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郎中之鬼门玄医 作者: 冬雪晚晴
出版社: 文汇
出版年: 2012-1
页数: 314
定价: 32.80元
ISBN: 9787549603183
内容简介:
继鬼郎中热卖后,再续盗墓中医小说的又一力作!西门在洛城鬼邙山采集鬼药,意图熔炼回天镜,逆转天命,举霞飞升。不料却遇到千年难得一见的怪病——男童身怀六甲。当地人误以为是妖孽,欲活埋处置。西门救下男童,自男童腹中打下阴阳紫河车,不料,却引出一连串离奇事情发生。男子怀孕是某些丧心病狂者的故意人为?古墓中一连串离奇谜案,步步杀机,到底是鬼魂作祟,还是人心比鬼更毒三分?
第一章 邙山遇鬼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手腕上的古旧机械手表,快要晚上十点钟了,而我依然没有能够从这附近一带的山坳里面绕出去。
邙山是不高,也不算险峻,那是相对于名山峻岭来说的,相对于个人来说,我却不得不承认,这山实在是够大的。因为古书上记载,邙山产几种稀罕的草药,所以,我特意收拾了行装,进山采药。
这样的稀罕草药,仅仅存于古书之中,自然不会生长在风景秀丽,人流不绝的旅游胜地,所以,我顺着北邙一路深入,期间也找到了几种少见的草药,无奈我想要的凤凰黑莲子,却是没有找到,于是我只能继续深入邙山。
不料今天黄昏前后,这荒山之中居然起雾了,如今薄雾虽然散去不少,天空中明月悄然探出了脑袋,清辉斑驳,我却是迷失了方向。
但我心中并不怎么着急,这附近依然有着羊肠小路可循,虽然险峻了一些,但终究是有路的,有道路就意味着这附近有人家,只要找到低头,大可前往借宿一宿。
我大着手电筒,绕过一座不算高的山峰,顿时大喜,在月光下前面不远处就有着稀稀落落的十多户人家,想来是山中的猎户。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踢踏踢踏——”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不仅皱眉,这荒山野岭的,又是这个时候了,难道还有像我一样赶夜路的。
而且,大凡在外面走的人,都不会穿拖鞋,走路就算有脚步声,也不是这样的——这脚步声似乎是女人穿着塑料拖鞋的声音,在这荒山中,实在诡异。
我心中狐疑,耳畔听着那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似乎距离我不堪远,不,准确的说,应该就是跟在我身后。
我站住脚步,问道:“谁?”
但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站住脚步的同时,我身后的脚步声,也同时消失了,那人——似乎也站住了脚步,不再向前走。
难道遇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了?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子,这邙山素来都有鬼屋之称,历代帝王都有再此修建陵墓的,至今为止,已经发现的古墓就有着上千座,另外还有一些无名墓葬,天知道是什么朝代的,又是什么人的?加上洛阳本地人历代墓葬…
这邙山之上,可真是荒冢累累,唐代白居易就有诗云:北邙冢墓高嵯峨。
因此到了晚上,这北邙荒山之中,更是透着一股子寒气——我的背后,那人一声不吭,脚步声也离奇的消失了。
我想了想,再次向前走去,但我刚走了几步,背后再次传来那“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我心中害怕,一只手握着手电筒,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握住平日里采药用的药铲,然后,陡然一个转身。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那听着似乎就贴在我身后的脚步声,再次离奇的消失了,我的身后空空如也,连着鬼影子都没有。
想到那个“鬼”字,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难道真的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常言说得好,夜路走多了,终究是会碰到鬼的。
“不怕不怕!”我在心中安慰自己,人怕鬼,鬼也怕人,只要我不被它吓着就好。想到这里,我扯开嗓子,开始唱歌——红星的闪闪,举起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
我那破嗓子,粗糙难听之极,而且走音不知道走什么地方去了,声音就这么飘荡在荒山之中。说来这法子还真是管用,我身后那该死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了,那个人——或者是鬼,并没有跟下来。
很快,山村在望,我刚刚绕过一片槐树林,突然发现,就在槐树林边,竟然有着一座破烂古庙,而且,里面还有着一点微弱的光。
“这里居然有寺庙?”我想是惊愣,随即就有些欣喜,有寺庙正好,可以去借宿一宿,讨一口热水喝,等着天明顺便问一下路。
刚才被那突兀的脚步声一吓唬,我这个时候,背脊上还是寒嗖嗖的。
想到这里,我忙着快步走到那古庙前,举着手电筒照了照,古庙正门上悬着匾额,同样也已经破破烂烂,油漆斑驳,依稀可以分辨——红莲寺。
我用力的拍了拍虽然破旧,但依然厚重的木门,问道:“有人嘛?”
