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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往生化悲愤为力量,一咬牙半截身体陷入黑沼泽中,临走前他问宁宿:“你还不下来?”

  宁宿看向同样没动的宁长风,他正懒懒地靠在一棵古树上。

  这个人也懒,交流信息他不参加,做任务不积极。

  他刚要把苏往生的话送给宁长风,察觉到黑沼泽里有什么涌动。

  是一条白蛇。

  宁宿再次感叹,有血脉传承真好,比什么技能武器都好用。

  宁长风:“兄弟,你说以后和我站在统一战线对付师天姝,我就帮你带一株花回来。”

  宁宿背对宁长风,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几秒钟后,多了两个小孩。

  宁长风对于他这种“生”孩子的方式,只是略一挑眉。

  鬼生一出来就抱着宁宿的胳膊蹭。

  曼曼抬头满意地看着他,“妈妈好美。”

  “嗯?”鬼生:“可爱!”

  宁宿在这个世界里的美是毋容置疑的。

  闻言他立即做出一副病美人的姿态,用手撑着额头,虚弱地说:“好累哦。”

  “可是还要去沼泽里找花。”

  鬼生立即:“我找!”

  正好回头看到这一幕的祝双双:“……”

  是人吗?

  鬼生那么小,那小个头一进来连头顶的呆毛都看不到了。

  宁宿虚伪地,“这么可爱的鬼生可以吗?”

  鬼生眼睛倏地变亮,正要表达他有多可以,曼曼老成地叹了口气,“我来吧。”

  她话一落,十几个高个骷髅跳进了黑沼泽里,快速向四周散开。

  宁宿:“阿绯真能干。”

  鬼生:“能干!”

  曼曼又叹了口气,略显惆怅地看向无边黑泽,但看到祝双双哭着在腐泥里寻找花时,又觉得她挺傻的,“她为什么不找吱吱帮忙?这黑沼泽对有莲花灯的吱吱来说,简直小儿科。”

  祝双双:“……”

  不知道是不是附近沼泽已经被很多花侍找过的原因,目前还没有一个玩家找到花。

  越向前泥沼越深,里面的压力越大。

  祝双双有些抬不起腿了,再加上刺激的腐臭冲击着她的大脑和胃,猛一抬头,祝双双看到了两颗橘红的夕阳在眼前晃。

  她的体力也是不及格,这段路走回去都困难了,再向前很危险。

  泥沼陷到胸口处,一缕头发垂落,即将掉到腐泥中时,被一双灰白的小手接住。

  穿着小皮鞋的男孩坐在一朵莲花灯上,看着祝双双,“吱呀。”

  远处鬼生见到了熟悉的小伙伴,向前走了两步,“吱吱!”

  小男孩回头看向他,“吱呀!”

  鬼生就开心地挥动起小胳膊。

  吱吱把祝双双推回去,坐着莲花灯向沼泽深处驶去,看着比骷髅人还轻松。

  苏往生:“……”

  所以,他们到底进了一个什么副本,怎么十天不见都有苦力孩子了?

  最终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悲愤艰难地向沼泽深处走。

  从太阳落山到天黑,是一段并不长的时间。

  骷髅人很快为宁宿带来一株黑叶红瓣花,花有两枝,每一枝叶上有四个花头,和多头玫瑰泡泡一样。

  吱吱为祝双双找来一株通体绿色的滕花,花藤手掌长,微微垂落。

  完成任务后,三个小朋友就在一边玩。

  没多久,苏往生也艰难地找到了一株深蓝色的花。

  而独行侠宁长风,早就带着花回去了。

  天光将暗时,不管有没有找到花的花侍,都开始往回走了。

  可即便如此,有几个花侍也赶不及了。

  他们有的人在没找到花时,不甘心地继续向前走,错估了自己的体力,回程路走得又难又累,走几步就要气喘吁吁地歇一会儿。

  “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苏往生看着远处黑泽上只剩一线的红光说。

  最后一缕晚霞即将消失时,黑沼泽的起伏好像明显了些,沼泽深处有什么在动一样。

  那几个花侍眼睛睁得特别大,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啊!——”

  一声凄厉尖锐惨叫,花侍们被黑沼泽深处的东西,猛地拽了进去。

  来不及挣扎一下,就被沼泽淹没,沼泽涌起一个黑色波浪,重归寂静。

  只有一个例外。

  最近的花侍被一条红盖头圈住。

  他半身陷入在沼泽中,拼命在挥动双臂挣扎。

  祝双双被拽得一个踉跄,苏往生立即抓住她前面的红盖头。

  他抓住那一瞬间,才知道沼泽的力量有多大,他们两个的力量和沼泽的对比,就是两滴水和一片无边海。

  苏往生:“快来帮忙!”

