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那年,他来到了龙城。
每个城市都是江湖,龙城是大江湖,这里鱼龙混杂,三人一派,五人一帮。商户除了要缴纳工商税务,还要交一些地痞流氓的保护费。
他来到了江湖的核心,做的第一件事是帮助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大约20岁,独自经营了一家饰品店,但是却一直被一些地痞流氓骚扰。当一个黄毛开始调戏那
个女孩的时候,他走了过去。
“放开她。”他平静地说。
“怎么?小子,想英雄救美?敢惹你炮爷?”黄毛松开了女孩,一脸恶相。
“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他继续说道。
“哈哈哈哈,”黄毛笑了起来,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兄弟,“见过神经病,没见过自己找打的神经病。”
他一拳打了过去,黄毛的笑声戛然而止。
三个人冲了过来,但是很快便被他打倒在地上,连连求饶。
龙城本来就不是一个多大的地方,他的名号很快响了起来,甚至有些人来找他,其中就有九哥。
九哥名叫郑辉,是龙城蓝帮的老大,据说九哥15岁出来混,龙城没有人不知道九哥,就连公安局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贵人,九哥就是他的贵人。
他跟了九哥五年,为九哥杀了很多人,同样在九哥的帮助下,他已经是一个全职杀手。刀枪武术,他都谙熟在心。
他的女人名叫小满,就是当初那个饰品店的老板,可惜他们始终没有走到一起。小满离开了他,因为小满有一个早已经订好的亲事。
离开九哥的时候,他去了小满的家乡,那个时候,小满已经离开了半年。她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小满知道后伤心欲绝,最后失足从楼上掉了下来。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做地下判官,小满的丈夫跪在他的面前,他拿着刀划开小满丈夫的胸腔,滚烫的热血瞬间喷到了他的脸上,他伸出舌头舔着那些血,这种
感觉让他想起10岁时母亲的血。
他爱上了血的味道。从此,他坠入了恶魔之道,背离人间,万劫不复。现在,他在做最后一件事。
“砰砰”,门突然响了起来,他的回忆瞬间终结。
他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女孩,大约二十多岁,穿一件粉色的长裙,显得端庄而秀丽。
“你来了。”他微笑着说道。
女孩没有说话,走了进来。
“谁是下一个?”他问。
“一个和你一样,喜欢当判官的人。”女孩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哦,是吗?同道中人?”他扬了扬眉毛,好奇地说道。
“也许是吧,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聊聊,如果让警察提前一步找到他,恐怕就麻烦了。”女孩耸了耸肩膀说。
“从来没有人从我手里溜走过。”他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看了一下照片上面的名字,不禁轻轻念了念:“莫良。”
陈池准备离开公安局的时候,迎面撞到了一个人,他大约三十多岁,头发短直,目光敏锐地盯着陈池。
“雷队长,你来了。”这个时候,昨天晚上值班的警察走了过来,看见陈池,慌忙介绍起来,“这位是林城来的同志。”
“哦,你是林城的警察?”雷浩的眼睛依然在陈池的身上打量着,似乎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
“你就是雷队长?”陈池笑了笑,伸出了手。
雷浩点了点头,伸出手握了一下,随即说道:“你不是警察。”
“怎么说?”陈池好奇地问道。
“你身上没有警察的霸气,也许你的职业和警察有关系,但是我确定你并不是警察。”雷浩自信地说道。
“雷队长好眼力,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是我的确是受命于林城公安局派遣过来的,我叫陈池,林城刑警学院犯罪心理学研究生。”陈池坦然一笑,介绍了一下
自己。
“陈池,可是‘上帝之手’(参考作者作品《409特别班》)那个案子的主角?”雷浩一怔,脱口问道。
陈池没有说话,点头默认。
“久仰大名,久仰,久仰。”雷浩的眼里多了一分敬佩,“不知道这次你来南城有什么事?”
