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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哥哥。”
“不知道。出去,快!”
我们从防空洞的地道口爬了上去。
“是真的吗?真的死了?”敏枝夫人象疯了似地抓住哥哥的手腕用力地摇着。
“马上抢救的话,还能有点希望吗?”
兼彦声音抖颤,说着就想进洞去。哥哥拦住了他。
“不行了。我摸了脉。好象死了很有一段时间了。”
“是怎么死的?”
“是被人扼死的。不是用绳子勒的,是用手卡死的。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
“如果是人命案,与其把尸体拖出来,倒不如去报告警方。”技师说。
“难道说就这么放着不管吗?你……”夫人扑过去抓住技师。
“可是,破坏现场是绝对不允许的!线索会不见的!”
技师气急败坏地扯着嗓门大叫起来。
“不管怎么说,总该让我们看一看。”
兼彦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英一进地道里去了。宫内技师出于好奇,又跟在后面去了。
“我们应该换换衣服了,悦子。”
哥哥说。于是,我们回到了七号室。
一进房间,哥哥就关上了门,用椅子从里面顶上。因为这房子都是为住院患者设计的,所以门上只有锁眼,而没有锁。
哥哥从衣袋里取出一个胭脂色的小皮盒子。
“你怎么知道这玩艺儿埋在那儿?”
“怎么会知道呢!只是因为那部分的土压得平一些,我觉得有些奇怪。”
哥哥用手指按了一下盒子上的弹簧,“啪”地一声,盖子开了。一只闪闪发光的美丽的白金戒指恬静地躺在洁白的天鹅绒上。戒指前面有一粒很大的、发着美丽的白光的石头。
“钻石。”哥哥小声地说。
“是谁把它藏在地道里的?”
“不知道。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只戒指是在最近几天才埋进土里的。因为洋铁皮罐几乎没有生锈。大概还不到五天。”
“哥哥。”我压低了声音。“这会不会是百合的东西?她从前天开始,突然说不舒服。可我想,她恐怕不是生病。她的脸上完全是一副苦恼的神色。兼彦要给她检查,她又说不想看。这难道不奇怪吗?看来,她是因为戒指被盗才成这样的。”
“你说的也有理。完全可以那么看。她现在在家吗?”
“应该在。听说她请了假,没去上学,在家里躺着。”
“那好,悦子你去看看吧。可是不要一开始就给她看那玩艺儿,你明白吗?我还得去看看那个人命案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从院子那边绕道去跨院。因为家里的人都聚集在防空洞,所以跨院里一个人也没有。由于夏天的缘故,百合的房间用障子隔着,四周鸦雀无声。
“百合!”
我在屋外喊了一声。在那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倒不是看见了什么,而是因为我感到一种莫明其妙的战栗,就象胆小的人看见了可怕的东西,吓得逃出来的时候一样。我跑到房檐下,使足全身力气拉开了障子。为什么当时我竟敢那样做,至今我自己也不明白。也许是因为刚刚看了可怕的东西,所以对危险的感受力变得异常敏锐的缘故吧。
障子拉开了。在我的眼前,出现了穿着睡衣的百合的铁青面孔。
“啊呀!不行,百合!”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下子扑过去,从她手里夺下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大声地斥责她。百合死死地盯着我的脸,趴在榻榻米上哭了。
“百合,说给我听听。为什么要死呢?告诉我…”
可是,她只是反抗似地一个劲摇头。
“你不告诉我吗?那也行。可是,希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只一个问题。百合,你见过这个盒子吗?”
百合抬起了心事重重的脸。突然,她的眼睛象立刻就要蹦出来似地,一下子张大了。她马上伸出手,想要从我手里把盒子拿走。我抱盒子藏到背后。
“不行!除非你回答了我的问题—这是谁的东西?你的?”
“是我的。这是死去的妈妈的遗物。”
“里面装的是什么?”
“戒指。白金底座上镶着钻石。在盒子的反面,还用极小的金宇刻着F.C.M.1878.”
我点了点头,把盒子放到她手上。
“这是在哪儿找到的?”她喘着气问。
“我也不知道。是我哥哥找到的。”
“那么,只有你和你哥哥知道了?悦子,求求你,戒指的事谁也不要告诉。好不好?我恳求你。”
“好的。如果你答应不吃这药的话……还有,百合,究竟怎么会把这只戒指弄丢了的,你能告诉我吗?”
