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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写什么?”
“叫你等一下的。”
她躺在在床上弹了一下,像是要确认一下床的钟乳石。然后她拿起桌上的摇控器,打开电视,不断转换电视频道,转到成人录影带电视台,画面上刚好是裸体的年轻女人张开双腿,男演员好像正对着她恶作剧什么的。当然这是有马赛克的,敏感的地方都看不到。
树理急急忙忙将电视关掉,看到她那个模样我只能忍住不笑。
“真意外,还蛮纯真的嘛。”
“只是关掉鬼打架的节目罢了,你想看的话就开给你看啊。”
“不用了,谢谢。我现在可是在做重要的事情。”
“哦!”树理一下子翘膝一下子又放来。“男人真是变态,看那种东西有什么好高兴的?”
“女人也有喜欢看这种东西的啊。”
“但没有像男人这种程度啊,尤其欧吉桑最白痴,已经没什么零用钱了,但是援交一出手就是几万元,只能说是头壳真是坏掉了。被女孩子玩弄了还不知道吗?”
“玩弄?还用了蛮难的字眼嘛。”我停下手来,抬起头说:“你真的这么想?那些欧吉桑是白痴?被那些小女生利用?”
“不是吗?”
“听着吧,在这个世间的那些欧吉桑差不多都是浴血奋战竞争激烈的社会,一万元的价值可比谁都清楚。会付那样的价钱,是因为他们认为有那样的价值。”
“所以啊,我说……”
“所以你想说的是为了性而去付钱是件白痴做的事?才不是这样。一般玩女子高中生,在很久以前可是要付上几十万元也不见得可以玩得到的。而现在只要花几个几万元就可到手,那简直就是大减价大拍卖,不抢购的人才奇怪呢,那些欧吉桑应该是这么想的。其实那些小女生才是白痴呢,原本值几十万或上百万的,用个尾数就卖了,她们大拍卖的不只是她们的身体连自己灵魂的价值都大崩盘了。”
“她们可不会连心都出卖的,她们说这只是卖身的生意而已。”
“那只是她们自己说给自己的听的而已啦,不这样讲的话,那些欧吉桑是不会敞开心的,不过这又怎样?这样说就可以让那些欧吉桑更有所行动吗?那些欧吉双杠一边抱着那些女孩一边这样想:其实这女孩子是死都讨厌跟我做的,但也没什么关系,我该付的都付了就好啦——也就是说,那些欧吉桑付了钱就有无视于她们内心的权利。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说是灵魂的大崩盘呢?”
不知道是像机关枪一样说得太快,还是她没听懂这些话的意义,树理低着头没说半句话,我叹了口气说:
“在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比钱有价值。我认为都是:人心和时间。钱是无法打动人心的,而且失去的时间也无法用钱买回来。所以,要是能用这两个东西来成就些什么的话,我是会不惜成本的。”我从笔记本撕下一递给她。“聊天就了解到这里吧。继续我们的作战,就像刚刚讲的,时间比金钱还要贵重呢。”
“这是什么?”
“读了就知道啊。”
树理看完纸上的内容,慢慢择头来,双颊有点僵地说:
“从这里打电话?要我打?”
“是啊,因为对方希望先确认你没事,若是由你本人直接打电话的话,他们应该会很满意吧。”
“那为什么要特地跑到这里?”
“这有两个理由:一个是考虑到有反侦测的情况,还有一个是那个汽笛声的话最好,警方会去分析那是什么声音。要知道是汽笛的话,他们应该就会推测犯人隐匿的场所是靠近海边的,说不定从汽笛声还可以找出是横须贺军港呢。”
“意思是说要误导侦查喽?”
“就是这个意思。”
我拿起床边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不一会儿手机响了,然后看一下手机的萤幕,再挂断宾馆的电话。
“你在做什么?”
“确认一下宾馆的电话号码是否会显示出来。不地没关系,你就这样打就可以了。”我把电话强递给树理。
她双手交叉胸前并看着电话,润了一下嘴唇才说:
“接电话的不一定是我爸爸喔。”
“我想一定会是你爸爸不会错。要是别人接,就马上说请葛城先生听。若是这种状况的话,也只能等十秒钟,并且要告诉对方只要过了十秒你就会挂电话。”
“可是我想爸爸一定会问我许多问题的。”
“是吧。但没有多余的时间多说什么,就告诉他说没时间回答问题,你只要照着纸上写的念就好了。”
“我知道了。”她慢慢地闭上眼睛说:“打打看了。”然后睁开双眼。
我指了一下电话。我看着树理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深呼吸,才伸手拿起电话。
树理颤抖着手指按下电话号码,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不知道有没有没注意到的地方,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我确认。
电话铃响声从树理的耳朵旁传出来,喘息了三声,接着电话似乎接通了。有人出声,但无法判断是不是葛城胜俊的声音。
“啊!爸?是我啦!知道吧,我是树理啦。”她边看着我写的纸条边说。
对方很激动滔滔不绝地说着,连我也听得到声音。树理显得一脸困惑,吸了一口气说:
