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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那对哥哥姐姐怎么样了。

  在如此艰险的环境里,他们定然也在苦苦求生。

  这个念头让他有些低落,心中为他们二人祈祷一番,再抬眼,龙平已能看清前院几道影子的轮廓。

  一黑一红一鸦青,都说红衣最是凄厉,那红衣人铁定不容小觑——

  等等。

  目光渐渐凝聚,男孩的神色里,现出一丝不合时宜的茫然。

  鹿眼瓜子脸,这个姐姐,他曾经见过的。

  四目相对,谢星摇无比惬意伸一伸懒腰,朝他露出微笑。

  龙平眼角狂抽。

  不对吧。不正常吧。不符合逻辑吧。

  ——怎么又是你啊???

  心有所感,他面无表情挪动视线,看向她身边。

  青衣少年神情淡淡,黑衣犬妖春风得意,正昂首轻笑。

  他笑得居高临下、趾高气昂,分明是一副上位者姿态,不知为何,龙平却打从心底里生出浓郁的同情。

  从一场心魔到另一场梦境,从溟山到绣城,从十年前到十年后。

  ——你又成受害者了是吗???

  *

  与此同时,梦境之外。

  白天的绣城华美光鲜,无边春色如水轻漾。

  月梵坐在一家食肆中,徐徐饮下一口热茶,向着身侧的姑娘扬唇轻笑。

  沈惜霜听闻他们穷得只能喝西北风,出于对侠义之士的敬仰,特意宴请几人来此用餐。

  谢星摇和晏寒来纷纷入梦,昙光是板上钉钉的反派角色,此刻受邀坐在这里的,只有她和温泊雪。

  [别担心各位,有的人离开了,但他其实还在。]

  昙光独自坐在食肆角落,悄然传音:[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第一步。沈惜霜已经觉得温道长是个可靠之人,但因为种种原因,她现存最多的情绪,是同情。]

  月梵默默分析:[沈惜霜在寻找仙骨的祭品。仙骨珍贵,祭品也定要经过精挑细选,我们需要把同情转化为欣赏,让她觉得温师兄配得上献祭仙骨。]

  昙光点头:[就是这样!放心,我已经整理了恋爱游戏里的一百种攻略方法,准能蹭蹭提升好感度,温道友照做便是。]

  温泊雪有些紧张,应了声“好”。

  他今天做了充足的准备,为配合贫穷人设,甚至穿上一身堪比丐帮弟子服的外袍。

  ……虽然他觉得这件衣服有些花里胡哨,但月梵和昙光拍着胸脯保证,它最能彰显散漫不羁的浪子风度。

  沈惜霜的线索至关重要,为了谢师妹和晏公子,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妥当。

  “可惜谢姑娘与晏公子不能到场。”

  沈惜霜颔首轻声:“各位除魔辛劳,今日便放心大胆品尝佳肴吧。”

  [首先,要想营造一个可靠的形象,眼神非常重要。]

  昙光道:[要凛厉,要冷酷,要放电,要含有三分淡漠四分正气五分漫不经心——]

  [停停停!]

  月梵:[你这扇形统计图超过百分之百了都!]

  “温道长。”

  沈惜霜笑看他一眼:“你眼睛不舒服吗?为何一直斜斜觑着?”

  温泊雪停下挤眉弄眼:“……眼睛,我眼睛的目力向来不大好。”

  他说得磕磕巴巴,沈惜霜却是一笑:“是吗?我也不大能看清东西。”

  “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分辨不出颜色。”

  见温泊雪目露困惑,她语意温和:“有时离得远了,就看不见远处的景色。”

  “这是为何?”

  沈惜霜笑笑:“也是生来就有的症状,我已习惯了。”

  [让眼神见鬼去吧。接下来是嗓音。]

  昙光扶额:[小说男主角必有一副磁性沙哑的嗓子,试着把音调压低,你就能撩人于无形。]

  温泊雪:……

  温泊雪低咳一声:“沈小姐,你想吃什么?”

  “温道长与月道长随意挑选便是。”

  沈惜霜一怔:“温道长莫不是着了凉?嗓音为何如此沙哑?”

  温泊雪停下压嗓子:“……小时候,我天生有点破锣嗓。”

  [又是半瞎又是破锣嗓。]

  月梵瞳仁剧颤,喝茶压惊:[这是破布娃娃吗?我们怎么又成卖惨的了?]

  昙光:……

  昙光咬牙:[没问题,还有机会。接下来是点单时间,你请客,专挑名字好听的点,告诉她自己前些时间降妖除魔,今日终于得了报酬,不想委屈她和自家师妹。]

  月梵好奇:[为什么是名字好听?难道价格不重要吗?]