“我要说的。不过现在不行。我头疼得厉害。等我稍好后,一定去向你们道谢,并且讲给你听。现在,先让我一人安静一会儿。”
我想了想,说:“行啊,我相信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我就告辞了。我故意没有说老夫人的事。因为她的房间离防空洞最远,所以她肯定还不知道。
穿过院子时,我突然不安起来。我又一次跑了回去,躲在晒在那儿的幸子尿湿了的被子后面。当我伸出头来一看,差点儿没叫出声来。刚才还说因为头痛要一个人安静地躺一会儿的百合,不是拎着书包,正从后门向外走去吗?她似乎非常焦急,一边不停地看表,一边跨出门槛,出了门一溜小跑,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防空洞这边,正在把老夫人的尸体搬出来。不知是谁给派出所挂了电话,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官。尸体穿着昨天我看见的那件细飞箭花纹的和服,衣带系得十分得体。旁边放着一个紫绉绸包袱皮和一双新木屐。看来这是在死者身旁发现的东西。
“死亡时间判断得出来吗?”
一个警官回头看着兼彦。兼彦脸色煞白,很快地瞟了死者一眼,马上就把脸转了过去。
“大约一昼夜。如果检查一下胃里的东西,就可以得出更准确的时间。解剖的话,必须得到警方的同意。”
“那当然。”
正说着,警视厅的车到了。我很想看看马上就要开始的详细的洞内搜查,指纹检查等等。可是不得不服从警方的命令,不情愿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刑警足足提了三大箩筐问题,并把回答一一记入笔记本里。
“谁最后看见被害者的?”
当这个问题提出来时,我在心里暗暗叫道,“终于来了!”哥哥在背后顶了我一下。其实,还在哥哥顶我之前,我就已经决定说出储藏室的事。从储藏室放出姥姥的事,幸子迟早会说出来。如果我不说,将会使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我上前一步,说:
“我看见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最后。昨天下午两点差五分或差十分的时候。”
“在什么地方?”
肤色微黑的胖刑警用探询的目光直视着我的脸。我一一作了回答。兼彦和敏枝夫人吃了一惊,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因为我没想到竟是那么重要。”
我笨拙地辩解着。其实,我倒没想到,要是自己早点说出储藏室的事,也许可以救可怜的老夫人一命。正因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我对自己隐瞒事实几乎没有感到良心上的谴责。尽管如此,我在痛苦的家属面前仍然不知所措,所以,当人群后面又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时,我真有一种“得救了”的感觉。
说话的是小山田隅子夫人。
“这么说的话,警官先生,最后一个看见这里的老人的,恐怕是我了。”
小山田夫人满脸通红,使劲地把人群向左右两边推开,一直挤到候诊室的正中间来。她抑制住激动的声音,兴奋地讲述起来。
“真的看见了。我从厕所的窗户里看见的。老人胳膊上夹着一个用紫色绉绸包着的四方形的包袱,从那边的门里出来,从厕所的窗户前走过向左面去了。”
“你说的门,是哪个门?”刑警打量着四周问。
“不在这儿。是从厕所的窗户能够看见的门。”
小山田夫人主动地说明了一番。我立刻就明白了。她所说的就是储藏室旁边的那扇门。可是,不了解这家构造的刑警如果不是亲自从“厕所的窗户”里伸出头去看看的话,无论如何不可能清楚那扇门的位置。
“那么,当时是几点钟?”
当他又回到候诊室时,继续向小山田夫人提问。
“大约是两点差三分。”夫人自信而肯定地回答。
“两点差三分?真精确。你怎么知道那么准确的时间的?”
“当然知道。我记得那么清楚是有道理的。本来,我是下楼来借太阳灯的。半路上拐进了厕所。正要拧水龙头洗手时,看见了老人。然后,我准备去门诊室,因为我经常从门诊室借太阳灯。正在我要去的时候,不知是哪儿的收音机正在说‘广播讨论会播送完了’,接着是报时的嘟—嘟—声。这时,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借不到太阳灯。于是我就回到房间去了。广播讨论会节目结束时,正好是两点钟,每周星期天下午两点。所以,这个时间绝对不会错。”
“倒也是。那么,被害者穿着什么衣服呢?”
“老人吗?是一件黑的飞箭花纹的薄料子和服,系着红豆色的带子。没有带伞,抱着这么大的一个紫包袱。”
“夫人,你看了尸体吧?”
刑警单刀直入地问。小山田夫人伸长了脖子。
“什么?我吗?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就是让我看看死老鼠,我都哆嗦个不停,更不要说死人了。你就是说好话请我去,我都不去看!”
说完,她取出了漂亮的格子手绢擦着鼻尖上的汗。
“还有没有别的人看见拿着包袱的被害者了?”
