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悬疑小说上一章：神探伽利略8：禁忌魔术
- 悬疑小说下一章：七星招魂幡/搬山道人
游胖子脸上的肉都抖动了一下子，他也不是没见过还价凶猛的人，有些中年妇人，虽然有钱，但在购买玉器的时候，还价那叫一个狠，可是，也没有人上来就给他还掉一半的啊？
“这位先生，我家不打五折。”游胖子哭丧着脸说道。
“做珠宝生意的，怎么可能不打五折？”陈旭华笑道，“你这籽料成本价大概在八十万到一百万左右，你一笔生意，就赚五十万开外，不少了。你要是同意这个价钱，小寒就买下来玩玩，不同意就算了。古玉我没有，但和田籽料，我还收着好几块好的，小寒，如果你有兴趣，过几天来我家看看就是。”
陈旭华说话的同时，已经递了一张名片给游胖子，游胖子扫了一眼，顿时脸都黑了。金石堂的少东家，专业做珠宝生意的，难怪这些东西的底价，他一目了然。
“这块我也想要。”林枫寒指着那块百合花的手玩件说道。
第82章 袖珍棺（1）
陈旭华把三样东西放在一边，看了看游胖子，这才说道：“三样东西三百万，游先生，你看如何？”
游胖子看了看林枫寒，终于还是点头道：“成，就照陈先生说的价钱，我胖子不赚钱，就当交个朋友了。”
对于这么一句话，陈旭华忍不住要笑，他是做珠宝生意的，这三样东西，这死胖子至少要赚八十万左右，他居然还敢说不赚钱？
既然诚心买，林枫寒付钱也很是爽快，直接转账，然后把东西装在锦盒里面，锁进保险箱，问陈旭华道：“马胖子呢，你们不是在一起？”
“他在那边看棺材呢，也不嫌弃忌讳。”陈旭华一脸唾弃的说道，“我劝他，他还不听。”
“哪里有棺材看了？”许愿闻言，顿时就两眼发亮，急冲冲的问道。
陈旭华指了一个方向，许愿忙着就冲了过去。看的陈旭华呆愣住，问道：“这货有毛病，棺材有什么好看的？”
林枫寒也是好奇，难道说，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把棺材扛出来卖不成？古时候那些皇亲贵族入殓的棺木，并不像现在电视播放的棺木单调，自然也是各种精美，而且由于材质不同，也一样具备很高的历史研究价值。
他曾经听得人说起过，据说，在汉代的墓穴中，曾经发现一具描金彩绘棺材，上面的彩绘图案形象生动完美，栩栩如生，当然，这还不是最最让人惊叹的，最让人惊叹不已的，却是那具棺木上面，用金丝包裹，缀以各种宝石，当真是富丽堂皇之极。
这样的棺木，自然是价值不菲。另外，他还听的人说，古时候那些贵族们入殓，可不光是木棺，还有铜棺、石棺等等，木棺容易腐烂，但铜棺和石棺却是可以保存下来，如果有精美的图案，自然也是宝贵的人类文化遗产。
“我们也过去看看。”林枫寒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陈旭华说着，还是偕同他一起，向着一边走去。
果然，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面，围聚着很多人，马胖子和许愿都在，林枫寒好奇，也忍不住挤了过去，一看之下，却是愣住——那并非是大的棺木，而是两具小小的袖珍棺，一具是黄铜铸造，长约一尺有余，宽度大概只有四寸左右，做的非常小巧精致，上面有着螭龙云纹图案。
另外一具是木质的，错金彩绘图案，但油漆有些剥落的迹象，饶是如此，咋一看，还是感觉金翠辉煌。
围观的众人都不断的看着，还有人伸手抚摸，询问价钱。
卖袖珍棺的是一个老者，两具袖珍棺，开价就要一千万，导致了看得人多，但却没有人愿意买。
“小林子，你看看。”马胖子见到林枫寒，忙着说道。
“小寒，你别摸这个。”陈旭华一把拉住他，然后恶狠狠的对马胖子说道，“你变态就算了，别让小寒摸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我只说让小林子看看，又没有说让他买。”马胖子都不明白，陈旭华这怨气从何而来？
但是，许愿却知道陈旭华的心意，他是做珠宝生意的，从来没有接触过古玩，看到棺材就认为是不干净的东西，忌讳之极，也不愿意让他的好友摸一把，但他却不知道，大部分的古玩，除了极少数传承有序，更多的，都是来自地下古墓之中。
林枫寒是做古玩生意的，自然没有这方面的忌讳。
“我就看看。”林枫寒也不愿违了陈旭华的好意，笑道，“我虽然喜欢古玩，但一般来说只爱玉器和金银器，以及字画而已，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的。”说话之间，他已经蹲在地上，身后摸了上去。
他对于木器并不算精通，所以，对于那具木质彩绘的袖珍棺，林枫寒有些迷糊，但是，那具黄铜袖珍棺，他一摸上去，心中就有些腻味了。
这黄铜袖珍棺明显就是现代制品，然后找人做旧的，有了这么一个认知，林枫寒再看那具彩绘袖珍棺材，仔细辨认，果然也有现代工艺做旧的痕迹，但是，这人手段高明之极，如果不是他具备丰富的古玩知识，加上又先断定了袖珍铜棺是现代仿品，他也不至于一眼就看出来。