  [专点贵的,会被当作暴发户,很没情调。]

  昙光:[比起大鱼大肉,做工精致的小菜才是千金小姐的最爱——更何况是沈惜霜这种性子。]

  这番话宛如醍醐灌顶,温泊雪乖巧点头,翻开菜单第一页。

  字好多,好复杂。

  身为二十一世纪土生土长的新青年,对于修真界古文,他大部分不认识。

  “这位公子,”身侧的女侍笑得礼貌,“有什么中意的吗?”

  “要一份这个。”

  温泊雪整理好思绪,食指纤长,轻点纸面:“这是……玉池醉醉虾。”

  一片寂静里,他似乎听见女侍强忍笑意的轻咳。

  [从右,往左。]

  月梵又一次喝茶,指尖微微颤抖:[不是从上往下念。]

  温泊雪耳根一阵发热,静默垂头。

  他方才从上向下念出了最右一竖行的所有字,此刻横着往左,赫然见到另一片崭新天地。

  “玉带虾仁”“池塘莲花”“醉鱼”“醉虾”“虾炖蛤蜊”。

  合在一起,成了他的玉池醉醉虾。

  好家伙。

  这回成文盲了。

  [……算了,你还是找个贵点的吧。]

  昙光以手掩面:[装不成知书达礼,土豪就土豪吧,至少还能为她花钱。]

  “师兄,你又在开玩笑。”

  月梵适时开口,礼貌笑笑:“沈小姐见笑了,师兄他总爱玩文字游戏。”

  “是是是。我认真看看。”

  白衣青年弯眼轻笑,再开口时慢语轻言,风度翩翩:“姑娘,劳烦来一份最贵的琳琅满堂。”

  他这回看得清清楚楚,这道菜后面跟着四位数。

  字也简单,不可能认错。

  不知为何,四下再一次陷入静默。

  “公子。”

  女侍深呼吸,再深呼吸:“琳琅满堂是我们店名,后面跟着的数字,是门牌号地址。”

  温泊雪:……

  沈惜霜试探性开口:“不如,我来点单?”

  角落里的昙光拿光秃秃的脑门哐哐撞墙。

  温泊雪试图解释,挽回几分形象:“其实我学过认字,只不过家乡那边的文字和这里不一样——小时候,奶奶还夸过我字迹很漂亮。”

  沈惜霜从他手里接过菜单,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月梵又又又一次喝茶。

  修真界早就统一了文字语言,若说仍然保留着小众文字的地方,唯有那些人迹罕至的贫苦部落。

  温泊雪出言解释之时,她已在脑中勾勒出了故事背景。

  男孩深居于大山之间,他的笑容朴实无华,他的丐帮弟子服洗得发白,他用生来就有的破锣嗓,一遍遍念出古旧的部落文字。

  而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他身侧,用布满皱纹的手掌轻抚他脑袋——

  ……大山的孩子,更惨了啊!

  [怎么会这样?]

  昙光抓狂:[这都能毫无火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某些地方不大对劲。]

  月梵说着蹙眉,好一会儿欲言又止,最终迟疑道:[你觉不觉得,温泊雪今日的穿着打扮,非常似曾相识。]

  [有吗?]

  温泊雪低头,匆匆扫视自己的外衫:[这不是你们俩精心为我挑选的,还说很文艺范、很日系风吗?]

  昙光抿唇,不动声色挪动目光,将他打量一番。

  灰扑扑的深色布料,身前身后隐约可见三块补丁,色泽不一,完美契合不太有钱的江湖浪子人设。

  陡然之间,他悟了。

  不远处的月梵同样豁然开朗,与他默默对视一瞬。

  二人心照不宣,鹌鹑般愧疚低头,没再传音。

  但见沈惜霜身姿袅袅,眉如远山,举手投足尽是画意,好似灼灼芙蓉。

  而她正对面。

  是一瓶端坐着的人形椰树椰汁。

  椰树椰汁,不配拥有好感度。

第52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攻略计划胎死腹中,昙光沉思许久,终于妥协:[要不,我们还是卖惨装穷吧。]

  [我同意。]

  月梵轻揉太阳穴:[说不定走一走傻白甜路线,能让沈惜霜觉得温师兄性子单纯,是个神魂澄净的好祭品。]

  [对不起。]

  温泊雪默默喝下一口粥:[我又搞砸了。]

  [没事没事!这哪能怪你呀。]

  月梵正色:[衣服是我挑的,我全责。]

  昙光:[我也有问题,支过不少损招——而且我算是明白了,我这张嘴妥妥就是一翻车神器,越说越倒霉,不如闭嘴。]

  温泊雪被他俩这样一安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发热的耳根:[对了,沈小姐方才说过,她目力很差、分不出色彩。桃花妖的视网膜也会出现问题吗?]