我叫了两声门,依然没有人答应,心中狐疑,难道寺庙里面的僧人都睡死了,这么拍得山门老响,也没人理会我?我心中想着,忍不住用力的推了一下子门。
不料那木门被我用力一推,居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愣然,这寺庙里面的僧人难道晚上睡觉都不关好门?也不怕贼?我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进去,猛一抬头,看到佛垄上供着的释迦摩尼,一脸的笑意,宝相庄严,当即在薄团上跪下,拜了三拜。
佛台上,仅仅只有一支蜡烛还亮着灯,而香炉里面,香老早就熄灭了,很明显的,这寺庙香火不盛,想来也是,寺庙修建在这等地方,想要香火兴旺,还真有些困难,若是在人流量高的风景区,那自然不同。
“有人在吗?”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依然没有人回答我,我顺着神台转到后面,一看之下,顿时寒气直冒,在释迦摩尼的佛像后面,一般的寺庙都是供着观音大士,可是这家小寺院倒好,后面并没有什么神佛,而是摆着一具黑漆漆的棺材。
后面黑漆漆的一片,并没有灯火,我拧亮手电筒照了照,那具棺材前摆着灵牌,只是灵牌上,竟然一个字也没有,这实在是诡异之极。
“算了,不去理会它,既然没有人,我就在前面的神台底下睡一觉吧,等着天明再说!”我想到这里,当即依然转身回到佛像前,就坐在那薄团上,靠在神台前,我走了一天的山路,早就疲惫不堪,因此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可我这里刚刚睡下,就听到“呱呱呱——”的刮噪声,顿时就把我吵醒了。
我心中烦躁,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态,想要继续睡,无奈那蛙鸣不断,吵扰得实在受不了,而且,听着那蛙鸣声,似乎就在寺庙门口。
“该死的!”我骂了一句,心中暗道,“叫吧叫吧,我叫你吵,老子把你抓了烤来吃了!”我直接操起药铲,拿着手电筒就向外面走,我倒没有真的想要抓一只蟾蜍烤来吃,只是它刮噪的厉害,想要把它赶走,我好继续睡觉。
我顺着蛙鸣声,举着手电筒照了找,寺庙门口的青石板上,蹲着一只有着碗口大小的蟾蜍,正在对月而鸣——
“你再怎么叫,也不可能进入蟾宫!”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声,举着药铲,小心的靠近。
但是,当着走到这蟾蜍近前的时候,我不禁呆住了,这蟾蜍身上的纹路?竟然是如此的诡异?一般的蟾蜍,都是黑漆漆的全身长满脓包,丑陋不堪。可这只蟾蜍身上竟然是光滑的,而且表皮上,有着一块块银质的斑点,夹着金色线状的花纹…
金线银蟾?
我手中的药铲高高的举在头顶上,怎么也没有舍得落下去,天——我竟然在这个荒山寺庙附近,见到了古书上记载的奇异生物?
而我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大蛤蟆大概也感觉到了危险,嗖的一声,就跳进了附近的草丛中。
别走!我忙着喝道,说着就跟着追了过去,根据古书上记载,凡是有这银蟾出现的地方,都有奇药异草生长,这是莫大机缘,我岂会错过?