“对不起啦,没有时间慢慢说,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人……你这样问我也没办法回答呀。反正你先听我说,没时间了啦。”
我紧盯着时钟的针跑,已经过了十五秒了。
“我没事的。请放心。拿到钱以后会放我回去的。这些人在旁边……啊,对不起,时间到了。”
我的手指就放在切断键上,心想再两秒钟就切断的那一瞬间,远处的汽笛声响起,之后我立刻切断电话。
“完成了!”我握拳挥了一下,站了起来。关上窗户,回过头来看着树理说:“幸运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汽笛声响的时间点刚刚好。”
但是树理的样子有些奇怪,缩着背好像很冷的样子。
“怎么啦?”我在她旁边坐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我正想头号她要不要紧的时候,她忽然紧抱着我。
“终于做了,无法回头了!”
树理的脸颊靠在我的胸前轻声地说着。
“你害怕了吗?”
树理无法回答,一直维持同样的姿势,连她身体身躯的颤抖都传到我手臂上了。
“那是一定的。”我说:“我们所做的不是一般的事,是普通人没有办法做的事,所以换得的成果也应该是不小的。”
树理轻轻地点头,向上看着我,那眼睛微微泛着泪光。
一股没预期的感情从我内心一湧而上,说是冲动也可以。我自己没注意到的一些东西,正确地说,应该是注意到了而努力去忽視的東西在我的心中摇摆着。
我抱着树理的双臂将她抱得更紧了,她似乎吓了一跳地看着我。
各式各样的思绪在我脑中交错,其中也有不少是我自己对自己问题的解释。在这里抱这个女孩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吧,当然是会加深两个人的关系,让计划往好的方向进行。我的脑子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但是我放松了的力量,她离开了我的怀抱。我想做的不是这样的事情。我现在所做的是我这一生最具挑战的游戏!
“总之先离开这里,我想应该不会被反侦测到,但是待久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树理沉默地点点头。
回到车上,发动引擎,正要出发时,树理说:“等一下!”我踩下煞车。
“我有个请求……”
“是什么?”
“我想去这附近的一个地方。”
“又有什么事吗?”
“不是这样的。是去一个我喜欢的地方。以前,是我死去的母亲曾经带我去过的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心情平静……拜托啦。”
树理对着我双手合十,我有点吃惊,我没想到这个小妮子会有这样的浪漫神经。
“有点远吧?”
“我想不会吧。”
“我只是想要早早离开这个地方。”
“那没问题。但也不是说像鼻子眼睛那么近的地方,我是说有车的话不会很远的意思。”
“喔!”我的脚离开煞车的踏板,慢慢地移动车子。“你知道路吧?”
“嗯,大概吧。”
我只能吐一口气了。“好吧,只好靠导航系统了。”
“知道了,那先回到原来的路上。”
“OK。”我踩下油门,将方向盘大大地转了个圈。
照着树理的指示,持续在国道上跑,然后沿着海岸道路出去,左边是海,右边是绵延不绝的小山丘,过了一会儿树理说往右转,萧悫方向盘,这里的坡度变得很陡峭。
“会爬得很高喔,这边没错吗?”
“没错。”树理用很有自信的语调说。
越往前走民家也越来越少,四周高起的遮蔽物也渐渐没了,简直就看到地平线一样。好像爬完坡道了,平坦的路往前延伸。
“在这附近停车吧。”
她说完我接着踩煞车,四周一片漆黑。前后都没有来车,不过仍将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喂,”树理看着我说:“这个,可以打开吗?”她指了指车顶。
“在这种地方打开?”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我按下收起顶篷的按钮。顶篷无声地收到后面去,微凉的风吹上了脸颊,风中还夹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嘿,好漂亮!”树理看着上面用食指指着。
“哇!”我发出白痴一样的声音叫了出来。是那么漂亮的夜空!无限宽广,在一望无垠的漆黑里,排列着无数的光源,这个配置简直完美无缺,光是这样一直看着,感觉好像要被吸过去似的。
“虽然是句老套的话……”
才说到这,树理一语中的地说:
“随便你用什么形容词,就是千万不要说像星像仪一样!”
我就这么低头头苦笑了出来,真的不要用那样的形容比较好。
“我对星象几乎一无所知。对于这点倒是有点遗憾。”
“我也只是知道猎户星座而已。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伸展双手,做了个深呼吸说:“真的是好舒服喔!好像不在日本。”
我重新审视了一下四周,山丘和山谷在黑暗中沉浮,在眼前延展开来的是一片不知名的作物的耕种地。