  [我听说刚刚成形的精怪,五感是缺失的。]

  昙光道:[听不清声音、没有味觉、甚至看不见眼前的景象,等修为慢慢提升,才会变得和常人无异——但沈惜霜,她总不可能只是个刚化形的小妖怪吧?]

  在《天途》里,她的实力更甚于温泊雪。

  [要么就是献祭。]

  月梵回忆神宫所学的知识:[血肉是提升修为的至宝,在某些古老邪术里,能通过献祭自己的一部分身体来获得力量。]

  [这是疯子才会做的事吧。]

  昙光嘶了口气:[更何况,这世上谁会献祭自己啊。我听说过的那些邪修,全是把老百姓当作祭品的,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两种解释各有不合理之处,他们探讨不出头绪,只能暂时作罢。

  这餐饭吃得提心吊胆,当温泊雪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听见沈惜霜温和的笑音:“二位道长可还喜欢?”

  “当然喜欢。”

  月梵毫无犹豫:“多谢沈小姐款待。”

  温泊雪:“多谢。”

  他重回穷苦人设,之前预想中的请客吃饭也就成了泡影。

  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温泊雪总觉得不好意思,认真补充一句:“沈小姐,等我们有钱了,也请你饱餐一顿。”

  [傻崽,别假戏真做。千万别忘了,沈惜霜接近我们是别有用心。]

  月梵叹气:[你当演员的时候,也这么容易入戏吗?]

  [没有啊,好几个导演都说我入戏很难。]

  温泊雪老实回答:[可能因为演戏是假的,但现在是真的吧。]

  昙光扬眉:[沈惜霜不也在装好人吗?]

  温泊雪:……

  温泊雪挠头:[可能,她演得太像了?]

  “吃完了饭。”

  他们还在暗地里传音,另一边的沈惜霜已缓缓起身:“二位想去绣城逛逛吗?”

  ——居然发出了邀请!

  月梵飞快抬头。

  经过点餐时的那场乌龙,她本以为沈惜霜对温泊雪没了兴趣,没想到峰回路转,竟还有戏。

  邀请来得太突然,温泊雪亦是喜出望外:“好啊!”

  *

  食肆位于闹市之中,踏出大门,立马能嗅到满街花香。

  “沈小姐,其实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跟在沈惜霜身侧,温泊雪迟疑开口:“我们只不过萍水相逢,你为何要一直出手相助?我们宗门穷困潦倒,根本没办法报答你。”

  这是一个小小的试探,沈惜霜听罢果然一怔。

  她很快轻声笑笑:“我曾说过,是因仰慕诸位行侠仗义。温道长不相信那段说辞、觉得我存了私心么?”

  老实人温泊雪被噎得不知如何回应。

  “温师兄只是不习惯别人对他这么好。”

  月梵适时打圆场:“宗门贫瘠弱小,我们都是吃着苦头长大的。”

  此话一出,沈惜霜显出了然之色,月梵与温泊雪却是双双神色稍顿。

  她方才说得急,直到匆匆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里的谎言似曾相识。

  破开心魔的那个晚上,等晏寒来离开后,他们曾聚在一起聊过自己的心魔。

  谢星摇说过去的她压力很大,心魔里的爸妈唠唠叨叨,而她藏在房间角落。

  温泊雪身为流量小生,最害怕被人指指点点,据他所言,心魔里的嘲笑声经久不散,他被吵得心烦,只想让身边的一切消失。

  当时月梵语气轻松,也说起她的心魔。

  梦里她仿佛一个透明人,没人搭理,孤孤单单,无论笑还是哭,全都得不到回应。

  他们每个人都用了轻快的语意,如同在阐述一场有趣的冒险。

  月梵却心知肚明,在她讲述时,刻意省略了很多东西——谢星摇与温泊雪应该也是一样。

  能让人嘻嘻哈哈的故事,怎么可能成为心魔。

  不习惯别人对自己好,吃着苦头长大……

  这种描述,倒像在说她。

  “沈小姐,你在看什么?”

  一旁的温泊雪先行打破沉默,看一眼沈惜霜:“那是——”

  月梵收回心思,循声看去。

  他们正走在一条居民街,褪去主街里的热闹喧嚣,留下几分烟火气。

  沈惜霜行于最右,此刻微微侧了头,望着一处小院。

  院门敞开,露出院子里白墙黑瓦的房屋。

  这地方似是荒废已久,院墙上青苔遍布、生有连绵蛛网,几个壮硕的青年正搬着大大小小的家具,逐一往屋子里送。

  “是有新主人搬家进去吧。”

  月梵仰头张望:“看沈小姐的神色,是很熟悉这幢房子吗?”

  沈惜霜:“从前有个朋友住在这里。”

  “朋友?”

  温泊雪道:“那位朋友搬走了吗?”