刑警环视了一下人群。
“没看见。我的房间倒是正好在厕所的上面,可那时我正和同室的桐野在下棋。”宫内技师说。
“我那时好象确实是在门诊室,正在看昨天刚送来的医学杂志。”
兼彦说,结果,看见拿着包袱的老夫人的,除了小山田夫人外,再没有别的人了。她似乎对自己是最后目睹者这一事实感到非常满足,-边竭力想要闭拢不由自主笑开了的嘴唇,一边退到后面去。
询问还在继续。刑警似乎对仁木雄太郎推理地道存在的过程十分感兴趣—实际上倒不如说是因为抱有怀疑。可是哥哥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大概是因为有确实证据可以证明昨天一天他不在家。
然而,最引起刑警关注的,仍然要算平坂胜也的失踪了。虽然我们在那儿又一次地分别叙述最后看见平坂的地点和时间,但最后弄清楚的事实,仍然没有超出昨天我和野田说的那个范围。
为了慎重起见,刑警命令搜查二号室。二号室现在住着因交通事故住院的大野姑娘。她是在平坂夫人走后住进去的。昨天晚上,她使我们都大吃一惊,但实际上伤得并不象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她欣然同意搜查。可是,二号室的搜查结果是徒劳一场。那间房里原有的平坂胜也的东西,清子夫人一点不剩地全都拿了回去。
关于那个地道,没有一个人知道。按理说建造防空洞的叫做清川的医生和胜福寺以前的方丈是当然知道的,可是因为兼彦是通过熟人作中人买的这所房子,所以既没见过清川医生,也更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于是,把中人的地址写下来给了刑警。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警官拿了一个用纸包着的东西,从外面进来。这是一个美男子。让这样的美男子干追捕杀人犯的工作,也未免太有点屈才了。只见他浑身上下满是泥土和蜘蛛网,脏得不象样。他走近面对门站着的刑警,小声耳语着什么,并把纸包递了过去。刑警点了点头,打开纸包。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都集中到那个肮脏的茶色纸上,似乎那是一块会飞出鸽子来的魔纸。纸包里露出一根象牙烟斗和满是泥土的洋皮罐。
“有谁见过这个罐子吗?”
大家一齐摇摇头。其中摇得最使劲的可能要数我了。站在旁边的哥哥,漫不经心地默默地看着那只罐子。
“那么,这个呢?”
“那是平坂的烟斗。”人见hushi说。“他在先生允许他抽烟之前,就用这个烟斗吸烟。”
野田hushi接着说,平坂胜也从医院门出去时,也是叼着这个烟斗。”
“那么说,这位姑娘也看见了?”刑警把视线移向我。
“我记得是一个相同的烟斗。可是因为没拿在手里细看过,所以不能断定是否就是这个。”
我一说完,站在左边的英一掉过头去冷笑了一下。令人寒心的冷笑!我不禁有点光火。
突然,电话铃响了。野田朝电话机走去。我对此毫没在意。正在这时,野田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惊叫,吓得我立刻掉过头去。那声音比惊叫声更刺人,简直让人无法形容。尽管她后来坚持说她只是反问了一句“是平坂吗?”。离野田最近的宫内技师跑近前去,死死盯着野田的脸。他把野田语无伦次的话大声地复述出来。
“听说是平坂。”
刑警立即接过话简。可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已经挂掉了。”野田哭丧着脸说。
“究竟说了些什么?”
“‘是箱崎医院吗?’,然后又说‘我是平坂,如果院长或夫人……’。这时,我突然害怕起来了。”
“真不中用!你乱叫什么?”兼彦气愤地大声训斥。
“平坂也做得太过份了。他一贯就那样。”人见hushi气哼哼地说。
“他大概以为尸体还没发现,所以很放心。可是一听这边气氛不对,便慌忙挂掉了电话。”
宫内技师洋洋得意地说。
“被害者拿着的那个四方形的包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听了刑警的话,院长夫妇互相看了一眼,想了一会儿说:
“想不出来。如果查查妈妈的东西,或许还能知道。平常要用的东西,都放在里面的小屋里,其余的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放在储藏室里。”
“那么,先看看储藏室。”
刑警和家里人一起,朝跨院走去。
“那个洋铁皮罐和烟斗是在哪儿发现的?”
小山田夫人拉住走过旁边的每一个人,一个劲地问。
“你说什么?究竟发现了什么?”
刚从医院外面迸来的家永hushi,莫明其妙地问。由于敏枝夫人的命令,到外面去打听老奶奶的消息的家永,穿着一套灰色的衣裙,拿着一把小洋伞。
“老奶奶死了。被人杀了,刚发现的。”人见说。
“是这样…不会吧?”