“哦,他是为了秦飞来的。”旁边的警察忽然插了一句嘴。
“什么?”雷浩脸色一变,愣住了。
“不,不,我的确是有事来的,林城发生了一起连环凶杀案,嫌疑人跑到了南城,负责案件的关风队长马上会过来。至于秦飞,的确,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听
说他陷入了一桩案子里面,所以顺便过问了一下。”陈池摆了摆手,有些生气地瞪了那个口无遮拦的警察一眼。
“哦,没想到秦飞竟然和你是同学,不过秦飞的案子的确有些怪异,人证物证都在,他的处境并不乐观。”雷浩听到这里,表情不禁有些缓和。
“是的,我听他说了详细经过。不过我觉得案子的确疑点重重,所以我需要做一些调查,这个案子并不简单,就拿其中最简单的一点来说,凶手为什么要嫁祸
给秦飞?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六年前南城医学院后山恶作剧的一员吗?如果真的是因为六年前的诅咒,为什么到现在才开始?还有一点我需要和你说一下,那个监
控录像是经过剪辑的,当然这个还需要我去酒店具体证实一下才能得出结论。”陈池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是吗?”雷浩显得有些不高兴,似乎陈池看破了他的秘密。
“其实凶手嫁祸给秦飞的手段并不高明,我不相信雷队长看不出来,也许是有其他原因吧。”陈池笑了一下说道。
“呵呵,的确有一些原因,不过如果秦飞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是不可能关着他的。”雷浩笑了笑说道。
“好的,我相信雷队长。”陈池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走出公安局,陈池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昨天晚上,出租车司机说过,南城新上任的队长叫雷浩,又名雷豹子,果然不是盖的。秦飞说过,雷浩在公报私仇,因
为自己没有为他的母亲做手术,所以他有意为难秦飞。显然,这一点现在已经被证实了。
既然雷浩坚持非要见到证据才放秦飞,那么陈池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证据。
简单思索了几分钟,陈池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向萧月月遇害的酒店奔去。
这是连锁快捷酒店在南城的分店,店面并不大,位于南城市中心,虽然有过命案,但是依然不影响它的生意。
陈池拿出自己的调度令和关风给他的临时工作证,很快得到了工作人员的信任。大堂经理带着他向楼上监控室走去。
“警察同志,你们快点破案吧,要不然我们这个月就真的评不上先进奖了。本来我们这里营业额一直是第一,可是现在出了这事,很多客人都不来了。我们真
是没办法啊!”大堂经理边走边抱怨道。
“你们生意不错啊!”陈池看着旁边爆满的房间说道。
“当然不错,如果不是打了折扣,根本没人来。”大堂经理解释道。
“那天发生命案的时候,是你值班吗?”陈池想了想问道。
“倒霉,正是我。”大堂经理点点头。
“你能给我说说那天的情景吗?那天警察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那个凶手是秦飞吗?他后来离开酒店了吗?”陈池跟着问道。
“那天的确有个人去过死者的房间,后来便离开了,当时我们也没注意那个人的样子,不过看身材和衣服与秦飞很像,但是我们都没看清楚他的样子,所以也
不敢确定。”大堂经理回忆道。
“监控室那天是谁值班?”陈池顿了顿,又问。
“是小王,不过他在出事后就辞职了。”
这个时候,两人来到了监控室门口,大堂经理敲开门,然后把陈池带进去,自己先离开了。
监控室现在只有一个保安在值班,听完陈池的介绍,他很配合地调出了那天的监控录像,可惜等放到凶手那段的时候,画面竟然一片漆黑,似乎被人清洗过一
样。
“怎么会这样?”陈池愣住了。
“没事,我这里有,我当时自己偷偷留了一份那天的监控。”这个时候,旁边的保安说话了。
“哦,是吗?”陈池欣喜地叫了起来。
原来这个保安暗恋酒店的一个服务员,那天的监控正好有拍到那个服务员的画面,所以保安便偷偷拷贝了一份。
那个保安很快找到了自己拷贝的录像,然后放了出来,那一段被清洗过的画面清晰地出现在了陈池面前。
果然,画面很诡异,上面的凶手的确就是秦飞。陈池仔细盯着上面的情节,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什么细节。可惜从头到尾他看了很多遍,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难道自己判断错误?陈池疑惑了。
这个时候,保安又重新播放了一次录像,这一次他把播放速度放慢了,上面的画面开始慢腾腾地显示,放到秦飞出现在走廊的时候,画面突然暗了一下,然后
快速地又亮了起来。
“等一下,这里,你再重放一下。”陈池慌忙拉住了保安。
保安按照陈池的要求又放了一次。
“你再放慢一点,再看一下。”陈池直直地盯着画面说道。
画面再次播放,一帧一帧显示,终于,画面明暗的变化出现在眼前,这里显然是剪接处,当天的监控录像果然有问题。那个当值的保安一定做了手脚,所以在
警察调查完后删除了当时的录像,然后自己辞职。
想到这里,陈池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现在只剩下让徐桂荣开口说实话了。作为一个研究心理多年的研究生,陈池很有自信让徐桂荣说实话。
第六章 勾魂狂花
眼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刘磊拿着刀慢慢走了过去,刀子从尸体的脸滑到喉咙,再从喉咙移到胸口,然后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明安精神研究院。
今天天气很不错,风和日丽。刘磊目光呆滞地望着外面的阳光,一言不发。他来到这里已经六年了,他是一个恐惧后遗症患者,很多时候,他会被自己潜意识