“海在哪一边啊?”其实我并没有特别想知道海在哪里,但还是说出口了。
“这边这边,还有这边也是海呀!”树理指了三个方向之后说:“因为这里是三浦半岛的最前端啊。”
我点点头。开车来到这里的感觉正如她所说的一样。
“那……有没有稍微平静些了?”
“嗯,谢谢你!”树理笑了一下才看着我,然后眼睛眨了两下说道:“可以问问题吗?”
“这次又是什么?”
“刚刚……你不是要抱我的吗?”
我顿时停止呼吸,避开她的眼睛,我慢慢地说了出来:
“抱过来的是你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停了一会儿才说:“不是那个意思,你是知道的吧?”
我没有回答。右手放在方向盘上,动了一下手指头。
“为什么不继续了呢?在那里待久了会有危险?还是说有时间的话就会做?”她像耳语般地问我,我想都没想到的问题。
“那我也问你,”我再次把脸对着她,嘴角扬起微笑说:“那你为什么抱了过来?跟里打电话之后感到害怕了,不过,我跟你就只是共犯关系而已吧!”
树理先是往下看了一半,然后又翻翻白眼对我说:
“因为我想要相信你。在事情变成这样以后,我想我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
好的眼神透露出真挚的眼光让我困惑了。刚才在宾馆才压抑下来的坏念头,又在心里扩散开来。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我说。
啊?她微张开双唇一副想要问的样子。这也是她从未表现出来的幼稚纯真的表情。
“恐怖份子和人质相处时间久了之后,两者之间会产生一种连带情感,因为双方都希望事情能尽快解决的这一点始终没变。这种心理现象好像就是这样说的,007的电影里是这么说的。”
“我不是人质,你也不是恐怖份子啊。”
“这是一样的,在异常状态下被隔离,尽管是恶作剧,但希望人质和赎金的交换能顺利进行的这一点,和恐怖份子与人质是相同的。”
树理摇摇头说:“有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是什么?”
“人质和恐怖份子间萌生的连带感情是没有必要的吧,也可说是不自然的。但们的状况并不是这样子的呀。”
我舔了一下嘴唇,然后轻轻地点头说:“连带感确实是必要的。”
“是吧?所以会想要确认一下,我和你之间的连带感。”
树理的眼睛攫住了我,让我的视线无法移开。我开始觉得自己要踩住煞车是件麻烦的事,我接着想,踩煞车已经是件无意义的事了。
左手捧过她的脸,唇与唇相接。在亲之前还确认了她是闭起眼睛的。
这也不过是个流程吧,但没有机会可说。要是那样说了,又怕她的性致没了。我贪恋着她的唇,结果就成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了。打电话回家和爸爸说了话,是不是对她的心理造成冲击?这件事对她来说,再怎样都会有不安的感觉,所以是需要眼前这个男人的,若不这样的话,就无法一个人自处了吧。
那我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呢?我爱这个小女生吗?哪有可能?不会有这种白痴做的事!我对树理有所关心,也不是缘于这样的动机,会在一起完全是其它原因造成的。因为对方是个年轻女性,自然会有性欲的情愫产生。只是,我知道这样的要求会是个愚蠢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我都没有表现出这样的态度,而且打算直到最后都不表现出来。
只是自然而然地走到这种地步,说不欢迎也是假的。我和她一样也想求得一种心安。要完成像这样大的一场游戏,绝对的信任感是必要的,男女之间要确认这一点时,或许肉体关系是不可缺的也不一定,说重一点是种错觉也可以成立,是一时的忿怒,是爱情假像都无所谓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树理拿出保险套时,我颇为吃惊。大概是刚刚从宾馆顺手带出来的,所以可以说是她有这样的预期吧。或许她涌现了这样的想法:想要加深彼此的连带感,必须要有肉体的关系。这对她来说或许是种标准做法也不一定。
在这个狭窄的车里,我们身体与身体相互结合,彼此刺激着对方的粘膜。在我眼里看来,树理似乎很习惯于性爱,而且很懂得如何在其中得到欢愉。
做完后,树理说要丢垃圾然后下车,但并没有马上回到车上,我也穿上裤子打开车门。
她站在离车稍远的地方,我在背后叫她:“你在干嘛?”
“啊,没什么,只是看看风景。”
我也朝向她看的地方,可以微微地看见海洋。
将视线拉回来时,有个东西映入眼廉,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啦?”
“你看!在这种地方居然有地藏王石像!”
她回过头来,像是在确认一样:
“真的耶,都没注意到。”
“刚刚才说一点都不像是在日本而已。”
“是喔,”树理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然后拉起我的手抱住她说:“有点变冷了, 我们回去吧。”
“好。”我点点头,又吻了她一次。