“是真的。我们刚才一直在查。说是外出的人回来之都要问的。你、还有百合。”
家永满脸诧异地听着。
“她一声不响地上学去了。尽管早饭也没吃,一直躺着。刚才,听说百合不见了,夫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给学校打了个电话,说是在学校呢。她听了老奶奶的事,吃了一惊,说马上就回来。也差不多该到了。”
hushi和患者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继续着没完没了的议论,哥哥和我回到了二楼。
我真想在当天想个什么办法逮住百合。就凭她没有什么令人信服的理由而隐瞒戒指的事,我就觉得她是在包庇犯人,我非常生她的气。既然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自杀。而且,后来又以那么可怜、那么难受的样子把我骗开,自己却马上偷偷地跑到学校去,她到底安的什么心?要是那时我就告诉她老奶奶不明不白地死了的话,她也许会采取更惊人的举动。也不知为什么,我竟为这么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命案感到如此不安,在房间里气愤地走来走去。
“悦子,出来。英一到门口取邮件来了,我们去打听一下案情的进展情况。”
哥哥从门缝里伸进头来,向我做了个手势。这时正是下午三点刚过。我跟着哥哥出了门。
一边在院子里散着步,我们兄妹二人一边从英一那儿打听较为详细的情况。
“解剖的结果刚刚出来……”他就象在讲授大学解剖课实习讲义似地,平静地说,“死亡时间是午饭后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之间。昨天,外祖母是十二点四十前后吃完午饭,所以死的时间正好是下午两点钟左右。死因是扼杀—就是被人用手给卡死的。但光凭这一点,据说无法判明凶手的性别。总之,如果存心要杀死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即使不那么强壮的人也可以办得到。”
“紫色包袱里的东西搞清楚了吗?”
“噢,那个嘛,已经清楚了。在外祖母的东西中不见了一个茶壶。是这么大小的一个圆壶,收藏在一个桐木箱里,刚好是一个三十公分见方的立方体。不管怎么说,和那位女患者的说法正相吻合。而且家代也说前天打扫储藏室的时候,还看见它放在角落里的架子上。”
“是个很值钱的东西吗?”
“不,那件东西本身好象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我只记得从前外祖母曾说过那是江户时代中期的作品,当时值二万五千元。因为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也有可能记错。外祖母也不是那么感兴趣的。那都是死去的外祖父因为爱好而收集来的。战后,那些东西一件件卖了不少,现在几乎没剩下什么了。”
“烟斗和洋铁皮罐呢?”
“洋铁皮罐听说是埋在地道里的。不知是谁埋的。但据说看来象是匆忙之中干的事,所以那块地方一眼看去就和其它部分不同。你没注意到吗?还有那个烟斗,是掉在胜福寺的地板下面的。听说那个地道口一直通到寺庙宿舍的地板下。空袭时,只要掀起榻榻米,立刻就可以进去。怕死的和尚和医生商量建造的机关倒也令人好笑,可是现在住在寺里的方丈也换了,是一个耳背的老僧。他好象完全不知道地道。听说那个地道口有被打开过和人进出的痕迹,烟斗掉离那儿三、四米远的地方,听说指纹已经完全查不出来了。”
“脚印呢?”
“好象没有。这边本来地势就高出一块儿,而且上面都是沙土质,所以存不住水。不然的话,那个洞和地道就不会那么完好地保留下来了。”
“倒也是。可是假定平坂是从寺庙的地板下爬出去的话,就应该浑身上下都是泥土和蜘蛛网。难道没有人看见他吗?”
“现在呀,只有住在寺庙对面的、一位原陆军少将说,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听到有汽车的声音。可是这和本案有没有关系,我看还值得考虑。现在好象到汽车出租公司问去了。就是关于汽车的事,大概一会儿就会明白的。”
“寺里的方丈,难道没有听到汽车的声音吗?如果耳背的话……哎,陆军少将是个什么人?”
“好象是个叫什么吉川的吧?没和他打过交道,不知道怎么样。”
“平扳那人是不是专门经营输出古代美术品和古董的?”
这时,我插了一句。英一瘦瘦的下巴上下动了动,算是回答
“有这种说法。警察似乎认为外祖母和平坂约定要进行茶壶的交易,于是来到防空洞。而后平坂杀了外祖母,夺了茶壶逃掉了。”
“老奶奶和平坂认识吗?”
“我完全不那么认为。爸爸妈妈也说他门俩人之间不曾见过面。”
“你和他认识吗?”
哥哥突然直视着英一的脸,英一似乎哆嗦了一下,
“你说我和他认识吗?”
“平坂或者是清子夫人。”
“不认识。两人都不认识。”
“那么说,我和妹妹头一次到你们家来时,在门前相见是初次见面罗?”
“门前?啊,是有那么一回事。也不能完全说是初次见面吧。以前曾见到过。可是,这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和我们毫无关系。我只不过问问而已,那么你本人是否象警方所说的那样,认为平坂是杀人犯呢?”
“我?很遗憾,我不具备你那种推理能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