里的恐惧惊吓到,然后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拒绝任何人靠近。
护士推开了门,小推车上是今天要吃的药。
“我要出去。”刘磊转过了头,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精神病人。
护士没有理他,只是配着手里的药,四颗白药片,一杯白开水,放到了床头。
“我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刘磊又问。
“吃药。”护士面无表情地说道。
“秦飞呢?”刘磊语气软了下来。
“他可能忙吧。”护士知道,秦飞已经很久没有来看他了。
刘磊乖乖地吃了药,然后躺到了床上。
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病号服,白色的世界,如同棉花,如同浮云,或者是少年的心。
刘磊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他的身体在摇晃,眼前一片眩晕。每次吃完药他都是这种感觉,仿佛有一个神仙带着他离开人间,飞向太空,可惜怎么飞都无法飞出
他的噩梦。
他的噩梦源于六年前的那个夜晚。那天晚上,他和萧月月在那个屋子里面亲热的时候,突然便看到了一具尸体,后来秦飞告诉他那具尸体是江风的尸体,可惜
莫大的恐惧已经让他陷入了地狱里面,虽然很多时候他知道自己身在人间,但是却无法躲开地狱的阴影。
每一次,他看到自己回到那个夜晚,看到那个屋子,耳边听见萧月月的尖叫,面前便会出现江风的尸骸,他像一个复活的骷髅一样,张着干涸的嘴巴,伸着细
长的手骨,扼住他的脖子,他想躲开却无法躲开,只能用力呼吸,用力尖叫。
刘磊睁开了眼睛,他看见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里拿着冰冷的手术刀,此刻他不再是病人,他是医生,一名优秀的外科医
生。他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外科医生:仰赖医神阿波罗·埃斯克雷波斯及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直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凡授我艺者,敬之
如父母,作为终身同业伴侣,彼有急需,我接济之。视彼儿女,犹我兄弟,如欲受业,当免费并无条件传授之。凡我所知,无论口授书传,俱传之吾与吾师之子及
发誓遵守此约之生徒,此外不传与他人。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柬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予他人,并
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凡患结石者,我不施手术,此则有待于专家为
之。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做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做诱奸之事。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
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尚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殛之。
曾经,他希望自己可以庄严地背出希波克拉底誓言,从此身着纯色工作服,手拿纯净手术刀,救死扶伤。可惜,他成了病人。
眼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刘磊拿着刀慢慢走了过去,刀子从尸体的脸滑到喉咙,再从喉咙移到胸口,然后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刘磊丢开了手术刀,扯下了白大褂上的标志,上面写着秦飞的名字,那不是他,他的头开始疼起来,如同无数只蚂蚁在撕咬着他的神经,他捂着头用力地叫了
起来,他甚至希望拿起那把刀割开自己的脑袋。
黑暗,潮水般侵入他的眼睛,然后他沉沉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刘磊站了起来,他看见自己躺在病房的外面,他慢慢向前走去,前面有灯光闪
过来,是值班护士。
“刘磊,你怎么又跑了出来?快回去。”护士冲着他叫道。
“哦,不好意思。”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
病房里没有开灯,护士扶着他上了床。护士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窜进了他的鼻子里。
刘磊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我美吗?”护士看着他笑,窗外有月光透进来,护士的脸在月光下如同一朵妩媚娇艳的花。
“美。”他点头。
“吻我一下。”护士说。
他的心哆嗦了一下,慢慢移动着嘴唇,凑到了护士的嘴唇旁边。
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和今天晚上的月亮一样美丽,朦胧而又神秘。
“我美吗?”萧月月问。
“你在我心里永远最美。”刘磊嬉笑着。
“胡说,男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萧月月害羞地躲进了他的怀里。
“来,美人,让我亲一下。”他伸手抬起了萧月月的下巴。
萧月月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如同两只扑翅的蝴蝶。
刘磊把嘴唇凑了过去,慢慢覆盖到萧月月的嘴唇上,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但是萧月月的两只手竟然抱着他,那他抓住的是谁的手?
