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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就在第二天,王小貌来市北分局质问我委晓君的联系方式,当我看到她手里拿着委晓君的手机和电话卡时,忽然计上心头。我似乎看到诱饵就站在我的面前,朝我微笑,向我招手。
我急中生智灵机一动,想起我有个叫刘欣的朋友是报社的记者,接着我想到可以通过采访报道的形式,借助报纸媒体的力量,把王小貌暴露在杀手面前。为了方便杀手能快捷有效地联系到王小貌,我甚至还建议王小貌在报道后面附上寻物启事并留下电话号码。
所以当王小貌为登上报纸头条而兴高采烈的时候,我们警方早已严阵以待,化装成各种路人偷偷潜伏在她周围,暗中进行保护。
果然,没过几天,杀手终于露面,和王小貌约定在五四广场见面。
之所以能确定来者的杀手身份,是因为我手上有一张根据委晓君口述而制作的杀手画像。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随杀手同来的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男人。
那个老男人是谁?他寸步不离地守在杀手身边,感觉不只是杀人这么简单,难道这其中还掺杂了别的什么恩怨?
正因为我还摸不透眼前的形势,所以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我命令麾下十几名便衣警察都潜伏在广场四周,不要贸然出击。与此同时,我还安排警员王朝扮作清洁工,借着清扫卫生上前打探情况。
很快,王朝通过无线对讲机传来喜讯:“听王小貌和他们的对话,好像杀手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一听这话,众警员顿时群情激奋,白捡的功劳为何不要,于是纷纷在通讯频道里向我请缨出战。
我颇为谨慎,又问王朝道:“既然杀手失忆,又怎么会联系上王小貌的?还有,他联系王小貌做什么?”
王朝回答:“好像王小貌的手机被他捡到了,正在说还手机的事儿。”
我一听王小貌的手机找到了,心里像是放下了一个重担。当众警员通过对讲机不断请示是否行动时,我毅然决然地让他们再等等。
在我身边的警员马汉不解,小声问我:“季警官,你在等什么?”
我笑了笑,缓缓道:“等时机!”
马汉还是不解,又问我:“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你还在等什么时机?”
我说:“等杀手还完手机!”
“什么手机?”
我说:“你们忘了吗?之前王小貌为了找委晓君赔手机,都不惜跑到分局逼问我委晓君的下落,害得委晓君东躲西藏一直不敢回警局报道。现在王小貌的手机马上就要找到了,难道不可喜可贺吗?”
众警员愣了愣,问道:“这王小貌找手机和咱们抓杀手有什么关系吗?”
我叹了口气,不停地摇头,以示失望。
最后,我问他们:“你们觉得我和一般的警察有什么不同?”
众警员都知道我又要自吹自擂了,赶紧抢先拍马屁:“你是警官,我们是警员。”
“这只是表面现象,你们要透过表面看本质,往深了说。”
众警员都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我不计较大家装傻充愣,亲自点拨:“我和一般警察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不一般!”
说到这儿,我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自我表扬:“通常警察办案,只注重如何侦破案件,如何逮捕罪犯。而我则不同,在破案的过程中,我更注重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接着我又理论结合实际,就案论案:“就拿眼下这起案子来说,女孩丢失了她最心爱的手机,我们身为人民警察是不是应该在破案的同时,也帮女孩找回她的手机呢?比如现在,杀手马上就要把手机还给王小貌了,如果我们现在施实抓捕,万一因为我们的抓捕,使得王小貌没有顺利拿回自己的手机,或者手机碰了摔了,那这个责任谁来担?这个手机谁来赔?”
众警员闻言皆恍然大悟,纷纷对我竖起大拇指以示佩服。接着,警员张龙道:“那大家都听季警官安排,等王小貌拿回自己的手机,咱们再行动!”
结果张龙话音刚落,便见一穿短袖衬衣的男子气势汹汹地朝王小貌走去。
那男子走路的姿势显然不像寻常路人,再看他拿包的方式,一手托包底,另一手藏在包里,莫非包内装着手枪?