  他话音方落,骤然听见一道苍老喉音:“这地方的上一任主人,可不是搬走的。”

  院落闲置已久,今日终于有新人搬来,不少街坊邻里前来围观。

  站在墙角的老人淡瞥他们,压低声音:“是一年前外出遭劫,一家三口无人幸免。可怜一家人行善积德……这位姑娘,节哀。”

  温泊雪与月梵皆是一愣。

  “一年前外出遭劫……”

  温泊雪只觉这个故事似曾相识,细细回想,看向沈惜霜:“是种了一棵祈愿竹树的那家人?”

  当时他们前往沈府参加考核,文试之前,曾在偏僻别院见过一棵竹子。

  竹上挂了许愿用的红色丝线,据两个沈府小厮所言,它本是生在城中另一户人家,那家人意外出了事故,这才被沈老爷移入沈府。

  只可惜在那之后,竹子就病怏怏的了。

  “嗯。”

  沈惜霜极轻笑笑,目光凝在他脸上,瞳仁幽深,看不出所思所想:“道长知道那棵竹子?”

  “路过沈府的时候,我们曾见过它。”

  温泊雪老实应答:“我和月梵师妹当时参加考核,还在上面挂了心愿。”

  “那便祝二位心想事成。”

  “老伯。”

  月梵若有所思:“残害那家人的凶手,如今被抓到了吗?”

  老人面色微沉。

  “官府断案,讲究一个证据。一家三口死得不明不白,虽然揪出了几个颇有嫌疑的恶霸,但找不到确凿证据,根本定罪不了。”

  他说着身形佝下,往前稍稍探身:“不过啊,报应很快就来了。”

  月梵挑眉:“报应?”

  老人点头:“就在惨案发生的一个月后,其中俩恶霸莫名其妙死了,死相凄惨,那叫一个血肉模糊。”

  温泊雪胆子不大,听得后背发凉:“这又是谁干的?”

  老人瞟他:“既然是‘莫名其妙’,那自然没抓到凶手。那两人平日里无恶不作,仇家结了不少,说老实话,官府也不大想管。”

  [两个恶霸死了,竹子被沈老爷移进府里。]

  月梵眼皮一跳,传音入密:[话说回来……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副本的决战是在沈府观景阁,而观景阁,也是沈老爷所建的。]

  ……沈老爷?

  温泊雪呆了呆:[这个角色不仅我们从没见过,就连在原文里,好像也从未露过脸。]

  [没在原文露脸,不等于他真的不存在。]

  月梵无声撩起长睫:[摇摇不是说过吗?这里是真实的修真界,不能被原著牵着走。戏份越多的角色越有可能是凶手,又不是在拍《名侦探柯南》。]

  但这也仅仅是个猜想而已。

  他们没有线索、没有依据,全靠一点儿蛛丝马迹胡乱猜测,莫说找出真凶,连捋清这一系列的前因后果都难。

  譬如沈老爷为何要移栽祈愿竹,他和沈惜霜分别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全是未解之谜。

  [目前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摇摇和晏公子了。]

  月梵叹气:[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心魔危机四伏,他们一定在艰难求生,千万不要出事啊。]

  [嗯。]

  想起自己心魔中的景象,温泊雪心下发紧:[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

  与此同时,魇术中。

  “艰难求生”的谢星摇饮下一杯金银花露,回味着舌尖清凉甘甜的花香,露出幸福微笑。

  龙平:……

  他不是很懂。

  他原本做好了赴死的打算,没想到居然与这对哥哥姐姐再相逢。

  只不过这次他仍是人质,这两人却摇身一变,成了妖魔精怪的同伙。

  谢星摇声称这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随二人一并来到沈府,小孩子活泼好动,一不留神,就和她走散了。

  犬妖听罢恍然大悟:“哈哈原来如此!我方才还在纳闷,沈府戒备如此森严,怎会有人不自量力闯进来。有我在,定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龙平面无表情,看着他亲手递给“不知死活的家伙”一块令牌。

  犬妖:“沈府处处有禁制,携上这块牌子,能证明你们是自己人。”

  ……也不知道当他得知真相,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魇术里的沈府看似井然有序,然而毕竟只是幻梦一场,里面的妖魔精怪都不太聪明,漫无目的游荡于其中。

  犬妖交给他们一人一块令牌,没交待具体去做什么事,只说守好院子,莫让外人进来。

  谢星摇:“放心,我决不让旁人有机可乘!”

  有机可乘的她自己,的确不算“旁人”。

  “万幸万幸,如果这儿是真正的沈府,我们肯定会被丢出去。”

  犬妖走后,谢星摇拍拍胸口:“晏公子,这地方处处不对劲,你能感知到何处的气息最为震荡么?”

  梦境由心而生,梦里的一切都无法掩藏。魇术母体心中最在意的地方,散发的灵力也就越浓。

  晏寒来抬眼,面上无甚表情,遥遥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