他睁开了眼,猛然看见旁边竟然是一具尸骸,两个眼睛又空又大,散发着幽幽的鬼气,定定地看着他。
刘磊叫了起来,一下瘫到了地上。
护士站了起来,擦了擦嘴唇,露出一个性感的笑容。
刘磊蜷缩着腿,瑟瑟发抖,犹如一只小猫。护士走出了病房,她的笑容慢慢冷了下来,她的两只手捏在一起,走进了渐渐深黑的走廊里。
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在蝴蝶效应里,刘磊只是一颗棋子,但是走出的却是一步颠覆绝杀的关键局。
护士走到值班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江雨,随即她又涂掉了这个名字,换成了另一个,江小婷。
自从哥哥死后,她已经很少用江雨这个名字了。母亲给他们取名,江风、江雨,希望他们可以永远幸福快乐,但是哥哥已经死了。风走了,雨自然也不会停留
。
这里是南城医学院。在火车站出站口的宣传资料上,陈池就已经对这个学校有所了解。但是真正走进来,陈池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陈池并没有直接去徐桂荣的宿舍,而是先来到了男生宿舍。通常对一个案子的了解,学生之间的传言往往要比一些真实的调查内容更多。
于坚的宿舍在三楼尽头,推开宿舍门的时候,陈池看见四个学生正围着一张桌子在打牌。
陈池走到他们身边看了一会儿,他们在打双升,这种需要两个人配合的游戏,因为其中一个人的失误,会让对方跟着失败。
“你会出牌不?”坐在陈池对面的一个男孩出错了牌,他的对门叫了起来。
“你会,你会咋不赢?”对门男孩不甘示弱地叫道。
“扯淡,你看你出的什么牌啊!你不会看牌啊!”男孩说道。
“你会看,你自己打吧。”对门男孩一气之下,扔下牌站起来走了出去。本来四个人的游戏,顿时剩下三个人,那个骂人的男孩也有些生气。
“不如我来吧。”陈池坐到了那个空位上。
“来,来,来。”其他人的兴趣又来了。
大学宿舍总是这样,很多人在一起玩,不计较你是哪个系哪个班的,只要玩得开心就行。
几把下来,陈池和那个男孩的配合很不错,那个男孩不禁夸奖起他来:“哥们儿,你真是我的福星,自从老于走了后,我很少打得这么爽了。”
“老于是于坚吗?”陈池心里一动,问道。
“是啊,真可惜,老于那么好的人竟然被人害了。这帮警察天天吃白饭,一个案子都破不了。”那个男孩边起牌边骂道。
“就是,听说抓到凶手了,是咱们的师兄,南城第一人民医院的秦飞。”另一个男孩说道。
“放屁,秦飞那天晚上根本就不在现场,我是亲眼看见的。警察都是白痴,还相信徐桂荣的话,那个女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坐在陈池对面的男孩骂道。
“你说徐桂荣没一句实话?”陈池不禁问道。
“是啊,那个女孩并不是什么多好的女孩,胆子太小,别人一吓唬她就乱了阵脚。以前她和老于在操场约会,被学生会抓住了。只要两人死不承认,一点问题
都没有。结果学生会一吓唬她,立刻全招了,害得老于和她一起背黑锅。”
“对了,哥们儿,你是哪个系的?怎么没见过你啊!”这个时候,旁边一个男孩问道。
“我,呵呵。”陈池笑了笑,“我是警察,专门来调查于坚的案子,本来想问问你们关于于坚的事情,看你们在打牌便没有说话,不过,现在我清楚了。”
“啊。”刚才三个人骂警察那么有劲,此刻不禁傻了眼。
“你们放心吧,于坚的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的。”陈池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向宿舍外面走去。
从男生宿舍出来,陈池去了徐桂荣宿舍,让他意外的是徐桂荣竟然已经两天没有回学校了。
这个消息让陈池吃了一惊,他向徐桂荣舍友要了她家里的电话,然后以学校老师的身份问了一下,结果,徐桂荣的家人告诉陈池,徐桂荣并没有回家。
听到这个消息,陈池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之前整个案子的情况,然后立刻回到了公安局,要求雷浩放秦飞出来。
“莫非你找到了证据?”雷浩问道。
“不错,现在你需要做两件事情:第一,放掉秦飞;第二,寻找徐桂荣。”陈池点点头说道。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雷浩说道。
“秦飞并不是凶手,徐桂荣的证词是假的,这一点等你找到徐桂荣自然会明白。快捷酒店的监控录像也是假的,里面做了技术加工。我拿了一份备份,里面清
晰记载了这一切。并且我可以肯定,那天萧月月遇害的时候,值班的保安被人收买了,他在给你们看完假录像后便辞职了。以上几点,可以充分说明,秦飞没有嫌