我忽然意识到好像有年轻警员不听指挥,准备要擅自行动逮捕杀手了。
其他便衣警察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他们担心自己的功劳被抢,皆急得抓耳挠腮,纷纷在对讲机里喝止。
那青年却恍若未闻,一边往前走一边跟王小貌打招呼。
众警员见叫不回他,进而改向我告状,说他为了自己立功,竟然无视人民群众的利益,不顾老百姓手机的得失,擅自行动逮捕罪犯,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行为。
说实话,我心里也非常不满,当即命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名警员去确认那名擅自出警者的身份。毕竟这次围捕我带了十几名警员出来,大家又乔装打扮改穿便衣,到底谁是谁一眼真的很难辨认。
就在这时,青年突然扔掉手里的包,抽出包里的刀,挥舞着砍去。而那杀手吃了失忆的亏,居然还以背相对,恍然未觉。
近在咫尺的功劳眼见就要拱手让于他人,众警员心里皆懊悔不已,几乎不忍直视。
可是就在他们不忍直视的下一刻,奇迹发生了:那杀手闻风转身,长啸一声,单手成爪直取青年咽喉,竟然后发先至,在刀落下之前,已然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这回身、出招、制敌,动作连贯得好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看得在场所有警员如痴如醉。
我也忍不住低呼:“这不是江湖上罕见的武学绝技,龙爪手吗?!”
众警员听我这一喊,一齐回身看我,接着有人问:“季警官,你认识杀手的招式?”
我“嘿嘿”冷笑,趁机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我也是习武之人,怀着一身惊世骇俗的绝技。”
大家对我身怀绝技显然不感兴趣,进而又问:“龙爪手练到他这种境界,是不是已经算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我哼笑一声,躲在背后吐槽道:“他这只能算是小成,离大成还差得远呢!”
众警员闻言无不面面相觑,于是请教道:“这龙爪手要是练到大成,会是什么样子?”
我深吸了口气,凝视远方,悠悠道:“这龙爪手如果修炼到大成的境界,那也就不叫龙爪手了?”
“那叫什么?”
我收回目光,看着诸位警员,语重心长道:“叫抓奶龙爪手!”
“切!”此言一出,众位警员的脸上无不出现鄙视的神情。
少顷,终于有警员念及自己同事的安危,于是问道:“杀手既然用龙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是不是就必死无疑了?”
虽然众警员恨那青年为了抢功擅自出警,但大家毕竟同事一场,于是皆纷纷感到惋惜。
我说:“不会,他手里还有刀,只要他举刀横砍或者斜劈,就能逼杀手收招。”
结果我话音刚落,就听“啪嗒”一声金属落地声,再抬目看去,只见那青年竟然主动丢下菜刀,弃械投降。
众警员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们,摇摇头说:“这就没办法了。”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我,催促道:“季警官,别等什么时机了,快下令吧!”
我一想也是,现在出击既能擒下杀手,又可救回同事,算是一箭双雕两份功劳!
于是我沉了沉嗓子,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准备……”
结果我这“准备上”的“上”字还没发出声,意外又发生了!
不知那王小貌哪来的神勇,居然绕到杀手身后,用手里的手机对准他受伤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下。
结果,杀手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撂倒在地,再也没爬起来。
众警员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在这一刻,我也深深体会到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的不容易!
先是私下跟踪暗中保护,诱杀手现身;然后大家十几号人乔装改扮,潜伏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待到最后要收网立功了,杀手却被王小貌制服了?!
你说这功劳该怎么算?同事们这些天的努力是不是都白废了?我就不明白了,这王小貌你那么心急自救干什么?你就不能再等个两三分钟,等我们警方来救啊!
我正抱怨的时候,那个被杀手掐住脖子的青年突然一声悲鸣,打算弯腰去拾地上的菜刀。
杀手已被制住,他还拾菜刀做什么?
正在我愣神之际,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位警员跑来回报,说清点了一遍所有便衣警察的数目,一个都不少,那个穿衬衣的青年不是自己人。
“不是自己人,那会是谁?”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抬头再看时,只见那青年手持菜刀,面露凶相,正一步步朝王小貌走去!
“坏了!他也是杀手!”我朝着对讲机声嘶力竭地高喊。
众警员一听,想不到还有功劳可立,顿时精神大振。这次他们学精了,不再等我发号施令,其中几人就擅作主张一齐举枪射击,大有谁能打中谁就立功的气势。
于是,便听“啪啪”数声枪响,那举刀的青年“啊”的一声惨叫,然后身中数弹倒地而亡。
6.手机,是谁送的呢?