  黑色沼泽中的花侍也流着泪,痛苦地祈求地看着他们。

  就和当时,他们在花神殿前,看到的花瓶中的玩家像他们祈求一样。

  周围的玩家反应过来,一个个飞扑过来压住或拽住长长的红盖头。

  十几个玩家一起,同样感觉到渺小的无力感。

  他们根本无法把那个花侍向上拉一点,反而跟着他一起,在向沼泽深处移动。

  成了花侍,在各大家族圣水的恢复中,玩家们不再像在齐老板水牢里那般无力,体力恢复到巅峰,甚至随着血管变强硬,体力值也升高了,并且可以使用技能武器。

  他们用比普通人强很多的力气,用各种技能武器加持,依然拉不上来一点。

  黑沼泽中好像有一只巨大可怕的怪物,将他们一串渺小如蚂蚁的人类,游戏般地向里勾拉。

  随着夜幕降临,沼泽上的黑雾愈浓,里面的腐烂气更强烈,有什么“咿呀”听不清的声音,在一下下如刀刺大脑。

  来不及了。

  也无能为力。

  很多花侍正打算松手,忽然一层黑色物质从后传来,将红盖头崩得更直。

  一只白且瘦的手,在花侍们身后,拽住红盖头的尾部。

  宁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鬼生,用力。”

  “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最前面的鬼小孩,小小灰白手上出现如裂缝一般的黑纹。

  他在前面,最直面黑沼泽中诡谲幽深的力量,拽着红盖头,小小的脚竟然后退了一步。

  同时后方施力,黑色能量直冲沼泽。

  黑雾浓成水珠,变成黑雨滴滴答答落在花侍们身上,腥臭、冰凉却灼烧皮肤。

  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红盖头,终于向后收缩。

  那个被腐泥不断吞噬的花侍,被他们从黑沼泽中拽了出来。

  玩家们心中一喜。

  不管这个人重不重要,这种拼尽全力,把人从看起来不可战胜的存在手里拉回来的感觉,总是让人多少有些欢喜的。

  可这喜悦只持续了一秒。

  那人被拽上来时,带出一片液体,溅落在玩家们的脸上和身上。

  那液体中和了古老陈旧的腐朽气,和新鲜滚烫的血腥气,又冷又热地冲击到皮肤上。

  被拽上来的玩家重重落地。

  只有一半。

  消失的下半身和上半身连接处,是碎裂不堪的细小锯齿,像是被什么腐蚀掉了。

  这腐蚀还在继续。

  从腰腹位置,到他掌心向上交叠托举的双手上。

  天空中下起密密麻麻的黑雨,黑色沼泽如海浪翻涌,上面传来他们每晚都能听到的如鬼泣的呜咽风声。

第58章 花奴

  花侍们出来时,个个都很狼狈。

  他们身上溅满不明液体,黑雨水在衣服上侵蚀出一个又一个坑洞。

  狼狈不仅体现在身体上,还有精神上的。

  他们疲惫地站在树林外的出口处,像是被打蔫了的花枝。

  野南望仿佛没看到他们的颓丧,只看到他们带出来的花,不住地点头。

  尤其是看到宁宿也带出来一株繁茂的花后,他温和地站到宁宿面前,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没有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暮气沉沉的笑,“我就知道,你很优秀,做的很棒。”

  宁宿:“那有奖励吗?”

  野南望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奖励?”

  宁宿:“可以来一份全肉套餐宵夜吗?”

  “……”

  野南望:“花侍要保持身体的纯净性,少吃肉多喝圣水。”

  虽是这么说着,可能是宁宿的表现实在让他开心,回去洗漱后,就有人给宁宿送来他想吃的全肉套餐。

  宁宿给两个小孩一人一个大鸡腿,让他们在房间啃,自己抱着一盒牛肉干,拉开木门,看到茶室里没人,宁长风又没有出来的打算,才抱着牛肉在茶室坐下,拉开外门。

  院子里每一套房间的茶室都面向中心湖,房门推开,围着湖泊的六套房茶室里的玩家,就可以直接交流。

  傍晚在后面沼泽死的玩家是他们院的,就是那个白发原生世界花奴的室友。

  他们一起努力,把那个花侍从沼泽里拉出来,但是只拉出半截。

  那半身也在他们面前被腐化,变成一滩尸水流入了沼泽里。

  虽然他们依然没能救下他,但他们的努力被白发花侍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点,他愿意跟他们说话了,此时他也拉开了茶室的门。

  祝双双洗漱后还是惊魂未定,“那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白发花侍说:“那个地方叫黑泽,不是鬼地方。”

  名字倒是很符合,地如其名。

  “也叫孕神之地,神眠之地,是只有圣女和花侍才能进去的神圣之地。”

  “……”

  那种污秽之地,也叫神眠之地,那这神仙也不是什么干净的神吧。

  和花神这个名字严重不符。

  但是玩家们不敢说,他们知道这里的人对花神的信仰有多疯狂,系统也提示他们,要尊重芙仁郡的信仰。

  有没找到花的玩家问他:“我们不能白天去找花吗?”