“我们去讨论讨论翡翠？”林枫寒站起来，对陈旭华说道。
陈旭华见他已经看好，一脸不爽的说道：“你给我去洗手。”说着，他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直奔洗手间。
许愿是一个人精了，自然已经明白，林枫寒不看好这玩意，当即向休息室走去。
马胖子跟着向洗手间走去，陈旭华愣是看着他们这两个摸过棺材的人，用洗手液洗了三次手，他才算满意，放过他们，一起走到休息室。
“喂，小林子，你看那袖珍棺……”马胖子边走边问道。
“听说，柳州那边有专门做这个玩意的，你如果喜欢，可以找人做一打。”林枫寒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以为谁胆子大，真把棺材扛出来卖了。”
“棺材也能够卖？”陈旭华一脸嫌弃的说道，“这要是卖棺材，尸体怎么办？”
这个时候，林枫寒已经走到休息室，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说道：“如果尸体保存完好，有华丽的妆裹，没有被破坏，听说也可以卖钱，而且价钱很高。”
陈旭华打了一个寒颤，说道：“谁变态要这玩意啊？买回去做什么，当祖宗供着？”
林枫寒苦笑道：“这年头就有人变态啊。”
陈旭华想了想，刚才马胖子看到那袖珍棺，一脸感兴趣，当即起身换了一个位置，挡开他和林枫寒的距离，这才说道：“这年头变态真多。”说着，他还故意看了一眼马胖子。
“你骂谁是变态了？”马胖子握拳就要找他理论。
“也不知道谁刚才看到棺材，就一脸的兴奋。”陈旭华冷笑道。
“你知道个屁。”马胖子冷笑道，“你除了知道珠宝，一身铜臭，你还知道什么？袖珍棺历来皆有，但流传下来的却是少之又少，而且，这东西毕竟是忌讳——一具袖珍棺，就意味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我见到袖珍棺，我好奇一下子，我怎么了？”
林枫寒看了看马胖子，这才说道：“袖珍棺比较邪门，胖子，你还是少接触为好，就算要收藏，也不要收藏这样的东西。”
第83章 袖珍棺（2）
“我对收藏这些东西没兴趣。”马胖子摇头道，“我也就是好奇一下子，对了，小林子，你刚才说那尸体是怎么回事？真有人收藏这玩意？”
“据说是有的，但我不知道。”林枫寒感觉，这个话题本身就很变态，所以，他忙着摇头道。
“变态。”陈旭华摇头骂道。
“陈大少，我能不能说句话？”许愿有些忍耐不住，说道。
“哦？”陈旭华看了看许愿，问道，“你要说什么？”
“很多古玩，都是殉葬品，或者就是祭祀之物。”许愿笑道，“你看看，我们还不都是拿着手中把玩着，收藏着，视若珍宝。”
对于这个问题，陈旭华居然认真的想了想，这才说道：“对于古玩，也就算了。或者我能够理解为着巨额利润跑去挖坟掘墓的人，但是，如果只是满足一下子自己的私欲，破坏死了数百年或者是上千年的尸体，我就觉得——罪不可赦。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自己在死后，尸体被人收藏吧？或者被人践踏，暴尸荒野？”
“你的想法没错。”林枫寒笑道，“幸好中国似乎没有这种变态，对这方面也抓得很是严厉。”
说着，他忍不住摇头道：“我们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么变态的话题？”
“你以后不要乱摸棺材。”陈旭华说道，“否则，我……”
“我知道，否则，你会揍我。”林枫寒苦笑道，他难道就真的是那种看起来很好欺负的人？
陈旭华对于别人倒还算了，但对于他，真的很霸道，他都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他了？
“你就像我爷爷一样凶。”林枫寒很小声的说道。
“哼！”陈旭华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次就算了，幸好是现代工艺品，否则，我真揍你，也不忌讳，什么东西都乱摸。”
许愿又忍不住要笑了，林枫寒上辈子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才遭这样的报应，年幼的时候，遭遇有家暴的爷爷，把他管得严严实实。如今，好不容易长大了，爷爷也已经过世了，但是，他却遭遇无良朋友，居然也喜欢管着他。
“小寒，你不在四处看看？”许愿问道。
“没什么好看的。”林枫寒说道，“我来了一趟，已经花掉三百多万了，等下如果看珠宝拍卖会，不知道会不会再看上什么，现在还是省着点。”
“你买什么了，花了三百多万？”马胖子刚才一直在看袖珍棺，并不知道他买了什么，这个时候好奇的问道。
“都是一些石头。”林枫寒不无感慨的说道。
“确实，不管是和田玉还是翡翠，都是石头。”这一次，陈旭华笑道，“被你这么一说，卖珠宝的人都要哭。”