等我率领众警员赶到现场时,和杀手同来的那个老男人虽然没做什么坏事,但还是很自觉地跪倒在地举手投降。
冲着他这份诚意,我也只好安排警员把他押回警局严加审讯。
也就在这时,王小貌从被她砸晕的杀手身上翻出了自己丢失已久的手机。
她拿在手里赶紧开机,发现手机能正常使用时,这才用手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长吁了口气。
我瞟了一眼那款手机,发现只是魅族MX3,于是不屑地说道:“魅族啊,也不是很贵,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又不是iphone。”
王小貌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贵贱的问题,是朋友送的,弄丢了多不好。”
我笑了,说:“朋友?男朋友?”
“才不是呢,普通朋友。”
“哈哈,紧张成这样还说不是。”我笑着又说,“手机要是真掉了,让他再给你买个新的呗,就别追着我们委晓君索赔了。”
这时,王小貌的脸上露出一丝悲伤:“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他了。”
“怎么?你俩分手了?”
王小貌看了我一眼,勉强地笑了笑:“我这个朋友性格很怪,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我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是两年前,那是2012年的夏天,那时我还在卖理财产品。”
我愣了一下,反问道:“不对啊,小貌,据我所知魅族MX3是2013年9月才上市的,你们2012年之后就没再联系了,那你朋友是怎么送你手机的?”
“网购啊,快递发货,快递单上写着他的名字。”王小貌笑着摇头,无奈地叹息,“他总是这样,一下子消失很久,有一天突然又会出现在你面前。其实,我每天都在算倒计时,因为我觉得那一天他会出现!”
听着王小貌的叙述,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对那个男人产生了好奇。
我说:“要不,你把他名字告诉我,我动用警局的力量帮你找找这个人?”
王小貌却对我说:“其实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很久之前告诉了我一个名字,但我觉得那是个假名!”
此时我更加警觉了,说:“假名也没事儿,你告诉我!”
王小貌想了想,说:“他说他叫刘念。”
“什么?”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念,他叫刘念。怎么了,季警官你认识他?”
面对王小貌充满期望的目光,我却要强作笑颜地摇头。
刘念,确实是个假名。也许世上已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了,而我所掌握的也仅仅只是他的代号,代号“流年”!
我对王小貌说:“你不用倒计时了。”
“为什么啊?”
我笑了笑,说:“他若回来找你,早晚会回来。他若不回来,你倒计时也没有用。”
其实我真心想说的是,“流年”回不来了,因为他已经死了。自从两年前的夏天他离开这座城市,就已经不打算回来了。后来通过调查,我才知道,原来那时的他只能再多活三个月。
我不忍心告诉王小貌真相,决定转身离去。
可是当我转过身子的一刹那,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流年”在两年前的那个夏天离开青市,他最多只能再活三个月,也就是说两年前的冬天他已经就不在人世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去年的九月,是谁买手机送给王小貌的呢?
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我的后背已浸满了冷汗。
不是因为天热,而是我忽然感到了恐惧!
0.大老板,又准备反击了
七月,烈日炎炎,空气中似乎流淌着火焰般的灼热。
像这样的天气,很少有人还会愿意登上天台,因为站在那里,就如同趴在铁板上的肉,要忍受着煎烤一般的暴晒。
可现在,大老板就站在天台上。他站在这里是为了约见一个人,而约在这里自然是为了避人耳目。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然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一个人登上了天台。
大老板回头看那个人,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一样,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
“我们组织的几个上层经过讨论,决定对警方展开反击。”
“呃,大老板,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啊!你说要反击警方?别闹了啊!”
“你不要担心,其实这种反击,两年前组织就干过!”
“干过?进攻警察局吗?”
“怎么可能呢?我们只是雇佣杀手干掉了办案的警官!”
“难道,这次你是要干掉季警官?他可是身怀龙爪手的绝技,一般人动不了他啊!”
“我们不和他动武,我们只是从他的弱点下手!”
“什么意思啊,大老板?”