但那大蛤蟆看着虽然笨重,动作却是蛮快的,只是几下子,就没入了草丛中,我心中着急,举着手电筒四处寻找。
“呱呱——”正当我没有主意的时候,那该死的大蛤蟆又叫了,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我绕过荒寺,在一颗老大的槐树下,看到那只银蟾又蹲在一块青石上,不断的刮噪。
“看你往哪里走!”我在心中暗叫了一声,当即放缓脚步,小心的向那银蟾靠近,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脚下一绊,我身不由自,向前跌跌撞撞摔出好几步,虽然没有摔倒,也着实吓唬了一下子。
低头一看,我顿时寒气直冒,那个绊倒我的,竟然是一颗人头…
虽然那不是一颗真的人头,但我还是被吓了老大一跳,举着手电筒看了看,那应该是个石人,年代久远,禁不住岁月风化痕迹,身体和头颅断裂了,倒在地上,我四处看了看,草丛中除了这倒在地上的石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青石散落,看样子这里应该有墓葬?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果然,一块残破的墓碑倒在地上,由于是背面向上,我也看不清楚墓碑上的字迹,无从判定这属于什么人的坟墓。
“呱——”经过这么一耽搁,那银蟾也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听着声音有些沉闷,似乎隔得远了。
但我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了,顺着蛙鸣找过去,绕过那大槐树,我不禁呆住——大槐树的后面,一些断裂的墓砖散在地上,而后面的山壁上,出现一个一人来高的黑漆漆大洞。那应该就是古墓的入口,只是不知道这古墓是被人盗了,还是年久失修,自然坍陷的?
而蛙鸣声,明显是从古墓中传了出去——要不要进去瞧瞧,我站在那黑漆漆的古墓入口,心中迟疑不决。
第二章 本草鬼医篇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加上金线银蟾的诱惑——更何况,我举着手电动四处照了照,这地上的墓砖不像是新近被人挖开的,看着有些日子了,这附近又有人家寺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银蟾既然可以进去,我怕什么了?
想着,我拧亮手电筒,握紧药铲,向着古墓中走去。
从散落在地上的墓砖来看,这大概是明代的墓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大概后辈子孙迁徙,导致没有人上坟填土,年久日深,终于塌陷了。
走了几步,我就感觉这古墓还是有些大的,里面的空间并不小,一条并不算长的甬道尽头,地势陡然开阔,一个大约有着四米见方的墓室,就呈现在我面前。
原本,我以为这古墓是年久塌陷的,但在见到这墓室的瞬间,我就改变了想法——地面上,一具油漆斑驳的棺木,狼狈不堪的散落在地上,甚至还有一些森森白骨,散落在地上。
这绝对不是古墓自然坍陷的,这是有人盗墓,有粗暴的手法撬开了棺木造成的恶果,而且,从棺木断裂的缺口痕迹来看,这古墓被盗,应该有些年日了——因为腐朽的棺木上,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浸泡过,看起来湿漉漉的,竟然缠着一道手指粗细的藤萝,那藤萝在手电筒的光芒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古人诚不欺我,大凡金线银蟾出没的地方,都生有灵药,这藤萝看着普通,但我却一样就认了出来,这乃是何首乌藤萝——只是大概是生长于这等阴寒之地,原本应该苍翠的藤叶,似乎都带着一层黑黢黢的色彩。
我大着手电筒,大步向前走去,顺着那何首乌的藤叶,寻找根茎所在,想要把它挖掘出来——不料,那何首乌的根系,居然埋在了敞开的棺木中,而且,在敞开的棺木里面,藤叶纠缠,竟然像是形成了一张大网,密密麻麻的纠缠在棺材中。
我有些犹豫不决,长在这地方的何首乌,自然也和别的何首乌不同,势必是受死者阴气熏陶影响——但这样的东西,却是百年难得一见,若是利用得好,另有妙用,我所需要的药材中,正需要这样的东西。
