上了电话。
而我则挣扎着滚下床,摸到一杯水喝掉,总算捡回了条性命。
死里逃生,我拿着空杯子,坐在地上喘粗气。
我没有听错吧?郊游?带上罗小宗?地狱一日游吗?
还好是后天,可以让我老妈帮忙撒个谎躲过一劫。可是还没等我给老妈打电话,客厅里就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开门声。
我老妈居然翘班,提前回来了!
之所以说开门的声音是“稀里哗啦”,因为她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怀里还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妈!你真是我的亲妈!”我雀跃着跑过去,看这模样,她八成是去超市购物了。
“绡绡!你看妈妈给你买什么了?”老妈脸色绯红,闪着耀目的艳光,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一包又包的东西递给我,“鸡*!鸡蛋饼干!还有酱鸡翅,都是你爱吃的!”
“你买这些东西干吗?”我拿着那些零食,上面画满了憨态可掬的鸡,正对我露出妩媚的笑。
“唉?你不是要去郊游吗?今天下午小宗他妈打电话说的!”
“妈……”我心死如灰,悲切的望着她,“我还没有答应!”
“什么答应不答应?我把吃的都给你买了!而且小宗那孩子十年没下楼,你们应该带他多参加室外活动,怎么能那么自私!”
老妈义正言辞的指责了我一番,洗手做饭去了。
说得冠冕堂皇,你们这些大人还不是想把罗小宗这个包袱甩开,好鏖战牌桌?
人生,真是了无生趣!我抬眼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扼腕叹息!
后天!后天就是踏上黄泉路的时候了!与其经历那漫长的煎熬,还不如今天就离家出走!
“绡绡,洗洗手,妈妈给你炒辣子鸡吃!”
我垂着头,乖乖的去卫生间洗手。
还是明天再走吧!
当然,第二天又有清炖鸡汤挽留了我,第三天早饭偏偏又是鸡肉泡饭。
就在我端坐在饭桌前,品尝着美味的鸡肉泡饭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老黄高亢的催命声。
“少奶奶!少吃两口吧!再吃赶不上车啦!”
我多么希望赶不上啊!于是吃得更加津津有味!
然而事与愿违,老妈嘴里高叫着“抓紧!抓紧!”。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饭碗,塞给我一个硕大的旅行包,伸手把我推出了家门。
我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背着书包站在了家门外。
防盗门牢牢关闭,依稀能听到老妈无情的锁门声。
自古以来,最令人痛恨的便是内奸!以前我不懂,今日终于尝到了被亲娘出卖的滋味。
“少奶奶,你怎么这么慢?”老黄一见到我,就拉着我往公交车站跑去。郊外有点远,我们要坐两站火车。
奈何老黄力大如牛,虽然我万般不愿,还是被他挟持着上了公交车。-
长路漫漫,我心戚戚
果然舍小利者方能成大事!如果我这两天能忍痛挥别美食,是不是就能躲过这命中注定的一劫?-
火车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是我还是很快就找到了罗小宗。
他家的车在停车场上格外的引人注目,不是因为那锃亮的车漆,也不是因为那豪华的外型。
而是在晴朗的阳光下,只有那辆车上乌云罩顶,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黑雾。
“绡绡!”一个五官清秀,面色惨白,眼神痴傻的男生从车里探出头,朝我开心的摆手。
该君便是本校风云人物罗小宗!身世经历堪称传奇,足可著书一部!俗话说,数大招风,猪肥招宰!罗小宗因家庭条件优越,于7岁时遭恶人绑架。此后便闭关隐居在家,直到十年后才复出。
虽然有着17岁的躯壳,却承载着7岁的灵魂。此人分不清男女,写作文一律用拼音,智商绝不超过90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他的背后永远跟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衰神杂鬼,走到哪里都有横祸相伴。其八字之糟糕,可见一斑
-