  从黑泽出来时,野南望对找到花的花侍和颜悦色,对没找到花的花侍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语气沉沉的叮嘱,让没找到花的几个玩家很不安。

  “明天晚上你们继续来找,选不到合适的花,是不可能见到花神的。”

  他们今晚发现了,天一黑里面就有沉睡的怪物苏醒,从太阳落山到天黑这之间的时间太短了,不够他们向沼泽更深处寻找。

  白发花侍说:“不行,神眠之地的花只会在天暗的时候冒出,阳光太烈的时候祂们不会出来。”

  “……”

  果然不是什么阳间花。

  有花的玩家看着身边诡异的花也并不轻松。

  他们从黑泽把花带回来后,野南望也没告诉他们具体要怎么养,就跟他们说,选个盆种好,先熟悉熟悉看看。

  他们都意识到这花很重要,就放在身边随时观察着。

  宁宿坐在茶室,慢悠悠地嚼着牛肉干,听他们说话。

  他只是听着,并不插话,他的花已经找到了,还有两个小劳力帮他养。

  这里有漂亮的房子,还有好吃的,因而他并不着急,一副悠闲的姿态,幸福的表情。

  看得人实在……不理解,又心理极度不平衡。

  怎么有人能在一个五级恐怖副本,这么悠闲?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异国度假了呢。

  戴冬:“今晚就这样吧,没找到花的明天不要犹豫,快点进沼泽找。”

  “找到花的也建议去看看,寻找花神线索,能帮忙也帮一下。”

  宁宿:“唔!”

  抱着盒子站起来,把茶室的门关上。

  他本要立即回房,抬头看到对面宁长风的房间,想了一下走过去,“兄弟,你最近在忙什么?”

  过了一会儿,宁长风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我在让自己爱上我们伟大的花神。”

  宁宿:“。”

  他在门前站了几秒,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前,他说:“不用故意避着,如果有一天,我们面临一生一死的结局,都不用犹豫和纠结,各自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拼吧。”

  正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尝试信仰花神的宁长风睁开眼。

  “嗯。”他应下了。

  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但最重要的一定是自己的命,我们当然要为了自己的存活而拼命。”

  这是游戏基地所有玩家的共识。

  宁宿“唔”了一声,将最后一条牛肉干放到口中,眯了眯眼回去了。

  吱吱是祝双双通过师天姝召唤出来的,召唤有时间限制,从黑泽出来前他就离开了,而鬼生和曼曼是宁宿的“技能武器”,只要系统不限制玩家的技能,他们就一直在。

  要是在极少数世界里,系统限制,那,宁宿也能以另一种方式把他们带在身边,就和把他们从副本里带出来一样。

  此时,两个吃饱的小孩,正蹲在一起看那株从黑泽中带出来的花。

  曼曼:“副本里真的什么都有。”

  鬼生:“嗯!”

  他补充了一句:“不要钱。”

  宁宿很欣慰,鬼生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深刻的思想了。

  这花的重点就是不要钱。

  基地那一小束花竟然要200积分,到黑泽免费找不香吗。

  至于说,这花的颜色不够明亮,宁宿反而觉得有另一种可爱,说不定两个小孩也这么觉得。

  宁宿问:“好看吗?”

  鬼生:“可爱。”

  曼曼也遵从内心地说:“好看,比小女孩好看。”

  她觉得,她给妈妈的种子,如果发芽长大,应该就会长成这个样子。

  宁宿:“那你们要好好照顾好它,说不定我们还能带出去卖钱。”

  鬼生郑重地接下了这个任务,曼曼叹了口气。

  屋子里溪流两边,各有一个木榻。

  宁宿睡在右边,两个小孩睡在左边。

  入睡前,曼曼问:“妈妈,你见到爸爸了吗?”

  鬼生:“爸爸?”