第九章


回到公寓已经是将近凌晨三点了。一个晚上往返横须贺,让树理打了电话,还在车子里做爱,身体还真的有点累,但不可思议的是一点也不困。还好明天是星期六。汽车公园企划案在进行的时候,一点休假日也没有,但现在我就算到公司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打开电脑,看一下CPT网站。正如所料,公布栏里有新的留言:

  品质确认完成(Julie)
真是对不起,我是新参加的Julie。
疯车先生们,非常谢谢您宝贵的建议。
就在刚刚我确认过了。怎么看CPT都没有什么问题。
接下来差不多要签约了。不过钱还没有准备好,有点困难而且明天银行又休息,我想可能多少还需要一点时间吧。还有在这之后,还不知道该如何交付东西呢。

  疯车先生,真不知道他写这个名字的用意何在,应该是给Julie建议的亲切人士的化名吧。Julie如何在这种三晚半夜确认品质?不管是谁,看到这样的留言恐怖都要歪着头觉得奇怪吧。
“光是想像葛城胜俊先生打留言时是怎样的脸色就觉得有点奇怪。”正说完,我才想到,说不定这是刑警打的留言呢。
“这个意思是说确认我没事了,答应交易喽。”树理站在我后面看着画面说道。
“嗯……不知道到底是怎样呢。”
“什么?不是已经……”
“他不是说准备钱得多花一点时间的吗,他是在争取时间!接着居然还说要我告诉他交赎金的方式。反正对方就是等着看我们这边会有什么样的动作,然后找出我们的破绽!”
“要告诉他如何交赎金的方式,当然是要等他准备好钱之后再说喽。”
“嗯,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我离开电脑前,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树理也跟着过来。
我不停地思索,对方到底打什么算盘。不可能只是空等窥探我们会如何出现而已。
“喂,”树理在我旁边坐下说:“你要怎样拿钱啊?你想到什么好方法了吗?”
“这个嘛……嗯……”我含含糊糊地回答。如果说我什么都没想,不知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但是绝不能在这个时间点推动她对我的信赖。
其实我现在的想法是,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搅乱警方的侦查也不是那么难。虽然大家都说没有一件绑架案是可以顺利成功的,但是在我看来并不是真的如此。只是绑架成功的案件都没被报导出来而已。为了保住警察的面子,只能尽力让新闻不报导罢了。会被媒体大大炒作的都是抓到犯人的案件,所以播映出来的绑架犯一起都是没经验而且行动拙劣的样子。世界上一定有聪明的绑架犯。对被害人来齐头并进,只要宝贝小孩回得来,根本不会想要让事情闹大,毕竟被媒体报导,只是换来犯人的怨恨。对赎回人质一点帮助也没有。
“拿赎金的方法,你不告诉我喔?”
“再一步一步地告诉你。”
“你心想搞不好会刺激到我都就不好了?你担心我会害怕?我,没你想像的那么软弱。”
“我可这样想。”我苦笑地说。我在这瞬间,我想到了一件事。刺激?这是个不错的点子。
我边点头边站了起来,走向厨房,从冰箱使出两罐啤酒,回到沙发上,放一罐在树理面前。
“喂!奸笑奸笑的,好邪恶的感觉!”
“因为想到了有趣的事,给这些人一些刺激。”
“刺激?”
“我来告诉他们交钱的方法。”
树理听到我说的话,原本要拉开的啤酒盖的手停了下来。
“你这样做没问题吧?”
“来,你看着吧。我不会一次就让他们看清楚我的做法的。“
我再回到电脑前,再次上网,然后再操作几个手续,进到提供免费电子信箱的网站。白天的时候,我在这里注册了一个信箱姓名住址当然都是人头的。
我打开写电子信件的画面,然后拿出记事本,把写在上面的账号打到寄件者栏。这个账号当然是CPT网站公布栏上的“Julie”的账号。
“来吧!”我把手摆在键盘上,做一次深呼吸。