“陈子绡!我也来了!你没有看到我吗?”真是祸不单行,车窗里又闪出一个女孩漂亮灵动的脸,却是我那个成绩倒数,相貌第一的无脑同桌双魁小姐。
“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受到双重打击,我几乎抬不起头。
“真是的!亏我还跟你同桌一年,怎么这么说话?”-
“哪里,哪里!只是觉得爬山这样的事情,有损你的美女风度!”我急忙大拍她的马屁。
“呵呵呵!”双魁笑得花枝乱颤,“有免费的旅游,免费的车票,还有免费的吃的!我怎么能不来呢?况且我这样的美女,偶尔爬趟山,也是人美花娇,给青山增色吗!”-
我被她说得干呕两下,奈何鸡肉饭太好吃,实在舍不得贡献出来。
这个自恋的女生,就差没说连地球都沾了她的光了。老天!求求你开开眼,把她扔火星去吧,那里景色匮乏之极,不是土就是沙子,才真正需要她
“对了!老黄,分子没答应来吧!”分子是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一个女生,因为成绩名列前茅,统计升学率总是处于分子地位,获得了个绝对分子的雅号。
“来了!”老黄沮丧的回答,“她刚刚打了个电话,说看错车牌,结果坐错车了,现在还在路上……”-
唉!我再次仰天长叹!跟老黄跑到售票窗口去排队买票。
其间罗小宗家的司机热情的提出要送我们过去,却被我婉言拒绝。
看看罗小宗的身后,吊死鬼,断头鬼,不成形的鬼,种类繁多,不一而足!我可不想坐在一辆鬼比人还多的车上
半个小时后,我们学校的优等生绝对分子小姐就顶着瓶底般厚重的眼镜,连跑带颠的赶到火车站,跟我们胜利大会师了
“快点进站吧,不然来不及了!”老黄手举车票,雄赳赳,气昂昂的打头阵。
身后跟着一个分不清方向,弱智兼自闭的罗小宗。
然后是永远挂着一副天真表情,大脑皮层光滑如镜的双魁,走在最后面的是身残志坚,视力几乎等同于盲人的绝对分子。
我望着走在前面的四个人,还有夹杂在他们中间的各色杂鬼,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四个人无异于神话中的四大金刚,单是一个,便能令人手足无措,头痛万分。
我陈子绡是何其有幸,居然集中了我校有史以来最传奇的风云人物。只希望老天眷顾,让我还有命回来,再次吃到老妈烹制的鸡腿。
旅途就这样开始了。
或许火车上人口密度较大,人员集中,阳气鼎胜。虽然有邪门的罗小宗在,也只是发生了一次厕所水管爆裂事件。
一上车,老黄和双魁便从书包里掏出纸牌和零食,要对家境富裕的罗小宗进行胜利大围剿。
利字当头,我也耐不住寂寞,摩拳擦掌的加入了战团。
罗小宗瞪着白痴的双眼,抓着一把纸牌,目光涣散。显然是不明所以!
然而他会不会打牌没关系,关键是他身后的那只鬼明显是牌林高手!每当罗小宗拿起纸牌,那个红衣的女吊死鬼就会出现,趴在他身后伸手指点江山,挥斥方柁,转眼就将我们杀得片甲不留。
结果不但没有敲诈到罗小宗,几乎连家底都要输进去。
“分子!替我打会儿!”眼见再玩下去就要卖身还债,我再也按捺不住。把纸牌往绝对分子的手中一塞,掏出一张纸符,直奔罗小宗身后的赌鬼而去。
那个女鬼见我凶神恶煞般的扑过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舍弃牌桌,撒腿便跑。
“你给我站住!”事关钱包,我卖命的穷追不舍。
与此同时,已经输红了眼的老黄和双魁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在满目萧条中找到了一丝翻本的机会。
那厢纸牌纷飞,进行着激烈的鏖战。
这厢连追带打,上演着生死追杀。
狭窄的车厢被我们折腾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车上一大半的乘客都铁青着脸,拎着行李转移到了别的车厢。
还好是短途旅行,在我们还没有闹出更大的动静时,列车发出一声嘹亮的长鸣,居然提前进站了。
“少奶奶!别玩了!快点准备下车!”老黄一看就是保住了老本,满面红光的抓住了已经跑到了别的车厢的我。
“别挡着我,要是不把这个该死的吊死鬼灭了,她早晚是个祸害!”眼见那个女鬼藏在椅子下,近在咫尺,我又怎能功败垂成?
“快点下车!少发神经!再不下车门要关了!”老黄虎躯一震,再次施展他的暴力美学,像是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下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