  窗外湖光与月光交融在一起,静谧柔和。

  鬼小孩半边脸上渡了一层光,让他的阴阳脸更加明显,脸上的疑惑也很清楚。

  在他孤独有限的时间里,并没有爸爸的概念。

  曼曼跟他解释,“爸爸就是要跟妈妈在一起的人,然后家就完整了。”

  鬼生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有些期待地看向宁宿。

  宁宿摇摇头,睡前迷迷糊糊地问:“爸爸是怎么样的?”

  小女孩也说不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非常强大,无所不在又很少出现。”

  宁宿“唔”了一声,挠了挠胳膊睡着了。

  这一晚宁宿睡的很香,他做了一个绮丽的梦。

  梦里,无边的黑与浓烈的红冲击融合,一个人从黑与红中诞生。

  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宁宿模模糊糊意识到,这是末日来临时,他从异变中醒来,获得异能时的感觉。

  让他非常安心的感觉,像是再一次诞生,从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撞击的声音,像是在砸墙,又像是在撞地面。

  “嘭!——”

  “嘭嘭!——”

  “嘭嘭嘭!——”

  梦境太美好了,宁宿不愿意醒,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

  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他那盆花正好好地待在溪流里,两个小孩出去了。

  他拉开门,见两个小孩正并排跪坐在茶几一边,一起盯着跪坐在另一边的人。

  宁长风穿着一身白衣,暗黑的宽腰带勾勒一圈红色符文,束住他劲瘦的腰,抻出他平且直的肩膀。

  他长长的头发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时,那种妖艳的感觉就不在了,修长的手指抚着青色瓷杯,奇怪地变成了仙风道骨的感觉。

  鬼主曼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不简单。”

  宁长风:“你们也不简单。”

  曼曼喝了一口水,没说话。

  但鬼生认真地,“嗯!”

  宁宿:“。”

  和他们茶室里的“和谐淡然”不一样,宁宿出来才发现,外面很紧张,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玩家们聚集在戴冬他们的房间。

  宁宿走过去时,见他们面色凝重,僵硬地看着房间里的花。

  和戴冬住在同一个房间的,是同在鸿羽社团的一个女玩家,叫蒋樱。

  让几个玩家震惊又凝重的,就是她从黑泽里找出来的花。

  她的花是肤色的,在他们昨天傍晚带回来的花中,算是颜色最轻的最正常的。

  昨晚见时,上面的花有点像一把香蕉,由小小的几个肤色花芽组成。

  而此时,那个花长成了一只手。

  活生生的人的手,真实到手上的伤疤都在,只是肤色泛着灰紫。

  此时那只手正在用力伸直,像是一只死尸的手,狰狞地想要抓住什么。

  灰黑色的指甲里有细碎的血肉,它确实抓住了什么。

  宁宿转头看到蒋樱脸色苍白,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白布,隐隐有血渗出来。

  她又惊又气,“这是什么鬼东西!”

  苏往生说:“我的也变异了。”

  他们院里十二个花侍,其中八个玩家,四个原生世界花侍,昨晚死了一个原生世界花侍,还剩下十一个。

  其中,一共有六个玩家,一个原生世界花侍带回了花。

  第一天的表现比其他院子里好很多。

  此时,除了宁长风的,六盆花都摆在凉亭里。

  除了那个长成尸手的,苏往生那个深蓝色的花,一夜过去在花蕊中长出了两颗带小气孔的眼珠,正诡戾地转动着。

  还有不知底细两个玩家中的一个,他的花心是红色的,从翠绿色的叶片中伸出一条猩红的舌头,舌头上粘稠的液体汇成一条,不断向下延伸。

  玩家们震惊地看着这诡异又恶心的场景。

  “这他妈的是什么生物?”

  “这是到底是什么世界啊。”

  “我们要伺候的就是这玩意?”

  祝双双那盆花没有变异,还是昨晚带来的样子。

  宁宿的花也一样,静静地长在盆里,除了垂着花头比刚来时有点蔫外,没有其他问题。

  不过,宁宿想到昨夜里的“嘭嘭”撞击声,疑惑地又看了一眼他的花。

  戴冬盯着那几个盆变异的花,忽然说:“你们说,这是不是有那些人形花祭品的原因?”