  你寄的信息我们已经确认了。相信你一定很高兴知道葛城树理安全没事。之后就只是交易是否顺利进行而已。不要让无聊的事件令交易停摆,这样对双方都没好处。希望所有的事都迅速进行。
首先请你准备的东西是先前提过的现金三亿元。请准备一万元的旧钞。然后分为两半,一半用高尔夫球袋装,另一半用其它袋子装。
其实是行动电话,用你平常使用的就可以了。
以上准备好了的话,就像之前的联络方式通知就可以了。同时,行动电话的号码也用暗号的方式,因为你大概无法直接写号码吧,利用各种障眼法的方式表示都无所谓。
我祈祷你会尽快准备完毕,回信到这个电子信箱是无意义的事,我们虽然使用这个账号,但不会看送到这个信箱的任何信,这个账号仅用这一次而已。

  我把信读了三遍之后伸了个懒腰,然后慎重地将信送出。过了几秒,萤幕秀出信已送出的画面。我立刻登出网站。
“高尔夫球袋子,嗯……原来如此。”站在后面看着的树理,一副佩服的语调说:“要是这样的话,就算拿在路上走也不会不自然。”
“对方应该也会这么认为的。”
喔的一声之后,我看到树理的脸转向一边,然后我喝了罐装啤酒。
对方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这封电子邮件啊?不会太久的时间吧,应该常常检查信箱才是。说不定现在的葛城家已经大大骚动了。
我忽然被一股冲动驱使,想要去看CPT的网站。但是今晚先忍耐一下。现在在这里手忙脚乱也无济于事,对方反正也在作战会议中。我先下线,然后关掉电脑。散热扇的声音一停,房间里静得吓人,只能听见树理的呼吸声。
“今晚的游戏到此为止,辛苦啦!”
“接着马上要拿赎金了喔。”她喘了一口大气说:“还不告诉我要用什么方法喔?”
“之后你就会知道的。”我笑着说。我是想告诉她这次的目标,不过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得太多比较好。“今晚先睡了吧。”
我让树理睡床上,我则睡在沙发上。她对这样的安排有些惊讶,但什么都没有问。
说真的,我对于和她发生肉体关系有些后悔,只是这当中的理由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因犯了游戏的禁忌。伸手碰了重要的“商品”,多少都有些心虚。
并不是这样!
我心中似乎响起一种警讯:你做了一件无法回头的事了!好像是这么说的。那是一种只能说是博学的感觉。
大概脑子里这想法盘据了,我睡得不太安稳,有点半睡半醒,结果还是跟平常一样的时间起床。在浴室刷牙洗完脸后,还是跟平常一样的毛病,顺手打开电脑。
检查过电子信件后,接着进入CPT车迷俱乐部的网站,看公布栏,我倒抽一口气。

  “准备完成了(Julie)
早安!我是Julie。总算将钱准备好了。这样应该可以拿到盼望的爱车了。之后就等你的联络。
对了,你提到说现在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车牌号码吗?
我希望能是下列的二个。
3XXX或8XXX
刚开始学打高尔夫球,我盼望已久,希望能把高尔夫球其放进车箱开着车去打球呢。


第十章


打电话到花园饭店预约今晚的住宿。然后电话被转到前台,一位男饭店服务员接了电话,问了有几位要住宿,我回答说就一位。
“是的,今晚将为您准备一间单人房。”
“可以的话,希望能是面对大马路的房间。”
“您是说饭店正面的这一个吗?”
“应该是吧。而且最好不要是太高的楼层。”
“请您稍等一下。”
大约等了二十秒,饭店男服务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十五楼的房间可以吗?”
“十五楼……不错啊。就这个房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