我从帆布背包里面,摸出随身携带的药剪,麻利的把上面纠缠的藤龙全部剪掉,那具敞开的棺木里面,一具已经腐朽的骸骨露了出来,半掩在腐烂的泥土中。常年累月的,这骸骨暴露在空气中,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依稀可见一个人的样子。
而那何首乌的根系,却埋在了骸骨的肋骨下面。
我迟疑了片刻,这骸骨都腐朽成这样了,就算我不动它,再过几年也就随土化了,倒也不存在亵渎尸体——因此,我拿着药铲,果断的挖了下去,正如我所料,那骸骨已经腐朽,只是保持着原本的模样,药铲挖下去,和挖普通的泥土没什么区别。
不过片刻,我就把整株何首乌块状茎给挖了出来。
想来这何首乌也有些年日了,居然有着手臂粗细,大概是受尸体的影响,何首乌居然和人一般模样,手脚俱全,甚至,连着头部都隐约都有着眉眼的痕迹,很是生动。我用一块破布拭擦了一下子,擦除泥土,在白嫩嫩的何首乌上,带着几道殷红的血丝。
果然,这玩意吸取天地阴气,又吸收了死者血气,竟然酝酿出传说中的血丝何首乌——这玩意要是用得好,几乎有着起死回生的效果,当然,这样的东西,也有剧毒,稍有不慎,同样会夺人性命。
我难掩心中的喜悦,果然,在金线银蟾出现的地方,都孕有奇药,古人诚不欺我。
我用破布包裹着那血丝何首乌,放在帆布包袱中,收拾药铲药剪,拿着手电筒便想要离开,突然心中一动,这尸骸虽然腐朽了,也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但大体还在,我何不做做好事,把旁边的棺盖盖上,让它日久随土化了,岂不是好?也不枉今日这番善缘?
想到这里,我转身去搬那残破的棺盖,想要把它盖上,就在我搬起棺盖的时候,脚下一绊,差点一脚摔倒,忙着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这才发下,地上有着一个黑漆漆的长筒型陶瓷罐子,原本被棺盖挡住看不到,又在这等地方,上面长满了青苔,咋一看,丝毫也不起眼。
我心中好奇,拿着手电筒照着,剥去陶瓷罐子上面的一层青苔,里面——罐子上有着精美的图案,只是年代久远,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了。
但仅凭这个,我就可以保证,这玩意绝对不是现代之物,难道是这墓主的殉葬品?别的东西都被盗墓贼偷走了,这个陶瓷罐子想来也不值钱,所以,盗墓贼没有看上?或者,就是不小心遗漏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顺手就想要把它丢进棺材中,既然是殉葬品,就让它陪着墓主人吧。
但是,就在我想要顺手丢进去的瞬间,我惊讶的发现,这陶瓷罐子里面竟然有东西,拿着手中摇动的时候,里面有什么东西轻轻的晃动。
我难掩心中的好奇,当即找了一块破布,握住陶瓷罐子的木头塞子,使劲的往外拔——虽然有些年月了,这木头塞子有些紧,却没有完全的腐朽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但我没费多大的功夫,还是把它给拔开了。
为着小心起见,我还是把那黑色的陶瓷罐子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里面并没有什么稀罕之物,更没有金银珠宝等贵重物事,只是一卷锦帛,用棉线扎着,如今,棉线已经完全腐朽掉。
我小心的把锦帛打开,手指刚刚触动到锦帛,那锦帛就破了一个手指大小的破洞,我不禁暗叫:“可惜!”
因此越发小心,把锦帛打开,这锦帛可能就是墓主人的墓志,记载了其生平事迹——当然古代富贵人家下葬,都会记录下墓志,藏在墓主人的枕头底下,更久远的一些,也有人会用图刻的法子,画下墓主人生平种种,或是画在墓室墙壁之上,或者是雕刻在棺木之上,种种不一而足。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卷锦帛在地上铺开,果然,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看样子我所判断不错,这果然是墓志?
我举着手电筒细细的看过去,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就大惊失色——这哪里是什么墓志了?这居然是一卷上古医书?