疑,他是被人嫁祸的。如果你要走法律程序,我会安排秦飞的律师向上级申请。”陈池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不愧是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生,对于法律和证据研究得很精通嘛。应该怎么做,我不需要你教。秦飞我会放他走,但是要等到找到徐桂荣。”雷浩冷声哼道。
“徐桂荣在作伪证,她现在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因为知道自己作了伪证,所以选择了躲避离开;第二种,她受到凶手的威胁,可能遭遇了不测,或者被凶手
控制起来。你可以考量一下事态的严重性,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凶手多杀一条性命,你真的可以做到问心无愧吗?”陈池盯着雷浩问道。
“哈哈哈,厉害,厉害。”雷浩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陈池。”这个时候,后面有人喊他,转过头去,他看见秦飞和陆敏丽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律师。
“根据法律程序,今天我该结束自己的拘留期了。”秦飞看着陈池说道。
陈池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雷浩:“原来你在耍我啊!”
“不是,我可不敢,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理由而已。秦飞并不是凶手,本来我希望扣住他,能够让凶手再次作案,露出马脚,可惜却没有达到目的。”雷浩说道
。
“不,连环杀人案的特点通常是一样的,凶手不会因为警察的一些措施便放弃自己的原则和杀人的准点。就像南城发生的案子一样,我们一天没有抓住凶手,
便不能保证他不会再次作案。”陈池沉声说道。
“说得太好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转过头,陈池看见关风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察,是林城公安局的同志。
“关风,你来了。”雷浩走了过去,握住了关风的手。
“雷豹子,你还是老样子啊!”关风笑着说道。
陈池看着他们两个,心里不禁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关风和雷浩竟然认识,并且关风在来之前也没有告诉他。
汽车开往明安精神研究院。如果不是秦飞接到明安精神研究院的电话,陈池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去看刘磊。刘磊在这个案子里面并没有起多大作用,确切地
说他只是一个受害者。如果不是之前急于为秦飞开脱罪名,陈池一定会去看看刘磊的情况,并且这一次的命案里面有一个死者就是刘磊的女朋友萧月月。
现在,陈池彻底陷入了这个案子里,这一切当然要归功于自己在雷浩面前的“优异”表现。
关风和雷浩是警校的老同学,并且还是老乡,他们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铁。所以当雷浩提出想让陈池帮忙查案的时候,关风二话不说就把他卖了。
陈池知道,林城的案子已经真相大白,只剩下抓捕嫌疑人莫良。所以让关风和另外两名警察去做的话绰绰有余。既然自己已经介入了南城的案子,那么跟过来
也没有什么。并且,陈池也的确想知道,凶手究竟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嫁祸给秦飞?
陈池已经听秦飞说过,这六年来,秦飞一直在照顾刘磊,毕竟刘磊是因为他和舍友的恶作剧才到了今天的地步。秦飞的心情,陈池理解。这样的愧疚其实是一
种变相的赎罪。当然,秦飞并不指望刘磊能够原谅他,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好受些。
秦飞开车有些慌乱,可能是因为刚才的电话。陈池不禁拉住他,让他坐到副驾驶位上,自己发动了汽车。
“秦飞,不要这样。”陈池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可是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感。”秦飞捂着脸,长长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