林枫寒想了想，确实，不管是和田玉还是翡翠，包括红蓝宝石、钻石等等，本质上都是石头，事实上，贵重珠宝都是石头，也许，只有石头，才够坚硬，能够持久保存，才能够成为贵重珠宝。
站在收藏和保值的角度来说，宝石和黄金之类，确实要比古玩更加吃香。古玩中，瓷器、字画等等，可都是娇贵玩意儿，不太好保存，稍有不慎，弄破一点点，就会影响藏品本身的价值。
马胖子想了想，说道：“不成，我还要去看看，有没有上好的字画，最好是像小林子卧房中的那种仙子图，挂在卧房中，看着超级有感觉，啧啧。”
他说的是实话，最近几天，他曾经问过林枫寒，那张《瑶池仙子》卖不卖，他准备花高价买，但那张画是乌老头送他的，而且，最后他终于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镜框拆开，利用素珍诀看过，确认那张画是真迹无疑。
盛唐年代，这种画风很像是画圣吴道子的作品，但是由于没有落款，这一点却是没法子判定的，哪怕他有素珍诀，能够判断出字画的年代，可也确定不了到底是出自何人手笔。
但是，以乌老头的大手笔，想来也不是碌碌无名之人。如果确认，这幅画确实是画圣吴道子的作品，那么，这绝对是震惊古玩收藏界的大事——这张画，就算真的穷待讨饭，他也不会卖掉。
“你不会就看着那张仙子图，尽想着一些猥琐事儿？”陈旭华问道。
“我是一个男人，很正常的男人。”马胖子整理了一下子衣服，挺了一下子他硕大的肚子，说道，“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一个美貌的仙子，还能够想什么？”
“我就知道，你之所以肚子大，就是里面的猥琐因素太多了。”林枫寒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每次马胖子看到那张仙子图，就口水哒哒的，但他真不知道，他居然有这种猥琐思想。
“你不猥琐，你做什么不弄一张鸟东西挂你房里，要把瑶池仙子放你房中？”马胖子也不在意，笑着打趣道，“你难道没有想过，把瑶池仙子抱？”
“你——”林枫寒摇摇头，他真的从来没有如此猥琐的思想，不过，他瞬间想起来，乌老头可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就惦记着人家花寡妇了。
这画是他设计着挂他卧房的，那猥琐老头，估计就有这种思想。
“你滚。”林枫寒终于忍不住骂道。
“哈哈……”马胖子笑着向着外面走去，而陈旭华居然也站起来，说道：“我也去看看，有没有仙子图。”
看着这两人兴冲冲的出去，林枫寒只有苦笑的份，他很想告诉他们，古代单独的人物图，并非那么好找的。
等着两人出去了，林枫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来，好奇的四处看了看，问道：“奇怪，今天怎么不见古老先生？”
“如果我是古老先生，知道你要来，我也会避而不见。”许愿突然说道。
林枫寒愣了愣，问道：“为什么？我又没有砸过他场子？如果不想见我，为什么还要邀请我过来？”
“邀请你过来，不过是面子情分，不得已为之，至于他为什么不想见你……”说到这里，许愿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令尊的名字叫做林君临，没错吧？”
第84章 青花釉里红
林枫寒点点头，他父亲的名字有些霸气，不像他的名字这么冷清。君临天下，那是皇者气势。
他弄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要给父亲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如果是在封建皇朝，这样的名字是犯了忌讳的。当然，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别说名字叫做君临，你就算你要叫皇帝，也没人会说什么。
“古老的妻子叫做林清瑶，就是你爷爷的亲姐姐。”许愿笑呵呵的说道，“我可真不知道，你和古老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理论上来说，你应该叫他一声姑爷爷。”
林枫寒苦笑，上次许愿对他说，古俊楠的妻子叫做林清瑶的时候，他就怀疑过，果然，如今却从许愿口中得到了证实。
“不是理论上来说，而是我确实要叫他一声姑爷爷。”林枫寒苦涩的笑笑，“但是，他如今富贵无双，我林家却是贫贱如斯，我却是高攀不起。”
许愿靠在沙发上，只是看着他，笑个不住，说道：“林先生，你错了，高攀不起的绝对不是你，而是古老先生——你知道古老先生为什么不愿意见你吗？”
林枫寒想了想，这才说道：“想来是知道我是他孙侄子，所以不想见吧？”林家和古家有这么一层关系，既然许愿这个外人都能够轻易查证，那么，古俊楠如果想要知道，也只要略略查探一下子就可以了。