  几个玩家一愣。

  昨晚他们都从白发花侍那里知道了,黑色沼泽被称为什么孕神之地,神眠之地,是非常神圣的存在。

  而从孕神之地长出来的花,有人类身体的部位,而且他们信仰的神就是花神,因而他们的祭品就是以人做出花形,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花里长出的人体部位正不断蠕动挣扎,出现这么诡异的事,野南望却没出现,他们不知道该问谁,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到了傍晚,野南望还是没出现。

  玩家们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一起去黑泽。

  虽然这些花很诡异,但野南望说了他们不侍花,是不可能见到神的,所以没有花的花侍,还是想找到属于自己的花。

  其他玩家也要去研究那片所谓的孕神之地。

  在黑泽遇到其他家族的花侍,交流中得知,他们也遇到了这种情况。

  玩家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他们要侍奉这种东西,别说用心侍奉,晚上放在房间都睡不着觉。

  宁宿咸鱼跟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讨论,视线余光捕捉到,白发花侍正盯着蒋樱那盆花看。

  准确地说,是在盯着花里长出的那只手。

  宁宿视线移到那只手上。

  那只不断挣扎的手,确实是一只死人的手。

  其实除去死手的颜色,个别部位的腐烂,那只手原本应该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宁宿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只手的动作,手无意识地模仿了一下,“唔”了一声。

  当天在其他玩家的帮助下,他们院里没找到花的花侍,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花。

  即便其他有玩家帮助,这一次也并不轻松。

  沼泽前面的花,都不知道被多少批花侍找过了,已经没有花,要想找到花,就得向更深处寻找。

  这就是说,每次都要比前一次更深入,更困难。

  好在,他们现在都有花了。

  当天晚上,入睡前玩家们都不太安心。

  主要是这怪物花太诡异了。

  很多房间里,玩家们商议的是,一人睡几个小时,轮流守夜。

  宁宿和宁长风这里自然不用。

  睡前,宁宿看了一眼他的花。

  两枝上各有四个花头,八个红色的花头,正收拢着花瓣,像小包子一样。

  宁宿盖上被子睡了。

  夜里他又听到了“嘭嘭”声,这次没有不想离开的美梦,宁宿听到声音睁开了眼。

  午夜十二点,月光透过木屋白窗纱照进来,朦朦胧胧驱散了一些房间里的黑暗。

  在黯淡的光线里,宁宿看到两个鬼小孩正静静地并排坐在木榻上,一个在白白的月光下,一个在隐没在黑暗中。

  他们一起面向那盆花,目不转睛地盯着。

  “嘶呀”。

  一个红色的花头慢慢膨胀,越来越大,在幽暗之中,花苞顶端渗出红色液体,马上要绽开。

  “嘶呀”就是顶部花瓣撕扯开来的声音。

  血色液体越溢越多,锯齿形的红色花瓣展开,立面露出一个人头。

  血淋淋,面容模糊的人头。

  头发被血色液体黏成一缕一缕,如脏腻的花蕊,贴在血糊糊的脸上。

  人头上的嘴巴歪歪扭扭张开,好像要发出呐喊,亦或是婴儿般的啼哭。

  “嘭!——”

  曼曼举起木锤一下把这颗头砸了下去。

  另一个花头膨胀变大,同样血色液体顺着花瓣缝隙外溢,同样花瓣撕裂开,露出一个恐怖的人头,伸长脖向外探。

  “嘭!——”

  鬼生举起木锤一下把这颗头砸回去。

  不断有花苞膨胀,溢出红色液体,露出腐烂或血腥的人头。

  八个人头从八个红花苞里露出,张开嘴巴,向不同方向伸展脖子。

  两个木锤举起。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宁宿:“……”

  宁宿:“…………”

  你们是鬼主,你们也不能到别的世界欺负小怪啊。

  人头全被他们凶残地砸下去一波后。

  曼曼:“鬼生弟弟。”

  鬼生:“嗯?”

  曼曼:“据我所知,花里是不该长出人类的头的,这人头就像人体中的病毒一样,我们要治好花的病,打走它们。”

  鬼生:“要治好,200积分。”

  宁宿默默闭上眼。

  他想,没钱真的不行,教育不好孩子,不利于孩子形成正确三观。

  就在宁宿想,要不要阻止他们的欺凌行为时,忽然听到一道惨叫声。

  “啊!救命!!!”

  “滚开啊!别靠近我!”

  “躲不开,快跳湖!”

  宁宿猛地睁开眼,掀开身上的被子就向外走,他在茶室看了一眼宁长风安静的房门,拉开茶室的外门。

  就在这时,他听到“噗通”一声。

  有人一闪而过,跳进湖里。

  浅绿色的湖水中晕开浓烈的红,血如水下红雾扩散。

  一只巨大的腐手从戴冬和蒋樱房间里伸出。

  手边变大变长后,上面原本细小的腐烂变得巨大且清晰。

  脓黄的液体黏在灰色软烂的肉上,带着一块块腐肉向下落。

  灰黑色的长指甲里,塞着几块鲜红的血肉。

  早上看到时,指甲缝里就有血肉,那是从蒋樱胳膊上抓下的。

  但那时,手是正常大小,蒋樱只是疼得脸色苍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