“你不觉得季警官很笨吗?所以我打算跟他用计谋,而这个计谋需要你来协助!”说完这句话,大老板目视远方,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因为,他想起了两年前的殷警官。
第五话 交易请小心假币
1.殷警官的最后一案
“办完这起案子我会给你转正。”殷警官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栏杆往楼下张望。出来与线人接头最怕的就是被跟踪。
我接过殷警官递来的卷宗,厚厚的一沓。
我接过他的话题,问道:“转成什么?”
殷警官说道:“把你转成正式的卧底。”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问道:“线人和卧底有什么不一样吗?”
殷警官一本正经地说:“当然不一样,卧底入警队编制,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享受事业编待遇。线人呢,除了有个线人费,连证明自己身份的资料档案都没有。”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打开手里的卷宗,粗略看了一下,是一个关于假钞的案子。
我换了个话题,开始问案子的情况:“查假钞?和市北分局协作侦办?”
殷警官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们市南分局正在和市北分局合查这起案子,回头我会把你的身份资料传给市北分局刑警大队的季警官。”
我笑了笑,感慨道:“看来还真是大案呢!”
“不是大案也不会找你。”殷警官看了看我,继续转回之前的话题,“怎么样,这起案子结了就给你转正。”
我“呵呵”一笑,说:“你多给我些线人费就行,转正还是算了吧。”
殷警官愣了一下,惊奇地说道:“哪个线人不是挤破脑袋想要转成警队编制,你这又是怎么想的?”
我开始咳嗽,说:“我累了,干完这次我就收手了。”
殷警官感到不可思议,追问道:“你在我手下干了十年的线人,马上入警队编制转公务员了,你要收手?”
我咳嗽了好一阵,才勉强止住,笑了笑:“我打算离开青市。”
殷警官愣了一下,好奇地问:“离开青市?去哪儿?”
我缓了口气,慢慢地说:“去一个悠闲点儿的城市,不用像现在这么拼命。”
殷警官想想也是,点点头对我说道:“确实如此,你干线人这些年的确够辛苦的,是该出去放松放松了。转正这事儿不急,你回来随时都可以办。”
我摇了摇头,苦笑:“我这一去,就不打算回来了。”
殷警官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着我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这些年给你做线人,各行各业的犯罪分子都得罪遍了,我还有可能在青市继续待下去吗?”
我又说:“我不想再干这一行了,我累了,真心想换一个城市换一种生活。”说到这儿,我咳嗽得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看你这身体,是不是感冒了?早知如此,就不该约你在天台接头,风大。”殷警官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唉,其实这一行我也干累了,表面上伸张正义、惩治犯罪、风风光光,可实际上也睡不踏实。最近我就总心神不宁,老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我“呵呵”笑道:“你是市南分局刑警大队队长,谁敢跟踪你?”
殷警官也笑了:“总之就是不踏实,要我说挣钱不用非要拼命,炒炒股投投资也不错。刚才进来的时候,问门口卖理财产品的小姑娘要了一张关于理财产品的传单,叫什么‘年丰’,预期收益12%呢,挺高的,要不你也看看?”
我笑着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一阵我买期货赔了不少,至于这理财产品还是算了吧,到时你多跟局里申请些线人费给我就行。”
“德行!”说话的时候,殷警官始终朝楼下张望,观察四周的情形。
就在这时,他突然“咦”了一声,脸上现出不安的神色:“不太对劲儿。”
“怎么了?”我顺着殷警官的目光望去,看到他的车停在路边,然后一个光头的陌生男子一直在车的周围徘徊。
殷警官警惕地说:“有问题,我看咱俩还是散了吧。”说完他仍不放心,又叮嘱道,“你线人的身份全局只有我知道,我交到你手里的这份卷宗也没有给外人看过,你明天带着卷宗去市北分局找季警官,他自然会信你。把这案子破了,我会给你转正的。”
都这时候了他还惦记着案子,我笑着说:“你别开车回去了,小心车被做手脚。”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因为话音刚落我便看到两辆面包车驶到楼下,从车里下来十几个人。
一直在殷警官车前徘徊的光头陌生男子缩到了一边,然后那十几个人看了一眼殷警官的车子,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
站在四楼天台看到楼下这一幕的我,已然觉得危险似乎马上就要降临了。结果正寻思时,就看到那十几个人有的守在路边,有的气势汹汹直接冲进大楼正门。
殷警官瞧见这一幕,脸色已然大变,他说:“说不定真是冲着我来的。”
我叹了口气,说:“怎么有点《无间道》的场景。”
“哦?是吗?”