再说，这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爷爷要隐瞒的对象，也只是他而已。爷爷总不会糊涂的连着自家姐夫是谁都不知道。
或者，从头到尾，爷爷就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碰到古俊楠。
“小寒，你性子随和平稳，和那位君临先生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许愿不无感慨的说道，“我要早知道君临先生是你父亲，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你说一声威胁力逼的话。”
“为什么？”林枫寒苦笑道，“我最近正在思忖——我是不是性格缺陷，为什么很多人看到我，都想要欺负一把？你看，陈大少欺负我，就欺负的很顺手。马胖子老是喜欢哄骗我，小时候是如此，长大了还是如此，但是，就算这样，我居然还常常被他骗着。你也曾经对我说过，你有权有势，我要不答应让你盘玉，你就……”
“我顶多就是在你面前长跪不起，我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许愿笑道，“好吧，我是自愿在你面前长跪不起，可某人啊，当年可是被迫的。”
对于这么一句话，林枫寒有些听不懂，所以，他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许愿。
“你过周岁生日的时候，君临先生大摆宴席，宴请众多宾客，作为姑爷爷的古俊楠自然也去了，但是，不知道古俊楠和令尊闹了什么矛盾，令尊一怒之下，当众甩了他一个耳光，然后令尊就这么抱着你，逼着他跪在地上。后来还是你爷爷出面说话，令尊才算作罢。”许愿说道，“令尊的脾气，可真不好。”
林枫寒听得呆若木鸡，在他心目中，父亲从来都是儒雅稳重，平实厚道的人，但如今从许愿口中得知，他那位父亲大人的形象，实在有些颠覆。
不管怎么说，古俊楠都是他的姑父，他不但甩他一个巴掌，还逼得他下跪？现在不行跪礼，哪怕是面对父母尊长，也不会行如此大礼。只有在祭祀祖宗、或者叩拜神佛的时候，才会行跪礼，可他倒好，居然逼着自己的亲姑父下跪？
“你……怎么知道的？”林枫寒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这件事情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这件事情在扬州城不是什么秘密，我想要知道，自然没问题。”许愿说道，“但你父亲的死因却有些复杂，这事情等京城那边的资料传给我后再说吧，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是——二十年前，你林家是真正的富贵无双。”
“你别胡扯了！”林枫寒摇头笑道，“1978年才实行改革开放，在改革开放之前，大家的生活生平都差不多。我父亲死的时候，是1993年，这改革开放才几年啊？何况，那个时候他才多大？谈什么富贵无双？”
“这里面牵扯很多，我不知道怎么说。”许愿想了想，这才说道，“反正就是一句话，你家和贫贱两个字，没有一点关系，以前没有，以后想来也不会有，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
林枫寒正欲说话，却看到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向着休息室走来。许愿忙着说道：“过几天再说吧，想来也快了，到时候你可不要食言——告诉我那尊石头观音的秘密？”
林枫寒点点头，虽然许愿查证的东西还不全面，但他今天却从他口中，多少了解一些关于当年父亲的事情。
父亲过世的时候，他虚岁才五岁，加上又是腊月生日，因此，对于林君临的形象，他仅仅限于几张照片。
两人闲坐了没有几分钟，陈旭华就走进来，拉了他就走。
“怎么了？”许愿问道。
“我看上一件瓷器，你给我看看。”陈旭华说道。
“哦？”林枫寒答应了一声，当即跟着他走到一个卖瓷器的摊位前，一看之下，他顿时就明白，那是一件青花釉里红瓷碗，看着像是明朝的，难怪陈旭华有兴趣看看，毕竟，当初他被人设局碰瓷，就是明代宣德青花。
让他有些感觉好玩的是，这个卖瓷器的，整瓷很少，只有五样东西放在那里，然后地上密密麻麻的铺着各种碎瓷片，咋一看，竟然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林枫寒蹲下来，先把那只青花瓷碗拿起来，看了看反面，在碗底下有着淡淡的青色釉字——大明宣德年制。
林枫寒沉淀心神，利用素珍诀摸了过去，有些出乎意料，这只宣德青花釉里红碗倒是真迹，可惜的是，一边有着一条浅浅的裂纹，让这只碗的价值大打折扣。