我本身就是学医的,而且还是剑走偏锋,不是学的正统医道,这玩意要是落在别人手中,绝对会被斥为荒诞之说,但我却越看越是心惊胆颤——
从头到尾细细的看了一遍,最终终于确定,这竟然是自明代开始就失传的本草鬼医篇。传说,李时珍写《本草纲目》,以毕生精力,亲自实践,花费三十余年功夫,称得上的呕心吐血之杰作,记录中草药一千八百九十二种,新药三百七十四种,各种药方一万一千余种…
这本医学瑰宝完善的保存了下来,可以说是中华民族之盛事,但是——吾辈却知道,李时珍在亲身实践中,还同时写下了《本草鬼医篇》。
天地生阴阳二气,天下万物,皆秉承此二气所生,因此,有毒物亦有良药,毒物可杀人与无形,而良药可以祛病延年。
这是普通人都知道的常识,但是,但凡吾辈众人却都知道,是药三分毒,如何用法,就看用着之心,同样的药物,杀人夺命或者救人水火,全在医者之心。
《本草鬼医篇》却是别走蹊径,记载的都是罕见的毒药之篇,据说李时珍晚年担心这《鬼医篇》落在不肖者手中,一把火烧掉了,其中只有少数的几个药方流传了下来,总纲却是一字未曾流传。
而这锦帛上记载的,赫然就是《本草鬼医篇》总纲,外加二十一篇奇诡药方。
我一颗心砰砰乱跳,如今,这锦帛是再也休想保存,一阵风吹过,就会化成灰烬——这人类医学史上的瑰宝就再也不会重现,我忙着从帆布口袋里面找出笔记本和笔,快速的记录起来。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卷《本草鬼医篇》上,直到记录到最后一个药方,我才算轻轻的嘘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清楚的听到,我的背后有人轻轻的叹息,很轻很冷…
“谁?”我几乎是本能的问道,说话之间,我侧首向着地上看去——这一看之下,我不禁魂飞魄散,我的背后,赫然多了一双脚。
是的,那人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看其款式模样,不像是现代之物,再往上,鞋子上面搭着长长的黑色袍子…
“鬼?”我的心陡然打了一个突兀,同时操起药铲,大喝一声,对着后面猛拍了下去。
我手中的药铲落空了,拍在了空气中,而我犹豫突然用力过猛,手臂都有些作痛,我举着手电筒,转身——我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第三章 尸鳄(上)
但是,我还是有些害怕,一颗心砰砰乱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扑在地上的锦帛,刚才我动作太猛,带起的风声,已经把锦帛吹散,成了一堆没用的碎屑。
我叹了口气,最后一个药方,我还没有抄好,但是能够抄了鬼医总纲和前面的二十个药方,我已经很是满足,小心的把笔记本塞在口袋里面,举着手电筒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这个墓室不大,在手电筒的光芒下,一目了然。
刚才那个黑袍影子,难道竟然是我的错觉?我摇摇头,还是会红莲寺那个破庙睡觉吧,等着天亮了,正经找个人家问问,采药要紧,何必关这等没紧要的事情?
“呱呱呱——”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那个金丝银蟾再次叫了起来,听着声音,似乎就在我脚底下。
真是奇怪了,我刚才进来后,先是被血线何首乌吸引了注意力,随即又因为无意中发现了《本草鬼医篇》,让我惊喜莫名,却忘了那只大蟾蜍,这地方没出可有藏身,那该死的大蟾蜍跑什么地方去了?这样的大蟾蜍,可也是一味良药。
我握着药铲,准备一并把那大蟾蜍也抓了,可我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那大蟾蜍的影子,而且,那大蟾蜍似乎是在戏弄我,不断的呱呱呱的叫着,听着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我静下心来,凝神听去,果然,那大蟾蜍隔着一会儿,再次开始刮噪起来——
这次,我听得分明,那大蟾蜍应该就在棺材后面,我握着药铲,举着手电筒,转过棺木去寻找。
“哎呀——”就在我转过棺木,去早那大蟾蜍的瞬间,突然脚下一空,竟然一脚踩空了,随即身不由己,急剧的向下坠入。
“砰——”我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四脚朝天,幸好下面并不深,而且感觉还是湿漉漉的,凭感觉,我好像是掉在了腐烂了淤泥里面,甚至我鼻子里面,也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淤泥味道。
“他妈的,这古墓中怎么有这么一个坑?这不是坑人嘛?”我一边低声咒骂,一边从地上捡起手电筒,还好还好,地面上都是腐烂的淤泥,虽然我如今全身上下滚得好像是泥母猪一样,但是好歹没摔死,手电筒也没有摔坏。
只是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手电筒的电池快要耗尽了,光线已经不堪明亮,透着宛如是临死前昏黄的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这个洞确实不算深,但至少也有三米以上,从下面往上看,黑漆漆的一片,宛如是一口深井。
井?陡然,我心中一动,随即寒气直冒上来——难道说,这竟然是阴坟中的地下金井?