“就是黄秋生和梁朝伟在天台碰面,被黑帮追杀的那场戏。”
“呸,不想点儿好!”殷警官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因为在那场戏里,负责接头的警官最后被扔下天台摔死了。
我提出建议:“咱俩分开走,我坐电梯,你走楼梯。”
“呵,看《无间道》看的,知道电梯危险?”
我说:“主要是我身体不好,老咳嗽,走楼梯太累。”
这时,电梯已经开始向上运行,肯定是那帮人上来了。
我催促道:“没时间了,你快走吧。”
殷警官想了想,把手里的理财单页递给我。
我笑着问:“干什么?都这时候了,还劝我买理财产品?”
“一边去,让你用单页遮遮脸,好蒙混过关。”说完,殷警官头也不回地朝楼梯口走去。当他快进楼梯的时候,又突然驻足,背对着我摆了摆手,意思是各安天命、好自为之。
我笑着想,我命向来不好。
这时,电梯已经上到了三楼,距离天台还有一层。
我感到一阵紧张,似乎危险马上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可就在我紧张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的是,电梯居然停在三楼不再上行。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那帮人不是冲着我和殷警官来的?或者说人家就是来逛大拇指广场的?
我正寻思时,电梯突然启动,又开始上行。眼见还有四五秒就要抵达,说实话,我不知道电梯里的人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乘坐电梯离开。
我把卷宗夹在衣服内侧,手中拿着理财单页。单页上写着理财产品的名字,以及预期收益12%的广告介绍,而在单页的右下角还印着理财师的姓名,叫王小貌,紧跟在名字后面的是185开头的手机号。
理财产品我虽然不感兴趣,但用来伪装蒙混过关还是十分有必要的。于是我按照单页上的号码,拨通了王小貌的手机。
“你好,王小姐是吗?我看到咱单页上的这款理财产品……”我故意大声地说话,以此掩盖内心的紧张。
“您是刚才问我要单页的那位先生是吧?”
我想,她一定是把我当成殷警官了。我寻思着,抬头看了一眼,电梯已经到达了我所在的楼层。
我漫不经心地对着话筒说:“是。”
“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刘。”我说话的时候,电梯门正在缓缓开启,我用余光看到电梯里站着五个壮汉。我刻意把单页抬高,尽量遮住自己的脸,若无其事地对着话筒说道:“王小姐,我对咱这款理财产品很感兴趣,你能详细介绍一下它的情况吗?”
听筒彼端传来甜美的女声:“好的,刘先生,是这样……”
我不停地应付着电话那头的王小貌,连连说“是”。也许我伪装得特别好,那五个人并没有对我起疑心。当他们走出电梯时,我赶紧低着头往里进,并迅速按下“1楼”键。
电梯门缓缓闭合,这应该算是蒙混过关了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就在我有这个想法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阻住了电梯门的闭合。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我想我可能真要落个《无间道》的下场了。
电梯门被硬生掰开,那人正要进来抓我,同行的五人中又有一人喝止道:“你没见照片吗,身形年龄一看就不是,别吓着人家,肯定是走楼梯了,快追!”说完,那五个人直往楼梯口跑去。
随着电梯门的再次闭合,过了许久,我才长吁了一口气。我想这次我是真的安全了。我又想到刚才那些人提到的照片,看来他们真是预谋已久了,也不知道殷警官现在安全了没有。
正寻思时,我突然隐隐听到电梯里传出姑娘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手机一直接通着。
“刘先生?刘先生?还在吗?”
“不好意思,电梯里信号不好。”我敷衍道,“那个,我现在有点急事儿,咱们回头再聊好吗?”
对方显然不想放弃这次推销业务的机会,就听电话那头的王小貌赶紧说道:“没事没事,我可以等您,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我不耐烦地说:“你不用等我,我要外出,如果有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您要外出,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在正门这儿,您什么时候下来?就两三句话的事儿,很快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