“多少钱？”林枫寒问道，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在一片碎瓷上扫过，但下一秒，他就感觉目光有些凝滞……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东西，当即凝神看过去，果然，在众多杂乱、新旧难辨的碎瓷片中，他竟然看到了一抹异彩。
“他要五百万。”陈旭华低声说道。
“我靠！”林枫寒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五百万？陈旭华有买这个的，还不如买他家的明青花或者宣德孔雀蓝釉，至少品相比这个好看多了，而且他还只要三百万。
第85章 鸡缸杯（1）
买瓷器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大妈，当即笑呵呵的说道：“我这是正宗大明宣德青花釉里红，市面上很少见的。”
“大妈！”林枫寒苦笑道，“我承认你这是正宗大明宣德青花釉里红，但是，你这个品相不算太好，裂了一个缝。”
“古玩古玩，占了一个古字，都是旧的，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我这个还算完整，没破。如果是这破的碎瓷片，就很便宜。”胖胖的大妈笑呵呵的说道。
林枫寒抬头看了看陈旭华，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陈旭华是聪明人，自然就明白过来，东西没错，确实是真的，但是价钱太贵，不合算。
“大妈，我诚心要。”陈旭华说道，“你别开虚价。”
“老板既然诚心要，你开个价吧，别让我太过吃亏就成，我今天还没有开张。”胖胖的大妈笑得一脸温和。
陈旭华看了一眼林枫寒，对于古瓷的价钱，他也同样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懂。
“五十万。”林枫寒说着，目光却在碎瓷中游走，这些碎瓷被中年大妈分成了一份一份的，一份大概五到十块的样子，大小不一，大的有巴掌大小，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他瞬间就知道，这些碎瓷并不单独出售，如果要买，就是一份。而他想要的东西，居然被分在了五份碎瓷中。
陈旭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人家开价五百万，他居然敢还价五十万？这还价也太过了吧？
“小老板，有你这么还价的吗？”中年大妈叹气道，“诚心要，不要这么还价。”
“大妈，我诚心要，但是你开的虚价太高，我迫不得已，只能够这么还价。”林枫寒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说道，“宣德青花瓷，除非是特别精美的，否则，一般市价就是二百万到三百万左右，你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纹就是普通的缠枝莲，还有一条裂缝，八十万的话，我就让我朋友买下来玩玩，高于这个价钱，还是算了吧。宣德瓷器不算什么稀罕物，我手里也有，品相比你这个好多了。”
中年大妈考虑了一下子，终于咬咬牙，说道：“成，林老板，你忒精明，八十万我几乎是平价出了，完全没利润。”
陈旭华倒是有些意外，问道：“大妈，你认识他？”
中年大妈笑呵呵的说道：“怎么可能不认识，上次在多宝阁，林先生风头出尽，扬州城里做古玩生意的，谁不认识他？”
“我靠，你这么有名？”陈旭华倒是有些意外，问道，“你都做什么了？”
“回去说。”林枫寒笑道。
中年大妈也爽快，谈好了价钱，就用旧报纸把那只瓷碗包裹起来，然后还找了一只锦盒给陈旭华装了，售后服务比林枫寒做的好多了。
陈旭华打了一个电话转账支付，林枫寒就蹲在地上，看着那些碎瓷片，问道：“大妈，你家这碎瓷怎么卖？”
中年大妈有些意外，他居然会对碎瓷感兴趣，一般来说，碎瓷都是给新上手玩瓷器的人，折腾着玩玩的，像林枫寒这种的，理论上来说，不会对碎瓷有丝毫兴趣，除非，她这碎瓷里面有好东西？
但就算有好东西，她看不出来，也是无奈，所以，她在略略一迟疑之后，说道：“左边的一份三千块，右边的一份五千块，还价不卖。”
这东西要是别人要，一千块钱一份她也卖了，但是林枫寒要，她就忍不住坐地起价。
林枫寒忍不住暗骂了一声，但最后还是说道：“拿个盒子给我。”
中年大妈笑笑，当即拿过一只锦盒给他，林枫寒也不说话，把挑出来的五份碎瓷片装在盒子中，其中三分是三千的，二份的五千的，加起来要一万九，他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现金，当即也只能够打电话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