我想片刻,如果真有金井,应该正对着棺材下面,那个棺材难道是被人移动过的?或者,这并非什么阴坟金井?我细细的回响上面的种种,实在是百思不解。
而偏生这个时候,我的耳畔再次传来那只大蟾蜍的叫声,似乎就在附近。
真是奇了怪的,我刚才是一脚踩空掉下来的,那上面的井口,已经渐渐的被浮泥覆盖住,还有青苔遮掩,这该死的大蛤蟆,怎么进来的?难道这金井竟然还有别的通道不成?
我这么想着,举着手电筒照了照,这个金井下面还是有些宽阔的,不像洞口那么小,蛙鸣声就在不远处,我终究好奇,也不忙着出去,反正这个金井并不算太高,到时候我用飞索攀住,爬出去一点困难都没有,倒是那大蟾蜍,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顺着呱呱的蛙鸣声,我举着手电筒向前走了几步,猫着腰爬过湿漉漉的一处狭隘的小洞,眼前陡然就开阔起来——这里果然不是阴坟金井,金井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也想不明白,好好的墓穴中,怎么又挖出这么一个窟窿来?
小洞的对面是另外一个大窟窿,足足有着四五米见方,我手电筒光线有限,前面不远处,黑黝黝的应该还有通道,也不知道通向何方——但是,这些都不是吸引我注意力的地方,而是在这个大窟窿里面,居然有着地下水,浅浅的水泽中,那只金线银蟾就趴在水泽边,鼓着大肚子刮噪个不停。
我连着手脚都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金线银蟾固然是一味良药,但是,在水泽的中央,却长着另外一样东西——那是一株稀罕之极的兰草。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地方,会蕴养着金线银蟾这样的东西,毕竟,一株血线何首乌,虽然珍贵,却不足以蕴养这等天地灵物。
而水泽中央的那株兰草,绝对是可约而不可求的珍宝,这兰草和普通的兰草一样,细长的叶子,中间抽出花穗,但所不同的,只是颜色而已。
那兰草的叶子,并非是普通的绿色,而是一种近乎诡异的金黄色,而中间的花朵,却是鲜红如血——这是黄金血兰,真不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怎么会蕴养着这等天地瑰宝。
我一边想着,一边已经向着水泽走去,作为一个采药人,面对这样的瑰宝,焉能错过?
那金线银蟾见着我,噗通一声,就一头扎进了水中,划着水游到另外一边,趴在那里,鼓着大眼睛瞪着我。
这等时候,我自然懒得理会这个大蟾蜍,试探了一下那地下水,并不深,估摸着最深出,最多淹到我的膝盖罢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大喜,小心的一步步向着水泽中的黄金血兰走去。
可我刚刚走进水泽两三步,突然感觉脚踝上一紧,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痛的我差点就叫了出来。我用力的抬脚,想要把那东西甩掉,无奈水泽虽然不深,却把下面的泥土泡的软趴趴的,都是腐烂的淤泥,人一走上去,立刻就陷入其中,别说这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了我的脚踝,就算没有,想要拔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